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lyler】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卿心归雪 作者:七月苦叶 文案: 循环的轮回,摆脱不了那仿若同生的孤寂。 他在自己的世界里承受孤独,闭眼是无尽的黑暗,睁眼是无用的光明。 他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来到了他的世界,使得他古镜无痕般的心由泛起涟漪发展成惊涛骇浪,一片死气的世界也出现了生机。 最后到底是谁的心归了谁? 内容标签:因缘邂逅现代架空异能 搜索关键字:主角:言凌雪,凌卿┃配角:苏翰梣,兰斯,易凌风,禇剑秋,夏思护,宋禹暮┃其它:为爱痴狂   ☆、梦醒时分   黑暗,有着吞噬一切让人绝望的能力。这里没有一丝生灵之气,有的只有寂静,死一般的沉寂,在这里时间的流失毫无意义,因为它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颜色那就是黑。   这种压迫人神情的黑暗带给人的除了恐惧之外还有寂寞。   似乎那浓郁的黑暗就是由孤寂堆积起来的,让人窒息,言凌雪就是被那种压迫到难以呼吸的感觉惊醒了。   月光透过窗斜射入房内,落得一地银华,房中也就是依靠这偷偷溜进来的月光照明了,言凌雪半身坐在床头,胸口剧烈的起伏表明了他现在还没有摆脱那个夜夜准点到达自己脑海的梦带给他的惊恐。   言凌雪抹了把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俊脸上现出一抹嘲笑:整天做同一个梦,却每次都被吓醒,自己也太过胆小了。   醒了之后,言凌雪也再没有睡意,翻身下床,打开房门,放轻自己动作一步步走到了自家的房顶上吹夜风。   夏夜,天幕蓝的深沉,璀璨的星点缀着这一方之天,夜里的风没有白日的热情,有的只是凉意,言凌雪将手摆在了天台的边缘围栏上,一轮明月当空挂,轻风吹在他的身上带着潮意。   月下,风间,言凌雪却是一脸无动于衷的淡漠,棱角分明的脸面无表情,刚才被梦惊醒的恐慌已是消失在这夜色中,只是那眸中的光彩却是连空中星辰都要黯然失色。   言凌雪一直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直做那个梦,但是每次做那个梦的时候都有一种自己就在旁边感受着这一切的感觉,或者说好像自己就身处其中,那种被黑暗吞噬,被孤寂感侵蚀的绝望感一直都深深烙在言凌雪的心里久久不能散。   本来像往常一样待在外面吹吹风,平静下来之后就继续回屋休息的,但是今晚却是没有按照往常的剧本来。   深蓝近乎于黑的夜空,像往常一样;璀璨的星空,像往常一样;凉的晚风,像往常一样。不一样的是此时此刻来的不速之客,远处的天际从不知名的地方坠下酷似流星的深紫光线,随着它的到来,言凌雪心脏所在像是被千万支箭同时击穿。   言凌雪痛苦的捂着自己胸口,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疼,很快就是汗流浃背,连站都站不起来,直接跪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全身的力气慢慢被抽干,意识也慢慢的陷入了混沌之中,而那种痛苦更像是毒液,蔓延在他的全身经络。   在言凌雪陷入昏迷之后,紧接着那条紫光,又有青色、白色、灰色、深蓝色、橙色紧随其后,然而言凌雪却是没有看见。   言凌雪是被早晨的阳光扰醒的,右手轻轻的抚在自己的双眼处,等适应了光线之后才慢慢起身,活动一下身体发现腰酸背痛的,不过想想一晚上躺在地上也难怪会有这种感觉。   言凌雪站起身之后盯着远处的天际,但是一片苍茫,什么也看不到,也就不去多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走下天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打开房门,余光瞥见床上躺着的人形物体眉头微蹙,但是也没有吭声,直接走到床头,俯下身去,双手撑在那物左右,将其禁锢住的姿势,然后就好整以暇的盯着他。   被他盯着的目标,有着一头栗色的短发,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肌肤,性感的唇线。慢慢的也支撑不住了,眼珠在眼皮底下紧张的移动,脸上也是呈现出微红之状,最后闭着眼睛将压迫自己的言凌雪猛地推开:“好嘛,你厉害。”   言凌雪轻笑了一声然后又坐回到了床沿,看着兀自生气的人儿也有些好笑:“是你自己要装睡的。”   “那你也不要那样看着我嘛,多怪啊!”那人好像还是觉得不好意思索性装作恶狠狠的样子对着言凌雪,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羞愧,不过他高估了自己那个表情的威力。   因为长相过于漂亮,蓝的让人想起海水的双眼想要表现出自己的愤怒,看起来还是让人觉得别有风情的。   言凌雪不以为意:“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现在是夏季,太阳出来的早,其实现在也就七点过,虽然两人是邻居,但是这么早过来也是奇怪。   忘了介绍了,现在坐躺在言凌雪床上的人儿,这人是言凌雪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lance(兰斯)。   说起他们的相识,就要归功于言凌雪的父亲言林,他的小时候的玩伴肖程洋上学的时候成绩优异,聪明果断,上大学之后就去法国留学了,然后就认识了兰斯的母亲Camille(卡米尔),是一位美丽的法国姑娘,兰斯的长相多半还是继承了他的妈妈。   其实肖程洋在法国发展的很好和言林是同一个职业——建筑师。但是毕竟思乡、思人,再问过自己妻子之后,妻子很明事理的跟着他就回国了,对此肖程洋自然是感激,所以对自己的妻子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他经常对言林说这辈子娶了这么个好媳妇,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言林一边赞同一边也将自己的媳妇推出去:“我家那位也是万中无一啊!”   当然是万中无一,说实话,言凌雪一直在想自己的母亲沈娴笙都快四十岁的人了为什么还有一颗比少女还少女的心呢,出去的时候言凌雪就像带着一个不懂事的妹妹一样很是疲累。   “你怎么从上面下来了,你整晚都不在房里?”兰斯没有先回答言凌雪的问题反而是后发制人。   言凌雪不说话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知道我一直不在房里?”   “我...”兰斯很想说自己真的挺早就来了,但是这样的话怎么都觉得有些显得心急什么的,所以就没有说出来,“刚到嘛。”   言凌雪看他扭捏的那个样子也就不再追问这些事,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我去给你做早点,上次的意大利面好像还剩了些,应该够你吃的。”这么早过来肯定是没有吃过的,言凌雪直接就起身下去厨房了。   兰斯笑着看着他离去,知道自己喜欢吃意大利面,他对自己还是关心的嘛。   要知道言凌雪这个人,面冷心也没有热到哪里去,只有真正挂在心上的人他才会多注意一二,所以对于言凌雪开始记自己的喜好这个发现,兰斯很是高兴的躺在床上打滚起来。   再说言凌雪来到厨房,看了眼时间,待会父亲母亲也快醒了,干脆就一起做了,之前言凌雪上学的时候还是沈母来管早餐这种事,自从言凌雪高考结束,沈母就直接将这个神圣的担子交给了言凌雪,言凌雪没有说一句话,翌日就直接出现在了厨房重地。   还没等言凌雪叫唤呢,兰斯闻到香味直接就被勾了下去,一屁股坐到餐桌边,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等到言凌雪端着一大盘面过来,兰斯都想直接抢过来了,但是被言凌雪投来的冷光刺到,讪讪的坐在位置上不动了。   还记得上次让他端个菜把盘子弄碎了不说还烫到自己的脚,对于兰斯这般行径,言凌雪哪里还敢让他动?又给他递了筷子、叉子之后兰斯就开始优雅的品尝起来了。   言凌雪和兰斯从小就被教育吃饭的时候不论多急都要表现得体,所以就算刚才兰斯表现的猴急一点,拿到筷子什么的时候就会马上装高雅。   享受完美味的早餐之后,兰斯看着在厨房洗碗筷的背影,走到厨房门口,斜靠在门框上,状似无心的问道:“那个,你今天是不是没有事啊?”   “有。”   本来就是算着今天言凌雪空闲才来找的,结果却听到这个答案,兰斯很不开心,更多的是事情不朝自己想的方向进行的不悦:“上次你不是说你轮空休息么?”   “本来是,但是因为今天是七夕,他们都好像要约会,所以我就代班了。”   额,这就是单身狗的悲哀?兰斯气嘟嘟的看着言凌雪,但是因为是背对着言凌雪没能知道兰斯的小情绪。   “你不会说你也有约么?”   言凌雪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转过身子表情认真的看着兰斯:“什么时候的事?”   兰斯看着一本正经问自己话的言凌雪一时之间竟是又气又好笑,怎么有这么实在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新书,祝大家元旦快乐!开新坑了,希望大家喜欢,嘿嘿,有什么意见想法的记得和苦叶说啊!   ☆、郎郎七夕   晨风轻轻,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伴随着声音咖啡店又迎来了客人,简朴的装饰掩盖不住古典的气息。   兰斯右手拿着小匙在黑咖啡里漫不经心的搅拌着,视线透过窗户定在外面广场上带头领跑的人。   言凌雪已经带着这二十来人跑了有半小时了,学生都已经跟不上言凌雪的速度,但是言凌雪也没有要放慢脚步等他们的意思,如此运动了半小时,言凌雪也只是微微出汗,呼吸都一直是平缓的没有因为运动而急促。   兰斯看着他们停下来,排好队做徒手操,言凌雪在前面冷酷的不像话,但是动作做的十分标准好看。带他们复习了上节课的内容后,就让他们压压腿、踢踢腿做些拉伸的活动。   端起黑咖啡优雅的喝了一小口,恰如其分的苦味从舌尖蔓延开,之后咖啡特有的香醇弥漫在嘴间,听到周围传来的女生的惊叹声,兰斯微微勾起嘴角,回之迷人的微笑,然后就能看到一些女生因为激动而呆在当场。   兰斯已经习以为常,眼神没有在她们身上多停留一秒,转过头看到言凌雪正在教一些动作,那些应该就是专业动作了,兰斯虽然不懂但是看的多,也知道是什么丁腿,接腿之类的。   眼巴巴的看他们做完放松活动,兰斯起身走了出去,从背包里拿出毛巾就给言凌雪递过去,言凌雪直接拿过擦了擦汗水。   “我待会还要去上其他课,你还要跟着?”   兰斯没有一丝犹豫:“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就当陪你了。”   言凌雪没有再说什么,将毛巾递给兰斯:“我去买杯喝的,你等我会。”   兰斯爽快的点头,等言凌雪走了,就坐到花坛边的长椅上休息,然后就看到不远处一些女孩扭扭捏捏的,红着脸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你快去啊!今天难得好机会不要错过。”一个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推着另一个女孩前进。   兰斯一看就知道大概是为了什么事了,看着红着脸的女孩模样也是清秀,此时因为害羞添了一些韵味。   终于是克服了内心的羞涩,勇敢的走到了兰斯的面前将自己手里的礼盒放到兰斯面前,怯生生的说着:“你是言老师的朋友吧,请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好么?”   看着勇敢迈出的女孩,兰斯露出灿烂的笑容:“当然,没有问题!”   女生感激完之后,就急急的走了,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被人知晓之后的不好意思吧。   在言凌雪回来之后,兰斯将收到的五六份礼物摆到了他的面前,言凌雪咬着吸管愣愣的看着横空出现的东西,很是诧异:“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凌雪,这不是我的,这是你的仰慕者送给你的,是她们的一片心意,你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兰斯明知故问的反问,眼神中都透着狡黠。   言凌雪摆摆头:“如果你喜欢这些就收着,我待会还要上课,没办法带东西。”   “拜托,这东西可能不重要,里面应该还有她们的心事,你要不要看看?”兰斯追问道。   “随意窥探别人的心事不太好,还是不要了。”言凌雪转身就要走,兰斯看着他一点不留恋的样子,露出因为内心的喜悦的笑容。   “你先别走啊,这么多东西,我怎么处理啊?”兰斯对着言凌雪的背影委屈的喊着。   然后言凌雪就又折回来帮兰斯提东西,也不对,这些本来就是要给言凌雪的,现在由他自己拿才是正常的!兰斯心里嘀咕着。   接着兰斯陪着言凌雪又去上什么格斗课程,柔道课程,种类杂多,兰斯都不知道言凌雪到底学了多少种,因为太多了,数不清。   终于,晚上武术课最后一个行程,看着言凌雪穿着一声白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像在欣赏表演艺术,刚与柔的结合恰到好处,如舞蹈却更加有力道,如战斗却更加优美。   兰斯十分享受的看着言凌雪的动作,然后十分无奈的看着越积越多的礼物,本来背包就不算大,这下就更别想轻松带走了。   看着这些刺眼的东西,兰斯就是觉得堵得慌,再看着言凌雪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心里又是没个着落。最后,兰斯从口袋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   “喂,石哥,是我,兰斯。”   电话那边很是热情的回应,问有什么事。   “你昨天不是说想让我今晚来上班么。”   “...”   “是,昨天以为今天有事,但是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可以过来。”   “恩,好,我待会就来了。”   兰斯将电话挂断,那边言凌雪也从浴室里面沐浴出来了。   “走吧,回家!”   兰斯看着言凌雪:“凌雪,刚才我老板让我今天回去上班,你先回去吧!”   看着兰斯挂着一副让人如沐春风的面孔,言凌雪皱了皱眉:“你不是说今天你放假?”   兰斯表示无奈,咱们都是给人打工的,哪里能说的算啊?   兰斯没有多说,让言凌雪自己收拾一下回家,自己很是潇洒的走了。言凌雪看着积得像小山的礼物,也是微微头疼。   回家的时候,家里没有一个人,言凌雪叹口气,家里那两人都一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搞一把浪漫,真是受不了。   在家里一个人坐着,偌大的房子里只有自己,那种空虚感来势汹涌,让言凌雪觉得窒息,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快十一点了。   话说,自己也只是知道兰斯找了一个工资很丰富的工作,兰斯给过他地址,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去过,这么晚还要出去工作,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言凌雪皱起了他那对俊眉,表示疑惑。   昏暗的场所,震耳欲聋的音乐,迷离的灯光效果,里面的人都看不真切,中央的舞台立着一位身材颀长、五官精致的具有外国风情的男子,此时他正拿着麦克唱着外文歌曲,嗓音干净,让人觉得与这个嘈杂的地方有些不符,但是他那动人的神情让人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唱歌的人正是兰斯,而他工作的地方就是一个酒吧,他来了之后,这个酒吧的生意是明显红火了,只要是轮到他工作的晚上,人员爆棚,当然女生居多。   兰斯最拿手的就是情歌,虽然是外语,但是他唱的很有感觉,听的人也自然的融入到了他的歌声中。   今天,兰斯照常唱了一首情歌,与往常不同的是,以前,兰斯的眼神是飘忽不定的,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兰斯是在看着自己,今天,细心的人就会发现,兰斯的视线似乎是专注了很多,好像是专门唱给某个人听似得,连眼中透出的柔情都那么让人心动。   ☆、状况层出   言凌雪怎么也不会想到兰斯是在这么个地方工作,周围的嘈杂与自己格格不入,虽然热闹但是让他觉得心烦,反而更添加了他本来就有的孤寂感。   兰斯本来工作时间是在最后收尾,作为压轴,但是当他看到言凌雪进来,他就直接不管不顾的上了台,虽然让石老板乱了一下,但是看到效果还是不错,就随他去了。   兰斯神情的唱着歌,视线却是一直落在刚进来坐下的言凌雪身上,人们都说,一首歌,当唱这首歌的人感同身受的时候,那首歌就是被完美的演绎出来了。   不知此时兰斯的情歌是否也打动了他呢?   从观众的表现可以知道兰斯这次的确超水平发挥,大家有听得落泪的,有神伤的,有跃跃欲试的,不同的人听到一件事的表现都是不一样的。   兰斯向大家礼貌的鞠个躬就退下来了,引得一阵欢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在开演唱会呢。   言凌雪看着兰斯下台之后不知去了哪里,反正人影是看不到了,百无聊赖的喝着酒,直到看到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言凌雪才将那副孤寂暂时掩埋。   “你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兰斯尽力说的漫不经心,但是依旧是掩盖不住眸中的喜悦。   “就是想来看看。”   “那你觉得我唱的怎么样?”兰斯随意的坐到他的身边,端起他的酒杯喝了一口酒,似乎刚才的问题只是随便问问,但是从他偷偷看着言凌雪的眼神中又能看出他的期待。   “很好听!”   “没了?”虽然听到的是夸赞,但是兰斯想要的却不是这个答案。   “你应该去当歌星。”言凌雪又怎么知道兰斯心里所想,还以为是自己的夸赞不够力道。   兰斯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也是,自己又犯傻了,他又怎么能聪明到明白自己刚才的表示呢,还是太心急了。   “你可以回家了吗现在?”言凌雪见兰斯没有答话,只好自己发问。   “我待会还要给店里的VIP会员调酒呢,算是给她们的福利。”兰斯再次充满活力,语气轻快起来。   “那我等你!”   “好啊!”也好,能在今天让他听到自己的歌,即使他不懂,也挺好,至少还能有盼头。   在这里,兰斯就是中心,很快有人发现兰斯所在,两人在的位置就迅速热闹起来。当然也有一些人注意到兰斯身边的言凌雪,外貌协会的姑娘也是很快出手,把言凌雪弄得心力交瘁。   兰斯调酒的动作十分连贯,也很有艺术感,让人赏心悦目,本来一切都挺好,但是临了,兰斯突然被一个喝醉酒的男子拉住,紧紧抱着。   “先生,您是喝醉了吗,要我扶你坐下吗?”兰斯尽力保持礼貌的问着,但是那名男子却是不领情。   “说,你的价码是多少,今晚我包了。”   兰斯听到这话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了,但是还是咬牙忍住:“先生,您喝醉了。”兰斯想要将抱着自己的男子推开,但是那男子却因为兰斯的反抗而更加用力了。   “先生,请您放尊重一点,放手!”兰斯终于是有些来气了,更加用力的扯开然而依旧失败。   但是那人喝醉,酒壮人胆,将嘴靠在兰斯的耳边说着:“兰斯,你开多少价我都满足你,今晚你归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胡说八道什么?”没能预料到自己在今天居然遇到了烂桃花,更没想到那个还是个恶心的男人!兰斯对于不能推开这个人很是上火。   “你再不松手,我就叫保安了!”兰斯怒道,见男子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就要呼喊,却是被男子堵住了嘴。   无法言表的愤怒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终于是推开了那名男子,兰斯表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然而不知是不是对刚才那一吻很是怀念,那男子再次欺上身,兰斯被惊的向后退,然而男子最终也是被一股力量拉住不能前进半边。   言凌雪看着兰斯调完酒,就等着一起回家,然后就看到一个人走到兰斯身边,言凌雪以为是熟人也就没在意,但是看到那人抱住兰斯的时候,言凌雪自己也许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皱起了眉头,再看到那人对兰斯动手动脚的时候,言凌雪没由来的觉得有些发怒,最后看到那人居然敢亲兰斯的时候,言凌雪爆发了。   兰斯看着冷着一张脸的言凌雪,觉得有些可怕,同时又是心安了。   “你谁啊你,放开!”男子对于阻止自己的人显得十分暴躁。   言凌雪冷笑一声:“好!”说着真的放开了。   那男子看言凌雪这么听话就下意识的认为不过是个没胆的人,刚要说两句装比的话,却是被自己的痛呼声堵住了。   之后,120救护车和警察都来了,那名男子在担架上哼哼唧唧的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被无情的送走了。   因为酒吧这种斗殴的事件时有发生,倒是没什么人过问,酒吧老板和警察说是那名男子闹事的,结果被保安自卫弄成那副样子。   言凌雪面无表情的听着自己变成了酒吧保安也没有反驳,警察想到刚才看到的被送去医院的男子,伤成那样,不休养一个月怕是好不了,本来还想着应该是一名健硕的保安,但是看到言凌雪的时候,警察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是太少了。   因为有很多人看到是男子先对兰斯出手,言凌雪是后来出现的,就想当然的认为是在帮兰斯处理问题,至于为什么伤成那样,大家表示不太清楚,动作太快,感觉言凌雪只动了几下而已,那人就倒了,应该是那人太弱了吧?   有了证人,再加上兰斯这个当事人作证,警察也不想深究了,做了口供就放行了。   警察走了之后,石老板还一个劲的安慰兰斯,生怕他受了惊吓以后就不来了,这样摇钱树不就没有了吗。兰斯表示不会半途而废的时候,石老板安心了,但是言凌雪脸更冷了。   经这么一闹,回家已经两三点了,回去的路上,言凌雪一言不发,兰斯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然后两人就沉默了一路。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因为考试所以尽量做到两天一更,以后说不定就可以缩短周期,说不定哦!   ☆、天降之人   兰斯和言凌雪两家虽然离得近,但是还是隔了两街道的距离,言凌雪送兰斯到了门口,两人都停了下来。   “那我先进去了。”兰斯终于是开了口,但是明显有些虚。   见言凌雪没有反应,兰斯暗自叹了口气:“再见!”   “用酒精把嘴擦干净,消毒!”   兰斯刚走到门口要开门就听到言凌雪来了这么一句,回头惊讶的‘啊?’了一句,刚要说话,言凌雪就火急火燎的走了,留下兰斯一人对着他的背影:“好嘛!”最后还是很听话的照办了。   言凌雪踱步在寂静的街道,为刚才自己的无名火感到莫名,又不是兰斯的错,说到底他才是受害者,自己干什么对兰斯发脾气。   一边做着自我检讨一边走回家,走到临近家门的一个街道上的时候,听到从远方传来的风声,而且越来越近,言凌雪疑惑的抬起头就看到一个人影一样的东西好像就要从上面下来似得。   那个人影来的很快,所以言凌雪没能清楚看清是什么,只是淡定的向后挪了两步,然后停下,看着那个人影坠落到自己刚才站的位置,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带起尘土飞扬,隐约中能看到地上摆出了一个大字型。   言凌雪就愣愣的站在一边,等飞尘散去,就看到地上的确是躺着一个人了,言凌雪疑惑的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一片空地,四周的建筑离这里还是有一定距离的,这个人是这么从别的地方掉下来的?   额,对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这个人还活着?言凌雪向前走了一小步,微微低下头要仔细看看情况,刚摆好姿势就看到地上的人动了动,言凌雪就定在了原地。   只见地上的人慢慢从坑里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艰难却又没有停顿动作。   “该死,什么破灵器!”   还会说话,应该是没事了,言凌雪心里只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然后就和那人的目光对上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言凌雪一时想不出任何自己学过的词汇来形容,只是知道这双眼睛是他见过的最干净,最独特,最美...言凌雪甚至认为所有的极美之词用上都不足为过。   就是这么一双眼睛,现在正与自己对视,言凌雪能看出对方的诧异,因为看的入迷就连对方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都不知道。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那人开口。   言凌雪终于回到了现实,这才将注意转到了其他的地方,比如对方奇怪的穿着,这一套衣服怎么说呢,很像电视上汉朝时候的衣物,但是手臂处是贴身的,手腕处还有类似绳子一样的东西绕着,绿色的,而整体外袍又是如白雪般的颜色,衬得绿色更加鲜明,里面的衣衫也是绿色,是那种让人想到最茂盛时的树叶的颜色,让人觉得十分有活力。   再看那人的发饰,长发至腰,额前一个饰件从前面缠进两鬓边的发丝,然后隐于后面的发中,额两边的碎发将部分饰件遮掩,隐隐约约间让人更加想要探究一番。   如此格格不入的装扮穿在这人身上却让言凌雪觉得很是完美,英俊的面孔更是加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英姿飒爽的美男子会从天摔降。   “没什么,只是很好奇,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居然还活着!”   那人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这点小事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为之事。不过我不喜欢你刚才盯着我看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言凌雪表示很尴尬,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将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因为这样所以言凌雪没有看到他也将目光移开,只不过眼中透着的是愤怒,然后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   言凌雪还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本来想要问问,但是也就那么一晃眼的时间,他面前哪里还有什么人影?立在原地四处张望,空旷的街道上只是自己这么一个活人站着,哪里有什么其他人,就好像刚才那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或许是幻觉?   额,应该不可能,言凌雪看了眼脚下的人形大坑,刚才绝对是有一个大活人出现过。   言凌雪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大坑许久,才挪动自己的脚向家里转移,心里叹息,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对于那人,什么都是谜,为什么那样的出场,为什么那样的扮相,为什么那样的消失?他到底是什么人,言凌雪都很好奇,但是对于这些只不过一瞬间发生的事,自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求证的,只能闲时自己想想,打发一下时间了。   在离事件发生场地几百公里的一处荒地上,聚集着四五人,其中一人正是刚才与言凌雪有一面之缘的天摔之人。其他人也是穿着与现代有所不同,白色、灰色、深蓝色、橙色的外衣,不像天摔之人那样是柔软的材质,他们的都好像是硬材,很有金属质感,就那样套在外面让人觉得很是沉重!   “你这个是什么不靠谱的玩意儿,人没找着,我倒是被它拉着飞了!”天摔之人明显是生气了,语气都充满着火味。   “喂喂喂,不能怪我吧,是你太心急了,我正要说不能用手拿着,你就火急火燎的把手伸过去,我也要能阻止你才行啊!”说话的人是穿着橙色外衣的,一双桃花眼,薄唇,配上较为小巧的鼻子长相绝对是上乘,他的头发高束在了脑后,额前的碎发在风中懒散的飘着,此时他面上的表情很是无奈。   “你一开始怎么不说,做的这么像一个镯子却偏偏不能碰。”天摔之人表示很不爽。   橙衣人还想说什么被他身边的蓝衣人拦住了:“这些事我们就不要纠结了,还是谈正事要紧。”   蓝衣人体型健硕,五官刚毅深刻就像石雕像一般,留了一头短发更是显得精神。   站在旁边的白衣人和灰衣人这时候也是站了出来了:“大人,现在的确应该想想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白衣和灰衣是两名老人,白衣一头白发随风飞扬,灰衣一头灰白发则是紧扎于脑后。   被称呼为大人的天摔之人也知道刚才那事没必要深究,对方也没错,只是对于被一个灵器拉着飞还摔得那么惨觉得有些气闷罢了。   “这个灵器到底有没有用?”天摔之人问道。   橙衣人随口就应着:“当然有用了,这是我师父少数能拿出手的有用灵器了。”话刚说完就听到他惨叫了一声。   只见灰衣人右手突然变成一个长棍一样的铁器,照着橙衣人的屁股就打了下去,随后手又是恢复了正常:“从你嘴里就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这次蓝衣人也没有动一下眉头,似乎觉得这也是橙衣人活该,师父本尊就在身边也敢说那些没大没小的话。不过在橙衣人痛的站不起来的时候,蓝衣人还是很有良心的扶了他一把。   灰衣人似乎没看见自家徒弟正在龇牙咧嘴的喊痛,转过头向天摔之人解释:“那个灵器是绝对不会有差错的,它能找到源星上的源,我们就是通过它找到您的父亲的,所以我敢保证这个没有问题。”   天摔之人微皱眉,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才说:“刚才是我不明白它的用法胡乱抓了上去,被它带去了别的地方,不过如你所说,它是个指路的工具,刚才虽然我被带过去,但是它到的地方的确也是目的地是么?”   “这个,说是目的地也不一定。”灰衣人有些犹豫的说着。   橙衣人这会缓过劲了,还没等天摔之人问清楚,他就直接说话了:“那个东西也有不靠谱的时候,它之所以能找到源的位置,是因为它会被高灵气的东西吸引,在源星上最高灵气的当然是源,但是源星上除了源,还有其他高灵气的物体,它到的地方只能说是到了离它最近的高灵气物所在地,不一定是源。”   听到这些话之后,天摔之人又陷入了沉思。灰衣人再次用上了门法处置那个多话的徒弟,师父还在这里说话呢,做徒弟的插什么嘴!   荒野上又是响起了一声惨烈的叫声,可歌可泣!   ☆、暑期将尽   言凌雪和兰斯的母亲对待很多事情的看法都不太一致,但是两人对待一件事情却是难得的达到了和鸣的境界,然后后果就是言凌雪和兰斯都拥有一个独立的房间,里面全是摆着不同女生在不同时期、不同日子给他们送的礼物,两位母亲以时间为标准进行了整理,两位主人公都没有关心过这个房间,但是房间里一直都很整齐。   两位母亲都认为女孩们送出的礼物里包含的都是她们对收到礼物的人的真挚感情,再加上勇敢的送出,这个礼物的价值就更加高了,既然有幸收到了礼物,即使不能给予回应,那最起码不要让这份真诚的感情被抛弃,礼貌的接收也是一种对她们的尊重。   虽然不敢完全苟同,但是言凌雪也知道对待女性要有足够的礼貌,不能因为自己莽撞的行为让她们觉得受到了伤害,所以对于这个收礼物,他没有反对自己的母亲的看法。   除去一些是亲手收到的,还有一些则是直接寄到了家里,看着琳琅的包装盒,言凌雪知道自己的母亲又有的忙了。   说到自己的母亲沈娴笙,不相熟的人一定第一想到的就是那一直保持得体笑容的面容给人一种她是一个贤惠持家的温柔好女人的错觉,但是家里人以及关系好的人家就会知道沈娴笙就是一个童心未泯的成年人。   之前也提过,言凌雪和她出门的时候就像带了一个妹妹一样。不过需要说明的一点,会持家的确没有说错,虽然她满满的不靠谱,但是却出奇的很有治家之法,究其原因,言凌雪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有个可圈可点的优点,沈娴笙大概就是持家了。   因为兰斯酒吧的事,言凌雪第一次那么晚回家,沈娴笙作为尽职的母亲自然要问清楚原因了,后来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为了教训欺负兰斯的人之后,沈娴笙第一不是告诉言凌雪‘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是为言凌雪鼓掌,然后兴奋的说:“这种人一定不要轻饶,孩子好样的!”   言凌雪没有和沈娴笙说是怎么欺负的,因为不太好启齿,反正了解大概沈母也满足了的样子,言凌雪也就松了口气。   想到和兰斯最后分开的时候有些不愉快,言凌雪吃过午饭就要去找兰斯,结果刚出门就看到兰斯站在大门口正准备推门而入。兰斯看到出门的言凌雪也是一惊,一时竟是忘了自己已经半只脚踏入了言凌雪家的领域,一直呆站在原地。   “那个,我...”兰斯似乎想要和言凌雪说些什么,但是言凌雪却打断了他的发言。   “对不起!”   “啊?”   兰斯一脸错愕,本来是自已要来和言凌雪道歉,昨天因为看到他那么受女生欢迎才赌气要去上班,也是打定主意他会来,就像让他看到自己也是很受欢迎的,就是这么简单的目的。   不过在看到他真的来了的时候,兰斯只想要将自己的歌唱给他听。但是最后遇到那事,兰斯也是始料未及的,更没想到言凌雪会下手那么重。所以要说,昨天之所以会发生那件事都是因为自己的幼稚赌气,如果没有去上班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言凌雪是在道歉么?   言凌雪走到兰斯面前,两人隔着半开的大铁门,从镂空的地方看着对方。   “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但是我对你发火了,所以我道歉!”言凌雪言简意赅的解释了自己为什么道歉,兰斯一时却不吭声了。   “怎么,还生我气?”言凌雪再次问道,兰斯本来痴痴看着言凌雪的双眼顿时清醒。   “怎么会生气,本来就没什么,那件事我们就不说了吧好不好?”   本来就没什么,既然没什么,为什么自己会生气?言凌雪心里面又是自问了一遍,不过言凌雪也不喜欢在一件牵扯到陌生人的事情上和兰斯弄得太难堪,所以自然满意将那事忘记。   兰斯和言凌雪家人也是熟的都跟一家人似的,看到兰斯来了,沈母就拉过来聊聊天,然后安慰兰斯昨天那种事不要放在心上云云的,兰斯很是乖巧的说好,这边正聊着小天,言父刚吃完饭正坐在客厅看着新闻转播,言凌雪就坐到言父身边一起看起来了。   “现在你们看到的这段只有一两秒的视频,就是张先生不经意间拍摄下来的,具体情况还请记者为我们现场报道。”镜头随着主播的一句话就转向了实景,是一名女性记者正在采访那位张先生。   “请问张先生,昨天你是怎么拍下这段视频的呢?”记者问。   然后就看到那个张先生十分激动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是一个天文爱好者嘛,然后天天就喜欢拿着望远镜看星空啥的,不过那什么,前不久望远镜坏了,拿去修还没拿回来,但是每天看星空都是一种习惯了,我每晚还是会去仰望星空,但是对于不能很清楚看到每一颗星星感到十分不过瘾,我就用手机的拍摄功能看,说到这个,我多说两句啊,做手机的以后能不能把手机像素做高一点啊,看星星很累的。”   “额,这个...”记者一时都接不上话了。   言凌雪却是像听笑话一样,本来手机就不是给你拿来看星星的,还要求像素,要是可以弄到那么高的像素,还要望远镜了?这个张先生还真有想法,不过在看到那个视频的时候,言凌雪就知道自己那时候看到的和他拍到的是一样的东西,也就是说自己没有看错,那些东西是什么?   “我接着说了啊,因为拍照太累,我就想要录一段星夜视频,就是今天凌晨2、3点左右,我正录着呢,这个就看到几个颜色奇怪的像是流星一样的东西滑过去了,就录下来了嘛。”   张先生说这一大段的时候,感觉记者都后悔设计这个环节了,不过还好终于听完了:“好,这就是张先生拍下视频的经过,那么这个像是流星却有奇怪颜色的东西与今天相同时间发生的8级地震是否有什么联系呢,地震区现在的情况如何也让王主播为我们讲明。”   镜头又转来了演播室,主播:“今天凌晨两三点,随着诡异流星的坠落到X省,X省便发生了八级严重地震,损伤严重,现在救援队正在积极援救...”   后面的话言凌雪没有再听下去了,满脑子就剩那个时候自己看到的流光以及那个时候自己莫名感动的痛苦,到底是什么?和今天遇到的那个神秘人又有什么关系么?   七夕过后,两人的暑期也就快到尾声了,在兰斯最后几次上班的时候,言凌雪一直陪着,因为有了上次的事,老板也就不管言凌雪在那像检察官一样环视出现在兰斯周围的人了,哪里敢管啊,上次那人被打的惨状,他可是历历在目啊,这种凶神自己还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了。   这天难得的沈母亲自下厨整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言凌雪在厨房帮忙打下手,有的时候实在看不过去了会去帮沈母切菜剁肉,而在这个时候那个要强的妈妈就会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自己,言凌雪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但是却也不敢回头看。   “不要放那么多盐。”言凌雪在一边看到沈母挖一大勺子盐要放下去连忙出声阻止,还好适时地阻止了悲剧发生。   “是是是,我知道了!”沈母只能不好意思的照办。   看着自己母亲的背影,言凌雪也是无言,母亲,你刚才是在难过吗?   ☆、新的开始   菜还没做好,客人先至,言父起身开门,就看到老朋友一家人满脸笑容:“老言,动作慢了啊,怎么敲门半天才开门!”说话的人正是肖程洋,兰斯的父亲,兰斯站在他的身边,兰米尔站在兰斯的旁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言叔叔好!”兰斯当然不能那么像自己父亲一样了,见到言林就很礼貌的问好。   言林没有理会自己好友的攻击,很是热情地拍了拍兰斯的头,赶紧让他们进来,几人就坐到客厅,虽然开着电视,但是已经没有谁会去看了,大人们聊着闲天,兰斯搜索言凌雪的身影。   也许知道兰斯这么一个孩子听大人聊天会无聊,言林对兰斯说:“凌雪和你婶婶在厨房做饭呢!”   兰斯得到消息就起身去厨房了,大人们接着说他们的闲话。   走到厨房门口,兰斯就看到沈母流着泪,言凌雪抱着自己的母亲不停地安抚着,兰斯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适合进去了,就自觉的站在门口侧边。兰斯心想:看来婶婶也不是像表面那么看得开啊,内心还是脆弱的,尤其是关于自己的孩子!   沈母将菜端上,客人们坐在饭桌上忙招呼她别再弄了,已经很多菜了,沈母说还差一道汤,你们先吃着,我马上好。言凌雪当然会跟着自己的母亲,万一又把汤撒了,那真是罪孽。   等到沈母将最后的汤端上之后,场面更是热闹了:“来来来,孩子们都要上大学了,咱们一起举杯庆祝一下!”   是的,这顿饭实际上就是送别宴,明天兰斯和言凌雪就都要去学校报到了,所以两家就说一起吃一顿饭在临走之前。沈母现在神色已经恢复正常,除了被擦的微红的眼皮,其他的看起来和平日没有什么差别,言父问怎么了,沈母说烟熏的,言父便没有再问。   每人都站起来一起碰杯,因为兰斯和言凌雪都是成年人所以也是喝上了红酒,只是那味道,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有些陌生的,所以说不上喜欢。   饭桌上除了聊些孩子的事,就聊一些邻里小事了。   兰米尔:“上次我看到老陈家儿媳妇的肚子可大了,应该快生了,照你们说的肚子形状看男女,她是不是生女孩?”   “这个看肚子什么的做不得准的,很多都是错的,我那时候怀凌雪的时候,大家都说是个女孩呢。”沈母颇有经验的说着。   “不过他们似乎去医院看过,也说是个女孩。”肖程洋似乎也听到一些消息插话进来。   “这种事啊,不到孩子出生还是不要相信的好,我刚怀上凌雪的时候,婆婆就硬要带我去医院检查,检查出来说就是个女孩,婆婆那时候就说不要那个孩子了,把我气的,要不是我挺到最后,他们可就少了这么一个言家后代子孙了?”   沈母说到那时候的事语气里还是有怨气,言父赶紧拍拍她的手,示意不要那么激动了,那时候的事的确家里做的不太对,但是当着孩子的面说就有些不好了。   言凌雪觉得自己能够出生真是天大的奇迹了都,但是听到沈母说这事的时候,言凌雪却是神情一凛,然后将视线移下,不与众人对视。   饭后,沈母和兰米尔收拾碗筷,本来言凌雪要帮忙,但是沈母让他去陪兰斯,言凌雪也只能作罢,然后言父也是和肖程洋一起继续说着感觉怎么也说不完的闲话。   顶楼平台什么都没有,除了中间偏右设了一个摇椅,支撑摇椅的单杆都被假绿叶缠绕,摇椅整体是咖啡色甚至更深一点的颜色,夏风清爽也带来了丝微白日的热气。   言凌雪和兰斯就坐在摇椅上,本来在做摇椅之前沈母是想做一个秋千的,但是想到两个小孩在顶楼荡秋千,万一哪天荡大尺了,绳断人飞,飞到楼下就更不得了了,所以沈母转而做了摇椅,毕竟也会摇不是,虽然幅度不大但是安全啊!   两人都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似乎都在想往事,沉默了许久,兰斯首先开口:“凌雪,我记得婶婶说你是要去外省读书的,为什么最后你还是在本省?”   想到高考之前,沈母就一直说,如果能的话,尽量选外省,可以看看不同地方的文化,你不是最喜欢到处走走看看的吗,趁着上大学就那么干吧!   言凌雪什么都没有表示,只是在填志愿的时候,填了本省的学校,沈母还在一边张牙舞爪:“咱们省内最好的学校你怎么可能选上啊,别浪费机会,选自己喜欢的地方吧!”   言凌雪淡淡的说:“妈,这就是我喜欢的地方。”   沈母沉默了许久,最后转身离开,任言凌雪怎么填志愿。自己孩子的实力怎么可能不清楚,只是,刚才就是想要表现出自己不在乎罢了,自己从来就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如果凌雪知道其实自己不能承受和他分开哪怕一天,他会多为难啊,这孩子嘴上不说,心里想的事比谁都多,说不定就会为了自己随便决定自己的人生,作为母亲怎么能接受孩子因为自己而违背自己的心愿?   “你喜欢北方不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去那,结果你还是留下来了。”兰斯看着言凌雪的侧颜说着。   言凌雪微闭双眼:“她那么不会掩藏自己的心思,她承受不了我的离开,但这是必然的事情,那和她近一些,能够常回来看看,她会好受很多。”   兰斯知道言凌雪说的是沈母,兰斯为了他这份柔情浮起了笑容:原来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话说回来,你也不亏了,那可是本省最出名的学校,在全国都能排上好名次,厉害了!”兰斯不想言凌雪在沉浸在对沈母的担忧中,就说了一些其他。   “你那所学校也不错,算是学医的翘楚了。”言凌雪也不客气的回赞。   兰斯得意的点头笑着:“那必须,我也不是凡人!”   兰斯的学校是芯冀中医学校离言凌雪的古欧商建学校只有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车程,不算近也不算远,只是互相找着还是方便的,如此想着,兰斯就更开心了。   两人在这里聊着以后的计划,下面的大人也在聊着他们孩子以后的发展,两位父亲当然是希望前途无量,两位母亲都希望孩子在学校里能够好好照顾自己。   当晚,言凌雪躺在浴缸中闭目休息,然后就想到今天沈母说的女孩男孩的事情,言凌雪睁眼看着隐在水中的自己的身体,男孩?自己这个样子算吗,这副属于自己的身体为什么有的时候会出现另外一副躯体,言凌雪不是傻子,知道那副躯体是女孩的,他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就是在浴缸里泡澡的时候,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当她出现的频率高了起来,言凌雪就不再自欺欺人了。   但是,言凌雪知道在别人眼里自己就是一个男生,好像除了自己就没有人知道自己这副身体的变异,那么自己又何必再去为自己想了也不会有解决办法的事伤神呢?   翌日,兰斯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就被他的父亲送来言凌雪家中,又来蹭了一顿早饭之后,肖程洋和言林就一起开车送孩子去火车站了,虽然两人的学校都在本省,但是离自个家还是有七个小时的火车程。   沈母一直在门外站到再也看不到车尾之后还继续站了许久,这与她平日洒脱的性情真的是大大的不符啊。   透过后视镜看到沈母的言凌雪不由心头一紧,言父大概也是看到了言凌雪的动容:“从小就没离开过,你妈妈舍不得,过几天等她习惯了就又能到处撒野了。”   “爸,妈知道你这么说她么?”   言父紧了紧喉头:“这是咱爷俩的秘密。”   “那我呢?”兰斯笑着问道,实际上就是想看言父紧张的模样,一个兰斯就已经很头疼了,但是言父还是低估了自己多年好友肖程洋的无耻程度。   “可以当做把柄了,你以后小心别惹我!”肖程洋趾高气昂的说着。   言父一下子就被两个人威胁表示心里很不痛快,这时候就听到自家儿子开口:“你们都别闹了,不是让他分心吗?”   言父心想还是自己儿子懂得心疼父亲,帮忙解围,正满意呢,然后就听到自家儿子又说话了。   “这里人多,让他专心开车,等过了这段,你们再向他讨要条件。”言凌雪公正道。   兰斯父子都开心的点头,表示言父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而言父只有仰天长叹,这要是成了家,自己还不被整死?   两位父亲将两人送到火车站,过了安检,便离开了。两人虽然也出去旅游过,不过这样的离家还是第一次,只是都表现的很冷静,除了兰斯话很多之外,真的很静!   兰斯拿着橘子剥完皮之后又把果实分好瓣,然后就乖乖的一个一个慢慢递到言凌雪的嘴边,正在看书的言凌雪十分自然的接收,在这趟车上的大多都是赶去大学的学生,不少女生看到这一幕都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极力掩盖住自己的尖叫声。   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目的地,走出火车站就有各类高校的迎新生团队在那候着接人,兰斯说不想单独坐车走所以就跟着言凌雪先去他的学校,然后要言凌雪送他去学校。   言凌雪本来说麻烦,但是兰斯不肯妥协,所以只能言凌雪妥协。      ☆、初次见面   下了校车,言凌雪和兰斯就在校园志愿者的帮助下,到了新生报到处登记报名,人挤人的情况在这里也尽显无疑。好容易弄好了,言凌雪才能松口气拿出录取通知书确认自己的住宿区域。   “请问一下,这个雨幕园怎么走?”言凌雪拉着路边的志愿者问道。   那位志愿者十分热情说要送他们过去,言凌雪倒是无所谓,不过兰斯似乎不太乐意,不过还是十分礼貌的说:“你告诉我们怎么走就好了,你的事情那么多,不好麻烦你,我们也正好自己熟悉一下校园环境。”   听到对方的想法志愿者有少许遗憾,但是既然人家都不用了,自己也不能上赶着啊,于是志愿者很是详尽的为他们指明了方向,顺带着周边一些建筑也提了一下才肯让他们走。   言凌雪道过谢之后拉着行李箱就往刚才指的方向走,兰斯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言凌雪问道:“刚才让她带我们走也不是什么为难人的事,你怎么了?”   “哈?刚才那个女生盯着你是什么眼神看不出来啊,有一个向导是不错,但是花痴向导的话就免了吧。”   没有办法接话了,言凌雪保持一贯的沉默。   校园里四周的园林树木都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样子,还有那些五颜六色,叫不出名字的花也是十分养眼,的确是四处皆美景,从言凌雪这个位置看不远处的教学楼,像是藏在丛林之间,十分神秘。   “希望我的学校也这么漂亮,不,是比这里更漂亮。”兰斯祈祷着。   两人正爬一个斜坡,上面十分热闹,似乎是个篮球场,噼噼啪啪的拍球声在这片空间中传荡开来,青春的气息。然后,没过多久,青春的色彩在言凌雪的衣服上、脸上留下了难以遗忘的印记,兰斯瞪大眼睛看了一会之后,然后很没有同情心的开怀大笑。   这个过程呢是这样的——在言凌雪上方的篮球场,靠在边缘球场中的同学将篮球投篮之后没能及时捞回,就只能看着篮球趟过一滩颜色极其丰富的水然后滚下草坪,要是就这么滚下去,也许就天下太平了。只是那个球而刚巧不巧碰到草坪中的大石,然后弹起就冲着迎面走来的言凌雪飞去。   当然了,如果被砸中那就有损我们言凌雪的威严了不是,而且言凌雪身手矫捷不用担心会被砸中的。只不过习惯性就将球收到自己手中,在这个手贱的过程中呢,球上刚弄上的水珠甩了他一脸,紧接着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椭圆的五彩印记。   站在上头准备捡球的同学看到言凌雪拿着球,很不厚道的要回之后就玩自己的去了,丝毫不顾言凌雪现在的窘境,也许不是完全不顾吧,在接到球之后,兰斯都听到他们大笑的声音:“你们没看到刚才捡到球的人就像化了原始人的彩妆一样,面目全非啊!”   “开心够了?”言凌雪看着一旁笑个不停的兰斯问道。   兰斯还是没有放弃继续笑:“凌雪,要是你能每天这么提供欢乐我会更喜欢你的。”    “...”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是到了宿舍,在宿舍阿姨那里登记之后,根据之前早就安排好的房间号给了言凌雪一把钥匙,钥匙上标记着宿舍号3324,找到对应的房门,言凌雪才算是送了一口气。兰斯却在赞叹宿管阿姨的修养真好看到你那副样子也能优雅的办公。   言凌雪顶着这么一身衣服以及化了妆似的脸走在路上还是有些丢人的,一路上也没少成为焦点,言凌雪在心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同时也对没有一丝同情心就算了还一直笑个不停的兰斯表示深深的无奈。   打开房门,看见自己正对面站着一个人,一脸微笑似乎正准备和言凌雪打招呼,然后所有的动作都随看到言凌雪的模样戛然而止。   言凌雪苦笑,第一次见面就以这个形象?   相对着静了很短很短的时间,短到不是当事人是不会察觉的。那人向前走了几步,微笑道:“你好,我是苏翰梣。”   “言凌雪。”言凌雪十分感谢这位室友能很快化解尴尬,“以后就是室友,相处愉快!”   “相处愉快!”苏翰梣走向前和言凌雪握了握手。   言凌雪尴尬地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和脸,抱歉道:“见笑了,我还是先清洗干净比较好。”   苏翰梣笑着摇摇头,然后就站到一边让言凌雪将行李什么的放好:“浴室那里我都清理干净了,可以直接使用。”   言凌雪从行李箱里面掏出一件换洗衣物和一些洗漱物,向着苏翰梣道了一声谢然后就走进浴室了。   “兰斯。”兰斯主动向苏翰梣打招呼,苏翰梣笑了笑:“你好!”     看着面前这位明显是外国少年,又看了一眼浴室:“你也是我们学校的么?”   “no,no,no!”兰斯连摆手,“我是陪他来的,待会再让他送我去学校。”   苏翰梣明了似得点点头,两人又聊了几句,兰斯将言凌雪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放在床上或者地上。   言凌雪这个宿舍是两人寝,有独立卫生间也有洗手台,空间也适中,床被什么也都有准备,还安装了空调,真是不错,兰斯暗自点评道。   等到言凌雪出来已经是十多分钟的事了,脸都被搓红了才总算是洗干净了,换了一身T袖,终于是不狼狈了。   而在外面的兰斯也没有闲着,言凌雪出来的时候已经将他的东西摆的很是规整,除了一些言凌雪个人的东西他没有动之外,其他衣服鞋子之类的已经放好了。   看到言凌雪拿着那一身脏衣服兰斯说:“你那件衣服上好像是沾着画画用的涂料,不太好洗,交给我吧!”   “我自己可以。”   兰斯直接将他手里的脏衣服拿走:“婶婶说你干什么都行,就这个不在行,经常洗不干净东西,为了不让这件衣服报废还是给我吧。”   没有必要再争,言凌雪放手了:“现在送你去学校吧,马上就晚上了。”   兰斯将他的衣服包好放进自己的行李箱,耸耸肩:“那走吧!”   两人和苏翰梣说了一声就出去了,苏翰梣又接着将宿舍打扫干净,看不得有一丝污垢,由此看来是个有洁癖的人啊!言凌雪暗自给了他一个评价。   言凌雪将兰斯送到之后,就被兰斯拉走去街上买一些生活物品,比如洗衣液、衣架、沐浴露之类的,还给言凌雪买了一份,看着慢慢多起来的东西,心累了。   大老远跑到这里买东西再回自己学校,自己学校那边又不是没有,这是多大瘾啊?只是言凌雪并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任由兰斯选东西,反正都要买的不是,言凌雪如是想着。   等言凌雪回去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看到又干净了几度的宿舍,言凌雪觉得惭愧,明明是两人的宿舍,结果自己却什么都没做。拿着自己的东西摆到浴室,出来发现外面多了两个人。   一位原本坐在苏翰梣床上的男子看到言凌雪后马上起身,赞叹道:“翰梣刚才还说他室友带了一个朋友来呢,看来翰梣还没有说完啊,是女朋友吧,长得真漂亮!”   说着就要走上来和言凌雪握手,言凌雪皱了皱眉,他大概知道苏翰梣说的朋友是兰斯,但是眼前这位似乎妄想症比较厉害直接把关系想的复杂以及...似乎他是把自己当成了女生?   还是一边的苏翰梣看不下去了,将那人中途拦下,然后指了指言凌雪:“言凌雪,他就是我的室友。”   苏翰梣的一番话让刚才还激动的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翰梣然后又望了望言凌雪,张大嘴巴,久久不能语。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因为要过渡到另一个地方,还要介绍一些新人物,所以看起来可能会有些拖拉,亲们可以攒一攒再看!   ☆、平静背后   “你好,言凌雪。”言凌雪不想太过尴尬只好先自我介绍。   “宋禹暮。”站在两人后面一个男生说道。言凌雪望了一眼,有一米八的个头,利落的短发,五官深邃,肤色是正宗的黄皮肤,一身暗藏力量的肌肉,综合一下,虽然长相不出众但是很有压迫感。   被苏翰梣拦下的那人似乎从受惊中恢复过来再次热情起来:“我是夏思护,你好,你好!”说着把苏翰梣推开再次要握住言凌雪的手,这次言凌雪很给面子回握了一下。   虽然刚开始有点闹笑话,但是后来还是好好聊了一番,夏思护和宋禹暮和苏翰梣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这次能这么巧继续在一起完全是合谋,而且夏思护和宋禹暮就住在他们的对面。   言凌雪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依着眼前这位夏思护的功力,想是以后会很热闹啊!不过如果夏思护正常一点,公正评论他还是长得不错的,是属于那种典型花花公子的风流美,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更加让言凌雪确定这个家化感情史一定丰富。   在日后的相处中,夏思护也不辞辛苦地一次一次验证言凌雪的判断,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了,我们接着回到现在。   在之后近两个小时的谈话中几乎都是夏思护的语录。宋禹暮话是真的少,感觉待人有一种疏离感,苏翰梣一直也就是静静地听着,而言凌雪,典型能少说一个字绝对不会多说的人,夏思护自然就是主角了。   直到苏翰梣说晚了该去休息,这个谈话才终于结束了,言凌雪靠在床头,舒了一口气。   苏翰梣笑道:“思护话是多了些,不过都是胡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没关系。”言凌雪说的是实话,相比于自己的妈妈,夏思护已经很好了,但在面无表情的情况下说出来就很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说真的了。   苏翰梣笑了笑,可能也是累了,收拾一下便是上床睡觉了。   另一头,宋禹暮一边玩着电脑一边问着躺床上看杂志的夏思护:“你今天热情过了头了吧?”   夏思护哈了一声,邪笑道:“哪里有,等等,你这是吃醋了么?”   宋禹暮原本认真盯着电脑屏幕的眼睛缓慢而又坚定地投向了正半躺在床上的夏思护,目光中似乎弥漫着杀气,但是夏思护不为所动,还向着宋禹暮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宋禹暮斜了他一眼继续不看他:“你以后再乱说什么,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你也舍得?”夏思护调笑道。   宋禹暮头疼,和这小子认识那么长时间一直就没见他正经过,不禁在想他是不是天生如此。   看到宋禹暮无奈,夏思护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就自觉回答宋禹暮刚才的问题:“我只是觉得他好看,就稍稍主动了。”   “你还真有原则。”宋禹暮嘲笑道。   “那是必须的,以后都要一起呆四年,留个好的印象有何不可?”夏思护果断忽视宋禹暮语气中的不善因素。    “只怕你留下的印象未必是好的。”   夏思护合上书躺下去:“你说的不是实话!”然后就缩进薄被里不理宋禹暮了。   宋禹暮微微勾起嘴角:总算将了一军。你说夏思护什么他都可能不在意,但是他最不愿意听到别人对他印象不好的话了,他可一直觉得自己人缘是最好的呢。虽然也必须承认他的朋友圈是自己认识的人当中最宏伟的,但是能借此打击一二也是极好的。   觉得看着电脑没什么意思了,宋禹暮就将它合上,也睡觉去了。   夜色正浓,外面通明的灯光也驱散不了夜的颜色,人们也在这般黑暗中沉沉睡去。等醒来,出现的就是白日。   优美而又悠长的钢琴曲调在某个空间里传播,但是还没传出多远就被人用手制止了,言凌雪平常并不是爱赖床的人,不过想着今天也没有什么事,翻身又打算继续睡着。   可能是很久没有睡过懒觉的原因,一时之间言凌雪也是睡不着,只是想到睁眼又有些不甘心,于是就这么闭目养神了会儿。终于像是下定决定了,这么一番心理活动,导致他忽略了右边的床垫微微下压的状态。   猛地一起身——   惨叫弥漫!   阳光斜射,穿过窗户透进房中,使得房间显得格外柔和,在言凌雪床边,夏思护极度委屈的捂着自己的鼻子。虽然言凌雪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从他的眼神中还是能看出一丝愧疚以及无奈的。整个事情很简单,在言凌雪下定决心要起床之际,夏思护本只是想开个玩笑吓吓他的。   两人动作又十分默契,结果就是,起身的言凌雪用他还算结实的额头有力的砸向了夏思护英挺的鼻子,悲剧不就发生了么?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夏思护似乎在传达:快点安慰我这伤患!言凌雪则直接忽略:不想搭理你。   两人就这样也对视了一两分钟,最终还是言凌雪先败下去,原因是夏思护的鼻子好像流出了红色液体,言凌雪面不改色的从床上走下去,然后离开...   “啊!”果然夏思护看到血之后更加激动了,言凌雪好心的给他几张纸让他擦擦。然后又坐到他身边:“应该没事,只是一点血。”   夏思护很郁闷,本来就只是想吓吓人,结果整个过程,最痛苦的却变成了自己,有些怨怨的看着言凌雪:“怎样在你的眼里是有事的?”   “除非你快死了!”   夏思护打了个冷颤,不是他没听过这个字,只是言凌雪在说这个字的时候表情太过认真,让夏思护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了,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声音有些颤抖:“那个,凌雪,我可没得罪你啊!”   看着突然缩到床头的夏思护,言凌雪皱眉:“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为一点小伤这么大喊大叫的,好歹也是个男生。”   听到这样的话让夏思护更加羞愧难当:“我这是正常现象,疼难道不应该喊出来么,憋着有个什么意思,是能好的更快还是怎么样?”   言凌雪没有否认他说的这句话,只是言凌雪是真的比较习惯将伤口带来的疼痛堵在牙尖,倒是忘了,别人未必能做到。   “对不起。”   突然收到的道歉,夏思护反映了一段时间才表现出很大度的样子回道:“没事没事,其实现在也不是很疼了,而且也不流血了。”   言凌雪就是这样的人,也许刚开始会不自觉用自己的标准衡量别人,但是等到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之后便会果断道歉。   在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支药膏给夏思护:“你试试这个吧,过几天应该就不会红肿了。”   言凌雪平常都是练散打和武术,不少受伤的机会,备用的药自然就少不了了。   夏思护接了过去,自己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凌雪,要不待会咱们一起去走走吧,熟悉一下咱们的大学校园。”    “都可以。”   约定好了之后也没有半个小时,四个人就从宿舍走出去,独自一个出去都有一定回头率的四个人走在一起,回头率真的是大幅度上升。   一路上,言凌雪都猜到了一定是夏思护不停地说话,然后其余三个静静地听着的局面,更别说和夏思护相熟的苏翰梣和宋禹暮了。之前总是他们三人在一起,这次加上了言凌雪,居然没有半点违和感,他们心里不知道是否有察觉到。   校园中的大道四通八达,最让言凌雪喜欢的事现在走的——枫林道。刚才也有经过几处还不错的道路,樱花道因为没到花季所以只能说一般,另外还有梨园路,也只有看树的份,不过都挺有意境罢了。   走在优美的枫林道,一切都很宁静,额,如果没有夏思护叽叽喳喳的话,一切都很宁静。   谁又能知道,平静之后会有大浪呢,比如现在?   ☆、意外之友   环绕着校内一座小山包做成的一条小道,山下有着的是静谧的水池,道路的两边都是红色枫叶树,当然里面还夹杂着其他种类的树木,但是枫林道却是因为枫树太美而起的。   红色的枫叶随风飘落来到了地面,慢慢地积累在一起,像是一层软脆的地毯,随着你的到来,能够听到“咔擦”“咔嚓”的声音,清脆又让人觉得有些心痒。   言凌雪和他的新朋友就是走在了这条美丽的道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的聊着小天,然后就听到在这个静谧的道间传来的惊叫声,几人都还没有时间想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就看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女生面色慌张的顺坡而下,嘴里还不停的发出高分贝的尖叫。   这个情况不用想得复杂了,很是明了:要不就是车子刹车坏了,要不就是这个女孩第一次骑自行车。鉴于她都可以骑到这个山坡上,应该不是后者,所以,答案是肯定句式——女孩的车刹车是不好使的。随之就是一个问题了,这是个下坡而且是环山的道,拐弯的地方不是闹着玩的,即使是刹车没坏的,也要小心翼翼的过,技术不好的甚至要下车推着走。   其实如果是个男孩或者胆子大点的女生,再刚开始下坡的时候发现问题了,就要果断跳车,即使可能会受点伤,但是犹豫的话反而会让你更危险,下坡时间越长,车子的速度就越快,跳下来的风险就越大,而且这里不是一条笔直的康庄大道,遇到拐弯的地方,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不会冲到林里,要么就是重重摔一跤要么就是继续闯关;运气不好,冲出去了,就相当于从山上滚下去,还是带着一定高速的初速度,那个下场,非死即伤。   这个女孩明显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而且看她那副样子,应该也是胆子不大的类型,现在已经吓得花容失色,这辆车唰的一下从言凌雪几人身边冲下,从看见她到她越过只不过几秒的时间,几人都只来得及向旁边躲一下,车子经过带来的那一阵急风,让人不禁打起冷颤。   车子继续下冲,无论是哪个结果,很显然都不是什么好结果,言凌雪在她越过之后,身体在大脑评估出利弊之前就向着车子跑去。   言凌雪的速度越来越快,给人一种要飞起的错觉,而且是一下子的加速,让人震惊之余,也是期待能够出现转机。离那个转角越来越近,女生所感受的恐惧也越来越强烈,尽管她也在尽力让自己不要太慌张,只是结果是失败的,虽然如此,她努力让自己的处境往好的方向发展也是帮了言凌雪一个大忙。   原本女生是在靠外圈方向,但是怕速度太大会让自己在转弯的时候脱离轨道,冲到山下造成严重后果,所以女生很是吃力地将车往里偏进,言凌雪也是在外圈,速度并不慢,但是比起车子滚动的速度还是有些不足,但是女生往里走,言凌雪在外圈就有机会超车或者赶上的可能。   自己能做的都做了,转角就在眼前,女生还是止不住的流出了因为恐惧而产生的眼泪。就在自己认命的时候,女生感觉车子的速度在一个瞬间明显顿了一下,但是这种时刻又哪里有给女生多考究的时间,下一刻她就感觉手臂传来一股巨力,是那种能把人骨捏碎的力量,女生被抓住的时候的感受就是这个,之后就是一阵眩晕,天旋地转的,身体好像在空中飞了起来,但是十分短暂,还没有感受到那种失重的感觉就落到了坚实的地方,然后还是一阵旋转。   其他人都看的十分清楚,见到那个男生抓住了车子的后座,然后抓住女生手臂将她拉下来,因为女生的重量,男生没能站稳,两人就拥抱着一起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车子在那一意外攻击之后没有滚多远就倒在了道上,只是两个轮子倒下的时候还保持着刚才的速度旋转着,然后会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停止,倒在这车附近的狼狈两人一动不动,周围的人也赶紧围了过去。   “同学,如果你没有晕,我希望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言凌雪在身子停下躺在地上之后就一直等着那个女生能够起来,但是让言凌雪奇怪的是,这个女生似乎没有意识到她还压着一个人,所以言凌雪没能忍住说了出来。   虽然形容起来好像发生了很多事,但是这些都是发生在几秒之内的事,所以,女孩被救了之后,还没能反应过来是怎么得救的,自己现在是否就安全了,现在又是什么个情况。   因为发生的太快,意识还没有恢复,混混沌沌的,女生就没有动弹,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而已,而这时候听到身下传来的声音,正好将她唤醒,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脸庞贴着的地方不像土地那般坚硬甚至还很暖。   女生意识到自己身下可能是一个人之后惊得一下子起身,然后看着刚才自己一直压着的人,满脸的尴尬和感激都不能立即表示出来,脸红倒是先反映出来了,一低头长发就帮忙似得遮住了她的大半脸庞,同时也给了她一个可以容下尴尬的场所。   围过来的人们赶紧关心的问两人有没有事,赶紧去校医院看看吧!苏翰梣三人也赶紧过来将言凌雪和那个女生扶起。看到女生雪白的皮肤上出现的鲜艳红色,几人都知道接下来是必须去校医院了,所谓帮人帮到底,而且言凌雪身上也绝对不会没有伤,所以干脆就一起去了。   一个倒霉的意外,让他们相遇;一出老套的救美,让他们相识;一次短暂的交谈,让他们相交。   女生叫秦彤,和他们一样是这一届的新生,这次出来的目的和他们也是一样的,逛逛校园熟悉一下环境,但是很不幸的是选了一辆刚开始很尽职到了关键时候掉链子的的车。所幸这次有言凌雪帮忙,否则,现在的她肯定不是就受这点擦伤这么简单了。   秦彤表示很感激,言凌雪甚至都没有谦虚的说声像“这没什么”“这都是应该的,不用放在心上”之类的话,而是微微点头接纳了她的感谢,然后说了句:“记住这次的教训了,下坡之前就要试试刹车,不然,要是再发生这种事,运气也许就不像这次好了。”   在他身边的三人都不由自主的挑了下眉,然后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透着一些诧异以及无奈,而秦彤也只能回之尴尬一笑:“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其实言凌雪说的话并没有什么错,只是太直接了,人家是女孩子,你表现的温和一点别人也会自在一点,女生表示感谢,你也应该婉言两句,虽然知道并没有什么恶意,而且也是实心实意的关心,但是未免让人觉得这个人太苛刻了一些,会让女生觉得不太能亲近。   情商低到什么程度还是个未知数的言凌雪现在当然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有些拒人千里的气场,但是他马上就会知道了,因为他有一个情商高的新朋友——夏思护!   ☆、受教之日   不大的治疗室里现在挤着六人,本来是有七个的,但是一位护士给秦彤擦完药之后就去帮忙拿来医生开的两管药膏,同时另一位小护士给言凌雪处理伤口的时候却是慢吞吞的,动作小心轻柔,还时不时问一句:“疼不疼啊?”   言凌雪刚开始还回应两句,后来好像是疲于应付了,伸手将小护士要为自己抹药的手抓住:“不用麻烦你了,接下来的我自己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照顾病人是我的工作,你这样我会被别人说不称职的。”虽然小护士说的义正言辞好像煞有其事的样子,但是言凌雪还是毫不退让的说不!最后小护士只能气嘟嘟的离开治疗室。   就在等着拿药膏的中途,一个风尘仆仆的女生,额,半个女生就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然后停在门口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人,短暂安静之后,那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一巴掌拍在了秦彤的肩上:“吓死我了,你没事吧,一听你来校医院了,我就立刻跑过来了,累死我了!”   连声音都是中低音,让人有一种分不清男女的错觉,但是,还是要说实诚话,来人肯定是个女孩,有着一头有个性的短发,就像韩版欧巴的发型,端正的五官,没有过分的柔美也没有过分的刚硬,或者说她是个帅气的女生比较贴切点。因为来的急,发型有些乱,所以显得有些狼狈,不过并没有很影响形象。   “放心吧,我没事。”秦彤很是抱歉让自己的好朋友这么担心自己,她的朋友听到秦彤说没事也是彻底放心了,然后才将目光放到刚才她主动忽视的几人身上,这一看不要紧,面前四个人咋都长得...都不赖呢!   看到自己朋友用打量的目光看着言凌雪几人,秦彤连忙打招呼,指着她的朋友对言凌雪几人说:“这是我的好朋友柳溪络。”然后又对着自己的朋友介绍他们,互相打了个照面,也都算是认识了。   “言凌雪,我也谢谢你救了秦彤。”柳溪络表情十分诚恳,而且十分坦率的语气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言凌雪也是对她印象非常好,似乎很少能遇到这样性情的姑娘了。几人聊了两句,就有护士回来将药膏给了两人,然后众人也没有再多呆,从校医院走了出来,然后回家。   他们所在的古欧商建学校典型的理科学校,建筑的特点就是条理清晰,近乎对称,学生的宿舍在一条线上,不过分布在了几个区域,言凌雪他们居中,所在地名为“雨晴惜梦”简称“雨区”,秦彤在雨区的前面,叫“暮烟江镜”简称“烟区”,位于雨区后面的叫“寒舟沙雪”简称“雪区”。   因为地理位置就摆在那里,所以四位男士理所应当的做到了为女士保驾护航。   回去之后,夏思护就一直跟着言凌雪,但是就是不说话,只是时不时没能忍住就笑了出来,言凌雪像看呆子一样的看着夏思护,本来想着今天自己弄伤了他的鼻子就对他宽容一点,但是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貌似挑衅的欠揍笑容,言凌雪还是没能坚守自己的打算。   “你傻笑什么?”言凌雪直接问出口,而夏思护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被人这么提问,反而更加开心了,似乎就是在等着别人发问的样子。   “没什么啊,只是我发现,你是个很可爱的人。”夏思护巧笑嫣然,但是在言凌雪的眼里却是很烦人。   “你能把话简单明了的说出来么?”   夏思护看着言凌雪那认真的表情还是没忍住笑容,所以就不作严肃庄严的神情了:“凌雪,你今天本来可以和美人红线暗牵的知道吗?”   红线?是在说被自己救的女孩秦彤么?言凌雪微敛眼帘,视线转下,眉头微皱表示在思考但是之后觉得一定夏思护是在开玩笑了:“红线都是那么快就牵起来的么?”   听到言凌雪貌似是不相信又像只是疑惑的语气,苏翰梣和宋禹暮都被吸引坐到了言凌雪的周围,顿时被围在中间的言凌雪感觉到了少许压迫感,同时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   苏翰梣柔和的目光加上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此刻完全不管用,言凌雪觉得反而有些吓人:“那个,你们是不是想说什么,能不能给我个痛快。”   苏翰梣朝夏思护看了一眼,示意这个还是他说吧,夏思护收到传来的信息之后,笑得花颤颤的看着言凌雪:“你应该听过英雄救美成就姻缘吧,今天的情况简直就是个十分的机会啊,但是你表现的有些太...酷了点。”   言凌雪仔细想了想今天自己的态度,觉得没什么不对的,自己之前就是这么和同学相处的好像。看着一脸无获的言凌雪,夏思护决定好人做到底,重重拍了言凌雪的肩膀一下:“雪啊,对女孩子,耍酷没问题,但是不能太酷了,要透出一些柔情,这样她才会觉得能接近你不是。就说今天的秦彤,多好看一姑娘,人家那么甜的给你道谢,你什么都不说反而教训了她一顿,这个,会让她很尴尬的。”   “我实话实说啊,她的确要小心一些了。”言凌雪有些无辜。   夏思护表示理解:“是是是,但是说那些话的时候,语气能不能轻柔一点,这样不会那么冷冰冰的,让人觉得受伤。”   “是和女孩子都要这么注意么?”言凌雪问道。   “额,你这么说也是对的。女生和男生间的相处毕竟不太一样。”夏思护想了想,好像和男生相处的时候没必要那么讲究,所以言凌雪这么总结也是十分在理的。   “受教了,以后我会注意的。”言凌雪平时也没怎么和女生打过交道,所以听到夏思护这样一番言论觉得新鲜的同时真的感觉似乎了解了一点自己之前不了解的领域。   夏思护一听言凌雪这么谦虚,顿时眉飞色舞的:“小事,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一定帮你。”   苏翰梣和宋禹暮听到夏思护又在嘚瑟,都装作没看到,也把他的话过滤掉,但是却听到言凌雪思索着点点头:“好!”而且观其神情似乎很是认真诚恳,似乎将夏思护当成这方面的导师了,两人表示看不懂他们的世界。   夏思护得意的看着两人,像是旗开得胜般的趾高气昂,宋禹暮表示看不下去了,一爪子伸到夏思护的后领就往外扯:“凌雪今天也累了,休息吧!”   夏思护刚才还得意的样子荡然无存,张牙舞爪的在宋禹暮身后倒退着走:“禹暮,你这个是什么爪子,放手,我那细皮嫩肉禁不起折腾的!”   随着门关“嘭”的一声,夏思护那魔人的声音也被阻隔在了门外,门的这一边却是难得的安静。   “你休息吧!”苏翰梣建议。   言凌雪点头,表示自己也是有些累了,直接就缩进薄被里睡觉去了。苏翰梣看着躺在床上的言凌雪,静静的,带着点探究与思考,轻轻地叹了口气,也跟着睡觉休息去了。   丰富又显短暂的一天就在睡梦中翻过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苦叶这几天要坐着火车跨越祖国的大半国土,所以可能会有意外的断更,亲们不要放弃苦叶哦,苦叶一定会尽量补更的!   ☆、所见之二   青树下,绿草上,白衣人,长发女。   见到舒颀第一面的地方就是在树下,她静静坐在树下,双膝并起,画板搁在腿上,正在认真地画画,同时在她的周围也有不可缺少的侧望者。   阵阵轻风,长直发在空中飘扬,就像画里面绘出的那种出尘的人儿,她与她在的那个地方都犹如卷画一般,仿佛被定格。言凌雪见到她也是个偶然,只是一眼,就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多看了那么一会,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言凌雪也不例外。   那被言凌雪注视的女孩随意将视线转移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定定看着她的人,乌亮的双眼在看到言凌雪的时候出现了少许慌张以及逃避,没有再多想,女孩站起来收拾东西就走了。   言凌雪也是注意到那个女孩是看到了自己才起身走的,所以更加纳闷,是自己长得有些吓人?言凌雪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肯定的点点头,自己的这副长相还是过关的。那是自己是做了什么让她觉得不满?额,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而且,之前两人绝对不认识,言凌雪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等到言凌雪回到宿舍,就看到聚集在一起的三人组正聊得火热,虽然听到的全是夏思护的声音。夏思护见言凌雪回来了,马上拥上去,极其亲密状勾着言凌雪的脖子:“凌雪,你可回来了,我们正聊着明天集合的事呢。”   言凌雪随着夏思护这般熟稔地乱攀:“明天不就是军训集合么,至于这么兴奋?”   夏思护对着言凌雪露出奸笑,言凌雪把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扒下,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看着苏翰梣,希望他能说出其中原因,但是苏翰梣也只笑不语,似乎这件事的解说权已经交给了夏思护了。言凌雪只能再次将目光看向夏思护。   夏思护哈哈大笑的坐到言凌雪的身边,附在耳边,用一种极暧昧的语气道:“男女共训!”言凌雪一听,很是惊讶的看着夏思护,那个眼神像是在探寻这个消息的正确性。不过说到消息的把握,夏思护一直很有办法。   “这一个月的军训,头一个星期就待在校内训练,教一些军式,但是后两个星期就是实打实去军营训练,这里头的重中之重是在那里男女分界很...模糊。”   听到这里,言凌雪也终于明白苏翰梣那满含深意的笑以及夏思护暧昧加有些猥琐的语气,而这个时候,言凌雪和宋禹暮的表情却是如出一辙的无奈甚至有些...担忧。   集合这种事特别花时间,主要就是因为有时间观念不强的人。原本说的八点集合,但是一直到九点,一个班的人还在集合中,处于等与被等的状态。等到了十点,终于能够转移到下一个目的地了。   在这等待的过程中,让言凌雪几人比较无奈的还是要属那些花痴少女了,好在辅导员来的及时,不然几人还没等军训,怕是就要脱层皮了。而下一个目的地只是一个更大的集合场地,全校新生一起聚的地方,你可以想象一下五千来人一起站立的场景,放眼望去全是人头,黑压压的看上去如同黑海。   按照学校的安排,将人群先按区划分,然后按不同的院划分,然后再按专业划分,最后不同区、不同院的互相交换部分专业学生,给不同院的同学增加了互相认识的机会。如此这般的分组又是一个半小时过去了,等到将大部队分成了五十一个小分队之后,这次集合的任务才终于告一段落,然而,一个美好的上午也过去了。   待得解散,一群人一哄而散,场面真像是退潮一般壮观。到辅导员说的地方拿取军训服之后,就打算填饱肚子先,刚走没几步就听到招呼声,硬是停下了迫切的步伐。   秦彤和柳溪络刚拿到军训服,转身就看到认识的人,就叫了一声言凌雪的名字,看着几人停下来了,两人也是快步走了过去:“好巧啊,大家是在同一组么?”   “我们在C组六队,你们呢?”夏思护热络的问道。   “我们也是,看来是有缘了。”柳溪络笑着说着,然后一边拉着秦彤一边建议道,“一起去吃饭吧!”   当然是没问题了,六个人一起去食堂,一路上倒是有说有笑的,男方这边有夏思护,女方那边有柳溪络,倒是不会冷场了。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些比起喜悦要低一些的情绪,毕竟是相对熟悉的人,在一起会更轻松一些。   下午再去的时候就是和自己的教官面对面打招呼而已,然后就是听规矩和之后一个月的大概安排,所以这个下午还是比较轻松的,到了正式训练的时候,就没那么好玩了。就像从无忧无虑的悠哉生活到了工作了大半天还不够一顿饭钱的那种苦命日子,当然了这说的是那种心里感受。   每天早上要五点半起床,然后六点集合完毕出早操;七点早餐时间,到了八点就是开始训练的时间一直到十二点;下午十三点半集合到下午十七点半,晚上十九点到二十一点半都是训练时间。看到这个安排表,就有不少人开始抱怨了,不知道真的实行的时候会多少人哭呢。   站军姿被定在太阳最毒的时刻,当然,教官也是有选择性的,对待女生,还是比较温柔的,铁骨柔情也许就是这样被诠释的。每天站站军姿,走走正步,练练擒拿术,还有一些其他体能训练,军训过的孩子都知道,在训练的时候,不时只有你一个人做好就行,重要的是看起来要整齐化一才算合格。   此外,教官还教了一些快速整理宿舍个人衣物的方法,说是人生在世,遇险不遇险的,谁都说不准,所以为了训练学生能够在遇到紧急事情的时候能反应迅速,就先从训练收拾个人行囊的速度开始。   头几天,一批又一批的学生中暑,就像排队似的,因为训练强度不低,有些身体素质不好的学生的确就有些扛不住,让言凌雪觉得惊讶的事秦彤挺住了,不是说言凌雪小瞧了她,只是她给人的感觉是很柔弱的,所以能挺到最后,真的不得不佩服。   一天的训练当中,最开心的应该就是晚上最后一个小时了,因为那事大家用来对阵玩游戏的时间,五天过去,大家的精神面貌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变化,看起来更有神了。而今晚作为军训在校最后一个晚上,大家都比较疯狂,明天大家就要转移到军营训练。   按照往常的习惯,在最后一个小时,对阵喊嗓,平日大家也都玩开了,更何况今天作为最后放肆的一晚,当然就更加热闹了,言凌雪这一个小队的宿敌D组的七队此时又是杠上了,而今天除了比嗓子之外,又加了一项娱乐项目——冲击!   就是两个队面对面互相冲到对方营地上,将对方的队形冲垮,其实玩的就是那个气氛,大家一起玩的那个意境。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教官也想放肆一把,本来只有两个队,后来却是发展成了四个小组,然后就是一场乱战,随便冲,你只能被人群推着走而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什么地方。   舒颀就是这样被推到了言凌雪的面前,而这是言凌雪第二次见到舒颀。      ☆、这是缘分   几个小队就像古时对战一样,十分有气势。喊声,助威声,声声入耳。不过因为已经弄不清敌人到底是谁,所以所有的人只管向前冲,一点都不退让,许是因为教官也理解最后一晚的意义,也都允许了这种玩闹,不过此番虽是热闹了,却也难免出事,挤成一锅,肯定就有推搡之事。   舒颀身本柔弱,一大群男生这般横冲直撞,有的男生都吃不消快站不稳,更别说瘦瘦弱弱的女孩子了,四军对抗,让舒颀更加的难堪,进退不得,分不清自己是在自己的队里还是在其他人的对中,推来搡去,舒颀早觉得脑子一片混乱,一时竟感手脚无力起来,就在这个自己站着都危险的时刻,舒颀感觉到一股大力从后面袭来,身子立刻不稳向前倒去。   在这种情况如果倒地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你倒后面的人可看不见,只会一路向前冲,那么踩踏事件怕是就免不了的,舒颀性命都堪忧。心里虽然知道这种情况危险,但是身体不能由自己控制,只能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无能为力。   要是发生这种事,恐怕学校就是要有头条消息了,不过好在,预料到来的事情,到了是被阻止了,学校也少了一个更加出名的机会。   要说也是舒颀命不该如此,在她出事的前面正好就是被糊里糊涂推过来的言凌雪,舒颀向前倒的时候,言凌雪正好被人也往前推,然后舒颀整个人的重心就压在了言凌雪的身上,而言凌雪下意识的就把舒颀往离自己身子远的方向送,舒颀就这样一后一前的受力,虽然都不好受,但是最后,到底是生命无忧啊。   感觉到自己推的东西有点意外的柔软的时候,言凌雪才匆匆看了一眼舒颀,额,刚才真的是本能,一股不知名的力和物向着自己过来的时候,潜意识里觉得危险,手上的动作已经先于反应做出了保护措施——将‘危险’送走。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女生没能站稳要倒的结果。   下一刻自己的动作也是下意识的,言凌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这么做了,舒颀也是一阵混沌,等意识清晰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拉出了战场,站到了一个空地,再看那个人,却是吃了一惊,就连到嘴边的谢谢两个字都卡在了喉咙口没能发出来。   言凌雪松开抓着舒颀的手:“你就在这里呆会儿,等游戏结束了归队就行。”言凌雪记得这个女孩,因为自己被她的美吸引过,但是他也记得好像这个女孩不太待见自己,因为上次她看到自己后很慌乱地走了,综上,言凌雪决定还是自己先走吧。   “谢谢!”言凌雪转过身要走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的一声道谢,除了那个女生还有谁,不过言凌雪只是顿了一下前进的脚步,没有回头。   “对不起!”   紧接着道谢又来了道歉,这下言凌雪停下来了,然后很是不解地看着舒颀,又转身走了过去对着舒颀说:“我叫言凌雪,你呢?”   听到对方自报姓名,舒颀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回答说:“舒颀。”   “好,舒颀,你就在这里吧,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我走了。”言凌雪没有去问那句‘对不起’是代表什么,也觉得没有必要,这次走就没有再回头了。   第一次相见的疑惑,第二次见面的相识,也算是一种缘了,但是言凌雪依旧还有不知道的事,比如那一声对不起,比如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这在校的最后一天训练也就随着最后的游戏结束而结束了,第二天六点半在原来的集合地集合,要是以往肯定会有不少拖泥带水的,但是今天却是格外的准时,可能都想着能早一点到达目的地吧。集合完毕之后便是坐上了安排好的军车去军营进行训练,当然了,让这些男生这么兴奋的地方不止是因为对着军营的好奇,还有就是分营的时候,男女分线很不明确,甚至有男女共营的可能。   夏思护整个人因为这个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昨晚回去之后就激动的没完,苏翰梣倒是很有耐心的看他胡闹,言凌雪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直接就把夏思护踹了出去,据说回去之后一晚上没睡着而且把宋禹暮整得也是一晚没睡好。所以今天宋禹暮的气压很低,也是因为这个,夏思护老实了,言凌雪和苏翰梣一路上才能享受宁静。   当然了,因为人多,所以将众人分成了四拨到了不同的军区。言凌雪也不知道具体自己是被带到了哪里,但是这些都没什么关系,所以无所谓了。因是刚到,各自队的教练就先带领自己的队员四处走走看看,熟悉一下地况。   这里东面的不远处就是高峰,一峦接一峦,风景秀丽不说,还给人一种隐世的感觉。另外这军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只不过平生第一次来,新鲜的很,而且各种设备其实还是齐全的,只不过为了让新生体验艰苦的军旅生活,于是就让新生兵打地铺,无一例外,别再说身体不好了,要是你体弱,根本就不会让你来军营训练,直接就留在学校休养了。   对于来了这里之后,训练的时间更长,要求更高,住宿不理想等理由众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抱怨,但是也并没有能够引起什么话题发挥的。因为来的人不少,住宿处还没有完全分配好,所以众人都只得先将东西堆放在地上,然后随意坐着休息谈谈天。   但是言凌雪似乎没有什么心思回应他们的问话或者话题,不知是什么原因,来到这里之后,言凌雪就一直不能集中心神,心里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遗失了什么东西似的。   “凌雪,刚才看到的那个射击训练场真是有感觉,平常都是在游戏里拿枪,这会儿终于可以拿真枪打真弹了。”夏思护来到这里之后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自己憋了一路的喜悦,而现在言凌雪也只能充当个不合格的听众了,这个,也不能真的让他被话给憋死吧?   中午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稍稍休息了之后,怕学生产生惰性,所以下午就紧接着训练了,不过考虑到没吃好,没休息好,下午的训练强度明显是送了几个度。   到了下午五点,终于是将他们的住宿地安排好了,众人将自己的行李包裹什么的快速放到指定好的地铺处,然后又要重新出来站队。教官们简洁地说了接下来二十来天的训练内容——   首先作息时间改了,凌晨五点集合,进行晨练,任务是跑山,不过按照教官的说法,只要跑一个山头便可,教官说的很是轻松,但是总让人觉得不对劲,当然,男生和女生的标准也是不一样的,男生要负重,女生轻装上道。然后其他的安排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增加了一点射击训练,体能训练。不得不说晚上的任务就不像在学校那么好玩了,像什么跨高墙,卧荆洞,爬吊网,呆钢索...全部来一个轮回也有半个多小时,最难受的是,游完长水池后,身上湿淋淋的还要接着训练,身上难受的程度是不用言语,水不深,可以直接行走。女生的训练量虽然低于男生,但是对于她们来说,也许也不轻松了。另外,三周之后便要进行一场对战演练。   今天是第一天来这里,所以晚上没有安排,可以把东西收拾一下休息准备明天的训练。解散之后,众人又各自回到自己的休息处,言凌雪收拾自己东西的时候,发现秦彤居然就在自己的旁边?      ☆、思而失眠   言凌雪本就不是什么热性子的人,原本这里也就苏翰梣自己认识,现在发现秦彤居然睡在自己身边,这个就有些尴尬了,要是不认识的人还好,就不说话了,可是偏偏是认识的人,不说话不好,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巴巴的来一句:“秦彤,你在这里睡?”   秦彤微微一笑虽然可以看出她也有少许的不好意思,但是她已经在尽量表现的大方了:“是啊!”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床铺好,东西放好。   言凌雪知道要说不好意思恐怕秦彤更甚自己,所以现在最好的就是不提这事了,正在此时,与言凌雪隔了几个人的苏翰梣过来了,看到言凌雪应付的尴尬,也及时出来解解围,和秦彤打了个招呼就坐到了言凌雪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言凌雪和秦彤之间就没有了那种暧昧的尴尬。   几人聊了几句,因为时间也不早了而且隔天又要早起,几人就都缩回自己的铺位整理一下要睡了。因为是在山里,晚上夜里凉的很,所以给了每人两床被子,暖和是暖和了,但是对于一些人来说就会感觉有些压抑,喘不上气来,秦彤第一晚就是因为这个睡得不是很舒服,但是也只能这么熬过去了。   翌日,果然不早不晚五点被教官用大喇叭叫起来了,一些人都睡眼惺忪,显得极其懒惰,不过这种状态也没有持续太久,众人就完全换上了另一种神情——生不如死。其实事实上也没那么严重,也就是跑跑山,而那山峰,抬眼望去,少说也有三四百米高,要细算的话...好吧,不敢细想了。   但是要跑过一个山头,九转十八弯,坎坷崎岖,就不像在学校操场那种平坦大道那么省力了。一路小石子,曲曲折折,还没有进行太多的修葺,简直就是在跑着登山。   这个惊喜的训练开头,真的是要了不少人的命,不过一个回合之后,教官让部分实在接受不了训练强度的人停下休息了,而其他人就要继续跑,两个回合下来,剩下的人就屈指可数了。跑了三个回合之后终于听到教官的结束哨声,这是今天听到的最悦耳的声音了。   言凌雪和苏翰梣都喘着粗气,胸口上下起伏剧烈,明显也是到了极限,言凌雪笑着看着苏翰梣,没想到看起来挺文弱的一个人居然有这么惊人的毅力,倒是小看他了。苏翰梣感觉到言凌雪的目光也回望过去,对着言凌雪笑了笑:“走吧,收拾整理就要吃早饭了,待会还要继续训练呢。”   言凌雪恩了一声就和苏翰梣一起走了。   上午那些训练没什么可说的,倒是下午的射击训练,每个队分组射击,教员简要说明操作步骤,当然最先还是介绍枪的构造种类云云,这个环节对于男生和一些感兴趣的女生来说简直就是天堂,兴奋的不行。   第一次射击,一般人都是不太精准的,没有打到靶的也不会觉得奇怪,但是打到十环的就还是需要惊讶一下下的,比如言凌雪,比如苏翰梣,比如杨超。说到这个杨超,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的家里似乎世代都是从军为军的,他自己也从小受到家里人的训练,但是可能就是小时候受到的训练太多太累太苦,长大后,他就想给自己一个放松的机会,就没有选择军校而是来了这里。好在他的家人开明,没有因为这个与他闹。   言凌雪刚开始听到的时候,开玩笑的问了一句:“杨家将是他的祖先们?”当然,这个是不是真的也说不清,说不定呢,万事皆有可能嘛!   刚开始教员认为可能是他们的运气,但是,接下来几轮,三人不是十环就是□□环,这个事实告诉他们,这都不是靠运气可以得到的成绩。教员们都纷纷表示对于这个成绩必须得到表扬。   晚上的训练就没那么好玩了,大家下了水之后,身上的衣服吸了水都变得重了几分,加上弄得身上黏黏的,真真是锻炼意志。好在衣服都给大家备了两套,有更换的资本。   到了晚上洗身的时候,因为人数的问题,洗澡的地方不够,所以言凌雪这一波男生就被分到远边的池塘里洗了,这个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好事,在那里水不深不浅,大家都可以在水里游玩,有一些水性好的就扎猛子去了。   言凌雪从来就没有和一大帮子男生在一个地方洗澡的经历,所以在下水之前略微有些犹豫,但是夏思护却没有给他纠结的机会,不由分说的就一把将言凌雪拉到水里,激起一阵水花。突然被拉进水里,之前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被水侵袭了鼻腔和口腔。   言凌雪从水里冒出头之后,那个罪魁祸首早就逃之夭夭了,言凌雪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看准他的位置就开始冲着他紧追过去。夏思护游的速度不慢,要是追的话还不一定能追得上,但是苏翰梣在夏思护经过他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让他停了下来,这一下,就注定了夏思护的惨败。   言凌雪来到他们的身边,看到心急的夏思护紧紧地被苏翰梣抓着,就觉得好笑,得意的看着夏思护:“这就是好战友的配合!”   苏翰梣将夏思护交到言凌雪的手上,言凌雪一下子就拉着夏思护入水,在这之前言凌雪就深吸了一口气,所以准备充分。但是夏思护就一点准备都没有直接就被言凌雪拽到水里,惊慌中夏思护看到了水中言凌雪的身体,摇曳的水波将他的身体整的朦胧,但是那副暗藏力量的躯体还是映入了他的眼中,不知受了什么惊吓,一下子更是泄了本来就为数不多的气。   夏思护本能地挣扎起来,表情愈显痛苦,言凌雪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也没有想是不是有诈,赶紧带着夏思护就上去,头部一离开水,夏思护就猛地吸气,看来真的是被整的惨了。   “你怎么样了?”言凌雪疑惑的问着,他本来也是玩笑居多,夏思护的水性好他知道,所以才敢这么开玩笑,但是结果这么意外是他没有想到的。   夏思护回避着言凌雪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脱离开言凌雪抓着自己的手:“没事,就是刚才太突然了,没有准备好。”说完又露出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容。   那会功夫,宋禹暮也游了过来,知道没出什么事也就放心了,苏翰梣说着:“看你还闹不?”   “不闹了,不闹了,我们快洗吧,有点累了想快点睡觉去。”   大家以为他是因为刚才受了惊感到有些疲乏,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简单的洗了洗就上岸穿衣然后各自回营了。   宋禹暮和夏思护一道,见他这一路居然奇迹般的没有多说话:“这么,凌雪一不在你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你瞎说什么,只是累了而已,倒是你,听不到我说话就想了吧?”在占便宜这方面夏思护绝对的是高手。宋禹暮被将了一军后果断闭嘴不说话了。   言凌雪回去的时候,秦彤还没有回来,想了想,女生在这方面的确比男生讲究了些,所以速度才慢。等到言凌雪都收拾好睡觉了,秦彤和另一个女生才回来。   一直等到秦彤到铺位上,言凌雪才开口:“你是不是晚上呼吸不畅,睡不好啊?”   秦彤被说到了事实,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言凌雪将自己的外套拿出来递给她:“你把第二床被子折一半盖着,然后上身用我这件外套好了,这样会轻松很多。”   “你怎么会带外套?”秦彤接过外套之后又说,“还是羽绒服?”   言凌雪搔搔头:“我原本以为这里不会准备那么好,自己就带了预冷的衣服以防万一,但是没用到,你就用着吧。”   “谢谢了!”秦彤十分感激的说了声谢谢,言凌雪微点了头之后就径自睡去,秦彤看着他,心里被他看似冷酷实则关怀的行为感动,这种感动让她觉得温暖。   却说这一晚,另一个营中的夏思护倒是一晚上没睡好,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那时与言凌雪一同在水中看到的景象,越想越焦躁,其后果就是隔天没精打采一整天,训练的要死要死的。      ☆、无心插柳   已经连着几天,夏思护刻意躲着言凌雪了,迟钝如言凌雪本人也察觉到了一点点异样,更何况旁观者清。言凌雪有想过问问是怎么回事,但是苏翰梣拦住了:“你直接问他,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这样吧,我来帮你问问他是又闹什么小脾气吧。”   言凌雪明白苏翰梣比自己要更加了解夏思护的性子,所以就默认了。   不过因为白天训练的时候苏翰梣不小心弄伤了脚,这个事就先耽搁了些,对伤口做好处理后,言凌雪就将苏翰梣扶到休息区,苏翰梣可能是真的伤疼了,整个人都只能靠着言凌雪行动,然而这一幕让夏思护看到却是升起一丝警惕。   夏思护难得动作迅速一回,走到他们身边将言凌雪推开让自己扶着苏翰梣,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就走了,留下不明所以的言凌雪一枚。   有了这第一桩明显疏离事件之后,夏思护似乎就不想躲着了,全部明着来,不和言凌雪接触,也不让苏翰梣和言凌雪有太多的交流,简直就像是要隔离他一样。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情的言凌雪第一次失眠了。   躺着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因外面月色看起来朦胧的帐篷顶部,一时也是心绪难平,索性偷偷起身出去透透气,好容易找到一处较为隐蔽之处坐下,夜风袭袭,吹在身上,却是凉透了,像是穿过了骨头那般刺疼,不过也有好处,此时的夜空因为原来城市,反而更加迷人了。   如此坐了会,郁闷的心情被这风,被这夜感染的轻松了些,而在这时,不远处一个黑色的声影徐徐向着外圈走去,借着月色。言凌雪看到那个人模糊的轮廓——“舒颀!”   在月光下,一切事物都像蒙上了一层轻纱,显得格外柔和,言凌雪不太明白这么晚了,怎么舒颀还要出去,而且不像是在散心的,那般谨慎,又似乎很是心急,因为脚步十分匆忙。   言凌雪想着一个女生不管是因为什么情况要出去都是有些危险的,所以还是决定跟着她,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平日时训练的山脚下,言凌雪差不多明白她是要上山了,黑暗中出现了一束亮光,看来舒颀还是有准备的,带了个小电筒。   舒颀正要往上走着,但是拿着手电筒的手臂被一只手稳稳地捉住了,舒颀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后面居然还有人跟着自己,顿时就被吓了一跳,猛地往后一看,却是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你?”舒颀疑惑地问了出来。   言凌雪蹙眉看着她:“恩,你上山干什么?”   舒颀听到发问,却是沉默不语,言凌雪又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见她不愿多说,也就没打算继续追问:“如果你一定要去,我可以陪你,反正我也睡不着,你一个人又不□□全,正好!”   说着就拿过舒颀手中的小电筒,在前面带头走起,舒颀愣了片刻,但是随后还是乖乖的跟着上去了,只是舒颀也不太能明白这个是什么情况,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就来了一个保镖?   “你是要去哪里?”言凌雪见舒颀跟了上来,就开口问道。   然而舒颀却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去哪,好像只是盲目的来了一趟:“其实我是丢了样重要的东西,所以这么晚出来找的。”   “大白天掉的东西,你现在来找?”言凌雪停了下来有些奇怪的看着舒颀。   舒颀低着头没有回话,言凌雪想着可能是这个问题有些过分了,也就没有再多说了,只是又问了一句:“那你说说是什么东西,我也能帮忙找找。”   舒颀似乎犹豫了会然后才开口:“项链,蓝色的兰草。”   言凌雪也没有再说话了,帮忙一路找了过去,最后两人就来到了山顶,刚到这里,言凌雪就又出现心神不宁的状况,就像是紧张,惊慌的那种急促感。然而这种感觉似乎是没有根源的,言凌雪也只能强行压下心里的那种奇异感觉,安心先帮舒颀找东西。   然而,虽然很是仔细的检查了不下五遍,结果还是让人失望的,这个时候,舒颀明显已经失望了,言凌雪看到舒颀那副明显悲痛的神情,心里也是有些不忍,但是现实如此,自己也不能变出她要的东西啊。再看,发现原本还算安静的她却是停了下来,身形微颤,言凌雪叹了口气:“想哭就哭吧!”   这一句话像是打倒了舒颀最后的顾虑,跪倒在地上低声哭泣起来。言凌雪几时遇到过这种事情,这下也是有些无措了,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随意地瞥了一下四周,而就是这么随意的一眼却是发现了刚才怎么看都没看到的所要寻找之物。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舒颀蹲在那里继续哭着,她也知道言凌雪在身后,同时也很感谢他没在自己这么难堪时候打扰自己,不然自己该多尴尬。如果她知道言凌雪是因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表现出她自认为的善解人意,不知她又会作何感想。   泪眼婆娑间看见似乎有什么东西悬在空中,就是这么朦胧之间,舒颀却是心里一凛,猛地站了起来,但是对于蹲了许久之后这个动作只会让她站不稳以及头昏,言凌雪小心的扶了她一把,让她不至于摔着。   但是太想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想,言凌雪将刚才在草间找到的项链放在了她的手上,确定是真的找回来之后,舒颀又是哭了出来,不多这次是因为喜悦。   言凌雪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没找着哭就算了,找到了怎么还哭?   “额,那个,我没有带纸。”   听到言凌雪的话,舒颀却是破涕而笑:“就不能借用你的衣服吗?”   “衣服我也只剩身上这一件了。”言凌雪有些可怜的说着,但是也知道舒颀是没事了,不然怎么会开玩笑。   舒颀平静下来后,两人也没急着回去,就在崖边坐了下来,不过两人开始依旧是没有话说,一对闷葫芦撞一块也就是这样了。   漫天小星,宛若星河,一轮皓月直挂天边,天上寒气更甚,杂草树叶上已有细小的小珠,舒颀抬头一看,顿时被这美景迷住:“你知道吗,从小到大,第一次感觉离它们那么近!”   言凌雪知道舒颀说的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所以也没有搭话。本来山上看着就要比平地上看着大,也要近点,所以言凌雪没有什么感情好抒发的。看到舒颀右手在空中虚抚,柔和的面容被这月光照拂更显得柔美。   “我从小没有妈妈,这个项链是我妈的遗物,它就像是我的妈妈一样,言凌雪,我真的很感谢你。”舒颀很是诚恳地说着,言凌雪知道这就算是女孩的心事了,现在之所以告诉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帮了她的忙。   “没什么。”   两人终于是多聊了几句,不过因为的确有些晚了,两人就打算回去,但却在这时发生了奇异的现象,两人现在站着的地方后面就是一个悬崖,此时,似乎就在他们的后面的空中出现了一个风洞,以一点为中心,半径随着时间愈来愈大,中心产生的吸力却不是慢慢变大的,而是至始至终的强劲。   两人都没有一点防备,突然就失去了重心,没有一点停留,顿时就被吸进了那个风洞的中心。而这个风洞也是奇怪,明明吸力那么强劲,但是却十分安静,就像是一个动图,虽然在动,却是失声的。更奇怪的是,它似乎目的十分明确,就是人,因为这么大的风,山头的树木,草纹丝不动。      ☆、冰火两重   明明可以是平凡的夜晚,明明两人都可以安安静静地睡着,隔日继续训练。月色姣好,却透着凉意,也许也是透着丝丝的伤感。不知到了天亮之时是否平静,也许一切都会变化,也许一切都会依照原来的轨迹。   冥冥中总有一双手在无形的操纵,那似乎可以吞噬一切的风洞,吞噬了两个正值青春的生命,崖上无声,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但时间的转轮上,总要记录这笔,悲烈的崖上。   杂草丛生,似无一丝生机,黑暗吞噬着一切事物,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却是出现了一丝亮光,显得缥缈也显得诡异。丛丛树影中,孤立着一所竹屋,那微弱的光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而在竹屋中的一间房中的竹榻上躺着一浑身是伤的男生,面色苍白,若不是胸口依稀起伏,只当是淌血的尸体呢。   竹榻前的竹椅上坐着一人,脱凡超俗的气质,精致的五官,也是有些熟悉的面容,这不是那日的天降之人?此时的他依旧是那副怒气隐忍的表情。   “你说这里有源的力量,可以来这里等源,你的灵器到底有没有坏,为什么出来的人还是他!”   橙衣之人思考着捏着自己的下巴:“老大,说不定他就是源呢?”   “你见过哪个源的力量这么弱?他要是源,我们岂不是源的始祖了?”天降之人咬牙回击道。   对于这个现象橙衣人也找不到原因,也就乖乖闭嘴了。蓝衣人也是无奈的摇摇头:“现在大家都别吵了,还是再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找到源吧,其他的多说无益了。”   天降之人也是冷静下来,看着躺在床上的言凌雪,两次都是同一人,虽然觉得是发生了错误,但是却也有可能...   “或许我们应该再观察观察?”天降之人最后有了决定,橙衣人和蓝衣人也只能顺从。   不知道躺了多久,言凌雪终于从昏睡当中醒了过来,睁眼所见之人不真实的让言凌雪以为是在做梦,这不是那从天上掉下来的人?   那天降之人一直坐在言凌雪的身边等着他醒来,此时见他醒了,二话没说就想拉着他往外走,这么直接的动作拉扯到了言凌雪身上的伤口让言凌雪疼痛不已,而对于这么突然的事情,言凌雪也没有适从,于是言凌雪很不客气地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你干什么?”   “我有要紧事,你必须现在跟我来!”简直就是命令的口气让言凌雪有些不爽。   “你没看见我身上有伤吗,我现在口渴,给我水!”   天降之人哪里会想到这一幕,看到他一副威严模样,似乎自己不听他的就别想如愿,又想了想如果他不配合似乎还真不行的样子,最后呆了会儿,也只能乖乖地给言凌雪端茶倒水,来来回回四五趟,言凌雪才放过他。   “这里是哪里?”言凌雪似乎知道他不会强迫自己于是就有些随意起来。   天降之人看他那副悠闲样有些怒气,但是也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是跟着指示来了这里。”   言凌雪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似乎对他都没有什么影响,所以也就没怎么关心,之前见到他只觉得惊艳,现在仔细想想却是有些奇怪,他似乎不是凡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应该是你救了我,我先谢过你,然后,请你也告诉我,见到了一个女孩没有,和我在一起的。”言凌雪觉得继续呆在这里不是办法,还是找到舒颀一起回去的好。   “她太虚了,到现在还昏着,明明没有什么事的,好奇怪。”那人说这话的时候就是一副探究的样子,似乎很是好奇这是什么情况。   言凌雪无语,这世上居然还是比自己还愚钝的人:“她是女孩,当然不比男生那么强壮,虚一点正常。”   “女孩和男孩相差一个等级么?”他依旧好奇着这个问题,此时他的注意竟是被这个问题吸引,真是一个意志不坚之人。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吧,如果她还没醒,那我也只能等她了。”言凌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所以只能模糊其词,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在他眼里不重要的事情,在那人眼里却不是。   “我是来到这里发现原来还有男女之分,而且等级还不一样,真的好新奇呢。”看着那人露出与刚才强势完全不同的童真时,言凌雪拜倒,这人到底是傻还是呆?   “你如果没事,我可以休息了吗?”言凌雪的意思也是挺明显了,但是那人却是被这句话刺激的重新恢复到刚才那副强势模样。   “不行,你不能休息,跟我走!”这一次,那人动作十分迅速,言凌雪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人直接拉下床,感觉一路上脚都没碰地,一路狂飙,像是要飞起的节奏。   本来身上就有伤,现在还被人当做风筝玩,言凌雪心里十分郁闷,但是无可奈何。因为意识有些开始模糊,所以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失重的身体终于落实,然而却是在触地的同时腿软了,那人还算有良心,连忙扶了一把,让言凌雪将自己当做倚靠。   “就是这里了。”   言凌雪听到这仿若来自另一个空间的声音感觉很是缥缈,但是也有些庆幸自己活着到了所谓的目的地了。然后就看到呈现在自己面前的庞然大物,毅然是——大石头。   这个大,不是一般的大,足有...不能描述出来,因为从言凌雪的角度看去,有一种直插云霄之势,而它的宽也有一种无穷无尽之感。而且这个石头全体似乎找不出一丝裂缝,也不是那种好像由多块石头共同砌成的感觉,就是一个整体,所以,言凌雪就认为它是一块大石头,惊讶是自然。   而这个奇怪的大石头的正面,光滑如镜,却刻有两个图腾似得东西。左面似火,右面似冰,甚是古老诡异。   还没等言凌雪仔细端详,天降之人就将他带到左面的图腾面前,一面还说:“我们时间很紧,所以你动作快点。”   “几个意思?”言凌雪表示真的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云里雾里,还不给解释清楚,纵然是不介意很多事的性子,但是这样闹着玩似得也不是很能接受。   但是那个人没有给他解释,言凌雪那句话还没落下,那人就强行又迅速地将言凌雪手上的伤口硬扯开口来,让表皮之下的鲜血可以无阻碍地流出来。   殷虹的血骤然流出,说不出的疼痛,但是言凌雪还没能有机会表达自己的痛苦,那人就将言凌雪流血的手按在了那个火图腾上,言凌雪此时说痛都是轻的了,只感觉身上血液血液都被煮沸一样,被火烧烤着经脉,就连内脏都像是被在烈火中焚烧。   言凌雪想抽手都没有办法,一声饱含痛苦的吼叫在这山涧中传出,凄惨异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言凌雪的意识已经彻底模糊,应该说是毫无意识了,额,这是言凌雪第一次很没出息地被疼晕过去了。虽然身上有伤在先,但是对于言凌雪来说这也算是一次屈辱的经历了,他向来强忍,此刻却是忍都没忍下来,这其中的疼痛真的是无以言表。   但是那人见到言凌雪居然坚持了半个小时才晕厥已经很是惊叹了,因为如果换做自己可能一刻钟就是极限了,看着现在倒在自己怀里的这个人,天降之人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他是真的?   也许是受伤太重,也许是被图腾伤得太重,这一晕竟是整半天,而醒来后言凌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那人的怀里挣脱出来,那人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气力,居然还能推开自己。   不过这一系列的动作扯到了伤口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人见到言凌雪那怂样却是没忍住笑:“行了,你身上的伤都还没好,还是我来扶着你吧。”   虽然他的态度很是诚恳,但是言凌雪却是不敢轻易再靠近他了:“虽然你救了我,我很是感激,但是我不明白你现在到底是要干什么?”   那人抬头许是看了看天色,再看言凌雪那一脸的戒备,诡异笑道:“小子,没时间了,日后再做解释。”这话刚说完,就以一种令言凌雪都惊奇的速度把言凌雪抓住,言凌雪还没来得及反抗,另一只手的伤口就又被强硬扯开,血又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然后将言凌雪的手按在了右面的冰图腾上面。   毫无疑问,言凌雪又在遭受非一般的折磨,此时,言凌雪感觉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像有千万根针扎着,身上的血在慢慢地冻结,身上的温度在慢慢冷却,好像是要被冰封的节奏。   一天之内,连受火烤之刑,冰封之苦。言凌雪都感觉自己快崩溃了,自己招谁惹谁了,遇到这么邪门的事,一咬牙,恨恨道:“如果我还能活下来,我一定要你好看。”   那人自然知道言凌雪这么的怒气是冲着自己,但是看到他都快被冰冻了还有力气说狠话也是觉得好玩,同时暗叹他的毅力之强恐怕少有人及:“小子,你能活下来再说吧!”   听到那人说出这样的话来,言凌雪更是气的不行不行了,但是却无可奈何,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言凌雪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那图腾也终于是放过了他。可是没等言凌雪喘口气,便觉一种更加难言的痛苦席卷其身——   冰火两重天!   ☆、魂境冰焰   言凌雪以为自己马上就快熬到头了,谁知道原来真正的灾难还没开始,还未等言凌雪松口气,就感觉身体像是两极分化一般。左边如处于爆发的火山口中,而右边若处于极北之间。   再也无法忍受,言凌雪无法站立,直接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在地上翻滚,痛苦地吼叫。   那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吓了一跳,按理说,该受的痛在图腾之上就已经结束了,这时候怎么感觉更痛苦似的,而且看那样子绝非假装,顿时也是有些焦急了:难道错了吗?   “小子,你没事吧?”   言凌雪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和他说话,全身气力拿来抵抗痛苦都显不够,最后还是没能撑下去,撕心裂肺的怒吼一声,似乎是在宣泄所有加载在自己身上的痛苦。   言凌雪终于是不堪重负晕倒了,那人也怕他有个好歹,忙要去探个究竟,谁知还没能碰到他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而让那人惊恐的是,那份力量自己似乎不是对手。   那人不再尝试去接近他,只是诧异地看着地上的言凌雪,突然,那块奇异的大石头上的两个图腾都发出耀眼的光芒,左面如火般炽热,右面如冰般彻骨。   原本水火不容的,但是此刻,那两道光却像是好朋友一样很是融洽,柔和的汇聚,形成一个光圈,将言凌雪包裹其中。这下,那人的眼珠都快要突出来了,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奇迹依旧,那直挺光滑的大石头,在两图腾中间分开,破开一个口子,刚好容人过去,而言凌雪被光圈送了进去后,那入口也随之关闭。那人就待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大石头闭上,惊疑道:“难道真的是他?”   离此甚远的竹屋里的人们也是看到了天际的突变,那般的绚丽让人惊叹。   “这是成功开启了?”白衣老者轻声的问着。   “应该是了。”蓝衣人回道,语气中却是含着许多不确定。   黄衣人有些郁闷:“可惜我们的灵力不够,连那个地方附近都进不了,不然就能亲眼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也只有大人可以进去了,我们还是能力不足啊!”灰衣人叹道。   此时那被称为大人的人,正站在图腾前一动不动,似若有所思,悠悠道:“暗随星生,如影随形,愿能终结,万星得安!”   幽幽的月光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方法从密不透风的石头里溜进来的,这里是一个深幽的山洞,不知从哪里流进来的水滴,在这幽幽的山洞里,奏出了美妙的乐曲。在这辽阔的山洞中央有一个大水池,池水碧幽,萦绕着一层朦胧水汽,犹如天境一般,在池中央那如火如冰的光团更加耀眼。   光团中的言凌雪睡得十分安详的样子,但是这也只是表面,现实中,在他的思海中,远远没有那么轻松。言凌雪只看见自己的左面是熊熊烈火,自己的右面是寒彻刺骨,而身上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将折磨全部移给了心灵,更让他心惊的是他此刻是凌空而坐。   刚开始言凌雪傻傻的不敢动,后来也是觉得这么坐着也是无聊,渐渐壮着胆子站了起来,发现还挺稳当,胆子就愈来愈大了,不过看到两边极端现象,顿时又泄气了,哪里敢走啊!只能口中嘀咕:“如果冰火融合,我就安全了。”   谁知就他这么一说,他两边的冰、火愈演愈烈,把言凌雪吓了一大跳:“脾气那么大啊,说都不行?”   可是下一幕,他就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左边的火非常乖顺的绕着言凌雪的手臂,俨如一条火龙,右边的冰也异常听话的立在言凌雪臂上,傲然似一头冰凤。还没等言凌雪回过神,一道金光洒来,火龙,冰凤便与言凌雪融合在了一起。   言凌雪惊呼一声,两手互拍:“你们怎么可以进去,想烧死我,冻死我么?”   自己已经经历过多次火烧、冰冻之苦,心里都有些后怕了,实在不想再被其伤害了,哪怕只有一次。   过了半天,身上被金光照着,甚是舒服,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也就暂时放心了,但是生活就是这样,在你平静的时候,给你一大棒子。   刚刚放下心的言凌雪,没过多久,便是听到东西破碎的声音,然后再看四周,发现自己所处的光圈居然出现了裂缝,而且愈演愈烈,速度也愈来愈快,自己完全只能看着这事发生,然后看着自己往下掉。   刚还明亮的视野,现在只有一片黑暗,也不知落了多久,言凌雪只觉得自己似乎是掉入了深渊了,好不容易落地了,没有意识中的那种痛苦,反而觉得软软的,只是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言凌雪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自己不就是帮人去山上找东西吗,至于要出来什么风洞么?自己不就是被那个怪人救了吗,至于要把自己往火坑里冰堆里推么?自己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吗,至于让自己遇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么?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品问题?言凌雪正在暗自剖析自己,在远方传来缥缈之声:   “世本混沌,难分阴阳,本为一体,意而分二,不休不止;   事为心上,阳极尽阴,阴极尽阳,阴阳相谐,其为元初。”   言凌雪并没有细听,但那声音却极清晰地盘旋在自己脑海中,深深印在心上,不停地回想。言凌雪痛苦的捂着头,想把这些声音排出去,可是毫无效果。无形的力量笼罩着言凌雪,让他毫无抵抗之力。   面前原本黑乎乎的四周,顿闪金光,出现在眼前的是一连串的影像,一个白影在那区间内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   脑海中又出现了声音——“《魂境冰焰》”   “第一境界:人魂冰晶焰。”那人影周身萦绕着白色的灵气,左手如火,右手如冰。   “第二境界:灵魂冰紫焰。”白色逐变,转成紫色,显得更加妖异。   “第三境界:天魂冰蓝焰。”妖异转轻灵缥缈,给人的感觉更加虚幻了。   “第四境界:升魂冰青焰。”颜色由淡变淡,无形中透着厉气。   “第五境界:无魂冰虚焰。”什么都没有,没有绚丽的色彩,没有迫人的气势,但总是让人有濒临死亡的恐惧。   每一个境界,都有一套特定的修炼方式,每一招每一式都让言凌雪头疼欲裂,又似乎似曾相识,偏这时连叫都叫不出来。这种非人的遭遇持续了整整一天。言凌雪只觉得脑子就快要爆炸了一样,无穷无尽的信息在他的脑子里浮现,终于是承受不住,再次昏睡过去了。   山洞依旧那么幽冷,寂静,只有那池中的光团在不停地闪动,甚是怪异。   时间就像沙漏一般静静的溜走,不知过了多少天了,在这不见天日的山涧中,沉睡了几日的言凌雪终于是舍得睁开双眼了,看到自己又重新处于光圈中,也已经不再惊奇了。   言凌雪明明昏睡了许久,但是双眸中仍然透出了疲惫以及更多看不懂的东西。在他昏睡的这几天,其实他本人并没有得到休息,因为,他的思绪、他的精神仍然在运作。   在那个梦里,那个人是自己吗?言凌雪沉着脸,眼眸半敛,说不出的深沉。在自己的梦里,言凌雪看见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就好像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也许,那就是自己的过去!   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一次又一次的修炼,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修炼总是不得要领,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最后悟出阴阳之道,便再次将道行散去,留下灵力记号,方便下次修炼,然后便是灵体轮回。只不过这一次对象却是转化为女性。   本体为男性,已是事实无法更改,为了能够再拥有女子的阴,便投到一出世便已断了气的女婴身上,也就成了今日的言凌雪。   言凌雪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躯体,原来自己看到的那副女性身体才是沈母的亲生孩子,那自己算什么?霸占别人躯体的强盗?欺骗家人的混蛋?   双手无力的捂着自己的脸,言凌雪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痛。   ☆、重归言好   不知道沉浸在自己那份哀情中多久,言凌雪终于是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态,开始审视自己所处的位置了,身上的伤虽然还是狰狞,但是却没有了之前那般疼痛感。   现在唯一让言凌雪头疼的是——怎么出去?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疑惑,整个山涧都开始振动起来,光圈内的言凌雪也随之欲倒,好在光圈还是管用,几步摇晃后,还是安全送他出去了。到了外面,光圈就逐渐消失,而山洞口也是缓缓闭合,,停止了摇动,一切又恢复到了言凌雪来之气的模样,但是其实一切都变了,山内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灵力变得普通了。   言凌雪站起身就要往回走,一转身就看到仍然站在原地的他,似乎是一直在外面守着,此时看到言凌雪出来,立马迎上去,将言凌雪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定没事之后才放心。   言凌雪看到他松口气的表情,也是了解了原来他也在担心自己,进洞之前对他的怨气,也随之消失了。   “我该回去了。”言凌雪已经出来许久,军营那边一定乱了,现在既然已经出来了,就该赶紧回去了。   那人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走在言凌雪前面带路走回竹屋。因为在那人身后,所以言凌雪没有看到那人脸上那纠结的表情,以及似乎下定决心的狠决。   回想那个晚上,星空万里,月明当空,是个很美的夜晚,身边还有一位虽然只见过几面但是却...很热心的他。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本来应该很平凡的夜,会发生那么离奇的事情。仿若静止画的风穴,毫不留情的将两人卷入其中,天旋地转,最后眼前只有茫茫的黑色。   舒颀是在昏迷五天之后醒来的,睁眼看到的却是陌生的房间,什么东西都是像金属一样,冷冰冰的,就连床铺都是那样的质地,只不过却意外的柔软丝滑。   “姑娘,你醒了!”透着沧桑却又充满力量的声音传来,舒颀猛地转过头去,却是看到一位穿着灰衣的老头站在离床边两三米的地方慈祥的看着自己。   舒颀虽然心下有些慌张,但是也知道忙起身道谢,被老人拦下:“你身上的伤虽不重,但是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还是歇着吧。”   老人看似没有用力的将舒颀的身体按住,但是舒颀却感觉到自己当时分明就是有力也使不出来的,心下惊疑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问:“老爷爷,不知道你是否看到与我一起的男生,他现在怎么样了?”   原本还表现的正常的老人,却是听到舒颀问到言凌雪的时候有过一瞬的迟疑,不过也只是稍纵即逝,笑道:“那小子伤得就要严重一点了,现在我家大人正在为他看病。”   “严重?要不要紧?不行,我要去看看他!”舒颀一听言凌雪的伤势严重就想起来去看看他,但是老人却是再次拦下了她。   “姑娘,现在你也应该休息,而且,我家大人忙得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对不住了!”   舒颀起身都做不到,更不要谈出门了,虽然心里紧张,但是看到老人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而且他们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应该不会伤害言凌雪,也就点头答应了。   等到舒颀身上恢复了些气力,见到言凌雪的时候又是过了三天,看到言凌雪身上那可怖的伤口,舒颀吓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能流泪。   言凌雪没想到见到舒颀第一眼又是哭,顿时头疼起来:“我没事,你怎么样了?”   “嘿,你可不是没事,你现在就是强弩之末,随时可能倒下,我劝你,赶紧去医伤,不然可有的瞧了。”一直跟在言凌雪身后的天降之人冷冷道出事实,将舒颀更是吓了一跳。   “那我们赶紧回去找医生吧。”舒颀慌忙道。   言凌雪虽然不是很担心自己身上的伤,不过也是十分想要离开这个奇诡的地方,所以就没多说什么,只是转过头问那人:“你知道怎么出去这个地方吗?”   看着言凌雪那一副拽样,一点尊重之意都没有,天降之人心里不痛快了,哼了一声就自己转身走了,留下不明所以的言凌雪和慌张的舒颀。   “他怎么了?”言凌雪问道。   舒颀摇头,表示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个人,根本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两人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这几天一直照顾舒颀的灰衣老者却是走了出来,笑道:“我来带你们出去吧!”   说也奇怪,明明感觉没有走什么弯路,但是舒颀就是不能记得自己刚才到底是走了一条什么样的路,好像如果再让她走一遍的话,她依旧是会转向的,但是言凌雪却是心下生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就是说不出来。   灰衣老者带两人出来后就直接回去,连一句废话都没有,言凌雪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更多的是终于离开那个奇怪地方的侥幸。   军营里早就炸开了锅,两名学生突然消失了,没有前因没有后果的,这一下,整个军营开启了搜索模式,当然了,军训还是继续,不过剩余的人都安排到了搜素工作中。军训时间依旧结束了快四天了,可是依旧没有一点眉目,学生都回学校了,这个山头也就这么点大,可是几乎全搜遍了也没有找到,正是一筹莫展之际,就看到那两个失踪的学生自己走了回来。   惊的同时也是喜居多,没出事当然好,要是出事了,那传出去军营的声誉当然会受损了,惊喜过了就是心突突了,没想到居然有人伤得那么重,好像能到这里都是凭着意志,目的地一到就什么都不管了,只管两眼一闭向后倒。   这个突然吓得众人连忙将人带去军医处,等言凌雪醒过来就是三天之后了,这三天真是把军营上下的人都吓得够呛,每天都来探视一下情况,就算知道军医说了会没事的,但是心里就是不放心,找了那么几天,人没有找到,结果还是两人自己钻出来的,真的是有点让众人费解。   当然有人问了舒颀是怎么回事,但是路上言凌雪就和舒颀说了,这种事说出来多半也没有什么人相信,所以就只要说不清楚就行了,其他的就都不管了。所以他们在舒颀那里得到的就是一问三不知,他们看舒颀这么个柔弱的姑娘也不敢逼得紧了,所以就没有再问,但是等言凌雪醒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怎么会和舒颀一起消失的?”甲某问道。   言凌雪刚醒正是迷糊之际,但是对于这些问题在之前就想好了对答,所以并没有表现的多慌乱:“舒颀是为什么失踪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可能和我的情况差不多吧,其实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一种感觉,眼前一黑,然后什么都不知道,醒了之后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看到舒颀在我身边也是十分意外的。所以,长官,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是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知道,一句话里全是不知道,和舒颀说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但是看到言凌雪眼中的坦荡,他们都只能将这事翻篇了,不过倒是给了这里训练的士兵一些小聊了,说什么这个地方是个神秘的地方,哪一天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突然消失,过个十几天就又会回来,就像在第三空间穿行了一遍之后又重新回到原点一样。   言凌雪怎么会知道,从此这座普通的山就被披上了神秘的袈裟了?   本来如果言凌雪没有出这事的话应该授予优秀士兵奖,但是因为错过了比赛,所以就只能安安静静离开了。不过教官为了不让他觉得太遗憾还是给了口头赞赏以及一颗子弹作为纪念,毕竟是付出了努力,不能白来一趟啊。其实言凌雪是没计较什么的,但是教官这么贴心,也只能笑着接受了。   坐着军区大车回到学校,言凌雪被苏翰梣当成小孩一样照顾了整整一周,言凌雪觉得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妈妈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似的,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动。   不过就算是回来,夏思护对他的态度也依旧算不上友好,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但是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先疯的,所以言凌雪决定找个机会和夏思护聊聊,同时也让苏翰梣帮帮忙将他带过来,苏翰梣当然是愿意帮忙了,毕竟他也不知道平日里不怎么会耍脾气的思护怎么会这么针对言凌雪。   当夏思护像个小狗一样被苏翰梣拉到言凌雪身边的时候,他就像发了疯似的叫着:“苏翰梣,你这人不仗义,谁和你关系好啊,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居然帮外人了!”   “我这就是在帮你啊,你不知道自己这样很别扭吗?”苏翰梣说道。   最后,苏翰梣退出房门,只留下发疯一样气愤的夏思护和言凌雪在一起。   ☆、蛮横无理   虽然言凌雪也想要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但是同时也没有想过是这种局面,被别人硬逼待在一个空间,而且夏思护还是一副紧张和傲娇参半的表情,说实话哦,言凌雪感觉有些怪怪的,有点像什么呢,一个花姑娘含羞带怒的,而自己就是那个霸道又自命不凡的公子哥,想要逼她点头答应做自己的女人什么的。   一想到这个,言凌雪幽幽地转过头去看夏思护,心里反而有了一丝紧张,倒是夏思护首先打破了这个僵局。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我也觉得这几天弄得不像我自己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从此不要在纠结什么了。”   言凌雪这么一听,原来夏思护这几天也是知道气氛不对啊,只是也没有机会或者说也没有决定好要不要说而已,今天倒是给了双方便利了。   “我只有一个问题,就是你为什么会突然间针对我。”言凌雪见对方都这么直接了,自己也不需要绕什么圈子,直接了当的说出这几天自己的疑问。   夏思护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是不屑一顾,甚至觉得没有必要问这个,冷哼了一声:“并不是针对你,只是不想日后被别人说我们占你的便宜,言凌雪女士?”   言凌雪万万没想到夏思护居然说出了别人都不知道的自己的秘密,表情当然是震惊到了极致,但是同时,他也知道这种认知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所以,既然夏思护计较的是这种事情,那么自己就必须立刻马上将他的认识给抹杀掉,不然自己在这学校里怎么正常上学了?   夏思护看到言凌雪那震惊的表情,心中又是冷笑,这种女扮男进入学校都是什么时候的言情剧了,怎么还会有人效仿,是想要像书里的女主角一样钓个金龟婿还是怎么样,又将眼神放到言凌雪身上,看了一眼,除了长相,这个身材真的是要什么没什么,苏翰梣与她同寝一定是她的目标,所以这几天,夏思护总是不让苏翰梣和言凌雪靠的太近,生怕弄出什么事端来。   “没什么话可说了吧?”夏思护冷笑道,“从今天起我也希望你自重,毕竟是女孩子,还是不要太不知廉耻了,赶紧回到你应该呆的地方去吧。”   “我是没什么话说了。”   夏思护哼了一声,什么都不想多说就要走出门去,但是却被言凌雪的话气得再次停下了脚步。   “我不自重?这几天多亏了翰梣帮我擦后背,不然靠我自己还真是什么都做不了。”   夏思护放在门把上的手青筋暴起,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么不知羞耻,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苏翰梣就应该知道了她是个女的,可是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说,难道?夏思护想到可能是因为苏翰梣已经被她迷倒了,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喂,我现在就希望你赶紧离开这间宿舍,这里不欢迎你!”夏思护似乎是动了真怒,但是当他回过头看到言凌雪的动作之后,他又开始自己打哆嗦了。   “你你你,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要诬陷我对你做什么啊,我告诉你,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我我,我不会妥协的。”   看到夏思护一副要死的表情,言凌雪觉得可笑之极,自己只不过就是想要把上衣脱了让他再看清楚自己的真正的身体,他现在也是多亏夏思护才知道在水里别人也是可以看到自己的另一个身体,以后倒是给自己提了醒注意一下这方面。   等将上衣脱下,发现夏思护居然紧闭着眼睛僵僵地站在门口,言凌雪无奈的吐了一口气,慢慢走到他的面前,而夏思护也是感觉到言凌雪的逼近,居然是呼吸急促了起来,等到了身前,言凌雪淡言道:“睁眼!”   “我才不上当,你是不是想以此威胁我,哦,你也是这样威胁了翰梣是不是?”   听到夏思护还是这般的强硬,言凌雪也是没招了,总不能硬逼着他睁眼吧,所以只能用手了,言凌雪强行将夏思护的手抓起,就要放到自己的胸口,夏思护的力气哪里比得上言凌雪,虽然有过挣扎但是最后还是败给了现实,在接触到对方的身体时,夏思护惊的大叫:“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言凌雪忽视他话里的恶毒,冷冷问道:“还不睁眼吗?”   夏思护心里是近乎奔溃的,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女生暗算,虽然这样算是自己占了便宜,但是自己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啊!自己的清白似乎就在此刻消失殆尽了,反正也摸了,这个帽子是摘不下来了,索性就占够本来,于是十分果断的将眼睛睁开,然后看到明了的呈现在自己眼前的身体,吓呆了。   “你,你你,是男的?”   看到如此男子气概的上半身,肌肉分明匀称,就算是平胸的女生都不可能把胸部长得那么男性化的胸部,言凌雪呆了,他有些恍惚,自己之前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眼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不是真的。   “还是你觉得不够,要验明下面?”言凌雪戏谑道。   看到言凌雪像是在看笑话一样的看着自己,夏思护知道眼前的绝对是真的,那么那个时候看到的就是眼花了?哎呀,不论是不是眼花,总之,夏思护知道一件非常明显的事情——丢人丢大发了!   伴随着羞辱的哭声,夏思护夺门而出,将还在外面闲聊的宋禹暮和苏翰梣吓得半死,然后就看到一脸幸灾乐祸相的言凌雪像看戏一样看着夏思护的撒泼。   “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   夏思护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两次看到的都是事实,但是正常人呢,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的吧。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注定要被言凌雪笑话,被他真正的威胁!   想想自己刚在屋里的蛮横无理,想想自己刚才在屋里的自以为是,夏思护觉得丢脸丢到家了,再次看到言凌雪都觉得有浓浓的愧疚感还是羞耻感。还记得最后自己那么小心的问着他:“可不可以不和他们说这事?”   言凌雪瞥了他一眼:“为什么啊,夏思护先生?”   夏思护想当一个男生被另一个男生认为是女生的时候,他会生气是正常的,但是自己这么丢人的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那自己就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凌雪,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你就大人有大量嘛!”夏思护撒娇的本事再次上来,要是以前对言凌雪还真是百试不爽,但是这次,言凌雪有意要捉弄他一下,就硬是当什么都没有看到。夏思护没招了,最后就要死要活的赖在地上。   “你以后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好不好嘛,你就是my lord好不好嘛!”   言凌雪一看夏思护都被逼成这副德行了知道不能再玩了,最后就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接受了他这个提议,但是强调以后不要叫他my lord听起来很怪。夏思护欣喜的答应之后,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最后就哭着跑出去了,于是就出现了苏翰梣和宋禹暮看到的那个场景。   苏翰梣和宋禹暮本来想问问是什么情况,但是言凌雪却说是他们两个的秘密,既然这样,他们也就不过问了,反正只要夏思护恢复正常了就可以了。   却说从那个地方回来之后,言凌雪晚上一直都不能安稳入睡,总是觉得身体忽冷忽热的,很是难受,他知道和那个功法有关,所以这种事情和谁说都没用,只能自己受着。   而另一边——   “大人,你是否真要这么做?”白衣老者有些迟疑的问道。   那天被言凌雪气走的那位站在窗前,看着在自己生活的源星上从来没有见过的月亮:“作为源,他的力量太弱,但是他却将源的力量全部吸收了,就算他不是源,也一定和源有一定的联系,所以我们必须看紧他,你们都有各自的任务,看住他的事情自然就交给我了。你们不用担心。”   白衣老者心里默念:我们不是担心您啊,是担心那个小子,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您的火爆脾气!但是老者什么都没有再说就退下了,既然大人都决定这么做,自己也只能顺从,反正他的能力这么强,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威胁的吧?      ☆、刻意相遇   言凌雪本来自己承受的那份来历不明的感觉就已经很是痛苦了,当教室里突然出现一张仿若在梦里的那张熟悉的脸,自己不再愿意看到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言凌雪觉得那种痛苦就更加深刻,更加难熬。   “哦,这位呢,就是我教的研究生,叫贾言,以后你们的作业就交到他的手上。让他批改。”言凌雪上课的一位教师在上课前将他的“得力助手”介绍给学生,这个时间花的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长,因为——   “贾学长是什么专业的啊?现在研几了?”   如果这些还是正常的话,那么还有一些,就让教师都有些受不了了——   “贾学长,你电话号码是多少啊,以后有问题可不可以问你啊?”   “QQ号也行,或者你的微薄?”   “学长,你是单身吗?”   ...  ...  ...  ...  ...   “够了!”   只有两个字,但是却很是明显的透露出说话者内心的不耐烦以及莫名的烦躁,总而言之,好像是这个嘈杂的场面让他有些不舒服了,所以很是暴躁的出言阻止,许多人被这么呵斥本来也是十分不满的看向说话的人,反抗的话正要从喉咙里传出去却是在看到说话人的模样之后硬逼了回去,因为,那人也是一个帅哥啊,如果做不到两面讨好,最起码也不要被两边厌恶不是,所以众人都在这两个字说出来之后安静了,同时安静的还有那个老师。   “老师,你不用上课了吗?”言凌雪实在受不了教室的安静以及老师的呆滞于是再次出口,这才让发呆的老师拉回来上课。   而那个贾言却一直用捉摸不透的眼光看着言凌雪,好像一直在打量着他,又好像对他不屑一顾。   这节课对言凌雪来说是今天最漫长的最难熬的了,虽然言凌雪也一直坚守到底了,但是在见到那个人之后位于心脏位置的那颗心久久不能平静,似乎是知道言凌雪的状况,那个人一直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别人只觉诱惑,有魅力,言凌雪却是觉得是挑衅!   好不容易下了课,言凌雪却是一直呆在教室,看着前面被女同学以及个别男同学围住的研究生学长目不转睛,不是说有多含情,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还会见到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将自己生活弄得乱糟糟之后他还要出现!贾言?是他的名字?言凌雪不相信,他甚至不相信眼前这个人是真实存在在这个世上的!   言凌雪一直坐到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亲眼看到贾言在簇拥下离开了教室,但是言凌雪依旧没有出去,一直坐着,甚至苏翰梣都打电话问他在哪,怎么还没回来。言凌雪只说自己这边还有点事会晚点回去。如此又坐了许久,言凌雪甚至将打扫卫生的大妈等来了,要不是看言凌雪相貌堂堂,大妈也许都要用扫把赶人了。   为了不给大妈造成困扰,言凌雪还是起身离开了教室。留下大妈一脸花痴相,情不自禁地将拿着抹布的右手视为刚才离开的少年的手,做出温柔摸脸的动作,直到抹布的冰凉将她唤醒,她才从幻想中转醒,不过口中却是念道:   “今天是我的桃花吗,真是赚到了!”   言凌雪不知道他的出现,给了一位大妈可以遐想的一天,一个特别的一天。他知道的是,今天如果不见到那个人,自己会一直忐忑下去,他原本以为,那个人出现的原因也是因为自己,所以他一直等着,就是以为那个人会回来,结果却是等到了大妈。心里疑惑更是大盛,但是现在也在后悔刚才怎么没有追上去啊,不然现在恐怕什么都已经弄清楚了。       正在言凌雪自我反省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传出来——   “我以为你会多有诚意等我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没耐心了啊?”   多么讨人嫌的声音,多么讥讽的声音,为什么性子这么不讨人喜的人会拥有那么让人着迷的模样,是的,关于这个连言凌雪也不想否认,自己第一次见到他便是被他的美惊艳住了,所以就算自己并不喜欢这个人也必须承认他真的拥有完美的容颜。   “对于并没有什么交情的人来说,这点耐心都是透支的。”言凌雪冷冷回道。   言凌雪转身看到那个早就离开的人,刚才还懊恼的心顿时就平稳下来:“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   “那有怎么样,我不想回答!”似乎是很不喜欢别人用一点敬意都没有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所以他也是强横起来了。   言凌雪皱了皱眉,走到那人的身前,毫无风度的抓住他的手,冷冷道:“这个由不得你,跟我来。”   那个是什么眼神,被言凌雪抓着手臂的人有了刹那的失神,因为那个眼神透露出的杀气,是他从未感受到的,那个让他有了短暂的害怕,甚至胆怯,而当那人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强行拉去什么地方的时候,立马就要发飙,但是言凌雪似乎是知道他要反抗,继续道:“你最好是和我走,否则你想做的,我都会尽全力破坏。”   虽然被威胁很不爽,但是这个威胁十分管用,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观察言凌雪,如果他不配合,一直避着自己,那么真是得不偿失了,所以那人果断忍住了快要爆发的火焰。   两人到了学校后山,这个时候,正是人少之际,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言凌雪的脸庞显得愈发深沉,忽暗忽明,有些诡异,而那个被言凌雪拉着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还与常人无异,此时却是更加奇异,他的身体外圈被青光包围,散发出妖异的光芒,所以他的脸庞一直很是明了,要是之前言凌雪说不定还会惊叹,但是现在,他只觉得后背发凉。   “你到底是什么人?”言凌雪问道,“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普通人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砸了一个大坑居然还生龙活虎?”   “我是想配合你回答问题的,但是这个太难说了,能不能不说了?”   “那就想到什么说什么,直到我懂了为止。”言凌雪丝毫不管那人的讨价还价,“我有耐心!”   那人恨恨的看了言凌雪一眼,最后还是妥协:“你知道源星吗?”看到言凌雪似乎透着疑惑,那人扶额,似乎是被言凌雪打败了,“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啊!那我也没有办法给你解释什么是源星了,你就知道就行了。”   “你现在生活的这个地方就是一个源星,与此同时,在这之外还存在千千万万的源星,我就是来自其他源星上的人。”   “和你在一起的那个老人也是?”言凌雪继续问。   “哪个?和我在一起的有四个人,他们也是其他源星上的,不过都和我不是一起的。”   言凌雪震惊,除了他居然还有四个人!   “为什么你们都表现的不像正常人?”言凌雪其实最不理解的是这个,总感觉他们似乎有特殊能力似的。   没想到那人听到言凌雪说不像正常人的时候表示很不满:“其他源星上都是这个样子的,每个源星都有不同的力量,但是不管是怎么样吧,都有点特殊之处,倒是你们这个源星,太怪了,就连源在哪都找不到,反而有那么多什么能力都没有的人,要知道我们源星上是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要说不正常也应该是你们!”   “源?多余的人?”言凌雪皱眉,难道他们所处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那种感觉是什么样的啊?是不是太恐怖了点?   但是那人却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这样说吧,每个源星都有一个源,相当于主人吧,在我们源星上,所有有生命的物都是源创造的,而每个创造物相应的会得到源身上的力量种子,通过个人的领悟修炼得到自己的力量。”   言凌雪虽然听得模模糊糊,但是也了解了大概:“你的源星上有几人,他们的源星上有几人?”   “我的?除了源就只有我了,他们的源星有点特殊,分开说嘛,加上源的话各有三个!”   没有什么词可以形容言凌雪现在的心情,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世界。甚至言凌雪都不知道,想象不到他们那里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太...怪异!言凌雪像看稀有物种一样看着那个现在还泛着光芒的人儿,虽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但是言凌雪却真的没有怀疑过他在骗自己。   那人就由着言凌雪以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丝毫不在意。等到言凌雪解决了他自己的疑惑,他还要说服言凌雪帮忙呢,所以现在他十分配合言凌雪的工作。   现在言凌雪大概知道了他们的来历,但是感觉也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于是只好将问题移到自己的身上:“在那个山洞里,发生的那些事和你说的源星有关吗?”   那人见话题终于到了自己感兴趣的方面也是来了精神:“和源星没有什么关系,是源的事,我们觉得你就是这个源星上的源,所以,我们想要请你帮个忙!”   如果刚才听到的让言凌雪觉得有些怪异的话,那么这句话就让言凌雪觉得unbelievable!      ☆、诡异暧昧   言凌雪怔怔的听完那人说完的话之后,因为一贯的死鱼脸反而让那人觉得有些奇怪:“你怎么了,和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我以为至少你会吃惊啊,你可是这个源星上的源啊,拥有这里最高的力量!”   言凌雪没有看着他,而是将目光移到别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你知道吗,我相信你,刚才你说的一切,我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与我的认知完全相悖,但是在心里我却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因为,我见识到了你们的与众不同,你说我是源,我没有吃惊也是因为那个在那个山洞里出现发生的那些事,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思考。”   “为什么?”   “我现在有些头疼!”言凌雪有些难受的闭上眼睛,双手似乎灌了铅一样十分艰难的向着自己的头部伸去腿部似乎也失去了力量,双膝齐跪地,而头似乎十分痛苦,使得言凌雪狼狈地蜷缩起来。   看出言凌雪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明显的不正常现象,那人俯下身与言凌雪平行:“你怎么样啊?”   言凌雪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声音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冰,火,它们好像,失控了!”   “什么?那是你自己的力量怎么会伤害你自己呢?”那人似乎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有些急了。   “不是我的身体,是她的。”   言凌雪想告诉那人,让他难受的是另一副身体受到了伤害,但是很明显那人不理解这个情况,但是看到言凌雪这么痛苦,那人似乎也很着急:“听不懂你说什么。”   那人将言凌雪抓住并让他盘腿坐下:“我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了,所以我只能用我知道的方法帮你解决痛苦,你忍着!”   青光大盛,在这片树林中显得更加诡异了,周围的树木就像焕然一新一样,树叶翠绿欲滴,树干生长迅速,十米的树木像疯了一样狂长,拼命的向着上空伸展,似乎想要直达天穹,而这些树木完美的将言凌雪和那人包裹在里面。   没有一丝的暗淡,没有一刻停止,青光照耀在这片土地良久良久,久到明月高挂,直到月落东山才渐渐变弱然后消失,但是那些树木的变化却是再也没有回去,这里就像原始森林一般,树木长得让人惊叹不已甚至到了恐怖的地步。   言凌雪睁开他那闭了一整晚的双眼,身体已经没有难受的感觉了反而觉得十分舒服,想到帮自己的人好像还在身后正要转过身看看他怎么样了,却是感觉有什么暖暖的半硬物倒在了自己的后背上,言凌雪猜应该是那人的额头,没有出声,小心的转过身之后,他就顺势倒在了言凌雪的双腿上。   看到因为自己累到的人,言凌雪静静地看了他许久:“看来,你要我帮忙的事,我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了。”   居住在树木上的鸟儿,也许是被自己的处境吓坏了,都惊慌的鸣叫着,言凌雪皱了皱眉:“安静点!”然后背起晕倒的人就要离开这个地方,而在他出声之后,这片林,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个晚上苏翰梣帮着言凌雪打了掩护,查寝的时候糊弄过关,不过因为室友的彻夜未归,苏翰梣也是第一次失眠了,想起今天下午打电话问的时候,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与往常不同,似乎有些焦虑?他是不是出事了?这样的想法一直困扰着他,使他一夜都睡不着。   苏翰梣一晚上的神经都是紧绷的,直到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看到失踪一夜的言凌雪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苏翰梣终于是送了口气,但是那口气还没呼完,就看到言凌雪背后还有一个人,一个男生,晕了?   “凌雪,怎么回事?”苏翰梣帮忙将言凌雪背上的人放到言凌雪床上疑惑的问道。   言凌雪坐在床沿休息,看着床上的人也觉得有些麻烦了:“额,这个,我现在也不太清楚,等我以后弄明白了再和你解释吧?”   苏翰梣当然不会硬逼着言凌雪回答,只不过是出于关心问一句:“你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言凌雪看到苏翰梣有些发红的眼睛,起身问道,“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没休息好。”   苏翰梣只是笑笑:“因为我的室友一晚不回,担心啊。”   听着苏翰梣语气淡淡,但是却满是关怀之意,言凌雪深深的看着苏翰梣:“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自己毕竟独来独往惯了,也许不太能想到还能有人这么关心自己,所以很是内疚,苏翰梣漫不经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自行洗漱去了。   言凌雪重新坐回床边,看着还昏迷不醒的他,心里却在想着昨天的对话,言凌雪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在山洞里,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那些场景,那些画面都是自己的过去,换句话说就算自己不是源,也许也是像他一样拥有源的种子的人,不管是什么情况,自己好像都不能脱离麻烦,言凌雪长长地吐出一口去。   苏翰梣洗漱出来之后,看到言凌雪的情况,了然的说:“今天我们会帮你瞒天过海的。”   言凌雪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上课点名的事,看到苏翰梣示意的眼神,言凌雪会意的点点头:“明天我请你们吃一顿。”   “一顿怕是不够啊,你想想思护那个死皮赖脸的德行。”   “如果是他,一顿就够了。”说着递给苏翰梣一个耐人寻味的目光,苏翰梣只能笑笑,那是他和夏思护的秘密,苏翰梣摇了摇头,看来终于是有人制住夏思护咯!   苏翰梣走了之后,言凌雪才能真正静下心观察自己身体的变化,不是外表,而是内部,言凌雪昨天就有一种感觉,好像之前一直有的离合感消失了,两副身体好像合二为一?言凌雪生怕又有什么意外,所以运用自己从记忆中了解到的办法进行检查,足足花了两个小时,言凌雪才确定了自己的感觉是对的。   现在言凌雪又混乱了,这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况算什么啊?从山洞里出来之后,言凌雪一直觉得两副身体是分开的,只是别人看不到而已,但是今天,这种感觉消失了,而且他们似乎还合体了,这种到底算什么,言凌雪表示无能为力,既然不知道,就用自己那什么都不追究的态度处理——管他呢!   不管言凌雪想不想承认,那份记忆完全映入了自己的脑子里,已经和自己是一体了,所以那个莫名的功法什么的,身体总是会不自觉的自行修炼,然后就不是言凌雪能够控制的了,他只能顺从,然后接受,然后一点一点的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慢慢变强,而自己还不知道这样的意义。   那个救了自己的人到现在还没有醒应该是耗费了太多精力,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吧,言凌雪也是一晚上没有好好休息的,都处于被火、冰折磨,被外来的力量治疗的状态,所以现在也是累的很,看了眼自己的床铺,又看了一眼苏翰梣的床铺,犹豫了一下,后来还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苏翰梣的洁癖自己还是有些受不住的!   其实自己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弄明白,也许等他醒了还要好好聊聊了,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他只想闭上眼睛然后睡觉,世界清静了!   言凌雪是被一声大叫吵醒的,对此言凌雪表示很不满,而且他还感觉到有什么在自己怀里乱动,弄得他有些痒痒的,言凌雪下意识的将怀里不安分的‘东西’禁锢住,这样他就可以舒服的睡觉了,不过怀里这个是什么,为什么感觉很软?很热?是条毛茸茸的狗?言凌雪不舍得睁开眼睛于是就兀自猜测。   想到可能是狗的时候,言凌雪竟然摇了摇头,不可能,自己这里不可能会有狗,所以是梦了,在梦里梦到自己抱着喜欢的宠物睡觉?应该是了,言凌雪自我确定之后,就安然的继续睡觉。   但是他怀里的‘宠物’可不会这么乖的让他如愿,一股巨力让言凌雪失去了那份温暖,言凌雪皱了皱眉表示有些不爽了,怎么做梦都不能做的舒服一点?不过毕竟只是梦,还是继续睡吧,刚这么想着,就感觉到仿若铁锤的东西打在自己的身上,言凌雪要是这样还不睁眼,他也是一朵奇葩了。   “你干什么啊?”言凌雪看清原来捣乱的是那个人之后显得有些不耐,大概是因为好梦被打扰了吧。   那人怎么会知道言凌雪的情绪,他只知道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某人抱在怀里,而且自己的唇与那个人的相触,这个场景让他一下子大脑空白,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就挣扎起来,谁知道还被某人用武力镇压,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才使大招,这才脱离了魔爪。   “我干什么?我还没问你呢,你对我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人明显是想问为什么抱着自己,为什么那个自己,但是话到嘴边依旧是说不出口,“你怎么和我一起睡啊?”   “因为这是我的床,而且我没有多余的床。”   那人指了指苏翰梣的床位:“这个是什么?”   “那个是我室友的,不是我的,所以,我没有权利使用。”   言凌雪说的句句在理,让那人无言以对,但是其实自己想问的是别的,看到言凌雪那副坦诚的样子,明显自己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么自己再问是不是显得有些自作多情了?于是那人决定,就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看着那人明显不明朗的表情,言凌雪没有想出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又想到这人的脾气挺怪的,也许现在只是他的定时发作而已。   “既然你也醒了,我想我们应该接着昨天的话题,继续聊,比如,你也该交代一下你现在的这个身份。”   那人没想到,言凌雪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给,直接就要进入一问一答状态,表示有些头疼,但是自己也不喜欢拖拉,所以依旧乖乖配合着。   “这个贾言啊?我偷的身份,现在真正的贾言应该是在哪里睡觉吧。”   那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就像说我昨天吃了什么菜一样的随意,完全没有注意身边的言凌雪变得奇怪的表情。   ☆、命运交织 作者有话要说:  苦叶知道自己有些地方可能写的不够好,有兴趣和我交流一二的,qq奉上:2169320832欢迎加友!   言凌雪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紧紧盯着那人,但是那人却是不以为然,等他说完言凌雪终于是张开了紧抿着的嘴唇。   “这都两三天了?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情况,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也许现在已经昏迷了,也许现在身体就撑不住了呢,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言凌雪的语气无不透着怒气,但是那人显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那么激动干嘛,我又没有杀了他!”   “你要是再不去把他换回来也许就和杀了他没啥两样了。”言凌雪想起可能他的认识和自己的有些偏差,刚才的怒气就消了大半。   那人听言凌雪说的那么严重,瞪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言凌雪,表示自己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的情况,看到他那无助似的表情也是有点心软了:“他现在在哪,赶紧把他弄醒吧。”   这边,言凌雪和那人正要出门,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嘈杂声,听上去像是在议论什么大事,因为语气听上去都透着些惊讶,由远及近,然后就听到开门声,进来三个人,看到站起身好像要出门的两人,停止了话题:“你们要出去?”   言凌雪点了点头,然后问:“你们是在说什么吗,感觉像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夏思护一听言凌雪问,立马就激动起来:“凌雪,你是没看到啊,就是上次咱们去的后山,现在那里的树都长得老吓人了,感觉都快通天了。”   言凌雪一惊,当时自己好像也是觉得那里有什么异样,原来是这个,这下有的玩了,不过言凌雪倒是不怕什么,毕竟当时没什么人看到自己,好像那人还用灵力封锁了周围,所以这个就当做是灵异事件也没有关系,反正也不会扯到一个普通大学生身上来。   “外星人来了不成?”言凌雪像是开玩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眼睛却是瞥向了身边的那人。只有他们两人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吧。   苏翰梣他们自然不会真的相信,只是摇摇头,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到,也是匪夷所思,但是也同样无可奈何,只能无事之时谈谈这个话题。   言凌雪没有和他们介绍那人,因为他知道的也是贾言这个名字,但是还是偷来的,所以只说了是一个研究生学长,昨天认识的,遇到点事所以才彻夜未归,至于是什么事,当然是没有说,找了个借口,言凌雪就把那人拉了出来。   一路上,言凌雪没敢耽搁,直接就去了真正贾言呆的地方,让那人乖乖的把贾言弄醒,确认没事之后便迅速离开。等到离开了那个区域,言凌雪才放慢脚步和那人继续谈论些事。   “你是用你们那里的方法蒙蔽了那个老师的眼睛,所以他才以为你是贾言?”言凌雪理清了那人说的话之后,觉得一切都开朗起来。   “什么嘛,就是普通的幻术啊,不过只是在那个老师上课的时候用的,哦,还有对和贾言同宿舍的那个人也用了。”   言凌雪突然觉得这人也不算笨,还知道先弄清楚宿舍再下手,不过那个贾言只是单纯的倒霉吗,还是其他原因?   “你是怎么就选了贾言啊,随机的?”言凌雪问。   那人回想了一下两天前自己刚来到这里,熟悉一下这里学生的生活习惯什么的,因为没有目标就随意乱逛了,然后就是那个贾言不知道从哪里穿出来,笑嘻嘻的和自己说:“你是新生吗?”   那人看有人和自己说话,有些奇怪的同时也不想惹事,所以就耐着性子和他说不是,自己只是来这里到处走走的。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谈话,没想到那人居然还站着不走:“诶,这样啊,那我现在没事,可以带你走走。”   那人刚想说不用,可是贾言就是死皮赖脸的不走,那人始终耐着性子没发作,后来想想正好可以问他一些自己不了解的问题,也省了不少事,就默然接受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人。   那人向贾言打听了大学学生的一些情况,比如上课的安排,宿舍的结构,学生吃饭的地方等等,说到宿舍的时候,贾言就想拉着那人去看看,那人觉得莫名其妙,问了一句他的宿舍是在哪里,谁知道,他这么一问,倒是让贾言误会了,以为他是真的想要去,于是更加开心了,他哪知道那人只是随便问问。   见贾言好像要强行带自己去,那人一直压着的火顿时就上来了,而且感觉贾言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有些发怵,就直接把他打晕了,本来想着直接走算了,但是又想到自己的目的是要找言凌雪,而冒冒失失找总归有些麻烦,不如借一个身份好办事,谁知道还真的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这个贾言真好是言凌雪一位老师手下的学生,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了,言凌雪也终于全都弄清楚了,想了想当时的情况,不禁笑出来了,那个贾言大概是看上那人了,或许还以为可以有艳遇和艳福享享,但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还给搭进去了,差点没闹出人命来,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过现在又有问题了,之前他是借着贾言的身份留在了学校,但是言凌雪知道之后断然是不会再让他这么做的,所以关于这个人的安排,言凌雪又犯难了,因为他知道这人没有地方可以安身,之前那个地方离这里又太远,十分不便他的行动,言凌雪看着他,久久拿不定主意,直到看到前面——一人一狗!   言凌雪转过头看着那人,小心的问道:“那个,你说你们都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额,那个,想问问你,你可以变成其他东西吗,就像孙悟空一样。”后来想到他可能连孙悟空是谁都不知道,于是让他忽略最后一句话。   那人自豪万分的说:“当然了,那都是小意思。”   他可能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机,神情表现的十分自得,丝毫没有看到言凌雪那一脸狡黠的指着前面的那只狗:“你能变成那种生物吗?”   那人将目光移到那只狗身上,仔细看了一遍:“没有问题啊,结构并不是十分复杂,稍微变化一下就可以了。”   言凌雪想着让他马上给变不太现实,还是晓之以理比较好,于是就和那人说既然自己答应了要帮他的忙,他也说了留在他的身边会比较好,但是在这里自己不可能凭空就给他造出一个身份来,所以嘛,就必须想点别的策略了,比如变成其他的物,然后就可以更方便的带在身边了。   那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指着那只狗说:“那种物体就可以出入自由了吗?”   言凌雪不负责任的点了点头,然后那人真的没有半点犹豫就要照办,言凌雪虽然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但是也不会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啊,把他拉到僻静点的地方,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运作,那人呆呆的站在旁边等着。   等言凌雪弄好之后将自己找的一张图放到那人面前:“你看看这个,既小巧又显高贵优雅,和你的气质还是挺符合的,怎么样?”   那人看了两眼,撇撇嘴:“还行吧,挺可爱啊,你是要我变这个吗?”   言凌雪得逞般的笑着:“你可以的吧?”   那人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型白毛狗,言凌雪内心狂喜,那人变的品种是博美,是言凌雪一直喜欢的一种狗,言凌雪迫不及待的将它抱起来,摸了两把,柔软,浓密的底毛和粗硬的皮毛,手感还是相当不错的。   “这样可以了吧?”那人可能是不习惯被人这么抱着,所以语气听起来并不是很好,但是配上可爱的表情,言凌雪觉得什么都可以原谅。   言凌雪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带你回去,不过你记得,有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开口说话。”   那人,额,狗听话的点了点头,言凌雪看着那么萌的表情,心里又是开心了一把。   说到底,这件事还是言凌雪的私心所致,其实,言凌雪一直就是一个动物控,不过不是所以动物都喜欢的不行,他喜欢那种毛茸茸,抱起来十分舒服的那种动物,最理想的就是狗了,又喜欢通体雪白的,小巧一点的,博美成了言凌雪的最爱,所以当想到能让那人变成宠物狗的时候,言凌雪是十分激动的,而且是立马将博美的图片找出来让他变,而如今真的是如愿以偿了。   言凌雪一边享受着,一边问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说起来,有了宠物当然就要给他起个名字,但是如果那人有自己的名字,言凌雪就直接使用了。谁知那人却是问道。   “什么名字,我们那里根本不需要。”   言凌雪这才想到,他们的源星上就是两三个人,的确没有取名字的必要,毕竟名字就是代表你的身份,让你独立起来,当人少到一定程度,这个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那我给你取一个?”言凌雪开始绞尽脑汁的想着,一般宠物应该和自己一个姓比较情切,“你和我同姓怎么样?”   本来以为那人应该没有什么概念,谁知道那人虽然没有名字,但是来这里这么久也是知道一些关于姓氏的问题,所以很是干脆的拒绝了:“不要,那样不就表示我是你儿子了?不干!”好吧,看来理解的还不够透彻。   “我喜欢你名字里第二个字‘凌’,我要拿它作为姓氏。”   “好吧。”言凌雪现在很是满足所以,关于这个名字的事情就随他自己喜欢了。   那狗想了想自己的本属对应的颜色是青色,就说:“再加一个‘青’字,以后就叫我凌青。”   “凌卿?”言凌雪笑着叫了他的名字说,“没想到你还挺文艺的,卿字不错,爱卿。”   言凌雪哪里知道别人说的青和他说的卿是两码事,不久的将来,凌卿学会了书写,发现了这两个字的难易程度简直就是天与地,二话不说就是将言凌雪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不过那个时候也没想太多,反正都是一个音,就是后来弄了一个身份证,在签名的时候凌卿都会先咒骂一通。这个且是后话。   从此,那个来自不知名地方的人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从此,这个名字将深深烙在某人的心里,从此,两人的命运便是交织在了一起。      ☆、泡泡浴室   回去的时候,言凌雪当然也是费了些功夫的,不过要说真正起作用的还是靠他那一张脸,宿管阿姨看到了就当没看到,言凌雪不好意思的道了一声谢,然后快速离开回到自己的宿舍。   “你怎么一去一回带回来一个宠物?”夏思护十分感兴趣的看着言凌雪怀里抱着的凌卿,那个样子简直就是跃跃欲试想要□□一番。   似乎是看出夏思护的意图,言凌雪将凌卿保护的十分严密,不让夏思护有可乘之机:“早就看中了,现在只不过是下定了决心买回来而已。”   言凌雪坐到自己的床上将凌卿放下,对苏翰梣说:“翰梣,你介意我带它回来吗?”因为知道苏翰梣是一个多么爱干净一人,言凌雪怕苏翰梣会觉得养宠物是个麻烦的事,而容易有些抵触感,又是一起生活的人,当然是需要问问的。   苏翰梣笑着说:“我虽然不喜欢脏乱,但是对于这么可爱的小家伙还是很喜欢的。”   听到这话,言凌雪最后的顾虑也没有了:“以后卫生方面我会多注意点的。”   对此,苏翰梣表示再多注意也比上他的,言凌雪好像很想解释自己也可以,但是想到自己和他的差距还是只能笑笑了,因为,好像是事实。   另一边夏思护一直在努力靠近凌卿,但是他要应付的可不止是言凌雪这一关还有凌卿那最关键一关,现在凌卿比较能接受的也就只有言凌雪了,本来就是一个高傲的人,怎么可能让别人轻易近身,所以夏思护自然就碰了一鼻子灰。   最后夏思护好像是想到什么,停止了进攻:“凌雪,你狡猾了,你是不是想靠这个萌宠去吸引女孩子!”   听他的口气明显是确认了言凌雪的目的,但是言凌雪很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需要么?”   虽然这句话有点欠扁,但是夏思护却是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败下阵来:“那可不可以给我抱一下嘛?”   看到夏思护这么哀求又这么可怜的眼神,言凌雪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抱起躺在自己身边的凌卿然后朝着夏思护走去,夏思护一看有戏,这不是要成全自己了吗,很是开心的迎了过去,但是却是在马上要碰到凌卿的时候,言凌雪立刻将手的方位转了九十度,朝着浴室走去:“今天出了挺多汗的,我去冲个凉。”   夏思护愣愣地站在原地,双手保持着拥抱的姿势,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被耍了,十分气闷的看向两位观众:“你们评评理,他是不是太小气了。”   “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宠物被你毁了而已,我表示支持!”一直没有说话的宋禹暮只要有可以打击夏思护的机会都会毫不嘴软的进行攻击,而苏翰梣这个时候就是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两个好友吵闹,这样的生活的确美妙啊!   言凌雪打开水龙头,水从上直流而下,自然的脱了衣物就要淋浴,却是感觉背后有什么袭击自己,然后就觉得背后一大块毛毛的东西贴着自己,还有两只小爪抓在自己的双肩上,言凌雪觉得有意思,但是知道他一般有什么举动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所以还是警惕的问了一下:“怎么了?”   凌卿听从言凌雪的告诫不在外人面前说话,所以现在就算只有他们两人,但是还是压低了声音:“他刚才说的宠物是什么意思?”   一听是这个问题,言凌雪顿时语塞,这个,虽然和凌卿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也知道他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所以,如果他真的知道宠物是什么意思恐怕会立马撂担子不干了,但是如果骗他的话怕是也会有后患啊,思索了会,在狗狗萌萌的眼神逼迫下,终于是憋出了一句话。   “就是孤单一人的时候的精神寄托,是一种安慰的物!”   言凌雪将这个解释说的模棱两可的样子,日后就算他知道了宠物的概念,言凌雪也不会太过心虚,凌卿听到这个解释,觉得宠物是个好词,暗自沾沾自喜:“好吧,那我就是你的宠物咯?”   听到凌卿传来的声音,轻轻的,感觉很是舒心,这话又说的有些暧昧,言凌雪不知怎么竟觉得有些心慌:“你下来吧,我帮你洗干净了,不然翰梣该嫌弃了。”   “我自己来不行吗?”   言凌雪看着一副狗的模样的凌卿:“你这个样子?”   刚说着,像他现在这个形象怎么可能自己洗的了呢,然后下一秒却是让言凌雪哭笑不得,凌卿居然大胆的直接变回真身,学着言凌雪的动作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然后和言凌雪一起站着。   言凌雪从来没有和一个男生这样近距离站着淋浴,说不奇怪是假的:“你不要靠的这么近,你先洗吧!”   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言凌雪止住了,先退了出来,让凌卿将身上弄湿了,然后将自己的沐浴露给他用,凌卿像是看到新奇的东西一样好奇,而且好像并不太会用,狠狠的挤了一手,把言凌雪都惊呆了,来不及阻止,凌卿就将沐浴露抹到自己身上,然后成为了一个泡泡人。   因为泡泡浓度太高了,没有办法只好匀一些给言凌雪用了,但是这样还是造成了满浴室的泡泡!言凌雪真的是无语到家了。   感觉身上就是在不间断的产泡泡,言凌雪无奈,只能慢慢清洗了:“你之前没有洗过澡吗?”   “洗澡是做什么用的?”没想到凌卿反问道。   “额,是为了清除身上的污垢。”   凌卿点点头道:“我们不需要啊,天天的修炼使得体内的脏污排出体外,而残余的灵力会将身上的污垢一并消除干净的。”   言凌雪现在的接受能力已经很是强大了,听到他们的生活方式已经可以处变不惊了:“那你可以不洗了?”想到可以不用给他洗澡不知怎么竟会觉得松了一口气,但是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之后,言凌雪便准备接受事实了。   “不行的,来到你们这个源星上,一切都要遵行你们的法则,比如我们在自己的源星上是不需要食物,但是在这里不吃东西也会出现虚弱的现象,不睡觉也会疲惫,可能不洗澡也会变得很邋遢了吧?”   凌卿说最后一个的时候有些不确定,但是言凌雪却是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一直不洗,先不说他自己本人会不会难受了,他身边的人也会觉得难受吧?   “你摸哪里了?”言凌雪抓住某人不安分的手,声音难见的低沉,因为某人的手触碰到了禁区。   凌卿很是不明所以:“怎么了,我帮你把这些泡泡洗掉嘛,你帮我了,我自然也要回馈啊。”   他说的在理,但是其实这种事不回馈也没关系,而且言凌雪保证没有去碰他那个地方啊:“我知道了,以后你不要去碰别人那里,自己可以。”   “哦,那我帮你弄其他地方?”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言凌雪拒绝的很快,丝毫不像以前那个淡定的自己了。   听到言凌雪拒绝,凌卿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己又不是要上赶着帮人忙,凌卿就自己悠哉的洗澡,感觉十分惬意,言凌雪就站在他的身边,加上室内还未消除干净的泡泡,整个画面十分梦幻以及说不出来的暧昧。   因为这一通胡闹,本来不用花很久的冲凉硬是花了半个多小时才从里面出来,言凌雪包着浴巾就出来了,但是凌卿却是许久还没有出来,待得言凌雪换好衣物,这才拿起浴巾再次进入浴室将凌卿抱出来,另外还不停地帮忙擦水。   “是不是该用吹风机把它的毛发吹干啊?”苏翰梣建议道,现在宿舍只有俩个人一狗,夏思护和宋禹暮都回到自己的宿舍了。   言凌雪觉得还是有必要的,刚要起身去拿,苏翰梣示意他去,将吹风机递给言凌雪之后没有走开,站在言凌雪的身边,和言凌雪一起蹲了下来,言凌雪打开开关之后就抓住凌卿,让他乖乖站着别动,但是可能吹风机弄得凌卿有些不舒服,总是想要走开,苏翰梣在一旁帮忙抱住凌卿,但是凌卿反抗的十分厉害。   这样一来工作很难继续下去,言凌雪没办法只好佯怒道:“别动!”   本来也没有想过会有什么效果,但是奇迹的是,凌卿真的就乖乖的听话了,再看到凌卿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言凌雪顿时就心软了:“马上就好了,你忍忍。”   凌卿将头低下,果然配合了许多,苏翰梣笑道:“它也挺有灵性的,感觉像是能听懂你说的话似的。”   言凌雪笑而不语,他当然听得懂了,然后听到苏翰梣接着说:“你刚才也好温柔啊,我是第一次看到你露出这样的表情,挺好,养个宠物真的挺好。”   言凌雪转过头看了眼苏翰梣,却看到他没有看着自己而是看着凌卿,心想,看来翰梣是真的也喜欢狗的,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会让他难为了。   晚上,言凌雪就把凌卿放到自己的身边睡着,但是只要想着自己身边那只可爱的小狗,就忍不住靠近一点,然后又一点,后来干脆就把凌卿抱在了怀里,这才罢休,却是丝毫不理会怀里那个小萌物的反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有什么意见是可以和我说的哦,只要写评论就好了,能改进的苦叶一定改!   ☆、花边话题   言凌雪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凌卿那么生气,一直不让自己碰他,本来言凌雪还想带他一起去上课的,结果被残忍拒绝,他哪里知道因为自己晚上死死抱着凌卿,让他觉得没面子,所以今天就特别不配合了。   “那你不想吃东西?”言凌雪妄想用食物来诱惑凌卿,但是却得到了凌卿潇洒离去的身影,言凌雪默默地和苏翰梣一起出了门,只留下凌卿一个人,一只狗在宿舍。   虽然言凌雪有些不放心凌卿一个人留在宿舍,但是那个小家伙不愿意跟出来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不过几个人中除了言凌雪还有夏思护一直惦记着凌卿,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大概就是这个道理,言凌雪也是因此被夏思护烦了一个上午。   “对了,上次有个叫舒颀来找过你,但是你那个时候在养病,我一忙也给忘了,现在想起来了,有时间你记得联系一下她吧。”苏翰梣在课间说道。   舒颀,自从那次事件之后,两人还真是没有来往了,不是说讨厌对方不联系,而是真的找不到啊,手机号码,当时那种情况根本就没有什么闲情去要,只是大概知道她是在哪一块住着,但是自己也不可能去女生宿舍找她吧?那样不是有点居心不良的嫌疑吗?   本来想着舒颀那种腼腆内向的姑娘应该也不会那么主动找自己,这几天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想这些事,所以听到苏翰梣说舒颀来找过自己,言凌雪觉得很是惊讶:“她有说找我什么事么?”   “她关心你的伤势,过来问了问,其他的事也没有和我说,我也不知道了。”   言凌雪点点头,舒颀来找过自己,那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想着下次找个时间去找她一次,她关心自己的伤,那自己怎么也要说声谢谢才行啊。   一旁的夏思护听到这种小消息是最为激动的,尤其是言凌雪和舒颀还有过一段没有任何人知道的相处时光,夏思护一直都十分好奇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他们那个时候做了什么,但是言凌雪嘴巴很严,不想说的话真的一点都不会透露出来,尽管夏思护软磨硬泡了许久许久,言凌雪依旧面不改色。   “凌雪,你小子的艳福来的真快,这个舒颀我上次也见到了,长得真是标致极了,看她对你也是有点意思的,你要不就主动下手吧,不然被别人捷足先登怎么破?”   言凌雪感觉什么话到了夏思护的嘴里都带着一点猥琐的气息,本来话是挺正常的话,但是他说出来总有一种不正经的感觉,这个让言凌雪很是佩服以及头疼。   “我和舒颀共同患过难自然会有些不同,但是还没有到你说的那种地步。”   听着言凌雪这么正经的回答,夏思护觉得有些没意思但是又不想放过这个话题,于是又道:“舒颀不行的话,那秦彤呢?其实她也不错吧,有没有想法?”   对于这些花边话题言凌雪一直都很是抵触,每次说自己和哪个女生怎么怎么样的时候,言凌雪都觉得有些烦闷,现在又听到这些还是一如既往的觉得有些不喜欢,而且每次这种时候自己脑子里都会第一想到兰斯,想这些话被他听到了之后会怎么样,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花心之类的。   现在言凌雪还是想到了兰斯,所以心里有些不太给劲:“这些都是没有的事,以后不要乱说了。”   “是么,可是听说秦彤体检不过关,似乎是要锻炼提高体能哦,我就告诉她,你可以帮忙。”   听到这么突如其来的话,不止是言凌雪就连和他一起的苏翰梣都有些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啊,我和禹暮出去买点宵夜,碰到了运动回来的柳溪络和秦彤,就说到这些问题。”夏思护说的很是诚恳,一看表情果然不像是开玩笑,而且这时候宋禹暮也没有拆穿他,说明这是真的。   言凌雪愣愣地看着夏思护:“那你为什么说我能帮忙啊?”   “兄弟,我这是在帮你牵线啊,你想啊,你和秦彤不也有缘分呐,英雄救美的这种事虽然感觉老套,但是成事的也多啊,秦彤也是个不错的姑娘,你看,我是不是对你很好?”夏思护一脸讨好的看着言凌雪,似乎是想邀功。   但是言凌雪怎么可能如他所愿,给了他一个冷到极致的眼神:“你做的好!”   夏思护冷不丁的打了个颤,明明他说的话是积极的,为什么会有那种眼神啊,好怕怕哦!夏思护自觉的回到宋禹暮的身边寻求保护,以为言凌雪是要攻击他来了,别看宋禹暮和夏思护平日闹得凶,但是到了关键时候,夏思护遇到什么问题,去找宋禹暮,他也不会拒绝反而会自愿充当□□。   言凌雪看了夏思护良久,但是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到时候给我秦彤的联系方式吧,我和她聊聊吧!”   夏思护听到言凌雪妥协的声音,刚才一副委屈小娘子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嘚瑟:“嘿嘿,这就对了嘛,我这就给你发过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自己还能说什么,既然已经答应了,也不好拒绝,不然人家女孩子怎么想,而且虽然现在自己为什么会心烦,连自己都不清楚,但是绝对不是因为秦彤,那么,如果自己拒绝,那不就是在拿无辜人出气么?   下课之后,言凌雪不和苏翰梣几人一起吃饭,直接打包回去:“我怕卿会捣乱,我还是先回去看看,再说也该饿了。”   几人也没说什么,但是夏思护今天似乎十分来劲在言凌雪走的时候还补一句:“对,就是这种劲头,以后你也要这样对秦彤这样哦!”   如果不是言凌雪不想计较了,夏思护一定会因为这几句话付出惨痛代价。   “你为什么总喜欢逗他啊?”苏翰梣在言凌雪走后淡淡问道。   夏思护听到苏翰梣的问句,想了一会,然后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他这样好有趣啊!”   苏翰梣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也管不了,于是就拉出其他话题将这个话题盖过。   言凌雪看着眼前吃的正欢的凌卿,想了想他刚才的迅速妥协也是觉得好笑。   凌卿本来一直在床上懒懒的躺着,但是在言凌雪回来之后就迅速走了起来,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言凌雪手中的饭盒,言凌雪看着有趣,问:“饿了?”   凌卿天真的点了点头。   “你今早不是不愿意搭理我吗,不愿意我抱,不跟我出去。”言凌雪将今天凌卿的行为说了一遍,让凌卿觉得这个饭要吃上恐怕会很难哦!   “那,那,那以后我让你抱,跟你出去,一定不会不理你可不可以?”凌卿闻着言凌雪手里的食物散发出来的味道,肚子很是不争气地的发生抗议声。   听到凌卿的妥协以及肚腹的示弱,言凌雪也不想再逗他了:“好了,有你这句话就行,你可以先变回来把饭给吃了。”   言凌雪将手里的饭菜放到桌上,拉出两把椅子,自己坐了下来将饭菜都摆好,看到凌卿已经变身,将一双筷子递给他并示意他坐下:“会用吗?”   “不会。”凌卿很是诚实的摇头。   言凌雪虽然不想多问,但是还是很好奇:“你在此之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们自有办法,虽然不知道怎么弄你们的食物,但是水果什么的比较简单得到,也可以果腹的,还有的时候有人主动请吃饭什么的,用过...那个叫什么刀叉么?”   言凌雪大概知道了,他们吃的应该是牛排什么的,再看一眼他的长相,好吧,的确很有资本让人自愿请客来搭讪:“这么看来你们的学习能力挺强的,那我教你怎么用吧。”   说着言凌雪就先教他怎么拿筷子,然后演示一下,凌卿的确学习能力强,虽然刚开始有些困难,但是多试了几次之后明显好转了,虽然还算不上熟练,但是已经可以应付吃饭了。   言凌雪耐心的看着凌卿一口一口地吃东西,看着他失败时候的皱眉,看着他成功时候的笑容,言凌雪觉得他还是挺可爱的,也许不像自己之前认为的那么可恶。   这边还在进行着,就听到外面临近的脚步身,言凌雪连忙让凌卿变回去,凌卿表示十分舍不得手里的食物,似乎不太想变回去,言凌雪急忙道:“我喂你吃吧!”   苏翰梣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言凌雪拿着筷子,小心翼翼的将饭菜送到凌卿的嘴里:“凌雪,你这样是?”   “额,喂他吃饭啊!”言凌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凌卿也有些不爽,因为这样送到嘴里的食物一次都好少,一点都不过瘾。   苏翰梣看着有些好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要人这样喂吃饭的宠物,筷子应该不太方便用小勺子吧!”   听到苏翰梣的建议,言凌雪觉得简直是解决了大问题啊,言凌雪起身去找自己的小行李包,找出里面兰斯为自己买的一套餐具,里面有一个小勺子,大小正好,言凌雪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凌卿舒服的躺在言凌雪的怀里,嘴里吃着言凌雪喂来的饭菜,这个日子过得简直是太舒服了,凌卿觉得以后一直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哦!      ☆、相约偶遇   “你怎么可以不让灵气顺着周身经络流转呢,你到底是怎么修炼的啊?”   某间学生宿舍里时不时便能出现一些诡异彩光,然后参杂着某个清脆却又透着软绵的声音说出的斥责话,言凌雪表示自己真的尽力了:“我和你说过,我真的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虽然记得怎么练功,但是一直以来我都是被动承受,这次要我自发修炼,真的有些困难。”   “你想我说什么啊,你之前不是都能运灵成功吗,为什么现在反而会出岔子呢?”虽然凌卿和言凌雪所处的源星不同,但是修炼方法还是没什么不同的,所以看着言凌雪运灵的时候凌卿看的都心急了。   刚才苏翰梣正好有事出去,只剩下言凌雪和凌卿,好巧不巧的是,那个莫名得来的功法又开始自行运转起来,言凌雪刚开始还打算只是顺应着它,可是后来的发现却是让言凌雪吃了一惊,因为这次不一样了,之前都感觉存在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帮助自己推波助澜一般将从空间中获取的灵吸收到身体里,然后顺着经脉流动、运转、周而复始,最后凝于双目。   对于言凌雪来说这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现在他的情况就是源源不断的灵狠狠地灌进自己的身体里,然后身体里的机能却是散失殆尽,然后就开始积累、膨胀、乱走,虽然言凌雪的外表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内部却是一团乱,凌乱失序的灵没有办法得到疏解,只能积在体内各个还能有空间的地方,然后实在没地方了,因为也没有办法出去,只能拼命的挤挤了。   很痛苦,言凌雪感觉到了恐惧,他有预感,如果还不能想办法将这个问题解决,自己可能又要经历一次死亡的光临了。忙将求生的希望寄托在了凌卿身上:“你帮我,我感觉自己身体里面有个□□,随时可能把我自己给砸死了。”   凌卿瞪着大大的狗眼看着言凌雪:“你不会修炼?你不会修炼?你居然真的不会修炼?”   言凌雪目光灼灼的看着凌卿:“我不会,真的不会,我的确是真的不会!”   好就好在,凌卿这个人还是懂得事情的轻重缓急,没有先和言凌雪吵一架再帮他解决问题,变回人形之后,凌卿坐在言凌雪的面前:“盘腿坐好,正对着我!”   言凌雪照办!   “现在我问什么,你就老实回答,说什么你就照做。你的灵源在哪?”   “在回答问题之前我能不能问灵源是个什么东西?”   言凌雪明显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凌卿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陷入了短暂的呆滞然后才说话:“最后灵是汇聚在哪里?”   “眼睛。”言凌雪心里却是同样反问,为什么一开始不这样简单明了地问呢,还要整一些高深的词?   “那现在,你静下心来,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你的眼睛,直到你能看到灵源之泉为止。”   言凌雪照办!   闭上眼,陷入人为的黑暗之中,摒除杂念,听不到外界,感知不到外界,甚至呼吸到的空气都变得浓重起来不似外界。不过刚开始言凌雪还是只能看到黑色,直到两三分钟过去了,言凌雪才从墨般的世界里发现一丝丝淡蓝以及灼热的红色,随着自己的探究,两种颜色越来越清晰,自己仿佛是借助了望远镜一样,将极远处的景色拉到了眼前。   灵源之泉,顾名思义,就是一处泉眼,不过言凌雪的这里却是有两处,一个流着幽蓝的灵水,一个淌着炽热的灵水。言凌雪看到这个的时候脑海中却是第一反应出吸自己和舒颀入神奇之地的那个风眼,似动非动,似静非静。   “看到了!”言凌雪将自己的进展如实的汇报给凌卿。   凌卿没有多说什么,继续道:“我现在只能用简单粗暴的方法先解决问题,以后再给你详解吧,你将自己的灵源之泉引发吧,让它运转起来。”   “怎么做,难道我说一下‘你动吧!’它们就会听话吗?”言凌雪觉得可能是凌卿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这方面的了解少之又少,所以才讲的这么笼统,但是听了他的回答之后,言凌雪是能拜服。   “它本来就是你的一部分,只要你想让它动就可以,你只需要想到它动的画面,那么它就会运转了。”   言凌雪没有想到还真的是只要自己有这个念头就可以了,本来还以为有多难呢,不就是想象么,还是简单的...也许这个时候说简单还是早了一点,因为大概花了三分钟,言凌雪才成功完成这个步骤。   只看到原本动静不明的两处泉眼都跟疯魔了似的,开始狂吸收停滞在言凌雪身体里的灵。一蓝一红,两色相间,绘出一副绝世的美景图,灵仿若薄雾一般朦胧,在言凌雪的灵源之泉汇集起来,也说不上是汇集了,只是因为没动,但是现在看到的灵在下一秒应该就是进入泉眼之中,而下一秒看到的灵是后浪了。   现在那种相似的感觉更加明显了,积累在自己体内的灵就像那天晚上的自己和舒颀,而那个风眼就像现在的两处灵泉,暴力非常,让深陷其中的灵和人都没有反手之力。现在才理解凌卿的简单粗暴到底是什么样子了,的确简单,也的确粗暴!   过了近十分钟,言凌雪的情况已经是好转了,没有了源源不断的灵进入体内,同时体内的灵也已经被泉眼吸收殆尽了,长长地舒了一口去,然后言凌雪就很是无力的躺倒在了床上。   凌卿看出现的问题成功解决,也是松了一口气,同时觉得有必要将这方面的方法和言凌雪说一遍了,不然,还没能让他帮上忙呢,他人就先蹬腿了,那多不值当啊!   “你先变回来吧,说不准待会谁就来了,我现在累的不行要先睡了,怕你待会玩高兴了,忘了变回来惹麻烦,还是现在就变吧!”   说到这些事,凌卿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反抗了,听话的变回博美,然后乖乖的跑到言凌雪的身边给他当抱枕,对于现在为什么自己这么没有出息,还不是因为嘴馋么,自己都不记得下了多少回毒誓,说自己坚决要夺回决策的主动权,让言凌雪事无巨细全部都由他自己来做主。但是每次到了关键时候还是败给了一盘美味可口的菜肴!   想到自己多次屈服于美食诱惑之下,虽然惭愧但是却是幸福的很,因为真的很好吃!也因为太多次失败,直接打击到了凌卿的自信心,于是凌卿干脆就下了狠心,不反抗了,乖乖享福就好!   好吧,充当抱枕是个特例,不论多少次了,还是有些别扭,这个不幸福!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坏了,这一觉睡的极好,一直到翌日的大清晨,言凌雪才起床,看到苏翰梣已经进入浴室洗漱,他也没有觉得吃惊,因为已经习惯宿友是个按时早起的boy了,起身打了个招呼便一起缩在里面洗漱起来。   两人收拾上课东西的时候,苏翰梣说道:“昨天晚上,秦彤找你,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经苏翰梣这么一说,言凌雪才想起自己和秦彤约了每晚七点操场开始体能训练,已经有几天了,昨天自己睡着就忘了这事,而且中途也没醒过来,真的是有些抱歉了:“她给我打电话了?怎么没有显示未接来电?”   “我帮你接的,看着是秦彤的电话,怕她有急事就先接下来了,后来看你睡的太熟,我也就没有叫醒你,只是和她说你睡着呢,让她不用等你。”   “谢谢了,昨天晚上真的累了,直接就睡了,什么事都给忘了!”   “你昨天也没做什么,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苏翰梣有些担心的问着,自从言凌雪从军营带伤回来,每次言凌雪稍有不寻常的动作,都会让苏翰梣以为是身体不适了,于是就会进入一种母慈模式,这让言凌雪既感动又哭笑不得。   随便找了一点借口搪塞过去,苏翰梣也不是计较的人,两人就将这个话题过去了。不过从此言凌雪只要想到自己的处境与生活,就会突生疲惫,然后,然后还是要继续面对生活和处境!   当晚,言凌雪准时到了操场,没过多久,秦彤就过来了,以前一直听说男生如果和女生约,每次不等个十来分钟那都不能说女生迟到了,不过对言凌雪而言,他更喜欢准时的人,既然时间约好了,就说明这个时间对于双方都是一个合适的时间,那么既然都合适了,那又为何要在合适时间之外才出现呢?   言凌雪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对秦彤的评价不错,首先就是因为觉得秦彤是个守时的人,还有就是虽然有很多次她在锻炼途中坚持不下去了,她也不会多说一句,而是咬咬牙过了,实在达不到的,就先将目标降低,循序渐进地靠近最终目标。   在操场和秦彤那是相约,但是和舒颀见面那就绝对是偶遇了,或者说缘分?   ☆、愧疚双份   自从到了大学,兰斯就没有再见到言凌雪了,主要原因是因为言凌雪一来便是一个月的军训,然后就是兰斯前两个月课程比较多没有能抽出两个人都有空的时间,虽然两人很是频繁地利用通讯工具交流,但是毕竟没有面对面来的亲切,还有就是这么久没有见了,兰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晚上,两个人都是没有课的,之前因为怕对方临时有事什么的,都没有动静,但是兰斯现在才不管什么突发情况,直接杀到言凌雪的宿舍,现在什么感觉都比不上思念来的强烈。   一路上想着言凌雪见到自己突然来到他的面前会是什么表情,好吧,很有可能是没有表情,但是还是会惊讶的吧?兰斯偷笑着想了一路,但是等真正到了,发现对方不在宿舍,这个情况是兰斯没有想到的,换一句话说,他一直认为自己可以马上见到言凌雪,但是却没有想也不想不能见到言凌雪。   因为苏翰梣见过兰斯,也因为兰斯有着过目不忘的外貌特征,所以苏翰梣很是自然的打过了招呼,将兰斯请到了宿舍。   “凌雪刚刚出去跑步了,应该要九点才能回来。”   听到苏翰梣解释言凌雪现在的活动,兰斯才没有那么失望:“他每天晚上都去吗?”   苏翰梣点点头:“有个女生想让凌雪帮忙提高一下她的体测成绩,所以这几天是天天会去的。”苏翰梣给兰斯递了一瓶可乐,“其实这样一来也不错的,毕竟凌雪身上的伤刚刚好,有时间多锻炼一下,也是好事!”   本来听苏翰梣说言凌雪是因为要帮忙女生才出去,心里有些小不舒服,接过苏翰梣递来的饮料,再听他接下来的话,直接上升为担心和疑惑了:“凌雪受伤了?”   这回轮到苏翰梣呆在原地了:怎么,原来凌雪没有和别人说起过吗?   但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又怎么能当没说过呢,就只有先将实话给兰斯说了一遍。   “舒颀!”言凌雪本来就想着这几天去找一下舒颀,问问她的情况,现在这么巧看到了,也是极好的。   舒颀似乎没有想到会遇到熟人,更没有想到是看到...两个人,这个场景就像路人看到情侣一样,有些尴尬。   “言凌雪,我上次去找你,想问问你的伤怎么样了,但是没有见到你。”   秦彤狐疑似的看着舒颀和言凌雪,脸上显现的表情透着些古怪,但是言凌雪没有看到:“翰梣和我说了,我也正打算当面谢谢你的关心呢,现在正巧了,遇到了,这样吧,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吧,不然什么时候想找你都找不到。”   舒颀没有拒绝将自己的手机号码什么的与言凌雪讲了一遍,言凌雪将她的号码存好之后便收回手机:“你每天都来?”   “没有,我不经常出来的。”舒颀看了眼言凌雪身边的秦彤,“你们呢?”   “凌雪都是陪我来的,以后我说不定养成习惯就常来了。”秦彤笑着说道。   言凌雪笑了:“养成这个习惯好啊,这样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来。”   “好啊!”秦彤当下便是不客气的答应了。   舒颀见他们两个说说笑笑的,而且秦彤明显是话里有话,明里暗里的暗示,心里有些苦涩:“那你们忙你们的事吧,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   “不一起吗?”秦彤发出邀请,但是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个并不真诚。   舒颀又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留下来是什么样的尴尬处境,所以在言凌雪开口之前便是很快的拒绝了:“不了,我还有事。”   “这样啊,那再见了!”   言凌雪本来也想说一起也好,但是人家又说有事,那就没办法了:“我会再联系你的。”   等到舒颀离开,秦彤便是立即准备要跑圈,言凌雪也跟上她的步伐,边跑着秦彤还是没有忍住:“你上次在军营就是和她一起失踪的?”   言凌雪说是,秦彤顿了一会儿又问:“你们什么关系啊,刚才会不会让她误会?”   这一句是秦彤的试探,但是单蠢如言凌雪如何能够知道:“哪会有什么误会,其实我和她见面次数也不多,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秦彤又是开朗起来,然后跑的有些太欢脱了,末了直接累趴,言凌雪笑了:“要是体测的时候你能有今天这种动力,肯定有高分啊!”   虽然是被开玩笑,但是今天秦彤心情好也就没有计较什么:“我也这么希望的,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看你好像累的过了头。”言凌雪关心道。   秦彤忙摆手:“不用啦,我待会要去找溪络,让她送我回去就好了。”   言凌雪点头应好,然后就和秦彤分道扬镳了,不过言凌雪在走之前还得找找在漫无目的散步的凌卿,凌卿说过,他身上的青光普通人是看不到的,而言凌雪就正好利用这个特点在晚上寻找他,没过多久就看到可怜的凌卿好像在被四五个男生围着耍闹,这一发现,让言凌雪吃了一惊,连忙赶到现场。   凌卿警惕的看着围着自己身边哈哈笑的四个男生。   “这只小狗是不是流浪狗啊,身上还挺干净的,就用它来勾搭一下妹子吧!”   “看着不像流浪狗,应该是学校里同学或者老师的,这样抱走好么?”这个人一看就是没什么胆子干坏事的,不过当有人教唆,这种人还是需要小心警惕的,因为他之前是不敢,但是谁能说的准他不会狠心下来,那个时候再提防就有些晚了。   “抓就抓了呗,不就是只狗,待会直接抱走也没人知道。”说话的人不仅仅是嘴上这么说的,他现在明明就是迫不及待想要玩玩。   还有一人没有说话,但是动作十分配合。   几人可能就是因为无聊,看到凌卿觉得有趣,就像抓来耍耍,言凌雪看到几个人将凌卿围住,心里也是担心的很,但是想到凌卿的本事,一下子就不担心了,原本急促的步伐,一下子也变得悠哉了,但是这个悠闲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看到其中一个人很是不客气的一脚踹在凌卿的腹部,凌卿发出凄惨的叫声。   这一声叫真是把言凌雪的心都揪起来了,飞快的跑到几人后面,二话不说就抓住在自己面前的人的后领,一用力拉出圈子,狠狠的将人甩到后面,然后再两个,最后看着那个踢了凌卿的人,也是一句话不说给了一腿:“这是我的宠物,哪里轮到你们这样欺负了?”   言凌雪将趴在地上的凌卿抱起来,那四个人不知道怎么那么快正主就来了,但是知道自己理亏,就连那个被言凌雪踹了一脚的人也没好说什么,不是他懂得礼,而是已经没有力气计较了,言凌雪那一脚虽然没有把他踢残了,但是留下点颜色什么的还是有的,四个人一边道歉一边离开,看着走开的四人,言凌雪这才转过来教训凌卿。   “你不会跑吗?”   “我跑了,但是又被围住了。”凌卿解释道。   “你不是本事大吗,怎么不脱身?”   “你不是说不要对普通人用灵术么?”凌卿委屈道。   言凌雪心里一动,看着怀里的凌卿,说不出的感受:“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如果刚才我来快一点,也许你也不会受伤了。”   听到言凌雪道歉,凌卿就马上嘚瑟起来了,但是因为身上有些疼,凌卿还是乖乖的待在言凌雪的怀里没有动。   “以后如果有人要做伤害你的事,你就大胆的用灵术,但是不可以伤人!”   “好!”   言凌雪虽然知道凌卿受的伤不算重,但是因为心里有些愧疚,所以很是温柔小心的伺候着凌卿。凌卿也是乐得如此。   言凌雪一边抱着凌卿,一边还要提着一大包买给凌卿作为心理安慰的补偿零食,当然了,还有凌卿得寸进尺的要求:“手太高一点,这个位置让我没有安全感。”   言凌雪依言将左手抬高,心里默念,毕竟是自己对不起他,忍忍忍!   艰难的打开门,还没有松口气呢,就看到坐在自己床上冷眼看着自己的兰斯,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兰斯太过熟悉,可能言凌雪会木讷的发现不了,察觉不出别人是不是在生气或者其他,但是,兰斯的微表情代表着什么,言凌雪却是一清二楚,而这个时候,言凌雪能够肯定,好像不太好收拾。   “你怎么来了,都这么晚了?”言凌雪先避开他的不快,打了个招呼。   兰斯冷言道:“我来的时候可不晚啊,但是等你回来之后就晚了!”   苏翰梣看了一眼气氛古怪的两人,很是仗义的先去隔壁逃难了。兰斯现在哪里还管谁在场,甚至一直很喜欢狗的他,都忽略了狗狗的存在。   “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言凌雪也没想到今天兰斯会突然来找自己,不然怎么也不会让他等这么久啊。   兰斯紧紧地盯着言凌雪:“那在我来之前,你受伤之后,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言凌雪愣愣的看着兰斯:原来是知道了!再想了想走了的苏翰梣,顿时明白是谁告诉的了。   兰斯走到言凌雪的面前,脸色不善的看着言凌雪,言凌雪却是十分抱歉的看着兰斯。   再说另一边,离开言凌雪的秦彤并不是马上去找柳溪络,而是打了一个电话:“舒颀,我想我们应该聊聊了!”   晚风舒爽,但是深夜的风,还是吹的人有些发凉的!   ☆、两方对峙   兰斯步步紧逼,言凌雪自知理亏,也不敢说什么胡话糊弄过去,凌卿在言凌雪的怀里,看着第一次见到的人,感觉和最近看到的那些人都有些不一样,那蓝色的双眸,看着都叫人觉得美,更有一种蛊惑的美感,让人陶醉,再加上精致的五官,此时还带着些怒气,整个人都可爱非常。   “如果我说是不想你担心,你是不是还要继续生气?”言凌雪小心的说着。   兰斯被气笑了:“你觉得呢?”   言凌雪放弃:“说实话,你也知道我不是很喜欢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呈现给别人的,我不说,一是不想让家人担心,二是因为要强。”   “呈现给我看有什么要紧?”兰斯紧追不舍的问道,“你从小到大什么样子我没见过,有什么遮遮掩掩的,我是外人吗?从别人那里才知道一个月前你受伤的事,这个样子,我算什么?”   看到真的是被气到了的兰斯,言凌雪心里紧张的很,也很想让他不要乱想,但是自己最不会的就是说话,这个时候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能平息他的怒火,之前总是过两天就和好了,但是现在,每天每天见不到人,怎么给阶梯下?   “我不是说了不想让家人担心吗,你怎么还说自己是外人啊?”言凌雪都快急死了,想要说清楚又觉得怎么说都说不清楚,可是他不知道,就是这么一句话就足够了,对于兰斯,就已经足够了。   后面言凌雪还在说什么,兰斯已经听不太清了,那句“不想让家人担心”一直回荡着,“家人”是吗?看着现在还忙着向自己解释的言凌雪,兰斯笑了,真的笑了。   “你不生气了?”言凌雪看到兰斯已经露出透着笑意的神情,心下已经知道自己安全了,但是还是问了一句。   “还没那么简单呢,这件事就不计较了,反正你也早就没事了,不过提醒你,以后这种事必须和我说!”   言凌雪还哪里敢说不,想到自己还真的最不想也最对付不了的就是兰斯生气了,只要他不生气,其他的都是小事,在其他事情上兰斯也不计较,都是看言凌雪来办的,所以一旦兰斯变脸,就问题严重了,言凌雪也一直很聪明的避免发生这种情况。   昏黄的灯下,两个少女面对面站着,构成了一副美妙的图画。   “你找我有什么事?”说话的女生,一头长直发,面容如月般姣好。   站在她对面的女生齐腰的大波浪,显得更加成熟妖娆,这两人的碰面就如同天仙与妖女之间的相遇,而这两人言凌雪都认识,也都是刚刚遇到过的,不就是舒颀和秦彤?   “当然是有话和你说才会叫你出来,不然我是不想再见到你的。”说话的人是秦彤。   现在想想,刚才两人见面都没有互相介绍什么的,如今想来也许不是因为不好意思什么的,而是没有必要,因为她们之前就认识了。   秦彤这句话似乎伤到了舒颀,只见她的面容透着愁苦:“我们又为什么要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呢,我以为我们还会和好的,而我也一直是这么相信的!”   “舒颀,之前每一次我都可以生完气,然后原谅你,不,是体谅你,但是我也一直希望你可以真真正正的为自己想想,我一直站在你的前面,时间久了,我也累了,但我也没有想过要和你像现在这样,只是,这是最后一次,因为,我已经没有理由再站在你前面了。”   秦彤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是激动,明显是动了真感情:“你自己做的决定,我从来只会给意见,绝不干涉,但是看着你一次次的软弱,从不为自己争取,我都累了,我想让你为自己搏一把,你为什么不做,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那天我说我们就这样算了吧,你竟也不反对,我还能说什么,你就是愿意让别人安排你的生活我能做什么!”   舒颀在秦彤说这些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回道:“没有反对是因为知道一旦一方做出了决裂的决定,不论对方怎么做,就算能恢复关系,也绝对不是原来的那般亲密了,会有隔阂。但是你又怎么知道我心里不是痛的?”   “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怎么能知道,这件事说来说去也弄不清,我也不想再去计较了,你走你想走的路,我看不惯也不想看,我离开,这是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秦彤右手抚额,似乎这些事情让她很是伤神。   舒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还有些不甘的说道:“我以后还是会等着重归于好的一天!”   “这是你自己的事。”秦彤似乎有些烦了,想到自己找舒颀的主要事情,又开口道,“我不管你对言凌雪是什么心思,收回去,这样对你们都好。”   舒颀将头微微抬起,看着秦彤:“你喜欢他?”   “我是不是喜欢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要对他有什么意思。”   “我和他只是朋友。”舒颀弱弱道,不仔细听似乎这句话就要被夜风吹散,然后消失。   秦彤一直盯着舒颀,冷言道:“这样最好,不管怎样,你要懂得自重!”   舒颀听到这句话,一直看不清的面容似乎出现难以忽略的痛苦,似乎也看到了舒颀的变化,秦彤也不想多呆了:“希望再也不见,但是我知道不可能,那就尽量能少见吧。”   说完,秦彤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灯下,长发白衣女无力的倒在灯杆上,面露凄苦,头微微上扬,橘黄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是那么的美,是一种凄凉的美。   “我和她们都只是普通朋友。”言凌雪好不容易得到宽赦可以先放下手里提的一大袋零食,但是没想到审问还没有结束,心里暗暗叫苦。   “什么普通朋友,天天大晚上约出去,跑步?不是为了培养感情?还有那个和你一起在军营失踪的女孩,那可算是共患难过,怎么会是‘普通朋友’?”兰斯阴阳怪气的说着,言凌雪真的没有想到今天事情怎么这么多。   “只是为了帮忙,就像我之前做的教练一样。还有舒颀,只是意外,一起经历的那些倒霉事谁也不觉得是幸运,但也只是朋友,绝对没有其他的关系。”   “以前的教练还能收钱,现在呢?”   “...”言凌雪有些惊讶于兰斯的胡搅蛮缠,但是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帮忙,不谈钱!”   兰斯看到言凌雪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句话也是觉得好笑:“我就随便说说,只是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这下沈阿姨可就要开心了,儿子终于开窍找女朋友了!”   言凌雪有些急了:“不是女朋友!”   “哎呦,急什么啊,就算那个秦彤不是好了,舒颀呢,是个美人吧?”   言凌雪看着兰斯认真道:“你知道我对女生是不是好看没什么概念的。”   兰斯一直在看着言凌雪的表情,听到这句话,却是冷笑一声:“你在心虚,也就是说这个舒颀很好看,至少是能吸引你的那种类型!”   言凌雪语塞:“什么啊?”   “凌雪,你和我认识这么久了,你说的哪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我能不知道吗?”兰斯笑道,然后拍了拍言凌雪的肩膀,“行了,你和谁交朋友本来也不是我管的事,我刚才只是问问而已,没什么的。”   “只是问问?”言凌雪狐疑的看着兰斯,就看到兰斯一脸的坦诚,倒是让言凌雪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么?”兰斯问。   言凌雪摇摇头表示没什么,难道还要让他知道,其实刚才虽然被问的很心急,但是因为对方是你,心里还隐隐觉得开心,因为你在关心我!但是兰斯又说只是随便问问,这倒是让言凌雪有些尴尬,索性不说什么了。   “你买的宠物?”这会事情解决了,兰斯才终于发现了言凌雪怀里的凌卿。   言凌雪尴尬的点头:“是啊,这会儿他该饿了,该给他喂点吃的了。”想到让凌卿在自己怀里听了那么久不相干的话言凌雪又觉得对不起凌卿了,所以更加殷勤的伺候着,将买的零食打开,喂给他吃。   凌卿其实刚才一直都在盯着这些好吃的,但是一直被言凌雪抱着,不好挣脱,两个人又似乎在聊着十分重要的话题,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的,两人都那样一副认真较劲的表情,说的事应该不小,所以更不敢造次,就怕自己惹言凌雪不开心,连一点吃的都没有了。   这会终于是吃到了,也不枉自己对它们一往情深,味道真是好极了。   “我也要试试。”兰斯很喜欢狗,而且凌卿又这么可爱就更是喜欢了,看着它吃东西更是觉得萌萌哒,所以心痒痒了。   言凌雪一边喂着凌卿,一边想着,还好没让凌卿变成大型狗,不然刚才那么久抱着,也是够了。听到兰斯要喂凌卿,当然不会拒绝,但是言凌雪知道凌卿很是傲娇,除了自己不会让别人碰他,怕待会凌卿生气让兰斯难堪,就提前和凌卿打个招呼。   “待会你配合一点。”   “为什么要听你的?”   “阿根达斯!”   “我要连续吃三天!”   “成交!”   这是言凌雪和凌卿组建的心灵络,这样一来,两个人只要想着自己要说的话,对方就能听到,这个东西也只能两人之间组建,三个人就需要更强大的灵力支撑了,不过当然,平时都是关闭的,只有在有需要的时候,用灵力刺激开启,而对方也不反对就可以,换句话说,对话是可以拒绝的!   ☆、意志不坚   兰斯心满意足的抱着凌卿,一边给他喂些零食吃,看着凌卿有些气闷的眼神,言凌雪只能尽量避开。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言凌雪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十点多了,如果兰斯要回学校的话怕是要凌晨了,言凌雪有些不放心。   兰斯不看言凌雪,好像只专注于手里的小不点:“有什么,我是男生不会有事的!”   本来兰斯不说这句话还好,但是一说什么是男生不会有事这种话,言凌雪就会想到那天晚上那个强吻兰斯的男人,言凌雪脸一冷:“没得商量。”   兰斯却好像没注意言凌雪的脸色,有些难为道:“明天还有课...”   “明天周四,你上午只有一节选修课,你还和老师搞好关系了,逃一两次根本没关系。”   兰斯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言凌雪却没有给机会:“去洗漱!”   霸道十足的安排,兰斯却没有再反对,只是听话的点头:“我什么都没带,用你的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什么都有混用的,所以言凌雪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关系,兰斯狠狠摸了一把凌卿的头,然后才将他放下,然后施施然的走进浴室。   “以后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让别人碰我了!”凌卿下了狠决心之后对着言凌雪发誓。   “阿根达斯?”   “决不妥协!”   言凌雪看着一副决绝模样的凌卿,非但不觉得形象高大了,反而有些想笑。   “顶级牛排也不行?”   “...”   你看吧,不怪言凌雪会想笑,实在是因为这厮在某些方面的意志显得太不坚定了。言凌雪也虎摸了一把,再凌卿反应过来发飙之前赶紧跑出了宿舍,去了对面。   凌卿一脸挫败的倒在床上,然后从床头滚到床尾,从床尾滚到床头。   言凌雪敲了敲宋禹暮他们宿舍的门,站在外面言凌雪清晰的听到有人的交谈声,有人正在起身,然后就听到门锁“咔哒”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缝,在这条缝里一只贼贼的眼睛小心的侦查着来者。   言凌雪直接用手把已经打开的门强行推开,然后很是自然的走了进去,而在门里面的那人明显是比较欠的夏思护,丝毫没有想到言凌雪会这么粗鲁的来一下,幸好力道不大,不然鼻子又要遭殃了。   “凌雪,你每次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夏思护委屈而又憋屈道。   扫了一眼正在酝酿感情的夏思护,言凌雪再没有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而是看着苏翰梣:“我把朋友留下住一晚了,和你说一声,免得你待会看到吃惊。”   “我猜到了,现在这么晚了,也不应该让他回学校了。”苏翰梣体谅的说。   苏翰梣是言凌雪至今为止看到的脾气最好的人了,好像什么事他都不计较,好像什么他都可以理解谅解,好像什么他都是为别人想的,但是越是这么好的人,言凌雪觉得越是不好意思,因为每次都是自己有突发情况,每次都是自己让他谅解,每次都是要麻烦他,言凌雪觉得这样对他有些太不公平了的感觉。   “这么晚了,你们还要继续聊?”言凌雪看着三人问。   苏翰梣起身伸了个懒腰:“不聊了,本来我来就是给你们空间,现在事情解决了,我当然要回去休息了。”   夏思护将门关上之后,却露出一副思索不得要领的纠结模样:“翰梣他今天怎么了?”   宋禹暮正要去浴室洗漱,听到夏思护的问句停了下来,不过没有停很久:“有什么吗?”   “不是啊,你不觉得今天晚上翰梣有些心不在焉吗?”夏思护小跑到宋禹暮面前让他不能马上进浴室、   宋禹暮看着这么认真的夏思护有些头疼,双手放在他的肩上:“思护,有些事情是你想多了,翰梣今晚没什么异常,只是你太过关注他了,让你觉得翰梣今晚有些不一样。”   夏思护缓缓的低下了头,全身也像泄了气一样无力:“连你也知道我的心思,但是他不知道!”   宋禹暮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夏思护,不如和自己斗嘴的时候那么有生气:“其实知不知道都没什么用,关键在他!”   “你觉得我好笑吗?”夏思护自嘲的问道。   宋禹暮用力摇了摇他:“如果我会笑你,现在就不会和你说这些。”   “好了,你去洗漱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有些抽疯了。”夏思护好像又恢复过来了,说话都充满了生气。   宋禹暮不放心的又看了他一眼,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才走进浴室。   夏思护坐在床沿,目光对着关闭的门,似乎更想穿透出去,看看另一扇门里面现在是什么样的。   “今天来的是谁啊,为什么他会那么紧张?”   夏思护整整一个晚上都被这个问题困恼,实在不太符合自己的性格,但是今晚,夏思护就想这么下去,不想再装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傻瓜,这就是一直压在自己心上的难题,得不到解答,但是又不愿放弃的一道题。   言凌雪真的拿傲娇起来的凌卿没办法,一脸受挫的表情微蹲在洗脸盥前看着闹小脾气不愿洗漱的凌卿:“大哥,你配合一点好不好?”   “先是让我顺从的讨好他,现在连我睡觉的地方都要被抢了,我为什么要配合!”   言凌雪都解释很多遍了只是今晚这个特殊情况,以后绝不会再有了,凌卿一脸的不信:“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感觉我的领域受到了侵犯!”   双手合十做求状:“如果有下次,你就不用给我面子了行吧?”   “我这次也不是给你面子啊,是因为阿根达斯!”   见终于是松了口,言凌雪才不计较他的语气有多差,只想赶紧给他收拾了,赶紧睡觉去,今天白天没什么事,晚上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把人都给折磨的精神崩溃了。   兰斯不清楚苏翰梣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这几次照面给他的感觉都是如温煦的阳光一般,让人觉得很舒服,只是自己毕竟和他不算熟络,在这里住一晚,其实都会尴尬和不习惯,苏翰梣和言凌雪是室友,两人也都习惯了彼此,但是突然来了自己,气氛多少都有些不一样,尽管两人都好说话。   言凌雪终于是能离开浴室躺回自己的床上了,将凌卿抱在最外侧,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凌卿表示不想再被压榨了,也不想其他人再碰他,言凌雪还能威逼不成,只能答应,只是不知道这小家伙的睡相如何,会不会半夜翻下去?   “你让凌卿躺中间嘛!”   言凌雪摇了摇手:“不用,万一他半夜尿急,在这里还能自觉的解决问题。”   兰斯有些怀疑这句话的可信度,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候苏翰梣倒是说话了。   “你们两个人睡都有些挤了,凌卿虽然小,但是最会乱动了,怕是也不方便,要不让凌卿来我床上?”苏翰梣知道言凌雪带着凌卿就像养着孩子一样,从不让他睡地上,也不让他睡床脚,一定是和自己一起同睡,所以才想要帮个忙。   “不用麻烦了,凌卿要是乱动我就直接让他睡地下!”言凌雪笑着回道。   凌卿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狠狠的剜了言凌雪一眼表示今天自己真的很不爽,而究其原因都是因为言凌雪的那个朋友,不对,就是言凌雪本人压榨自己,让自己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玩,玩不好!   翌日,因为言凌雪有课所以七点左右就起了,本来兰斯还想赖着睡一会儿,但是直接被言凌雪拉起来洗漱了:“呆会和我一起吃早点去。”   “我又没课!”兰斯抗议,表示自己现在是需要精神食粮不是果腹之物。   任他反抗千百遍,冷冷的眼神镇住他。   言凌雪又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不带他去,他绝对不会吃早饭,平时都是自己看着他,到了大学,当然不能时时盯着,但是既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那自己就要管管了。   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导致需要得到食物的补偿,原本一直都不陪自己去上课的凌卿,为了早饭,在言凌雪出门的时候积极的跳进了言凌雪的怀里,这一大早的投怀送抱是头一次,言凌雪愣愣的看着怀里一副快饿死了的表情的凌卿,觉得这样子的他有些可耻,一点都没有先前认识他的时候那种仙风。   夏思护也是在这一天第一次见到兰斯,言凌雪做个中间人,互相介绍了一遍之后,一大帮子人就浩浩荡荡的去食堂解决生理问题了。   虽然一晚上都在想一些糟心事,但是一出门的夏思护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还是一样的疯疯癫癫的,坏心思极多,小恶作剧也绝不落下。在他身边久了,也习惯了,觉得这样热热闹闹的也挺好。   兰斯倒是吃完早饭,就和言凌雪他们说再见了,夏思护看他走了,才张口问道:“他是什么和什么混血啊?”   “法国和中国的。”   “漂亮,真的漂亮,凌雪,行啊,没想到青梅竹马都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言凌雪知道夏思护是真心夸兰斯的,但是漂亮用来形容终归还是有些怪怪的,本来还想和夏思护扯两句,却是发现凌卿不见了,言凌雪整个人都好像抖了一下:“那个小不点呢?”   ☆、晴天霹雳   阳光钻进树枝与树叶之间的空隙斜射到了地面,如此一来躺在地上的凌卿就好像披上了一件炫丽的羽衣,金色与暗色交叠形成的绝美之物,风一吹,树枝、树叶轻晃,穿在身上的衣服也随之晃动,好像他现在是躺在海洋里,水波摇曳,耀眼又舒适,沐浴在阳光海洋下,也难怪他不想动了。   言凌雪与兰斯分开之后,几人就朝着教室方向走了,但是聊着聊着,走着走着,言凌雪发现小不点凌卿不见了,当即第一反应是还在食堂,因为他刚才看到凌卿就像饿鬼上身了一样,好像怎么吃都吃不够,他的肚子就像一个无底洞。   几人很是着急的往回走,边走边叫凌卿的名字,但是没有回应,还没走到食堂,言凌雪就看到离食堂不过十米的地上躺着一个不明物体,走近一看不是凌卿是谁?   言凌雪将凌卿从地上抱起来,结果这个懒鬼还是没醒,只是哼哼了两句似乎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最后连声音都没有,乖乖的被言凌雪抱着,言凌雪看着睡的这么好的凌卿,很是不想将他叫醒,但是想到自己刚才那么担心,怕他走丢,心里现在是终于松了口气,同时也生了气,用手狠狠在凌卿的头上拍了一记。   “还睡?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秉性,当初就该让你变成猪,这样我还看的顺眼一点。”   凌卿正睡的舒服,没想到晴天一个大霹雳,顿时美梦破碎,蹭的一下在言凌雪的怀里乱蹦:“你干嘛?”   现在苏翰梣他们也走了过来,言凌雪眼神示意他没再说话,然后再次把他抱好了,站起来往教室方向走,迎着他们:“找到了,我们可以走了。”   看到言凌雪怀里好像气嘟嘟的凌卿,众人都笑了:“真是个麻烦精,以后别乱跑了。”   凌卿表示不服,自己明明没有跑,就待在一个地方,为什么还要被说,为什么还要被打。感受到了怀里小东西的怨气,言凌雪打开心灵络。   “刚才应该跟着我走,为什么留在那里,你还有理了?”   “我又没有乱跑,就是走着走着,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我身上就越来越力气了,就顺势躺下去了。”   “你说的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啊,懒就是懒了,还要‘顺势’?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和小猪没什么差了,还没它那么可爱。”   “见过我的人都说我可爱!”   “你还上脸了?”   “你你你,你总是欺负我,没吃好,没睡好,现在还要被骂!”   言凌雪看着怀里好像真的受了委屈的凌卿,想了想昨天晚上,他的确是遭了点罪,动都不能动:“呆会给你买阿根达斯。”   凌卿心满意足了。   言凌雪想着,其实凌卿真的是很容易就满足了,他的要求其实真的不多,虽然经常会耍小性子,但是每次还是会乖乖的配合,凌卿不知道其实他那般反而会让言凌雪心疼,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的迁就。   凌卿的到来自然是给了教室里添了一丝亮点,很多认识言凌雪的小姑娘下课的时候都来看看凌卿,本来还想摸一下,不过被言凌雪拒绝了,平日里言凌雪就没有一丝表情,所有很多人都觉得他脾气很酷,有一些胆子大的,曾经借着帮忙解题的当和言凌雪接触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个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近人情,顿时小粉丝一大把。   如果要说真正了解言凌雪的,除了家人,怕是只有兰斯了,言凌雪不只是表面显得冷血,他的内心也是一样,他不会太为别人着想,只有他看重的人才有资格,这些女孩或者同学觉得言凌雪还是挺好相处的,那都是假象,那都是从小的家教得到的结果罢了。   但是今天她们都感觉到了认真,是真的不能碰,不然可能真的就发火了。女孩都不想惹自己的白马王子生气,于是动作只限于拍拍照了,在这个时候,言凌雪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凌卿的保镖了。   苏翰梣在一边笑道:“他还真像你的孩子。”   言凌雪无言以对,孩子?如果自己的孩子像他的话,会怎么样?要是之前言凌雪一定会说别开玩笑了,像他的脾气,做父亲会被气死也会被累死,但是这几天相处下来,言凌雪觉得如果像他也没有什么不好。   晚上,言凌雪照约和秦彤去运动场,秦彤最近的成绩感觉都有进步,马上就要进行第二次体测了,秦彤还是显得有些紧张,这晚,到了八点半平常都该回去了,但是秦彤还想再跑几圈。   “你已经很累了,你觉得自己还能跑,只是因为习惯了现在的疲劳度,但是你再跑没有多大效果的,与其跑,不如散散步,你只是紧张了。”   秦彤很感激他如此善解人意,但是也觉得羞愧:“与其说紧张,不如说是不想再丢人了,别人的体测,一次就成功了,而我,是老师看不下去,给机会再来一次。”   “不会的,明天你会成功的,最近你的表现很好了。”   秦彤微微一笑,平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天啊!慢慢绕着跑道走着,言凌雪在旁边陪着,月空,几盏昏灯,两人的影子很淡,好像一同隐在了地下,而影子的主人,此刻明明走的很近,很近,只是再近也没有缩短那一丝空隙。   体测的那一天,言凌雪同时也出现了,引起不少话题呢。   “你看,他是在陪秦彤一起跑!”   “他们是什么关系啊,是情侣吗?”   “好羡慕啊,你看,言凌雪长得多帅啊!”   柳溪络看着在跑道上一起跑步的两人,嘴角微微上扬:“傻姑娘,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了回应了。”   其实言凌雪反而没想那么多,他过来陪着秦彤跑,只是因为,最近晚上两人都是一起锻炼的,步调基本达到一致,他怕到了这个时候秦彤反而会因为紧张而岔气,或者步伐乱了,所以就自己过来在旁边一起跑,提醒她该有的速度。   本来这几天的锻炼就有了效果,秦彤当然也没有辜负这几晚的辛勤运动了,最后结果自然是合格,不仅合格还表现很不错,老师也是很高兴学生这么听话的锻炼。   “谢谢你!”秦彤气喘吁吁的说着,但是面容那份笑意还是遮掩不住。   言凌雪也为秦彤感动高兴,说了一句没什么之后,看到柳溪络来了,就将照顾秦彤的事情交给了她:“我还要去上课,这节课那个老师怕是要点名。”   “你逃课来的?”柳溪络笑着问道。   言凌雪点点头:“不说了,我要赶回去了,再见!”   秦彤一直注视着言凌雪离开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柳溪络笑她这个样子太像小媳妇,秦彤说不清是因为运动剧烈使得脸红还是因为这句话脸红的。   “对了,那个篮球小帅哥可是一直气呼呼的看着你们俩呢,你怎么说?”   “齐泉?”秦彤顺着柳溪络的眼神看过去,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   “他明显也是过来看你的,你要是对他没意思,还是趁早说明了。”   “我早就和他说过,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但是他自己不放弃,我有什么办法。”秦彤似乎也很头疼,她也不希望自己担负别人的感情,这样太残忍。   “说实话,我觉得齐泉人不错,阳光又开朗。”   “我知道他不错,但是我已经有答案了,所以他的好,我只能当做看不到。”   “如果没有他,你会接受齐泉吗?”柳溪络问道。   秦彤拧开水瓶,喝了一口水,听到柳溪络问自己,没有马上作答,柳溪络还以为她不好意思,也就没再逼问,秦彤看着显得有些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用连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说:“谁知道呢!”   又过了几天,兰斯选了个双休日来找言凌雪,说自己想找一份兼职了,还是在酒吧,不过因为怕言凌雪反对,所以过来商量一下。   言凌雪当然是不同意了,上次还是在家附近都出现那种事,更何况是在这里,并不是很熟悉的地方:“你为什么不可以找别的,家教什么的。”   “因为我爱玩啊,那些无聊的事情我不喜欢。”   “那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   兰斯想了想说:“那你和我一起呢?反正离我们学校都不远。”   言凌雪看着兰斯,似乎才想明白他来的目的,但是言凌雪也没有说什么话了:“什么工作?”   “老本行,唱唱歌,调调酒。”   “你唱歌,我调酒。”   “OK!”   而兰斯在离开言凌雪学校之后,打了个电话:“石老板,给你拉了一个顶级调酒师,记住我是和他一起同时工作的。”   电话那边似乎很是奉承:“兰哥找的人一定很厉害,您这是给我照顾生意啊,对了,老板让我把这个月的工资打到你账上了,你看看。”   兰斯挂了电话,又转身向刚才言凌雪的方向:“看你以后晚上还能和谁混!”   兰斯在言凌雪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得逞般的笑容,而凌卿在两人之间,听到的全是自己没有接触过的名词,于是不停的在心里默念,然后等兰斯走了,一个个问言凌雪是什么意思。      ☆、好奇跟踪   凌卿对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不理解,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需要太阳和月亮,不知道水和空气是生存必备,不知道为什么男生和女生结合就会有个新的男生或女生,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所以特别想要知道,很多事情言凌雪都可以帮他解答,也有很多事情言凌雪都会答应,但是绝对绝对不敢想带着凌卿去酒吧。   “为什么?”   “那种地方不方便带着你,很乱的。”   “我不怕。”   “我怕!”   言凌雪这次是狠下了心不管凌卿使用什么手段都不妥协,凌卿刚开始软硬皆施,都不管用,平常只要自己打打滚,耍耍赖,言凌雪都会答应,但是这次是什么招数都不管用了,凌卿觉得言凌雪是个大坏蛋,居然第一次没有屈服于美食的诱惑。   到了晚上,言凌雪出门去上班,关门之前还是看了一眼仍然不理自己的凌卿,此时这个小家伙将他傲然的背影对着言凌雪,似乎是打算抗争到底。言凌雪无奈,凌卿有太多事情都好奇,他怕会看不住他,而且,带着宠物去也不像话。   凌卿才不管言凌雪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言凌雪不带着他,抛下他一个人去玩了,他偷偷的用手机百度过,那个酒吧明明是个很好玩的地方,言凌雪却根本不想让自己去,一个人去享受,言凌雪是个大坏人!   听到关门声,凌卿这才将身子转过来,看看关上的门,良久,突然颓然的双眼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将目光转向正在专心看课外书的苏翰梣,发现他丝毫没有注意自己这边的情况,于是大着胆子爬下了床,然后走到门前,微弱的青光闪现,门咔哒一声开了,凌卿不敢耽误,连忙用力开了门,轻巧的走了出去。   苏翰梣虽然是在看书,但是看门声音还是很明显的,只是到底是晚了,当他看到的时候,只看到了一抹白影闪过,门开了,什么都没有了。苏翰梣吓了一跳,合上书走下床去外面看看,也是什么都没有,然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关上门将整个房间找了一遍,最后不可思议的站在房中间,显得很是无措。   “凌卿怎么不见了?”   凌卿循着言凌雪的气味一路跟到公交车站,看到言凌雪上了车,也连忙跟了上去,念着灵诀,将自己隐身,然后一直跟着言凌雪,因为人多的关系,言凌雪竟是一直没有注意到。   一路跟到了酒吧门口,看着大门上方的两个闪闪的大字“暗涌”,言凌雪还是微微皱了皱眉,其实他很不喜欢这种地方,但是因为兰斯,不得不来了,凌卿看着这里来往的人很多,里面隐隐传出动感的音乐,凌卿很是兴奋,本来想直接这么进去,后来想到里面的人肯定也不少,刚才在公交车上差点没被人踩死,这个身体不好用,还是要恢复到原来的那个身体才行。   “来了啊。”兰斯看到言凌雪,很是开心的说。   言凌雪跟着兰斯到工作后台换工作服,之后两人都各自工作了,安守本职。   昏暗的空间,照明的全靠那些迷离的灯光,对于已经习惯稳定光源照明的凌卿来说,这个地方很魔性,很多人都聚在一起舞动自己的身体,凌卿看的眼花缭乱,不知道自己应该呆在哪里,被服务生带到一个空位坐下,点了一杯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饮料’,坐在那,一动不敢动,老实的和好学生一样。   这个时候,言凌雪还不知道凌卿偷偷混进来了,如果知道的话,现在肯定不能安心工作了。   凌卿虽然不知道干什么,但是混迹酒吧老手知道啊,在凌卿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注意这头小羊羔,时不时有些成熟或者清秀型的女人和他搭讪,骗他喝下了许多好看但是难喝的‘饮料’。也有不少人很是直接的上手揩油,但是都得不到凌卿的回应,这些人觉得无趣便都打道回府了。   看着一个个来了又走,凌卿一脸懵逼,她们是要干什么?直到有一位女士实在不能接受自己没有成功狩猎:“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听到这个问句,凌卿愣在当场,而对面那位女士全当成是默认,优雅而带着些厌恶的站起身说了最后一句话,即是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也是一种嫌弃:“怪不得!”   看着这位女士走了之后,凌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被搭讪了,而自己刚才的表现却是给人一种自己喜欢男人的感觉。凌卿陷入沉思:言凌雪没和我说同性之间也可以啊。   却说这边,言凌雪绚丽而又高超的调酒技术固然是吸粉的一部分原因,但是不可否认的事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那个长相,爸妈给了他一份好礼物啊。   许多女顾客都团聚在这附近,言凌雪这第一天上班却是业务繁忙的很,而负责唱歌的兰斯这边自然也是毫不逊色,这家店老板都觉得自己压到宝了,这生意绝对红红火火的啊!   兰斯很喜欢看言凌雪明明很无奈却要保持风度时候的窘迫样子,兰斯和言凌雪是从小就被各自的母亲教育,对待女士必须时刻保持绅士风度,不能让女生因为自己而感到难堪,当然了,伤心流泪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但是这个时候,依旧必须温柔对待,不能让女孩更伤心了。   言凌雪和兰斯一直都保持着应有的风度,但是方式不一样,兰斯善于掩饰,时刻保持迷死人的笑容,不管面对谁,都是笑面迎人,而且绝不是敷衍的笑,他的笑容,让人觉得真诚,无辜,天真,明明那就是同一个笑脸而已,不同的人看到他的笑容都有不同的见解,总之,就是每个人都喜欢他的笑容,每个人都觉得他对自己是有好感的。   而言凌雪呢,平日里就沉默寡言的,对人冷淡,但是偏偏有人就是喜欢这个类型,觉得自己可以将他的冰冷融化,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他,偏偏言凌雪对待每个人又很有礼貌,举止优雅不失分寸,看到有人需要帮助或者有人请求帮忙都不会多说一句,让人觉得也许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也许他的内心很有爱,但其实这些都只是她们的臆想罢了。   凌卿虽然只是坐着,但是却很快发现了离自己老远的言凌雪,看到他的身边围绕着许多漂亮姑娘,小声嘀咕着:“原来是来享受这个的!”可是当看到言凌雪手里拿着像瓶子一样的东西,手法熟稔的让看的人眼花缭乱的时候,凌卿愣了,这个时候的言凌雪是他见过最认真的,他的冷漠一直表现在那里,但是却让人觉得没那么重要,此时展现的魅力是十分蛊惑的。   即使隔了人群,凌卿照样将言凌雪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的,好像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一样看的十分仔细。如果自己没有不小心看到那个场景,之后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在这件事发生的许久之后,凌卿也时而在想,没有遇到那个人,言凌雪的生活是不是就不会背负那么多了,可是不管是如何,此刻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   言凌雪注意到凌卿是因为骚乱,而且是很大的动乱,刚开始言凌雪还想冷眼旁观,但是发现动静太大,作为一名工作者,还是有责任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示意兰斯不要跟着去了,就呆在原地,然后自己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穿越人群,来到动乱的中心地带,却是看到他认为应该乖乖呆在宿舍的凌卿被四五个人包围起来,看样子是惹事了。   刚才凌卿本来只想安安静静的看着言凌雪,但是却是看到两个人推搡一个看似羸弱的男生到了一个角落,看男生那个样子,明显是吓得不轻也极不情愿,但是因为自己没有反抗的能力,所以只好跟着去了,凌卿想到那天在运动场,自己被几个人围起来要捉自己的场景,自己是极不乐意的,但是因为答应言凌雪不能动手所以很是被动,与现在看到的情况一般无二。   凌卿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就上前去,跟在他们的后头,直到那些人到了很隐蔽的角落,看到那两人猥琐的面容,以及那个男生畏畏缩缩的表现,凌卿就觉得很是不痛快,再看到那两人似乎直接忽视男生的抵抗要拉他去哪,凌卿这着急脾气没法忍了。直接就站在几人面前拦住,指着那两人说:“你们在做坏事!”   莫名出现一个碍事的人,两人觉得很是好笑:“小子,这种事,你就当没看见,你以为自己是谁,别惹火上身才是好的,让开!”   一人很是粗鲁的推开凌卿,被两人夹着的男生本来看到凌卿来了,还生出了一丝希望,但是看到凌卿一副文质彬彬,眼眸又是暗淡下去了。   凌卿本来还想按照言凌雪说的,先来一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是刚才那人毫无风度的推搡让凌卿觉得受到了歧视,而且,又想起自己现在可是在和言凌雪生气呢,为什么要听他的,凌卿眼神一变,双眸像看死物一样看着那两人:“你以为你们是谁,胆敢动我!”   明明是一个火热的娱乐场所,但是在场的人都莫名感到了寒意笼罩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最近有些事情,所以隔了几天才发,不过为了弥补,以后会尽量每日一更。   ☆、轮流闯祸   男生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两人,十分惊讶的看着凌卿,刚才自己就在这里,可是根本没有看清楚眼前这人是如何出手的,好像这个男人就站在原地,然互突然抓着自己的两人就倒下了,好像受到了严重打击一样。   凌卿漠视的看着地上苦苦挣扎的两人,然后才将目光移到那个男生身上,只是轻轻一扫,那个男生就觉得如坠冰窟。   “谢...谢!”男生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再看到地上两人的动作之后,慌忙道,“你快走吧,刚才肯定是有人在外面守着,他们打了电话求助了,马上会有人进来的!”   凌卿当然看到了他们两个的小动作,但是他根本没有当回事,再次看向地上的两人,其中一人此时似乎知道自己没事而且还能报仇很是爽快:“臭小子,你别想安全走出去!”   男生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很是慌乱的模样:“你快走啊,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我...我...”   明显这个男生不想连累凌卿,但是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摆脱现在这个状况,凌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废话,凌卿是什么人,会怕这些普通人吗?但是男生不知道,还一个劲的想拉凌卿离开。   “不用走了,他们来了!”   男生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全身似乎就抖索起来了,凌卿拨开男生抓着自己的双手:“你站一边去。”   男生愣了一会,想说现在这个时候,最起码要有难同当吧,但是却在看到凌卿如寒冰一样的双眼的时候弱弱的将大义凛然的话咽了回去:“好!”   从外面冲进来四五个人,看到倒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的两人,再看离得不远处的男生和凌卿,一下子就明白敌人是谁了,几人也没有说什么废话,一进来就锁定目标然后包围起来,这几个人的动作迅速,而且动作幅度又大,一边还高喊着:“都给老子滚开!”   周遭的顾客都被这个架势吓了一跳,很是不满但是更多的却是害怕,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混的人,而且这么一个有组织的,一定是个大帮,众人都是普通人,谁也不想惹事,都好像排练好了一样,将那个战场瞬时就空出来了,也是在这个时候,言凌雪注意到了那里的动静,放下自己的工作,走到了闹事的中心。   当看到熟悉但是又不可思议的脸庞时,心里暗暗叫苦:这是第一天上班啊,怎么就要弄出这么多事来?   “小子,人是你打的?”一人问道。   凌卿冷眼看着五人,上次自己也是被这么包围,但是那个时候忍气吞声,导致被打,凌卿没有和言凌雪说,当时如果言凌雪没有及时过来,可能自己会忍不住动手杀了他们,凌卿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被比自己弱的人欺负,现在这些人送上门正好可以让自己发泄那天晚上的怨气!   “是,你能拿我怎么样?”凌卿不屑的语气明显是激怒了几人,当即就想再说句狠话,然后让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好看。   言凌雪扶额,这个人怎么还是这么倔!凌卿现在毕竟是和自己一同,看到凌卿遇到麻烦,言凌雪也不能置之度外,于是虽然很是无奈但是还是没有犹豫的走到了凌卿的身边,一边和围着两人的人说:“各位大哥,你看,是不是不要把事闹大了,店里还是要继续工作的不是。”   言凌雪本着能不打起来尽量不打的原则,还想和他们说说,但是他怎么可能说服的了这些刀尖上走过的爆脾气,他们鸟都没有鸟言凌雪:“滚一边去。”   凌卿看到言凌雪出现,心里也是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言凌雪本来就在这里,刚才自己发怒什么都没有管,直到看到言凌雪出现,凌卿这才又冷静下来:“你来干什么?”   “阻止你杀人!”言凌雪实话实说,凌卿哼了一声。   “他们不是好人!”   “世上的坏人多了去了,你能怎么样。”   凌卿知道自己说不过言凌雪,但是这次凌卿觉得虽然是自己任性在先,但是明显是做了好事,所以没有服气:“可是那些坏人我没有看到!”   言凌雪也是被凌卿的这些话弄得没话说了:“你退开,让我来解决!”   “你?”凌卿表示怀疑。   言凌雪不耐烦的摇摇手,示意他赶紧走开。凌卿虽然感觉这样有点没面子,但是想了想还是乖乖的退了出去,和刚才被自己喝退的男生站在了同一块地方,那个男生看到凌卿过来,再看看现在代替凌卿站在那里的言凌雪,有些看不懂了,难道那个突然来的人更厉害?可是仔细看看,那个人明明穿着这里的工作服啊!   “你小子成心找茬吗?”那些人看到言凌雪直接让凌卿走开,觉得这个举动直接表示了言凌雪对他们的轻视。   言凌雪巴不得息事宁人,但是不表示他就怕事,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讲不得道理的,凌卿又是那个死脾气,看来今天这事是惹定了:“倒不是成心,只是不小心。”   “那别怪我们以多欺少了,上!”一个好像是他们中带头的人没有再和言凌雪啰嗦,有些话说多了没有用,而且还会累,干脆省点力气用在拳头上。   言凌雪也知道有些东西说话是没用的,所以他也很庆幸遇到的是话少的人,左右活动了下颈脖,再活动下手脚,周边人看到言凌雪这么一副悠哉样子,觉得很是...欠揍!   五个人同时围攻,形成一个包围圈,然后变成了一个攻击圈,之后圈子越变越小,首当其冲的便是言凌雪,而这位主人公仍然在悠闲,只是在第一个拳头逼近的时候,言凌雪的眼神瞬间变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众人那么多双雪亮的眼睛愣是没有一个人看清楚了,只是先看到了开头,言凌雪狠狠的抓住了进攻之人的手臂,然后便传出骨骼错位的声音,在这个空间中显得异常诡异,因为之后这个声音没有断过,一直都存在着。然后就只看到了结尾,五个人或捂着手臂,或捂着腿在地上鬼哭狼嚎,而言凌雪似乎没有挪动位置一样,站在中心。   只有凌卿低声骂道:“可恶,不准我用灵力,结果自己倒是用的起劲!”没有一个人看清他的动作,是因为他动用了在洞里学得的功法《魂境冰焰》,之前言凌雪都是被动的修习,但是都只是增强了体质,让言凌雪的反应速度和灵敏度都提高了,没什么其他用途,在凌卿的帮助下,言凌雪终于是达到了第一境界人魂冰晶焰。   他们看不到是因为动作太快,言凌雪周身萦绕着白色的灵气,左手如火,右手如冰,直到结束,言凌雪才将灵气收回,言凌雪该庆幸这里的灯光让众人都有一层光晕,不然,刚才显出的白色绝对会让人称奇。   言凌雪不满意的摇了摇头:“还不够,刚才白色外露,没有管制成功,还要多练习。”   他却不知道,在场的人都像看英雄一样看着他,一个人单挑五个,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他们全部打败,这个速度真的让人叹为观止。   地上的五人没有办法爬起来,倒是之前被凌卿打的两人现在爬起来了,原本是想报仇,没想到现在却要赶紧跑路,忙又打了个电话,他知道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了,自己遇到的人物好像很是厉害,不知道是哪帮哪派的,还是先躲为好,外面又来了两人,惊悚的看了一眼言凌雪,二话没说拉起躺地上的几人和原先那两人一起扶起,就要先走,但是还是一个德行,在走之前还是要先放句狠话。   “你们等着,我们苍狼帮不会放过你们的!”   言凌雪冷不丁的皱了皱眉,这个帮派的名字一定要这么有...个性吗?   凌卿走到他的身边:“你好像闯祸了!”   言凌雪没好气的说:“是谁的错!”   凌卿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的将脸别过,只是倔强的哼了一声,这时候不远处的兰斯带着保安来了,结果发现捣乱的那几个现在是一个人也没有在了,狐疑的看了一眼言凌雪,再看看周围噤若寒蝉的顾客,马上就想到了是什么原因,一边笑着说看来是解决问题了,一边瞪着言凌雪。   “问题可能是没有解决,刚才那伙人说自己是什么苍狼帮的人,也许还会来找麻烦!”言凌雪先暂时不回应兰斯的疑问,而是先将可能会出现的麻烦告诉保安,让他们内部自己安排安保工作,毕竟这个工作场所的安全工作还是靠他们的。   保安问了一下始末了解一下事情的严重性,然后便是离开了,大概是要把这件事和组长报告一声吧!   兰斯现在已经是知道一定是言凌雪动了手了,走到他的面前拉起他的双手,看看有没有受伤,然后又仔细看看身上各处想要知道有没有受伤。   言凌雪笑道:“什么事都没有,不用担心!”   兰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和这个地方真的是犯冲啊,怎么每次来都要打架?”   “这次保证不是我惹事的!”言凌雪说道。   兰斯看着站在不远处没有动弹的两人,原本以为也是看热闹的顾客,但是这么久还站在那里的应该就不是顾客那么简单了,兰斯眼睛示意后面站着的两人,问言凌雪是谁。   言凌雪往后一看,除了凌卿还有一个长得消瘦的少年,皱皱眉问:“你是?” 作者有话要说:  额,苦叶更新是两天一更,亲们不要慌张,不过苦叶想要试试每日一更,亲们来点地雷呗!   ☆、心血来潮   刚才那个男生一直呆呆的看着言凌雪,感觉像是看到了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那种英雄人物,只要有他出现,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的感觉。直到言凌雪问他是谁,他才从自己的幻象中脱离。   “夏依。”男生慌张的将自己的目光移开,然后小声的回道。   是个女生的名字,难道说这个看着像男生的人其实是个姑娘?看着三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变化,夏依立刻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因为爸妈以为会是个女孩所以名字有些偏女性了。”   这个情况倒是和言凌雪有些相似,刚才言凌雪没有着急着问就是因为自己的情况问的话挺尴尬的:“言凌雪,和你一样偏女性的名字。”   本来夏依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现在听到言凌雪这么说那种感觉少了许多。接下来兰斯和凌卿也自我介绍了一下。因为还在工作时间,言凌雪和兰斯还必须回到工作岗位,言凌雪明令禁止凌卿再次乱跑让他好好坐在一处,那位叫夏依的男生刚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像定了心一样和凌卿一起坐着。   “你还不回去?”凌卿问道。   夏依点了一杯喝的坐下来之后听到凌卿问话连忙回道:“我哥哥叫我在这里等他!”   凌卿随意的点点头:“你多大啊?”   “十七了。”   凌卿连忙开启了算数模式,十七了,言凌雪现在好像是十八还是十九,那夏依不管怎么说还是没有读大学咯?   “高中?”   “是的,高二了。”   凌卿不管是问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夏依都小心翼翼的回答着,他可是知道凌卿的本事,刚才也是一瞬间打倒了两个人,虽然比起来好像没有言凌雪那么震撼,但是对于自己来说,都是厉害角色,自己也还从没见过这么会打架的人呢。   如果凌卿知道夏依将自己和言凌雪比落了下风,凌卿会立马跳起来找言凌雪单挑一下,就言凌雪现在这两下子根本就不是凌卿大人的对手好吧?   终于到了换班时间,言凌雪和兰斯换好衣服过来找凌卿,结果发现夏依还没有走,虽然有少许惊讶但是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你还要呆到什么时候?”   夏依刚要作答,便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忙叫道:“哥,我在这里!”   言凌雪几人也是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看向那个夏依叫哥的人,身形魁梧高大,满身结实的肌肉蕴藏着可怕的力量,走过来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当然了,言凌雪和凌卿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兰斯倒是被吓了一跳,言凌雪半搂着他示意不要害怕,兰斯就着这个姿势呆着,哪里还有半分怯意。   那人看到夏依和言凌雪一伙,没有迟疑马上走了过来,来到夏依的身边,夏依怕自己哥哥冲动误会,连忙介绍言凌雪几人:“哥,就是他们救我的。”然后一个一个的介绍。   男人听到自家弟弟说这事他的救命恩人,神色明显好看了几分,但是一脸的严肃一点都没有减弱:“夏州,是夏依的哥哥。非常感谢你们救了我弟弟,我欠你们一个人情,这样,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做,不能做到的也尽力帮!”   言凌雪见夏州说的这么严肃认真,觉得真的像是在拍戏似的,不过还是笑道:“没事,举手之劳。”   夏州摆摆手:“你们因为我弟弟得罪的是一个帮派,如果这个才算是举手之劳,我真的没话说,你们也不用客气,我这人也不喜欢欠着别人的,你们放心,以后你们在这里的安全我来管!”   夏州说话的语气十分霸道,但是没有让人觉得他是在充大头,似乎是真话,他也有这个能力,言凌雪想这个夏州看来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自己本就不想牵扯到太多,如果让夏州插手,恐怕那个什么苍狼帮就会认定自己和他们是一伙的,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危险:“帮忙是我们自愿的,我们的安全自己掌握,谢谢你的好意!”   夏州一看三人中只有言凌雪说话,便知道是言凌雪拿主意了,刚才想着三人也不过是会打点架的楞头青,现在听这话的意思却是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夏州仔细看了言凌雪一眼,言凌雪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夏依敏锐的察觉到气氛的不对,连忙与夏州说:“哥,我们先回家吧!”   言凌雪也顺水而下:“时间是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学校了,不然该要记过了。”   夏州对着夏依点点头,然后还是问了一句:“要不要我们送你们回去?”   言凌雪自然是拒绝,本来也没有多远的路程,现在时间不算太晚,还会有班车,夏州也没有再说什么,几人一同出了酒吧,然后见夏州两人进了专车,夏依走之前还是很慎重的道了谢,顺便为他哥哥道歉。   其实言凌雪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夏州不过是受不了别人拒绝自己罢了,倒不是什么大矛盾,而且看到他们这个阵势,看来真的不是什么普通人,言凌雪微皱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惹上什么麻烦了。   三人到了公交站,然后就各自坐上不同路线的公交回到自己的学校,关于凌卿,言凌雪只是说是和自己同校的同学,兰斯当然没有什么怀疑了。   等回到学校,言凌雪便拉着凌卿到了没人的地方:“变回去!”   凌卿满脸不乐意:“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你管!”   言凌雪冷眼看他:“要是不想回去睡你就这样吧,看你晚上去哪,有什么能力吃饭!”   凌卿怒目视之,言凌雪不为所动,然后凌卿就乖乖的变回小巧可爱版了,言凌雪这次没有马上抱起来,而是说:“我不带你去是怕你出事,你好奇心太重,很容易惹事,比如今晚,谁知道下次会有什么事?”   “那你为什么要去?”凌卿不服道。   言凌雪看着凌卿,对于这个问题,自己是怎么想的,自己为什么要去,因为兰斯?但是为什么看着凌卿,自己有些说不出口:“我也怕兰斯出事!”   “那为什么兰斯去,你保护,我要去,你拒绝!”凌卿更加不满。   言凌雪一把抱起凌卿:“因为你不乖!”   凌卿在言凌雪怀里很是不安分的乱动表示自己的怨气,但是言凌雪总是很无风度的镇压,直到凌卿没力气了,才乖乖的呆着,然后说:“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饮料’也不好喝,没有牛奶好喝,还应该不干净,弄得我头晕晕的!”   言凌雪大笑道:“你有这种觉悟就好,以后我会买牛奶给你喝,不要再去那里了。”   “可是你每天都去,都留我在宿舍,好无聊的。”凌卿转动他那水汪汪亮晶晶的狗眼,“以后我也去吧,我乖乖的,不惹事,那里虽然饮料不好喝,但是感觉总会发生有趣的事!”   言凌雪沉默了很久,直到凌卿双眸中的希冀快要消失才听到他说:“可以!”   这样是不对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凌卿做每件事情都要经过自己的允许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没件事情都要先考虑凌卿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傲慢无比的凌卿开始依赖人了呢?   这里是个复式楼,里面的装饰简单朴素,黑白两色的搭配,有淡淡的沉重感,沙发上坐着两兄弟正在谈话。   “你知道‘暗涌’不是我们的地盘怎么还敢往那里走?”夏州右手夹了一支烟,拿到口中吸了一口,吞云吐雾,整个脸庞都看得不真切了。   夏依疑惑的说:“我收到一条短信说你干架受伤了,让我去‘暗涌’找你,可是我去了之后就只看到苍狼帮的人,到那个时候我才感觉到情况不对,但是已经晚了。”   夏州将手里才吸了一半的烟按在烟灰缸中,狠狠地扭了几回:“金昌那个变态是冲着你去的。”   夏依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哥!”   看着自己那柔弱似女孩的弟弟,两人很小的时候失去双亲,相依为命,那个时候夏州就发誓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弟弟,现在发现有人惦记着自己的弟弟,夏州心里就一肚子火:“那个姓金的,我迟早要弄死他!”   夏依有些害怕的依偎着夏州:“能不能不打架了,哥?”   夏州沉默了许久,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弟弟这个简单的能与不能二选一的问题,将手放在夏依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哥也不想,但是已经走不了回头路了,哥答应你,不会有事的。”   夏依知道这个承若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也知道这个就是哥哥的选择了,夏依没有办法改变,哥哥是想要保护自己,如果自己没有这么弱的话,也许哥哥就没有那么辛苦了吧?   看到被言凌雪抱着回来的凌卿,苏翰梣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问号:“它,它怎么出去的?”   “自己开门出去的。”言凌雪实话实说。   “它会自己开门?”苏翰梣更是惊讶了。   言凌雪慢慢说:“我走的时候可能是没有把门关好,他就自己扒开门出去了,还好我眼尖看到他了。”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苏翰梣接受了,但是还是觉得新奇:“怎么之前你出去跑步它不会跟着你,今天就跑出去了?”   “也许是心血来潮?”言凌雪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有些怪。   苏翰梣愣愣的看着言凌雪,言凌雪尴尬的回望苏翰梣,这个理由果然不行啊!   ☆、大事不妙   在大学中,活动丰富,生活也多姿多彩,但是有很多内向不敢迈出去亲自看的人,体会不到更多的美好,每天还是几点一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像混日子一样,将自己的生命耗完,然后回顾过往,发现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因为所谓的过往与今日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亮点,没有什么不同!   与此同时,就有那么一批人,喜欢出风头,将自己的长处张扬,让更多的人认识自己,让自己在乎的人更加了解自己,让自己有更多的机会表现自己,让自己的人生总是时不时出现值得回味的事情,值得多年以后的你回过头看上一眼,原来那个时候的自己那么的帅气!   一年一度的校级运动会,是一个机会,是一个平台,不过今年却是出奇的热闹,言凌雪所在的学校成为将运动会办得最隆重的一所了,除了平常的田径比赛,还另外添有绘画比赛,武术比赛,舞蹈比赛,乐器比赛,创意比赛,散打,跆拳道等等学校设有多少社团基本就有多少类型的比赛。   言凌雪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武术比赛的名单时,他的世界变成一张白纸,不知道还能想什么,好像什么都想不出来。武术团这个自己的确是参加了,当时以为可以交流招式什么的,但是去了之后发现,更多的都是不会的人,对于教学,言凌雪其实没有什么兴趣,暑假做教练也是因为闲着没事做赚钱而已,但是他没有闲情在学校里教人也没有兴趣被比自己弱的人教学。   所以言凌雪唯一做的只是老实交了入社费,然后再也没有去过了,这个时候得到通知自己居然要参加比赛,言凌雪觉得这一定是个玩笑,而且还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看来那个社团没有放弃你!”夏思护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言凌雪面无表情的看着夏思护,夏思护嬉皮笑脸的看着言凌雪,最后言凌雪先将视线转移:“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会让一个从没有出席的人去参加比赛。”   “因为要凑人数。”坐在一边的宋禹暮开口解释,“今年的运动会不是单纯的校内竞赛,而是和咱们的老邻居许昌理工大学之间的比赛。好像是咱们的校长和他们的校长两个人酒桌上定的,想让两所学校比比除了成绩之外的其他各方面谁做得更好。”   “那你们?”言凌雪记得几人都是报了一些社团的,所以既然自己入围了,那他们应该也不例外。   “我是记者团,不用比赛的,不过我会将你们的精彩一刻都录下来的!”夏思护十分兴奋的说着,然后亮出他的iPhone6。   言凌雪听后,居然觉得没有什么违和感,再看了一眼正在演讲自己会如何展开自己工作的夏思护,心想果然性格和那个职业很是匹配,难怪觉得很是和谐。   “游泳。”言简意赅的说完了自己的项目,宋禹暮便没有再说话。有的时候觉得人的确也是很奇怪的,有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但是宋禹暮和夏思护绝对不是一类人,关系却明显要好。不过再想,有个词或许就可以解释了,‘互补’。   宋禹暮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夏思护明显有说不完的话;宋禹暮对于别人的事不太上心,夏思护却是有十足的好奇心;宋禹暮做什么事都十分有把握的,夏思护做什么事都像捣乱。   这么想想,宋禹暮好像和苏翰梣倒是一类人,两个太相似的人在一起也许也会无趣很多,每天说的话少之又少,都不关心其他,生活倒是少了些乐趣,夏思护就是那个充当互补的调节剂,让他们的生活更加多彩。   而言凌雪的调节剂就很多了,比如自家的妈妈,比如兰斯,比如夏思护,比如...凌卿?   “我是乐器。”苏翰梣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让人倍感亲近,语音又是那么的让人如沐春风,十足的暖男类型,再加上会乐器,这真的是完美,难怪那么多姑娘心牵着呢。   言凌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都一个多月了,自己竟然都不知道他们报的社团,而他们却都知道自己的社团并且还把自己要参加比赛的消息告诉自己。   对于比赛几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训练或者别的什么,好像比赛这个消息听完就过去了,其中并没有涉及到他们一样。   晚上凌卿被允许跟着言凌雪一起去酒吧,一直表现的很是听话,果然是半点小动作都没有,之前是不知道凌卿来,让他自己胡乱点些酒喝,结果晚上睡相变得极差,一晚上蹬他那四肢无数次,扰得言凌雪半宿没睡好。凌卿跟着言凌雪来了之后,言凌雪就交代了服务员,只可以给凌卿上果汁可乐之类的,然后言凌雪的晚上终于又平静下来了。   自那天晚上后,发了狠话的苍狼帮再也没来了,自然也无法让言凌雪和凌卿好看了。言凌雪也就当这件事过去了,没什么好惦记的了,不过就算他们来找麻烦,说实话,言凌雪也不怕,就算自己打不过,不是还有凌卿吗?   兰斯自那天见过凌卿之后,以为会挺久不见了,没想到非但不是这样,反而见得更加频繁了。兰斯不得不警惕起来,这个凌卿是个什么人物,如果那天晚上是偶遇,那么这几天也是?有哪个大学生会天天来酒吧?兰斯将视线移到言凌雪身上,兰斯是真的不相信凌卿的到来和言凌雪没有关系。   这一晚上心闹的,一点也不舒坦,本来让言凌雪过来做兼职就是为了减少言凌雪和其他女生或者男生的接触,可是现在倒好,不在学校接触了,该在这里了!如果凌卿是个女的,也许兰斯不会有这么强的紧张感,但是凌卿和自己一样是个男的,不安感简直就是倍增。   这样的心态也是挺正常的,如果凌卿是个女的,从本质上说,两人的区别就是性别了,那么两人之间的胜负只取决于言凌雪的取向了,和其他的关系不大,但是凌卿是个男的,那么和兰斯就是同一个问题,这个时候凌卿就是兰斯的强敌了,因为兰斯必须保证自己是言凌雪在这个选择下的最好的答案。   兰斯不知道凌卿到底和言凌雪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凌卿对言凌雪是什么样的感情,他只知道要防患于未然,所以十分提防凌卿和言凌雪的相处,如果他知道凌卿和言凌雪日日同眠不知道是作何感想。   言凌雪和凌卿倒是都十分坦然,毕竟心里确实没啥事,这倒是让兰斯有些显得过于紧张了,但是他坚信放松警惕是给对手可乘之机的,所以宁可丢脸也不要丢人。   在运动会开始的前一天晚上,言凌雪看到了几个他认为不会出现在酒吧的人——苏翰梣,宋禹暮,夏思护!   “你们怎么都来了?”言凌雪是真的很吃惊。   几人都知道言凌雪在这里工作,但是从来没有来过,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就约好一起来了。而他们的到来又是带动了很多女性顾客集合过来了,倒是无形中给言凌雪带来了生意。   “小哥,给我来一杯‘蓝色妖姬’吧!”夏思护翘着二郎腿坐在髙脚椅上,左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右手随意的放在腿上,语气轻佻的对着言凌雪说着。   言凌雪虽然先赐了他一个白眼,但是还是很尽职的给他上了一杯蓝色妖姬。   夏思护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小哥,做的不错!”   言凌雪到了是没忍住,还是给了夏思护一记绝情敲脑壳。夏思护倒吸一口气,吃痛的捂着自己的伤处:“不带这样对待上帝的!”   “我不信上帝!”言凌雪冷冷回道。   苏翰梣几人向着不远处唱歌的兰斯打了个招呼,兰斯也是看到了几人,无奈自己不能走开,只能回之一笑。   “我们想着明天比赛也是需要找个地方舒缓一下,就想到你了。”苏翰梣也端起一杯马天尼品尝,一只手也是撑在台上和言凌雪聊着。   宋禹暮也是点了一杯爱尔兰威士忌背靠在台边:“都没有来过,正好来玩玩。”   “是啊,待会还能一起回去,多好!”夏思护笑道。   他们这么突然来了,言凌雪有些头疼的看着不远处卡座上和一个女生聊天的凌卿,这下应该怎么把它带回去呢,苏翰梣知道自己带来的是四条腿的凌卿,这蹭一下变成两条腿,怎么带回去?名字还一样!   “对了,你把凌卿放哪了啊?方正我们也是来这里坐坐,可以帮你照顾着。”苏翰梣说道。   言凌雪这个时候真希望苏翰梣不是这么体贴人,这个时候好好玩暂时忘记凌卿的存在不可以吗?   “我,我放在休息室了,有同事照顾着,没事的,你们玩,下班的时候我再带他回去。”   苏翰梣不疑有他,但是言凌雪却是有些慌张了,尤其是这个时候看到凌卿朝自己这边走过来,言凌雪顿时眼睛睁大了,看看苏翰梣几人,看看快要过来的凌卿,言凌雪觉得大事不妙了!   ☆、名字碰巧   那天晚上紧张而又混乱的情况下,兰斯并没有听清凌卿的自我介绍,只是从言凌雪那里知道凌卿是他的校友,并没有其他什么关系了,之后虽然小心提防着凌卿,但是因为是自己没有记得他的名字所以没有好意思再去询问,而问言凌雪,他也总是思考许久之后说,我也不太清楚了!   虽然觉得言凌雪也不清楚有些奇怪,但是更多的是安心,连名字都没有记得的话,看来那位同学还需要下很多功夫才行。他不知道的是,言凌雪十分庆幸兰斯没有记得凌卿的名字,因为那次介绍,凌卿直接就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了,言凌雪也是心中咯噔,怕兰斯会疑问为什么他的名字和自己的宠物名字一样。   不过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总会来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是不到,时候未到,总之,今晚,言凌雪觉得心中万分难宁,尤其是看到凌卿走过来,与此同时,歌声暂停,兰斯放下手中的话筒,好像是要换人休息,也朝这边走了过来,言凌雪无端觉得有些惊慌。   看到两人越来越近,言凌雪将酒杯放下,苏翰梣几人疑惑的看着他,言凌雪道:“有人找我,我先去一下。”   言凌雪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凌卿走去,留下三人面面相觑,只见言凌雪向着一位帅哥走了过去,看样子的确是相识的,因为,言凌雪拉着他直接去了...男厕?   “是我想多了吗?”夏思护双眼发直的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语气也是有些缥缈。   宋禹暮斜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想的少了?”   苏翰梣习惯的笑着听他们吵闹,眼神飘忽,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这个时候兰斯过来了。   “hey,刚才忙着没有马上过来打招呼,对不住!”   “说这么客气的话干嘛,知道你在工作,是我们打扰了才对。”   兰斯笑了笑:“对了,凌雪刚才去哪里了?”   “哦,他啊,”夏思护似乎想将刚才看到的劲爆消息告诉兰斯,但是苏翰梣好像知道从他那里说出来的话会变味,所以赶在他之前解释了一番。   “他和朋友说些事。”   兰斯听到朋友,再看一眼凌卿经常坐的位置,发现人不见了,再想想在这里除了他怕是就没有第二个朋友了吧?这下子,兰斯紧张了,明明说名字都不清楚,这个时候丢下苏翰梣几人和那个朋友聊去了,他们的关系真的只是点头之交?兰斯心慌了,因为觉得事情超出了他掌握的范围。   “他们去哪里聊啊?”兰斯随意的问着。   “他们在...”夏思护真的很不会憋事,总是想把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公布出去,巴不得越多人知道。   “我们也不太清楚,凌雪说了一声就走了,人太多也没仔细去找他。”苏翰梣再次抢话,夏思护十分哀怨的看着苏翰梣,苏翰梣还是回之淡淡的微笑,让他有气发不出。   凌卿本来是想来找言凌雪的,但是还没走到地方,言凌雪却是先过来了,凌卿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主动过来,但是也不想探究,反正既然来了,就可以把事说一下了,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言凌雪霸道的拉着走了,然后进了厕所。   进去之后,言凌雪就将手放开,刚想开口和凌卿说一下情况,但是凌卿已经憋了很久了,自然是不吐不快,速度也比言凌雪快了些,抢在言凌雪的前头先说了话:“凌雪,我和你说件事,刚才那些女孩把电话号码给我了。”   言凌雪头顶一只乌鸦带着几个黑点飞过:“这说明你魅力大。”言凌雪不知道这个为什么要和自己说,是为了炫耀吗?   “我的魅力当然大了,哎呀,不是说这个了,你不是告诉我,要礼尚往来嘛,我就想应该也给一个电话号码才行,可是自己没有,所以我就把你的号码给出去了。”凌卿向言凌雪坦白一下今晚的行为。   言凌雪呆了,迟疑的问了一句:“我的号码?”然后看到凌卿十分真诚的点头。   难怪从刚才开始,自己的手机就一直震,收到莫名的短信,自己直接当成垃圾短信删除了,并没有多想,只是悱恻了一下今晚的类似短信真多,后来自己还给出了合理解释,也许就是谁恶作剧,一大帮子人玩游戏的惩罚措施,随便给一个号码发短息,而自己就是那个随便的号码。   可是现在听凌卿这么一说言凌雪觉得自己的合理解释真的太...脆弱了。完全就是凌卿的杰作啊!   “那个朋友你们见到了吗?”兰斯想着既然是校友,说不定苏翰梣他们也会认识。   苏翰梣点了点头:“见到了,但是不认识。”   兰斯哦了一声说:“听凌雪说是你们学校的呢。”   苏翰梣表示真的不认识,而且大学里人那么多,言凌雪也不是每节课都和自己同一个老师,很有可能是在其他课程上认识的同学。   兰斯越来越坚定要把那个人的事情问的清楚一点,绝不允许言凌雪再打马虎眼了。   宋禹暮被夏思护拉去了舞池中,苏翰梣还是一个人坐在一处喝着酒,兰斯问他怎么不去跳。   苏翰梣笑着说:“我比较喜欢欣赏舞蹈。”兰斯笑着给他再调了一杯酒,言凌雪不在,兰斯正好休息就干脆待个班了。   接过兰斯递过来的紫色心晴,抿了一小口:“你调的酒比凌雪要温柔些,技术也比凌雪要纯熟。”   “有眼力,凌雪他还是我的徒弟呢。”兰斯得意的笑着,自己的兴趣的确广泛,调酒师便是一个,那个时候兰斯和言凌雪几乎是形影不离,所以兰斯跟着视频学调酒或者跟着别人学完之后,不管言凌雪乐不乐意,他就是要在兰斯身边,当第一个观众和实验者。也是因为这样,言凌雪也不知不觉中多了一项技能——调酒。   本来言凌雪也是要和凌卿说事的,但是因为这件事,言凌雪受了少许的惊吓,好在只是电话号码,那些姑娘顶多发条短信,不会有其他的,这么想着,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了,不过该教育的还是不能少。   “礼尚往来也是要看事情的,比如这个,如果你想和那位姑娘有更深的接触的话可以给,除此之外,不行!”   凌卿最近因为受批很多所以接受能力提高许多,而且记性好,一般只要言凌雪提醒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发生了:“晓得了。”   看到凌卿乖巧的点头,言凌雪也不再多说这件事了,将话题移到自己的重点上:“我想拜托你待会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先去休息室变回去。”   看到凌卿投来的疑问目光,言凌雪接着说:“翰梣他们来了,所以你不能跟着我们一起回去,而是另一个凌卿可以。”   “可是兰斯不是知道我?而且他也不知道你带了另一个我啊?”   言凌雪头疼了会,想了想说:“没事,我有一个书包的,兰斯问起来我就说你之前在书包里,没和他说是因为觉得没想到。待会你干脆不要出去了,直接去休息室吧。”   凌卿哀怨的看着言凌雪:“我才刚玩。”   言凌雪也没有想到苏翰梣他们会突然来了,下一次干脆就让凌卿从宿舍的窗户跳出去,这样不管苏翰梣是来还是不来,都吃不准言凌雪带了四条腿的凌卿没有,言凌雪都有借口了,但是这一次确实是需要委屈一下凌卿了。   “下不为例!”   凌卿也知道这件事似乎有些麻烦,但是既然言凌雪说了下不为例,就应该不会有下次了,大不了明天来玩嘛,凌卿这种能收就收的性格实在是太让言凌雪喜欢了,不会死缠着,干脆利落,办事的好助手。   言凌雪出来的时候看到兰斯站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帮忙调酒,忙走过去:“我来吧。”   兰斯停下手中的动作,将东西放下:“我还以为你直接不回来下班走了呢。”   “怎么会,和朋友说些话而已。”言凌雪拿起酒杯开始工作了。   兰斯在言凌雪回来的时候就往凌卿那个位置看了,发现凌卿居然没有在了:“那朋友呢?”   “先回去了。”   “都说是朋友了,那名字叫什么还不清楚啊?”兰斯这次不打算轻松放过,最起码得先把那人的名字弄清楚吧。   言凌雪手里的动作没有停,脑神经也是高速运转着,最后还是自觉的说了真名:“凌卿!”上次就算兰斯没有记清楚他的名字,但是印象总是有的,而且言凌雪也不确定那天见到的夏依不会出现,万一由他来叫出了凌卿的名字,到时候,恐怕会更难办。   果不其然,兰斯吃惊了,不止是他,苏翰梣也是有些惊讶了,两人的瞳孔明显是放大了。言凌雪很是理解的继续说:“只是碰巧名字一样而已,不过要说的是,我的宠物是青色的青,他是爱卿的卿。”言凌雪拿出两个音同字,让他们的相同处多多少少有些不同。   “为什么你的宠物不叫凌白呢?”兰斯意识到了危险,难道言凌雪的宠物名字是因为那个人?两个字不一样有什么用,世界上那里有那么巧的事,宠物和人的名字碰上了,为什么要给狗取这么深奥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枯叶会加油,好好码字的!   ☆、降临自身   兰斯听到言凌雪解释名字的差别,觉得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言凌雪的宠物明明长了一身白毛,为什么要用青色,而不是白色?这么一想,兰斯顿时心惊加上心凉半截。   凌白?如果不是凌卿自己想的名字而是让言凌雪来取名字的话,真的说不定是叫凌白或者言白呢,主人给自己的宠物取名字,基本都是看宠物的特征取名字,如果它是一身黑亮的皮毛,可能就叫‘巧克力’,毛发柔软的,可能取名‘棉花糖’,像乡下取名就更直接了,什么大黄啊,小白啊都是因为毛发的颜色取的名字。   凌青,这名字和宠物一点共性都没有,也难怪兰斯会想那么多。苏翰梣没有插话,只是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之前取的名字,叫什么都不觉得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突然说有一个人的名字叫凌卿,这个就太能让人想入非非了,而且还很有可能想的十分靠近事实真相。   “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我买他的时候,他是被一块青布包着,我一眼看到的是青色而不是白色,所以才取了‘青’字。”没有什么联系的话那就制造联系,皮毛是白色,那如果那个时候它的皮毛被盖住了呢,不就能够解释的通了么?   理由是合情合理,但是听上去总觉得有些像是瞎话,兰斯因为哪个都不太熟,只是两个名字听到耳朵里,没有其他的信息,所以也没有什么再说的,心里总是有些小疙瘩倒是真的。   “别想那么多,再说,那个凌卿是个男的好不好,我就算是想用喜欢的人名字也不会用这个啊。”言凌雪觉得自己这些理由都十分靠谱,所以说的时候都十分自信了。他不知道这句话听在身边人的耳中却是一把利刃。   是个男的,所以不会用,那么这句话的意思是可以解释为,他只对异性感兴趣了吗?兰斯深深的看了言凌雪一眼,突然觉得有些累,是啊,自己是如此,难不成别人也要这般不成。   “我也只是问问。”兰斯说话的语气明显已经弱了下去,但是言凌雪现在却是因为逃过追问而放下心来,没有发现兰斯的不对劲,没有看到他眼底的那抹哀愁。   苏翰梣笑了笑:“如果刚才思护在这里,就算你们之间没事,他也得说出事来。”   “那我还真应该庆幸他去疯了。”言凌雪也是知道夏思护的厉害,有的说成没的,没的也能说成有的。   却说这个时候的夏思护其实也没有离他们很远,和宋禹暮两个人在舞池随着音乐起伏,但是言凌雪从卫生间出来后,总是将目光投过来看看那边的情况。好几次撞到宋禹暮,宋禹暮都想让他干脆滚回去好了,干嘛还要离得那么远,结果自己还不放心。   “不能总在身边啊,不然太没有距离感了。”夏思护十分正经的说着,宋禹暮也没有再管他,而是自顾自的离他远了些,自己虽然身强体壮,但是也不能总是让他撞啊!   刚离开夏思护没多远,宋禹暮就撞人了,宋禹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不想让人撞然后离开,结果自己却成为了撞人的人了,眼疾手快的抓住自己被撞的人,免得对方被自己撞得倒在人群,那就危险了,对方在自己的两手之间,感觉十分轻盈,那人似乎十分消瘦,因为宋禹暮没有用多大力气便将那人拉了过来。   “没事吧?”宋禹暮不敢多用力,对方给自己的感觉太过脆弱,好像多用一分力就会散架一样,于是就连声音和语气都轻了几分。   自那晚过后,夏依每天都会想起言凌雪,想到他的英姿,好像他的出场十分的艳丽辉煌,很难让人忘记一样,夏依便是一直没有忘记,今天也是实在不想自己折磨自己了,都知道他在‘暗涌’上班,索性就来见上一见,从进来开始,夏依就是瞄准了目标过来,看到言凌雪的位置后,便是直直的想要穿过人群过去。   一路都挺顺当,只是因为他越接近言凌雪心里越是紧张,再想待会见面是要说些什么好,他还会记得自己吧,毕竟自己给他惹了那个麻烦,虽然这样的记住有些难堪,但是总比不记得要难过的多,因为心里活动有些多,所以他没有注意前面那个人会突然转过来向自己这个方向走过来,于是光荣的相撞了。   “没事。”夏依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没有看清才发生这种事的。   宋禹暮发现面前这人的声音都让人觉得如云雾般缥缈,如果不是因为离得近,怕是一个字也听不到:“对不起,刚才转身有些突然。”   “没事的没事的,也有我的责任,我没有注意到。”夏依听到宋禹暮道歉,急忙摇头。   宋禹暮看到夏依面容上的惊慌,觉得有些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是夏依。”夏依没有想到下一句话是这个,刚开始还有点错愕,不止是他会错愕,其实连问话的宋禹暮在意识到自己说什么之后也是有些错愕。   如果这个时候夏思护也在的话,就会知道宋禹暮的错愕是因为啥,因为这是宋禹暮第一次主动去问别人的名字,还是在一个这么混乱的地方,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能知道对方的一些情况,谁也不确定以后还会不会见面,宋禹暮居然就主动问了对方的姓名?   名字都像一个女生似的,倒是和他的长相很是匹配了,宋禹暮心里如此想着:“宋禹暮,我的名字。”   夏依像是受训的学生一样,老师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他连忙应了一声‘哦’,那个样子别提多紧张了,宋禹暮再次被他的神情吸引了:“你一个人来的吗?”   “是啊,我来找人的。”   宋禹暮听到夏依说是找言凌雪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就更加具有探究性了:“你认识凌雪?”   夏依点点头,听他的语气似乎也是认识言凌雪的,所以他也很是好奇的看向了宋禹暮,再这样说下去有些说不过去,宋禹暮和夏依一起去了言凌雪工作的地方,夏思护看见宋禹暮离开也着急忙慌的跟着一起,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才是发现身边不知不觉的多了一个人。   “夏依?”兰斯和言凌雪同时说道,没有想到今晚还能再见到他。   看到言凌雪,夏依很是开心,但是看到身边还有那么多明显是言凌雪朋友的人,夏依更多的是紧张,不知所措了:“上次没有好好的道谢,加上哥哥语气有些...强硬,我想还是应该来和你们说声抱歉的。”四处又看了看,发现不见凌卿,便是问了一句,“凌卿大哥呢?”   这个时候,言凌雪更加庆幸刚才没有瞎编凌卿的名字,不然现在遇到夏依可真是天要亡人了:“他刚走了。”言凌雪心里同时放下了心了。   夏依哦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了,自己预想的场景不是这样的,好像在自己的预想中,只有自己和言凌雪,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自然是一句话也再难憋出来了。而言凌雪将几人介绍了一遍之后也是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兰斯又到时间要去唱歌了,场面一下子有要冷下去的趋势。   但是情况却也没有这么发展,夏依和言凌雪没话说,但是宋禹暮他们还是有的:“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突然来了一位小兄弟,他们自然还是要问问的,不然还真的没什么说的,场面就尴尬了。   言凌雪在一边还要工作,虽然时不时可以休息,但是还没有那么长的时间来解释,所以这个任务就交给了夏依,其实这样也正好能让夏依去除紧张感,他们几人也能熟悉些。   了解了夏依和言凌雪的相识过程之后,几人都各自聊了一些其他话题,倒是其乐融融的,言凌雪知道夏依还在上高中所以只给递了一杯饮料,听他们聊着天,也是觉得工作没那么无聊了,只是刚才被庆幸蒙蔽了感知,这下冷静了之后,倒是慢慢回过神来,刚才兰斯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言凌雪看向兰斯,但是兰斯却一直没有将目光望向这边。   “听你们这么说,你们的运动会一定很精彩了。”夏依十分羡慕的说着。   夏思护道:“是啊,毕竟是两所学校一起办的嘛,诶,夏依,你有没有时间,也可以过来玩玩的。”夏思护一直爱热闹,这会又结识一位朋友,还是同姓之人,有好玩的自然也不忘拉上他。   夏依倒是十分想去看看,但是好像时间上有点不凑巧:“你们明天就开始了,我没有时间啊。”   “反正运动会有五天,你哪天有空了,都可以来嘛,后天不是双休日了,应该可以来吧?”夏思护算了算时间说。   夏依在心里权衡了一下,然后便看见他的脸上溢满了笑意:“好啊!”   夏思护倒是最开心的一个:“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互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好找人。”这么说着,然后就开始了存号码的一项工作了,为了保险,夏思护还将苏翰梣,宋禹暮,言凌雪的号码都给夏依存着了。   夏依看着手机通讯录里言凌雪三个字,怔怔出神,是否世上的一见钟情降临到了自己身上?   ☆、强大基因   对于观众来说,精彩的是过程,无聊的是开始顺带着结尾。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开始和结尾不见得有多精彩但是却也是有一定意义的,开幕式可以亮个相,在亮相之前的等候心情是激动和期待,在亮相之后的等候心情却是冲动和野心。闭幕式对于取的好成绩的人来说就是光荣,对于失落的人来说就是煎熬。   言凌雪穿着武术服装很是服从安排的跟着队伍游了一圈,想到自己早上去报到的时候,武术社团的团长疑惑的问:“同学,你来干什么?”   “我来参加比赛的。”言凌雪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以及选手序号,团长才恍然大悟,连忙让言凌雪就位,只是等言凌雪走到前头又问了一下左右的人:“他真的是我们社团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他左右的人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个社团里,见过言凌雪的怕是只有报名时候见的那位以及言凌雪交团费的那位了,其他人都没有照过面,也许言凌雪见过他们,因为前几次还是来看了一两眼,发现看到的情况不符合他的想象之后就果断再也没有出现了,但是言凌雪也不是会记人的人,所以就当是第一次见面好了。   “好帅啊,怎么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不知道啊,天啊,怎么现在才看到啊!”   言凌雪将帽檐压低,不想引起过度的关注,虽然这种情况很是常见,但是言凌雪现在没有什么心情,所以导致不能像之前那样有耐心,究其原因,还是昨天晚上的事,言凌雪的青梅竹马兰斯!   而说到兰斯,言凌雪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他还是怎么样,反正昨晚的兰斯很是奇怪,虽然变现都很正常却好像一直避着不愿意和言凌雪说话,一直都是在和夏思护等人有说有笑的,言凌雪对待别人可能会反应迟钝,但是对于兰斯,言凌雪的反应却是达到了正常人的水平了。   “明天你有空吗,要不也来瞧瞧,好像也有歌唱比赛。”言凌雪试图搭话,来了大学之后,和兰斯再也不能像之前那般形影不离,说实话还真有些不习惯,知道兰斯喜欢听歌,也喜欢唱歌,就像问问,看看能不能让他来。   兰斯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看我明天的心情吧。”然后言凌雪还没有来得及说下一句,兰斯要坐的公交就到了,兰斯和大家伙说了一句再见就上了车,期间依旧没有看言凌雪一眼,就连他怀里抱着的凌青?也不想再看见了。   “他生气了。”言凌雪打开心灵络和凌卿说着。   凌卿都懒得动,缩在言凌雪的怀里:“怎么,怪我?”   言凌雪本来就是因为这种事不知道和谁说去,身边正好有凌卿,言凌雪也就说了出来,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会聊天,干脆又将心灵络关闭,不再理会凌卿,凌卿倒是被弄得莫名其妙,真是,什么都听他的,自己还没什么好处,好处没有也就算了,怎么,自己还成受气包了?这样也太没地位了,凌卿心里也不痛快了,一路上也不再理会言凌雪。   兰斯一直强忍着不去看言凌雪,就是怕他看到自己眼中的脆弱,他怕自己会管理不好自己的情绪,凌卿或是凌青,兰斯并不是特别在乎,伤了他的只是言凌雪的那一句话里若有若无的暗示。而关于这个,言凌雪就算恢复到正常人的敏锐也不知道吧?   言凌雪将思绪拉回的时候已经结束了入场仪式,校级领导正在台上进行慷慨激昂的讲说,言凌雪只觉无趣,一边还在想兰斯今天到底会不会来,自己到底是哪里惹了他了?虽然总是没有得到答案,但是言凌雪还是不能从这些问题中解脱出来,好不容易开幕式结束,正式的比赛开始,言凌雪才是送了一口去,回到了宿舍,将凌卿带了出来。   “你自己注意点,不要乱说话,不要乱走,最重要的是不要惹事。”言凌雪始终不太放心让凌卿单独出去,但是言凌雪也不想凌卿被限制太多,所以还是下了狠心让他出去看看。   凌卿这个时候的形象已然恢复为言凌雪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样子了,那个让言凌雪觉得如仙的模样,风度翩翩,惊为天人,不过此时那绝美的面容显得很是不耐,听着言凌雪将同样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你要是不放心干脆跟着好了。”   言凌雪倒是有点想这样做,但是想到昨晚因为凌卿一事和兰斯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冷战,言凌雪思索了这么老半天的结果,猜测兰斯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了新的朋友而会冷淡他?又不确定今天兰斯会不会来,如果来的话看见自己又和凌卿在一起,恐怕就会火上浇油了,如果真是如自己猜的那般,那还是要尽快解释一下,免得误会。   言凌雪只想着不能和兰斯有矛盾,却没有去想自己那般心急是为了什么,只是单纯的兄弟情谊的话会这么着急的解释和另一个人的关系?只是普通的发小会那么紧张对方的情绪?只是纯粹的朋友,为什么此时那么期待他能来?   连自己都没有弄懂的事情,只能靠着别人的掩饰来盖过去,因为对方懂,而你不懂。   凌卿趁言凌雪失神的时候,大手一挥,潇洒的往一个方向急速跑了过去,余音传到言凌雪的耳中,只有‘哈哈’之音。言凌雪有的时候在想,凌卿对这个世界到底懂了多少,对这个世界的人到底懂了多少,对自己到底了解多少。没有答案,因为也许连凌卿自己也不清楚。   “凌雪,你怎么呆在这里?”如此欢快有活力的声音,言凌雪不回头看都知道是谁。   “没有想要去的地方就站会了。”言凌雪懒懒的说。   夏思护不知道从哪里整来的一副黑色镜框,方方正正的,夏思护这样一戴大部分脸是被遮了,手里拿着一本记事本和一支笔,看上去就像个十足的念书狂魔:“咋会没地方呢,秦彤现在正在参加舞蹈比赛的初赛,在会堂的二楼,具体是哪里到了就知道了,怎么,不去看?”   好吧,倒是忘了,现在这小子要充当的角色,用他的解释是现场记者,所以哪里有精彩活动,他知道的比较清楚,想着现在也的确是没有地方去,就干脆去看看:“好,对了,夏依说什么时候来?”   “他今天要上课不能来,明天好像晚上可以来。”夏思护昨天就和夏依聊得很是尽兴,所以问的也比较清楚。   言凌雪点了点头,看着夏思护:“你这是要去哪?”   “哪里有需要就去哪呗,现在是去会堂,走,一起吧!”夏思护右手搭在言凌雪的肩上就往前走,丝毫不管言凌雪是否愿意,不过就算言凌雪不愿意又能怎样,想了想夏思护粘人的功力,有时候顺从比忤逆好很多。   “你去204吧,舞蹈比赛在那,我还要工作,就先走了。”夏思护到了地方就毫不客气的把言凌雪丢一边,自顾自的走了,言凌雪倒是乐得重归自由身,认清了方向就朝204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那里,就能感受到这个地方的火热,人,从里面一直排到了外面走廊,言凌雪一看这么高的人气,看来的确很精彩,但是自己又向来不喜欢人多,人挤人的地方,一看到这样的阵势,已经默默的走开了,随便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比赛。这么一逛游,却是来到了一处人相对刚才显得冷清的一处,心下好奇,便是走了进去,却是看到了熟悉的人。   “舒颀?”言凌雪低语了一声,当然舒颀没有听到,甚至没有看到他,这个时候,舒颀和几人女生位于中心位置,周围倒是有十几人看着,这里进行的事绘画比赛,这初赛,所有选手画的是同一个东西,由评委评比。   虽然是看到了熟人,但是绘画这种高雅的东西,言凌雪也是只会欣赏,从视觉上评价是否好看,但是要说能看出什么深层的东西,也是不能够,能力就到这,再远就办不到了。所以言凌雪也就看了一眼舒颀画的成品,十分传神,画面干净,看起来十分舒服。   言凌雪这个时候到,已经接近尾声,所以也没急着走,听了结果之后,知道舒颀进入复赛,心里也为她高兴了一下,然后自然还是要打招呼的,舒颀看到言凌雪的时候比他还吃惊。   “恭喜你啊,进了复赛。”   舒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了一声谢谢,然后问:“你呢,有没有参加什么比赛?”   “武术比赛,不过是下午。”言凌雪一边说着一边帮着收拾东西。   舒颀只是默默的听着,没有再搭话,收拾好了之后,舒颀就马上道:“我要回去了,再见了。”   言凌雪不知道是他今天格外敏感了还是怎么,总觉得舒颀似乎也不太愿意和自己多说一句,甚至也不愿意多呆?言凌雪自嘲笑了笑:“自己有让人讨厌的强大的基因?”   ☆、值得对错   无人陪同,言凌雪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在这热闹的场所溜达,当下楼看见苏翰梣,而且被告知已经结束比赛的时候,言凌雪还是感到了一下羞愧,和自己同寝了两个多月,结果室友什么时候比赛自己居然不知道,而且还没有去帮忙加油,这个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其实比赛的时间我也是临时被通知的,所以你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今天也只是初赛,还有机会的,下次记得来帮忙加油就行!”苏翰梣倒是没有想太多,“对了,你下午是什么时候比赛?”   “好像是三点半。”言凌雪回答说。   言凌雪遇到苏翰梣就像孤魂野鬼终于找到同伴了一样,两人一起闲逛起来。   “兰斯没有来?”   言凌雪摇头:“连个电话也没有。”   苏翰梣看着言凌雪眼里都透着些失落,当下便将话题移开,言凌雪也不是那种将难过总是变现在脸上给别人看的人,很是感谢苏翰梣的点到为止,自己也顺着他聊些别的。   “现在发现,最忙的还是思护,到处跑,刚才到我那走了一趟,就又跑到别的地方了。”苏翰梣笑道。   言凌雪和夏思护分开之后便再也没有看到了,也足以证明他的繁忙程度了:“对了,禹暮呢?”   “和他们的队员一起呢,好像是要交代一下比赛注意事项。”   对比之下,发现最闲的莫过于自己和苏翰梣了,两人漫无目的的随便乱走着,凌卿就没有一点眼力劲的跑了过来,看都没有看苏翰梣一眼,直接对言凌雪说:“凌雪,我饿了!”   “那就去吃饭吧!”好吧,言凌雪似乎也没有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和凌卿这个时候是个什么状况,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苏翰梣有些惊讶的看着凌卿和自己。   “他是?”   言凌雪想到昨天就是这个家伙的事多,不然也不会出这么多的麻烦:“他就是凌卿。”   凌卿知道言凌雪怎么向苏翰梣几人解释自己的存在的,所以这时候也没有表现过多的不耐,也不想和除了言凌雪之外的其他人多说什么,只是肚子饿的时候变现的还是比较急迫的。   “你好,我是凌卿!”言凌雪真想直接堵住凌卿的嘴算了,说话的语气明显透着痞气,没有一丝热情。   也是感受到了凌卿的需求,言凌雪没有停留拉着凌卿往食堂走,苏翰梣一路上也没什么话可说,昨天晚上的确是看见了凌卿,但是毕竟灯光昏暗,并没有太看清长相,而且甚至都认为应该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见面的,没有想到,昨天的话题人物今天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出众的外貌,出尘的气质,凌卿看上去就是一个完美的男子,很难让人讨厌,但是也很容易让人嫉妒,因为太过完美。只是这个时候显现出来的性格却有些像个小孩子一样,这倒是增加了一点可爱的性质,也近人了许多。苏翰梣又怎么能够知道凌卿也只是因为言凌雪在场才这么听话,才这么随意?   虽然问题存在,但是有些事情,有些人,还是不方便多问多说,就以看到的情况来说,凌卿和言凌雪绝对不只是同上一节课认识的同学那么简单的关系,不然为什么还要特意约着一起吃饭,额,而且言凌雪还那么自然的请客,他也毫无负担的接受?   难道说两人是那种相见恨晚的知己?苏翰梣不明了,但是也只能不明白,因为,没有什么立场去问这些问题,也没有什么必要去弄明白这些问题,本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难以说清的,自己不是也明白么?苏翰梣自己默默的想着。   “刚才看到好多竞赛,真的很有意思,不过我觉得如果我去的话做的比他们好很多。”凌卿根本不管身边的苏翰梣只顾着和言凌雪说着自己的心得。   言凌雪心里想着,那不是废话嘛,你本来体能方面就比别人强,不过...   “你会乐器么?会跳舞么?会唱歌么?会画画么?”   凌卿的满腔热情就此消失在了言凌雪的问话中了,其实言凌雪也不是刻意去为难他,只是,这个时候如果总是和凌卿说话,凌卿又根本不会理会身边的苏翰梣,这样一来苏翰梣就被晾在一边了,而且,谁知道凌卿是不是能够好好说话,万一说了什么让人怀疑的话,言凌雪不想再经历被人质问的情况了,很累,也很烧脑。   为了弥补凌卿,吃饭的时候,言凌雪多给他打了好几道肉菜,凌卿刚刚还郁闷的心情也在美食面前瓦解了,对言凌雪又是有说有笑的了,不过一般是在饭后,吃饭的时候,凌卿根本就是六亲不认,谁都不理,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把他憋惨了,今天话有些格外的多。   “今天下午我还要去看比赛!”   “好!”言凌雪闷声应着。   “那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呢?”   “都可以!”   苏翰梣依旧只能默默的听着,心里面冒出了一个小问题——为什么凌卿做什么都要经过言凌雪的同意?   热爱武术、散打之类运动的,都比较有热情,在比赛的时候或者看比赛的时候都让人感觉到了热血沸腾,为了能让参赛者和观众都能满意,学校的考虑也是极好的,将比赛场所放在了体育场的最大区间,而且为了让观众看的爽快,几种比赛是连在一起进行的,比如武术比赛结束紧接着就是散打或者跆拳道之类的。   武术比赛是安排在了散打之后,不过武术协会的人们全部在午饭后镇守在了比赛场所等候,一是怕出现时间上的问题,二是也想看看比赛,通过比赛来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看比赛的时候很能调动本人的情感,会让人激动,会让人兴奋,会让人迫不及待想要上场,当然了,这个仅限于自信有能力的人。   言凌雪喜欢看激烈的比赛,但是此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校园比赛,真的让他很是无趣,偶尔出现了有天赋的人,但是太少,所以言凌雪坐在观众席的时候居然睡着了,是的,在周围高声喊加油、助威的时候,言凌雪的确是两眼一闭不问天下事了。   “言凌雪,言凌雪,言凌雪!到你比赛了!”   如果不是和武术社团的人一起坐着,也许言凌雪真的会在自己的比赛中睡过去,然后失去参加资格,不过在队员的眼里,对他已经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就连负责武术指导的老师听到言凌雪的情况之后,都有些无语,什么人报了名却一次不去,什么训练都没有,什么课程都没有参加,那么还有什么理由让老师以及队员对他抱着希望?   记着今天言凌雪告诉自己关于他的比赛时间,凌卿在武术比赛之前就赶来了,然后挤到了人群的前方,看着刚从睡梦中醒来此时站在比赛场上的言凌雪,左脸还存在着左手长时间撑着脸睡觉留下的微红印记,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人怎么好像什么事都不上心呢?   虽然之前观众们已经欣赏了许多场比赛,甚至都有些疲劳了,但是言凌雪的这场比赛绝对是在极短时间内给了他们视觉冲击,而且留下来极深的印象。   比赛开始哨声响,两名参赛选手互相敬礼,然后...一两秒之后,比赛结束哨声响。   “言凌雪胜!”   裁判虽然也是被惊的差点说不出话,但是反应过来的速度比观众强了些,很是及时的宣布了比赛结果,言凌雪站在中心,也成为了所有人的视线中心,而言凌雪却是只看到了表现出无聊表情的凌卿,主要还是因为凌卿站的地方有些靠前,而且他,似乎能在众人中脱颖而出,言凌雪才能这么直接就看到他。   不论之后的比赛如何精彩,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结束比赛的绝对仅此一家,就连本校的武术指导老师以及社团队员都十分吃惊的看着言凌雪,他才刚上去,他们才刚坐下,然后比赛就结束了!不敢相信,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反正,好像,是自己这边赢了是吧?   比赛结束后,言凌雪就没有耐性留在这里了,本来还要在比赛全部结束后,由武术指导老师再进行一下谈话,安排临时训练什么的,但是在言凌雪打算要走到走出这里的过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说一个不字,连武术指导老师也只是张着大嘴,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却全部吞了下去。   “你来干什么?”   “看你比赛啊!”   “那干嘛要摆出那种表情?”言凌雪质问。   凌卿耸耸肩:“你的体质还没有达到预期的要求,说明你还处在第一境界,这都一个月了,你都没有进步,我还能给你鼓掌不成?”   言凌雪敛色,没有再说什么,也是在这个时候,言凌雪才再一次想起凌卿在自己身边的真正目的,原来他始终比自己记得清楚,反而是自己,有的时候会忘记,或者说是没有放在心上:“马上就会到第二境界了。”   凌卿不予是否,今天来观看言凌雪比赛的怕是只有凌卿,苏翰梣几人是没能赶来,回去之后听说是夏思护把言凌雪的比赛时间记错了,以为武术是最后一场比赛,没有想到是中间场,于是苏翰梣就先留在宋禹暮这边,以为之后还能赶去,结果过去之后,发现曲终人散了。   言凌雪反倒生出一种这才公平的感觉,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所谓公平是人为而非天意。   宋禹暮看着坐在床上摆弄今天一天录下的比赛视频的夏思护:“我们的视频除了凌雪的都齐了吧?”   夏思护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有宋禹暮能马上知道夏思护的一些小动作,别人却不行,夏思护无奈的笑道:“我不喜欢翰梣去看凌雪,我也不喜欢凌雪去看翰梣,有错吗?”   宋禹暮似乎对他很是无措,摇摇头:“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说完这句便是去浴室洗漱了。   夏思护拿着手里的手机,看着上面的视频,整理好心情之后又立马工作了。   哪里有什么对错,只是你这么做值得吗,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吗,难道能防一辈子?宋禹暮没有说这些,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用!   ☆、两体一意   深蓝的灯光照在舞台上,照在场上人的身上,一头及腰的卷发随意挽在了一边,让她显得更加温婉动人,配上手里的大提琴,虽然只是一张照片,但是却让看到的人有种听到从里面传来的优美的琴音的错觉。   “挺美的,有眼光!”言凌雪看着苏翰梣给自己看他手机里的照片之后给出了很诚实的评价。   这个姑娘叫袁枫瑷,是今天苏翰梣参加乐器比赛中认识的,苏翰梣就是被她的形象以及音乐吸引的,然后破天荒的在人家姑娘结束比赛的时候搭讪了。   “你好,我是苏翰梣,不知道是不是有荣幸被你记住?”苏翰梣很是温和的说着。   袁枫瑷看着面前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苏翰梣微微一笑:“苏翰梣,你的名字我早就记住了,袁枫瑷,希望也能有这个荣幸能被你记住。”   明明身边还有那么多的人来来往往,但是袁枫瑷的眼里只注视着此时眼前的人,而苏翰梣也很是礼貌的笑着,或者那份礼貌中还是有些喜悦的。   “记住了!”   言凌雪没有想到一向不露喜乐的苏翰梣能主动勾搭人,而且还是没有一点犹豫的,不禁佩服之极,同时也觉得一个人真的是有很多不同的面,对着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面。   “喜欢上了?”言凌雪小心的问着,其实想问是不是一见钟情,但是这个,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连问都没想过怎么问出口,所以还是普通的问话。   苏翰梣看着手里的照片,想到当时袁枫瑷的迷人风姿,以及出彩的琴音,当时的确是很心动,但是现在被问是不是喜欢上了,苏翰梣竟然不敢点头:“也许吧!”   也许?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言凌雪微皱眉头:“如果不确定可不要乱行动。”虽然言凌雪从来没有和一个女生谈过恋爱,但是家里传递的感情家规是必须认真对待,所以言凌雪看别人的感情的时候也是秉承这个原则。   苏翰梣静静的看着言凌雪,之后才回了一句:“我不会乱行动的。”   第二天,兰斯依旧没有来,到了晚上,倒是夏依来了,不过言凌雪因为要顾着凌卿,所以没有多关注他,反而是宋禹暮带着他到处走走看看,就像老生带着新生参观校园一样,宋禹暮的话一向不多,而夏依又是那种内向的人,可想而知一路上的状态应该是冷风吹。   凌卿连着看了两天比赛,最后好像也没了兴趣,而言凌雪是不知道如何打发时间,于是凌卿和言凌雪就来到了后山,这个时候,人是不多的,要不是在看比赛,要不就在亮处走走,要不就是去学校外面玩了,所以后山很是安静,但是安静是一回事,不代表没人,还是有一些情侣喜欢这里的气氛的。   “你为什么不开心?”凌卿耍着手里的柳枝,貌似无心的问着言凌雪。   言凌雪没有在和凌卿的散步中做好聊天的准备,所以听到凌卿的问话,一时竟是短路了,愣了会才反应过来:“没有!”   凌卿怀疑的看着言凌雪,嘴角微起,带着一些得意:“能看出来好不好,我又不傻。”   言凌雪没有细谈下去的兴致,但是凌卿似乎很有兴趣:“是因为某人?他还没理你?”凌卿很是自信的看着言凌雪,希望他能够说出自己想到的答案。   “我说了没有!”言凌雪心情似乎真的不太好,现在居然有些压抑,但是却很是失败的宣泄了。   “你为什么生气了?”凌卿没有因为言凌雪突然的坏心情而结束问话,反而更加想要让言凌雪说出来。   言凌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开心,所以凌卿那样说的时候心情莫名又低下了,对着凌卿摆出那副没礼貌的态度,言凌雪也很抱歉,所以现在言凌雪暂时将自己的情绪控制住:“对不起,只是我不知道,我没有觉得自己不开心,对于你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能不能不说了。”   话说到后面,言凌雪的语气有些软化了,凌卿也听出来了,所以看了一眼言凌雪之后,凌卿还是很听话的不再问了,继续玩着手里的柳枝,明明并没有什么好玩的。   “他会来的。”   凌卿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却让言凌雪将一直望着不知方向的目光转到了凌卿的身上,他为什么?为什么像是知道所有事情一样,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却像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样。   他还是耍着手里的柳枝,言凌雪没有长时间的看着凌卿,所以凌卿没有注意到那个时候言凌雪的目光是那么的不解,是多么的...   言凌雪拉住凌卿甩在空中的柳枝:“好了,也走了很久了,要不我回去练功好了,他们应该都还没回去。”   凌卿不知道言凌雪的意图,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说要散步的人突然就要回去了,但是凌卿知道,现在如果忤逆言凌雪的意思,怕是没什么好事发生,而且他说的是去练功,是好事,凌卿更不会说不了。   之前言凌雪有问过凌卿,为什么当时你那么急着找到他,最后却又不赶着让他修炼。凌卿回答的十分干脆。   “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欲速则不达,我不催你才是正道,但是我又绝不会让你偷懒的,这样才能保证不松不紧,效率达到最高!”   言凌雪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觉得他比这一刻更聪明的了,终于是让言凌雪看到了一些异人该有的态度了。不过即使没有凌卿的监督,言凌雪也不会放弃,既然当初选择了走下去了,中途反悔真的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当然了也要量力而为了。   虽然整个人是在明亮的灯下,他的身上却不是被照明灯笼罩,周身的奇异光晕实在太过绚丽,除了围绕的白色,还有浮于皮肤表面的火焰之色以及严冰之色,幽蓝以及艳红不断转换,像是打了灯光效果一样夺目。原本还很和谐的光晕,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沸腾了似的,艳红与幽蓝同时向外扩散,然后猛地扎进了言凌雪的身体里消失不见。   皱眉的同时,言凌雪上半身向前倾口中吐出鲜艳的血。凌卿赶忙走到他的身边为他疗伤:“怎么回事?”   “我只是想要融合冰火之力,但是总是力不从心,刚才两种力量同时攻击了我的内脏。”言凌雪急促的呼吸着,似乎还没有缓过来,表情也有些痛苦。   凌卿犯难了,按理说这个情况是不应该存在的,功法是源本身所悟而得,是为源自己量身打造的,不可能会出现自伤的情况,可是这个情况此时就摆在了凌卿的面前,让他想不信都不行,难道他不是么?   “第一境界其实你已经修到了极致,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能突破呢?”凌卿困惑又很是恼火。   言凌雪在凌卿的帮助下已经好受多了,重新打坐慢慢调整气息:“你先退开,我想我可能知道为什么。”   可能,并非一定,言凌雪只是有这种猜想,但是并不能肯定,他让凌卿退开倒不是因为他碍眼,而是怕自己修炼的时候控制不好冰火之力会误伤了他,凌卿也是明白的,所以每次也会离远一些。听到他说可能知道原因,凌卿没有很激动,因为有的时候知道原因也不代表能解决问题,所以凌卿只看结果。   山洞中,言凌雪看到了藏于本体内的另一具身体,那是一副女性躯体,就是自己母亲的亲生女儿的身体,如果凌卿说的是真的,自己是源,那么就是自己在那女孩尽气之时偷渡到了她的身体内,自己是寄生还是同生,言凌雪不知道,反正这个问题很是让他恼火,所以一般不会去想它,但是现在好像是必须弄清楚了。   两副躯体,一个意识,现在能够思考的言凌雪是拥有男子的躯体还是女子的,还是两者都占有?言凌雪闭上眼睛,静下心来感受着体内的另一位,它们就好像一个硬币的正反面,不会同时出现在人的眼前,要不正面要不反面,但是两面都是存在的。只需要一个力,就能将正面翻反,反面翻正,这个力,究竟要如何获得呢?   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掌握他们的行动的只能是现在的言凌雪!   言凌雪猛地将眼睛睁开,双眼一眼为红,其中透出的力量似乎要将万物消融,一眼为蓝,从眼中透出的寒气仿若要把天地冻僵。如果不是凌卿在旁边施展灵诀保护言凌雪身边的东西,恐怕现在这里已经化为灰烬了。   红色渐渐退回与此同时蓝色填充而至,双眼都变为冻结万物的冰色,言凌雪再次闭上眼睛,周身慢慢环绕着白色,然后出现幽蓝之色闪烁着,由弱转强,然后再由强转弱,依次循环不下百次,然后才彻底被吸回体内。   再次睁眼,双眼变为艳丽的红色,能够毁灭万物的火色,如果注意到的话,言凌雪现在的身形娇小了少许,闭上双眼,周身被火红之色包裹,由弱转强,由强转弱,循环不下百次,而在这个过程中,言凌雪的躯体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最醒目的莫过于那一头拖地的长直发,之前棱角分明的脸庞也变得柔和了少许,虽然变化不大,但是却给人一中艳丽之感。   再往下看,身体也呈现出了曲线,□□来形容这个时候的言凌雪十分贴切,凌卿怔怔的看着言凌雪的变化惊得差点破功,还好定力足够强,没有收回灵力,不然言凌雪醒来之后发现宿舍毁了还不会把自己打死。   红色全部收回体内之后,言凌雪睁眼,所有的变化又全部消失,好像刚才出现的全部都是幻觉,但是凌卿知道,那是真的,刚才看到的全部都是真的。   他做到了,可是这是怎么做到的?   ☆、何谓了解   艳丽的红色以及幽深的蓝色全部消失,环绕在言凌雪周围的只剩下原本的白色,只不过现在也不再是单纯的白色了,能看到那白色里出现了丝丝的紫色,随着时间的过去,白色全部被紫色代替了。   就像许多许多的紫露草聚拢在了言凌雪的周身,美艳出众,妖媚过人,而环绕在言凌雪身边的紫色随着他的呼吸一闪一闪的,似乎有了生命。   随着再一次的闭眼睁眼,所有的紫色也消失了,只留下灯光的颜色,带些夕阳的感觉。   第二境界:灵魂冰紫焰。言凌雪终于是练成了!凌卿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那就可以离开了!   复赛过去,兰斯没有来,决赛过去,兰斯依旧没有来。言凌雪给他发了信息,他也没有回复,那天真的是发生了什么吗?言凌雪不解,是什么能够让兰斯这么生气?   因为这场比赛,言凌雪出名了,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做‘一秒雪’!出现的很快,消失的也很快,每位观众都很想看清楚他到底是如何出招的,但是都失败了,就连将比赛过程录下来的老师们慢放都没能看清言凌雪的动作,所有人都只能看怪物一样看着言凌雪。   第四天夜里,言凌雪在校园到处闲逛,凌卿躺在宿舍吃零食表示还是这样的生活快活。苏翰梣的比赛也结束了,取得了一等的成绩,当天便约了袁枫瑷出去谈谈各自的理想,人生观,价值观啥的了,反正就是有活动了,而宋禹暮的比赛还没有结束,现在应该是在游泳馆练习,而夏思护也是陪在他的身边,哦,对了,还有夏依,好像也被夏思护拉去游泳馆了。   反正一句话就是言凌雪又是孤家寡人了,不过以往的那种寂寞感没有像潮水那般袭来,昏黄的灯光,还有没有被光照清的树枝里,那里还是一团的黑色聚集着。   言凌雪不想呆在宿舍是因为心里闷,出来走走是想静静的想些事情,那些让自己心乱的人和事!打来手机,看着那个其实已经背下来的号码,似乎看了许久,但是手指却一直没有去触摸手机屏幕,一直没有将电话拨通。   “拖来拖去的不像你的风格!”言凌雪轻声的说着,“而且也不是你们的相处模式啊!”像是要说服着自己,但是最后还是蹉跎了许久才轻轻的点了一下屏幕。   铃声悠长,响了许久,但是似乎没有停止下来的趋势,就在言凌雪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铃声断了,与此同时,从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hello!”听他的声音似乎依旧没有熟知的轻快之感,也就是说,他还和自己闹着。言凌雪情不自禁的深呼了一口气。   “兰斯,是我!”   “当然知道是你啊,我这里有备注的。怎么了,有事?”兰斯讥笑的说道。但是言凌雪却没有因为这个觉得尴尬,而是想了想自己想要问的话,停顿了会才说。   “你没有来!”   话筒那头的兰斯静了下来,不过言凌雪也没有再说话而是耐心的等着他的回复:“我没有来代表了什么吗,可能是我最近事忙,怎么,我还要一直跟着你么?”   “换做以前,是这样的,所以我想知道,如果你是在生气的话,是因为什么?”言凌雪没有在意兰斯话里的不客气的语气,事实是,从认识开始到不知名的闹别扭之前,两个人的确是一直在一起的,不管对方是在做什么,比赛的话,会去加油,工作的话,会去等待一起回家,没有谁跟着谁,只是谁等谁。   两人都是如此熟悉,知道什么情况是发生了情况,知道什么时候对方是不开心生气了,知道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所以言凌雪第一时间就知道兰斯不对劲,但是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能马上开口问,有的时候需要给对方一点时间自己调整过来,但是到了现在,言凌雪如果还能安心等待的话,那就是不了解兰斯了。   “凌雪,你知道吗,其实你还没有完全了解我。”兰斯的声音很是落寞,听到言凌雪的耳中就更是凄凉,同时心里也是惊了一把,还想说什么,但是兰斯已经将电话挂了,言凌雪马上再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关机。   就这个时候遇到柳溪络就纯属是个巧合,她本来是要去找秦彤,半路上就看见了一个人傻傻站在路边的言凌雪,觉得表情十分不对劲,就像从没有想过会分开的一方听到分手消息之后的表情,虽然知道没有这事,但还是担心了一会,于是很是热心的将他拉去了秦彤的练舞室。   言凌雪还在一个人想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的时候就被柳溪络强拉了过去,最后也不能太驳姑娘意思,所以只能先将那些事,不,是人,放下,和柳溪络一同去看秦彤了。也许是真的被人和事伤神过度导致察觉力差了许多,他没有发现在没有被灯光照到的地方的那抹视线。   “明天秦彤就是决赛了,所以今晚想要多练练,我就是去看看的,正好看见你了,你没其他事吧?”   言凌雪摇头:“没有其他事了。”   柳溪络倒是动作快而且全属突袭,完全没有想过主人公的心情,所以秦彤看到言凌雪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蒙的,如果不是柳溪络轻轻推了他一把,秦彤就有可能丢人了。   “没想到吧,我在路上遇到的,我跟他说秦彤要好好练舞,他就来看看了,你看,他对你也是好的嘛!”柳溪络笑道,丝毫没有管秦彤对自己挤眉弄眼示意不要说这些。小心翼翼的看着言凌雪的反应,发现他只是淡淡笑着,似乎没有在意柳溪络说的这些。   “你好好练习吧,如果我在你会不自在,那我就先走了。”   秦彤正要说什么,柳溪络倒是先开口了:“别呀,其实要走也是我走,你们男生评价女生的舞蹈应该会有不同的见解,对秦彤来说应该是这个时候需要的,而我嘛,审美也就这样了。”停了一下看看两位的表情也没多抗拒,“我也要整理一下这几天拍的照片,免得思护着急了。”   本来言凌雪都打算这样走了,但是最后也没有想到走的不是自己而是柳溪络,一男一女这样被刻意的留在一起,言凌雪没有那么迟钝,还是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但是如果没有开口说破,那就当没有不对劲。   “那我放歌跳舞了,你帮忙点评一下。”秦彤并不是没有觉得紧促,只是既然柳溪络都这么积极的给自己创造了机会,那自己还别别扭扭的就有些辜负朋友的帮忙了。   言凌雪还能说什么,都到这份上了,只能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秦彤将音响打开,悠扬舒缓的音乐便是充斥了整个练舞室,秦彤原本是背对着自己,随着节拍而动,极其具有韵味的转过身来,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是连眼神都十分传神,甚至有些...媚感。   动作优柔的极具美感,看着她的舞思绪却像是穿越到了千年之前,在某个竹林中,一位绝代美人翩翩起舞,衣袖起伏,竹林中的竹叶姗姗落下,围绕着美人,如静图又如动图。言凌雪其实也并不是什么专业评审,但是每个人对于美的事物都能有一种感触,也许不能将那种感觉用言语表达出来,但是就是觉得漂亮!没有道理的!   曲终舞毕,言凌雪由衷的伸出两个大拇指:“很好,一定可以拿第一!”   听到言凌雪的赞美及肯定,秦彤觉得就算明天不是第一又如何,其实今晚的舞蹈与明天是不同的,今晚,这支舞,观众只有你一个,而明天,却有很多,今夜,这支舞独属于你,而明天,却只是一支供人欣赏的舞罢了,因为,心境不一样了,有你在这里,我的心与明天是不同的,今晚我的眼里,我的心里,只有你,明天我的心里却是想着你,看不到你。   不得不说,如此这般,言凌雪真的暂时忘了先前的烦闷,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言凌雪没有多留,本来就是说来看看,既然已经看了,多留就有些想弄暧昧的感觉了,本来这里就只剩下两人了,虽然谁都没有说,但是有的时候需要说出口么?知道会往哪方面发展,而自己此时并没有这个意思,那就不要多造一些遐想。   与秦彤说了再见之后,言凌雪走出练舞室,走出大楼,刚踏出那步,兰斯站在树下的身影却是很快的映入了自己的双眼,刚才看到的优美舞蹈,听到的悠长音乐在出大楼之前还在脑中回放,但是走出大楼,看到那个单薄的身影的时候,什么都不在了,其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其他什么声音也都听不见了。   “你怎么会在这?”言凌雪来到兰斯身前,看着兰斯的幽蓝深邃的双眸。   兰斯耸了耸肩:“和你打电话的时候就看到你了,本来想要吓你一跳的,不过看你跟着一个女生走了,好奇心起,想看看是有什么事,就跟来了。”   “那为什么不叫我,或者一起去?”言凌雪没有想到兰斯居然是在那个时候就来了,那么自己在里面那么久,他是不是就呆在这里那么久呢?   “人家姑娘只想跳舞给你看,和我有什么关系,去了不是坏事吗?”   兰斯说这话的神情极其正常,正常的让言凌雪不知道此时他到底是什么心情。   ☆、好朋友吧   风起,月隐,灯暗,人不语。   言凌雪拉着兰斯往回走,兰斯一句话也没有说,言凌雪同样没有说,没有问到底是在生什么气,没有问为什么会现在来,没有问是不是...不生气了?   “现在不会特别晚,可以赶回去的。”兰斯见言凌雪把自己往他宿舍拉过去,纠结了半天还是说了话。   言凌雪没有回头去看兰斯:“我觉得晚!”   还是这般的霸道,还是这般的不管他人,还是这般的...熟悉,这几天多少次想起他的无理取闹,多少次想起他偷偷展现的笑容,多少次想起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即使没有多余其他的情绪,那却是自己最喜欢的眼睛!而现在终于熟悉到骨子里的话语,熟悉到血液里的语气,熟悉到心里的面容。   “刚才那个女孩挺好的,又好看又会跳舞,很有气质,如果阿姨知道的话应该会很高兴的。”兰斯见无法忤逆他的决定,于是便找着话题说话,当然了,这些话题某人是否喜欢就是另说了。   言凌雪本来也没想说话,这些话言凌雪不是第一次听,夏思护就经常在自己的耳边说道,但是自己都一笑而过,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今天这个时候听到这些话从兰斯嘴里说出来,竟然感觉完全不一样,心里莫名堵得慌,觉得很气愤?   “那个女孩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   兰斯没有敢再说了,因为他感觉到了言凌雪的语气很不快,如果自己再说,也许他会暴怒,那个样子的言凌雪是兰斯最害怕见到的,但是同时兰斯心里也很气愤,明明是言凌雪和那个女生有暧昧,为什么是他生气,明明,明明该生气的是自己才对啊!   见到兰斯到来,苏翰梣一点也没有觉得惊讶,言凌雪也不想在兰斯的问题上再说什么,于是就问问苏翰梣的约会情况。   “还行吧,约了下次再见面,挺合得来的。”苏翰梣说这些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对于朋友能找到良人,言凌雪也是很开心的,所以多鼓励了两句,而兰斯也是说了很多,但是最多的还是调侃,这样反倒是消除了苏翰梣的尴尬,变得释然了,说那个女孩的时候更加自然了。   “对了,我还没有和禹暮、思护说,我想着确定之后再和他们说。”   言凌雪点头:“我不会乱说的,这种事也是由你说才好啊!”   凌卿斜躺在床上看着说说笑笑的三人,表情有些不解:不就是找到了个姑娘嘛,有什么好兴奋的,这里人那么多,姑娘也多的勒,怎么会好像事千年等一回的勒?眼睛又朝言凌雪那里看了过去,毛毛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以及警惕。   心里不禁打起鼓来:怎么看今晚凌雪的脸色不太好啊,虽然是笑着,但是眼里却好像更多的是烦躁的。凌卿默默的将目光移到兰斯的身上,发现他也是一样的情况,不禁嘀咕,这两人咋了?   兰斯不知道言凌雪为什么一定要自己留下,难道只是因为想让自己看到他和女生相处的多愉快?难道是想告诉自己他身边的朋友都是男生女生配?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所属?兰斯不明白,但是又不能问,所以彻夜未眠。言凌雪也没有睡好,其实留下兰斯,只是想要和他多呆一会,怕他明天又不来了,所以干脆留下来。   兰斯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有些怕。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在乎兰斯的感受,为什么那么在乎兰斯的缺席,为什么那么不想让兰斯看到自己和别的女生在一起?等将所有疑问凑到一起的时候,言凌雪心惊了一跳,在黑暗中都能看到他睁开的双眼透着闪烁的光,这种感情是不是...不应该?   凌卿表示躺在这两人中间很是不安,就连翻身都小心翼翼的,就怕惹到其中一个人,万一正好就心情不妙了要把自己教训一顿怎么办,兰斯,自己本来是不怕的,但是如果兰斯不高兴了,言凌雪肯定会帮忙教训,对于言凌雪,自己还必须忍让嘛,不然没好吃的了!如此想想,凌卿觉得自己的狗生很是悲哀!   因为运动会,言凌雪请了几天的假,没有去‘暗潮’,兰斯倒是每天都去,但是那几天又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所以老板还特意让他休息两天,兰斯就有了空闲的时间,可是这样兰斯更加郁闷,有了时间要花费到哪里去,自己决定了这几天都不去找言凌雪,之前有工作还能说服自己,可是这会突然空了下来,兰斯就煎熬了。   真的好想见他,不行,不能这么快就低头了,以后说不定就要面对这样许久都见不到他的情况,这个时候如果忍不住,那以后怎么办?他不是不会喜欢自己吗!现在的兰斯就像始终想要咬到自己尾巴的狗儿却又一直咬不到在原地转着圈很是急躁,最后,到底是没有忍住...兰斯痛恨这般没出息的自己,可是又庆幸自己这般没骨气,因为见到了。   只是一切都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看到那个女生含情的目光看着言凌雪,看到那个女生动情的舞蹈为了言凌雪,兰斯觉得自己真的一直都太傻了,以前为什么会坚持那么久,以为可以有收获,其实自己有什么资本呢,只不过算得上是他要好的朋友罢了。   陪着言凌雪在他学校逛了一天,兰斯和言凌雪的对话却是屈指可数,兰斯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只知道这样关系似乎是在恶化了,兰斯现在已经在试着放下妄想,做言凌雪最好的朋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嘛,至少还能想从前一样,互相关心,互相挂念,这就够了吧?   “凌雪,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兰斯心里忐忑了半天最后还是心狂打鼓的问了出来。言凌雪和兰斯站在一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单纯的走着。   可是兰斯不知道言凌雪一路上的挣扎,因为他发现和兰斯一起走,一起散步的心情与其他人都不一样,不是因为他与自己认识的时间最长,只是因为是他!言凌雪不是死板的人,他是知道除了男女配,还可以同性配,可是一旦这种事降临到了自己身上,第一萌发的是,这是真的吗?当确认之后,又会想,那他呢?   “没什么!”明明气氛那么像出事了,可是却又一定要说这三个字,自欺欺人,也是欺了别人,明明是这么一戳就破的谎言,但是却又无话可说。   “凌雪,我们还是好朋友吧?”兰斯不喜欢自欺也不喜欢装着一笑而过,这是他心里的担忧,这几天因为自己的事,两人似乎遇到了从未遇到过的风险,这是从前没有过的,没有冷战过这么久,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两人记着这么久,可是这次不一样,兰斯知道,言凌雪知道么?   兰斯已经在试着放下,所以现在要做的是恢复之前的关系,朋友!但是他毕竟不是言凌雪肚子里的蛔虫,他不知道言凌雪这个时候想的是什么,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也是言凌雪最纠结的时候,然后他就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还是好朋友吧?”   言凌雪眼睛慢慢又失焦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看哪里,他本来是想看着兰斯,但是那句话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像一把剑,让他不敢直视,第一次有了慌张,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第一次有些心痛了?朋友?   沉默的很久,无神了很久,一天里言凌雪一直在想自己这些莫名的感情,可是还没有等他想明白,兰斯已经说出了宣判,言凌雪有些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不过很快便又睁开:“我们当然是好朋友,一如以往!”   兰斯听到言凌雪的回答,他放心了,至少还能争取到这个身份。言凌雪看到了兰斯露出的笑容,那是代表着松了一口气,那是表示着放心了!言凌雪将自己今天想了许久的问题全部收了回去,也许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将兰斯送回去之后,言凌雪全身都像失去了力气一样,从来没有感觉过的疲惫感,言凌雪低着头缓缓往回走,却是在熟悉的树下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只不过这个时候那个身影显得有些狼狈,她正弯着腰捡着被风刮散的图纸,还是那一身白衣,言凌雪心里如此想着,然后自觉地走了过去,帮忙将被风吹得到处都是的图纸捡起来。   舒颀本来还只是专心于捡回自己的图纸,可是当看到言凌雪过来的时候,舒颀明显惊慌了:“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言凌雪这个时候本来就觉得有些烦闷,听到舒颀这么强硬的拒绝,心里就更加郁闷了,只不过人家既然不愿意自己帮忙那自己就不要这么积极了,免得让人觉得厌烦。只是将手旁边的图纸捡起来,就要将图纸还回去,可是眼神瞥到图纸上的内容的时候,那要伸出去的手停住了,眼睛看着图纸,透着一些探究以及疑惑。   图纸上的有两个人,但是只有一个人有清晰的面容,而那个人的正体就是言凌雪穿着武术服装的时候形象,在图纸上还在那个人的周围画上了两朵飘雪,一朵似乎刚从天上飘下,一朵似乎快要融化了,已经显得模糊,像是在全译‘一秒雪’。   没有去看比赛的话,是不能将言凌雪当时的神韵画的如此出神,没有关注比赛的话,是不能知道‘一秒雪’吧?言凌雪将目光从画上移到已经惊的白了脸的舒颀身上。   舒颀...   ☆、我不确定   满地的图纸,终是凌乱,图纸的主人,落荒而逃。   言凌雪站在树林子里,站在树下,站在原地,伸出的手还顿在半空中,但是手指的方向却是空无一人。到了还是要靠言凌雪来将图纸捡起。   言凌雪深深叹了一口气,如果他知道会看到这些,也许刚才真的会直接冷酷的离开,将这里的人以及事当做没有看到、没有发生。可是他不是能未卜先知的神。   一叠图纸被言凌雪放在书桌上,心烦、心乱、心累。所以只是和苏翰梣打了个招呼就进浴室冲凉冷静一下,同时也想让自己放松一下。   运动会结束后,夏思护将自己这些天的成果骄傲的拿出来展示,但是光有自己宿舍那个木头疙瘩是绝对不行的,所以很是欢脱的一边唱歌一边旋转跳跃来到了对门,猪蹄子欢快的在门上敲了两下,门开的同时便是又旋转着进去,巧妙的避开了门口的苏翰梣进了屋里。   苏翰梣无奈的将门关了,转身回去看看他到底又搞什么鬼,而当苏翰梣走到夏思护的身边的时候,夏思护已经将所拍的照片摆在了苏翰梣和言凌雪的书桌上。   “你看看,你们比赛时候的照片!对了,还有视频的,都在这里面!”夏思护将小小的U盘拿在大拇指以及食指之间,表情说不出的得意。   苏翰梣看着一张一张照片都像精心设计过一样,有弄特效一般,十分艺术,每个人的动作和神情也是抓捏的很好,苏翰梣微微笑道:“是柳溪络帮你弄的吧!”   夏思护哼了一声:“她只是我的助手,只是助手啦!”后来大概也是有些心虚,将脸别过,“照片啥的都是我拍的,视频也是我录得!我是头号功臣!”   “是是是!”苏翰梣拿他没办法只能像哄孩子一样说道,然后再仔细看了一会照片,发现弄得确实十分精致:“真是辛苦你了,弄得很好。”   听到苏翰梣的认可,夏思护再次嘚瑟起来,面露神秘的继续说道:“你等我一会。”说着又出去了,然后听到对面开门关门声,很快,夏思护又出现在了苏翰梣的面前,看着他手里的好像是两本相册,只是相册的封面竟然是苏翰梣弹钢琴,周围竟是有五彩的气泡一样梦幻的装饰;另一本是言凌雪穿着武术服装站在场上,上面还很艺术的弄了一朵雪花!   “嘿嘿,你看我帮你们整好吧!”夏思护兴奋的将相册放在言凌雪的书桌上,然后先将苏翰梣的照片一张一张有顺序似的粘在了相册里面,位置不多不少,看来夏思护竟然连相册都是精心设计了一番,弄完苏翰梣的,夏思护迅速将言凌雪的也弄好了。   因为言凌雪比赛的时候动作十分快,所以拍下来的照片是不多的,但是柳溪络确实在摄影上有天赋,她将视频慢放到极致,然后一张一张定格,有些实在模糊的她就弄出重影,使得照片充满了武打电影的镜头感,十分艺术!不过比宋禹暮和苏翰梣到底还是少了点。   “凌雪呢?”夏思护将这个东西弄好就是要给他们的,结果却是发现有一个主人公不在。   苏翰梣指了指浴室:“里面呢!”   夏思护将言凌雪的相册放在言凌雪的书桌上,不经意间发现了之前被言凌雪放在书桌上的图纸,本来是拿起随意翻了翻,但是却是被后面这一张一张图纸的内容震惊了。   “翰梣,你看这画里画的是不是凌雪?”夏思护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声音都有些颤抖。   苏翰梣从来就没有翻别人东西的习惯,听到夏思护说画里应该是言凌雪的时候,还是止不住好奇心,接过夏思护手里的图纸,发现还真的是,而且不止一张,数目惊人,而且每张都是那么的传神。   星空下,高山上,一对男女相邻而坐。   受伤严重最后昏迷时仍然将女孩推开,因为怕自己会压到女孩。   女孩躲在暗处,看着男生五彩斑斓的狼狈样子。   人群中(苏翰梣和夏思护理解的那个场面觉得应该是军训的时候,两军交火)男生将女生带离喧嚣。   夜里,灯下,操场,男生陪着另一个女生跑步,女生依旧躲在暗处!   武术服装,比赛场地上,男生左脸上因为瞌睡留下的红印记还那么清晰。   对手倒在地上,男生伸手将对方拉起。   一位年纪大的男子将男生的手举起,应该是宣布男生获胜的意思,图中将男生脸上无聊的表情描绘的栩栩如生。   ... ... ...   这一幅幅画的主人公都是言凌雪,而那个女孩,苏翰梣和夏思护也是猜出来了——舒颀!这是舒颀的心事?画里都是言凌雪和她在一起的场景,还有她在暗处关注言凌雪的场景,这个女孩是爱的多深,才能做到这一步?   夏思护愣愣的看着苏翰梣将图纸整理好依旧放回了原处:“舒颀喜欢凌雪?”   “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苏翰梣反问道,这种偷窥到别人心事的感觉让苏翰梣有些不适应,也不舒服。   夏思护默默的点点头:“其实你有没有觉得这样的女孩有些恐怖啊,什么都是默默的藏在心里,多难受啊,说不定心里已经积压许久了,会不会心理扭曲?”想到这种可能性,夏思护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   苏翰梣瞪了他一眼让他不要乱说话,夏思护刚要说什么,就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乖巧的闭上了嘴。   “那个,凌雪,我和柳溪络一起做了这个相册,你看看啊!”夏思护连忙用上了他刚进门时候的那副神情。   言凌雪正在用毛巾擦着自己湿湿的头发,听到夏思护说的东西,便走过去看了看,发现那本相册做的很是精美,但是之后就是看到那一叠的图纸在手边,言凌雪的心情又低落下去。   苏翰梣似乎是感觉到了言凌雪的表情变化,不自觉的清了一下嗓子:“凌雪,我们也看到了。”   夏思护猛地将目光投向苏翰梣,明明刚才不让自己乱说话,怎么这个时候还要主动承认自己偷看了别人的心事呢!   “我知道,第一张图纸变了。”言凌雪不咸不淡的说道,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劲。   夏思护确认言凌雪没有什么特殊表示之后,终于恢复了本色:“哎呀,之前也说了你和舒颀来着,其实那姑娘也很不错嘛,你们还出生入死过,真的是挺有缘分的哦。况且这姑娘还这么深情呢!”   言凌雪没有反驳:“是啊,是个好姑娘。”   “那你怎么想的啊?”夏思护坚持不懈的问道。   “这种事,是不是应该男生主动?”言凌雪将目光看向苏翰梣和夏思护,似乎是在征求意见。   夏思护和苏翰梣听这话里的意思,已经有些明了了,夏思护马上点头:“是的嘛,如果你也对她有好感,自然不能让女生主动,显得人家多不矜持啊!”   “是啊!”听到回答,言凌雪半敛眼皮,走到自己的床边直接就躺下了,夏思护似乎还想多说两句,但是被苏翰梣阻止了。   “你先回去吧,相册谢谢你们了,下次叫上柳溪络一起吃顿饭吧!”   夏思护点头答应,然后带着些不甘回到了自己宿舍,看着躺床上玩电脑的宋禹暮,狂奔到他的床边坐下,把宋禹暮吓了一大跳:“你干嘛呢?”   “你知道吗,言凌雪要追舒颀了!”夏思护满脸不可思议的向宋禹暮吐露这最新消息。宋禹暮当然也是惊了一跳,看着夏思护,似乎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结果鉴定为这是真的!   苏翰梣将宿舍的灯关了,也躺在了床上,他知道言凌雪还没有睡着:“你前不久和我说的话,我现在也同样说给你听,不确定的事不要乱行动!”   言凌雪今天不知道怎么,就是全身感觉到无力,疲惫至极,就连说话都觉得是件天大的难事,可是为什么视力没有因为疲惫暂时失效,听力为什么没有因为无力暂时偷懒,这样的话,现在自己就不会心乱,或者说,本来心就没有定下来,这又在心海里投进了一颗石头,不管是大是小,必起波澜!   “我们还是朋友吧?”兰斯今天的问话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是啊,是朋友,只会是朋友!那么自己是不是因为把他当自己私有的朋友太久了,所以有些错意?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尝试一下从前没有的尝试?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   “翰梣,我不确定,但是我想去尝试!”   就在苏翰梣以为不会言凌雪不会回答他的时候,言凌雪却像是终于攒够了力气说出了这些话:“如果你觉得是必要的尝试,有需要,要帮助的时候有我们。”   这是房里今晚的最后一句话,言凌雪没有再回复,苏翰梣没有再多说,而凌卿似乎是看出言凌雪今天的越发不对劲,一直都没有吭声,一直小心翼翼的缩在被子里的一角,心惊胆战的寻找睡意,但是最后终究是没有逃过魔手,言凌雪十分精准的找到了他的所在,将他一手提了出来,然后二话没说当做疗伤工具一样抱在怀里休息了。   凌卿心里狂吠: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不属于你   尝试一件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本身就需要极大的勇气,如果没有下定决心,也许所谓的尝试也泯灭于心里或者说出的话里,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想要尝试什么都不敢说出口了,在某一日回过头一看,想着如果那个时候尝试了会不会不一样。现实中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你追悔,只能继续向前走了。   言凌雪虽然想要尝试,却是在尝试的门口踌躇了许久,不知道应该如何敲开门走进尝试之路,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这么无措过。最终亲友团出动,而言凌雪知道他们做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是事情传播开的时候了。   “你们知道吗,言凌雪在追求舒颀,就是那个管理学的。”   “我今天还看到有人送了一大捧白色郁金香呢,说是言凌雪叫送的!”   “天哪,太浪漫了,不仅有长相就连追求喜欢的姑娘都这么有魄力,这么大胆!”   路人讨论羡慕的时候不知道的是作为这个大胆的主人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据说舒颀已经收到了三捧花了:“你们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对于朋友做的这些,言凌雪没有觉得气愤,没有那种为什么要背着我做这些的愤怒,其实隐隐的言凌雪觉得有些感激,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始,但是朋友会啊!   “和你说一声,然后你又要思前想后的,拖得久了,那份决心会动摇的。如果因为自己没勇气以后追悔,还不如现在赶紧行动,你以后就少了一份遗憾,虽然说不定会多一份感概,关于失败的感概!”夏思护难得认真的说道。   说了一声谢谢之后,言凌雪就着夏思护他们的脚步开始了尝试之旅。   柳溪络算是除了夏思护等人之外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夏思护就不是能保守秘密的主儿,那天晚上过后,夏思护便是去找柳溪络将剩余的照片整理好,然后就不知不觉,不明所以,反正这件事就那么说了出去,夏思护想也许是那个时候自己心里也恍惚而不知所以言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听在柳溪络耳里除了是爆炸式新闻还是一件十分荒唐的事:“他有没有眼光啊,秦彤都表示那么清楚了,他怎么就选了舒颀!”   夏思护下巴都要和胸接触了,然后看着柳溪络一脸气愤的模样又慢慢将下巴收回来,抿紧了嘴巴,眼眶中的那两颗黑珠子透露出十分懊悔的意思:“那什么,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不顾柳溪络的咆哮追问,夏思护就像后面有什么猛兽一样的疯狂的向着前方跑去,看着夏思护越跑越远,柳溪络气的都发抖了,最后冲着夏思护的方向喊:“言凌雪一定会后悔的!”   秦彤当然就是除了他们之外第二个知道的啦,她听到之后的反应自然是比柳溪络更加吃惊,甚至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不过也可以看出她似乎很是难受,因为她连椅子都坐不上了,如果不是柳溪络扶着她也许就摔地上了。   “怎么会,怎么会?”秦彤喃喃道,“怎么会是她呢?”   柳溪络看着自己的好友这么难受心里更是觉得不平:“要我说,言凌雪也是被骗了,如果他知道舒颀那件事的话,一定不会选她的。”   秦彤就像没听见柳溪络说什么一样,双眼出神,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只是当她说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柳溪络知道她是听到自己说话了。   “如果在相同的条件下,他选的是她不是我!”   声音是那么的空洞,像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将她的感情通通收走了。   言凌雪每晚继续到‘暗潮’工作,兰斯似乎也恢复了正常,好像两个人又回到了从前,只是有什么改变了,言凌雪不明了,兰斯没有完全明了。   告诉兰斯自己要追一个姑娘的时候,言凌雪也是履行一个好朋友的义务,和兰斯从来没有秘密,如果要维持这关系,那么就要继续下去,没有秘密。可是他不知道兰斯的心情,就像兰斯不知道言凌雪的心情一样,兰斯说着好朋友会有的调侃和加油,又说把姑娘带来瞧瞧,如果在他这不过关就不同意之类的话。   一切都那么正常,但是言凌雪不知道这样的场景是不是正常,因为他和兰斯之间从来没有谈论过这种事,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出现过女生!   一如从前先要看着兰斯坐公交车离开,然后才等自己的公交,可是他又哪里会想到兰斯中途下车再次回到‘暗潮’,点了一瓶又一瓶的酒,直到深夜,直到月隐,直到喝不下去了,兰斯伏在桌上,没有人来赶他,没有人来劝他,甚至没人将目光投过来,一个人在角落孤独的享受心痛的感觉。   兰斯看着杯里金黄的液体,明明喝了那么多的酒,为什么还是能够清晰的想事情,兰斯想着自己和言凌雪的关系,从现在开始,言凌雪就不再独属于他了,而是另一个女人的。兰斯发出沉闷的笑声,像是嘲讽,更多的是悲痛。举杯仰头想要将这杯中之物灌入自己的愁肠,但是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半路阻止了。   手里空空如也,无神的看着自己握成半拱的手:“没有了。”原本被自己抓的那么牢的东西为什么会不见了,原本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会不见了,原本是那么确信可以得到的东西为什么消失了?   兰斯终于压抑不住发出了疯狂般的笑声,而在他身边那个人手里握着从兰斯手里抢过去的酒杯,就那样看着兰斯发狂,没有安慰,没有嘲笑,没有惋惜。   “原本被你握在手里的酒杯就不属于你,只是你现在需要它,所以被你紧紧抓着,但是当你松手了,它就会被别人紧握着,成为他们的东西。”   兰斯伏在桌上一动不动,听到这句话,也没有反应,就好像说话的人没有出现一样,就连他的话都不存在,听不到似的。那个人似乎也没有打算听到兰斯的回应,将酒杯放回桌子上,然后离开。如果不是在离开的时候投过来的一抹担忧,也许真的以为这个人是无情之人。   舒颀呆在自己的宿舍,坐在椅子上,看着被自己放在花瓶中的刚刚收到的花处于发呆状态,目光近乎呆滞,也许她也不明白事态的走向,前一刻还是属于自己秘密的事现在却像是人人尽知。明明是自己先动了心,可现在在别人的眼里却是言凌雪追求她。   舒颀苦笑了一声,有什么意义呢,只是会让自己更加后悔、更加痛苦。如果自己没有...那该多好。可是之所以会有如果,不就是因为人们对现在的情况不如意,想要给自己一个追悔吗?   “你现在只是等女方回应了,怎么,紧张了?”苏翰梣半躺在床上靠着枕头,原本视线是聚焦在手里的书上的,可是看着这几天似乎依旧没有什么精神的言凌雪还是有些担忧。   言凌雪不顾怀里凌卿的反抗,一直在帮他捋顺毛发,听到苏翰梣再和自己说话,但是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该说什么,其实言凌雪一点都不在乎舒颀是不是会拒绝,只是他需要这个机会去弄清楚一些事情。   “不紧张,只是不明白这么久没有回应是代表着拒绝吗?”   苏翰梣将手里的书本合上,听到言凌雪这么说,笑着说:“拒绝是表示对你没意思,可是你心里也清楚舒颀是倾心于你的,那么现在最有可能就是女生的矜持或者决心不够。”   “决心不够?”言凌雪有些疑惑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   “她不确定和你合不合适,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你是因为看到了画才这么行动的,那么从另一方面说,其实可以理解为你不想让她尴尬,而恰好她人也不错,你就将就了。这些她都可能想过,所以会很纠结,这样的话这么久没回应也是正常的,等她想好了就可以了。”   言凌雪第一次觉得苏翰梣也是个感情专家:“你是因为袁枫瑷才那么了解女生的吗?”   “不是,因为我妈!”苏翰梣微微笑道。   听到苏翰梣说他妈,言凌雪也想到了自己的妈妈,那像个小姑娘一样的妈妈,自己很了解妈妈,但是却也只限于此,其他女生,从来就没有想过了解,所以也就没有深究过。   “你和袁枫瑷相处的怎么样了?”言凌雪不想再去想自己那些事,所以将话题转到苏翰梣的事情上。   “和合得来,最近也约了很多次,感觉是应该将关系坐实了,所以打算来个正式一点的约会,比如游乐场!”苏翰梣说这些的时候依旧不紧不慢,“凌雪,这个周末陪我去一次吧?”   言凌雪本来听苏翰梣说和袁枫瑷相处的挺顺利的,打算祝贺两句,可是这下一句却是让言凌雪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我和你去...游乐场?” 作者有话要说:  苦叶更新速度有些慢,亲们可以攒攒再看!另外有亲问到虐不虐的问题,这个嘛,其实虐也是相对的,苦叶对于结局已经大概有了一个设定,还是请亲们赏脸看下去吧!么么哒!   ☆、一日游乐   虽然依旧觉得有些奇怪,到了言凌雪还是陪着苏翰梣来到了最受欢迎的游乐场之一,言凌雪和苏翰梣拿着那张游乐园的地图介绍看了良久,没有走动过一步。   “你有没有觉得项目很多。”言凌雪看着手里那张地图有些迟疑的说道。   苏翰梣同样也看到了,同时也生出一些吃力感:“用排除法呢?先去除一些项目吧。”   “那些什么充气游乐设备是不是给小孩玩的?”言凌雪点头同意同时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不知道,不过听名字总觉得有一些不太好。”苏翰梣轻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语气的不自然,然而,言凌雪还是明白过来了。   “这些又没有娃娃!”   “不管了,总之名字这关我就过不了,pass吧!”   两个从来没有来过游乐场的男生就站在游乐场路口,看着缩略地图一个一个的排除着,有一些来往的女生男生都投过来一些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试想两个大男人一起来这种地方玩,而且看起来还那么亲近,一看关系就不简单,然后很自然的就想歪了。   但是苏翰梣和言凌雪都没有察觉到,因为思考什么项目比较适合已经够让他们头疼了。如果不是因为苏翰梣帮了自己那么多,对自己又那么好,言凌雪一定不会答应的,虽然苏翰梣的初衷是极好的,昨晚——   面对言凌雪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苏翰梣十分淡定:“其实我是想要让约会完美一些,提前了解一下游乐场里面适合玩的项目,让枫瑷有一个愉快的经历,不会有什么觉得可惜的项目。”   “你可以搜搜看看别人的介绍嘛!”言凌雪还是有些抗拒,不是说不愿意帮忙,只是觉得心里有些过不去。   苏翰梣很是认真的说道:“每个人喜欢的东西都不一样,其实我也是怕遇到一些我掌握不了的项目,到时候不是就有些丢人了吗?”男生和女生出去,不管怎么说,男生都希望自己可以让女生有安全感,让女生觉得可以依靠。想想如果男女一起去玩过山车,结果男生比女生还紧张,比女生更需要关注,那是个多么尴尬的场景,言凌雪顿时明白苏翰梣的担心了。   “提前过去彩排什么的,可以让我没那么紧张,我也想找到最好的时机和地点告白!”   为了兄弟的幸福,最后言凌雪妥协了。不过现在言凌雪又有些后悔了!   “先去试试机械游乐设备吧。“苏翰梣理了理项目,”过山车,转马,碰碰车,狂车飞舞,海盗船,摩天轮,,鬼屋,阿拉伯飞毯,轨道火车,那个升降飞,三维太空环什么的玩吗?”   听着一个又一个项目言凌雪还是觉得头疼,不过既然都来了,肯定是要做好的,最后如壮士断腕般:“一个一个来吧!”   过山车两人并排坐着,上去时候都心里微微紧张,两人的手也互相吸引一般走到了一起,下来的时候两人哈哈大笑:“挺有意思的嘛!”然后两个人又玩了一次才走了下来,同时评价说这个项目可以纳入计划中!   走出过山车的出口时,负责的售票员之一给他们看了一张照片,是他们在过山车最上面急冲下来中途的一张照片,照片里面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精彩,又是惹得两人大笑,苏翰梣觉得可以留下做个纪念就买了下来。   有了开端,两人也是渐入佳境,什么海盗船啊,狂车飞舞啊,升降飞啊,碰碰车啊,高空探索啊都玩的十分溜,只不过在玩转马的时候惹得旁人小声议论了一把,还有人十分明显的当着面露出会意的笑容,苏翰梣和言凌雪相视无语,耸了耸肩,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拍一张。”苏翰梣对着身边的言凌雪说。   “不要了吧,这旋转木马一直动着,怕是拍不好吧。”言凌雪有些怀疑的说着。   苏翰梣试了几回发现的确是有些困难,就放弃了,下马之后,旁边有个女生笑道:“你们想拍照片可以一起坐啊,还可以坐马车!”   言凌雪缓缓的将目光移向苏翰梣,就是怕看到对方说着‘试试’的眼神,可是最后还是看到了,于是言凌雪就被苏翰梣拉进了马车,与此同时,有一些女生既然比他们还心急的给他们拍照,甚至有一些尖叫了起来。苏翰梣拍了一张照片之后觉得周围有一些目光有些古怪,有些僵硬的将手机收起来。   “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苏翰梣问坐在身边的言凌雪。   言凌雪用手捂住脸,声音都有些激动了:“当然不对劲了,哪里有两个男生一起坐在马车里的啊!”   停了之后,苏翰梣和言凌雪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那个地方。   “水上游戏的话,什么电动船,水上电瓶船就不要了吧,没有意思,水上自行车,女生会不会觉得累啊?玩玩那个悠波球,手摇船或者脚踏船?”言凌雪看着水上游乐设施建议道,“漂流艇和皮划艇也是不错的!”   “这几项都挺有意思的,都保留吧,到时候她也要做选择嘛!”苏翰梣将这几个项目玩的过程回想了一遍之后做好了决定。   言凌雪和苏翰梣站在鬼屋的门口有一小会儿了,但是都没有人先说‘走吧’,所以两人还是就那么站着。   “女生敢进吗?”   “看人吧!”   言凌雪看着苏翰梣回答说,然后又看了一眼造型十分诡异恐怖的‘鬼屋’两个字:“我们进去玩玩吧!”   一走到入口两人就觉得凉飕飕的,然后两人同时骂道:“太过分了,现在这样的天气还要开冷空调,着凉了怎么办!”现在已经是入秋,天气转凉,而鬼屋里为了气氛自然要做一些工作,虽然被骂的次数多,但是都是因为恐怖而被骂,还从来没有被人因为开冷空调而被骂的,工作人员默默觉得委屈。   阴森恐怖的气氛从走进开始就一直存在,诡异的绿光时隐时现,两人陷入黑暗的时间比较多,突然绿光大亮的同时一个装扮成鬼怪的人就出现在进来的人里面,刚开始两人也是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更何况还有可怖的面具。   不过后来两人居然是找到了规律,知道什么时候会有鬼怪出现甚至出现在什么位置都猜了出来,于是两人就数着拍子一起对着鬼怪大喊,后面几个穿着鬼怪的工作人员被他们两个吓的大叫一声然后落荒而逃。   出来的时候苏翰梣和言凌雪都是忍不住的笑意,与其他情侣朋友什么的都不太一样,为了不被投诉吓鬼,言凌雪和苏翰梣觉得还是快点逃离现场比较安全。   苏翰梣买了三明治和牛奶递给言凌雪,两人都没有想到就这么玩着居然忘记吃午饭,而当感觉到饥饿的时候已经下午五六点了。   “最后一站——摩天轮!”苏翰梣淡淡说着,同时也透着一些疲惫,毕竟已经玩了一天了,实在有些体力透支了。   言凌雪啃着三明治点了点头,挨过摩天轮,今天的任务就算是结束了,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   “那里好像有冰淇淋,我买一些试试看味道怎么样。”苏翰梣说完就走了过去。   买了蓝莓味和巧克力的冰淇淋之后就要往回走,这时候一个卖花的小女孩却是走到他的身边,甜甜的问:“哥哥,要不要买花送给女朋友啊?”   苏翰梣被女孩止住了脚步,看着她花篮里一束一束鲜艳的花儿,再看着女孩充满希冀的目光,最后将目光微移,似乎在思考,女孩见苏翰梣似乎动摇连忙再说:“哥哥,你就买一束吧,很漂亮的,女朋友姐姐一定会喜欢的!”   女朋友姐姐?苏翰梣听到这个形容词笑出了声,不过还是爽朗的买下了一束花,女孩开心的道谢一边祝福:“祝愿哥哥和姐姐幸福美满!”   “小妹妹,我要送花的对象可不是姐姐哦!”苏翰梣笑着和女孩说,因为手里都有东西,不然苏翰梣还想亲切的拍拍女孩的小脑袋。   女孩奇怪的看着苏翰梣走远,直到看到苏翰梣走到一个男生的身边将冰淇淋给他同时也把花给他的时候,女孩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原来是女朋友哥哥啊!   和苏翰梣一起坐上了摩天轮,面对面坐着,言凌雪一脸尴尬的拿着那一束花看着苏翰梣:“虽然送花给女生挺好,但是你也不用什么都预设一遍吧!”   苏翰梣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样有些奇怪,但是今天已经被人误会很多了,也就不用介意那么多了。等到摩天轮升到最高点,苏翰梣深情的对着言凌雪说。   “对你,我是一见倾心,刚见你的时候,你是那么的绚丽,那么的夺人眼球,同时我也被你吸引了,逐渐熟悉认识之后,我便更为你着迷,总是想着多和你说说话,虽然刚见面,却想着要一直见面。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随时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的身影吗?”   言凌雪前后左右晃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然后在苏翰梣说完这段神情告白之后说:“我感觉从你那个方向看到的风景更好看,你到时候应该要让袁枫瑷坐你那个位置。”   苏翰梣和言凌雪同时起立换了位置:“果然是这样!”   就连摩天轮的位置都确定好之后,两人就同时松了一口气:“刚才那段怎么样?”   “很腻歪,不过很动听!”   两人回去之后已经将近十点了,而他们还没有打开房门的时候,夏思护就从他那屋走了出来,大叫道:“你们今天去哪里了,打电话也没人接,怎么也联系不上!”   苏翰梣和言凌雪同时将手机拿出来:“没电,自动关机了!”   “那你们去哪里了?”夏思护闷闷的问道。   “游乐场!”苏翰梣将门打开,言凌雪先走了进去,“今天太累了,明天见了!”   夏思护看着言凌雪手里拿着的那一束花,门渐渐关上,什么也看不见了,夏思护被宋禹暮拽了回去关上了门:“别发疯啊,什么都要全部弄清楚才行!”   “我才没有乱想什么,我这么为他出力,已经很伟大了,我才不会再去乱想什么!”   宋禹暮看着说完这句话的夏思护跑进了浴室,挑了挑眉:“到底还是在乱想嘛!”想着最近夏思护为了言凌雪追舒颀的事做了那么多,宋禹暮叹了一口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加四个字   言凌雪坐在公交车上无聊的支着头,看着远处的东西不断靠近然后落后,更远处的东西再次靠近然后落后,不断循环。想到前不久接到夏思护的电话,让去市区某街道找他,言凌雪还想问他要干嘛,可是夏思护就是卖关子不说明白。   言凌雪挂了电话之后便是收拾一下出门了,坐在公交车上百无聊赖看手机会头晕,所以只能听听歌了。   公交车由郊区出发途径一座又一座小山,都是寻常、不惹人注目的,就在这数不清道不楚的山群里,一座不起眼的小峰使得言凌雪原本那张放松的脸庞呈现出难以言表的痛苦。   言凌雪狠狠地捂着胸口,那是心脏所在。现在那颗心似乎被什么巨力握住,紧紧地仿佛要被捏碎了一般。车里其他人有些诧异担忧的看着座位上痛苦难言的言凌雪。   “小伙子,你没事吧?”一位老婆婆关心的问道。   言凌雪从来没有成为别人担心的对象,此刻这番让他十分不习惯。想要告诉她没事,但是已经失声。因为他的所有都在抗拒那份痛楚,好在那种痛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不是瞬间无感,但是也已经是可以接受的程度了。   “没事!”言凌雪尽量让声音听上去正常一点。言凌雪慢慢平复呼吸,刚才那个感觉一定不是偶然,言凌雪将视线再次移向车外不断后退的景象,以及那座不知名的小山,目光深沉凝重。   离得越远那种难受的感觉就越不明显了,但是一种有心而发的厌恶以及排斥感,就像那晚在自己家天台上看见那抹暗紫色划过天际时的那种感觉。   站在花店前面,言凌雪有些没搞懂情况:“你叫我来就为了买花?”言凌雪目光看向身边的夏思护,“学校附近没有么?”   “你这人不要只看到表面的东西好不好,想想你追舒颀都多久了,送花两星期外加写信一星期,可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不紧张啊?要我说,还是要下狠招,毕竟她是对你有意思的,那就干脆把她迷晕吧!”   言凌雪面露疑惑看着眼前的花店:“怎么个狠招法啊?”   在宿舍找了半天都没有看见凌卿,言凌雪那千年不变的扑克脸也是难得出现了慌张,平常凌卿都是和自己出去的,就算不是也会和自己打个招呼,今天这是怎么了?   “凌卿很有灵性的,一定会回来的!”苏翰梣也是没有其他话可说只能安慰一二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那突然的遭遇让言凌雪心慌,迫切想要问问凌卿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因为习惯了凌卿的陪伴这突然不见了倒是怪担心的。   过了一天了,凌卿还是没有回来,言凌雪终于忍不住打开心灵络了,可是良久都没有得到回应。看来他去的地方已经超出了可联系的范围了,越是找不到心里就越容易往坏的方面想,言凌雪也是如此,不过每每想到凌卿的本领,那份担心便冲淡了几分。   另外自己这里还有事,于是也只有在晚上那份担忧才是效力最大的时候。   在夏思护的殷切目光下,言凌雪拿起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了舒颀的名字,然后点击拨打,从电话那边传来的歌声似乎响了挺久才听到舒颀轻柔的声音。   “舒颀。”言凌雪叫了声她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那里喊出来,舒颀就觉得心跳加速。轻轻应了一声,言凌雪这边却也顿了会儿,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下去,把夏思护急得在旁边轻声说:“约她啊约啊!”   被夏思护的积极整的有些无奈,言凌雪开口说道:“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这下换成舒颀那边久久没有回应,只是在挂断之前听到了一个字‘好’。   “答应了么?”言凌雪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面对夏思护的问题,只是点点头。   夏思护笑道:“同意说明成功了一半,你追她是心知肚明的,那么她现在点头了,说明她已经有了答案了。”夏思护嘿嘿笑了两声,“今晚再给她一个美妙浪漫之夜就应该没问题了!”   看到这么自信的夏思护,言凌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时间和地点发给了舒颀,当手机屏幕再次亮起的时候便是看到舒颀的同意回复。   自那天与兰斯说了舒颀的事之后,兰斯似乎就像在可以躲着自己一样,言凌雪问他又怎么了,却是听到他说:“多留点时间去把那姑娘追到手吧,别有事没事找我,多不值当!”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虽然心里在说好像更愿意和兰斯一起呆着,但是却是同意的点了头。   兰斯多么想他说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就行,不能因为一个姑娘就整得两人相处时间减少了啊,但是见到言凌雪没有一点犹豫的点头,兰斯又一次自嘲了,不过面上还是艰难的维持笑意:“你以后就不用再来‘暗潮’了,晚上的时间全都没有了,也不合适!”   言凌雪牢牢的看着兰斯的双眼,似乎想要看清楚是开玩笑还是真的,但是从他的双眸中言凌雪看不见笑意:“好!”   言凌雪没有看到分开之后兰斯的双眸变得晶莹流光,就像月亮的光投在了湛蓝的海面,原来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变的,即使说是最好的朋友,但是一旦有了另一半,终归是不能如从前一样了!   “我还没想好,不过应该快了!”兰斯对着黑暗中轻语,不知道是想说给自己听还是讲给谁听。   高山之巅,无路可通,可是在这个山上却是出现了五个身影,为首一人脸色凝重,听着后方几人的阐述两边眉头都快相接了,一直到无人说话,眉头一直没有放松。而观其相,可不就是凌卿?   却说那日言凌雪接到夏思护的电话出去,苏翰梣也与袁枫瑷有约,一个人的宿舍,就算说是一条狗的王国,凌卿也不介意了,本来舒舒服服躺在床上,零食什么的样样俱全,惬意的很,正打开一袋零食要往嘴里塞,黄衣人与蓝衣人就破墙而入了,惊得凌卿将手里的吃的都掉在了床上,反应过来如果被言凌雪发现会被批评连忙将其捡起让其回到原本要去的地方。   回味了一下味道才将目光移向突然进来的两人,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没说话的两人神情并不轻松,只不过看到凌卿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于是很是识相的闭上了嘴。察觉到两人的异样,凌卿有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   “说!”   因为事态严重,凌卿也没时间等言凌雪回来,于是便没有招呼就直接走了,他并不知道言凌雪会为他担心,也不知道言凌雪那天的遭遇,如果他等言凌雪回来,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累而没成果。   凌卿将自己的灵力聚于宝器中,这个宝器的形状十分古怪,是呈半椭形,在正中心有一个菱形的黄色宝石,后方有一个圆形的黑洞,凌卿就是将灵力注入那个黑洞,宝器吸取了凌卿的灵力之后才只能悠悠的升到半空中,摇摇晃晃的就像喝醉的人开车一样。   感觉到运用这个宝器的困难,凌卿咬咬牙将全部灵力注入其中,宝器似乎这才餍足,正中心的菱形宝石闪出了一束金色的光,凌卿身边的黑衣老头见宝器运转起来,忙将手里的另一件宝器抛向空中,正对于那束金光,原本只能覆盖拳头大小的光束瞬时变大,金色成弧形蔓延开来,将下方的东西都笼罩起来。   凌卿咬着牙,目光狠决,想到那天两人来找自己时说的话,一种紧迫感就蔓延全身细胞。第一夜来到这个源星上的时候,几人一同将那人逼到了绝路,本来就差最后一击,可是到底是低估了那人的狡猾,竟是硬生生将自己的肉身抛弃,魂体出逃,虽然最后将他的魂体打的四分五裂,但是终究还是让其逃了。   “我不是提醒过你们,他会寄生在人的身体里么,为什么到事情发生了,你们才觉醒!”凌卿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因为他知道与他们发火是没有用的,但是事到临头,那股火终究是无法完美压住。   黄衣人平常再怎么不正经,现在也知道大事不妙了,很是愧疚的低着头,仍由凌卿发怒,蓝衣人不想为自己解释什么,错了就是错了,现在只能想办法挽救,所以两人奉师命来寻找凌卿。   “已经有数十人离奇死亡,但是因为都是自杀,所以没有人警惕,还有就是因为,死人的地方都太分散了,有的甚至离这里千万里,所以得到的消息也慢了一些。”蓝衣人继续将情况说下去。   “你们既然想到要利用这里的人来得到消息,那么就应该将他们培养的更加有用才行,要精不要多!”凌卿冷冰冰的说。   “是!”   “为什么,他要让人们自杀呢?”黄衣人有些不理解,“他是需要身体的,那么他不应该毁坏了他需要的东西不是吗?”   凌卿冷哼一声:“不是他想,而是没有办法,虽然他的魂体被分裂成几个,但是每一个都具有他的能力,那就是孤独与绝望,被他寄生的普通人会被极端的恐怖、孤单、绝望充斥,失去活下去的希望,根本承受不了他的力量于是走向了自毁。”   “那这么说,他就找不到身体可以寄生了,为什么还要杀那么多人?”   “死亡的那个瞬间,人会产生加倍的痛苦,这是他需要的养料,没有身体,他的魂体会虚弱,他要吸收力量来活下去,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不是没有可能找到寄体的,虽然这里的人很弱,但是还是有一些人与众不同,意志力超强,这种人是可以成为他的目标的。”凌卿沉着脸向那人解释,免得他还天真的以为事情简单了。   “我一定要找到你,还要杀了你!”凌卿恶狠狠的表情,言凌雪从来没有见到,所以他虽然知道凌卿很厉害,也不会怕他。如果让他看到凌卿此时的表情,也许还会朝着他的脑袋狠狠来一下再加四个字。   “不要嘚瑟!”   ☆、世事难料   贫瘠的山头,一人立于崖边,其余四人都神色紧张的看着最前面的那人。   金光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凌卿的脸色却是越来越白,蓝衣人有些担忧的看着凌卿:“不能帮忙么?”   黄衣人叹口气摇头:“多股灵力弱强有差,会直接影响宝器的控制,而在我们之中只有大人有能力掌控它。”   凌卿坚定的看着悬于空中的宝器,死死的咬紧牙关,持续不断的将自己的灵力倾泻而出。   幽明的灯光弥漫着整个餐厅,古典高雅的装修看上去显得分外精致,桌上一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栖息在同样小巧典雅的花瓶里,纯洁的白色桌布本身就带给人一种干净舒适的感觉,配上妖艳的红色就更加诱惑了。   言凌雪这第一次告白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甚至提前了近半小时来到了之前与夏思护一起预定的餐厅,可是待得静下来言凌雪却开始想其他事情了,譬如成功之后与兰斯是否就真的恢复了正常,譬如凌卿那个皮小子到底去了哪里,当然也有想待会见到舒颀应该怎么开口,但是对比之下似乎想的少了些。   到了约定时间,舒颀还没有来,言凌雪想到夏思护和自己说等女生是男生的荣幸,于是言凌雪便默默的继续等下去,只是这份荣幸没有享受多久舒颀便是来了。   言凌雪绅士的请她入座,然后自己坐回位置。   “你等很久了么?”舒颀问道。   “没有。”虽说的确是在这里待了很久,不过终究是自己来太早了,所以没有什么可说的。   招呼服务生将菜单拿来,各自点了主食之后便是陷入了短暂的无言状态,而打破沉默的是言凌雪的电话,这边言凌雪应了几声好,便将电话挂了,转而对着舒颀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随便扯了点东西聊聊,不过整个过程舒颀似乎没有在状态,有的时候就答非所问。   言凌雪也没有多问,也许她也紧张吧?是的,舒颀紧张,但是她的紧张是言凌雪怎么也想不到的。   服务生将食物放在推车上送过来,停在桌子旁边将食物有条不紊的摆在两人的面前,微笑而来微笑而去。不得不说这样的服务,让人很舒服。   两人近乎安静的享用晚餐,在结束的时候,服务员再次过来停在言凌雪的身边,言凌雪似乎从推车下方拿出了什么东西,服务生将盘子收回然后摆上甜品,细致的服务终是会让人满意。意外却又应该的小惊喜同样会让人高兴,言凌雪在服务员离开之后便是让从暗处拿到手的东西见光了。   天空之下又多了一片金色海洋,无边无际,似乎持续了许久。灿烂的金色慢慢暗淡,金光之下凌卿无力的跪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山地上的石头上,土地里,妖艳的如一朵一朵盛开的花一样,鲜血渗入土地,给石头刻上了印记。   舒颀的瞳孔中呈现的景色是一大片的红色,鲜艳无比,而红色的主体便是言凌雪此时手上的那一捧红玫瑰。而舒颀的确是被惊喜到了,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之前都是委托别人送花,诚意欠缺,但是不表示我的心意作假,只是从今天开始以后的每一天,我更希望你能允许我当面将花送给你,准许我看到你的容颜。”这些台词当然不是言凌雪想的了,夏思护有一份功劳,但是苏翰梣一定是占头号功。   言凌雪万万没想到苏翰梣还有这么一项技能,不过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言凌雪却练了好久才勉强过关,花定在空中有一会儿了,但是舒颀似乎没有要收下的意思,言凌雪轻唤了舒颀一声,她刚才没有走神,只是她在想事情。   言凌雪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了,然后听到舒颀的话,心里响起两个字——果然!   “对不起!”这是舒颀的第一个回应,但是已经足以说明今天的约会是失败了。   言凌雪将花先收了回来,看到舒颀的表情似乎比自己这个被拒绝的人还难看。有些困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凌雪,对不起,我不能!”舒颀的声音不再像之前认识的那般轻柔,现在的她很是激动。言凌雪还想说什么,但是舒颀没有给机会。   “这几个星期我很开心,你做的一切,我都好喜欢,从你送我第一枝花的时候,我就想大胆的与你说,我愿意!可是我不能,因为...”舒颀想要说什么,但是又觉得那句话十分沉重,竟是很难将它们吐露,只是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必要隐瞒了,“因为我是有婚约的人,我有未婚夫。”   言凌雪如果能做表情的话,现在目瞪口呆十分贴切,这真的是想都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和我说明白?”言凌雪很是疑惑,既然她有未婚夫,为什么还不一开始就拒绝。   “因为我我从来没有过过属于自己的生活,而你意外的进入了我的生活,带给了我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我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我想让这种属于自己的生活能持续久一点,可是今天我知道已经不能继续下去了,谢谢你今晚这么用心的安排,对不起!”   舒颀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的了,说完最后一个对不起,便站起身要走,等她经过自己之后,言凌雪将她叫住,将旁边一个包裹递给她:“你的画,一直没机会亲手还给你。”   舒颀看着言凌雪递过来的包裹,久久不能语,接过之后将其抱在怀里,这里面都是她的真心,但是对方已经不能接受了。   “舒颀,你想过属于自己的生活,我没什么可说,但是以后不要再去伤害别人了。”言凌雪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似乎是在说一件寻常小事。   蓝衣人很快来到凌卿的身边,将他扶起来,凌卿平复了一下呼吸,身体也渐渐有了少许力气,只是还不能单独直立,只能倚靠着蓝衣人勉强站立起来。   “发现了四缕魂体印记,看来其中两缕已经融合了。”凌卿的声音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虚弱感,但是眸中却依旧闪着凶光。   “我们需要怎么做?”白衣老人问。   “大概方位已经知道了,你们就派人搜索吧,这一次不管是奇怪或者不奇怪的事情通通上报!”   “是!”几人应道。   “我今天看来也回不去了,就去你们那里吧!”凌卿看了看天色,考虑到自己现在的情况,觉得还是不要去给他添麻烦了。   “我背你!”蓝衣人淡淡道,凌卿没有拒绝现在他需要的是休息,自己逞强的话反而会把情况弄遭,还会拖累旁人。   离开餐厅没几步,一辆劳斯莱斯便停在她的身边,下来一位老人,衣着严谨,步伐严谨,动作严谨,对着舒颀鞠躬:“小姐,该回去了!”   舒颀表情木讷的上车,车开之后,舒颀便在车上放声大哭,大概也只有在这里舒颀才敢这般宣泄自己心里的感情吧!   “李伯,我是真的喜欢他,可是为什么我不行,现在他觉得我是一个坏女孩了,利用他的坏女孩!”   被舒颀称为李伯的老人,严谨的脸上也是露出几丝动容,舒颀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就和自己的亲孙女儿一样,可是她的事情自己只能安慰,甚至随时提醒她什么是该做的,比如今天的事。   “小姐今天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你与宋少爷已经订婚,家里不会让你做错误的事情的!”   生气?毕竟自己成为别人的利用工具,利用自己得到她所想要的生活,自己送花、写信、请求date似乎都是一场笑话,而她像看戏一样看着自己做着的一切,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只是现在自己似乎气不起来。   失落?毕竟自己是被□□裸的拒绝了,这些日子做的所有都是无用功了,而自己和兰斯正常或非正常的友情已经不像从前了,想要达到的效果是完全没有达到,可是自己似乎也根本失落不起来。   痛苦?毕竟舒颀是有未婚夫的人,而现在就是被自己追求的人果断拒绝的情况,按理说都应该有些小忧伤,小悲痛什么的才是正常表现,可是言凌雪现在似乎也根本没有这般的感受。   言凌雪只是有些惆怅,感叹一下世事难料,其余的感觉竟然全都没有。   为什么要生气?舒颀固然是利用了自己,可是自己有能说多么的正直吗?不能,因为自己之所以会决定追求舒颀,看见那些画是辅因,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己不确定自己对兰斯的感情是否存在异样,所以自己何尝不是在利用舒颀呢?想要通过与女生的相处确定一些事情,说到底,自己也是一个可恶的人啊!   为什么要痛苦失落?虽然因为舒颀有未婚夫不能答应自己的追求,但是其实她不答应,言凌雪才会心里轻松一些,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抱着不正当的原因接近舒颀的,如果舒颀点头,自己当然要对她好,履行男伴的义务,可是心里会有愧疚,那样才是真正痛苦的时候。   而在这一瞬间,言凌雪突然好想见兰斯啊!   抬手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微垂的眼皮迅速上去了,连忙起身离开了这里,向着餐厅的后门走去,经过一段长廊,然后开门,豁然开朗的视线,翠绿如翡的草坪,还有... 作者有话要说:  士为知己者死,枯叶一定会努力更新的,谢谢亲们的支持!   ☆、已经麻木   如果舒颀晚一点拒绝,也许今晚她可以收获更多的惊喜,也许也能留下更好的回忆,但是都说了,没有什么如果了。   言凌雪走到那一块草坪之上,这里是有一个坡度的,后门那个地方正好是这个坡的最下点,言凌雪一步一步向上走去,到了最高点的那里,再走,便是一块平地了,继续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一棵大树底下,这才好好看一下周围的景色,万家灯火,好不壮观、温馨,高楼大厦的灯光,在此时也是显得绚丽美丽,而不是高高在上了。   而苏翰梣居然就紧随言凌雪后方,略显担忧的看了一眼言凌雪,然后站到了他的身边:“只有你一个人,那计划还要不要继续?”   言凌雪对于苏翰梣的出现一点也没有觉得奇怪,因为宴席上的那通电话就是他,将刚采摘的花送过来的人也是他,他一直都在餐厅某处,所以他知道言凌雪的告白失败,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失败。   “思护为这件事做了很多,甚至比我本人都多,既然他都已经安排好了,那就继续吧,反正我也不是一个人!”言凌雪靠在树干上,双手交叉在胸口,看了一眼苏翰梣,表示自己身边不是还有你吗,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苏翰梣耸耸肩,双手摊开,一副无奈的样子:“看来也只能我陪你了!”   话音落,便看到不远处如流星般夺目的光球从暗处上升到天空然后炫彩的散落到了四周,声音十分响亮,但是苏翰梣和言凌雪都没有在意,向前走了几步便坐到了草地上,觉得如此这般也不是很爽,便躺在了草地上,看着空中绚丽的表演,特制的烟火,“舒颀”两个字先后出现,然后便是“我”、一个心形、“你”。   虽然这种烟火告白很老套,但是不得不说很美!而且老套是一回事,没有out是另一回事了,对于美的东西,即使见得很多,但是也不会出言诋毁说:“其实很难看!”   在你心里承认它美的时候,它就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了。   “你和那位怎么样了?”   “去了游乐园,很成功,然后,她现在是我的女友了。”炫彩的光芒投在苏翰梣的脸上,时明时暗,看不清他的神色,“本来不想说的,毕竟你和舒颀这样了,但是是你自己要问的,我就不客气的秀一把了。”   “成功便好,免得今晚回去一个宿舍的人都贴上失败的标签,然后一杯一杯酒饮来浇哀愁,太不积极向上了!”   两人笑过之后,言凌雪却是叹了口气:“其实,我刚才应该和舒颀说声对不起的,没有亲口说有点遗憾,但是还是发一条短信吧。”   言凌雪说着的同时也这么做了,丝毫没有想要解释这个对不起的意思,苏翰梣也没有过问。   苏翰梣不知道为什么言凌雪要和舒颀说对不起,甚至收到那条短信的舒颀也不知道言凌雪为什么要和自己说对不起,没有人知道除了他自己。   夏思护一脸郁闷的看着丝毫看不出被拒绝的言凌雪,宋禹暮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言凌雪,然后自觉是中规中矩的安慰了一句:“凡事都有第一次,第一次追女孩子失败也是一种人生经历。”   看着宋禹暮一脸正经的说着这话,言凌雪暂时相信他不是在嘲笑自己:“我没关系,只是有些对不起你们的帮忙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舒颀喜欢你又不接受你,太矛盾了吧?”夏思护似乎还没有缓过来,有些愤然道。   “不一定喜欢就要在一起,喜欢也许还不能成为接受我的条件。”   言凌雪没有说舒颀有未婚夫的事,不是说想瞒着,只是由他说不好,这毕竟是舒颀的生活。还有一个原因是,现在哥几个正是郁闷气愤的巅峰,让他们知道不是涂添不快吗。再者这是舒颀和他的事,现在他们只是不明白舒颀为什么不答应,如果知道舒颀有未婚夫,那他们又会怎么看舒颀呢?   原本舒颀也没有什么大错,何必让别人对她有别的看法呢,平常心看待才是真理。   下课回来看到消失几天的凌卿正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觉,言凌雪第一个动作就是把他从床上拎起来:“你小子这几天哪去了?”   凌卿睁开朦胧的狗眼,十分不爽的看着言凌雪:“去见老朋友了。”   “怎么不说一声,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言凌雪看到凌卿回来已经很满意了,也不是真想知道他去哪里了,所以没有继续追问。   凌卿没有想过自己暂时离开会让言凌雪担心,双眼清醒了几分,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听说告白失败了,额,失恋了?”   言凌雪冷言道:“是啊!”   凌卿嘿嘿干笑了两声,觉得自己一回来就戳他人痛处有些不厚道,连忙安慰道:“没事儿,至少你成功把初恋交出去了。”   然后隔壁几个宿舍投诉说有人养狗,还发出惨叫。宿管阿姨冷眼旁观,就当没听见。言凌雪脸红而过,凌卿泪眼婆娑。   认识或听说过言凌雪或者舒颀的人,现在也都听到舒颀拒绝言凌雪的事了,也难怪凌卿一回来就知道了。幸运的是,这会儿也快期末考试了,心思差不多挪用到备考中,虽然闲下会成为谈资,但是也没太闹。   “你怎么不早说!”凌卿瞪着眼睛火气十足。   言凌雪一脸茫然不知道凌卿发什么火:“我回来的时候你不是已经走了?我想打开心灵络,你也没有接受!”言凌雪似乎想到什么,一下子有底气了,“拜托回来好不好?”   凌卿语塞,刚才是听到言凌雪说到出现过奇怪的感觉,所以激动起来了,心急之下当然说话欠妥,但现在哪里还管得了谁有理啊:“快说清楚,你是不是可以感应到了?”   凌卿急得变回了本体,揪着言凌雪的领口,两人如今的距离都能看清楚对方脸上的寒毛了。言凌雪不太习惯这个距离,将头部向后面动了动。   “我能感觉一些异样的东西在那个地方,但是我不太清楚是什么。”   凌卿哪里还管他知不知道,原本以为他的功法还没修炼到那个境界,没想到竟然也可以,不管是什么原因吧,能够有用就行。凌卿正想把他带走,让他带自己去那个地方,就在这个时候门锁发出了吧嗒的声音,那是有人回来了。   言凌雪和凌卿都是一惊,凌卿更是用力拉了言凌雪一把,言凌雪惊呼了一声被他带的摔了下去,苏翰梣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是——凌卿被言凌雪压在身子下面痛苦难受的嚎叫。第一个反应是:“它怎么回来的?”   言凌雪撑起自己的上身让凌卿脱离,翻个身坐在床上:“谁知道呢,也许是玩累了,想家了吧。”言凌雪捂了捂刚才压着凌卿的地方。   苏翰梣轻笑一声:“回来就好,你就放心了吧,以后不要每天都念叨了。”   “谁念叨了?”言凌雪心虚回道,凌卿愣愣的看着言凌雪,刚才那个意思是说,他在关心自己么?   月色如水,几朵薄云修饰着天空,时不时和月亮打个照面,几座山峰漆黑似墨,月色洒下来也不能将其真面目看的真切,反而变得更加朦胧。谁能想到凌卿一回来就拉着自己去干苦力。   当晚就被凌卿带到之前产生过特别感觉的区域,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但是言凌雪脚一落地就已经无暇顾及这个问题了,那种压抑到无法呼吸的感觉再次侵袭而来,言凌闷哼一声,呼吸急促了起来,比上次距离的更近,时间更久,这种痛苦还要持续更长。   “你能不能分辨出具体方位?”凌卿怕自己没说明白又加了一句,“哪个方向最让你觉得难受。”   言凌雪知道这事可能不简单,从没有见到凌卿这副紧张的样子,所以虽然痛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努力的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好,闭上眼睛,默默的感受着这个地方带给自己的痛苦。   时不时的移动身体改变方位,感觉出痛苦程度的细微变化,皱起眉头,抬起手指向一个方向:“那里!”   凌卿扶着言凌雪一步一步向着那个方向走去,时而要拐个弯,分叉口做个二选一,每次遇到这种情况,言凌雪心里都是崩溃的,随着距离的不断靠近,那种难以言表的疼痛愈演愈烈,甚至连站都需要花很大的力气,可是还得正面感受那份痛苦,一步一步走向地狱。   最后呈现在他们面前的还是一个山体,只不过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凌卿看着言凌雪问:“你怎么样?”   言凌雪摆摆手:“不..走了。”   凌卿急道:“你能不能再坚持一会儿,带我找到具体位置,找到之后我便马上让你离开这个地方,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给我就行了。”   “我的意思是已经到了,就是这里了,不用走了。”言凌雪没好气的说道,刚才是因为太难受了才说话有些不清楚,“我能感觉出来这里是让我难受的根源。”   “那你怎么还没有刚开始那么难受?”凌卿有些怀疑道。   “你知道有一种解释叫做‘我已经麻木了’吗?”言凌雪更加没有给好脸色给他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因为有事耽误着,更新晚了一些,请见谅!   ☆、掉以轻心   月隐云消,山中刮起一阵又一阵让人浑身发凉的夜风。   又是山,这辈子就和山过不去了吗?言凌雪心里止不住的牢骚:“我感觉到它在刻意的隐藏自己的存在,那种感觉减弱了。”   凌卿冷笑一声:“看来还是怕死啊!”   言凌雪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皱眉问道:“我还能帮忙干嘛?”   “你先走出去吧,回到原来那个地方。”凌卿知道言凌雪现在承受的痛苦不是开玩笑的,如今已经找到了他所在地,那么言凌雪的确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毕竟境界也摆在那里,还是太弱了。在这里也只会让他更痛苦,倒不如让他先离开。   没有推脱,既然凌卿让他走,那么就是说明自己的确没有什么忙可以帮的了,也许还会拖后腿,那么自己还是不要在这里碍眼了,点点头就往回走了。   看着言凌雪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凌卿才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立在自己面前的大山之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灵器,长细状,看起来似乎还不是很坚硬,两边遍布锯齿,倒是平添了几分凌厉。   “你想躲在里面,我就让你无处可躲。”灵器飘在凌卿的手上,话音一落,凌卿虚握灵器腾空而起,直至山体最高处,手抬起,再落,灵器便如开山大斧一样从高处落下,将山体一斩成两半,灵器如月光般的光彩将整个山体笼罩其中,然而在灵器快将山体彻底斩开的之前,紫色光团突破而出。   凌卿看到那个光团反而是露出了冷笑:“终究是忍不了了?”   言凌雪刚走出那块地方没多久就听到后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响声,也有可能是因为离得太近了,连地面的颤动都感觉十分清晰,就像经历一场地震一样,言凌雪心里叫苦:“就算要做什么,也要等我离开吧!”越发觉得这个凌卿不靠谱,不讲义气。   身体与地面零距离,言凌雪将口中的土粒吐出,看到凌卿的那个地方发出了幽光,要形容的话圣洁这个词很是贴切,不过如果能够站着欣赏的话,那种感觉会更好,感觉到地面依旧在振动,言凌雪乖乖的躺在地上没有动。   紫光从下冲上,光团不大,但是给人带来的感觉很是压抑,尤其是言凌雪看到的时候,那种厌恶之情又是油然而生,这抹紫色将圣洁玷污,让人觉得心情很不爽,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   “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人心生厌恶?”自从来到这里,言凌雪的眉头就没有松展过,看着那片紫光冲向天际,言凌雪就有一种想将它留下并且希望它永远消失的冲动,但是此时的他只能趴在地上,连站都还没站起来。   青光大盛从旁边而起,冲在了紫光的前面将紫光的去路阻断,散发出如月光一般的色泽的宝器留在空中,而由它散发的光芒洒将下来,形成一个罩,让那抹紫光不能从四周冲破而出。   前路被阻,紫光便如发了疯一样向着四周冲击,凌卿冷眼看着紫光如疯狗一样乱窜,手中法诀不停,青光愈盛,从上方不断移下,似乎想要慢慢将紫光压在地上,如五指山压着孙悟空一样,只不过,看着凌卿那冷漠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不是只想简单的将它压下,而是要将它消灭。   青光下移,紫光愈下,但是对四周光壁的冲击却是并没有减少,反而愈来愈强劲,不知道这句话用到这里合不合适,但是对于它来说倒是很贴切,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那由宝器散发出来的光壁被紫光撞出了裂缝,见到有了成效,紫光的攻击便集中于那个裂缝之处。   凌卿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感受,只是从他愈来愈快的手势法诀变化能够看出他应该也很是着急,青光越来越接近紫光,紫光越来越凶猛的攻击,裂缝也越来越大,就在青光即将压覆紫光的时候,裂缝也是变成了大洞了,电光火石之间紫光已经从洞里冲了出去。   言凌雪亲眼看着紫光破了一个大洞冲了出来,此时自己虽然已经站了起来,但是也只有心里着急:“凌卿,你在干什么啊?”   就在言凌雪懊恼之时,逃脱而出的紫光明明是走着坦然大道,但此时却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反弹了回去,言凌雪盯着虚空看了许久,明明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似乎是在解决言凌雪的疑惑,虚空之中白色、黄色、蓝色同时闪现,额,多了一个人,好吧,那个是因为通体黑色与黑夜融合的十分和谐被言凌雪忽略了,空中突然多了四个人,这个景象让言凌雪想不惊讶都难了。   凌卿冷哼一声站在紫光上方俯视着它,其余四个人便是守住了它的四面,下方还有那个灵器,可以说,现在紫光也处于牢笼之中了:“何必还要挣扎?”   紫光没有答复,只是愈发不规则的光团,就像狂暴的火苗,可以感受到它的焦虑。   “差点忘了,现在的你连话都没有办法说出来,只是一个魂体,连身体都没有!”凌卿冷笑道。   黑衣老人手中突现一个小鼎,丢在空中,骤然变大,与鼎相比,那几个人都显得太小了,仿若天空之城,只不过这个城是一个鼎,鼎口对着紫光,凌卿还有另外几人迅速发力,将自己的灵力注于鼎内,大鼎缓慢转动起来,愈来愈快,从言凌雪的角度看上去,天空中似乎出现了飓风,就连言凌雪这里都受到了影响。   狂风大作,言凌雪好容易站起来的身体再次倾倒下去,嘴里再次含土,风刮过来夹着落叶不算什么,关键是小石头和断枝很是恼火啊,言凌雪已经被打了无数次了,又不能张口喊出来,不然又要满嘴土了。紫光死命的往前跑,但是鼎口一直不松口,就算拼尽了全部力气,终究不敌非人工灵器的强力吸劲。   四人收手,凌卿续加灵力封鼎,收力之后才走到鼎的附近,狂风止,鼎定,刚才还恐怖十分的天空也是安静了下来,为这个变化感到最高兴的是一直躺在地上被枯枝败叶、碎石土粒攻击的言凌雪了,这次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敢站起来,就怕还发生什么事情,看场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言凌雪松了一口气。   有一句话,无论何时不要掉以轻心,言凌雪之前都不会中招,但鉴于今天这事有些超出了他的意料,所以,过早的放松导致了他被鼎狠狠一击,是的,原本还在高空之中的大鼎突然向着地面飞来,也许只是里面的紫团想要逃跑,但是言凌雪要死不死的就卡在了大鼎逃跑路线上,所以被弹出去几十米了。   新奇的是,言凌雪虽然百分百受伤,但是那个大鼎似乎也失去了最后的力量居然砸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了,凌卿几人都被这一巨变吓了一跳。   落在地上的鼎闪烁着紫光,这个紫色与先前那个光团不一样,光团紫的近于黑,但是现在环绕在鼎周围的却是高雅的淡紫加深一点,地上吐血的言凌雪身上也是形成了一个同样紫色的保护圈。   刚才风驰电掣的鼎直直的向着言凌雪撞过来,转眼就到了眼前,言凌雪只来得及在心里惊呼一声,身体却自发的启动了保护措施,保住了一条小命。   凌卿消失在天边,下一瞬便是来到了言凌雪的身边,急忙将受伤的言凌雪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你看我这样像是没事吗?”言凌雪反问道,现在他感觉到的是比刚才的痛苦更强百倍千倍,他觉得自己的内脏似乎都受到了重伤,眼皮也一直打架,快要合起来了,“你怎么办事总是这么不靠谱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言凌雪就啥也不管了,直接闭上眼睛晕倒过去,凌卿撑着言凌雪的身体,最后一句话他听见了,黄衣人他们也同样听见了,看着他们有些紧绷的脸,凌卿也有些羞恼了,明明就是在憋着笑啊!   “走吧,去你们那!”言凌雪这个样子绝对是不能回去的,将鼎收回去,便与几人一起消失,而这里的一切都清楚的告诉世人,这里发生过很恐怖的事情,从中间断裂的大山,连根而起的大树,破碎成粉的大石。而言凌雪洒下的那摊红色的血也是触目惊心,但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凌卿已经帮言凌雪清理了伤口,那个鼎毕竟是灵器,硬度上很是恐怖,这么一撞,直接便是青紫肿大起来,外伤虽然恐怖但是也没有什么大碍,主要还是内伤,言凌雪没有感觉错,他的体内现在的确是一塌糊涂,不忍直视,凌卿也知道言凌雪受伤多多少少还是怪自己太大意了,所以也蛮内疚的。   双手合十,柔和的青光笼罩着凌卿整个手掌,凌卿将手覆于言凌雪的身上,青光便是顺着手掌流到了言凌雪的身上,从胸口想着四方扩散,慢慢的将他的上半身全部覆盖了。   过了许久,言凌雪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些,虽然还是惨白,但是已经没有像刚才那般面如死灰了。   “那个小子挺厉害的,是这里的源吧?”黄衣人对着蓝衣人问。   “不知道,大人说不确定,虽然他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但是却和我们认知的源完全不一样。”蓝衣人回答道,“不过的确厉害,居然能把那口千世鼎撞得停住,虽然自己也受伤不轻,但是也很厉害了。”   “而且啊,发现没,那团东西不动了。”   黄衣人指了指鼎,表情古怪!   ☆、我爱自由   凌卿的脸上布满了细汗,脸色煞白,全无血色,双眼都装着疲惫,青光消失,凌卿微闭双眸躺在言凌雪的身边休息。言凌雪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胸口那处的青紫还是比较明显,不过内部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真的。”蓝衣人也将视线移到鼎上面了,“不管他是不是源,可以肯定的是,他可以帮很大的忙!”   黄衣人不置是否,用手指了指鼎:“怎么处置?”   “不是你的专业了吗?”   黄衣人尴尬的用手刮了一下自己的鼻梁,哼了一声道:“那个我试过,是灵火将他炼化,但是发现没有效果。”   蓝衣人仰天长叹:“还是要等大人啊!”   黄衣人瞬间红了脸:“那个,我觉得可能是因为特殊原因,其他的东西哪个能在我的手上留下来。”   言凌雪记得自己失去意识闭上双眼之前是一片黑暗,在黑暗之中感觉到了无尽的孤独,难言的无奈,身体似乎被黑色的海洋包围,不,不是海洋,像是沼泽,不敢动,不能动,一动代表的是你更加危险,可是漫长的黑暗让你恐惧,想要挣扎,那种粘稠感一直抓着你,无论你用多大的力气,无论你挣扎的多厉害,都只能徒费力气。   在这无底的绝望以及无处使力的疲软之中,身体内还千疮百孔,言凌雪突然好累,累到什么都不想去考虑,累到就想这么一直困下去,如果没有周围的冰寒彻骨的孤寂相迫,言凌雪恐怕还真会安静的接受这个地方。   温和轻柔的微光,就像破开黑暗的那抹金光,只不过比它要更加柔和,更加温暖,黑暗被打破,泥泞的沼泽被破解,粘稠的感觉被化解,言凌雪再次睁开了双眼,舒服的沐浴在青光之下。   睁眼,还是黑暗,这让言凌雪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自己还被困在沼泽?轻轻转过头,看见一个放大版的脸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言凌雪轻笑一声,看来不是梦了。   现在的凌卿是原体,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看惯了他身为宠物的样子,觉得他现在的表情、动作都与宠物时候是一模一样的,很是可爱。凌卿蜷着身体睡着,言凌雪侧身,用右手支着自己的脑袋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凌卿,脸色苍白,好像真正受伤的人是他一样。   言凌雪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觉到那里传来一阵剧痛,脸部狰狞了一下,心里想着:看来受伤的还是自己嘛!   躺的久了身体都有些不舒服了,言凌雪缓慢的从床上起身,从打开的窗户口看出去,现在外面依旧是黑夜,不知道是同一天还是已经过了好些天了。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走了出去,然后才迈出了一只脚就停了下来,后来才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失态,便走出房门将门关上。   “你们是?”言凌雪看着大厅聚在一起的两个人,两个人的穿着并不奇怪,只不过一个穿着黄色T恤,一个穿着蓝色T恤,但是言凌雪可不会认为他们是普通人,因为,现在可是一月份,里面又没有开暖气什么的,可是两个人却是夏天才会有的装扮,再联系起,他们是凌卿的朋友,那么应该也不是这里的人了。   黄衣人抬起他那高傲的头颅,一直坐在沙发上,看见言凌雪出来也没有要起身自我介绍的意思,斜眼看之,言凌雪淡然望之。   “我们见过你。”蓝衣人本来就是站在旁边,所以这时候也只是微微转过身来。   “但我没见过你们。”言凌雪淡淡回道,其中的意思很简单,既然双方都没有互相认识那就自我介绍一下呗,毕竟现在都在同一个屋檐下,除去那天晚上看到他们突然出现在空中,绝对是没有再见过的,所以言凌雪觉得还是应该认识一下的。   “我是...”蓝衣人正要回答言凌雪,话都说一半了突然又停了下来,看向黄衣人,“你上次给我取的名字是什么?”   言凌雪百分百确定他们和凌卿是一伙的了,都是从不需要名字的人们,黄衣人没好气道:“说了几次了,褚剑秋!要记住了,不然又有麻烦了。”   蓝衣人没有理会他的语气看了一眼言凌雪,表示你也已经听到了我的名字了,就不用我说了吧,禇剑秋指了指黄衣人:“易凌风。”   “我自己不会说啊!”黄衣人道,但是禇剑秋完全无视他的别扭,言凌雪也同样忽视。   “言凌雪。”   两人都在凌卿那里知道了他的名字,所以都表现的很冷淡:“你出来了,大人呢?”   “睡着。”言凌雪也不是那种很热情的人,别人冷漠他也绝对不会主动修好关系。而且,他虽然决定要帮凌卿的忙,可是也没有打算融入他的世界,他有他的生活,凌卿也有他自己的生活,所以对于凌卿身边的朋友,言凌雪也不会在意是否热络。   两人同时都没有再说话,言凌雪本来是想出来舒口气的,可是这两个人这么一折腾,言凌雪觉得还不如呆在里面呢。这般想着是一回事,但是既然都出来了,再回去也是不太好的,所以和他们说了一句就自己出去了散散步了。   没有月光,没有星光,就连灯光都没有,但是奇怪的就在这里,明明没有光,为什么还是可以看清这里的一切,现在明明就是晚上的吧?言凌雪不确定的抬头看了一眼,漆黑似墨,的确是晚上。   本来散步就是为了散心、放松,可是言凌雪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他小心翼翼地走在外面,左右两边的东西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他就紧张了。   所有的事物不需要光,没关系,习惯一下就好了,可是当你看见地面时而发光,石头时而发光,树木花草时而发光,你就会觉得发毛了。   脚踏在地面上发出的哒哒声从言凌雪的前方传过来,言凌雪停在了原地,十分警惕的看着前方,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东西,心里没底的时候,那种紧张感是骤然加剧的,屏住呼吸,言凌雪双眼紧盯着不远处出现的两道身影。   当看到两个老人出来的时候,先是送了一口气,但是当看到其中一人的脸之后,言凌雪又觉得有些恍惚,两个老人中有一个正是那将自己和舒颀送出山谷的人。   从凌卿那里知道他们的源星上只有两三个人,当看到这里又出现了两个人之后,言凌雪顿时觉得有些搞笑,这里是齐集了三个源星上的全部子民了?   轻笑的摇了摇头,虽然知道这个是事实,但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两个人自然也是看见了言凌雪,他们的表现自然要比屋里那两个好的多,最起码打招呼很是和蔼啊!   “咱们又见面了啊!”其中一个对着言凌雪表现的十分亲切,眼神都有些...宠溺的感觉,就像爷爷看着亲孙子的那种感觉。   言凌雪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的确。”从房门走出来之后,言凌雪吐出的字还没有超过二十个,主要还是觉得双方不在同一个世界生活,没有必要过多的了解。   言凌雪的冷漠并没有让老人的热情冷却,老人欣慰的看着言凌雪:“之前也不知道你这么厉害,看来,以后还真要靠你的帮助了。”   言凌雪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些波动,不过的确是觉得老人这句话有些像玩笑,自己可是直接被鼎推出去十几米,那个惨状,言凌雪都不愿回想,可是老人竟然说自己厉害:“您是在挖苦我吗?”   老人笑着摇摇头道:“当然不是!”   言凌雪表示还是保留意见吧。站在他面前的另一个老人一身黑衣,不过在这里他也算是比较醒目的,不像那天晚上直接忽视了他,只是他一直也没有说话,所以存在感也不是很强。   “我看你骨骼奇特,很适合修炼天下奇功,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徒弟?”   白衣老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言凌雪完全就被雷到了:“你在哪里学的?”   白衣老人看言凌雪的表情奇怪,自己也有些心里打鼓了:“我看你们这里的人想收徒弟都是这么说的,还以为是一套规矩了呢,难道不是?”   “不是!”言凌雪大概知道他们是看电视剧里面的武侠剧学来的了,或者是年轻小伙子、小姑娘开玩笑时候说的话,他们当真了!长叹一口气,言凌雪突然想到凌卿刚开始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今晚决定出来果然是个错误。   “我不是告诉你,电视里面演的都是假的让你不要学吗?”黑衣人终于说话,也算是验证了言凌雪的猜测了,不过听他的口气却也十分冷淡,当然这句话还是带了些淡淡的讽刺了。   白衣人怒视黑衣人:“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了,你是不是就是想看着我出丑啊?”   黑衣人甩了甩头,大步向前走不再理会白衣人。见黑衣人离开,言凌雪也想偷偷的跟着回去,但是却被白衣人拉住:“那个,就算不是那样的说法,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我有很多绝技,可以让你更加厉害。”   看着老人殷切的目光,言凌雪没有丝毫考虑:“不用,我爱自由!”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枯叶要诚心的道歉,最近事情很多,所以更新会跟不上,但是枯叶保证不会半途而废的,我会对喜欢这本书的亲们负责的!   ☆、火龙冰凤   言凌雪说完那句文绉绉的话之后觉得有些脸红,看了看脸色也有些不对的白衣老人,言凌雪啥也不说了跟上黑衣人的脚步回去了。   没有过多久,大概他也是想明白了,也一起回来了,只不过白衣人在后面一直指着黑衣人的背影义愤填膺,说什么不仗义,说什么小人之类的,言凌雪心里赞叹:文学素养倒是不错,很多生词、成语都用上了!   回去的时候,凌卿已经醒了,如果不是因为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的话,言凌雪大概会认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该多好!   “凌雪,你感觉怎么样了?”凌卿问道。   “很好,谢谢你!”言凌雪回道,虽然自己受伤凌卿也要负责任,但是凌卿这么辛苦给自己疗伤,他记得自己的内脏受伤多严重,但是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都是凌卿的功劳,所以言凌雪还是很感激,但是感激的时间赐予的太少了。   “如果很好的话,那就帮忙将它炼化吧!”凌卿手指向摆在地上的鼎。   言凌雪的双眸顿时有了光彩,不过那是充满了疑惑之光,当差不多确定了意思之后,言凌雪死死的看着凌卿:“你帮我疗伤主要是为了这个?”   听到言凌雪这么说出来,凌卿脸红了一下:“也不是这么说,还是希望你快点恢复的。”   “然后好帮你炼化这个?”言凌雪没好气道,刚才的感动什么的荡然无存。   “这不是也算举手之劳吗?”凌卿弱弱道。   言凌雪当场就着这事教育了凌卿一把,被救的人虽然会感激救自己的人,但是如果那个救自己的人的目的十分单纯或者大部分是单纯的,被救的人会更感激,而且人情价也会不一样,而动机不纯的时候,被救的人心里会有芥蒂,就着当时的心情来一句:与其如此还不如不救呢!   言凌雪指了指凌卿:“你救我的目的就不算单纯,是为了那个鼎,如果没有那个鼎的话,你是不是就不管我了?”   凌卿小心的看着言凌雪的表情回道:“没有鼎的话,你也不会受伤啊?”   言凌雪见凌卿没有整明白自己的重点,反省意识还不够强烈,于是额外又花了几分钟的时间进行了第二次教育。   因为凌卿很多事情不懂,所以言凌雪已经养成了时不时告诉他一些事情的习惯,刚才一下激动了,忘了现在的地方,等教育完毕,看见其余四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之后,言凌雪再次沉默下去,忘了,在这里,凌卿是老大,自己刚才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会不会让凌卿难为啊?   可是看到震惊之后他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后,言凌雪马上将那个担忧打消了,原来刚才他们也算是充当自己的学生了!   第四十八章   言凌雪说完那句文绉绉的话之后觉得有些脸红,看了看脸色也有些不对的白衣老人,言凌雪啥也不说了跟上黑衣人的脚步回去了。   没有过多久,大概他也是想明白了,也一起回来了,只不过白衣人在后面一直指着黑衣人的背影义愤填膺,说什么不仗义,说什么小人之类的,言凌雪心里赞叹:文学素养倒是不错,很多生词、成语都用上了!   回去的时候,凌卿已经醒了,如果不是因为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的话,言凌雪大概会认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该多好!   “凌雪,你感觉怎么样了?”凌卿问道。   “很好,谢谢你!”言凌雪回道,虽然自己受伤凌卿也要负责任,但是凌卿这么辛苦给自己疗伤,他记得自己的内脏受伤多严重,但是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都是凌卿的功劳,所以言凌雪还是很感激,但是感激的时间赐予的太少了。   “如果很好的话,那就帮忙将它炼化吧!”凌卿手指向摆在地上的鼎。   言凌雪的双眸顿时有了光彩,不过那是充满了疑惑之光,当差不多确定了意思之后,言凌雪死死的看着凌卿:“你帮我疗伤主要是为了这个?”   听到言凌雪这么说出来,凌卿脸红了一下:“也不是这么说,还是希望你快点恢复的。”   “然后好帮你炼化这个?”言凌雪没好气道,刚才的感动什么的荡然无存。   “这不是也算举手之劳吗?”凌卿弱弱道。   言凌雪当场就着这事教育了凌卿一把,被救的人虽然会感激救自己的人,但是如果那个救自己的人的目的十分单纯或者大部分是单纯的,被救的人会更感激,而且人情价也会不一样,而动机不纯的时候,被救的人心里会有芥蒂,就着当时的心情来一句:与其如此还不如不救呢!   言凌雪指了指凌卿:“你救我的目的就不算单纯,是为了那个鼎,如果没有那个鼎的话,你是不是就不管我了?”   凌卿小心的看着言凌雪的表情回道:“没有鼎的话,你也不会受伤啊?”   言凌雪见凌卿没有整明白自己的重点,反省意识还不够强烈,于是额外又花了几分钟的时间进行了第二次教育。   因为凌卿很多事情不懂,所以言凌雪已经养成了时不时告诉他一些事情的习惯,刚才一下激动了,忘了现在的地方,等教育完毕,看见其余四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之后,言凌雪再次沉默下去,忘了,在这里,凌卿是老大,自己刚才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会不会让凌卿难为啊?   可是看到震惊之后他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后,言凌雪马上将那个担忧打消了,原来刚才他们也算是充当自己的学生了!   言凌雪坐在客厅正中央的正上方,旁边坐着凌卿,而在他们左边下方坐着白衣老人和禇剑秋,右边便是黑衣老人和易凌风。言凌雪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这个感觉很像一家之主坐在高堂,手两边坐着家属,一家人清晨开个会,宣告一天的开始,到了晚上再开个会,意味着结束一天。   “你们都没有办法,我能有?”言凌雪发出疑问,不知道为什么凌卿会想让自己来炼化那团东西。   “并不是说我们没有办法,只是你比较好办。”凌卿解释道,“如果要元宇他们来炼化的话,就必须用武灵,这个方法就需要将那个东西放出来,这样的方法肯定不行。”凌卿指着禇剑秋和白衣老人。   言凌雪似懂非懂,懂的是那团东西好不容易捉起来的,要是放出来还指不定有什么闪失呢,不懂的是什么是武灵。   “本来由元宙他们来炼化是十分合适的,但是可能是那个东西太过邪恶了,鼎都快要被炼坏了,它依旧存在,所以这个方法也做不到了。”   不用凌卿指示,言凌雪已经知道元宙是那个穿黑衣的人了,言凌雪听着这些完全不明白是怎么个原理的话,默默的选择不说话。   “而我...”凌卿说到自己的时候有些无奈,“我的灵力性质导致当我要杀死非生命体的时候,就必须汲取其他生物的能量,这个也有些麻烦。”   “也就是说,我也不一定可以了?”言凌雪就算不明白他们说的一些什么武灵、灵力性质什么的,但是大体的意思还是掌握了,凌卿其实也不确定自己可以做到的,只是希望可以做到。   凌卿诚实的点点头,言凌雪长叹一声:“告诉我该怎么做吧,反正尽力而为吧!”   这个房间十分奇怪,四面八方都白到极致,没有门,是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言凌雪是跟着易凌风和凌卿进来的,但是他也不清楚是怎么进来的,只知道一直向前走着,然后就穿过了墙进来了。进去之后,易凌风又出去了,只留下言凌雪和凌卿。   鼎悬于空,其下,言凌雪端坐,凌卿位于旁,言凌雪闭着眼睛慢而准确的运转功法,紫气集聚于双手之上,只是这个步骤就让言凌雪冒了不少汗珠。   “始变,换质,成火成冰。”凌卿在旁提示,言凌雪集中注意力,小心翼翼的运转灵力于手心。   双手的紫气慢慢变了颜色,一手淡红,一手微蓝,当这两种颜色准备传播的时候,骤然消失,而闭着眼睛的言凌雪突然睁眼吐了一口血。   失败了,凌卿刚想要为言凌雪疗伤,然后再继续,可是这次失败倒是将言凌雪的狠劲给调动出来了:“别动,继续!”   言凌雪再次闭上眼睛,手上紫气汇集,到了关键的转换的时候,言凌雪暗自咬紧了牙,双手的颜色变化,淡红变深,微蓝变浓,不断蔓延,覆盖了整只手,似乎还没有结束,继续蔓延,包裹了整条手臂,一红一蓝,妖艳到了极致,诡异到了极点。   双手齐对着头上的大鼎,言凌雪艰难的发出低沉的声音:“攻!”   火龙从手臂上腾空而起,冰凤从手臂上一跃而起,纷纷向着鼎进攻,火龙盘鼎,冰凤绕鼎,炎热之极,冰冻之极。极致的白在红、蓝两色照耀下暂时消失了。   鼎内传出砰砰的声音,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冲撞发出的声音,凌卿大喜:“它有反应了!”   火龙翻腾的更加汹涌,冰凤扑翅的更加剧烈,大鼎变形的更加厉害,悲鸣传出的更加凄厉。那个声音不是人类发出的那种惨叫,而是像指甲刷过黑板的声音,而且声音提高了好几倍,让人耳膜生疼。   言凌雪皱眉咬牙,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功法的运转。大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就像是套瓷娃娃,拿起一个里面还有一个更小的,一直缩小着,直到无法再缩小。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朵得到了解放,悲鸣消失,而随之消失的还有那个大鼎。一切都化为乌有,房间里恢复了极致的白色,言凌雪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向凌卿,发现凌卿松了一口气对自己微笑着,言凌雪便知道成功了,然后两眼一黑再次昏倒了。   凌卿刚才一直用灵力包围着这里,只要还有一些杂质没有消除,凌卿都会感应到,既然凌卿表现正常自然就是没事了,言凌雪从进到这里面开始神经就一直紧绷,毕竟这也是自己第一次正经用到那套功法,难免紧张,而且从凌卿那里知道那团东西的可怕,就更加坚定要把它消灭才行。   紧张到了极致突然放松的结果就是现在言凌雪的下场,凌卿为难的将言凌雪扶起来,然后进行今天的第二次治疗!   睁眼看见光明的时候,无端松了一口气,言凌雪起身发现自己十分无力,就像大病了一场一样,虚的,环顾四周发现还在先前躺着的房间里,只是没有了凌卿。   一步一步踱出去,像个老人一样,速度缓慢,身上也是酸疼的很,言凌雪好容易走到房门前,刚要打开门,结果手还没碰到门把,就和房门来了一个强烈的照面。   忽视了身体的酸疼,言凌雪痛呼了一声捂着被门打到的额头,一下子好像又活过来了,因为身体突然赐予的疼痛感。   凌卿以为言凌雪还没有醒想要过来看看,没想到言凌雪会起身开门,而且还正好在门后面:“没事?”   “相比于前些时候,我感觉算是没事了。”言凌雪如实说着。   凌卿不好意思的道歉,然后告诉言凌雪:“刚才苏翰梣打电话过来了,问你怎么不回去,我回他你今天就会回去的,没有问题吧?”   “我在这里待了几天?”言凌雪现在才想到要担心一下学校那边,自己晚上出来,然后就再也没回去,也难怪苏翰梣会打电话过来,是怕自己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加上今天算是第三天了。”凌卿掰着手指算道。   郁闷的看着大人模样的凌卿露出小学生的智商:“回去吧!”   苏翰梣见言凌雪晚归不回就已经有些担心了,但是想言凌雪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于是帮忙打了掩饰。只不过接下来两天都没有看见人影,就有些奇怪了,言凌雪不是那种会让人担心的人,这反常的现象的确应该担心一下了,打电话过去,通了,可是接电话的人却不是言凌雪本人。   听筒传过来的声音,有些耳熟,但不是言凌雪:“请问你是?”   “凌卿!”   听到名字,随之而来的便是对他的全部记忆:“凌雪和你在一起吗?”   “是的,这几天都是和我在一起。”   苏翰梣默然:“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他还不回来吗?”   “今天就回。”   没有一点犹豫,没有去问言凌雪本人的意思,只是凌卿的回答,苏翰梣似乎有些想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了,难道凌卿便代表着言凌雪?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看到枯叶道歉的诚意了吧,相信枯叶不会放弃这篇文的!也谢谢亲们的耐心等待!   ☆、生日派对   看到抱着凌青回来的言凌雪,比那天离开时候脸色苍白了许多,苏翰梣当然会问一句,但是言凌雪全都打哈哈混过去了,苏翰梣没有问言凌雪和凌卿为什么要晚上出来出去,而且那么久不回来,既然言凌雪不说,那就当没事。   断断续续持续两周的期末考试结束,四个人同时窝在宿舍收拾行李而且门是不能关的,因为——   言凌雪:“思护,我的那件蓝色外套是不是在你那?”   “没有啊!”   “在我这!”宋禹暮,“我的平板在哪里?”   言凌雪和苏翰梣:“在这里!”   “这些袜子塞多久没洗了?”宋禹暮不知道从哪里搜出一打袜子,捏着鼻子十分厌弃的问道。   浓烈的气味从对面传过来,言凌雪和苏翰梣立马起身走到门边将门关上。   通话结束看了眼通讯录里许久没有打的这个电话,言凌雪轻轻叹了口气。背上一个双肩背包,拉着行李箱。抱着凌卿:“我走了。”   苏翰梣微笑点了点头:“路上小心!”因为苏翰梣他们家里人会来接,所以还能舒舒服服待在宿舍一会儿。   言凌雪到火车站的时候兰斯已经等了一会儿了,回去的路与过来的路一样,人也一样,虽然多了一条狗,但是心情却不一样了。   “呶!”兰斯依旧削了苹果皮递给了言凌雪,言凌雪也很自然的接过,这些动作都太熟悉,没有丝毫考虑的下意识动作以及习惯。   火车到站打电话给言父,等了十来分钟终于是可以坐车回家了。   “兰斯,你爸妈又出去旅游了,这个寒假就在我们家里住吧。”言父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   听到这个兰斯和言凌雪都没有多大了反应,因为兰斯的父母经常如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本来我要你伯母给你收拾出客房的,但是你伯母说你们这半年在两个学校不像以前天天在一起,这几天好好联络感情,就只收拾了凌雪的房间了,你不介意吧?”言父将家里的情况和兰斯说一下,不然到时候到家了才知道,万一不太满意,不是就让妻子难堪了吗。   兰斯笑道:“这没什么,我和凌雪以前也经常一起嘛,挺好的,是吧,凌雪?”兰斯转过头去问言凌雪,言凌雪一直看着窗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你这孩子在大学里怎么还是一点没变,还那么话少,兰斯问你这一句都不回,你这样可怎么找女朋友啊!”言父似乎看到了自己儿子孤独终老的场景有些悲愤道。   言凌雪无语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还是兰斯说话:“凌雪可招女孩儿喜欢了,伯父不用担心。”   “还是兰斯你比较受欢迎吧,长得帅又会说话!”言父也是看着兰斯长大,对他也是极其喜爱,所以夸的时候也是真心的表述。   “挺好的!”言凌雪轻声说了一句,好像是自语,但是坐在他身边的兰斯听到了,他是在回答刚才的问题!兰斯没有看向言凌雪,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言父聊着,言凌雪知道他听到了!   这半年里节假日其实并不少,比如国庆节、中秋节、元旦节等,这种假期都长,对于言凌雪他们来说是可以回来的,只不过国庆节期间言凌雪在山崖受的伤还没好,回来只会让家人担心;元旦节离期末考试太近,所以就没有回来一次。   于是乎当言凌雪迈进房门就迎来了狂风暴雨般的拥抱,凌卿一进来就感觉到危险的气息,然后看到一人如一阵风而来,当机立断跳出了言凌雪的怀抱,逃开被压成狗饼的厄运。   如果不是言凌雪反应快,行李箱也要倒地。   “想死我了,这半年居然都不回来一次,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妈妈?”   如果不是母亲声音带哽,言凌雪会直接忽视她的话,因为自己的母亲实在有点多愁善感,而且太过频繁,导致每次感情都不深,言父和言凌雪也很少理会,但这次言凌雪真的感觉到了母亲的难过,很浓烈,这都是是因为第一次历经半年才看到儿子。   “好啦好啦!别在门口丢人,兰斯还看着呢。”言父看到自己的妻子有些失态,忙出声劝道。   兰斯站在言凌雪后面看到这一幕也有说不出的感觉,沈母泪眼婆娑,看到兰斯,忙收拾一下过甚的情感,松开言凌雪,走到兰斯面前,再次来一个狠狠的拥抱。   “伯母好久都没看到你们俩,都觉得生活没趣味了。”   兰斯回拥沈母:“我也是好想伯母伯父你们啊!”   发现凌卿存在的时候就是沈母第二次情感过甚的时候:“没想到你居然在学校养宠物?”   沈母用不可思议的语气看着言凌雪抱着凌卿,那副样子更多是想表示自己也想抱!言凌雪是多么的了解自己的母亲,默默受着凌卿的埋怨。   努力达成协议后,凌卿满脸不乐意的被言凌雪送出去了,看着沈母像小孩拿到喜欢的玩具一样满足,言凌雪也笑了起来。   收拾好东西,同时收拾一下自己也花费了两三个小时,吃了晚饭就什么也不做了,直接躺床上休息了。   凌卿一脸不开心的被兰斯抱着睡觉,言凌雪的确很久没有和兰斯这么近距离了,舒颀的事,言凌雪也和兰斯说了,兰斯当时沉默了许久,言凌雪甚至在某个瞬间感觉到兰斯甚至比自己更加纠结!   “回来之后,有没有什么安排?”言凌雪面对着窗外方向,闭着眼睛,但是声音却很是清晰。   兰斯睁着眼睛,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凌卿的毛,凌卿表示很是不爽,但是言凌雪就在旁边也不能发作:“不知道呢,还没有想过。”   “这次回来过年,期间还是不要找兼职了。”   “好!”兰斯很是听话的应好。   之后两人似乎又不知道应该接什么话了,陷入了沉默,但是两人似乎又都不想就这么睡着。   “你和舒颀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兰斯一直都惦记着,不明白事情的始末,他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言凌雪只是和兰斯说她没有接受自己,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依旧是没有说,但是现在既然兰斯问起,言凌雪也没想要瞒着,因为兰斯毕竟与舒颀是不认识的。   “她有未婚夫。”   兰斯瞪大了双眼,满眼满脸的不可思议,怕言凌雪看到自己的神情,忙收敛回去:“那你怎么还追她?”   “之前我不知道。”   “那你难过吗?”兰斯依旧没有转过身,面对着墙面,抱着凌卿,要是之前凌卿只是觉得不开心,那么现在就是觉得不舒服了,因为兰斯的手居然紧紧地拽着自己美丽的皮毛,本着守着自尊的准则,凌卿硬是将到嘴边的声音又收了回去的。   “不难过。”声音平静,似乎说的是别人的事。   言凌雪感觉身边的人转过身,此时应该是在看着自己的背影了:“怎么会?”   声音弱,但是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安静的房间里,这个声音也足够言凌雪听到了:“可能因为没有太深的感情吧。”   兰斯沉默了一会儿,言凌雪也没有说话,但是隐约之间似乎听到了狗的□□声。言凌雪疑惑的转头看向兰斯以及凌卿,兰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凌卿还给言凌雪:“刚才好像不小心弄疼它了。”   言凌雪接过凌卿,看到他身上几处的毛很是凌乱,有些歉意的将毛抚平:“没事,他抗疼!”   凌卿十分气愤的叫了一声,言凌雪不好意思的清了下嗓子:“听话,别闹,明天给你好吃的!”   看到兰斯的手放在外面,言凌雪十分明显的皱起了眉头,伸手将兰斯的手握住,然后放进被子里:“你的手都冰的不像个活人了,怎么还放在外面。”   语气虽然很是不温柔,但是这就是兰斯习惯的言凌雪:“久了就没感觉了!”   被子里,言凌雪的手没有松开,兰斯也没有将自己的手抽离,两个人就这样静默了很久,没有再进行交谈,似乎就这样进入了睡梦中。   回家之后,言凌雪的生活又和从前一样,早起运动,然后沐浴、做早餐,和兰斯一起玩车、闲逛、打游戏,时而帮沈母打扫一下卫生,日子过得很是规律,所以没有新鲜感,只是觉得安逸。   过年前几天,接到秦彤的电话,言凌雪听完之后,没有马上作答。   “你也可以带朋友来啊,一起过来吧,好不好?”秦彤的语气都接近请求了,言凌雪也不会那么冷漠。   “好,是后天吗?”   挂了电话之后,言凌雪看着坐在对面挖冰淇淋吃的兰斯说明了一下电话的内容。   “所以后天是那个秦彤的生日派对?”兰斯嘴里喊着冰淇淋口齿不清的说着。   言凌雪点点头:“后天你和我一起去吧。”   “她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我去不好吧?”兰斯试探的问道,因为他知道既然言凌雪说了要自己一起去,那么就是决定了的事情了。   “你是我的朋友!”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兰斯也不再多问了。   秦彤?如果记得没有错的话,是那天晚上给言凌雪单独跳舞的姑娘,她的思想绝对是不单纯的,所以...兰斯看着一脸平静的言凌雪,心里有些恨恨的:为什么这样的面瘫一样的家伙会那么招女孩喜欢!   ☆、是要逆天   秦彤的家就在学校附近那块,但是具体在哪里其实言凌雪也是不知道的,所以后来就联系上苏翰梣他们,坐他们的车去秦彤家。   过了二十来天再次见面,几人都聊了许多最近发生的有趣的事,因为人也不算多,五个人就那样挤挤坐了,因为不方便所以没有将凌卿带来,就把他留家里给自己妈妈玩了,额,不是,就让凌卿陪着自己的父母了。   过来一路上欢笑不断,这段时间反倒是言凌雪寒假中最热闹的时刻了。   平日相处如果总有人和你说家里如何如何,那种人就是优越感太强,然后又十分希望看到的别人的眼里对他充满羡慕,对于这种人的家里,自然可以想象出华丽的装饰;但是看到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同学,家里原来那么壮丽的时候,还是惊叹了一声。   言凌雪虽然没有看呆,但是还是吃了一惊,车子从电控开关的大门里进去,十米宽的道路,两边绿化草坪里面,花团锦簇,青松林立,看过去似乎一望无际,看不到白色围墙。   由安保人员牵引将车开到地下车库,然后再由服务生带到派对礼堂,秦彤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露肩长裙,及腰的长卷发披散下来,十分成熟魅力十足。   寿星今天也很忙,每个过来的朋友都要打招呼,聊两句,接礼物。秦彤看见言凌雪他们过来了,和身边的朋友说了一声,便走了过来:“你们来了,我差点以为你们不来了。”秦彤笑着埋怨道。   “来晚了一些,不过是因为路上有些堵车。”苏翰梣解释道。   “好啦好啦,你们能来我就很感激了。”秦彤看见有一个人自己不认识,想着大概是他们的朋友,便开口问,“你好,不知道怎么称呼啊?”   “兰斯,凌雪的朋友,还有生日快乐!”兰斯有礼的道贺。   “谢谢!”原来是言凌雪的朋友,秦彤笑着答谢,“既然是凌雪的朋友,就算是我的朋友了。今天晚上一定要玩的愉快啊!”   几人又说笑了几句,然后大家举着手里的礼物,看着秦彤:“你可以拿?”   这一伙可是有五个人,不过因为兰斯是和言凌雪过来的,所以礼物是一份,其他人也是一人一份,秦彤也有些不知如何处理:“你陪我把礼物放好吧!”   秦彤说话的对象是言凌雪,对于秦彤的心思,其实苏翰梣几人也是知道的,甚至在追舒颀之前,他们还问为什么不选秦彤,而舒颀拒绝之后,他们都觉得可能秦彤和言凌雪真能成,所以现在秦彤竟然这么说了,他们几个当然也很配合的将礼物放在言凌雪手上。   秦彤提着言凌雪送的礼物,兰斯被夏思护推到派对中心,言凌雪抱着四份礼物就跟着秦彤走了出去,经过一个幽静长廊:“你的礼物是什么,好像听到了玻璃瓶碰撞的声音,是酒么?”秦彤猜测道。   言凌雪赞赏的点点头:“还挺会猜的。”   “那当然!”秦彤一点没有想过谦虚,这倒是言凌雪挺喜欢的性格。   在尽头一个转弯上楼梯到了二楼,发现这里的设计才像是居住的地方,客厅什么的都有,继续上楼才到了秦彤的房间,话说女孩房间很少让男生进来的,除了亲人否则基本是不会让其他男生进来。但是秦彤没有想那么多或者是想了很多,反正她就是让言凌雪进去了。   粉紫的主题简直就是公主的装饰,东西整齐,纱幔被风吹起,很是梦幻,毕竟是主角,也不能在这里耗着,所以放好东西就往回走了。   回到派对,随意看了一下参加派对的人,发现这里另外认识的也只有柳溪络和之前认识的一些同学,只不过有一个人很是奇怪,言凌雪保证自己是不认识他的,但是那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竟然有些敌意?   “溪络,那个人我认识或者我得罪过他?”言凌雪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柳溪络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那在人群中一眼望去也能清楚看到的那个阳光男子。   “那是齐泉,你不认识,他是篮球协会的,在我们学校还是小有名气的。”柳溪络顿了顿道,“他喜欢秦彤。”   什么也不用多说了,言凌雪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是看着情敌的眼神,只不过言凌雪并没有很想充当这个角色。柳溪络这么一提,应该也是意有所指,她是在帮她的好朋友说话吧,言凌雪沉默。   另外有些人苏翰梣等也是不认识,但是不代表那些人不认识他们。   言凌雪参加的武术比赛的场景,都被人做成视频上传网络,让其出名一时;苏翰梣自然是因为那迷死人的钢琴旋律,不知道让多少女生心之所向;宋禹暮强健体格;自然也是很多女生所喜爱的;至于夏思护,言凌雪虽然觉得他有时候话太多,但是说实在话,他其实也很是可爱,再加上十分活跃,也很是受欢迎的,所以夏思护在这里熟人还是比言凌雪他们多很多的;兰斯自然是一个人也不认识,但是因为完美帅气的西方面孔,很是引人注目,所以虽然他没有认识的人却有很多人愿意来认识他。   虽然那个时候说了和舒颀如何如何都已经不会有事了,但是当两人再次遇见的时候,始终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再加上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秦彤还是一样过去打招呼,只不过看到舒颀的时候,依旧不能像对待别人那么自然:“子玉哥,最近很忙啊,都晚了一个多小时了,如果不是我和你说,是不是就要忘记我的生日了?”   那个站在舒颀旁边的男人露出宠溺的笑容:“妹妹的生日怎么会忘,不过最近的确有些忙,晚了是我的错,小小心意还望笑纳。”说着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得体的动作却又调动了气氛,秦彤笑了出来:“你会说话!”   男人笑了笑,递出手里的礼物:“这可是舒颀挑了好久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秦彤的看了一眼舒颀,见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舒颀知道我喜欢什么,所以这礼物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听到秦彤这话,舒颀似乎双眸都亮了。   “那是最好不过了。”   舒颀一直没有说话,都是由男人说的,倒是显出她对他的依赖,秦彤接过礼物和他们又聊了会儿,便又要去迎接下一个朋友,只不过舒颀和那个男人也一起走了过去,看来是都认识的人啊!   “肖哥,你怎么也这么晚!”秦彤气嘟嘟的样子其实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但是很是可爱,一见面就露出这副样子,看来关系也是匪浅。   “挚庭,没想到你比我还晚呢!”男人亲切的叫出肖哥的名字,看来也是很好的关系。   两个人说的话可以得出那个人的名字是肖挚庭,那个人一进来就马上受到两方同时攻击,却只是洒脱的笑道:“总是要最后出场才显得够气派,你看,我现在顿时就吸引了场中所有人的注目。”将手里的礼物送到秦彤手里,“当然了,这还是靠了主角的光环啊!”   看到这人还是老样子,三人就觉得熟悉,这样挺好。   “宋老弟啊,你回来多久了?”肖挚庭其实并没有比宋子玉大多少,也就几个月吧,两人都是同一年生,如今也是快三十的人了,但是肖挚庭就抓着那几个月不放,一直管宋子玉为老弟,显得自己多大似的。   “也有三个月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彤将他们几个拉了进去,免得站在靠门口聊天,不像样,将礼物递给服务员让他们将礼物摆好,然后也是走进了派对。   “我就今天刚回来,什么东西都没整理就马不停蹄赶来参加小妹的生日了。”肖挚庭有些显功的说着,似乎想要让秦彤感动一把,自己累了一天最后还连忙赶过来,足以证明感情之真挚!   秦彤当然不会让他如愿:“少来,衣冠整齐,发型未乱,就连香水也没忘喷,你这样还是马不停蹄的样子呢?”   肖挚庭装作很吃惊的样子看着秦彤:“就是因为是你,我才刻意修理边幅,不然对你显得多不尊重,也表达不出我对你的爱啊!”   秦彤就静静的看着他装逼不说话,然后留时间让他和宋子玉聊聊天,自己就去找言凌雪了。   这个时候言凌雪身边当然还有兰斯,只不过现在他们都十分无聊,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看到舒颀的时候,兰斯注意到言凌雪的表情有些变化,就大概猜出了是谁了:“呶,她来了,是不是伤心了,她身边还有一个成熟稳重,温文尔雅的帅哥呢。”   言凌雪瞥了一眼兰斯:“不是,就是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兰斯没有选择继续追问,看到秦彤来了头就大起来了,哪里还会去想什么话说。只是在秦彤过来的这段时间,兰斯一直没有走开,让他们也只能聊一些有的没的。   秦彤也没有想过宋子玉,舒颀还有肖挚庭会那么快过来,尤其是看到舒颀,怎么都有些别扭,毕竟舒颀是言凌雪公开追过的女孩,不知道现在他看到舒颀和宋子玉在一起会是怎么样的心情,秦彤有些担忧的看着言凌雪。   秦彤不知道其实舒颀有未婚夫的事言凌雪是知情了,所以担心言凌雪心里会难受,但是她之后做的、说的,却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只是因为私心,另外就是想以这个来作为包装粉饰自己的目的。   当宋子玉过来问秦彤言凌雪是谁的时候,秦彤脱口而出——   “我的进行时男友!”   不止是宋子玉等人吃惊,言凌雪和兰斯更是惊了!这是什么节奏,没有一点预示,没有一点暗示,没有一点征兆,这是要逆天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苦叶将更新的时间还是固定一下,就是晚上19点吧,另外最近的确事情多了起来,苦叶码字的时间也不多了,即便如此苦叶也是很努力的更文,希望亲们谅解!同时也谢谢一直支持苦叶的亲们,谢谢!   ☆、怎么希望   “禹暮,那不是你哥吗?”夏思护看到秦彤招呼的人拍着旁边宋禹暮的臂膀说道,虽然很久没见,面容多少是有些模糊了,但是因为看到过他的照片,而且有时宋禹暮还会和他视频,所以还是有些印象的。   宋禹暮听夏思护这么说,也是将目光移了过去,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宋子玉和宋禹暮是亲兄弟,而现在的关系,其实也不难猜了,无非就是父母感情破裂到不愿意互相妥协,最后一张离婚协议书,就结束了十五年的婚姻。   那个时候,宋禹暮才三岁,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母亲抱走了,而宋子玉就跟了父亲,孩子的问题,两人都没有过多的争吵,没有一个人说要把两个孩子都留在身边,似乎也明白孩子对于对方来说也不容易割舍,有一个呆在身边也是好的。   虽然离异,但是两人都没有想过把孩子的母亲父亲当做是不存在的,所以一直也没有干涉孩子的想法,两方见面的次数并不少。   在宋禹暮记事时,母亲就告诉他,他有一个哥哥,两兄弟的联系不算少,当然也不算多。只不过两人对待的感情。还是各有不同的,宋子玉带过宋禹暮三年,他一直知道自己有一个亲弟弟,对宋禹暮要感情深一些;宋禹暮却只是知道自己有哥哥而已,再加上后来宋子玉出国留学,宋禹暮对他的感情就更没有多深了。   再看到宋子玉身边的舒颀,两人同时停下了想要去了打招呼的脚步。   “舒颀是你哥的未婚妻?”   “舒颀是我哥的未婚妻?”   夏思护和宋禹暮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宋子玉有一个未婚妻,但是都不知道是谁,因为觉得问了也不知道,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舒颀!也是在这个时候,两人才突然明白为什么舒颀会拒绝言凌雪了,想通之后,两人更加不想去打招呼了。   两人走到苏翰梣那里将刚才看到的说了一遍,苏翰梣当然也看到了舒颀和宋子玉在一块了,而且一看也不难看出关系,但是苏翰梣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将目光移到言凌雪那边,不知道那双眸子是不是带着些同情。但是反过来想想,当事人应该也是知道了的,三人很有默契的选择不说话。   肖挚庭和宋子玉本来聊得挺好的,但是看到秦彤舍弃他们去找了另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男生的时候,两个人就不约而同的扯着没头没尾的话,然后观察了会儿,发现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这丫头之前最喜欢我了,可是这才居然为了另一个男生舍弃了我!”肖挚庭摇头感慨,做出女大不中留的表情。   宋子玉接话:“时候到了,做哥哥的就要靠边站了!”   “也就是长相还可以嘛,哪里有我有内涵?”肖挚庭看着言凌雪,指着自己说道,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丫头看的太表满了。”   “你不认识他,当然只能说他长相了,他的面相..”宋子玉看了看肖挚庭,然后摸着良心说,“的确比你好上一些。”   关于这个,肖挚庭表示很是不服的,他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十分自信的,当然,也是有资本的,他长相阳刚,身形又很是高大,让人十分有安全感,加上自然侧漏的成熟之气,的确迷倒千万少女和成熟女人。   “不行,万一这小子性情古怪欺负丫头怎么办,我也要过去!”   肖挚庭面不改色的说着这话,但是谁都知道他只是想过去凑个热闹,开个玩笑,宋子玉自然也要配合的跟过去了,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未婚妻舒颀很是犹豫的站在那里,最后才慢慢跟着过来的。   几人刚问那个男生是谁,没有想到居然直接就从秦彤那里听到——   “我的进行时男友!”   肖挚庭一下子没有收起自己的惊吓,宋子玉愣愣的看着言凌雪,舒颀疑惑的看着秦彤和言凌雪,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兰斯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言凌雪,自己什么都没有从言凌雪那里听到,结果到了这里,还是女生那边直接挑明了关系?   言凌雪虽然也是不明白什么情况,但是从小的经验告诉他,现在自己什么都不说会更好,今天是秦彤的生日,自己是在她的家里,她的派对上,如果现在自己马上否认,秦彤会多么的尴尬受伤,可想而知。   宋禹暮看到宋子玉他们往言凌雪那里走过去了,也拍了拍苏翰梣他们让他们一起也过去了,就怕场面会失控什么的,毕竟舒颀和言凌雪的那些事,还是有些敏感的。   可是当他们走到旁边的时候,就听到秦彤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三个人也是集体失忆了: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的事?苏翰梣算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但是并没有十分赞同秦彤这种做法,她无疑是吃准了言凌雪的绅士,她清楚言凌雪不会在人前让她难堪,可是这无疑也是让言凌雪心生抗拒的做法。   肖挚庭笑开怀:“丫头,挺有眼光,这同学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宋子玉笑了笑,刚才是谁说他也就只有长相的:“你也不介绍一下他给我们认识。”   秦彤虽然一直心跳加速,但是看上去却镇定自若的,将目光移向言凌雪,如果不是唇角有些发颤,也许言凌雪真的就相信她很勇敢了,其实她也在怕,言凌雪心里无奈叹息,口上还要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言凌雪!”   “肖挚庭,我是她最喜欢的哥哥了。”肖挚庭说话从来就不知道脸红,当然自恋的程度也是无人可敌的,只不过因为这句话没有错,所以秦彤也就没有刻意去打击他了。   “宋子玉,这是我的未婚妻舒颀。”宋子玉介绍自己的时候自然也要将自己身边的未婚妻介绍一番了,只是他和肖挚庭不知道,舒颀和言凌雪还有一段不小的插曲。   一伙人说说笑笑,虽然言凌雪算不上多么热情的人,但是架不住这两位都是老手,知道怎么开启话题,所以场面倒也不冷。   苏翰梣拍了拍宋禹暮和夏思护,示意过去:“凌雪现在应该需要空间和秦彤好好谈谈。”   “哥。”宋禹暮觉得他们一直站在那里也不像话,而且刚才还听到那么爆炸性的话,自然不想离这事发之地太远了。   宋子玉回过头看到宋禹暮,笑意都提升了几度:“禹暮,你也来了。”宋禹暮走到宋子玉的面前,宋子玉仔细看了一眼,“长高了不少,也比之前见的强壮了不少,真的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妈身体还好吗?”   “恩,都好。”宋禹暮回答。   宋子玉再看宋禹暮身边的苏翰梣和夏思护,一一打了招呼,之后和大家说了一声,便拉着宋禹暮走开聊聊家常,舒颀本来应该跟着宋子玉,可是宋禹暮似乎十分不习惯宋子玉身边还有个未婚妻,于是宋子玉只好和舒颀说声抱歉,安慰说自己的弟弟性子就是这样,认识之后会知道人很好的。   舒颀当然知道宋禹暮人很好,她也是多少认识宋禹暮的,所以她清楚为什么宋禹暮对她有些抵触,因为自己是他哥哥的未婚妻,然而却在言凌雪向自己告白的时候依旧隐瞒着这件事,他对自己有些敌意也是正常。   肖挚庭看到苏翰梣倒是很是热络的打了招呼:“翰梣,你居然认识秦彤?”   “校友,自然还是有几分缘分的。”苏翰梣笑着回道,“半年前你走了之后,我还真是孤单下来了,都没有人陪我了。”   “说到这个,我还想多和你说些事呢。”肖挚庭和秦彤他们打了个招呼也和苏翰梣离开了。   留下不知所措的夏思护茫然的看着剩下来的几个人,吃力的挤出几丝笑意,然后对着舒颀说:“要不我们两个聊聊家常?”   舒颀身边的宋子玉被拉走了,肖挚庭似乎也是被支走了,而现在夏思护也想让自己离开,看来是刻意留下空间给他们了,舒颀也不会自讨没趣,虽然知道和夏思护不会有什么话说,但是还是走了。   走了些距离之后,夏思护才缓缓开口:“怎么,失望了?发现凌雪现在没有为你伤心而是找了秦彤而不甘吗?”   和夏思护相处的人都知道夏思护是个十分欢乐的人,从来都不会说沉闷的话,所以一直都会觉得很轻松,现在夏思护说话的语气其实和平常无异,只是话的内容并没有给人轻松的感觉。   “没有,我很高兴凌雪没有因为我伤得太深,这样我也会觉得好过一些。”舒颀低着头。   两人到了人少的地方便停了下来,夏思护冷眼看着舒颀:“关于你是宋子玉的未婚妻为什么不说的事,我们没有兴趣去探究了,你没有答应凌雪,我也谢谢你了,至少你还知道度。但是我也希望你能有罪孽感。”   夏思护不想对一个女生太过强硬,所以有一些话最后还是收了回去,和舒颀说了一声再见就想走了。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听到后面的问题,夏思护回过头来。   “你是怎么希望的呢?”   ☆、明白之时   兰斯独自站在外面,感受着夜晚的凉风,今天是个好天气,天上的星星也明亮的很,兰斯靠在大柱上,耷拉着头不知道想什么,从他一直不停的小动作可以看出他现在不平静。   “走了一个舒颀,再来一个秦彤?”兰斯冷冷的说着,“言凌雪,你真有本事!”   刚才还一大帮的人围着,一下子就只剩下言凌雪和秦彤两个人,言凌雪没有看着秦彤,但是却没有走开,因为他也需要一个解释。   秦彤和言凌雪离开了热闹的派对,走进了那条幽静长廊。两人一开始都没有说话,但是看得出秦彤也很不安,刚才实在太冒险了。   “我..对不起,刚才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说了那些话。”   “恩,为什么要那样做?”言凌雪只是想知道这个,其他的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问的。   秦彤双眸盯着自己的脚尖:“我知道你之前喜欢舒颀,也追过她,但是因为她有未婚夫所以没有和你在一起,刚才你们见面,我觉得太不舒服了,她带着她的未婚夫来找你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惯,是来炫耀、看笑话的吗?”秦彤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想看到你为难、尴尬,我觉得如果你身边有一个女伴也许会好点。”   言凌雪一直静静的听着,没有插话,秦彤讲这些都是真的,但是要说别的想法一点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既然等不来对方的主动,那就自己主动一把,也许还能够成功,只是光这些就已经消耗了全部勇气,但是秦彤也已经豁出去了。   幽静的长廊再次安静,只有双方轻微的呼吸声证明这里不是空无一人,那边沉默了半天的言凌雪长长的叹出一口气:“秦彤,也许你是怕我在面对舒颀的时候,会不自在或者伤心难过,做出伤情模样,但是我不是那种人,对于舒颀她有自己的理由,或利用或无意,其实我都不在意,因为我做的那些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你不喜欢她么?”秦彤一直盯着脚尖的眼睛,移到了言凌雪的身上,满眼满面的不可置信。   “是的,我不喜欢她,对不起,是我和她双方的感受,我现在对她也只是当做一个认识的朋友而已。”言凌雪诚实的回答,因为他知道现在他必须将话说明白。   “不管怎么样,对于你的好心,我也要说声谢谢!”言凌雪觉得话说完了,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便转身要出去了,刚才好像看到兰斯出去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了。   看到言凌雪想要离开,秦彤快步走了几步到了言凌雪的前面:“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么,是我表示的还不够明显么,为什么你一点回应也没有?”   言凌雪停下了脚步,将目光移到秦彤身上,秦彤双眼都晶莹了,她现在正在极力控制自己不哭出来,言凌雪也是感觉到了她此刻的悲伤:“我刚才那么做,除了是不想你在舒颀面前做出低姿态,在我的私心里,我是把我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了,我喜欢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你不可以考虑一下吗?”   “不要用什么合适不合适这种借口搪塞我,合不合适,在一起之后更能看出来,也许你还会真正的喜欢上我,爱上我,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不可以吗,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说,其实我们是合适的,就应该在一起。”   看着秦彤此时假装坚强的样子,言凌雪其实心里也不好受,艰难的张开了口。   派对依旧热闹,人多就是这点好,每人都可以随时找到伴聊天,优雅的音乐声一直弥漫着,气氛都很好,欢笑声也很好。苏翰梣和肖挚庭两人一人拿着一杯红酒,在人稍显少的地方站着聊天。   “其实那个男生不是秦彤的男朋友对不对?”肖挚庭刚才还和苏翰梣回忆之前的玩笑,没想到一点征兆都没有,肖挚庭笑着看着苏翰梣,刚才苏翰梣几人过来,明显是为了把他们支走,然后好让言凌雪和秦彤独处,这很奇怪了,如果秦彤和言凌雪是情侣关系,为什么要这样呢。   苏翰梣摇晃着手里的杯子,杯里鲜艳如血的红酒也随之摇晃:“恩,他不是。”   “那就是秦彤喜欢他了。”肖挚庭叹了口气,喝了口酒。   苏翰梣没有回答,但是肖挚庭也已经知道了:“真是傻丫头。”   傻?苏翰梣沉默,在这种事情面前,谁又能做到精明?   秦彤蹲了下来靠在墙上:“我不需要你现在回答我,你再考虑一下行不行?”   言凌雪看着被自己伤害的秦彤说出这些话,他知道,秦彤已经将自己的自尊都暂时抛弃了,他知道这对秦彤有些残忍,但是有些话,有些事,是不能拖的。   “现在就可以决定的事,没有必要去考虑,对不起,秦彤。”   “为什么你要这样,为什么?”秦彤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决堤!   言凌雪蹲在了秦彤前面:“除了对不起,我还要说声感谢,就在刚才,我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也许咱们会合适,但是我不想去尝试,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了选择,我有喜欢的人,也许我早就喜欢了,但是因为习惯了,所以不知道而已。”   想到刚才看到兰斯震惊受伤的神情,言凌雪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疼了,也就是在刚才,言凌雪终于是明白了。   “为什么要这样,今天是我的生日啊!”秦彤哽咽的说着。   言凌雪站起身来:“今天你是主角,你应该以最好的姿态出去见你的朋友们,待会还要切蛋糕,不要再哭了,眼睛都红了。”言凌雪难得的语气软化,只是因为对这个姑娘太过歉意了,递过几张纸给秦彤,希望她可以恢复过来。   “你先出去吧,看到你,我很难马上平静。”言凌雪的话似乎有了些作用,哭声小了,虽然还是哽咽。   言凌雪微微点头:“我先回去了,生日快乐!”   看到言凌雪走了出去,秦彤刚弱化的哭声又加大了:“是傻瓜吗,我只是让你先出去,又没有让你走,你就那么不想待在这里了吗?”   走出去的言凌雪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找兰斯,他知道刚才兰斯是出去了,但是不知道现在兰斯是不是还在外面。看到兰斯靠在柱上,抬头望天的模样,有一种莫名的孤寂感。   感觉到身边站了人,兰斯甚至没有看他一眼:“是可以走了吗?”   听到那人恩了一声,兰斯便沿着台阶走了下去,走出大门,两人没有说话;走出小区,两人没有说话;走到大街上,两人还是没有说话。无月之夜,风起,星隐于云。   “我想一个人走走。”兰斯打破沉寂。   “有点晚了,而且还要找地方住,一起吧。”言凌雪没有思考就拒绝了兰斯的要求。   兰斯停下脚步:“可是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言凌雪随着他停了下来:“为了什么?”其实言凌雪大概已经看出了兰斯的意思,但是他觉得还是需要肯定一点。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但是我现在看见你就很生气,很...想打你!”兰斯很是急躁,语速也是快了几分,最后说完,却是看都不看言凌雪,跑了。   言凌雪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走,跟着他跑了起来,听到后面的声音,兰斯大叫:“你不要跟过来!”   “兰斯!”   兰斯跑进了一个漆黑的小巷,外面的灯光完全没有渗入进去,言凌雪紧随其后,就在马上要追上的时候,却是出现了拦路虎。一个黑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刚才言凌雪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兰斯身上,倒是忽略了外来者。   “他不是说了不要跟过来了吗?”   原本这条巷子就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的位置特别,特别到让人看不清他的所在,他的声音更是像从地狱传来般的冰冷。   虽然无法看清那人,但是言凌雪还是能分辨出他离自己有多远,站在哪里:“你是谁?”   “他会安全的。”那个人没有回答言凌雪的问题,而是说了其他。   “有我在,我才放心他是安全的。”言凌雪也没有继续追问,“让开!”   “我既然在这里,就不会让开。”   言凌雪将眼睛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谁他不知道,但是兰斯身边突然出现他不知道的人,这个让他很是惊慌,而且让他很是警惕,也更加担心兰斯的安全。没说什么开打的提示词,言凌雪直接就冲了上去。   拳风至,巧妙躲;横踢到,身不移;双手擒,缩骨退。言凌雪站在黑暗中,听着那人的方位,从身手来看,不是普通人,他擅长躲避、攻击、逃脱,但是攻击的时候却让人感觉到了死亡,躲避的时候隐藏气息,这样的种种不像是一个武术学者,反而像杀手。   言凌雪不想发生什么意外,死死的盯着黑暗处那沉稳的一处,心中默念:《魂境冰焰》第二境界·灵魂冰紫焰! 作者有话要说:  苦叶曾经答应了各位亲,会好好更文,但是有时候还是会有意外,所以苦叶很是抱歉,这章算是苦叶小小的补偿,望各位亲笑纳!   ☆、造什么缘   乐停人散,一个派对热闹在人多之时,悲凉在散场之刻。秦彤站在空荡的大厅中心,不知道是在看什么,面目哀凉。肖挚庭是唯一一个留在最后的,因为秦彤的现状是他比较担心的。   看着秦彤站在那里那么久都没有要动的意思,肖挚庭就忍不住了,把她拉到旁边休息的沙发上坐着了:“你这丫头这么晚了,怎么还站在那里,舍不得你逝去的十九岁啊?”   秦彤现在哪里有心思和他开玩笑,面无表情的看了肖挚庭一眼:“你怎么还不回去啊?”   “担心你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   秦彤整个人都缩在沙发里,就好像要把自己和沙发融为一体,看着这般的秦彤,肖挚庭无言,他没有兄弟姐妹,而秦彤是他唯一一个从小就看着长大的,自然将她看得重些,但是对于女孩子的心事,秦彤也不好和自己讲,毕竟自己是个男的,女生细腻的感情,他也是不能完全理解的。   刚才看到他们聊天,肖挚庭就感觉出了,那个男生对秦彤没有那个意思,秦彤是一味想要拉进距离,没有发现,站在那个男生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个人那么警惕的看着秦彤,而那个男生也是注意的看着那个人,肖挚庭懂的现在不是非要找个异性陪伴一生,所以看到那里,他就已经猜出来了。   “你和舒颀还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肖挚庭知道马上说那件事,秦彤未必会愿意,所以只好先将话题移开。   “不知道,可能是习惯闹着了,现在没有想要和她和好的念头。”秦彤有气无力的说话,好像现在的她十分虚弱似的。   听着她这语气,肖挚庭真像骂骂她,但是转而想到现在她是个受伤者,还是忍住了:“什么习惯了,以前的朋友,怎么可能习惯成现在这个样子?”   以前的朋友?秦彤听着这个词,思绪飘到了很久之前,第一次见到舒颀的时候,是刚入小学的时候,第一天,缘分使然,两人是一个班,舒颀和现在的性情是一点没变,逆来顺受的模样,别人欺负她,她不吭声;别人打她,她不还手;别人冤枉她,她不解释。   不过因为舒颀性子内向,话不多,交的朋友也是很少,秦彤那个时候外向,比较会玩,和同学相处的很好,两个人就像是在两个世界,几乎没有什么来往。   一直到三年级吧,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最讨厌欺负弱小的人,看到别班的男同学总是欺负自己班上的一个女同学,正义感突然爆棚,号召自己认识的学校里一些看上去就不好惹的男生镇场子,将那位女同学拉到自己的身后,指着那几个不懂绅士的男同学就一通教育。   “你是不是想打一架啊,敢管我们的事!”那几个男同学也不是善类,根本没听秦彤的话。   秦彤柳眉倒竖,将身后的男生招呼到自己的身边,极其傲气的来了一句:“我怕你们吗?”   看到对面的人数,那几个男生很是识时务的退下了,秦彤一直站在舒颀的前面,所以她没有看见舒颀的双眼中含着的泪光以及感激。   从那天起,没几个人敢欺负舒颀了,因为大家都知道舒颀有秦彤罩着了,还有一些比较烦人的,不好警告的,秦彤直接就把舒颀带到自己身边,从此,两人就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   “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欺负你吗?”   舒颀摇摇头。   “因为你傻,因为你笨,傻到被人冤枉了也不会为自己申辩,不会为自己解释,笨到被人欺负了也不会反抗,告诉家长或者老师,他们都是欺软怕硬的,你一定要强硬起来才行啊!”   舒颀虽然点了头,但是她从来没有做到,所以每次还是秦彤过来帮她,后来也成习惯了。   初中的时候,秦彤认识了柳溪络,两人性格相近,都是爱玩爱闹的那种,所以很合拍,从那天起,舒颀相当于有多了一个保镖了,不过柳溪络一直都不喜欢舒颀那种软弱的性格,如果不是因为是秦彤的朋友,柳溪络绝对不会和她有那么的交集的。   两人的关系一直到高二的那个暑假都很是要好,也就是在那个暑假,发生了一件事,两人的关系就突然断了。   “你要和子玉哥哥订婚?”秦彤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看到舒颀点头,秦彤更是觉得奇怪了:“你都没有见过他,怎么突然就要订婚?”   “我爸爸安排的。”   “然后你就没有一点意见的答应了,还是没有想过拒绝?”秦彤冷冷的问道。   舒颀摇头。   秦彤爆发:“喂,你没事吧,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现在才多大,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而那个人说不定下一秒就出现了,你现在就决定要嫁给一个从来不认识的男人?”   “你不是认识他吗,不是说是个好人吗。”   “这就够了吗?”秦彤怒道,“又不是好人都可以,他可比你大了近十岁!你们合不合适这种问题没有想过吗,为什么不先相处一段时间再说呢”   “爸爸说我和他结婚对家里好。”舒颀面不改色的说着,好像说着的事情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   秦彤真的是被她这种态度气到了“你爸爸,你爸爸,为什么不让你爸爸嫁给他啊!”   舒颀知道秦彤是为了自己的事情生气,可是自己对于这件事其实感觉并不是很大,反正以后都要找个人嫁了,是谁都一样,至少对她来说都一样的,而且宋子玉,是自己父亲看上的人,那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那么作为女儿,也不应该忤逆父亲。   但是秦彤完全不是这样想的,她觉得舒颀这样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站在你的前面为你解决,就这件事,就只要这一次,你能不能不要听别人的话,由你自己来想呢?”   舒颀摇头,秦彤放下话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从此,两人便形如陌路:“我不会再站在你前面,而你,一定会后悔的!”   一定会后悔?当时舒颀觉得一定不会发生的,但是遇到言凌雪之后,舒颀想到和秦彤吵架的那一天她说‘你现在才多大,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而那个人说不定下一秒就出现了’,如果那个时候便遇到了言凌雪,自己会不会为自己争取一番呢?舒颀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的确后悔了!   “我以前觉得舒颀对自己不负责,不找自己喜欢的人,我讨厌她那样毁了自己,可是我现在觉得也许她那样也挺好,最起码身边还有一个伴,可是我努力去争取了,最后什么都没有!”秦彤在派对结束后再次留下了眼泪。   肖挚庭坐到她的身边抱住她:“真是傻,没有什么好与不好的,只是每个人选择要过的生活不一样,舒颀喜欢顺其自然,无波无澜的生活,她习惯了被人安排生活;而你喜欢逆流而上,精彩多芬的生活,你习惯了自己主导生活。这种事情没有办法比较的。”   同一天晚上,两个曾经都觉得对方会后悔,对方说的不对的人,都感觉到了后悔。   黑暗中的黑影倒下,发出沉重的声音,言凌雪站在他的旁边俯视他,没有说一句话,继续往前追去。   倒地的那个黑影喘着粗气:“真是个恐怖的人!”这是他对言凌雪的评价,随后他冷笑,“也耽误了那么久,肯定也追不上了!”   是的,没有追上,岔口多,没方向,言凌雪焦急焦躁都没有用,只能走出巷子回到大马路上,结果,不知道今晚是造了什么缘,刚结束一场打斗,一出来就看到更大规模的打斗,也就是那么随意一瞥,还看到了熟人。   “夏依的...哥哥?”言凌雪竭尽全力的想要想起他的名字,但是最后也只出来这个称呼了。   现在的处境对于夏依的哥哥十分不利,对方是完全的以多欺少,十几个对付三四个人,言凌雪纠结,这样的场面就是打群架的,两方的恩怨也应该自己解决,打赢了就是实力,觉得吃亏了,那就再约,反正恩恩怨怨的,很难断的了,除非强大到别人不敢找茬。   按理说,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不应该牵扯进去,可是转念想想,毕竟夏依与自己还算是朋友,他是夏依的哥哥,那么自己现在看到了,也不应该袖手旁观吧?   就在言凌雪纠结的这一小会儿时间,夏依的哥哥惨叫了一声,对方有一个人居然掏出了刀具,看到红色的液体流出,言凌雪没有再纠结了,这哪里是单纯的打架,这是要命的节奏!   考虑到了人数原因,言凌雪在冲进攻击圈之前就发动了《魂境冰焰》,速战速决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反正十几人倒下去了,在地上哀嚎不断,夏依的哥哥那边站着的人也惊疑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言凌雪,因为很明显,是他干的嘛!   如果不是夏依的哥哥对他有些印象,说不定言凌雪还要费力的解释好半天为什么自己会出手什么的,然而言凌雪不是喜欢解释的人,所以很可能就是第二次大战了。   “言凌雪?”   言凌雪沉默,自己不记得别人的名字,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自己的名字,言凌雪觉得此时还是不要多说比较好。   ☆、成功成仁   夏州定定的看着站在面前的言凌雪,他手下有眼力劲的已经走到下周的身边扶着了,虽然说见了血,但是因为没有刺入太深,所以没什么大事。   “我欠你一个人情!”夏州沉声说道。   言凌雪回道:“不用欠,只是因为认识所以帮个忙。”   夏州看着倒在地上至今还未站起身的人:“只是认识而已的人可做不到这个份上,不管怎么说,我欠你,下次一定还!”   “以后可能也不会见面了。”言凌雪已经大概知道夏州是干什么的,再见面的话,还不知道会牵扯到什么事情,也许还是打斗,所以言凌雪觉得如果能不见面也许才是还情的最好方式。   “谁也说不准!”   夏州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让手下搀扶着离开了,言凌雪有些后悔动了手,现在的感觉是自己好像要摊上事了,自己都不记得对方的姓名,言凌雪觉得也算不上认识了,哎,现在想这么也没用,谁知道以后遇不遇得到呢。   现在要紧的还是兰斯,正想着兰斯会走到哪里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了,看到来电显示,言凌雪松了一口气:“在哪?”   海面与天相接,此时的天是黑色,海水的颜色看上去也是黑色,海与天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同生同息?夜晚海边的风更加凌厉,吹得人生疼,如果说沐浴在阳光下去海边散步,踏浪觉得浪漫,那么现在这样的寒冬时节,深夜里还是尽量不要尝试出来耍浪漫了,乖乖在家里点几只蜡烛,比在这里吹风要好得多。   兰斯一个人跑到了海边,风吹了许久,也冷静下来了,看到手机上出现了好多个未接来电,兰斯还是把号码拨了回去。   言凌雪来的时候,兰斯已经冻得直哆嗦了,言凌雪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兰斯:“你就不能走到其他地方等我吗?”   本来想要表示自己也没有那么矜弱,但是被言凌雪强行按压回去了,从小练武的人还真是好,在同样的环境下,抗寒抗冻能力都要强上几分。   “我是想让你也感受一下海风的攻击力度。”兰斯哆嗦的说了这句话之后就被言凌雪拥着离开了。   “不早了,该找地方休息了!”   两个人紧挨着,因着体温的传递,都温暖了许多,兰斯一路上依旧没有多说什么话,言凌雪更不是会找话题的人,等两人找到宾馆入住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收拾了一下,便都躺下了   一间标间,两张单人床。   兰斯接着窗外洒进来的微光看着另一张床上躺着的言凌雪,他很想问清楚他和秦彤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又怕问清楚,万一回答不是自己预想的那般呢。   朦胧间,感觉到身边的床陷了下去,然后就是温暖的身体带着少许寒气贴在了自己的背上,言凌雪猛地睁开了眼睛,感觉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双手环在了自己的腰间:“兰斯?”声音带着些惊疑。   抱着言凌雪的兰斯没有立马回应,言凌雪又叫了一声发现还没有回应,言凌雪就想要转过身来看看兰斯到底怎么了,却被兰斯喝止了。   “凌雪,为什么你总是忽视我呢,你为什么总要让我猜呢,为什么你就不可以看到我对你的感情呢?”   只是一个三连问,言凌雪全身都僵住了,兰斯这个表现是将话挑明了说,但是因为太突然,言凌雪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   “就算只有今天,我也希望,你只看着我!”   兰斯吐出的气息灼烧着言凌雪的脖颈,言凌雪整个人似乎都没有从这个事实中清醒过来,他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兰斯,似乎还在分辨这是自己的梦境还是真的。   兰斯原本是从背后抱着言凌雪,温柔轻吻着言凌雪的脖颈,慢慢周转身体换成跨坐在言凌雪的身上,吻周而移到下巴,轻柔的点到唇边,兰斯深情的注视言凌雪的双眼,将吻落在了言凌雪的额上,身下自己抱着的人,他没有拒绝,兰斯就继续向下,直挺的鼻梁,如刀削般的脸庞,继而辗转到红润的唇。   轻而柔的吻为开端,粗暴急迫的吻为过程,双手滑到被子里面,抚摸着言凌雪的身体,那迫不及待的动作似乎暴露了主人渴望的心情。   被子被两人的动作扯开,冷空气侵袭着露在外面的肌肤,身下之物被人握住之时,言凌雪惊醒,将兰斯拦住。双方急促的呼吸在这个房间里异常清晰,暧昧的气息也是充盈满室。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兰斯以为言凌雪是答应了,没有想到会中途停下,满脸被□□笼罩的红潮未退,双眼满是错愕。   言凌雪强制的调整呼吸,发现无果,便将兰斯拉下躺在床上,自己坐了起来,迅速理好身上不整的衣服,下了床走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没有水汽,只是传出了水流声,淅淅沥沥。   兰斯自嘲的看了一眼浴室,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他是在嫌脏么?兰斯满眼哀愁,冷笑了许久,自己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如此赌一把,最后输了,那就等同于把朋友这条路给堵死了,兰斯可不相信这样一来两人还能像之前一样当兄弟了。   本来做好了当一辈子朋友的决心,可是舒颀一个,秦彤一个,每一个人他都不能当做没有出现,甚至他觉得心脏所在疼的无法呼吸,他明白自己是不甘心了,不甘心自己不能与他一起,不甘心他注意到了身边其他人却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甘心,他不属于自己。   因为如此,兰斯决定放肆一次,不去想后果,如果不能在一起,一直做朋友也难受,每天都能看着他,但是他却不会注意到你的感受,他注意的永远都是别人,每经历一次,都觉得受了一次大刑,疼得如同深陷地狱。兰斯经历过来,他受不了,与其这般不如绝了后路,不成功便成仁!   只是现在,怕是连后悔都免了。   如今正是寒天,冰冷的水流淋在身上,刚才那股躁动才得以平息,言凌雪双手按在墙壁上,呼吸刚刚才平复过来,但是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刚才如梦一般的事情,虽然如梦,但是言凌雪知道那是真的,兰斯的体温,兰斯的气息,兰斯的吻,他都感觉到了,那都是真的。   刚才的自己差点就没有坚持住,身体的变化让他惊醒,不是他不想抱兰斯,而是,言凌雪长长吐出一口气,他不想两个人的开始是充满的□□和欲望的,他希望两人能够有完美的开端,日后两人想起的时候都能觉得美好,而不是只想到欲望。   如果今晚就顺着自己的意愿行事,他也怕明天见面反而会尴尬,什么开始都没有,直接坦诚相见,很有可能会无言以对,他也怕那个时候对兰斯吐露出自己的感受说喜欢他,兰斯会觉得也许自己更喜欢的是那份快感。言凌雪不希望见到这样的场面,所以刚才才会那么果断的离开。   言凌雪将水换成热水,嘴角因为松了一口气而弯起,今晚知道了兰斯的心意之后,言凌雪觉得真正属于自己的恋爱也许就要开始了,但是他不知道,浴室外的兰斯想的与他完全不一样,此时的兰斯眼中布满绝望。   隔天坐着火车回去,就是轻松版的回家之路,回去之后过两天就是除夕,大年初一,家里大扫除,逛街买东西,贴对联什么的忙得不可开交,过年拜年,走亲戚,请客然后有人回请之类的事情也很多,而回来之后两人也对那天的事闭口不谈。而且那天回来之后,言凌雪在书房待了许久,直到很晚才回房睡,而那个时候,兰斯也必须装着睡着了,因为相见无言。   因为他们放假早,所以收假也不晚,还没等过完元宵,便要回去,初八的晚上两人轻车熟路的将东西收拾好,这天晚上言凌雪依旧还是在书房待到了很晚才回房,兰斯早早就躺在床上,但是却也睡不着,看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兰斯目光悲凉,心里的决定也渐渐清晰了。   “这么晚不回来,不就是在避着我吗?”兰斯自嘲,眼角留下清泪,听到开锁声,很是自然的闭上眼睛,反正是背对,他也不会认真看自己到底睡着了没有。   坐上回学校的火车,两人没有像之前那般说话聊天,回想第一次的其乐融融,回忆第二次的习惯温馨,想到第三次的尴尬沉默,现在这个就更像是加剧版的冷战。   当然,这是兰斯的想法,言凌雪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但是这两次不说话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过兰斯也是忽略了这两次在火车上,言凌雪看他的次数明显增多了,如果兰斯能够回头看一眼的话,也许就能看到言凌雪看着他的样子,绝不是他想的那般厌恶的表情。   回学校的当天,苏翰梣就被言凌雪拉着研究方案。   “你又要追谁?”苏翰梣疑声问道,谁能想到这一回来就被室友叫来看看表白方案,这真的是一下子没有接受过来,他是知道言凌雪拒绝了秦彤,而且这一个学期以来,和言凌雪有什么关系的人,苏翰梣也都知道,排除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实在想不出是谁。   言凌雪没有看着苏翰梣,来来回回摸着凌卿的毛发:“你就帮忙看看这样行不行。”言凌雪觉得现在还是不要和苏翰梣说对象是兰斯比较好,等成功之后再说也不迟。   这次的计划是言凌雪那几天躲在书房熬夜安排好的,结合上一次舒颀事件中夏思护给的意见,加上自己对兰斯的了解,言凌雪计划了十分丰富的几大页计划,然后放到苏翰梣面前,让他给个意见。   这大学生活好不好过,看来还得看室友,苏翰梣倒上一杯热茶,戴上眼镜,点起台灯,与言凌雪进行了一场十分激烈的分析,最后言凌雪终于露出了笑容。   ☆、突然之间      言凌雪将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兰斯居然连电话都不接,言凌雪不解地看着暗掉了的屏幕,猜测着可能是因为这几天两人都没有说话,闹脾气呢?   心烦意乱的摸着凌卿柔顺的毛发,凌卿被摸的发火了,抖了一下身子,跳下了床,与言凌雪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言凌雪摇头,如果真是宠物的话,这个时候一定会黏在自己的身上的,凌卿果然还是不能啊!少许遗憾一把之后便强行将凌卿抓了回来,凌卿如何挣扎都没用。   慢慢感觉到了不对劲,言凌雪更是焦虑不安了,凌卿都已经受不了了:“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如果紧张的话就去找他好了啊,反正你也知道他的学校和宿舍。”   看着这几天被自己摸出火来的凌卿,言凌雪露出了好笑的表情:“你也说的对,我今天就去找他!”   在凌卿的百般乞求之下,言凌雪还是没有答应让他出门的要求,自己去找兰斯的话肯定是管不了凌卿的,万一惹祸什么的可就麻烦了,所以将凌卿拜托给了苏翰梣。   因为是中医学院,学校里面的建筑取名都是中医药名,倒是平添了几分味道,比如龙骨楼,百合园,沉香院之类的听起来就很有意思的,兰斯的宿舍名字是紫草苑,言凌雪来的次数也不算少,连兰斯的室友都是相识了,只不过今天兰斯的室友看见言凌雪过来的时候都惊疑了。   “兰斯呢?”言凌雪发现宿舍里也没有兰斯的身影很是不解的问道。   那个室友似乎比他还要不解:“兰斯一回来就办退学手续了,昨天就离开学校了,你不知道吗?”   退学?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还是不想在自己身边呆下去了?   “他有说去哪里吗?”言凌雪急促的问道。   兰斯的室友愣愣的摇头:“他没有说去哪,不过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要回家去了。”   看着比自己还要吃惊的言凌雪,兰斯的室友感觉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了:“言凌雪,你真的不知道他退学的事吗,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吗?”   言凌雪飞一般的跑了出去,最好的朋友?兰斯,在你的心里到底把我放在什么地位,为什么你做的一切都要瞒着我!   跑出学校大门站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言凌雪停下了疯狂的脚步,手机一直不停的给兰斯打电话,但是那边一直提示对方已关机,言凌雪暴怒到都想将手机砸了,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说兰斯回家,是回自己家还是...法国?想到这个可能,言凌雪慌里慌张的打电话给沈母问兰斯的父母是不是回来了,沈母还在奇怪自己儿子昨天刚打过电话怎么今天又打过来了,正在想言凌雪会说什么,没想到居然是问兰斯的父母,而经他这么一问,沈母好像是想起什么了。   凌卿被言凌雪急忙叫了过来,如果不是凌卿身手了得,躲过了苏翰梣的监督,还真不能避人耳目的成功逃出,但是如果知道过来是见到言凌雪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凌卿一定先会做好准备,而不是看到之后手足无措,感觉自己好像帮不上忙的样子,这个样子,自己真的很不喜欢。   “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找到兰斯,我知道他要回法国里昂了,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这是言凌雪第一次放下所有哀求自己,凌卿将这个样子的言凌雪记得很深,但是同时这个样子的言凌雪伤他很深,莫名的疼痛起来。   “你跟我来。”   言凌雪被凌卿带到了易凌风和禇剑秋那里,没有过多的问候:“帮我找个人!”   “我前两天还接到卡米尔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可能不回来了,我还要继续问为什么呢,结果那边就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就关机了,我这几天还一直担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是知道什么了吗?”   想着之前母亲和自己说的那些话,言凌雪的心更加混乱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兰斯就要退学,如果说卡米尔他们不回来,那么兰斯就是要回法国了,言凌雪记得兰斯的家乡是在法国最美丽的小镇安纳西,可是除了这些言凌雪便是一无所知,如果不是今天去找兰斯,兰斯会在什么时候来告诉自己他已经走了的事。   想不通为什么突然之间什么都不对了,兰斯,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些就是这些天飞往法国的航班了,可是具体客户信息里面并没有叫做兰斯的人啊。”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坐在电脑前机械般的说道。   这个女子是易凌风他们的得力手下舒曦,电脑高手不说,还特别喜欢刺激的东西,比如暗杀!   看着电脑屏幕上出现数以万计的客户信息,凌卿都觉得头疼,可是一想到外面焦急等着的言凌雪,凌卿一咬牙:“把你那个显像古镜给我。”   易凌风马上会意到凌卿要做什么了:“喂喂喂,就为了找一个不重要的人,你至于吗,现在可是紧要时刻,你可是我们的主力,不能冒险。”   凌卿坚毅不移:“给我,不就是损耗些灵力吗。”   易凌风听到他说‘不就是’这个词都有些要急的趋势,但是被身边的禇剑秋拦下来了:“给他!”   就算易凌风怒视看他,禇剑秋也没有退让,反而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易凌风冷哼一声将显像古镜丢下:“他要疯,你陪他好了。”   凌卿将古镜捡起,禇剑秋头疼的看了一眼走出去的易凌风,然后看了一眼凌卿。   “你去找他吧。”   禇剑秋听凌卿都说了,那么自己也不用为难了,点点头便追出去了,舒曦看见自己的老大都出去了,便也跟着出去了,房中只留下凌卿一人拿着古镜,一脸决意,他知道如果不找到兰斯,言凌雪不会罢休,因为什么,凌卿大概猜出来了,那个言凌雪计划半天要追求的人,是他吧!   古镜发出银灰色的光照在电脑屏幕上,凌卿双手捏出奇怪的手诀,经于胸前,再而伸直指向古镜,青光一闪,然后便看见古镜中出现一张又一张人脸,那都是飞机乘客的信息,现在不过是借助古镜将顾客的模样显现出来。   虽然没有兰斯的名字,但是不排除用了别的名字,凌卿见过兰斯,所以凌卿能通过这个找到兰斯,但是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首先不确定兰斯的飞机时间,所以就从昨天的航班开始一直查,其次飞往法国的飞机就不止一架,同一时间就有可能有不同航班飞往同一个地方,所以依旧还是一个不轻松的工作。   凌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古镜那里传过来的信息,一个一个的排除,直到看到熟悉的脸庞才停了下来,将信息定格下来,收起古镜的时候却因为腿无力差点倒地,如果不是扶着桌子,凌卿苦笑一声,看来还是有些高估自己了。将信息记下,凌卿的面容出现了惊慌的表情。   “言凌雪,快走,兰斯是今晚十一点半的航班。”   言凌雪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时间,因为十一点了,只剩下半个小时,凌卿烦躁的剁了下脚:“我带你去吧,现在可管不了会不会被人看到了。”   还是那片令言凌雪散步都不得散心的地方,所有东西都无光自发发光,易凌风气哼哼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到后面追上来的禇剑秋也是没有给好脸色,禇剑秋最见不得的就是易凌风这个样子了,自己嘴又笨,根本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会让易凌风更生气。   不过这次,禇剑秋虽然还是头疼但是却没有犹豫:“我知道你是怕这段时间是紧要关头,动用古镜后的大人,两个月内都不能动用灵力,可是这些大人自己也是知道的。”   “他当然知道了,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明知如此还要做这些,找到那个人对我们有什么用吗,他能帮我们做什么吗,万一这段时间出什么意外,大人又不能施展灵力,那时候才是真正头疼的时候。”   易凌风怒言相对,这件事对他来说没有一点益处,因为那个兰斯对他来说就是个陌生人,他不觉得凌卿应该花费这么多心思找到他。   “对你来说也许不重要,但是对于言凌雪来说也许就不一样了。”禇剑秋坐在易凌风的身边低声说道。   “那和大人有什么关系,就说帮不上忙不就好了,难道言凌雪还要怪大人不成?”易凌风依旧是气着呢。   禇剑秋看着易凌风生气的侧颜:“因为言凌雪对大人很重要啊!”   易凌风疑惑的转过头看着禇剑秋,他知道现在他们是需要言凌雪的帮助的,但是言凌雪对大人很重要?这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凌卿没有能够将言凌雪送到机场里面只是勉强到了机场门口,凌卿面色煞白,但是不想让言凌雪发现:“你快进去吧!”   言凌雪恩了一声便向着里面跑了进去,他没有起疑,因为能够这么快到达机场已经很是欣慰了,他没有注意到凌卿的情况,因为他不觉得凌卿会出什么事,因为他没有多放一点目光到凌卿的身上,因为他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见后面凌卿因为脱力而倒在了地上,双眼却还看着言凌雪的方向。   ☆、时间倒流   回到学校后的兰斯,日日沉默,和室友也是一句话不说,每天看到言凌雪打来电话,他都在犹豫要不要接,可是想到现在两人的情况,兰斯只是任由铃声响着,微信,QQ,微博发来许多言凌雪的消息和私信,可是兰斯都没有勇气点开,他怕里面会说到一些让他害怕看到、听到的话。   到了走的这一天,兰斯依旧没有和言凌雪说一声,只不过坐在候机厅的时候,掏出了手机,将关机许久的手机打开,静静的看着它亮,静静的等着它反应,然后恨不能平静的看到许多未读短信,微信、QQ上面也有很多语音信息,兰斯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将眼睛闭上,深呼吸了一下,想着反正都要走了,那么就看吧!点开看到和听到的内容——   “兰斯,什么时候见见面吧,我有话和你说,很重要的!”   “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 ... ...   “兰斯,你在哪?我来找你!”   “混蛋,你现在在哪里都不要动,等我!”   “兰斯,不要走。”   看到了最后一条的时候,两眼朦胧,连手机被人拿走都后知后觉的。   “手机里的东西还需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到兰斯的面前,就是他拿走了兰斯的手机,但是兰斯动都没有动。   定定的看着男人手里的手机良久:“不重要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要再犹豫不决了,既然是自己做的选择那么就义无反顾的向前走。   “咔嚓”   男人手里的手机顿时被捏碎了,从一堆废物里面拿出手机卡以及存储卡,一并销毁了:“那就不需要留念了。”   兰斯别过头去,没有看那个已经破碎的不像样子的手机,这个时候,广播里传来标准的语音通知。   “前往法国里昂的乘客可以开始检票。”   男人背起兰斯的背包,推着他的行李:“走吧!”   兰斯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机场入口,讥讽的笑了一声,自己什么消息都没有告诉他,怎么还奢望他能来找自己呢?   倒地的凌卿渐渐吸引了路人的目光,他的身体在晚上总是能自发的泛出青光,但是当他变为博美形状的时候便很不明显,所以也让凌卿忘记了自己这个特色,现在被人们当做异物观察的时候,才察觉到了不妥,艰难的站起身来,冲出人群,用尽气力的跑进了光明的地方。   刚才运用古镜找到兰斯已经耗费了凌卿太多灵力,后来又不停的将言凌雪带来机场,灵力已经快要耗尽了,刚才也是因为脱力导致连站都站不稳,直接趴地上了,还好言凌雪没有看见,凌卿倒地之后如此想着。   现在还只是过了二十分钟,虽然很有可能已经坐进了飞机,但是也很有希望追回来,凌卿强行打起精神去找言凌雪,看着路上的标记一路找过去,结果却是看到言凌雪被几个安保人员拦下,就在登机口的那个地方,凌卿都为言凌雪着急起来了。   “请你们让我进去,我就是找一个人,找到他,我就出来!”   “对不起,这个不符合规定,我们不能让您进去,请您配合!”安保人员很是礼貌的回答,但是手里的动作绝对不是那么温柔的,甚至应该说是强硬的。   眼看人就在眼前,却被拦住,言凌雪心里都说不出的滋味,然后全部转化为焦躁,愤然动手,想要强行闯进去,言凌雪到现在其实也不是很能记住自己修行了奇异功法,所以很多时候总是单枪匹马直接上,导致的结果就是虽然闯过了几个关卡,但是越来越多的安保人员也过来帮忙了。   当然不是来帮言凌雪了,言凌雪就这样离登机口越来越近,但是却一直没能走进去。眼看时间逼近,再不进去就真的追不上了,言凌雪才想起自己的特别之处。   凌卿双手弄诀,手心绽放出一朵青莲般的光晕,挥手使之悬于房顶,青光漫洒,将下方的人都裹了进去,一时间,这个区域陷入了奇异的境界,所有人都静止不动了。   刚想动手的言凌雪同时察觉到了异样,回头看到凌卿出手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还不快进去,都要起飞了!”凌卿此时是将全部灵力倾注与此,所以只能让言凌雪赶紧去追!言凌雪当下便毫不犹豫的向里跑去,没有了阻拦,一切都轻松了许多。   兰斯坐在飞机上,看着外面漆黑一片,被提醒系好安全带之后便一直盯着窗外,似乎那里有什么人,有一直牵挂的人,他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出现?   飞机起飞,兰斯这才将目光收回,闭上眼睛,离开了,那就永远不会再见了,凌雪,我真的不想这样的!   言凌雪进来之后便看到一架飞机起飞,已是到了半空中,再慢一些过来,可能就只能看见飞机的小影子了,言凌雪看着远方的飞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追上,可是就算他跑的再快,又能飞到空中去吗?   强大的意念控制着言凌雪的意识,此时言凌雪的眼里只看得见那架飞起的飞机,脑子里只想着要拉回那架飞机,火龙冰凤齐出身外,立于言凌雪的两侧,他们的目标同样是天上那架飞机,龙腾凤翔,转瞬之间便是出现在了飞机的周围,将其围住,飞机也因此定格在半空中。   “回!”冷凛的声音从言凌雪的咽喉中传出来,龙凤齐鸣,天空中便出现了十分离奇的现象,狂风起,云层乱,飞机居然迅速的往后倒退,是的,不止是倒退,还是沿着之前的路线回来的,就好像一段视频按了后退键一样的效果。   倒回的不止是飞机,还有时间!这片区域回到了飞机还未起飞的那个时刻了!围绕在言凌雪身边的紫气居然渐转为蓝色,那是第三境界的现象,可是那个蓝色并不纯粹,似乎有些不稳定。   言凌雪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在飞机回来之后便飞快的从入口进去,飞机里的人都十分奇怪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空姐也是很快来到他的面前,十分礼貌的问道:“先生,请问你是的机舱是?”   “我来找人。”   空姐为难的说:“对不起,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你配合一下离开好吗?”   “我要找到他,和他说清楚,把他留下来!”   空姐不知所措的看着言凌雪冲到里面找人,着急忙慌的跟着后面,一直喊道:“先生,请你停下来好吗?”然后便引来了更多的人拦着他,最后因为都抵不住言凌雪,愣是被他走到了尾,将所有乘客都找了一个遍,走到最后那一节,言凌雪停下了,愣愣的看着前方。   无月自亮,石头发出深暗的光辉,看上去诡异万分,但是两人坐在上面却是一脸风平浪静:“大人他?”   “还记得上次追捕那个东西的时候,言凌雪被鼎撞伤吗?大人第一个跑过去的,当时我注意到他的神色,如果那鼎是伤到他自己身上的话,他都不会那么后悔吧。”   易凌风还是有些怀疑:“可是那次大人救他也不是以他为主啊,而是注重大局。”   禇剑秋叹了口气摇摇头:“你还真以为是那样啊,大人知道我们与言凌雪并不相熟,肯定不会答应大人牺牲灵力修为来救他,毕竟那种程度的伤,我们认为不死就能慢慢好起来,但是大人可不是这么想的。”   “所以...”易凌风似乎知道说了什么。   “所以,大人才对我们说那么一大段冠冕堂皇的借口,说我们之中只有言凌雪可以试着将那个东西炼化。”   这么一说,易凌风又不理解了:“的确是只有他啊!”   禇剑秋好像有些受不了易凌风理解能力差的时候了,有些无奈:“虽然你和师伯不行,我和师傅也不行,但是师傅和师伯加上大人是完全可以的,别忘了师伯做出的灵器里面可是有转换功能的,可以将大人的力量和师傅的力量同时转化为师伯所需的力量,三人的力量足以将那东西消灭的一干二净。”   易凌风呆愣了半天,禇剑秋以为是这个事实让他冲击太大,可别弄傻了,现在就已经够傻的了:“凌风?”   “我去,所以大人根本就是假公济私啊!”   易凌风终于是反应过来了,但是禇剑秋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有些羞愧!掩面低头的时候发现戴在手上的手环亮了,脸色大变,赶紧提醒身边的易凌风,两人迅速从石头上起身,神情沉重,橙色和蓝色光芒一闪即逝,随之消失的还有易凌风和禇剑秋。   凌卿吃力将所有仅剩的灵力用于协助言凌雪,可是中途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灵力冲波,凌卿的施法被强行终止了,而凌卿本人更是被弹出几米,撞到了柱上才停下来了。   “凌雪?你做了什么?”   凌卿语气飘忽,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但是怕言凌雪出来会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还是艰难的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扶着柱子站了起来。   施法消失,候机室的人都恢复了行动能力,但是凌卿还是感觉到了哪里不对,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居然停在了十一点二十八分,可是凌卿记得自己进来的时候都已经十一点半了。   时间倒流?凌卿心里闪过这个念头,随后便是想到刚才那股强大的灵力,是言凌雪?   ☆、独一无二   言凌雪走下飞机,站回了平安线内,呆呆的在那里站着,直到飞机起飞,言凌雪转过身来,看着飞到半空的飞机,一切都好像刚才冲进来那会儿看到的场景,但是言凌雪却没有那份冲动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结果。   凌卿看到言凌雪失魂落魄的模样走回来,就很是会意的没有说话,因为他没有看见另一个的身影,言凌雪还没走到凌卿的面前,却猛然两眼一黑,一头栽了下去,凌卿手忙脚乱的赶过去也没有扶住了。   将倒地的言凌雪扶起的力气凌卿都没有了,自己反而也跟着坐在了地上,心急的查看了一下言凌雪的情况,发现他的脉象很是不稳,体内灵气乱流,动荡不安,情况似乎很不乐观,凌卿这边心急却也没用,几次费力都不能将言凌雪扶起半分,而这里是飞机场,离自己的地方很是遥远,现在自己的灵力消失殆尽也无法利用灵器回去。   想来想去,想到了利用易凌风他们组织的部下,因为凌卿是易凌风他们的老大,所以易凌风的手下也全部都知道自己的老大不是最大,而是还有老大老,凌卿的名字在他们内部也是响亮的很,为了方便,易凌风将主要成员的联系方式给了凌卿一份。   从言凌雪的衣服口袋掏出手机,从自己的信息囊中找出离这里最近的成员信息,打过去,直接报上名字,让他立马过来,而对方竟然也是毫不迟疑的开车过来迎接,而且还帮凌卿将言凌雪背起去。   到了基地,那人便直接离开,甚至一点废话都没有留,凌卿对易凌风培养出来的人还是满意的,没有问东问西,只做上头吩咐下来的事,这样才能高效率,当然也不能漏掉身手能力方面的条件了。   回来之后就着急忙慌的叫元宇,元宙过来帮忙,将言凌雪的情况再次确认清楚。   “他的这个情况,好像是强行突破的后遗症。”   “灵力波动很不稳定,猛然的冲击对他的身体和精神造成了伤害,所以才会晕过去。”   凌卿焦急的听完两人分析,发现结果与自己的猜测一致,更是露出哀容:“我这段时间可能要休养闭关,他的事就交给你们了,让他好起来!”   “是!”他们都知道凌卿的现状很不好,所以当然不会让凌卿思虑太多,有些事情自己能做的就尽量帮帮忙吧,比如现在躺着的一直的麻烦鬼。   在他们的心里,其实言凌雪一直都没有带来什么好事,还几次都是让大人费灵力相救,每一次,都要许久才能恢复过来,所以不止是易凌风觉得言凌雪很是麻烦,元宙也同样是这个看法,当然元宇是一直想要言凌雪做徒弟自然没有这个想法,只不过看到凌卿几次三番这样耗损灵力,也是十分担忧的。   “对了,易凌风和禇剑秋呢?”凌卿注意到回来之后便是没有看到两人的身影,平常两人都是呆在这里不动弹的,所以突然没有看到还是起疑了。   “让他们练功去了!”   凌卿没有多问,看着躺着的言凌雪,有些心疼,也焦急,急的是自己这在这个情况不能马上帮言凌雪摆脱困境,急的是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时间才能恢复,急的是言凌雪现在有多伤心啊?   当看到只有言凌雪一个人从出口出来的时候,凌卿便知道事情的发展没有尽如人意,他担心言凌雪,他知道这些天言凌雪忙些什么,紧张着什么,期待着什么,当所有一切都不复存在的时候,他该有多崩溃?   密不透风的白色小房间,凌卿坐在中心,闭着眼睛,双手捏诀,像是定格了一样一动不动,甚至看不出他的胸腔起伏,就好像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凌卿闭关之后,元宇元宙才将眼底的担忧暴露出来,易凌风和禇剑秋现在根本不是在练功,而是受到了紧急消息,现在出去了解情况了,从那边传来的一些消息分析,事情似乎很不乐观!看看闭关的大人,再看看昏迷不醒的言凌雪,觉得更是雪上加霜。   元宇元宙终是没有辜负凌卿的嘱托,两天之后,言凌雪转醒,不过两眼无神,就像一个没有意识的木偶,也许他还沉浸在兰斯离开的这个事情之中无法自拔,元宇元宙怎么和他说话,他也不理,最后两人都放弃和他交谈了。   清醒之后的言凌雪似乎陷入一种绝境,觉得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觉得一切都变得满目疮痍,觉得一切都变得不切实际。   脑海中不断浮现的,不是兰斯离开的场景,而是从前的回忆——   第一次见面,是在初中时期,兰斯随着父亲来到他的家乡,随着父母亲来到言凌雪的家里,随着父母亲来到言凌雪的面前。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晴空的蔚蓝,那双眼睛实在很特别,让人看得十分舒服,又好像是在一片海前,有凉爽的海风吹来。还记得自己母亲当时说:“以后我们家凌雪也有个伴了。”   言凌雪从小不爱说话打交道,再加上同学住附近的也少,别人上课都能有伴,但是言凌雪却是一个人。兰斯,他的名字和他这个人,从此就一直陪伴在身边了。只是那个时候形容言凌雪的话,孤僻比较合适。况且已经独来独往那么多年了,突然多了一个人还是不习惯的。   一开始言凌雪会经常忘记要去叫兰斯,每次都是走到半路听到后面的喊声:“凌雪,等等我啊!”   在言凌雪的印象中,兰斯一直都比较主动,也许和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吧。言凌雪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才想起以后好像都要等他了,回家当然也是一样,经过一段遗忘期,后来兰斯也发现,不是言凌雪对他有意见,而是真的忘了的时候,每次下课他都立刻走到言凌雪面前:“一起回家啦!”   而言凌雪也总要反应一下才想起,一段时间过后,言凌雪也就记得了,不过因为两人步伐不一致,时常就是言凌雪走出一大截了,兰斯在后面加快脚步追赶,还要喘着粗气把前方的言凌雪喊停,因为实在追不上了。   这个情况也持续了几天,后来慢慢的两人可以并肩,只不过步子还是兰斯迈的多些,再后来终于是达到了大和谐。   在这段磨合的时间里,其实言凌雪也一直在注意这些事,毕竟是同伴,言凌雪还是会多花些心思的,每天都在刻意控制着自己的脚步,兰斯才得以并肩,后来觉得这样还不行,每次兰斯说话还是大喘气,便又调节,如此下来才大圆满了。   初中毕业暑假,两人顿时都闲下来了,但是年纪小,也没人敢收着做兼职,于是两人便和母亲们环游祖国大好河山的一小部分。   某日双方父母出去逛街,两人都不愿意出去,于是便留在了宾馆看电视什么的,看综艺节目看到半场,兰斯本来笑声飞扬突然就转为□□,言凌雪奇怪的转过头来,看到兰斯弯着腰捂着肚子,面露痛苦,本来就白皙的脸庞更是没有了血色。   “肚子疼?”就算言凌雪知道兰斯哪里疼,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而且看到兰斯疼的打滚,冒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通过喊叫来宣泄痛苦。   意识到这个可能不是自己可以解决的问题,拉起兰斯想要带他去医院。可是兰斯已经疼的手足无力,扶着出去是不可能了,当机立断将兰斯背起。   有一些东西,总是在你不需要的时候频繁在你眼前晃荡,但是当你需要的时候,便消失的仿若从未存在过一样。比如现在的出租车,从宾馆出来之后,言凌雪站在街边,身边经过的出租车都显示着有人。   听着从背后传出的痛苦无力的声音,言凌雪真怕会有什么意外,没有待在街边焦急跺脚的等车,而是直接背着兰斯在街上奔跑,一边安慰他没事,片刻不停的跑到医院,看到医生那一刻,言凌雪才松了口气,医生认真问了下情况又检查了一下。   然后言凌雪便听到医生的声音:“饮食不节暴饮暴食或过食生冷肥甘之品,以致脾胃受伤,食滞中焦,气机不利而产生胃脘疼痛。或因寒凉伤中,胃阳被遏,正邪交争,而胃痛乃作。”   言凌雪愣在当场,迟疑问道:“所以是什么原因呢?”不是言凌雪听不懂,而是一句话说出了三个原因,难道要言凌雪自己来判断么?   没想到却遭到医生的一瞪:“吃多了生冷肥甘的东西。”轻哼了一声,写下药方让护士带下去打点滴,兰斯一直靠着言凌雪,不然连路都没法走,等兰斯打点滴,言凌雪才出去打电话给正在逛街的母亲们。   回来也累的不想站着了,酷暑天气,背着一个同龄人跑了几条街没歇着,直到现在才能好好坐着休息会,看到兰斯的手使劲揪着衣服,言凌雪伸手将兰斯的手握住,虽然现在天气闷热,但是两手相握的人都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言凌雪通过这个传递宽慰,兰斯从中获得安慰。   这件事情之后,兰斯便决定了学医之路,因为这事言凌雪没少嘲笑兰斯,但是所谓因果,真的很有意思,有的时候也出现的很快。   高中一学期分文理科之后的寒假里的某天,兰斯坐在言凌雪的床边,幸灾乐祸的看着发高烧的言凌雪,这个时候的言凌雪全身无力软绵,因为不想费力,连说话的声音都是细小如蚊。   “想当初某人还经常笑我体弱,现在看看是谁倒下了?”   兰斯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言凌雪看都不想看到他,但是自己就躺在床上,他就坐在床边,闭上眼睛,他一直说话,不能忽视;睁开眼睛,就看到他得意的笑容,忍无可忍之下,声音都提高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掉进冰洞里么?”   事情是这样,兰斯和言凌雪去结了厚冰的河面上溜冰,兰斯与世无争的蹲在冰洞口观察河水里面的情况,完全没有意识到后面的危险,几个人玩闹着逼近兰斯,等他们发现有人站在那里不动,已经来不及转弯。   位置在左右两边的人急慌的换了个方向,左右两边的人都想着把中间那个人拉出来,但是左一下右一下的,中间那个人本来还挺稳的,可以稍稍躲开一些,结果现在本人都不能站稳。   言凌雪正好往兰斯这个方向过来,看到之后更是加快了速度,在那个人歪歪扭扭过来之际,急忙将兰斯推开,而后面的那人直直撞到了自己身上,然后言凌雪就很是精准的掉进了洞里。   被捞起来后便是很迅速的着凉了,等到诊所检查的时候便是发烧的程度了。   兰斯一脸无辜的看着言凌雪,看到言凌雪一脸悲愤的看着自己,兰斯马上笑颜相对:“好了,我知道你是救我才这样的,是我的错,我伺候你!”   兰斯走出去烧开水,拿出医生开的药,数好数目放好,等水开了之后便端进去给言凌雪,一脸讨好的将水和药放到言凌雪的面前:“凌雪大人,请用药!”   言凌雪瞪了他一眼,挣扎的支起身体,兰斯才发现言凌雪真的脱力了,将水和药放在桌上,将言凌雪扶起来,把枕头放在言凌雪的背后,小心的将言凌雪靠上去,然后才将药递给言凌雪。   迷迷糊糊间,言凌雪闻到浓烈的糊味飘来,酸软的身体费力的支起,小步小步的扶着墙体走出房门,下了楼,到了厨房门口,然后整个人都入定了,看到厨房一团乱,锅里的菜还能算是菜吗,都已经黑透了!糊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罪魁祸首兰斯着急忙慌的将失败了的菜倒到垃圾桶里,扭头便是看到站在门口的言凌雪,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容:“那个,那个本来是想给你做点好吃的,好像失败了。”   “看的出来。”就厨房这个样子,如果兰斯说会成功的话言凌雪也不会相信的,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来吧!”   兰斯往常都会乖乖的放弃,但是这次确实坚守着锅铲:“你是病人,哪里有你下厨的机会!”   言凌雪好笑的看着他:“那你给我这个病人吃什么,那堆黑乎乎的菜?”   兰斯脸一红,但是气不喘:“我还会熬粥啊!”   言凌雪坐在床上看着兰斯端上来的热乎乎的粥,好像真的是会一点呢!兰斯将粥吹凉一些送到言凌雪的嘴边,一脸的期待看着言凌雪咽了下去,看着兰斯那么紧张的表情,言凌雪嘴角微微上翘。   “还不错!”   兰斯开心的看着言凌雪,言凌雪舒服的被兰斯伺候着,病人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嘛!   高二期间,两人第一次闹别扭,但是事后想想本人都是一点都不知道具体原因,因为对于好朋友来说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事情。   “自从分了文理科之后,你就对我不好了!”兰斯与言凌雪争执中说出憋在心里许久的话。   言凌雪神奇的看着他:“哪些方面?”   兰斯被噎了一下,用力的哼了一声之后:“你最近身边都围着些什么人啊,还遮着掩着,生怕我知道是怎么的,不就是女朋友嘛,我是你兄弟,有什么不可以告诉我的?”   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个弧度:“不是女朋友,只是同学!”   “那你们还天天一起出校门,一起走,please,我也是你的同伴,你可以和我说一声啊,为什么一点都不和我讲!”   言凌雪这几天遇到了一个十分有性格的女生,大张旗鼓的追求他,然后一直粘着他,出校,回家,只要能够多走一段的,她就算绕路都会跟着言凌雪走,言凌雪其实觉得很是有负担,自己对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虽然这个女生这么豪爽,但是言凌雪可不觉得就能毫无顾忌的伤害她。   虽然暗地里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意思,但是明里一直都小心照顾她的颜面。所以现在很多人都觉得她是言凌雪的女朋友,那个女生没有出言否定,言凌雪更是为难,但是为了女生的尊严,还是闭口不答,但是也从来没有承认,这几天,因为那个女生,言凌雪也许久没有和兰斯一起回家了,今天兰斯只是突然爆发了而已。   “不是女朋友!”言凌雪再次简单明了的解释。   看到言凌雪那么认真的语气,知道他不是骗自己的,但是兰斯还是心里很不开心:“为什么没有和我说呢?”   “不是和你说了这几天可能不能一起回家了吗?但是你是因为什么生气?”言凌雪不解的看着郁闷的兰斯。   兰斯气嘟嘟的看着言凌雪,没有想太多其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我不喜欢你和别人走的太近,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应该比我和你还亲近!”   虽然这些话作为好朋友来说有些霸道,但是当时言凌雪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从初中开始,一直在言凌雪身边的也只有兰斯一个。   “恩,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能保证!”   兰斯假装生气的哼了一声:“那就好了,反正我也不会走到哪里去。”   “那你也要答应我!”言凌雪仔细想了想补充道,“那个,现在和你要好的同班男同学,离他远点,我觉得他和我不合,当然,和你也不合!”   “成交!”   当时的他们还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做对方最好的朋友,那么偏执的不想让别人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后来,知道了,两人却是在互相试探,互相确认,最后,不得而终。   高三毕业,某天下午近黄昏,两人站在言凌雪家里的天台上聊天,不知道当时话题是怎么开始的,只是记得当时兰斯很是认真的说了一些话。   “凌雪,如果哪一天,我们之中有谁决定离开了,那就说明我们感情破裂到了极致了吧!”   不是疑问句,那是兰斯话里的真实意思,言凌雪当时不觉得他们会有什么事,不知道会有什么矛盾能让两人都吵不起架来的会决定离开,当时言凌雪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   “如果是那样的话,离开之后便永远不会再见了,是永别!”   谁也没有注意对方当时的眼神,言凌雪没有看到兰斯的惊恐,兰斯没有看到言凌雪的自信。   言凌雪想起过去种种,想起了那天的对话,再想到兰斯与自己的现状,现在言凌雪终于是明白了那句话,永别,永不再见,那是兰斯的选择,现在两人的感情已经破裂到这个地步,但是直到最后言凌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突然,为什么会连最后一面都不让见。   为什么兰斯会那么决绝,为什么自己会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最后会是这样。   想不通便不会去想,言凌雪的特点之一,但是这次也能做到么?   兰斯在飞机上的时间也和言凌雪一样,在回忆,回忆过去的种种,但是出现最多的还是与言凌雪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份出尘冷傲的感觉,很像自己之前看的仙侠小说,电视里面的仙人,兰斯对言凌雪的第一感觉便是如此,整个人都被吸引进去,相处之后便更是离不开似的,即使知道他不是仙人,但是他依旧是独一无二的啊!   眼角湿润,有泪滴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  《卿心归雪》第一卷‘逝去如影’的内容便是全部结束了,下一章,便开始了新的篇章!第二卷:卿心知往!敬请期待!   ☆、偷工减料   即将起飞的飞机上突然闯进一名男子,其上的服务人员都拦不住,最后连机长都被惊来了,来到那个已经停下步伐发呆的擅闯者面前。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么?”   走到机舱的最后一节,言凌雪没有看到自己想要找到的那个人,他不在这里!   言凌雪机械般的转过头来:“去里昂的飞机不是这个时候起飞么?”   那名机长面露抱歉:“先生,那趟飞机半小时前就已经起飞了,因为前后两趟飞机乘客都不多,便合在了一起,再加上飞机提前到达,乘客全部乘坐了,就起飞了。”机长迟疑道,“机场的工作人员应该提前通知了乘客的,先生您是没有收到通知,还是?”   机长以为言凌雪是乘客,所以这时候才那么慌张,于是又道歉了一回,但是言凌雪却没有半点回应。   冷嘲两声,原来半小时之前就已经走了,那自己刚知道他要走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么?言凌雪犹如行尸走肉般往外走,机内的众人都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但是因为已经到了起飞时间,便将这边的消息告诉了机场工作人员,由他们处理。   言凌雪在安保人员的陪同下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冷静了很多,不过身体却越来越沉重,仿佛不受控制了,看到凌卿依旧站在那里等自己,言凌雪心里也是一松,直直的朝着凌卿那个方向走过去,但是眼皮也越来越重,最后一切都被黑暗控制,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受不到。   醒来之后看不见凌卿,言凌雪心里出现了一丝慌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波动,躺在床上几天,期间元宇和元宙来找自己说话,言凌雪也是什么都没有回应,因为他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说,后来两人也都识相的没有故意扯话题来聊天了,只有某一天,不是他们的责任。   “凌卿呢?”   元宇和元宙看着醒了几天的言凌雪终于开口说话了,也是松了一口去,还以为那场意外把他的话语功能都丧失了呢。   “大人闭关疗伤。”   言凌雪惊愕:“凌卿受什么伤了?”   元宇和元宙两人更是奇怪的看着言凌雪:“大人为了帮你找人耗损灵力,肉身和灵体都受到压迫,短期之内怕是无法施展灵法,现在疗伤恢复灵力。”   两人看着自己的表情有点透着埋怨,还有一点怒气,因为言凌雪,凌卿受了那么重的伤,但是当事人居然不知道,这种感觉就像是另一种诠释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识好人心。   言凌雪是真的不知道,凌卿一直都表现的很...正常啊?言凌雪震惊之余想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但是越想越无言,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注意凌卿的状况,自己只是一味的让他帮忙,好像那是理所应当似的,就在身边的凌卿到底是一个什么状态自己根本就没有担心过。   原来在这件事情中,受伤的不只有自己一个。   “凌卿现在在哪里,我想看看他怎么样了。”凌卿是为了自己而受伤,言凌雪心里愧疚万分,知道有些事情是自己帮不上忙的,不过如果能亲眼确定他的情况不严重,心里也会好过些。   “大人现在不方便见人。”元宇为难道。   言凌雪默然,如果说不方便见人,那么情况应该不是很好,已经不需要亲眼所见了,如果自己还要勉强元宇他们,恐怕又是任性而为,对凌卿来说,不是好事。   呆在房间里许多天了,可是身体依旧乏力的很,而且睡梦中总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乱闯,言凌雪几次都被弄醒,发现汗浸湿了衣物,就算言凌雪很多东西不懂,但是对于这种异常现象,言凌雪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怕是出了问题。   言凌雪都半个月没有回来,苏翰梣怎么打电话也没人接,后面就是关机,这种事情之前也出现过一次,不过那个时候只是几天没有回来,面对现在这个情况,苏翰梣等人是焦急万分,言凌雪不是那种需要别人担心的人,如果找不到人了,那就是真的出事了。   苏翰梣打过电话给言凌雪的家里,是他的父亲接的电话,他父亲听苏翰梣说完情况之后,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我可能知道他因为什么原因,那孩子不会有事的,你们也不用担心了,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回去了,对了,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了,以后发生什么事希望你也能给我们家打个电话,不过如果是我的夫人接的电话,我请求你不要将这些事情告诉她,她比较容易慌乱。”   苏翰梣答应了,凌雪的父亲虽然是说知道言凌雪的原因,可是话里似乎还是透着一些担心,他其实还是的怕言凌雪会有什么意外的吧?   这些天因为言凌雪的失踪,苏翰梣真的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袁枫瑷每次和苏翰梣出去约会也发现苏翰梣有些心不在焉的,某次,袁枫瑷好像终于是受不了了,和苏翰梣闹了一场。   这两天,因为言凌雪,担心着,现在还是因为言凌雪,连女朋友都和自己吵了,苏翰梣这个心就更是闹得很,可是言凌雪是自己的室友,两人的关系也很是要好,要让他一点都不担心言凌雪的情况是不可能的,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让袁枫瑷受不了。   “翰梣,你就不能好好谈恋爱么?”宋禹暮和夏思护听到苏翰梣这几天和袁枫瑷闹别扭的事情之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教育道。   苏翰梣无奈的苦笑:“从来没有遇到自己身边的朋友失踪那么久,心里有些不踏实,我们要不要告诉辅导员?”   宋禹暮和夏思护其实也一直担心着,这么大的人,那天出去之后便没有回来,甚至连他的狗都失踪了,所有的种种都不能让他们往好的地方想。   “凌雪的爸爸也说不用担心,也许他是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夏思护没有底气的说。   言凌雪的事情没头没尾,三人只能空担心,但是当晚,还是把苏翰梣的感情问题解决了,袁枫瑷毕竟只是觉得苏翰梣这些天心不在焉,和她说了原因之后,她也理解了,两人似乎就又和好了。   宋禹暮和夏思护两个闲人,也只能帮忙做些这个了。   言凌雪能够自己站起来也是半个月之后,在凌卿的要求之下,元宇和元宙将言凌雪的情况如实相告,得知言凌雪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凌卿无心闭关了,中止出关。   见到凌卿一脸沉重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言凌雪反而皱起了眉头:“你不是在疗伤,怎么出来了?”   因为怕打扰到凌卿,好几次想打通心灵络都放弃了,可是现在看到凌卿自己放弃闭关,言凌雪心里担心、不解加上愧疚一起涌上了心头。   凌卿没有回答他而是将他的手抓起来放到自己的掌心上:“摊开,和我的手掌相对。”   “你不要管我,先管你自己。”言凌雪将自己的手抽回去,本来凌卿受伤,自己就挺内疚的,现在凌卿还想要给自己看伤,疗伤,言凌雪更是不能接受了。   凌卿奇怪的看着言凌雪耍脾气:“你怎么了,受伤了就应该看好的,我是疗伤的专家,你配合一下就好了。”   “凌卿,不要管我,先把自己治好,如果我知道你帮我要付出那么多,我不会求你的,你现在还要为我疗伤,我心里过不去。”   听到言凌雪的拒绝理由,凌卿将脑袋微微向□□看着低头的言凌雪,思索了会才道:“你答应要帮我的,如果你的身体都不能好好的,那么在我闭关的时候,谁来协助我们呢?”   言凌雪微微抬头看见凌卿侧着头看着自己,这个动作真的很天真:“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在这里的每个人能力都比自己强,凌卿闭关期间,也许帮忙都轮不到他来帮,接着却是迎来凌卿很是认真的回答。   “你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在这里,你就是主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还不能调配,但是在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和你相比的,所以,你一定不能任性,好好听话,把伤养好!”   一直以来,都是言凌雪在教凌卿如何如何,可是如今,却是凌卿一脸正经的教育自己了,什么时候开始,凌卿已经可以说出大道理来了?   将自己的手放在凌卿的掌心:“败给你了。”   凌卿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闭上眼睛,调用自己刚刚修复回来的灵力,通过两人手心相接的地方过渡到了言凌雪的身上,一抹青气萦绕而去,在言凌雪的身上似乎有条理但是却又没有发现规律的游动着。   睁开眼睛,凌卿却没有露出轻松的表情,反而更加沉重了,言凌雪也是看出了凌卿的神色,轻声问:“很麻烦?”   凌卿没有说是也没有不是:“接下来几天,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做,一点也不可以偷工减料!”   看到凌卿这般,言凌雪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情况不是很好,但是说来也怪,言凌雪居然没有感到紧张,没有多余的担忧,看到凌卿为自己紧张的那个样子,言凌雪反而轻声笑了起来。   “不会偷工减料的!”       ☆、火女冰男   在言凌雪印象中的凌卿还是博美的形象多一些,他原来的样子反而是见的不多,不过却是过目难忘的模样,言凌雪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自己表现出来的窘迫,每次想起来都会情不自禁的发笑。   一本正经的凌卿见的更是少了,现在他板着一张脸看着自己,嘱咐着种种注意事项,言凌雪怔怔的点头应是,但是也没听进去几句,元宇坐在一边认真的听着,结束之后,凌卿露出一脸看着自己家里不成器的儿子一样看着言凌雪。   言凌雪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所以凌卿才把元宇叫来,将需要注意的东西明着是对着言凌雪说的,但是实际还是要靠元宇督促。   “你那天强行进行突破,灵力虚浮不定,在你的体内飘忽不定,是一个潜在的危险。”凌卿小心的提到那天,去寻兰斯的那天,他现在也是知道了一些人情世故,懂得有些话需要避开。   “我会让元宇带你入定,不过真正要靠的还是你自己。”凌卿最后还是没忍住多啰嗦了两句。   那天,想要赶上飞机的意念太过强烈,发生爆发性的突破,但是那股劲泄了之后,整个人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且这几天也是乏力的很,最近才能将将站起身自己走。   “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安心闭关吧!”   凌卿很是不信任的看着言凌雪露出一脸请相信我的表情,最后还是妥帖的嘱咐元宇才放心离开。   言凌雪见凌卿离开了,刚想躺下休息会,身边尽职尽责的元宇一把将言凌雪抓起来:“大人说了,要去入定!”   没有理会言凌雪本人是有多么的不情愿,元宇径直将他丢进一个奇怪的区域里面了,从远处看上去,就像泡沫一样,一碰就会破的感觉;又像是风吹水面一样,波光粼粼。从这里看向里面的景象十分美丽,青色草地,蝴蝶飞舞,蓝天白云,但是因为那层膜的原因,看上去更像是海市蜃楼。   再被丢进去之前,言凌雪还看到那位元宙站在外头,而里面似乎传出了包含痛苦的喊声,言凌雪无端打了个寒颤,迟疑的看着把自己往那边带的元宇:“我要去那里面?”   “恩!”没有说话,因为元宇也看出了言凌雪的害怕,心里偷偷笑了起来,这小子平常冷酷的不像样,看来对于未知的东西还是恐惧的嘛!还好,还算是个正常人了。   “剑秋,你不要总是帮凌风挡冲波!”黑衣元宙在外面大声喊道。   “对不起师伯,我习惯了!”里面的声音传出来十分清晰,以至于连他发颤的部分都听的很是清楚。   “就是你总是挡在他的面前,他现在的肉身强度才那么差!”白衣元宇将言凌雪推了进去,然后也是扯开了嗓子冲着里面喊着。   没有一点征兆,没有一点提示,没有一点准备,言凌雪就突然出现在了那层膜的另一方,身处其中才真的体会了海市蜃楼的伤害,里面根本就是寸草不生的荒野,黑色的土地,黑色的天空,黑色的蝴蝶,如果那时蝴蝶的话!   进到里面,禇剑秋他们的声音便是听不到了,只能听到外面元宇和元宙的声音。   “言凌雪,放出你的魂体。”   元宇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十分响亮,就像在里面放了一个喇叭似的,可是言凌雪却愣愣坐在地上,眼观鼻:“什么是魂体,怎么放它啊?”   站在外面的元宙震惊的看着元宇:“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把他丢进去了?”   元宇同样吃惊的模样:“我不知道他不知道啊!”   然后两人同时摆出‘怎么办’的表情给了对方,元宙郁闷气急的看了元宇一眼,元宇把言凌雪丢进的区域是专门锤炼魂体的,将魂体抽出体外,魂体保护肉身的同时进行磨砺,不管魂体能不能支持住磨砺的力度,肉身是可以保证无恙的,但是如果没有魂体在旁,那么肉身的生存与死亡就要看本人是否强大了。   可是现在言凌雪的灵法程度简直,对他们来说,简直令人发指!   “言凌雪,认真听我的每一个字,警告你,我没有恐吓你的意思,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所以,你别漫不经心的!”   听声音是元宙,言凌雪一脸懵逼像坐在黑色的地上,话说这次自己是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还是情况危险?言凌雪心里近乎崩溃,但是还是摆好心态,认真听着元宙的话,言凌雪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最起码他知道自己还要活下去!   “百会后落风府下,前达印堂鱼腰下,会于濂泉中;中冲遇少商,流天泉天府,少冲达少府通少海;天枢开,魂门启;涌泉奔,太溪环,昆仑不挡,以承山。万物不离其根,心之所在为魂灵所处!”   如果是别人可能听到这段话也要目瞪口呆,但是高中开始,兰斯便开始学习医药方面的一些知识,比如穴位认穴的本领,兰斯一直在身边念叨,结果就是言凌雪比兰斯还要先学会。   言凌雪闭上双眼,静下心来,听从元宙的命令,一步一步,没有一点怠慢,心泉奔涌至极,忧郁般的幽蓝以及艳丽般的绯红先后出现在了言凌雪的周身,而其本人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舒服,冰至极,火至极,两极同至,非语言可形容也。   长发飞扬,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妍姿妖艳,凹凸有致,妖冶的火围绕周身,更添几分极致的诱惑。   另一个幽蓝环绕,除了多了一些冰寒之意,其他的与言凌雪一般无二,再说那个火红女子,仔细观察她的样貌会发现与言凌雪的也是一模一样,只不过,棱角要柔和了些。   一红一蓝立于言凌雪的前后,就像守护神一样,前有妖艳火热的女子,后有英武寒冰的男子,然而坐在其中的言凌雪本人却一直紧闭双眼,根本看不到现在的情况,不然就可以看到自己扮为女子的样子了,可惜,可惜了,不过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呢?   察觉出了言凌雪释放魂体成功之后的元宇和元宙并不没有松口气,而是更加惊恐的看着里面的情况。   “他有两个魂体?”   “还是独立的?”   “怎么可能?”这句话是两人同时说出来的,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表情震惊到了极点。   在他们的认知里,每个人只有一个魂体,出现几个魂体的时候,那就是说明受了伤,被动的将自己的魂体分裂,比如被凌卿等人追赶的那个东西,魂体就被分为了五份,每个魂体都格外虚弱,没有肉身会日渐虚弱,有了肉身也无法独立思考,只能凭着本能行事,当然了,如果魂体融合的差不多完整的时候,还是可以做到的。   另一种就是自行分裂魂体,一般人如果不是因为厌生是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言凌雪的魂体是十分完整的一分为二?不对,应该是原本就有两个,否则的话,怎么可能在同一个肉身中,却没有融合呢。   “需要向大人汇报吗,这个情况不知道是好是坏啊?”元宇犯难的看着言凌雪的情况。   元宙沉思了会:“暂时不要了,大人的事情为重,另外,他的情况不一定就是不好的,我们再观察观察吧!”   里面的言凌雪没有听到元宇和元宙的对话,因为,魂体放出的同时,他就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能量在向着自己压来,四面八方,那些浓稠的黑色似乎正在凝结,想要将言凌雪整个吞噬进去。   黑暗中,电闪雷鸣之间倒是多了几分亮色。一直端坐的言凌雪皱了皱眉,嘴角溢出鲜血,火女冰男光芒再盛,照亮以言凌雪为中心两米为半径的球状范围,言凌雪的神色随之好看了少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言凌雪感觉到的威压感,强迫感愈来愈强,包围自己的光圈范围也越来越小,如果这样发展下去,怕是真的要被黑暗吞噬而去了。   “师父,我们可以出去了吗?”易凌风感觉到自己有些承受不住,躲在禇剑秋的背后冲着外面大声喊道。   元宙冷哼一声:“混蛋小子,什么都只知道躲在剑秋身后,你怎么就不知道长进!”   元宇看热闹似的插嘴:“没事儿,我徒弟可以照顾的好你徒弟的。”   “师父,您还是不要说了,不然我觉得我可能也出不去了。”禇剑秋似乎也达到了极限,声音里都是隐忍,禇剑秋也是十分期望着出去的,但是刚才听到自家师父说那么挑衅的话,禇剑秋真怕师伯会不放他们出去了。   元宇觉得没面子:“我现在还不要你出来呢!”   “都出来吧!”元宙紧跟着说道。   在两人欢呼声中,元宇更是气氛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元宙:“剑秋是我的徒弟!”言外之意当然就是,禇剑秋归他管了。   “可是他现在是我徒弟的保镖!”元宙面不改色,“我徒弟有事他都不能有事!”   刚刚出来的易凌风就听到这句话,面露悲戚:“师父,你真的是我的师父吗?”   “师父们之间的事,徒弟不要管!”   禇剑秋一把拉过易凌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有预感,自家师父和师伯怕是又要打斗一番了,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赶紧逃离!   ☆、我回来了   火女化龙,冰男为凤,龙飞腾,凤翱翔。   周身弥漫的能量就像压缩空气一样朝着言凌雪的位置移动,言凌雪眉头从进来之后便没有舒展,嘴角血迹没有干涸,因为一直会有新鲜血液流下来,但是言凌雪一直不敢动,因为他有感觉,只要他稍有偏移就会被那恐怖的能量压缩成纸片。   当压缩到了极致,便又转换了另一种进攻形式,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重锤式攻击,每秒都有上百个地方上千上万斤的重锤攻击言凌雪的保护圈,在这片黑暗中的唯一光亮之所,无时无刻不在发出闷击声。   电闪雷鸣声不绝入耳,言凌雪不动如山。   凌卿也一样在努力着恢复自己的灵力,两人为了同一件事受伤,虽然原因不同,但是结果却也分不清谁好谁坏了。失去的灵力修补的过程也绝对不是轻松的,灵力在身体灵络中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壮大,就像汹涌的江水一次又一次击打一样,而且是在比外体更加脆弱的内部。   日子一天一天毫不留情的流逝,闭关的凌卿和锤炼的言凌雪却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当言凌雪可以在那片空间自由行走的时候,元宇便将言凌雪放了出来,出来之后的言凌雪双腿一软趴到在了地上,元宇心里一突,难道是双魂体的副作用发作了?   元宇心急的将言凌雪扶起来,着急忙慌的问:“你怎么了?”   言凌雪面露痛苦之色:“饿了!”   一只乌鸦带着六个点号从元宇的头上飞过,刚才有多担心现在就有多无语,不过也是想起言凌雪已经十多天没有入食了,在里面不会感觉到饥饿,口渴,但只限于没感觉,出来之后还是要还债的。   果腹之后,言凌雪问了一下凌卿的情况,得知他还在闭关,便不想打扰,已经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家里和学校是什么个情况,关心自己的人又不知道会多心急。   与元宇说了一声之后,便被禇剑秋送到了学校某处偏僻之地,这个速度总是会让言凌雪咋舌:“这个灵器能借我使不?”   禇剑秋看了言凌雪一眼,一本正经道:“得听大人的吩咐。”   得,本来凌卿是听自己的话,奈何他的手下根本就不买自己的账,只听凌卿的。十分哀叹的看着那个飞行灵器,然后坚决的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   “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可能短期之内还会来找你的。”禇剑秋想到那天听来的情况,这几天好像愈来愈严重,语气中说不出的担忧。   言凌雪到现在都不清楚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只知道要捉上次那种紫黑色光团一样的东西,其他的一概不知,同时也不是很想知道,直觉告诉他,如果知道的越多心里负担会越大,他就做个听从安排的人就好了。   表示知道了之后,言凌雪便和禇剑秋说再见了,回宿舍后,屋里一个人没有,言凌雪正好也累的慌,便直接躺在床上歇会了,等到苏翰梣等人回来看到空缺了一个多月的床铺上躺着消失了一个多月的人的时候,几个人都没有想着让他先休息,而是一把将言凌雪揪了起来审问。   言凌雪刚刚得到的舒服睡眠眨眼睛化为过眼烟云,神志不清之间听他们的声音就像天外传来一般朦胧。   “凌雪,你没发生什么事吧?”夏思护两手抓住言凌雪的双肩使劲摇着,言凌雪又感觉自己是坐在波涛汹涌海面上的一艘船里。   “再摇就可能有事了!”不过被夏思护这么一折腾,言凌雪似乎也有了几分精神。   睁开有一会儿的双眼,这个时候才真切的看清了眼前之物,看到了伙伴眼里的担忧,看到了他们眼里的放心,看到了他们眼里的自己。   夏思护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手放下:“那你这几天去哪了?”   言凌雪坐了起来,对着三人,听到夏思护的问题,他知道这只是刚开始,他们心里一定还有很多想问的,而在回来之前,这个情况言凌雪也是想到了,同时也想好了理由或者说是借口。   “兰斯走了,我就在外面呆了一段时间。”言凌雪掩饰事实的办法一直都是将真实的情况用真实的情况遮掩。   起因的确是兰斯的离去,言凌雪不想隐瞒,但是外面是哪里,言凌雪就不多说了,他们可以理解为是在外面散心,可以理解为一个人,也可以理解为是和兰斯最后的独处,这些言凌雪都不打算解释。   几人又相继问了兰斯的一些话题,言凌雪直言不讳,但是问到兰斯为什么要走的时候,言凌雪摇摇头:“我不知道。”   对几人来说,言凌雪能够安全回来就是最后的结果了,对于其他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很放在心上,只是知道兰斯是言凌雪最后的朋友,突然走了,想必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夏思护和宋禹暮回到他们自己的宿舍之后,苏翰梣才告诉言凌雪他将言凌雪失踪的事告诉了言凌雪的父亲,言凌雪刚才还比较轻松的心情有了一些沉闷色彩。   “他说什么了吗?”言凌雪问。   “他让我们不用担心,说你不会有事的!”苏翰梣将言林的话转达给了言凌雪。   言父应该也是知道了兰斯一家离开的事情,所以他是知道言凌雪的异常举动?言凌雪摇头,言父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只是他知道兰斯和自己要好,他突然离开自己会不痛快,但是说出相信言凌雪不会有事的话,就完全是出自父亲对儿子的理解。   言凌雪一直是将自己的家人、朋友放在首位,他从来不会任性妄为,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出事了,会有很多人自己担心难过,关心、爱护自己的人那么多,自己如何能够受得起那么多份的情,所以无论事情糟糕到了什么地步,无论心里多么的伤痛欲绝,言凌雪都不会做出让家人、朋友担心的事。   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还是言父接的,声音正常平稳,只是当听到言凌雪的声音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波动。   “爸,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回去了就好,就不担心了。”   没有再说多余的话,两人就将电话挂了,很多时候其实也真的不需要说些长篇大论,言父不关心你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定担心你的安全,只要知道你安全,那么发生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缺课一个多月的言凌雪在接下来几天里因为补功课也是耗费精元,不过回到了熟悉的环境里心里上还是多了一些慰藉,只是到了晚上,总是会想起那个小东西,那个睡觉不老实的凌卿。   等到凌卿真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言凌雪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要把我当打手?”言凌雪刚因为见到凌卿喜悦的心还没表达出来就被遏制了。   因为苏翰梣出去买些零食很快就会回来,言凌雪就将凌卿拉进了浴室,将门关上,然后开始了对话。   凌卿瞪着大眼睛看着言凌雪:“你的伤已经痊愈了,而且顺利到达了第三境界,但是我呢,灵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不方便行动,所以...”凌卿小心的用右手的食指指着言凌雪,“当然是你了。”   “你身边不是还有禇剑秋、易凌风、元宇、元宙吗?”   “易凌风和元宙不是战斗型的,而且元宙要和元宇做后方工作,那些日子里禇剑秋一直都是在外奔波的,只不过现在情况有些恶化了,只靠他不太够了。”   言凌雪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把情况说清楚!”   “是要把所有的讲清楚吗?”凌卿天真的问道。   “你觉得呢?”言凌雪有些无语的看着凌卿。   凌卿识相的从头开始讲了——   首先他向言凌雪解释了他们追的那团东西的来历,然后告诉了言凌雪现在那团东西做的一些棘手的事情,最后解释言凌雪该如何进行帮忙。   刚开始言凌雪就是当一个故事听着,后来听着听着,言凌雪将脸沉下来了,最后陷入沉默。凌卿讲完之后想要听言凌雪的回复,但是发现言凌雪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于是就静静的等着。   “凌卿,我想回到刚才,你有没有办法?”   “你想回去什么时候?”   “回到我让你把情况说清楚之前,我一定不会再多嘴的问什么情况了!”   “... ...”凌卿愣愣的看着言凌雪没有说话。   还记得禇剑秋送自己回到学校的时候,自己就明白如果知道的越多心里负担会越大,他也打算好了就做个听从安排的人就行了,可是刚才多嘴问了一句,凌卿多嘴说了很多句之后,言凌雪的这个打算也彻底付之东流。   现在言凌雪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凌卿刚才说的话,关于那团东西的来历以及他的破坏能力,言凌雪只觉得麻烦,而且直觉告诉他,以后这个麻烦会一直陪着自己,除非麻烦彻底解决!   ☆、世界最初   世界最初是最为单纯、简单的,没有五彩缤纷的万物,有的只是让你沦陷的黑色。黑的浓郁、黑的纯洁,虽然只有无穷无尽的黑,但也必须得知道大千世界的衍生就是这么开始的。   那个时候是没有时间的概念,但可以肯定的是产生小世界的时间是绝对不会短的,一千年一万年或者更长,当一片黑寂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个两个发光、有色彩的小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才开始有了生机。   愈来愈多的小世界诞生,这些小世界也就是现在凌卿他们口中的源星。   源星形态万千,而源星之初同样是一片死寂,没有生机,而且仿佛每个源星都继承了世界的特点,随着时间的推移,源星上出现了生命体,有了呼吸声、心跳声,而生命的载体便是源!   虽然不同的源星出现源的时间不一样。但是也并不是所以的源星都成功了。还是有很多失败了的源星,最后有的成了死星,有的产生了其他一些作用。   比如,在言凌雪所在的源星上,白天所看到的太阳以及晚上看到的月亮,都是孵化生命体失败之后产生的,上面虽然不存在源,但是也能发光发热提供能源什么的。   而除了这些,想必还有更多失败的源星没有被发现,同理那些成功的源星自然也有了,只是每个源星之间都没有联系罢了。   而每个源在有了意识之后,便了解到了自己的不同,在最初他们便各自拥有了独特的本领,自觉的开始了修炼。虽然修炼的方式不一样,但是有一种感觉是所有的源都完全一样的,那就是——孤独带来的恐惧!   偌大的世界里,虽然有很多源星,但是在那个时候源星之间其实并没有找到办法互相联系,只能作为独立体而活;偌大的源星上,也只有自己一个生命体。   就是在这种恐惧的心理下,几乎所有的源都做出了同样的决定——抛弃孤独恐惧!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试验,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绞尽脑汁的将那种情绪实体化,然后生生从自己体内剥离出来。过程的痛苦不言而喻,但是比起承受它带来精神的恐惧,他们宁愿选择这种身体的痛苦。   被抛弃的实体消失在他们的源星上,但是并不代表它们被消灭了,愈来愈多被抛弃的实体浮在世界里,强大的吞噬弱小的,久而久之居然也形成了一种非生命体的形态。是的,它们没有生命,但是同样演化出了肉身以及魂体,也许这就是世界的存活准则吧!   强大之后的实体怀着对源星上所有源的恨意,进行了报复,陆续已经有活源星生命体消失了,那都是实体的报复导致的结果,将源消灭然后毁坏他们的源星。   在漫长的时间河流中,源星与源星之间的发展也有了一些改变,虽然各自源星上的源不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源星上,但是距离近些的源,却能通过一些其他方式进行沟通。   源星被攻击的消息也是通过联系很快传出来了,源星上的源为了能让自己源星存活下来,开始了结盟。凌卿他们的源星便是结盟之一,源不能离开源星,但是他们几人都不是源,只不过是拥有源的一部分能量罢了,按照能力大小,他们选出凌卿作为带队者。   几人在降落到言凌雪这个源星之前,就已经在进行围剿实体的行动,并且使它重伤,肉身粉碎,魂体四分五裂。只不过最后还是让它狡猾逃脱了。   也是到了这个源星上,他们才给实体取了代名为‘0号’,取这个名字只是因为实体化的时候是个球状,零这个数字很是形象,虽然也可以用文字来描述,但是数字比文字好写又好认什么的,最后还是选择了用阿拉伯数字。   言凌雪看了凌卿一眼,想了想他的智商,连‘凌卿’这两个字都花了半年才会写,所以表示十万分理解了这个代名的来历。   凌卿等人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没有停止过搜索0号的位置,但是线索太少,除了上一次在言凌雪的帮助下捉到一缕魂体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进展了。   而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消息,结果却并不理想,0号在这段时间内,已经将打散的五缕魂体里的三缕结合在了一起,加上那一缕被言凌雪消灭的,只还剩最后一缕它就算是完整了。   为了不让它得逞,凌卿等人更是加大了搜索力度,但是现在情况坏就坏在了这个环节上,找不到可以继续找,但是现在的情况不是找不到,而是找到太多了!   让凌卿等人头疼的就是发现0号居然可以感染世人,如何感染?具凌卿的分析,大概是这样的——   0号如今已经找到可以承受住它力量的人,然后就像凌卿等人一样,和这个源星上的人相处,而它选择的方式最有可能的就是,继续那副被他夺走躯体的人的生活。   然后在与别人相处的时候,不择手段的将己身的少量魂体脱离,附在对方的魂体上,将对方的魂体感染,然后化为自己的信徒。   这样算的话,每天就算五个人,十天是五十个,一百天就是五百个,额,这样算感觉也不是很吓人嘛!但是每个人一天能遇到多少人呢,只会是五个么?   如果那个被夺走身体的是老师,一个教室里有多少人,一个年级有多少人,一个学校有多少人?集市里面呢,人流量其实是非常恐怖的,每个被感染的人,都有了0号的印记,用易凌风做出来的灵器一测一大片都会有反应。   凌卿过来找言凌雪做的事,就是帮有标记的人消除标记,另一方面就是找到0号。   言凌雪想想都觉得心累:“人那么多,要弄到什么时候,他每天还会感染人,这个工作是个无底洞啊!”   “在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也只能这么做了,被感染的人也必须救啊!”   凌卿当然知道这样的工作,现在根本看不到头,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那更是糟糕了,不知又想到什么,凌卿补充道:“听说像你现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就不应该闲着,只要忙起来就不会去想其他什么事了!”   言凌雪一方面反驳说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功课都把他的时间占满了,另一方面却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言凌雪左右打量起凌卿来了,刚才那句话绝对不是出于言凌雪的口,那么这小子是听谁说的?   从凌卿来到言凌雪这里,就一直都是言凌雪给他讲一些人情世故、处世之道、与人交际,可以说凌卿懂的那些东西,都是言凌雪教的,可是这突然说出一些言凌雪没有给讲的话,那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或者他是又听谁的话了?   言凌雪现在有一种眼前的凌卿不是原来的凌卿了,不再是只听他一个人的话,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有一种被谁给冒犯了一般的不乐意。   被言凌雪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的凌卿觉得很不自在:“怎么了?”   “刚才那些话谁教你的?”   “没有谁教啊,我自己看到的。”   言凌雪更加称奇了,凌卿居然认字?   似乎是看懂了言凌雪眼神表达的意思,凌卿理直气壮:“拜托,好歹我也在大学里呆了半年了!”   “凌雪,你不在吗?”   言凌雪还想问凌卿一些事的时候却听见外面苏翰梣的声音,知道是买东西回来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关系,正要凌卿变回去的时候,却是临时改了主意,面上摆出了一副为难的神情:“凌卿,我应该怎么解释宠物自己离家出走后那么长时间了还能自己回来呢?”   凌卿惊愕:“因为我聪明啊!”   “大学半年白呆了!”言凌雪摇头叹息道,然后让凌卿变回去,抱着凌卿从浴室出去,看见苏翰梣正拿出手机似乎想要给谁打电话的样子。   看见从浴室出来的言凌雪,苏翰梣将手机放下,貌似还松了一口气:“刚才怎么没答应啊?”   言凌雪也看出苏翰梣刚才是想给自己打电话,心里百般滋味,自从上次失踪那么久之后,苏翰梣等人似乎就神经敏感起来了,只要短时间内见不到人就会想很多,有了前科的自己,的确不太能让人放心了。   “刚才在里面帮他整理一下没太听清楚。”   苏翰梣这才看到言凌雪怀里的那团白色:“它的病好啦?”   言凌雪点头:“之前就是说吃坏了东西加上着凉,也不是什么大事,要是还不好,就太金贵了。”   凌卿吃惊的抬起了小脑袋看着言凌雪,敢情他早就想好了借口,那刚才为什么要骗自己勒?言凌雪说那是因为你聪明啊!   不过到了晚些时候,凌卿将了一军:“刚才为什么要去浴室说勒,反正你也找好借口了,况且还有心灵络呢!”   言凌雪沉默了许久,惋惜叹息:“可能是因为我还是把你当做是个人了吧!”   凌卿怎么想都觉得这个话有些不对的地方,但是好像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这个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勒,为什么想不到勒?一夜纠结这句话,没有睡着,看着不停纠结的凌卿,言凌雪直接关闭心灵络,讨个安静!   傻瓜了,我是以为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能使用灵力啊!   ☆、误会认命   凌卿将言凌雪拉入阵营之后便又将他带到他们的大本营了,第二次几个人坐在一起商量事情,但是一点都不觉得习惯。易凌风等人将情况安排详细的与言凌雪说了一遍,然后讨论一下作战规划。   “虽然我们计划将那些被感染的人救过来,但是事实上并不能完全办到,有些人是百分百感染,已经失去了自我,到了那种地步的人,我们救不了。”禇剑秋将得到的情报语气平淡的说出来,但是从他的面目表情也能看出一两分无奈。   言凌雪明白救不了的概念,所以没有多嘴去问,可是如果救不了的话又应该怎么处理呢?言凌雪看向旁边的凌卿,发现他的脸色十分阴郁:“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只能让他消失了!”   凌卿说出来的话冰冷,说话的语气也同样冰冷,这让言凌雪觉得有些陌生,言凌雪对凌卿的生活了解很少,对于凌卿来说,救与不救是一个选择题,如果不能救,那么就不用犹豫,这样才能少一些优柔寡断,也能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坐在旁边听的言凌雪没有出言说什么反对的话,也没有说什么赞同的话,他能明白凌卿做决定的艰难,要懂得取舍,舍弃的时候要毫不犹豫,要绝情,但是对于他来说,让一个人从世界上消失这种事情,他没有经历过,如果可以他更不想去经历,但是知道了0号的事情之后,他明白,他已经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了。   如果不将事情解决,那么结果可能就是这里的所有人都被感染,源星被毁,而自己的家人、朋友也一个都留不住了。明白这些的时候,言凌雪只觉得心里发堵,发慌,但是更多的是想到做自己能做的事,所以,言凌雪才答应了凌卿。   “需要我做什么?”言凌雪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服从安排了。   禇剑秋和易凌风看了凌卿一眼,见凌卿点头授意,便将自己这边的情况与言凌雪详细说了个清楚。   “我们在这里组建了一个组织,现在规模不敢说覆盖了源星每个角落,百分之□□十还是有的,加入的人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各有各的本事,但是从总体上来形容的话,倒是很符合杀手的条件。”   杀手?言凌雪震惊的看着禇剑秋似乎有些不相信听到的话,杀手这样的职业对于言凌雪来说都仿若是在另一个世界里的东西,他活了二十年,只在电视、小说里面见到过,突然听到自己现在加入的阵营是个杀手组织,言凌雪愣了老半天:“你们都干了什么?”   “在这里没有钱真的不好生活啊!”易凌风一脸正经的说,“所以我们就开始揽活了,帮人解决一些问题。”   言凌雪默然,凌卿他们虽然有特殊能力,但是他们不想靠着这种方式过活,心里就是觉得过不去,他们更愿意融入到这个世界中,在这里要做的事情很难,需要的人也多,这也就决定了他们必须有一个稳定的资金来源才行,没有钱就没有人给你干活,没有钱也就没有办法生活。   经过一系列的筛选,言凌雪表示他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筛选模式,只知道最后他们选了这条他们认为最适合他们的路。凭着他们的能力,的确将这条路走得比其他人要顺当,虽然起步晚,但是发展十分迅速。   言凌雪沉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楚的情绪涌上心头,但是也没有那种抗拒感,言凌雪向来不是那种热血少年,怀着一腔热血,怀着过度的正义感行走世间消灭一切黑暗力量,言凌雪也没有想过要成为那种人。既然存在杀手这个职业,那就足够说明这个世界上的人们对这个职业是有需求的,做什么都不过是谋生的手段罢了。   “如果要我帮忙,那么我也要杀人了?”虽然言凌雪在说这话的时候表现的十分冷静,但是依旧让场上陷入沉默。   这种沉默太过沉重,同时也十分张扬的宣告着问题的答案。   “我知道了!”   回去的时候,凌卿和言凌雪没有用灵器,而是步行在夜色之中,走过之前那段不舒服的散步之路的时候,言凌雪第一次没有觉得诡异,也许是因为现在也没有心情去想那些了吧。   凌卿静静的走在言凌雪的身边,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所以一路也没有开口。   “凌卿,你那一句话说的没有错,我现在的确应该忙些别的事情。”言凌雪无厘头的开了一个头。   不过凌卿很快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兰斯离开了,言凌雪除了那晚表现的有些疯魔之外,其他时候都很正常,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又有谁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对兰斯的那一份情,他没有办法,或者说他也不能够与身边的人说,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大概就只有凌卿一个人了,所以言凌雪才算是有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吧!   言凌雪事后也想过找他,可是从凌卿那里知道兰斯上飞机都是用了其他的名字之后,言凌雪却步了。   “如果你想要去找他,我们可以帮你的。“凌卿说的很认真,同样言凌雪知道他的确是认真说的。   用易凌风他们制造的灵器想要寻找一个人虽然不是说像吃饭那么轻而易举,但是也不会太让人头疼。但是言凌雪没有多加考虑就摇头了。   “一个人要离开的原因有很多种,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最根本的都是心已经伤透了,经不起再一次的伤害。我虽然不知道兰斯和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会到现在这一步,但是我知道,兰斯不会无缘无故离开,也就是说,我已经让他伤了心。”言凌雪说话时候带着一些疲惫感。   “已经被伤过的心会比之前更敏感,也会更容易伤心和不信任,那是一颗脆弱的让人不知该如何对待的心。我没有信心可以让我们像从前一样了,不止是他,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再回去了。”   “也许会有误会呢,如果不去了解,以后会不会后悔?”凌卿已经不是刚过来时候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从言凌雪那里他已经懂了很多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他也会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了。   言凌雪和凌卿走出了那片区域,来到了一片贫瘠山地,言凌雪没有马上走出去,而是走上了山头,站在了悬崖边,从背包里面掏出了一个礼物盒。   “误会是为什么产生,我认为是源于对对方不够信任,不够了解,如果你足够了解某个人,你便会知道他会做什么,又不会做什么了,那么当发现他做了一些让你觉得生气的事情,让你觉得陌生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想想这是出于他的本意吗,或者想想自己所认为的是对的吗?”   言凌雪顿了会儿:“如果是因为误会的话,那么我就更是...认命了。”   凌卿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实在太复杂了,有些累得慌,看到言凌雪手里的礼物盒,迟疑的问:“那是什么?”   “是我的日记,不过已经不算什么了,想看它的人已经走了。”   言凌雪右手红光现,那是汹涌的火光之色,火包围住了礼物盒,开始了焚烧,凌卿一脸慌张神色,言凌雪没有注意到红光之中的那细微的青色。   高二的那次争吵之后的某一天,兰斯端着他的笔记本站在言凌雪的门口,一个劲的叫道:“好朋友就应该看对方的日记!”   言凌雪一脸嫌弃:“我从来不写那种东西!”   兰斯哪里相信,以为言凌雪是不情愿,于是先将自己的日记本摆到言凌雪的面前:“呶,我的已经带过来了,绝对守信的!”   言凌雪看了一眼被兰斯拿在手里的日记本,然后又看了看兰斯那充满期待的脸,最后无奈的叹口气:“好吧!”   听到言凌雪的妥协,兰斯笑颜逐开,欢呼雀跃,言凌雪没有理会兰斯的兴奋,将兰斯的日记本一把夺了过来之后,将门关上了,兰斯听到砰的一声关门,顿时看清了事实。   “凌雪,你骗我,怎么可以这样耍赖,不公平,你看我的,我也要看你的!”兰斯叫的比刚才还要凶猛。   在房子里的言凌雪一脸平静的翻阅兰斯的日记本,一边淡然道:“没有骗你,我的确没有日记这种东西,但是你不是说好朋友应该看对方的日记嘛,我只是履行作为朋友的义务罢了,你冷静一点。”   门外兰斯哭天抢地,门内言凌雪一脸得意,兰斯不知道的是,那天他闹过之后,言凌雪便开始有了日记本这个东西,虽然做不到每天都写上一写,但是隔三差五都会有笔迹出现在那本本子上。   飞灰随风逝,言凌雪转身走下山坡,凌卿叹了一口气后也跟着言凌雪下去,走过山地,最后终于周转到了马路上。   有一种缘分叫做冤家,言凌雪就觉得自己和夏州有些不合,为什么每次遇到他的时候都没有好事发生呢?   ☆、能不能杀   幽暗僻静的小巷,加上昏黄闪烁的灯光,这个地方很是明显的说明了它的危险性,很多不幸或者肮脏的事情也大多发生在这种场合上。   呈现在言凌雪和凌卿面前的景象是非常血腥和不堪的,凌卿看到之后火冒三丈,言凌雪看到之后一边安慰凌卿说这种事其实发生的概率不大,一边冲到那些人面前,似乎是要把杀手的职责从今天这个时候开始执行!   这个场面为什么会那么让言凌雪和凌卿愤愤不已,最主要原因是因为受害那方是自己认识的人,其次是因为施害那一方的手段太过卑劣恶心。   言凌雪和凌卿刚走出山路没多远,走到暗巷附近,是听到哭喊声和打骂声才被吸引过来的,引入眼帘的场景——   夏依衣冠不整的被人摁到了地上,双膝下跪,上半身也被人强行按了下去,表现出来的姿势,已经足够说明对他实施这种行为的人想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了。   夏州一副已经被打了好几天好几夜的样子,鼻青脸肿,全身无力,被对方架着才得以不倒,不过即使是这样的完败情形,夏州依旧在反抗,因为在他面前受难的是自己的亲弟弟!   “金昌,你还是不是人!快放了夏依,有什么冲着我来啊!”   纵然全身无力,但是声音依旧浑厚,只是这个时候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将力气用在喊叫上,他是真的希望金昌可以放过他的弟弟,现在这样的情况真的让他愤懑不已,同时心里绝望了起来,这样的情形,还有什么转机吗?听着面前弟弟的哭泣声,夏州整个心都痛了,自己为什么还是不能保护好弟弟?   站在夏依身后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我不仅要玩你弟弟,你,我也不会放过,你们也该走到头了!”   “哥!”夏依的声音充满着恐惧,他的脸被按着贴在了地上,满脸泪痕。     金昌邪笑着蹲在了夏依的身边:“我想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一边说着,手里的动作也是没有停下,贪婪的游走在夏依的身体上,隔着衣料揉捏夏依年轻的身体,感受到夏依的颤抖,金昌笑的更是得意:“要怪就怪你哥没本事吧!”   不带一些怜惜之意,解开系在牛仔裤皮带用力的将裤子扯下,夏州悲愤的将眼睛闭上,这个坚强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眼角也是流出了泪水。   色心膨胀之后的金昌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了,匆匆将自己的裤子褪下就想来一场痛快的交合,夏依到这个时候反倒是将哭声收敛了起来,他明白,这个时候自己的哭声不仅不能有帮助,反而会给自己的哥哥带来心理创伤,也会让自己觉得耻辱,咬紧了牙将哭声闷在胸腔之中,但是眼泪还是不自主的如决堤之水。   金昌一脸说不清的猥琐表情,但是还没有等到真正痛快的时候,便感觉有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金昌恼羞成怒:“谁啊?”   转过头刚要看是谁,迎面就来了一个拳头,虽然这里灯光不是特别强,但是好歹还是有点光的,看东西还是合格的,这个拳头砸下来,金昌的世界陷入了短暂的黑暗,啥都看不见,脑袋嗡的直响。   站在金昌身边的小弟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怎么自己的老大就倒在了地上哀嚎,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看见这里多了一个人!   言凌雪一脚一个把抓着夏依的人踢飞,将夏依拉到自己的身边:“把衣服穿好!”   这个声音,夏依并不陌生,但是就是因为不陌生导致他觉得这更像是在梦里。不过很是迅速的将衣物往上提,这样的场景被他看见,夏依觉得更加无地自容,羞愧的将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夏州睁开眼睛看到言凌雪,眼里燃起一丝希望,可以随即又有些担忧,这次这里可是有二十号人啊,言凌雪只有一个人可以应付得了吗?心里急躁了一把,这个人怎么就不会找帮手呢!   言凌雪看了一眼夏州,将夏依一起带到了夏州那个方向,抓着夏州的那两个人看到言凌雪过来,畏畏缩缩的想要往后退,这个人刚才的动作简直太狠了,他们谁也不敢说可以打得过,可是夏州在他们手里导致没有成功,互视一眼,似乎想从对方那里得到力量,大声喊了一句便向言凌雪冲将过来,言凌雪一人一个巴掌给打趴下。   让夏依带着夏州先站到靠后一些,言凌雪向着金昌那个位置走了过去,现在的金昌似乎已经恢复了视力,开始从地上爬起来。   “你小子什么人啊?”金昌清醒过来之后整理自己的衣服,十分愤怒的看着言凌雪,现在他被一群小弟包围在了中心,看样子倒是安全万分,不过他看只是来了一个人之后,便又自己走出了保护圈,觉得没必要那么大惊小怪的。   看见自己走到最前头的金昌,言凌雪摇头,这种人要么就是太蠢,要么就是太自信,言凌雪觉得他应该是属于前者。就算知道只有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不应该走到最前头来,别人一群人对付不了,难道一个人还不能对付?   言凌雪连话都不想和金昌说一句,直接将他再次打趴在地,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有看清楚言凌雪的动作,感觉金昌才刚走上去就立马倒了下去,恐惧心理作祟,金昌的小弟们一边将自己的老大拉起来,一边想要后退。   看到这一幕的夏州大声笑了出来:“金昌,你瞧你们这些人的怂样,还是赶紧回去找妈妈吧,别在街上乱逛了,家庭作业还没写完吧?”   被打得有了脾气的金昌本来就一肚子火,听到夏州的嘲笑心里的火蹭的一下起来了,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给我一起上啊,他才几个人,你们几个人,给我往死里打!”   小弟们如梦初醒,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边人老多了,而对方却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这要打的话结果还不是明了的很!明白了这点之后的人们,心里的那份不知名的恐惧开始退散,众人开始摩拳擦掌,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大喊了一声向言凌雪冲了过去,其余的人也跟着一起跑了过去。   夏依惊慌的叫出声,被夏依扶着的夏州眉头狠狠的皱起了个川字:“夏依,哥手上有伤,你轻点!”   听到夏州的喊痛声,夏依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哥,你还好吧?”   夏州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么快自己弟弟的心就向着外面了?不过看着眼前的形势,夏州心里说不紧张担心也是假的,言凌雪毕竟是来帮自己的人,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心里也会过意不去,而且如果他应付不来,最后自己和夏依也难逃。   凌卿站在外围看着一群人一拥而上,很像下课之后的学校食堂,想到那样子居然让凌卿看出滑稽的感觉,他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因为,没有必要!   二十秒?也许更短,言凌雪的身边便是躺下了二十来号人,鬼哭狼嚎间,言凌雪的眉头更是皱的厉害,他一直最烦的就是吵闹,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是不喜欢聒噪。   “谁再叫出声,我就让他发不出声来!”   一语毕,全场静。夏州和夏依居然也同时将张大的嘴巴慢慢的收了回来,太霸道了吧?站在后面的金昌看着短时间内自己的手下全军覆没,已经生起偷偷溜走的念头了,刚才那是什么情况,什么都没看清,所有人就全部倒地了,那个人真的是人吗?   站在言凌雪后面的夏州和夏依同样惊奇,刚才还在为他担心什么的,谁知道那些人一上来站在他的面前就像一块豆腐一样,来一个赏一个巴掌,来一个再赐一脚,那动作要夏州这个没咋读过书的人来形容,说不出什么天花乱坠的形容词来,只知道用三个字来精准形容——快准狠!   言凌雪看笑话似的看着往外爬的金昌,慢条斯理的走到他的旁边,随意的踹了他一脚:“想去哪啊?”   金昌一个大哆嗦蹭的坐在了地上:“饶命啊,我错了,我不知道夏州兄弟是您的朋友啊,以后我不敢了,您,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言凌雪冷冷的看着他:“难道不是我的朋友你就可以这么做了?”   “不是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我什么都错了,以后都不会了,真的,以后都不做了!”   金昌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看的言凌雪头晕,一脸嫌弃的将头别了过去,金昌一看这神情不对啊,心想肯定是自己做的还不够,连忙跪在了地上狠狠的磕头求饶。   看热闹的凌卿这才走了上来,和夏依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直接走到言凌雪的身边:“这种人能不能杀了?”   跪在地上的金昌本来以为好好求饶就能有转机,没想到,这边这尊神还没说动,又来了一个,而且一上来就说要‘杀了’?金昌一下子没忍住,软到在了地上。   言凌雪认真的看着凌卿:“杀了?”   跪在地上的金昌晕倒在了地上。   ☆、替他答应   被金昌抓住的夏州和夏依的手机都被金昌给砸坏了,所以夏州借了言凌雪的手机给自己手里的兄弟打电话,让他们现在赶紧过来。   金昌晕倒在了地上之后,凌卿和言凌雪也没有想要理会的意思,将金昌给夏州他们处置就行了。至于金昌那些小弟,已经被言凌雪给吓跑了,按常理来说应该是要回去叫人了,所以言凌雪在夏州那边的人还没来的这段时间就留下来看着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言凌雪站在夏州和夏依的侧边开口问道。   夏州头低得很低,夏依也是将脸移向了另一边:“是我没照顾好夏依!”   “看得出来,每次遇到的时候都是夏依出事!”凌卿最快的来了一句,言凌雪往自己这边拉了凌卿一下,示意不要说这样的话,虽然从言凌雪的表情上看,也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不怪哥哥!”夏依为夏州解释,“是金昌的人把我从学校抓过来的,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去学校。”   学校是个人流量很多的地方,要在这样一个地方抓人,首先你就要过学校安保这一关,就算你不怕保安人员,但是经不住引起注意,老师学生那么多,为了不让自己的学校出事,就很有可能招来警察,对于有这么一会儿功夫耽搁,夏州那边的人也赶过来了,所以学校这种地方,对于夏依来说算是个很安全的地方的。   没有想到的地方就是人家就不光明正大的来,暗地里打晕了夏依,然后架着就离开了学校,和安保人员扯个学生生病不舒服的谎就过去了,等夏州知道,那就是金昌打电话通知了。   言凌雪摇头:“还是安全意识薄弱了,你也是混的,怎么会以为金昌这种人会在打你之前知会你一声呢?”   夏州沉默,从刚才开始,夏州就一直低声下气,与之前见到的时候都有些不一样,也许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大发了,弄得夏州也没脾气了,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也就不敢冲着言凌雪他们摆脸色了。   凌卿在想言凌雪这句话是不是和自己那句话的含义相似,似乎都是在说夏州办事不利呢?而且似乎言凌雪的这句话更具有嘲讽意味,凌卿不干了,为什么他能说,自己却不能说勒?   言凌雪抚平凌卿冲起来的怒发:“这个要看情况的,要结合当时的语境,你好好学习,不要不合时宜的说些实话!”   丢给凌卿一个问题之后,言凌雪便接着问:“那之后是怎么,你一个人把单刀赴会履行的很不错啊?”   “你以为我会这么鲁莽吗?”夏州终于激动了一下,为自己稍作解释,“金昌原本是约我到中石公园,我都将人安排好了,就等他出现,结果他几个小弟过来直接一棍子把我弄晕,之后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醒过来的时候就是来到了这里。”   “看不出来,这个家伙还是有些智商的嘛!”言凌雪咋舌,看着晕倒在地上的金昌,感觉真的人不可貌相,没想到长的不尽人意,但还是有些头脑的。   夏州继续沉默,言凌雪冷笑:“你被打晕的时候,你安排的那些人呢,怎么不动手?”   “我不知道!”夏州回答的时候声音十分低沉,似乎猜到了什么自己不愿去相信的事情,“不知道...”   言凌雪适可而止,凌卿眼里充满着求解的欲求,言凌雪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孺子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呢?”在凌卿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凌卿恍然大悟。   “你们这里成为同盟还要叛变啊,太不讲义气了!”   言凌雪捂住凌卿义愤填膺的嘴,给夏州一个抱歉的笑容:“你们自家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又看了一眼夏州身上的伤,将话题岔开,“真的不先去医院?”   刚才言凌雪就想把夏州送去医院瞧瞧他的伤势,但是夏州偏偏要等着,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想法。   夏州没有回答言凌雪,他的沉默让言凌雪觉得陌生又有点危险,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夏州似乎是在算计着什么,而且还将自己给算到了里头。   果不其然,言凌雪将夏州、夏依和金昌交给了过来的小弟们之后,夏州非但没有松开言凌雪的手,反而当着所有人的面向言凌雪下跪:“言凌雪,求求你,救救义虹帮吧!”   言凌雪整个人造懵在当场,这个架势,言凌雪已经隐约知道夏州的意图了:“不用说了,你们的事自己解决!”   “就算你不帮我,你看在夏依的份上能不能点个头?”夏州似乎猜到了言凌雪会拒绝,但是语气依旧显得有些急迫。   “明确一点,这不是看谁的面子做的决定,我只是个学生,我也不想牵扯到其他事情上,夏依是我的朋友,如果他有什么困难我能帮就会帮,但是其他的事情,还是不要用感情说话吧?”言凌雪语气开始变得冰冷。   “只有这样你才算是救了夏依,就算我求求你!”夏州更加急迫的请求,在他后面的小弟都不知所措的看着言凌雪和自己的大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要上前拉起夏州却被夏州喝退。   “哥,你别这样,身上的伤啊!”夏依很是着急的拉着夏州,想要将他拉起来,但是夏州就算不用力,光凭着自己的体重就已经让夏依没有办法了。   凌卿机智的站在言凌雪的后面,没有说话,虽然没有弄懂情况,但是他也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形是不适合询问的。   夏依拉不起夏州,言凌雪可以,只是也怕会弄疼他身上的伤口,毕竟他的伤的确不能算是轻伤:“你起来!”   夏州额头点地:“算我求你!”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桀骜的人低下头颅,弯起膝盖,言凌雪不了解,但是这样的情况让他很是为难,他很想继续无情的拒绝,但是看到夏州这般的行为,言凌雪又有些不忍心。   “你先起来,我再想想!”言凌雪语气好转,想要先将夏州弄起来再说,但是夏州这个家伙也是倔的要命,似乎没有看到言凌雪点头就不起身了。   言凌雪真想一掌给他拍晕了,他这纯属倚伤卖伤,仗着自己身上的伤,别人不敢轻易动他,所以他就运用这个苦肉计想要逼迫言凌雪答应他的请求。   “你想要干什么!”明显是在隐忍的声音,但是夏州不为所动,依旧跪在原地,额头碰地。   “做我们的老大,保护义虹帮!”   言凌雪冷笑一声:“就为了这个,你还不至于跪下来求我!”   夏州摇头:“不,需要,我们现在真的危在旦夕了!”   身后的小弟似乎明白了自己老大的理由了,神色沉重,全场陷入诡异的沉默,言凌雪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也许这其中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但是自己又真的应该管这种事吗?   “金昌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与我作对,是因为和其他几个黑帮合作一起把我们义虹帮当做敌人,想要让义虹帮从此消失。”   “我没用,我没有办法拯救义虹,但是我相信你可以,如果义虹被毁,我和夏依还有我手下的兄弟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夏州情真意切。   许久没有说话的凌卿一把将言凌雪推开:“不用说了,我替他答应了!”   一边的言凌雪震惊的看着凌卿:“喂,这好像是我的事!”   凌卿没有理会言凌雪只是对着夏州说:“这事就这么定了。”   得到这个答案的夏州惊喜万分,即使不是言凌雪亲口说的,但是他觉得凌卿敢这么说,那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夏州感激了一通之后才终于肯站起来。   “还不快把你们老大送去医院?”凌卿对着后方的小弟说,接着似乎是想到什么了补充道,“对了,是前任老大!以后他就是你们的新老大了!”   小弟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是夏州懂得时机掌握,对着自己的手下说:“还不快叫大哥!”   “大哥!”二十多号人的声音在这个小巷中显得异常洪亮,言凌雪冷着脸看着站在一边乖巧下来的凌卿。   “快去看伤吧,别在这里耗着了!”言凌雪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但是夏州现在可是心情好的很,一点都不在意这些,还很是听话的应了一声,便和夏依以及那些小弟们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了,言凌雪才开始质问,凌卿这次学乖了,见他们走了,也马上掉头跑了,言凌雪哪里会想要放过凌卿,也立马追赶上去。   “小子,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哪里不清楚嘛,没有不清楚嘛!”   “给我停下来!”   红蓝两色出现在了言凌雪的手掌心上,盯着前方的凌卿,言凌雪好像没有手下留情的念头,红蓝一闪,前面的凌卿发出一声怪叫。   “你还真下得了手!”   ☆、拆穿自私   凌卿被言凌雪定住的同时还被冰流袭击,想要打哆嗦都不行,就是感觉身体内部一直在颤抖。言凌雪自从那天锻魂体之后,对于灵法的使用好像更加得心应手了,而且境界也稳定在了第三境界天魂冰蓝焰,加上刚才凌卿一点防备都没有,很是直接的中招了。   “言凌雪!”   言凌雪慢条斯理的走到凌卿的身边,老神神在在的看着被定在原地动不了的凌卿:“我不是说了要你停下来吗?”   凌卿气嘟嘟的看着言凌雪不说话,言凌雪也没有急着将他松开,质问道:“刚才为什么替我做决定?”   夏州的请求对于言凌雪来说并不是非答应不可,他与夏州的交情可以说很浅,至于两人之间的桥梁夏依,也只能算是普通朋友,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接触,言凌雪能帮忙的地方会尽力而为,但也不是说两人就到了至交的关系,不是那种不管对方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挺身而出的那种关系,言凌雪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那种大义,毕竟关系未到那个份上。   可是刚才言凌雪那般努力的坚定立场,凌卿一句话就把自己给卖出去了,言凌雪都不知道凌卿为什么会突然那么主动的点头,还是帮别人做的主。   “夏依不是你的朋友嘛,那他哥哥都那样求你了,你还摆架子,好意思?”凌卿的语气依旧不好,毕竟自己现在是被人硬生生定住了,那种想动不能动的感觉真的很是让人窝火。   言凌雪看着没好气说话的凌卿,也没有马上进行教育,他知道凌卿有他自己的看法,但是对于凌卿擅自为自己做了那个没什么好处的主,言凌雪觉得自己还是有资格对他施行惩罚措施的。   “我刚才那不是摆架子,而是不想牵扯到那些事情里面。”言凌雪破天荒的先耐着性子和凌卿解释了一番。   “他是看到我打架厉害,所以才会想要招揽我给他帮忙,从刚才的情况看得出来他们现在出了一些问题,稍有不慎应该就会被别的帮派给灭了,他当然担心,刚巧遇到我了,就抓住我不放。”   “那就帮个忙嘛,对你来说和那些人打架不就和玩是一样的嘛!”   言凌雪突然觉得解释有些麻烦了,打架和玩一样,也不能经常去打架吧?   “你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小心驶得万年船吗?就算说有些事对于我来说很简单,但是事无绝对,谁能保证不会有意外?他们是黑帮,要我帮忙的话少不了动刀子,这可是在拿我的性命开玩笑啊,而我的安全保障从此就一直是个未知数,保不齐下一秒我就没命了!”   “有那么严重吗?”凌卿嘀咕道。   言凌雪斜瞪了他一眼,凌卿委屈道:“那他不是让你做老大嘛,这个条件开出来,说明他是真心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都甘心让位了!”   “让位?说说而已,就算是让我做大哥,也只是口头上的,他手底下的那些兄弟有哪一个是认识我的?他们认同的还是只有夏州一个人而已,我过去帮忙也只充当一个打手,说到底我不过是个没有老大实权的小弟!夏州说出这个条件也是为了表示诚意,我是夏依的朋友,加上今天救了他,只是普通的招揽他知道是没有诱惑力的,所以才说让出大哥的位置。”   凌卿不服气:“你怎么那么计较啊,不是你自己说要让自己忙起来吗,杀手的工作你都敢接,这个有什么不可以的?”   言凌雪气结:“答应你,是因为没有办法,那关系到很多的人,甚至会牵扯到我的家人,可是夏州这个,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大意义!”   “自私鬼!”   言凌雪将凌卿松开之后,最后与他说了一句话,然后一路就没有再开口了:“我从来都自私。”   凌卿默然的跟在言凌雪的后面,想要和他再说什么,可是言凌雪却没有再做出反应,凌卿不知道自己是戳到他哪个怒点,感觉路上的气氛都不太对了。   其实言凌雪并没有生气,只是凌卿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还是让言凌雪多多少少都到了些打击,言凌雪从来不否认自己的自私,他凡事都会先想到自己这边的情况,考虑家人、朋友,但是其他不认识或者不相熟的人,他都不会太放在心上,所以如果要说他自私也是一点都没有错的。   言凌雪现在的感受就是被人拆穿时候那种窘迫感,所以他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沉默掩盖他的囧意。   还是那个地方,外表如同泡沫一样,一碰就会破的感觉;又像是风吹水面一样,波光粼粼。从外面看依旧风景独好,青色草地,蝴蝶飞舞,蓝天白云,但是言凌雪已经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情况,所以一点都不觉得轻松,这就是现实的海市蜃楼。   元宇和元宙将言凌雪的双魂体告诉了凌卿之后,因为是凌卿没有见过的情况,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言凌雪带到这里,让言凌雪再次将魂体放出来,当亲眼看见之后,凌卿依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认为应该是没有危险性的。   看清了情况之后,言凌雪和凌卿也没有久待,从里面出来了。   “你是什么特别的感受吗?”凌卿看着言凌雪释放的两个魂体,如果是两个男的也许凌卿还不会那么吃惊,可是这是一男一女,感觉还是有些诡异的。   言凌雪仔细回想了一下:“其实是有一些奇怪的地方的。”   凌卿着急的看着言凌雪:“什么,是不舒服吗?”   言凌雪摇头,他想要将那种感觉说出来,可是总觉得怎么也说不出来似的,他这个样子可是把凌卿给急死了:“到底是怎么?”   “你能明白那种,明明是一分为二,但是依旧有联系,是一体的感觉吗,我现在的感受就是那样的。”言凌雪其实还是没有将那种联系说明白,但是已经很是努力了。   凌卿表情凝重疑惑:“将魂体一分为二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会削弱魂体的力量从而对本体造成伤害,可是...”看着一点事儿都没有的言凌雪,凌卿很是不解,对他而言似乎就没有什么伤害的感觉。   言凌雪好像想到了什么,慎重了起来:“之前我就发现了一件事,一直忘了说了,其实我不止有两个魂体,我的肉身也是两个!”   凌卿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言凌雪:“开什么玩笑?”   言凌雪表情诚恳:“我是说真的,之前思护其实也看到过了,那副女体在有一段时间在水里就能看得出来,不过从你把我丢进那座山崖里面之后就好像不轻易出来了,只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为什么会有两个?”凌卿脑子有些不够用了,“怎么什么都有两个?”   对于另一副身体,言凌雪知道她的存在,她其实就是沈母的亲生女儿,而自己算个强盗吧,抢了属于她的一切。言凌雪言简意赅的将事情与凌卿说了一遍,凌卿由刚开始的不信到怀疑最后沉默不语。   从言凌雪的语气中,凌卿首先接受到的信息是内疚愧疚,看着面无波澜说着的言凌雪,凌卿觉得自从他自己知道这个事实之后,心里一定一刻都没有轻松过。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们要找的源应该就是你了,之前我们不确定就是因为你太弱,可是这也许就是你的修行方式。”凌卿语气凝重一点都不像之前扯闲天时候那般不正经。   “如果我分析的没有错,你应该是通过不断的重生来汲取力量,或者通过重生来寻找获得力量的方法。”凌卿沉思片刻继续道,“你的本体是男,所以男性魂体是由你男体而生的,至于女性,可能是你投生时候发生的一个错误,女胎原本的魂体因为生命力逝去而消散,你正巧投生其上,以你的魂体滋润着她的身体,让她的躯体不灭,如此又诞生了女性魂体。”   两魂两体就这么出现了?   看着言凌雪一语不发,凌卿也停了下来:“凌雪,如果没有你,你的父母可能就要遭受失去孩子的痛苦,因为有你,他们现在才那么快乐不是吗?”   “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言凌雪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只是平日里会刻意让自己忙其他事情,因为这件事让言凌雪倍感痛苦,他不愿意多花一点时间去想,可是现在谈这件事,言凌雪就只能将时间全部花在这上,自己叫了那么多年的父母亲,到头来,是自己侵占了他们亲生女儿的身体?言凌雪积累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似乎全部宣泄出来,双腿似乎无力,缓缓下蹲,双手捂着脑袋。   “她依旧还在啊,因你而活着!”凌卿紧随着蹲下将言凌雪捂住脑袋的手抓在自己的手里,“凌雪,不用自责,你现在代表了两个人活着,你自己,还有她!”   言凌雪的手被凌卿紧紧握着,两人没有再说话!在这个时候,言凌雪很庆幸自己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他。   言凌雪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只是有的时候遇到一些自己接受不了的事情也会出现慌乱、手足无措,但是想通了之后,言凌雪依旧还是原来的言凌雪,没有变!   “也许我也能好好利用这个优势呢!”言凌雪重新站起来淡言道。   凌卿疑惑的看着言凌雪也慢慢起身。   “你想做什么?”   ☆、没有恶意   自从那天凌卿胡乱答应夏州的请求,现在与言凌雪有最多联系的就是夏州了,应该是从夏依那里拿到了联系方式,言凌雪每次看一下手机,必定有一条他的短信。   “老大,什么时候碰个面吧?”   其中大部分的短信就是这个内容。只不过因为言凌雪没有回复,夏州倒是有毅力,一条相同的短信发了十多条,本来言凌雪就没想好这要怎么办,结果夏州这么积极,倒是让言凌雪不好意思回避了。   “好,时间地点你定!”   放下手机,看着舒服躺床上的凌卿,不知为何言凌雪很想揍他一顿,但念在他现在的形象可爱无害的,言凌雪硬生生又给憋回去了。   “今晚我会出去一趟,你要出去吗?”   凌卿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我要和你一起!”   说完之后,凌卿又是闭上了沉重的眼皮,安然睡去,每次言凌雪看着如此安逸的凌卿,就会产生一种0号构不成威胁的错觉,管事的人都如此不当回事似的,但这只是错觉,言凌雪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   上次凌卿带自己去易凌风他们做的勘测灵器那看了一下,灵器倒没有多特别,质地就像一块镜子,不过是个球状,形状说来很像人的眼球,上面出现了大量的红点,而且那些红点还不是静止不动的,虽然速度看起来很缓慢,但是它们的确是在移动的。   言凌雪看了一眼之后便是差不多了解到了那些红点代表了什么:“这么多了?”   凌卿沉着脸看着与日俱增的被感染的人数:“是啊,前些天看上去还没有这么恐怖,如果我们还不采取行动,恐怕...”   剩下的话,凌卿没有说,但是言凌雪也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么你们手底下的那些人也参与到了这项工作里了吗?”   “早就安排行动给他们了,由我们这里的人确定目标,将目标分类后将目标分派下去,效率也算是不错了。”   这个效率也是经过很多次修正方案才提高上去的,要知道检测的灵器只有易凌风他们能够使用,所以也就没有办法将这个东西分发下去,这就让事情难办了许多。   既然在这点上面没有办法,就只能绞尽脑汁在其他地方找出便于办事的方法了,比如灵器搜索出来的目标,只有使用灵器的易凌风和在总部的人能够清楚目标是谁、在哪里,如果说一个一个的确认之后将目标信息记录下来、将目标分派下去,这样的办事效率,和没做其实相差无几。   这个问题的解决就多亏了易凌风招揽过来的电脑奇才舒曦了,她想到了转换器的原理,就好像电磁式话筒,当有声音传入时,由于震动线圈在磁场运动产生微弱电压,这个微弱电压是随声音大小而变化的,而后这个电压经过放大后再到音响还原我们的声音。   这个过程简述一下就是声波通过转换器变成了电波,电波又通过转化器变成了声波。根据这个简单原理,舒曦便想到制造一个转换器,让灵器那边特有的波通过它变成电波,电波通过转化器将数据呈现到电脑里,这样一来相当于要做两个不同性质的转换器。   制造转换器的工作,易凌风是当仁不让了,只不过刚开始不明白所谓的转换器到底是个什么作用,失败了许多次,舒曦详细解释了一番,易凌风知道十分什么原理之后,制作过程便比较得心应手了,虽然说是转换器,但是这个转换器也算是灵器的一种了,最后试验成功,易凌风倒是没有多大的成就感,毕竟自己也算是个老师傅了。   数据呈现到电脑上,那什么工作不好做了?   “万一有人遇到了0号要怎么做?”言凌雪知道凌卿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是普通人,如果让他们遇到了0号,那事情也并不乐观。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和师父做了上千百个逃遁宝器,不需要灵力,普通人便可以使用,给他们都分发下去了,只要他们遇到的是0号,便利用那个逃脱,不会有事的。”易凌风解释道。   毕竟0号只有一个,遇到的概率很小,其他那些被感染的人说到底依旧是普通人,只不过被感染之后的人的行为会比之前恶劣,凶残的多,但是对他们的威胁性相对就要比0号小了,也就与平日接到的任务的等级相等了。   “那些感染尚浅和无法施救的人呢,他们又要怎么做?”言凌雪其实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这么突然被拉过来干活的人,所以现在他才会有那么多的问题。   “还能救的还是依靠我和师父做的灵器。”易凌风提起自己的右手,中指上套着一个五色戒指,中心只一个菱形空洞,“这个中心对准他们的眉心就可以了,至于那些救不了的只要刺穿他们的心脏就可以了。”   易凌风讲的风轻云淡,言凌雪听的毛骨悚然。   劲爆的音乐响彻全场,男男女女伴随着摇曳的灯光和动感的音乐,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长长的头发上下左右的摆动,撩动身边男士的心。   音乐,灯光,红酒,言凌雪和凌卿静静的坐在角落,外界的喧闹似乎与他们隔绝。   凌卿瞅着言凌雪杯里的红色,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咖啡色,反复几回都没等到言凌雪的反应,凌卿不开心了:“我想试试你那个!”   “你上次不是说不好喝嘛?”言凌雪板着脸说着。   凌卿不记得自己有喝过这种酒,更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了不好喝了,但是言凌雪既然这么认真的说了那就是发生过了?凌卿悻悻的将目光固定在了自己的杯中物。   其实凌卿的确是没有记错的,自己的确是没有喝过,但是言凌雪不想让凌卿喝酒,每次喝一点都会比平常兴奋,晚上睡觉也不会好好睡,为了自己的安全系数保持稳定,言凌雪觉得若非必要一定要让凌卿少沾点酒。   夏州不是一个人出现的,他的身后还跟着三四个中年人,看到言凌雪,便加快了脚步走到言凌雪的面前,没有先坐下,而是站在那里对着言凌雪深深一鞠躬:“大哥!”   站在夏州身后的三四个中年人见夏州这般做了,都有些不太情愿的跟着鞠了一躬:“大哥!”   “他们好像不太乐意!”凌卿贴在言凌雪的耳边来了一句。   “我也看出来了。”言凌雪淡然回道。   看见夏州还站在那里没有动弹,言凌雪才反应过来:“先坐下吧!”   得到言凌雪的许可,夏州方才坐下,夏州身后人也跟着坐在了言凌雪的对面。   “大哥,这几位是我们帮里最出众的四二六和四一五,都是值得完全信任的兄弟。”   四二六是黑社会里面的职位,即红棍(四乘二十六加四等于一百零八,意指水浒传一百零八个好汉,其中武松手持红棍,因而得名),伺职金牌打手。   四一五即白纸扇(四乘十五加四等如六十四,意指易经六十四篇,心明术数之意,术士多有白纸扇在手,因而得名),负责文职,讲数,负责财务管理。   言凌雪多少了解了一点他们那边的东西,所以没有表现出白痴的一面,只是看到那几个人似乎很是不乐意的感觉,言凌雪觉得自己当这个明面的大哥都很难了。   夏州将几人的名字一一介绍了一遍,凌卿在一边乖乖的喝着自己的饮料,没有理会对面的几人,夏州看见凌卿也过来了,也在猜测凌卿在言凌雪心里的份量。   “今天过来是要说什么事情吗?”言凌雪开门见山。   夏州见要说正经事了,也是认真了起来:“主要是想让大哥认识一下帮里其他兄弟,另外就是帮派之间的那些纠葛了。”   “要开打了?”   上次夏州将苍狼帮的老大直接带走,引起其他各帮的重视,纷纷施加压力让夏州放人,夏州也是直接放狠话:“不把苍狼毁了,金昌就别想回去!”   “所以我要给你的狠话付账是么?”言凌雪不悦的挑眉。   夏州尴尬默然,在夏州身边的那几人倒更是明显的表露出他们的不满:“对上是迟早的事,这个时候我们当然不能示弱了。”   言凌雪瞥了说话的那人一眼,他是帮里的四二六,名字也很是...贴切,叫做王彪,言凌雪还没有说什么,夏州倒是言声呵斥了一声,王彪不服气的别过头不说话了。   “所以是要整突击埋伏,还是约好时间地点光明正大来一仗?”言凌雪没有理会刚才王彪的无礼,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事情要帮的就要帮了。   “约好了的。”   “时间地点,好友需要我做什么告诉我就可以了,你的兄弟不太愿意看见我,那就不必要非得面谈了。”   言凌雪说完这些之后便起身要走,凌卿愣了一下也站起来跟着要出去。   夏州一下子有些心急了,忙把言凌雪拉住:“大哥,请你不要误会,他们没有恶意的。”   言凌雪冷冷的看了夏州一眼:“我也是没有恶意的要先走了。”   刚才不理会不代表现在就不计较,言凌雪冷哼一声便走出了酒吧,留下站在原地尴尬不知所措的夏州还有身后三四个愤然的中年人。   凌卿默默的跟着言凌雪,不理会身边的一切,越过几人直接走了,连招呼都没有打。   ☆、无声预示   凌卿跟着言凌雪走出了酒吧,看着前面人的背影,凌卿快步走到言凌雪的身边。   “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强硬啊?”   言凌雪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和凌卿一起慢慢走着:“和他们那种类型的人交谈,我那个态度是正好!”   凌卿一脸怀疑的看着言凌雪:“可是你刚才的态度很恶劣耶!”从认识到现在,凌卿见过言凌雪发火、难过、开心等,但是还真没见过他对谁的态度那么强硬。   言凌雪虎摸了凌卿一把,事后才觉得有些异样,反应过来,现在凌卿可不是博美的形象,摸到中途,言凌雪才将手放下:“我是故意的,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除了夏州以外的那几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不顶事的毛头小子。”   凌卿愣愣的看着言凌雪:“你的确看起来不大啊!”   言凌雪刚要继续,听到凌卿说的,剩下的那些话一下子全部哽在了喉间,十分怨愁的看着凌卿,接收到了言凌雪的信息之后凌卿急忙将话圆回来:“但他们觉得你不顶事就太没有眼光了!”   没有过多理会凌卿的圆场继续说:“他们现在是要请我帮忙,但是却摆出那个态度,可以设想一下当这事过去了,我的下场可能会很凄凉,保不准会直接把我踢走。”   “到那个时候夏州是什么态度也不知道呢,说到底我对他不熟悉,但是从心理上说如果有能力做老大为什么要低声下气退居老二呢?有人起哄的话,夏州也有可能顺水推舟,到时候我上哪说理去,白白当了回打手,太冤了!”   “喂喂喂,是谁一开始不愿意接这事的,怎么现在那么计较了?”凌卿打趣道。   言凌雪斜眼望了凌卿一下:“那是什么没答应之前,既然现在都决定要管了,那么我的某些应得权利、利益也不能少啊!”   “你这是在捍权啊?可是态度为什么要那么...”凌卿多了几分理解,又多了一些疑惑,态度那么差有什么用?   “其实用处不大,只是想告诉他们,我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惹我的后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轻松而已。”言凌雪似乎知道凌卿心里的问题,说完之后言凌雪加快了脚步。   听着后面传来“达达”的急促脚步声,言凌雪的嘴角呈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你等等我!”凌卿一边小跑着一边冲着言凌雪喊,似乎这样,下一秒就可以出现在言凌雪的旁边,而不用苦苦相追了。   “你身上怎么不会泛青光了?”走到稍暗处,言凌雪看着身边宛如常人般的凌卿疑问道。   “在你们这里,有那个东西似乎会被认为是怪人,既然我们要在你们这里生活一段时间,自然就要想办法融入你们的生活了,平常我们都用灵力来压制,除非灵力达到枯竭状态,不然都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在黑夜里行走了。”   言凌雪感觉到凌卿回答的有些不情不愿:“怎么了,语气怪怪的?”   “你也只有看到过那一次吧,都那么久了你才注意到这个吗?”   只有一次,凌卿冒充一名研究生贾言,两人在言凌雪学校的后山上,凌卿刚刚告诉言凌雪关于他们的事,也是言凌雪第一次彻夜未归。   之后凌卿便压制住了那种青光,每次出去都很正常,但是言凌雪似乎一直都没有注意?   凌卿没有再说话,言凌雪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太一样,同时没有说话,可能两人从来没有这样过,言凌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难熬时刻,与自己日夜相处,但是自己却对他少了太多的关注,这的确是说不过去。   “现在去给你买好吃的,想要吃什么?”   言凌雪试图表现出他很少表现的道歉模式,但是凌卿好像不太买账,闷头向前走着,不理会言凌雪。   看着如此态度的凌卿,连美食的诱惑都行不通,言凌雪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感觉,略显烦躁的搔搔头,最后还是什么处理方法都没得,就这样沉默着又走了一大段路。   “我知道是我的错,你和我相识那么久,我还那么不上心,显得我很冷情,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答应你三个条件怎么样,不管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当然前提是不会伤害到我的亲人朋友!”   凌卿不管不顾的向前又走了几步,最后还是停了下来:“这是你说的!”说完又傲娇的转头走了。   这个样子的凌卿就让言凌雪想到刚开始对他的印象了,在言凌雪对他最初的认识中,绝对没有几个好的形容词可以描绘他的,除了长相,其他的言凌雪都觉得不可取,霸道强势,不讲理等,都是言凌雪很不喜欢的。   可是后来相处发现,他并不是霸道,只不过是因为来到这里他肩负的责任比其他人都要重大,身为队长的他必须要表现的强势,让手底下的人衷心听话,但其实他真实的样子并不是那样的,有的时候,言凌雪甚至觉得有些为难他了。   言凌雪又怎么会看到在他前面走着的凌卿那一脸嘚瑟的模样?   回去之后,言凌雪便先带着凌卿进到浴室沐浴,不管多少次,凌卿都很喜欢玩泡泡,每次沐浴露那么快的速度见底,言凌雪都很是无奈的看着玩的很是开心的凌卿,什么话也不说,不是因为生气,相反,心里其实觉得还挺愉快的。   从浴室出来,言凌雪用浴巾将凌卿裹住,一脸憋笑的表情,刚才其实都洗好了,干干净净的,结果,就在要把他抱出去的时候,先前被凌卿乱挥,飞舞在空中,经过不同的弧度落在尘间的沐浴露泡沫很是友好的将言凌雪滑了一下,反应迅速的言凌雪左手臂及时的倚着洗手台边缘,而凌卿则从言凌雪的怀里溜了出去,一头栽进了装满水的洗盥盆里,倒栽葱的开始,全身浸湿的结束。   言凌雪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马上将凌卿捞起来,看着一脸郁闷的凌卿,言凌雪很是有良心的将笑意憋住了:“还好吧?”   “一点都不好,我的鼻子进水了!”凌卿很是不悦,说话的时候还有水从小巧的地方流下来。   言凌雪扯下自己的浴巾将凌卿包裹住:“好吧,只好用吹风机把你吹干了。”刚要往外走的言凌雪停下了脚步,一脸的奸邪,“这个就当做是你的第一个要求怎么样?”   凌卿怀疑自己的耳朵里面还有水,使劲的甩了小头几下,言凌雪一脸苦闷的被凌卿甩了一脸的水。   “你刚才说什么?”   言凌雪看着凌卿装傻,轻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我们现在就出去,好好吹干你的毛发!”   凉爽的风,轻柔的手,凌卿很是享受的被言凌雪围在肘内,吹干了的凌卿开心的跳上了言凌雪的床,蹲坐在床中心看着还在收拾的言凌雪,似乎在等待他的到来。   言凌雪拿着一本书坐上了床,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了几下,身边的凌卿欢愉的跑到手机旁边,用他的小肉爪点亮了手机,上面显示了一条短信,凌卿偏头看了一眼言凌雪,看到他没啥意见,就点开了信息,简单瞄了一眼之后,用小爪子把手机移到言凌雪的旁边,一点一点,就好像是把言凌雪的手机当成小球玩耍一样。   凌卿跳上言凌雪的大腿,用肉爪反复摩擦着言凌雪的大腿以此来吸引他的注意,可以说,目的是达到了,但是言凌雪也被弄得发痒,一把将凌卿抓起来放在地上。   “半小时内不准上来!”   凌卿一脸哀怨,言凌雪看着也有些不忍心,于是松了口:“二十分钟好了!”   凄婉的哼叫了一声,言凌雪叹了口气:“十分钟可以了吧,总要教训一下。”   凌卿伤心的倒在地上,言凌雪无奈的将凌卿抱了起来:“好吧,好吧!”   凌卿自觉的趴在言凌雪的腿上,这次很是听话的没有动,但是一脸的得意,言凌雪表示败给他了。   坐在旁边的苏翰梣已经习惯了宿舍里面出现的人狗对话,而且已经习惯太过通人性的凌青博美小美狗了。   看到刚才那条短信,是一封言简情不明的道歉信——   “老大,今晚对不住,我们都是大老粗,说话可能让您误会,惹您不高兴了,只是我们一向如此,望老大海涵不要计较,还请明晚继续相约面谈。”   凌卿呆呆的看着言凌雪,言凌雪冷冷的看着这条短信,既然决定要道歉就应该态度诚恳一些,即使是被夏州逼迫也不用这么不情不愿吧?他们那样说不就表示他们对他没什么意见,所有的都是言凌雪的误会,可是想想和谁说话都那样?他们和夏州也是那样?这是什么借口?   言凌雪生气归生气,但是还是回复了一条短信:“明天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点见吧。”   凌卿翻滚身体到了软软的床上,然后爬到枕头边,一头倒下去舒服的睡去,刚才的短信他看到了,言凌雪的回复他看到了,剩下的事情,凌卿不需要多想了。   言凌雪将薄被拉上盖在了凌卿的身上,翻了几页书也准备睡觉了,和苏翰梣说了一声,便关灯睡觉了,将身边的凌卿捞了过来,抱在怀里睡去,怀里的凌卿一动不动,乖乖的,好像是怕言凌雪醒过来要把自己抱到地板上。   夏夜,本应星空万里,但是今晚,却是一片漆黑,月色全无,似乎要无声的预示着未来的日子。   ☆、爱是蓝色   动感加上节奏强的音乐,迷离伴着摇曳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其中应该也参杂着女人身上各种不同品牌的香水味道,但是在这里面久了,就算靠的近也只能问道酒精的气味,香水味已经微不足道了。   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了的人们的心,酒麻痹了神经,麻痹了灵魂,诱发来了野性。   舞池中的人们近乎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身躯伴随着音乐的节拍,女人的长发跟着身体上下左右的来回摆动,露在衣服外面的百姓皮肤在如此灯光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也许也是灯光的原因,他们的眼神都透着朦胧迷惑,被隐藏起来的躁动的心,就像飘忽不定的魅影,毫无分寸。   言凌雪茫然不知所措的被凌卿拉着走进了喧哗闹腾的中心,前后左右,人挤人,偏偏每个人还能舞动自己的身体,要走到稍微不挤的地方本来也就那么点距离,但是却花费了异常多的气力。   刚才已经和夏州他们碰了面,该谈的也谈了,昨天那几人态度上的确是好了些,但是言凌雪也不傻,知道今天他们摆出来的姿态大多都是给了夏州面子或者是夏州施压得到的结果,完事了之后,凌卿不想马上走,说想要玩一会儿再回去,言凌雪还在考虑是点头还是摇头,对面的夏州倒是积极了。   “老大,这里是手下兄弟经营的,属于我们管理的地盘,老大不妨就在这里玩玩吧!”   夏州说完这话,凌卿转而看向言凌雪的双眼泛着光芒(言凌雪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好!”   听到言凌雪的回道之后,凌卿内心欢呼雀跃,夏州等走下去找到这家老板,和他说了两句话,指着言凌雪:“以后记住这个人,他是我们的老大!”   老板瞪大眼睛看着夏州:“大哥,你...”   “什么也不用问,什么也不用说,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你吩咐下去,这个人只要出现在我们的地盘上,一定要恭恭敬敬的!”   “是!”   言凌雪对酒吧其实已经很是习惯了,但是对于舞池,言凌雪很是陌生。   “你自己跳着玩吧!”言凌雪说完便想转身离开这里,但是却被凌卿一把拉住不让走。   “可是我一个人不好意思,而且我还不会,一起吧?”   “你看着扭吧,多跳跳就好意思了。”言凌雪丝毫不动摇的拒绝。   凌卿奇怪的看着他:“你是不是也不会?”   “我只是不喜欢在这种氛围里而已!”说完便又花费气力的往外走。   凌卿瘪瘪嘴,留在原处,看着四周人们的动作,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了。   言凌雪的确是因为心虚才离开的,从小沈母就让他学了很多东西,武术、散打等运动,按理说身体协调度应该很不错了,但是搁在言凌雪身上却不是这个样子的,只要一说让他跳舞,就是和要他命一样难受,整个身体瞬间就僵硬了起来,别说跳舞了,就是随着音乐简简单单的晃动身体他也做不到。   沈母初次看到言凌雪跳舞之后就再也没有起过让他学跳舞的念头了:“孩子,以后你还是不要在别人面前跳了啊,妈妈怕丢人。”   是的,沈母就是这么直接的一个人,那个时候言凌雪才七岁,但是也已经看到了自己在音乐舞蹈上的缺陷了,所以虽然沈母说的这么...干脆,但是言凌雪心里一点也没有觉得受伤,因为事实真的就是这样,不止沈母怕丢人,他自己也怕啊!   所以当时言凌雪只是淡定回了一个字——恩!   和言凌雪相反的兰斯,音乐舞蹈方面十分有天赋,尤其是唱歌,那个声音简直犹如天籁,扣人心弦。   言凌雪坐回刚才的位置,脑海里面又浮现出了兰斯的身影,猛地摇了摇头,想要将那人从脑海中甩掉。平静下来之后,便想要张望人海中的凌卿,只是可能太靠里了,他已然被埋没了。   又叫了一瓶红酒,倒在杯中,举杯饮了一口,刚放下酒杯便听到一声招呼,声音并不是特别的熟悉但是曾经听过。   “呦,这不是彤彤的小男朋友吗?”   循声觅人,成熟俊朗的外表,高挑健壮的体型,随意的站在那里都是模特的造型,言凌雪微皱眉头,表示这个人看起来是有点印象的,但是好像不怎么想的起来了。   那个人也看懂了言凌雪的表情,只不过也是有些震惊于他的记性,丝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他的对面,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红酒给自己。   “肖挚庭,我的名字!”   伴随着名字,连着他的一些回忆也都想起来了,但是言凌雪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继续沉默着,肖挚庭一脸探究的看着他:“你这样很不礼貌啊,连别人的名字都记不住,有些让人伤心了。”   言凌雪瞥了他一眼:“你这样也很不礼貌,明明知道对方的情况,还要拆穿,有些让人难堪了。”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我不是秦彤的男朋友。”   肖挚庭笑着看着言凌雪:“上次在彤彤的生日聚会上不是才说是进行时男友么,怎么这么快就吵架了?”   记起上次秦彤当着他们的面说自己是他的男朋友的情形,自己只是和秦彤说明了自己的心意,但是对于秦彤的朋友,也许仍然只记得自己是秦彤男友的事了。   “她觉得我们不合适,只是这样而已。”   肖挚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具体情况他是知道的,这小子明明是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接受秦彤这么好的姑娘,直接就给甩了,现在倒是会给秦彤面子了?   “所以就分手了?”   言凌雪抬眼看了他一眼:“不够明显吗?”   肖挚庭被言凌雪梗的只能笑笑了:“你怎么是这种脾气,在社会上可真不好打交道。”   言凌雪不置可否:“没什么事,咱们也不需要打交道。”   “可是我对你挺感兴趣的。”肖挚庭轻轻抿了一口红酒,姿势优雅。   “我对你没什么兴趣。”换做平常,言凌雪不会这么没有耐心,只不过是对于‘感兴趣’这几个字,言凌雪由衷的讨厌,你对别人感兴趣有必要当着别人的面说吗,你对我感兴趣,我还要谢谢你吗?   这边两人正聊着呢,舞池那边倒是喧腾起来了,言凌雪将视线移到那边,发现凌卿居然站在舞台上,旁边还有一个性感尤物,凌卿手里拿着话筒,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看情况是到了歌手演唱的环节了,之前兰斯的工作就是这个,时不时来演唱一曲,换个口味什么的,让大家有个时间缓冲,休息一下。   看到凌卿被拉上去,应该是那个女孩要在现场找个伴一起唱,结果凌卿就中枪了,言凌雪看好戏一般的看着台上扭捏不安的凌卿,想要看看他怎么收场。   肖挚庭看到言凌雪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上的人,猜测应该是认识的,于是也静静的跟着看。   台上那个尤物一直贴着凌卿,面带柔情,也许要重一些,是魅惑!凌卿本人却一点都没有感觉一样的东张西望,似乎是在寻找言凌雪,可是因为言凌雪在暗处,凌卿怎么看都看不到人,显得更是焦急,这个焦急在别人眼里倒是有一番别的意味,美人在侧,岂有不动心之理。   “这位小哥想要唱什么歌?”尤物带笑着问道。   凌卿一脸苦闷,自己在下面呆的好好的,怎么会无端被拉上来唱歌呢,现在听到发问,凌卿更是一脸懵逼:“真的要唱啊?”   尤物被凌卿这个样子给逗笑了:“那是当然了,我们可以合唱,你也可以单独唱一首献给今晚光临的朋友,想想今晚你会成为多少人的回忆啊!”   她这么说是在激励凌卿,但是凌卿哪里有心思管这些,只知道现在站在这里极度的不适应和脸红。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下面的观众就不开心了,虽然凌卿颜值高,女生都陷入花痴状态,但是看着自己勾搭上的女生目光粘着凌卿,男生心里能爽么,顿时起哄声不停,倒彩声不断。   看到这里,言凌雪没有心情看戏了,想要站起来走到凌卿那里把他带走。刚走没几步,就听到凌卿开口。   “我只会一首L'amour est bleu(爱是蓝色的)。”   言凌雪停下了脚步,怔怔的看着站在台上的凌卿,这首歌,是兰斯经常唱的一首歌,但是凌卿什么时候学会的,平常他都和自己在一起,有什么时间机会去学么?   尤物一听会唱的还是一首法语歌,更是兴奋的怪叫了一声:“帅哥要为我们演唱《爱是蓝色的》,我是不是应该给他一个礼物呢?”   凌卿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火热的吻便落在了凌卿的唇上,底下更是一阵起哄声,还有女生的惊呼声。凌卿的唇上出现了红色的印记,那是女人的口红,凌卿愣愣的看着不知名处,表情呆滞,似乎还没有缓过劲来。   底下某暗处,有人的眼神似乎也随着那个吻发生了变化,就连他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丝凉意。   ☆、装作不懂   熟悉的音乐旋律,但是唱的人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言凌雪冷着脸听着凌卿唱着自己也十分熟悉的歌曲,这首歌是他最喜欢听兰斯唱的一首歌,也许是因为兰斯唱这首歌特别有感觉,引人入胜,也许就只是这首歌吸引了他。   此时听着凌卿唱出这首歌,言凌雪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但是绝对说不上开心喜悦或者轻松。   一直坐在言凌雪对面的肖挚庭这会儿倒是悠然自得的看着言凌雪的表情配上优美的音乐,那个站在台上唱歌的不管是谁,这声音确实值得称赞,少见的空灵,干净。   一曲毕,全场欢腾,拍手叫好的,大声喧爱的,之前倒喝彩的现在也不得不举起大拇指,美女尤物更是热情的贴着凌卿:“看来刚才的奖励还不够好啊!”   凌卿惊慌道:“挺好的,挺好的。”说着一边将话筒退还,一边要下去。   因为太过急迫,凌卿险些从台上直接栽下来,倒是惹得尤物笑意满面,台下的女子,也都亟不可待的走到凌卿的周边,开始了搭讪,凌卿这本来就有些慌里慌张的,一下子又被围住,顿时头大了。   “你朋友这下受欢迎了。”   肖挚庭十分不怕言凌雪的冷言冷语,冷嘲热讽,依旧呆在言凌雪的周边和言凌雪喝喝酒,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聊闲天,似乎与言凌雪是很熟的朋友一样。   言凌雪抬手举杯将最后一口红酒倒入喉中,,空酒杯拿在手中没有放下,肖挚庭动作优雅的为言凌雪倒上了半杯红酒:“不过看你朋友的样子似乎很不习惯被人簇拥着,怎么,你不去解救一下?”   “他会习惯的。”言凌雪放下倒了酒的杯子,看着对面神色自如的肖挚庭,“和你没关系。”   肖挚庭不在意的笑了笑,“好吧,那就说一点和我有点关系的事情吧。”眼睛里的笑意渐渐收敛了,但是脸上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比如,你喜欢...男人。”   不是玩笑,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一件事实的姿态,肖挚庭的眼睛里的认真让言凌雪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言凌雪的双眸露出危险的信息:“你说什么?”   “呵。”肖挚庭怪笑了一声,“你听见了,我知道。”   言凌雪紧紧的看着肖挚庭,但是没有言语,因为他不明白肖挚庭说这话是为了气自己还是看出什么来了。   见对方只是看着自己,肖挚庭也没有感觉到不自在,反而更加随意的靠在沙发上,发出了轻轻的惬意声:“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看着应该看的地方,注意的点也不一样,秦彤那么好的姑娘也没有把你往正路上引,看来是根深蒂固了。”之后露出一丝诡异的神情,“真巧,我也是。”   言凌雪不知道自己有哪里奇怪,但是对方似乎就是看出了自己的不同,本来还没什么,言凌雪当做什么也没听见就过去了,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也是’,也是什么,喜欢男人?那和言凌雪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在勾引,搭讪,勾搭?   凌卿好不容易脱离了女生权力范围,就像死里逃生一般的让人感到欣慰,随便叫了一杯喝的,就往喉咙里倒,实在是太渴了,一杯下肚,凌卿才缓过一些来,举目四望,总是没有看到言凌雪,凌卿都觉得是不是那个人走了,但是很快就否定了,要走怎么也会一起走的,不然他还不放心呢,可是,人呢?   这里的空间很大,而且每个方位的构造都是一样的,加上刚才凌卿那像无头苍蝇一样的胡乱闯出重围,早就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想要知道刚才是在哪个方位,还真是难为凌卿了。   人群里有一穿着正装,面目清秀的男子向着凌卿那个方向走去,站在他的旁边,双手倚着吧台,点了一杯酒,然后看着旁边的凌卿东张西望的样子,问道:“找人?”   凌卿将头转到和自己说话的人的方向,确定的确是和自己说话之后,想着既然有人问了,那就不要放弃资源:“是啊,我想知道哪个门是进来这里的大门。”   凌卿知道从大门进来之后的路线,所以只要知道大门的方向就可以知道言凌雪大概会在哪里了。   那人一听凌卿居然连大门在哪里都不知道,心中了然:“看来你不常来啊,不过真是对不住,我也不太熟。”   凌卿原本以为这个人会给自己信息,结果一听这人也不知道,顿时没有交谈下去的欲望了,说着就想走了,可是那人却拉住凌卿:“你要是乱走还不一定能找到,万一你朋友也在找你呢,你一通乱走,那不是就真的找不到人了?”   真的仔细想了想那人说的话,凌卿觉得他说的很对呢,言凌雪虽然对这里不熟,但是如果他也在找自己的话,那自己乱走的确有些误事了,于是真的又乖乖回去站着了。   那人见这样简单的两句就把他哄回来了,心里更加确定这个人单纯的很:“要喝点什么,我请客。”   “为什么,我和你又不认识。”凌卿狐疑的看着那人,突然冒出来,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勒?   “在这里,能遇到聊两句都是缘分,平常工作的时候还不知道对方是在哪里呢,既然如此,还是珍惜现在能够把握的缘分吧。”   凌卿坐在那人的旁边,什么缘分不缘分的,他可没想那么多,现在坐在这里只是纯粹等言凌雪而已。   “你刚才唱的歌很好听。”那人真诚的对着凌卿说道。   对于这句话,今晚,凌卿听到了不止这一遍,并不是说凌卿多么骄傲自满,觉得理所应当,而是凌卿对于他们的夸赞什么的,没有特别的感觉,听过就过了,最多口中敷衍的说一声谢谢。   那人帮凌卿点了一杯烈酒,放在他的面前,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说了,请你喝。”   凌卿好奇的看着杯中棕色之物,每次到了这里,言凌雪从来不会让自己喝其他的东西,除了饮料就是葡萄酒可以喝,虽然没有经常反映,但是心里还是对这些东西很是好奇的。   灵动的大眼睛,在那人眼里俏皮的表情:“那我,喝了啊?”   说着就满心欢喜的端起酒杯,小心翼翼的往嘴里送,才喝一口,就喝不下去了,面容愁苦:“好难喝。”   “那是你喝的少,喝的多一点就会觉得不错了。”   凌卿就因为这句话,顽强的喝下了几大杯,最后很是怀疑的看着那人:“你骗人,没有觉得好喝。”   “还不够。”那人好笑的看着他,但是手里继续不停的给他端酒,“再试试。”   凌卿迷糊的端起一杯新酒,仰着脖子就灌了下去。   “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也和你没关系。”言凌雪冷言相对。   许是今晚已经习惯了言凌雪这个语气,肖挚庭一点都不在意了:“还是有一点的,我对你还是感兴趣的,你的长相很符合我的审美观,虽然脾气臭了点,但是也是很可爱的性格,所以我都能接受。”   言凌雪实在没有好耐性坐在肖挚庭的对面,肖挚庭是秦彤的朋友,那天他也听到了秦彤说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就算关系没有成立,肖挚庭转而对言凌雪说对他感兴趣,这是个什么事儿,最关键是他居然在两人都不算熟的情况下直接指出言凌雪喜欢男人这件事,言凌雪都觉得神奇之至。   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不想说,言凌雪站起来就要走,肖挚庭拉过他垂下的手:“我都那么主动了,你没有一点表示?”   言凌雪愤然的将肖挚庭抓着自己的手甩开:“我这个表示你看不懂吗?”   原本还以为这个人是什么成功人士,现在看来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吃喝玩乐,没个正经,言凌雪现在对他的评价真的是从零到了负数,现在言凌雪的感觉除了气愤就是觉得荒唐,完全弄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就是那么有自信对着完全不熟悉的人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更何况两个不相熟的人都还有一个共同的朋友——秦彤。   “这个表示我不喜欢,所以就当做没看懂好了。”   言凌雪这次是真的直接走了,虽然在气头上,但是也没有忘记要找凌卿一起回去。但是看到凌卿那副样子,言凌雪本来就已经很冒火了,无端又加了几桶油啊!   凌卿现在整个人都是靠在那人身上,那个迷糊样明显是喝的烂醉了,而那人也没有正人君子到什么地步,手下的动作一点都没有怠慢,看那副样子似乎还不满足与此,站起身来,想要将凌卿带出去。   言凌雪看到这个场景之后,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胸口那个位置此时已经盛满了怒火,涨的让人发慌,烧的让人发灼,眼里冰冷的感情暴露无疑,看着那个抱着凌卿的人就像看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冷冰冰。   ☆、春夜微凉   凌卿不间断的喝下了太多的酒,平时也没有什么机会给他练酒量,喝醉是必然,不过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了。   从凌卿唱歌的时候就盯上他的那个人,一直不停的劝他多喝一点,凌卿也是贪喝,想要喝出那个人说的好喝的味道,一个劲的喝,没有拒绝   。看到凌卿渐露醉意,那人便知道快了,很快就可以得手了,果不其然,凌卿再多喝了两杯,就连坐都坐不住,直接倒在了那人的身上,那人自   然是欣喜若狂了。   手上的便宜占够了,自然就会想要更多,而且知道凌卿现在是一个人,直接带走都不会有人知道,站起身来就想往外带。   肖挚庭惬意的倚着,修长白净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在酒杯边缘滑动,目光深邃,一点也不见刚才与言凌雪交谈时候的不正经。   追忆的时候不在乎身边的环境是否安静,关键是刚才或是现在遇到的人或者事情是否牵动了内心深处某块区域,一旦触及,回忆如流水。   肖挚庭这个时候便是处于回忆,回忆那天第一次见到言凌雪,秦彤在他的身边有说有笑,他虽然一直保持礼貌,但是对秦彤却没有过多的亲近感。   也许是他自认优秀,觉得自己就是那么受欢迎,没有必要在意围在身边的女生,但是肖挚庭阅人无数,最起码分辨的出什么是自满什么是点到为止。   那个时候站在言凌雪身边的男生,肖挚庭也注意到了,他看着秦彤的神情,就像情敌。在外面历练的久了,看到这些也没有觉得有多奇怪,这都是本性使然,自己不也是如此?   当时言凌雪喜欢的应该是那个男生吧?肖挚庭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所以他知道秦彤说言凌雪是她男朋友是假的,知道那都是秦彤的意愿,只是他没有说破。   那个程度的喜欢。肖挚庭轻笑了出来,还是太年轻了些,不过也是历经过程,谁年轻的时候不经历些呢。   刚才他对言凌雪说的那些话亦真亦假,他直接指出言凌雪的喜好,的确有些粗鲁无礼,虽然秦彤的和他的事,谁也不能怪谁,但是毕竟伤害到的是自己的妹妹,心里还是替她觉得难过。   见到言凌雪真的是偶然,但是既然见到了那就不要错失机会。听到言凌雪维护秦彤的面子,肖挚庭对他评分高了几分,但是妹妹那事儿还是觉得要惩罚一二。   肖挚庭也没有想到言凌雪脾气会那么臭,聊天途中基本都是在那里自话自说。肖挚庭怀疑秦彤到底是喜欢他什么,只是那副好皮囊么?   因为言凌雪一直不说话,肖挚庭观察他的表情便多了,他的一些小动作,他的一些微表情,他的…   肖挚庭必须承认,这个家伙不说话也能吸引人的目光,对象是喜欢他的吸引还是讨厌就另说了,但是至少肖挚庭不反感。   □□裸的揭露言凌雪的秘密是为了让他难堪,这的确是他的目的,是他的一个小惩罚,注意到言凌雪的不友善,注意到他的不自在,肖挚庭又多发现了他的一些小动作:紧张的时候食指和大拇指紧掐着。   说对他感兴趣是真的,肖挚庭的确生出想要多了解他一些的念头,之所以会把自己的情况也说出来,是因为在那一刻肖挚庭不想看到他的难堪模样了,虽然他知道言凌雪照样会生气。   肖挚庭看着言凌雪离去,不由自主的想要抓住他,这个动作让他自己都觉得荒唐。讥笑一声将杯中酒喝尽,放下酒杯起身离开。   言凌雪看着那人将凌卿带出去,冷着脸跟着一起出去了。   酒吧惹人喜欢的一个特点,它的楼上或者楼下便是酒店,方便又快捷。   一路跟到房门口,看见两人进去,言凌雪一直都没有表情变化,只是默默跟着,亦步亦趋,旁人还以为他们是一起的呢,只不过看到两人快进去的时候快了几分,走到他们身边,等那人将门打开,言凌雪一把将那人推了进去。   那人被推的站不稳,凌卿也跟着要倒,被言凌雪迅速抓住了手臂拽到了自己的怀里,但是脸色却一点也不好看,将门关上,眼神不善的看着被他推倒的那个人。   那个被言凌雪推倒在地的人怒气冲冲的站起身:“你是谁啊?”   言凌雪瞥了一眼醉了的凌卿:“他的朋友!”   那人原本还气焰嚣张一听这话顿时就萎了:“他一直说等朋友,结果喝醉了也没看到你,我只好把他送到这里了,也不能把他丢在那个地方不是?”   言凌雪没有说话,但是那个冷漠的眼神很是清楚的表示他不信:“知道我为什么会一直跟到这里么?”   那人不知所问,呆愣的看着言凌雪。   一路上动手动脚,那副急不可耐、欲念外泄的模样,要让言凌雪相信,那真是当他是傻瓜了!   背着凌卿出来,没有关实的门缓缓打开发出咯吱的声音,随着门开,里面的情形也是看的清晰了些——大字型躺在地上,浑身抽搐,这时候还能依稀看到淡淡的红蓝色,但是也转瞬即逝。   “因为这样中途不会被打扰了!”   那个人不知道怎么回答言凌雪的问题,言凌雪也没有在意,反而很是认真的回答了他自己的问题。   还没等那人反应就已经没有机会做出回应,先是被言凌雪重重打了腹部一拳,苦胆水都流了出来,话也说不出来了,光是这样?   就连言凌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收不了手,更没想到自己会用功法来对付普通人!   言凌雪背着迷迷糊糊的凌卿:“酒吧果然不是一个好地方!”   现在凌卿醉成这样也没有办法让他变回去,言凌雪权衡了半天,最后决定今晚不回学校了,去凌卿他们老窝!   将凌卿往上抬了抬,继续向前走着,那个地方好像打车也去不了,言凌雪苦笑着。夜灯繁华,言凌雪走在灯弱区,犹如夜行者。   “你看,喝醉了就是老大这个样子,你以后还想喝?”褚剑秋一脸正经的对易凌风说道。   易凌风一脸严肃:“可是我从来没有喝醉过!”后补充道,“就算喝醉了也绝不会像老大那么狼狈!”   言凌雪将凌卿放到床上,把鞋子脱下,薄被盖上,坐在床沿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自己的住处,片刻之后也翻身上床睡觉。   凌卿清醒的时候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了,头昏沉的难受,但是开口第一句话却是:“还是不好喝!”   发出这个感慨之后他才注意到自己躺的地方不对劲,反应过来是在自己地盘,凌卿迷茫了,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言凌雪找到了?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有记忆,摇摇头想要清醒一些,结果更晕了!   言凌雪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凌卿趴着床上哀嚎。   过去狠狠地拍了凌卿的小脑袋瓜一下:“起来!”   凌卿嚎叫了一番,最后气嘟嘟的从床上爬下去:“我头痛,你还打我头!”   “活该!”   凌卿跟着言凌雪出去,言凌雪从桌上端起一杯西红柿汁递给凌卿:“解解酒吧!”   听话的接过,听话的喝下,不过吃饭的时候言凌雪给他倒了一杯红酒,凌卿面露为难,昨天的酒给他造成了心里伤害,他觉得这个东西是在这个源星上最难吃的东西:“不想喝!”   “喝!”言凌雪面无表情,要说现在谁最不喜欢凌卿喝酒,言凌雪屈居第二,没人可以坐上第一的宝座!但是这个也是解宿醉头疼一个方法,言凌雪也只能暂且不计较那些了。   凌卿怀恨咽下,言凌雪没有再看他了:“明天我就要去帮夏州解决那些事情,今天你和我回去,明天乖乖待在宿舍。”   “不能和你在一起么?”   “不能。”   “哦!”凌卿憋着嘴,郁闷非常。   “那也不行!”言凌雪看出凌卿装可怜,要是以往也许就直接点头了,但是昨天他居然和一个陌生人喝酒,最主要的是还喝醉了!言凌雪觉得让他在宿舍冷静思过比较好。   饭后,回学校途中,言凌雪将昨天的事情对凌卿进行了有深度又深刻的教育!然后凌卿真的一天都消停了,甚至连言凌雪要出去他也没有吵着闹着!   “小心点!”走之前凌卿还是嘱咐了一句。   言凌雪看他这一天都挺听话挺乖的,那天生的气也已经全消了。   “我会的!”   苏翰梣今晚也破天荒的不在宿舍,凌卿就真的一个人待在宿舍里,春风凉,流连于宿舍空荡之地就更显冷清。   “凌雪让我面壁思过来着!”凌卿就没有一个人留在宿舍的经历,一下子这么安静真的很不适应。   对着白花花的墙壁,凌卿的脑子也一片空白,口里碎碎念:“思过,思过,思过…”   月夜,轻风,微凉,苏翰梣和袁枫瑷漫步于大学校园幽静之地,一对恋人此时却是洋溢这沉重的气压。   这个样子不是刚吵架就是都在隐忍,等待着爆发,就看谁先忍不住了!   “翰梣,你…”   看来最先忍不住的是她!   ☆、临时发病   言凌雪坐在出租车的后座,虽面色平静,心里却是忐忑不已。   他紧张,因为从来没有牵涉进这些事情里面,虽然他从小就和打架有过不解之缘,但那都算是小打小闹了。   他又没有过多的慌张,因为他自信,相信自己的实力。   风轻,云淡,月明。   两方人马摆阵一般分成两波,被绑成粽子一般的金昌被夏州那边的人随意的扔在了地上,嘴上贴着黄胶带。   苍狼帮的二把手气势汹汹直逼夏州:“你这样虐待我们老大就没想过后果么,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难道非得弄得这样水火不容的地步?”   夏州像看傻瓜一样看着那位发言者:“你们这位做的那些事就已经决定了我们的关系,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什么都不用多说了,该说的早就已经说完了,今天大家站在这里都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别再费口水,省点力吧!”   夏州身后一人冷言出声,苍狼帮二把手准备好的那些豪言壮语也被生生逼回去了,整张脸都红了,像被调戏了的小姑娘一样!   好在是天黑,他的颜面暂且保住了!   “既然这样,叫你们老大出来吧!”苍狼帮也得到消息,说义虹帮的夏州退了位,叫一个毛头小子来干,刚才丢了脸,现在似乎想要从这事儿上嘲笑一二。   “我出来和你说一两句已经够礼数了,你们真的是不懂规矩,你也只是老二,也敢叫我们老大?”   夏州讥讽冷哼,然后微微抬手,对方还没来得及怒言相对,看到夏州的动作,他也随之变色,向后退了两步,也抬起了手!   黑帮决定要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时候,生死不顾,也不会有人会多管闲事,白道人员提前疏散无关人员,剩下的都不会多问一句!   夏州和苍狼帮老二几乎同时做出了一个手势,那是开战的意思!   得到首领的指示,底下兄弟就开始向前冲,不需要什么命令,你需要做的只是活下去,让对面的人走相反的路!   叫喊声,哀嚎痛叫,刀片在月光下呈现出闪电一般的亮色。   荒土,枯木,在这里,温柔的春风似乎也变了性质,变得凌厉了几分。   看到这一幕的场景,言凌雪有些没反应过来,目瞪口呆。   “额,师傅,是不是走错了?”言凌雪一只脚刚踏上土地便很快收回来,面带疑惑的问那位自称老司机的师傅。   “就是这里了嘛,还不下车就继续加钱了啊!”老司机对自己的认路本领显得十分有信心,容不得别人质疑。   言凌雪默默地将门关上:“去别的地方!”   对老司机又说了一个地方,老司机不高兴了:“不是这里嘛?你就是在这里的嘛!”   言凌雪不想和他耗下去,也不想因为这种事和别人闹,只能说原本和自己约的人没有出现,就去别的地方看看!   老司机这才放心,开车久了就怕走错路影响名声,听到这个理由,老司机才乖乖的掉头,后面的言凌雪一脸无奈!   这样一折腾,言凌雪也不敢说自己能准时到了,只希望自己到的时候还能帮上忙吧。   苍狼帮敢惹义虹帮也是有理由的,他们手下多于义虹帮,在某些事情上的确有利,比如现在,虽然打架这事不能光看人数,但必须承认人多绝对也是一个优势!   时间久了,力量弱了,人数多的那边几个对一个,你觉得胜负应该怎么定?   夏州不仅身上受伤,里面也是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言凌雪,他明明答应了的!可是现在依然没有见到人,难道是临阵胆怯?   如果今天夏州这边的情况是好的,也许还不会那么计较,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对他们是很不利的,夏州自然就会考虑原因。   今天该来没有来的老大没有来,如果后果严重,就会开始想如果他来了,也许结果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那份怨恨是油然而生的!   言凌雪再次下车隐约听到叫喊声,心下了然,知道这回是没有走错了。   不是自称老司机的师傅在言凌雪下车之后还不忘提醒他:“这里今晚不安全,我也只能送你到这了,你来这地方干啥啊,有啥事还是明天来吧!”   “我动作快点,这里就安全了,谢谢啊!”面对陌生人的关心,言凌雪还是很感激的。   到了这里要找到他们就简单了,只要寻着声音就可以到达最终目的地!   战场已经变得散乱,沿路看到几小波人打斗着,有人靠着墙面痛苦哀嚎,身上红色鲜艳。   言凌雪避过几处战斗,继续向吵闹声最大的地方走去。   站在外围,言凌雪就感觉到一片混乱,震惊,一群人打来打去,用全力,恶狠的力度,让言凌雪感觉这些都像一场梦!   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真刀打斗,没有一个人迟疑,因为你的犹豫带来的结果可能就是你的永灭!   陌生的暴力场景没有让言凌雪呆愣太久,不是他适应的快,是这里的成员没有给他这个时间,这里的人现在只有看到不是自己这边的就狠狠的打,当然也有误伤自己人,这是红了眼了都没法认人了!   言凌雪被周围的人攻击,思维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身体已经做出了自救行为。   可能他们也是打久了,相对要疲劳一些,言凌雪倒是打的轻松,只不过…   这里的人那么多,言凌雪又不清楚哪些人是自己这边的、哪些是敌人,这样一直打下去,何时是个头啊!   言凌雪一边解决身边的麻烦,一边思考着解决办法,最先想到的便是——擒贼先擒王。可是问题来了,王在哪里?   茫茫人海,不晓得对方长什么样,而且现在言凌雪看人都是糊的,每个人又都移来移去的,要找人真的是难。   有什么东西刚才在脑海里闪过,言凌雪掏出一样东西抓在手心,清除完身边的捣乱分子,将手里的东西用力往地上□□去。   红蓝光现,地上某个点发出微弱的光芒,就像躲着一只萤火虫,然后引来了一群,蔓延开去,亮了整块土地!   光芒虽柔美,作用却很强悍!   凡是被光芒覆盖的区域,其中的人全都静止!   言凌雪站在原地,感受到了难得的安静,看着一个个全都不能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表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光芒依旧,言凌雪在静止的人群里穿梭,寻找自己唯一相熟的人——夏州。   答应加入凌卿那里的暗杀行动之后,易凌风也把一些有需要的灵器也交给了言凌雪,让他先熟悉一下,言凌雪也没想到第一次用是在这个时候,不过的确是帮了大忙!   十分从容的走着,寻找着,看到夏州的时候,他的面部表情十分狰狞,咬紧着牙关,左手揪着一个人的领子,右手成拳,悬在空中还未挥出。   言凌雪动用灵器将人定住,当然也有办法还原,第一个便是将夏州恢复正常,那悬而未落的拳头狠狠地挥向了那个被揪着领子的人脸上。   更加搞笑的是夏州也没有发现周围的变化,一直使劲挥拳,那个人怎么也动不了,夏州见自己打了半天,那个人都没倒下去,但是又明明流了血,这会儿才发现了异常。   疑惑的将视线移向四周,发现除了自己,其他兄弟都维持着一个动作待在原地!   言凌雪就站在旁边看着,只是觉得好笑:“打够了?”   看着言凌雪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夏州凌乱了,一秒之前,它还不是这样的!   没有过多的向夏州解释,让他自己将对方重要的人物绑起来,打手之类的便每人给一掌。   夏州老老实实的去找来了绳子把人绑起来,一个一个的赏拳头,言凌雪看着夏州挺累的,也帮了下忙。   忙完之后,言凌雪依旧没有要向夏州解释的意思,只是叮嘱,或者也可以说是威胁吧,让夏州将今夜看到的通通忘记。   夏州根本不知道今夜的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他只知道站在自己对面的言凌雪绝对不是好惹的人!   看见夏州点头,言凌雪才将灵器收回,所有人瞬时就恢复了,第一个动作依旧是将停下的动作完成,转身抓着离自己最近的人就要打,发现是自己人之后,都愣住了。   茫然四顾,发现自己周边站着的全都是自己人,躺着的几乎都是对方的的人!   “好了,大家都过来!”夏州身边的手下得到指示,将弟兄们都呼唤过来。   所有人都聚集起来之后,也看见了被绑起来的人,一个个更是不清不楚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止他们不清楚,被绑着的人也很糊涂啊,自己怎么就变成这个下场了?   “大哥,这…”人群中某些人发出的疑问是所有人的疑问。   夏州心下为难,这个可要怎么解释才合理呢?将视线转向稍微站在自己后面的言凌雪,看见他一脸淡然的神情,夏州心里更苦了。   难道说他们这些人都临时发病晕了?   ☆、外貌上品   最好的解释也许就是不解释,夏州心理活动很多,但是现实中却也没有过去多久!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不过他们看到我们老大来了之后就这样了!”   半实半假,言凌雪来的时候只是静止而已,变成这样,还有夏州一份功劳呢!   众人一听,都将视线转向夏州后面的那个年轻人身上,面露诧异。他们一直有听说夏州退下了,但是因为一直没有见到真人,他们以为只是小道消息,不足以信。   现在他们的老大,那个年轻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想不相信也不行了,这个时候又听到夏州说这些人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新老大所赐,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怎么可能?”   这是小弟们一致心声!   言凌雪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要他们承自己的情,说实话,自己这次也算作弊了,解释情况也的确为难夏州了,所以他们不相信,言凌雪也觉得很正常。   面对这个状况,夏州心里却要难受的多,只有他知道现在可以这么轻松的结束战斗是因为谁,但是偏偏这个说出去还真会让人觉得更荒唐。   “今天正好,我当着你们的面,将事情说清楚了,以后,我,夏州!不再是义虹帮的帮主,他,言凌雪!正式成为我们的老大!”   夏州一说完,没有管别人的反应,一马当先的跪在了言凌雪的面前,身后的人看见夏州都这样了,虽有迟疑,但依旧是跪了下去!   黑压压跪了一地,言凌雪本人都云里雾里的,看着自己面前几百人,就算之前对他们一点也不熟悉,他们对自己也是陌生,但是这个时候,言凌雪感动了,是的,就是莫名的感动!   由心底生出的豪气将言凌雪冲晕了,好在,他性子本就淡漠,这种晕乎的感觉没有持续太久。   言凌雪现在是对做老大的事没有过多的抵触,关键是夏州…   现在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了自己的退位,那是很难有回路了。如果他反悔,硬把位置抢回去,也可以,只不过背上了无信用的名:但如果就这样,那他就只能退居二线。   叫离自己最近的夏州起身,其后的人们也陆陆续续站了起来。   “我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完成了,下面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言凌雪就要走,夏州一把将言凌雪抓住:“老大,现在这些事应该由您决定了!”   “帮里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会明白么,我也不想太清楚,所以,以后,帮里的事还是你来办吧。”   言凌雪再次将决定权交到了夏州手上,夏州不傻,懂的再推脱的话就过了,不过依旧让言凌雪稍等片刻。   夏州走到被绑住的金昌面前,将黄胶带用力撕下来,引得金昌倒吸一口气:“你认不认输?”   金昌也是经受过言凌雪的恐怖,本想着一个人厉害也没什么,人多就不信没机会赢,可是这会儿看见自己人这都啥模样啊!   本来金昌就是一个胆小的人,这会儿这样更不敢逞能:“是是是,我输了,我输了!”   “那失败者的下场,你是知道的。”   金昌听到这话,心里终于是痛苦了一把,但是现在也没得选了:“以后,再无苍狼!”   “大点声,你的兄弟怕是没听清!”   “从今以后,再无苍狼!”金昌用尽力气喊了出来。   就算他再怎么不正经,在这个时候那份难过也是真实的,就像战败国的国君被迫下位一样。   苍狼里头不乏义气之人,听到帮主这样的发言,心中激愤,竟有吐血晕倒的。   其他兄弟本以为是场稳赢的战斗,没想到下一秒自己就成为无门无派的人了,心中的感受怕是难言。   在此之前,双方便是签了状,输者,解散,与此同时,多处产业也要移交,如果说金昌是大老板的话,今日便是他的破产之日。   不过做人留一线,夏州也没有把事情做绝了,还是留了底,让金昌不至于没法活下去。   夏州处理完事情之后带着言凌雪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夏依看到哥哥后面的言凌雪,稍稍愣了会儿。   言凌雪还在想夏州要和自己说什么,结果就看到夏州再次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老大,我请您原谅!”   夏依惊呼一声跑到夏州身边:“哥哥,你这是干嘛?”   言凌雪站在原处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刚才我见形势不对,而您久久未至,我,我在心里认为您弃我们不顾,对您的误解,希望您能原谅!”   夏依将目光再次转向言凌雪,他不知道具体发生的事情,但是也能猜测一二:“凌雪哥哥,请你原谅哥哥吧!”   言凌雪一直没有说话,是因为他了解夏州这么做的目的。   夏州今天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能力的人,即使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也知道留下言凌雪是最明智的决定。   即使原本只是想要把言凌雪当枪使,现在也要好好考虑了!   夏州是在抓紧言凌雪这尊大佛,如此更好的守住他的义虹帮。   “说到底,我之所以帮你也是因为夏依是你的弟弟,我们算是相识,但也不算有过多的交情,你不信我,也正常。”   “即便如此,我也不应该怀疑您,请您责罚!”夏州依旧不愿起身。   “如果你是想要心安,我可以成全你!”   “是!”   “凌雪哥哥…”夏依不知道怎么就要罚了,顿时有些心慌。   “我向来不是管事的人,以后这帮派还是归你好好打理,平常没事,最后不要打扰我,如果你能做好,那就原谅了。”   “这,老大…”夏州都有些吃惊了,这也算惩罚?   “我的话,你不听?”   “当然不是,只是…”   “好了,今天因为这事已经很晚了,你起来吧,我也要回去了。”   夏依轻轻扶着夏州起来:“老大,我,夏州,从此愿为您出生入死,绝无二心!”   言凌雪深深看了夏州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回来的时候被宿管阿姨从进门念到关门,一直说不要那么晚在外面闲走,不安全之类的,言凌雪安静的听着,还会赠送几许微笑。   回到宿舍,苏翰梣和凌卿都已经休息了,言凌雪虽然将声音尽可能降低,依旧是将两人吵醒。   凌卿用欢乐的小短腿奔跑到言凌雪的身边,苏翰梣揉揉惺忪的双眼:“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有点事耽搁了。”   言凌雪抱起凌卿将它放回床上,然后洗漱去了,出来的时候,苏翰梣重新躺回去了,凌卿趴在床上等着言凌雪。   爬上床,将凌卿抱在怀里。   “睡吧!”   那晚见过言凌雪之后,肖挚庭就会时不时想起来,这让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你最近是有情况了?”宋子玉和肖挚庭一起吃午饭的时候不经意问了一句。   肖挚庭不置是否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问宋子玉:“你觉得总想一个人是因为什么?”   宋子玉问这个问题也是随意的,顶多是想调侃一二,没想到肖挚庭来了这么一句,他顿时觉得不对劲了。   “是谁啊?”   肖挚庭露出迷之微笑,摇摇头:“不可说!”   虽然肖挚庭不愿意说,宋子玉也没有觉得怎么样,而且正因如此,宋子玉知道这个人他一定见过,不然,肖挚庭怎么会这副遮掩模样。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会让你一直想着,最主要的,外貌一定是上品。”   肖挚庭没好气道:“肤浅!”   随后想了想,忍不住笑道:“也没错!”   宋子玉露出了然的笑意。   “夏依?”苏翰梣打开门看到他的时候有些吃惊。   夏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凌雪哥哥在么?”   “他啊,刚刚出去给凌青买吃的了,你进来等等他吧。”   苏翰梣让夏依进来,从小型冰盒里拿出一瓶饮料递给他:“你找他什么事啊?”   “凌雪哥哥答应我,帮我复习功课,让我今天来找他的。”   苏翰梣也想起好像言凌雪的确是有说过这事:“你再等等吧,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刚说着,就听到敲门声,苏翰梣走去开门:“可能是回来了。”   门开,才发现不是言凌雪,是宋禹暮。   “有什么东西落这了?”苏翰梣看见是宋禹暮后问道。   宋禹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思护的短裤,他说不好意思过来拿,让我来。”   苏翰梣安慰的拍了拍宋禹暮的肩膀,让他先进来。   宋禹暮走进来发现坐在椅子上的夏依:“你什么时候过来?”   “刚刚过来的。”夏依将饮料瓶放下,站起来回答道。   苏翰梣到衣柜那边看看有没有误收了夏思护的衣服,看了一下发现也没有:“应该是不在这里的,你让他自己再好好找找。”   “好!”   宋禹暮转而问夏依:“你来找凌雪什么事?”   “凌雪哥哥让我过来帮我复习功课。”   宋禹暮坐下也没说要走:“急吗?”   “啊?我,我也不太急。”   “哦。”   说完这句,宋禹暮站起来就走了,夏依懵懵的站在自己原地,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苏翰梣站在衣柜处,看到这个场景,了然的笑了起来。   宋禹暮啊…   ☆、夜风幽灵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最近事情比较多,三天一更的情况还会持续一段时间,等忙完了,一定补更,谢谢大家!   “松口!”   言凌雪双手死死抓住装牛肉干包装袋的一端,凌卿死死的咬住包装袋的另一端。   夏依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苏翰梣也是忍俊不禁。   原来刚才言凌雪给凌卿买完零食回来,凌卿吃了太多,言凌雪觉得再吃把胃给撑坏了,就把剩下的零食放起来。   刚给夏依总结一些知识点,计算方法什么的,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言凌雪往后一看就看见凌卿跟做贼似的从油纸袋里拿出了他最喜欢的牛肉干!   言凌雪冲到凌卿那边,将包装袋一头抓住,想要抽回来,没想到,凌卿也是不放弃的主儿,愣是不松口。   被凌卿这样给气着了的言凌雪表示一定不能让他如意,用力打了凌卿小脑袋瓜一下,以为他会吃痛,没想到只是哼唧了一声,继续咬紧不松口。   看着人狗对峙,苏翰梣和夏依都乐得看热闹。   “再这样,以后就没零食了!”   言凌雪这么一句话可比动手强多了,凌卿不可置信的看着言凌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萌萌的大眼睛里露出惊慌,牙口也瞬时松了松。   言凌雪也感觉到那边的力度小了些,知道有用,于是继续威逼利诱起来。   最后在夏依惊叹的目光中,言凌雪取得了胜利。   受伤的凌卿失落的爬到床上疗伤去了。   “凌青好有灵性啊!”夏依喜爱的看着凌卿。   言凌雪坐回到夏依的身边,听到他说这话,再看看凌卿:“就是个吃货!”   凌卿本来就不开心了,现在还听到言凌雪说自己是吃货,十分委屈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越来越不安分了。”言凌雪说着站起身,是要走到凌卿那里的势头。   凌卿被言凌雪从床上领起来,被抱到墙角放下:“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言凌雪第二次让凌卿面壁思过,凌卿觉得委屈,对着墙壁闷闷不乐。   “它好像不开心了。”夏依有些担心凌青。   言凌雪摆摆手:“不要管他,过一会儿哄哄就好了。”翻开书本,将重要的地方标起来,“你看这里…”   夏依将思绪重新放回了书本上,认真做着笔记。   “你回去之后把知识点整理一下,以后查阅的时候方便一些。”   夏依把书收拾好:”谢谢凌雪哥哥,麻烦你了。”   “没事,是我自己答应你的,没有什么麻烦,你现在有中意的大学了么?”   “嗯,我不想离哥哥太远,就留在这里最好,凌雪哥哥这所学校,我想拼一把。”   夏依是个聪明的孩子,在学校也是成绩优秀。   言凌雪倒是喜欢这样有劲头的夏依,平日见总觉得柔弱,这个样子倒是有精神了。   “有目标是好事。”看了一眼时间,“时候也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了。”   夏依点头:”我明天再来找你好么?”   “当然,答应过你的。”   出去的时候正好对面的夏思护和宋禹暮要出去,看见夏依,夏思护热切的打招呼:“巧啊!”   夏依也忙打招呼:“思护哥,禹暮哥!”   刚才宋禹暮突然就走了,夏依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了,但是因为胆小,也没好意思问。   “要回去了啊?”   夏依点头。   “现在挺晚了,禹暮正好要出去,顺道送你吧。”夏思护说着将宋禹暮推到前面。   宋禹暮十分不耐的看了一眼夏思护,夏思护权当没看见。   “还是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夏依见到宋禹暮似乎有些厌烦,有些不敢麻烦他。   “反正是顺路,走吧!”   说话的是宋禹暮,夏依惊了一跳,刚才也害怕了,因为,宋禹暮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冷着脸,夏依打了个哆嗦。   但是看到宋禹暮往前走了,他也不敢推脱,急忙跟上,匆匆与夏思护说了声再见。   夏思护一脸得意的回了宿舍:“禹暮啊,你可要谢谢我呢!”关门的时候看了眼对面,“还要谢谢翰梣!”   “真的那么不开心了?”言凌雪抱着凌卿开始哄了,但是这次凌卿却没有很快消气。   给了言凌雪一个冷哼,不理会。   “就因为我不让你吃东西?”言凌雪把凌卿放到洗漱台,疑惑的问道。   “你不给我面子!”凌卿对于言凌雪那么看轻自己生气的原因表示更不开心了。   “傻了啊?”言凌雪虎摸了凌卿一把,“我是担心你吃太多不舒服,晚上睡不好,你倒好,还学会偷偷拿着吃了。”   “那你说我是吃货!”   “难道你不是么?”言凌雪惊疑问道。   凌卿表示受到了万点伤害,但是又怕不承认的话,被言凌雪抓住这句话,以后真的不买好吃的了,于是直接过掉这个问题!   “那你也不能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壁思过啊!”   “好好好,这个是我的错,没有考虑到你的面子,这样好了,明天带你去吃大餐。”   言凌雪想了想,可能是自己太武断了,让凌卿不开心了,于是主动认错赔礼。   “吃什么?”凌卿不知道是因为言凌雪的道歉还是吃的诱惑,面色很是快速的缓和了下来。   “你最喜欢的牛排!”   “好哦!”凌卿两眼放光,整个人,等等,整只狗都欢快起来了。   “那不生气了?”   “这个还要考虑一下。”凌卿觉得这次不能轻易原谅,但是言凌雪却笑出了声。   “好好好,考虑考虑。”放了下水,感觉温度还行,“过来洗澡!”   “哦!”凌卿屁颠屁颠儿的跑到了言凌雪的身边,哪里还有生气的意思?   之后的几天,夏依一有空就过来复习功课,晚自习也逃了几天,他说在言凌雪这里的效率要比学校高,言凌雪也就没什么可说的。   晚自习主要目的本来也是为了让学生静心学习,不要浪费晚上的大好时光,既然夏依是在学习,那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而每次夏依出门的时候总能偶遇宋禹暮,夏依后来也与宋禹暮相处多了,也就没那么怕他了,有时候还会开些玩笑。   如果苏翰梣他们看到宋禹暮耐心听别人说话,更重要的是露出笑容这样的场景,一定会大呼:“莫不是在做梦?”   言凌雪看着眼前出现的画面,眉头一直没有抚平过。   “所以,0号在向我们这里靠近了是么?”   言凌雪看着出现越来越多的红点,而那些红点正一点一点的往自己所在区域靠近,心里顿时慌神了。   “依照这里显示出来的信息,我没什么可以安慰你的,还是想办法减少损失吧。”   凌卿面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自己这边人手在扩张,每天接的任务也不少,但是依旧只能算是尽力,成效说不上好。   “我也开始接任务吧。”言凌雪看着凌卿说道。   凌卿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危险未知,你最近虽然有做暗杀的训练,但是我怕你会…”   “训练的内容我也熟悉,也该练练手了。”言凌雪已经决定了,所以虽然知道凌卿的担心还是没有迟疑,“对了,我的假身份弄好了么?”   “已经让凌风弄好了。”   凌卿知道阻止言凌雪没有意义,想到言凌雪的假身份,倒是想到一些问题。   “你可以自由交换了?”   “你以为我一直在闲着么?”言凌雪不悦的盯着凌卿,“我可是一直都有在练功的。”   “好好好,知道了,那到底怎么样了?”   言凌雪拉着凌卿到了封闭室,让凌卿好好看着。   没有刻意去发动灵力功法,只能用心去感受那个界点,女体与男体共存的那个多,也就是那个转换点。   感受到那个点的时候,言凌雪便感觉到了空灵。   火龙冰凤齐现,龙吟凤鸣,言凌雪周围便出现了能量波,将站在他面前的凌卿逼得连连后退。   直到火龙隐,冰凤飞,那股力量才消失,等言凌雪睁开眼睛,冰凤也消失了,一切风轻云淡。   言凌雪看到凌卿贴着墙站着,有些奇怪:“你怎么离我那么远了?”   凌卿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这个动静太大了,我要是还站在原地,非得弄出内伤来。”   说完之后却速度奇快的跑到言凌雪的面前,惊叹一声:“哇,头发好长啊,你这里,好像也大了。”   凌卿两只手覆在了言凌雪的胸上,言凌雪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凌卿,待反应过来,立马将凌卿的手甩开:“这个地方还是不要乱动!”   凌卿不置可否,还在认真观察言凌雪,发现只是五官柔和了些,头发长了,身体曲线变了,整个人就完全不一样了,明明那张脸还是言凌雪啊!   言凌雪也开始观察这副躯体:“感觉怎么样?”   “漂亮!”凌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OK?”   凌卿赞同的点点头:“完全可以!”   “那我就开始工作了?”   凌卿迟疑了一会:“我去看看可疑名单,给你整一份!”   言凌雪站在原地,待凌卿走了之后,才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末了还要利用你的身体!”   夜,降临;风,轻盈。   黑夜里出现的那抹身影,犹如幽灵…   ☆、是灵异么   月明星朗,风轻云淡。   洒将下来的月光让事物披上了柔和的外衣,轻风吹起乌黑长发,天蓝色裙角飘飘,腰间白色丝带,随风飞舞。   眉,修长如画;眼,魅惑明亮,这是一双迷人似乎会说话的眼睛,内含着的却是冷光。   双眼之下的容貌朦胧于纱中。   高楼耸立,规划有致的格局,门口保安措施完善,高级公寓所在地。   黑色精巧的灵器妥帖的放在耳中,里面传出的信息详细又准确。   言凌雪缓缓走到了目的地的门口,看见这里的安保系统可谓严密,露在纱外的双眼却没有一丝的波动。   脚步不停,缓而不慢,只是走的过程中,言凌雪的身影渐渐模糊,成了虚影。   门口的保安纵是尽心尽责的保障这里的安全,他们也不知道有外人正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说是光明正大亦非不可。   进入小区内部后,言凌雪走到自己第一个目标的楼下,仰头看了一下高度,叹了口气,最后决定还是坐电梯。   站在门外,言凌雪从腰间丝带处掏出一把金色小钥匙形状的东西,试探性的插入到钥匙孔处。   “咔哒”   言凌雪有些惊喜的看着手里的这把小钥匙,易凌风做了这么多工具也是因为实际遇到的问题很多吧?   想到易凌风没日没夜的待在房里炼灵器亦或所需要的工具,言凌雪也不得不说他真的很辛苦!   轻轻将门推开,进入其中,小心的将门关上。   现在已是凌晨,但是屋内还透着光,说明这家的主人还没有入睡。   言凌雪环视四周,确定光源所在,悠然自得的在房中行走,仿若在自己家中一样。   打开书房门,看见里面办公的青年,挑灯辛勤工作,不得不说,真的很认真啊!   开门声轻微,但是青年却敏锐的捕捉到了,警惕的望着门口突然出现的女子。   “你是什么人?”青年发问。   自己家中突然来了一个人,他可不会以为会有好事。   言凌雪自认自己的动作已经很轻了,而且既然深夜工作,思绪集中度一定不低,在这个情况下,他却发现了自己的到来,果然不简单。   言凌雪进入书房,带上房门:“救你的人!”   青年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警觉的看着言凌雪,不管言凌雪走到哪里,青年确保要正对着言凌雪。   言凌雪也没曾想对方的警觉性还挺高,而且不慌不乱,只不过这些没有对言凌雪造成什么影响。   “我这里有什么东西让你感兴趣?”   青年试图以话题来解决事情,凡事都有解决方法,他知道能够悄无声息的进入他的房内绝不简单。   深夜来临,绝对有歹意或者有什么不好说的目的。   言凌雪静静的站在离他三米的地方,没有回答。   “是谁叫你来的,如果你只是为了钱,我们也可以谈谈。”青年见言凌雪不回答便继续找话说。   “我说了,我是来救你的。”言凌雪开口,“免费服务。”   事情一旦用钱不能解决,那么事情就真的要难办很多,青年眉头皱起。   言凌雪慢慢的向青年逼近,最后与青年也只剩一桌之隔。   “我提醒你,不要做让自己会后悔的事!”   言凌雪冷哼一声,右手中指五彩光微而不弱!   右手着力于桌,翻身便要到青年的那边,青年惊吓的向后退着,稳定脚步。   许是因为言凌雪突然而至,让青年先入为主,觉得她很厉害,但是冷静下来之后,意识到,对方只是个女人而已啊!   定了神,青年便迅速出手,双手成拳挥向言凌雪,力道十足!   言凌雪轻松的避开一击又一击,但是对于他出拳的速度和力度,言凌雪也惊奇了会,相比于普通人,青年的确高出一筹!   书桌上的东西凌乱于地,不知他从哪里掏出一包粉,撒向言凌雪,言凌雪被逼得闭眼后退,这个动作给了青年一个机会。   言凌雪左手被青年捉住,压在了后背之上,青年这才松了口气,刚要问话,感觉到自己抓着对方的手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青年惊慌的想要松手,言凌雪冷笑,手臂上冰蓝色起。   言凌雪反手将青年的右臂抓住,将青年压制住,而青年的右手牢牢的粘在言凌雪的左手上。   言凌雪用力的制住青年,举起右手,中指上的五色戒指光芒渐盛。   “你放开我!”   青年发现自己的右手根本不能动,着急的用左手想要反攻一击,结果被言凌雪无情的击退了。   言凌雪举起右手,将五色戒指对准了青年的额头:“净!”   五色戒指光芒大盛,被五色光芒照耀着的青年却是露出狰狞的神情,身体不安分的挣扎起来。   言凌雪冷冷的压制着青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紫黑色的东西浮现在了青年的皮肤表面,看上去像是有许多虫子在他身上爬行一样,看着让言凌雪头皮发麻。   青年的喉咙里发出了更加惨烈的声音,但是却又不像他本人的声音。   言凌雪感觉到青年身上似乎产生了斥力,将手上的戒指拼命往外推,但是这点阻力对言凌雪来说真的一点挑战都没有。   手一动不动的定在原处,听着青年声嘶力竭的喊声,言凌雪也在想会不会引来人,但是随后也不想那么多了,反正快完事了!   紫黑色的东西聚于眉心,看上去要比刚才顺眼多了,但是仍然让人难受,言凌雪继续使把力,将那团东西抽离出了青年身体。   青年无力昏厥了过去,言凌雪看着戒指里封住的那点紫黑慢慢的消失,才松了一口气。   书房里凌乱不堪,言凌雪看着倒在地上的青年,犹豫了一下,搜出了他身上的手机。   发现屏幕一直是亮的,而且竟然一直处于通话状态,言凌雪将电话挂了之后,更加惊叹于青年的警惕、大胆、冷静。   难道被感染之后,自保能力也提高了?   继续点开短信,果然看到一条刚才不久发的信息,也许是他信赖的朋友,短信内容:通话断,报警!   言凌雪愣愣的拿着他的手机,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发问:“为什么要挂断电话?”   来不及多想了,反正没有多于的东西可以留下线索找到自己的,只是如果待会来了警察就有点不好办了,所以趁着现在赶紧离开。   出了公寓之后,言凌雪伸展了一下身体,总的来说,言凌雪并没有觉得任务很难,甚至可以说很轻松。   被感染的人只是比常人多了份敏捷,大胆,体力及反应也好上一截,至于其他,言凌雪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这些变化对仿佛开了外挂的言凌雪来说,真的如同没有,所以当言凌雪掏出名单看了一眼之后,便是决定今夜将名单上的十人都完成!   言凌雪赶往第三个目标的场所时,他的第一个目标所在地警灯,鸣笛,警察。   他通话对象也是一起过来了,进门看到昏倒在地的青年,以为遭遇了什么不测,惊恐的走近发现只是昏迷了而已。   为了保险起见,警察还是帮忙叫了救护车,让他的朋友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随后便开始查案,虽然主人公没事,但是也不能忽视他被攻击的事实,这里安保系统完善,而凶手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闯入,真的太可怕。   刚开始他们,还猜测凶手是不是在安装的摄像头上做了手脚,可是检查之后发现,并没有问题,也没有可疑人员出现。   镜头转到了青年家的门口,还是空无一人,本来都放弃这个摄像头了,但是在场的警察都被下一秒看到的场景吓得动都不敢动。   镜头里的确空无一人,但是那扇门就那样突然…开了!一个足以容一人进去的空间,开了之后又很快闭合。   这这这是…灵异么?   这时候去询问邻居情况的警员回来,大神经一样的没有感觉到这里的气氛,将情况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根据邻里说大半夜的时候听到了惨叫声,十分凄厉,他们还通知了物业。”   莫名的开关门,莫名的惨叫,这群人已经暂时无法思考了,开始惶恐了。   第一个目标,对于言凌雪来说就是实验,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状况,他也不知道净化的时候会那么大动静,弄清楚之后的任务便是越来越完美了。   不知道是有强迫症还是什么,接了任务之后,言凌雪就一直没有停下了,总想将任务数据变为零,这就导致他每天都精力欠缺。   有意思的是,凌卿似乎也因为言凌雪白日大量休息,给自己也找到理由跟在言凌雪身边偷懒。   苏翰梣很多次回来都看见一人一狗瘫在床上闭目休息。   抬手看了一眼表,时间差不多了,走到言凌雪的床边,轻轻摇了摇他。   “凌雪,该醒了。”   言凌雪休息受到干扰,费力的睁开眼,怀里的凌卿不悦的翻了个身继续闭目。   “待会夏依可就要来了。”苏翰梣见言凌雪醒了,便又提醒道。   挣扎着坐了起来,,眼睛依旧没有完全睁开。   苏翰梣稍微迟疑了会,最后还是开口:“凌雪,和你说个事儿吧!”   言凌雪尽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什么事?”   身边的凌卿不安分的滚了一圈,言凌雪习惯性的将他抱起,放在怀里,手轻轻的顺着他的毛。   ☆、前所未有   这一段时间也许是夏依最为满足的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自己崇拜的人,每天都可以听他的声音。   最失落的时刻就是晚上九点,那个时间是辅导结束的时间。   夏依一如往常的收拾东西,这次与往常不同的是,言凌雪居然叫住了他。   “凌雪哥哥,有什么事么?”   言凌雪快速整理了一下要说的话,开口:“是这样的,最近我有一些事情要忙,可能不能好好给你辅导功课,所以我让禹暮来帮帮忙。”   “啊?”   夏依刚听言凌雪的话,第一感觉就是紧张,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常见了,后来一听让宋禹暮帮自己的时候,就是吃惊了。   “虽然高三会有系统复习,但是高二的基础很重要,现在开始把高二的知识巩固是很重要的,所以我想你还要继续吃苦。”   言凌雪停了一会儿继续说:“而且你一来一回其实也耽误了挺多时间的,我们平常空闲时间比较多,要不就让宋禹暮去找你吧。”   “不是,凌雪哥哥,这样会不会太麻烦禹暮哥了?”夏依慌里慌张的说着,虽然不知道这种情绪是因为什么。   “我已经和禹暮说了,他也答应了,最近他不是也经常送你回家么,你待会儿就带他去你家那边认认路吧。”   夏依还想说什么,都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宋禹暮都答应了,人家是来帮自己,难道自己还要推三阻四?   “那好吧,太麻烦你了,凌雪哥哥。”夏依没想到言凌雪为自己的学习那么上心,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言凌雪摆摆手:“没事儿,去找禹暮吧,让他送你回去。”   夏依和言凌雪一起走到对面宿舍,敲门,开门的正好是宋禹暮,看到言凌雪和夏依一块过来,问:“什么事?”   “你不是答应我辅导夏依的学习么,我也和夏依说好了,以后你就勤奋点去夏依家里做家庭教师吧,虽然是免费的。”   宋禹暮还没开口,夏依便先来了一句:“麻烦禹暮哥了,谢谢!”   看着言凌雪的一本正经,夏依的真诚道谢,宋禹暮什么也没多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夏依傻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哦,好哦。”   言凌雪和他们说了再见之后便要回屋,夏思护先一步叫住了他。   “凌雪,你过来一下。”   言凌雪再次转身走到他们宿舍里,夏思护嫌他动作慢,一把将他拽进来,关上门。   “怎么了?”   看着夏思护着急的模样,言凌雪以为出什么事了,心里也莫名的着急了起来。   夏思护将言凌雪再拉进一点,欲言又止的状态,言凌雪看不下去又逼问了一句,夏思护才吭哧瘪肚的开始说。   虽然是在房内,夏思护仍然是压低了声音:“刚才袁枫瑷给我打电话,说翰梣不接她的电话,让我帮帮忙,你说是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了?”言凌雪听是苏翰梣和袁枫瑷的事,感觉很吃惊,因为在他眼里,他们简直就是模范恋人。   苏翰梣就像学不会生气一样,袁枫瑷也是一个温柔的姑娘,两个人在一起几乎没有闹过,也很难闹起来,现在这是?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在问你情况么,你和他一个宿舍,他最近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最近,他应该是很正常啊!”   言凌雪其实很心虚,最近自己状态不佳,也没有注意他的情况,但是相处的感觉似乎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吧?   “那这个事情咱们要怎么帮,翰梣又不愿意去接她电话。”   夏思护不知道为什么一有事总是自己这边接到的消息最快,难道亲切就是他的魅力?   “直接告诉翰梣吧,这种事我们能怎么办,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吧。”   夏思护想来想去,觉得言凌雪说的也对:“那你去说吧,我就不去了。”   “我也不清楚袁枫瑷说了什么,你是直接接听者,自己去!”   夏思护拉着要走的言凌雪:“我,我,我…你就帮帮忙,传个话吧。”   言凌雪见平日伶牙俐齿的夏思护结结巴巴的,有些奇怪,以为是有什么理由,言凌雪也不多问:“好吧。”   回去的时候,苏翰梣在安静的看书,言凌雪尴尬的几次想开口,但总是憋了回去。   “怎么样啊,禹暮送夏依回去了?”   苏翰梣似乎看见言凌雪的奇怪行为,主动和言凌雪说话。   “嗯,算是圆满成功了。”言凌雪坐回到自己的床边,抱起已经睡醒了的凌卿。   言凌雪胡乱抚摸着凌卿,惹得凌卿的抵抗,虽然被言凌雪强压回去了。   看着似乎还在看书的苏翰梣,言凌雪犹豫再三,最后试探的问了一句:“你最近怎么不和袁枫瑷约会了?”   苏翰梣翻书的手停了下来,专注于书本的双眼短暂的转移了视线:“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随便问问。”言凌雪突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是么?”苏翰梣怀疑的问了一句。   言凌雪到底不适合对着苏翰梣说谎,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只能直说了。   “其实袁枫瑷给思护打电话了,说你不接电话,想知道怎么了。”   苏翰梣重新将视线移到书上:“哦,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言凌雪见苏翰梣这个模样,终于是感觉到不正常了。   “你们怎么了?”言凌雪作为室友和好朋友,他觉得还是应该问问他的情况。   “凌雪,明天陪我吧,其他的,只能明天再说了。”   言凌雪见苏翰梣也不想说,也不多问了,抱起凌卿去浴室冲凉了。   苏翰梣将手里的书合上,疲惫的抚了抚眉心,那天晚上难道没有说清楚么?苏翰梣没有想到袁枫瑷还会来找自己。   凌卿舒服的被言凌雪伺候着,但是对于言凌雪说的话,却迟迟没有回应。   “说话!”言凌雪似乎不满意凌卿的躲避,有些不快。   “干什么啊?”凌卿在盆里戏水,现在他还是博美的形象,在这对他来说宽敞的盆里玩的很是尽兴!   见凌卿这样一副样子,言凌雪更加觉得他是故意的,但是还是耐着性子问:你给我的那些任务是不是最简单的?”   凌卿把脸埋进水里,想以此为借口装作听不见的样子,但是被言凌雪一把抓出来了,作战失败。   “你干嘛纠结这些?”凌卿一脸不悦。   言凌雪早些时候也没有在意,只不过就是觉得任务简单,后来查了一下杀手组织一些规矩,发现了等级划分。   之前也没有多想,拿到一纸任务就出门,看到等级划分之后,言凌雪就想的多了,可能不是任务本身就这么简单,只是因为自己被安排的简单了。   “很有必要和我解释一下。”   凌卿瞪了言凌雪一眼:“知道了有什么意思,是啊,你现在就是初级任务,最简单的任务,你要怎么样啊?”   言凌雪听到回答也没有多吃惊,因为已经猜到了。   “凌卿,我知道你是怕我没经验,可是现在我也算轻车熟路了,也应该让我去接其他任务了。”   “喂,不是怕有意外嘛,而且你还有家人呢,再说你也不是没有在做事啊,为什么突然那么计较了?”   凌卿不明白,刚开始畏手畏脚的是他,现在想要冲上去的还是他,真的是怎么想的啊?   “之前犹豫是因为怕死,可是既然决定要做,就不想糊弄。”   言凌雪继续帮凌卿抹沐浴露:“我有家人,他们难道没有?而且我的能力和那些接任务为生的人比要强的多。”   “我接了简单任务,那么他们接到危险任务的概率就高,遇害的可能性也高,然而他们的能力没有我强,这是不公平的。”   凌卿听他说完,过了很久才回答:“你为什么有时候可以那么冷血,有时候又那么为别人着想呢?”   “人,本来就是一个矛盾体,我还是自私的,但是我不想别人因为我的原因失去性命。”   言凌雪用干浴巾给凌卿擦水。   “那好吧,下次我就给你其他任务。”   言凌雪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嗯。”   “好,明天见面说吧。”苏翰梣放下手机,他觉得事情还是了断的干净比较好。   挂了电话不久,言凌雪就出来了,看他抱着凌青,感觉生活很舒服、惬意。   “你进去冲凉吧。”言凌雪拿出吹风机要给凌卿吹干净毛发。   “嗯。”苏翰梣收拾收拾东西便进去洗澡了。   宋禹暮回来的时候正好苏翰梣也整理好要休息了,宋禹暮先来到言凌雪他们宿舍。   “这么晚了,还不收拾一下睡觉,怎么了?”   言凌雪在床上正逗着凌卿,看到宋禹暮过来,也愣了会儿神。   “怎么了?”   苏翰梣让宋禹暮进来说话,宋禹暮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你们…”   ☆、无辜胸闷   言凌雪和苏翰梣对视了一眼,也大概猜出现在宋禹暮的态度是因为什么。   宋禹暮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别扭,就连说话都感觉困难。   “禹暮,有什么事对我们有什么不能说的?”苏翰梣也很少看见宋禹暮这个样子,也不是很习惯。   宋禹暮知道现在自己这样很让人为难,其实在路上就已经想好要和他们说什么了,只是想好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了。   凌卿似乎也感觉到此时的不对劲,难得老老实实的待在言凌雪的怀里。   宋禹暮大概是定好了心神:“我,就是想和你们还有思护说声谢谢,不管你们是明白了还是猜测,有意或无意,我都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的不戳穿,谢谢你们没有另眼看我,谢谢你们!”   说完这些,宋禹暮整个人也松了一口气,不像刚才那般紧迫。   “我要说的就这些,你们早点休息吧!”   宋禹暮转身走到门口,拉开门。   “禹暮,我们是兄弟,是朋友,以后谢不谢的话还是少说吧。”   拉门的动作迟缓了一下,宋禹暮听到言凌雪说完这话,没有回复,只是继续向外走着,关上了门。   言凌雪没有计较,因为他知道宋禹暮听进去了。   “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这事儿?”   言凌雪在宋禹暮走之后问苏翰梣。   苏翰梣躺在床上,发出惬意的声音:“我们都是看出来的,只有你傻傻愣愣的一点不知道。”   言凌雪默,感觉到怀里凌卿身体的颤动,言凌雪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一点不温柔的捏了凌卿一把,止住他的笑意,躺下。   “睡觉!”   苏翰梣看着言凌雪不好意思的结束话题,只觉得好笑,关了灯,也休息去了。   袁枫瑷心烦意乱的将手机放下,其实她也很累了,那天是她自己先提出了分手,可是现在也是她想要再做一个挽回。   她是那么的喜欢苏翰梣,欣赏他的温文尔雅,心倾于他弹奏钢琴时的高贵优雅,依赖于他的成熟稳重。   平日苏翰梣都很顺着自己,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他却很有担当。   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袁枫瑷很喜欢他,也因为两人性格很合,她想过身边任何一对情侣分手,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苏翰梣分手。   那天也是自己态度强硬了,说出了分手,几天下来,自己又是忘不了,那么久的感情,也不能说断就断,袁枫瑷便想再挽回一次。   明天应该如何开口呢?   “你终于可以带舒颀回家了,真是可喜可贺!”肖挚庭听宋子玉说完之后,立刻调侃。   两人订婚都几年了,但是也只有订婚之名,宋子玉倒是有去舒颀家,但是因为工作的事,也没常去。   舒颀就更不用说了,订婚宴上见了对方家长后,就没有再见了,宋子玉之前就有提带舒颀去家里,但是舒颀一直回避,他也不好强求。   这事就拖到了现在,前些天宋子玉再一次提出这事儿,舒颀居然答应了,这也让宋子玉喜出望外。   什么也不多说了,既然答应了,也就别追问原因了,宋子玉难掩喜悦,立马对自己好兄弟肖挚庭说了这事,结果被调侃了一道。   宋子玉这会儿一点不在意:“待会儿我就去学校接她,这几个周末就让她待在我家了。”   “那个,不能太急,还是结婚之后再做其他的!”肖挚庭摆出十分认真的态度说道。   宋子玉一个白眼甩过去了:“想什么呢,我是让她和我家人多相处一下,以后进了门也不会太陌生。”   “你这想的也真够远的,舒颀进了门,你还得注意婆媳关系呢,事儿可多了,你怎么就义无反顾的往里跳呢?”   肖挚庭其实很早就明白宋子玉为什么那么快就订婚,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他的心意非但没有变,还更加坚定了。   现在连婚后的事情都开始考虑了,肖挚庭就不明白了,一脸探究。   “我和你说过,我认定了舒颀,就不会变,既然决定了,为什么要犹豫?”宋子玉还是认真的回答。   “这么多年,没有变过?”肖挚庭疑问。   宋子玉摇头:“我是真的喜欢。”   肖挚庭没有再多说什么,说到底,这种事,他只是一个外人,只是当事人将他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自己也不过充当一个听客。   想到什么,肖挚庭皱眉:“那个,你的车,不小心出了点问题,可能是不能开了,要不我送你去?”   宋子玉一脸无奈:“你玩车,不拿自己的,非要用我的?”   肖挚庭一脸坦然:“我舍不得自己的车啊!”   “算了,也不用你送,我开过去就行,回头还你。”   “那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是我自己来!”   肖挚庭坚持,宋子玉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言凌雪安顿好凌卿之后便应苏翰梣的约出去了,他其实也猜到了苏翰梣要去干什么,但是也没有多问。   幽园曲径,言凌雪远远便看见林中倩影,到了一定距离,言凌雪便没有继续向前,苏翰梣也没有反应,算是默许了。   苏翰梣昨晚一样想了很多,今天要如何开口,要说些什么,烦恼程度不比袁枫瑷低。   终于,两人再一次见面了。   言凌雪无所事事的站在不远处,他不喜欢探听别人的秘密,这个情况就很尴尬了。   感觉做什么都奇怪的他决定——休息!   最近一直睡眠不足,导致白天乏的很容易,说睡就能睡,这个时候,睡觉是最适合做的事了。   靠在一个树干较粗的树上,选择一个比较舒服的角度,摆好合适的姿势,闭目养神。   两个人那天闹的那么不愉快,再一次见面自然会有些不自在,苏翰梣也不想一直耗着,便打破尴尬。   “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袁枫瑷点点头:“我在想也许我们不必要走到这一步,我们各退一步,和好吧。”   这些话由女生讲出来已经很具挑战了,需要很大的勇气,袁枫瑷为了苏翰梣也是豁出去了。   苏翰梣也是吃了一惊,但是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   “你那天说的,我这几天也想了很多,你提出来的要求,我做不到,也不想做,各退一步,对双方都不公平,还是,就这样吧!”   袁枫瑷本以为几天过去,对方应该也后悔了,那天都有些冲动,冷静下来也许就会有转机,可是现在听苏翰梣话里的意思,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校园里,言凌雪放下了做任务时的防备,可以相对轻松的休息,但是这不表示自己就一点警惕性没有。   感觉到有什么人走进了自己,言凌雪刚开始也没有在意,毕竟在学校,没有绝对的私密地盘,总是会有人的。   但是对于停在自己身边的,而且和自己靠在一棵树上的,言凌雪觉得就有些不对了。   还没有等他睁眼,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向着自己压迫而来,身体已经做出自卫的反应。   猛的睁开眼睛,看到呈现眼前的面孔,言凌雪又惊又疑,将呼之欲出的手收了力:“你怎么在这?”   肖挚庭一脸失望,没有回答言凌雪的问题,反而道:“美人在前,怎能不心动,如此意境,来一个秘密香艳的吻最好不过,可你…”   肖挚庭叹了一口气,不无惋惜道:“这下好了,只好明着来了。”   言凌雪见肖挚庭真的把脸靠过来,一把将他推开,强行控制想要打他的双手:“你干什么!”   “你不是知道么,还问?”肖挚庭一脸坏笑,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感觉到一点不好意思,似乎也看不见言凌雪脸色不好看。   言凌雪深呼吸调整,让自己冷静下来,直接无视肖挚庭,靠在树干上。   肖挚庭没有因为言凌雪的无视而退却,走到言凌雪的身边一起靠着。   “今天晚上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有约了!”   “和谁啊,男的女的?”   “和你没关系!”   “怎么没有,如果是女的,还不如和我,如果是男的,那…我一定不会让你去!”   “你有完没完!”   “怎么了,我就是请你吃饭啊!”   肖挚庭一脸无辜,言凌雪气的要炸。   “你到底在干嘛?”   “追你啊!”   言凌雪被堵的胸闷,没话可说,将脸别到一边,不打算理睬他了。   这边肖挚庭还在坚持不懈的邀请,言凌雪一脸壁了狗的神情!   “待会儿先回你家,和爸爸说一声,带些换洗衣物就去我家吧!”宋子玉和舒颀漫无目的在校园里闲逛。   舒颀点头,没有意见,随后向左右望了望,奇怪道:“肖大哥去哪了?”   宋子玉摇头,他也不知道,肖挚庭刚才还和他们走着,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连声招呼都没打,人不见了。   “别管他了,不会走丢的。”   宋子玉拉着舒颀的手:“我们也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呆着,今天,就好好聊聊天,好么?”   舒颀没有收回被抓住的手,点头:“好!”   夕阳西下,落辉似血。   “我只是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可以专心一点,我有错么?   我知道我有些强势,他是你的兄弟,朋友,可是你总是让我觉得他比我重要,我是生气,但是你就不能为我想想么?”   袁枫瑷语气急促,激动了起来,对面的苏翰梣还是一脸淡然。   “我知道你不好受,我也想过改,但是我发现这样对谁都不公平,这就是我。   你不能接受,我也不怪你,相反,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没有错,你的要求也不过分,只是我不想。”   “啪!”   清脆的声音在这片安静的区域传开,言凌雪也因此暂时摆脱了肖挚庭的纠缠。   “对不起!”   袁枫瑷惶恐的看了眼自己的右手,然后看到苏翰梣左脸上的红色印记,愧疚道歉。   “我只是,我不是有意的。”   苏翰梣脸色平静,似乎被打的不是他:“没有关系,这样,你心里也舒服些,那现在,我们也没什么可说了,再见!”   残阳如血,将苏翰梣离去的背影映照的更加绝情,此情此景下,袁枫瑷再也撑不下去,放声哭了出来。   前方的苏翰梣面露不忍,但是没有回头…   ☆、习惯搭档   肖挚庭指着不远处被打了个耳光的苏翰梣:“那个,应该是分手了。”   言凌雪瞪了他一眼:“我有眼睛。”   苏翰梣走过来,看到言凌雪身边的肖挚庭,也是愣了一下。   “挚庭大哥,你怎么在这?”   “出去说吧,这里虫子真多!”   肖挚庭将放在后面袁枫瑷的视线收了回来,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模样。   苏翰梣自然也不想在这里逗留,于是几人便走出了幽园。   “我陪子玉过来的,不过他忙着陪他的未婚妻,所以我就乱逛了。”   本来挺正经的,说到这里又贴着言凌雪的耳边:“算缘分吧?”   言凌雪努力在苏翰梣面前保持冷静,没有将目光移到肖挚庭身上。   苏翰梣一听宋子玉的未婚妻,担忧的看了一眼言凌雪,见他神色正常,也微微放心。   肖挚庭自是不知道言凌雪和舒颀的事,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带来的影响。   言凌雪自己倒是分得清,舒颀的事,他认为已经是过去式,而且没有什么可多想的,他不知道,苏翰梣他们一直小心提舒颀,就是怕言凌雪会受刺激。   “翰梣,你想散散心还是回去?”言凌雪不想与肖挚庭多说,于是将话题扯到苏翰梣那边。   苏翰梣还没有表态,肖挚庭一脸阳光:“我可是第一次来这,你们总要招待招待吧,出去吃些好吃的,翰梣,我们也好久没有一起喝一杯了吧?”   肖挚庭觉得这刚分手,总要找个方式宣泄一下,喝酒就是不错的选择,而且这个时候,言凌雪应该不会让苏翰梣一个人!   肖挚庭说的合情合理,加上现在苏翰梣心里的确不好受,喝酒的确是个好主意,便答应了。   言凌雪本来很不想点头的,只是他也担心苏翰梣,今天,还是陪着他比较好,虽然还要一直见着自己不喜欢的肖挚庭。   肖挚庭见都没什么意见,笑了起来:“我还要给子玉件东西,要不一起走?”   言凌雪冷冷道:“如果要出去我不放心凌卿,我先回去把他带出来。”   苏翰梣想这样也可以避免和舒颀的碰面,两人也不会那么尴尬,也赞同:“也怕到时候晚了,饿着它了。”   “凌卿是谁啊?”肖挚庭随口问道,却一直盯着言凌雪。   言凌雪不言。   “凌雪的宠物。”苏翰梣不知道他俩是怎么了,但是不想让气氛奇怪,便接话了。   肖挚庭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言凌雪的冷漠,露出不可思议的笑容看着言凌雪:“你这么有爱心啊?”   言凌雪实在没有耐心和肖挚庭说话,自从上次交谈之后,言凌雪对他更有一种说不清的烦厌。   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还不快走?”   看着被自己弄炸毛的言凌雪,肖挚庭笑了起来:“好好好,先走了,待会见。”   约了见面地方之后肖挚庭便给宋子玉打电话,问他在哪…   “凌雪,你和挚庭大哥怎么了,感觉你们不太对劲。”   和肖挚庭分开之后,苏翰梣便将问题提出。   言凌雪知道肖挚庭和苏翰梣关系不错,他也不想把自己和肖挚庭的事和别人说。   “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太自然熟的人。”   言凌雪这个回答没有让苏翰梣起疑,反而惹得苏翰梣大笑。   “这个啊,你别怪挚庭大哥,他在国外待久了,性格要外向的多,而且他也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他应该挺喜欢你的,才想和你做朋友。”   言凌雪不置是否,将话题岔开,聊了些其他。   “你刚才去哪了?”宋子玉见到重新出现的肖挚庭问道。   “见了个朋友。”肖挚庭一边说一边将口袋里的东西掏出递给宋子玉。   宋子玉看着肖挚庭手里的车钥匙,愣愣的接过:“怎么了?”   “我待会儿有事,你就开我车先走。”说完便想走了。   宋子玉拉住他,狐疑道:“你不是不放心我开车吗?”   “那是刚才,现在不需要了。”肖挚庭露出狡黠的笑容,“给你们二人世界的机会不好么?”   “那当然是好。”宋子玉看到自己兄弟的神情,已经明白过来,摇了摇头,故作痛心:“见色忘友!”   “彼此彼此。”肖挚庭看了一眼宋子玉后面的舒颀,“别让人家等久了。”   宋子玉这才放过肖挚庭。   “你们这边顺顺利利,我那边也要有进展才行,不说了,走了。”   宋子玉也不再开他玩笑,和他说了再见之后便又回到舒颀的身边。   “走吧,回家!”   肖挚庭饶有兴趣的看着饭桌上的那对,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别人这样对待宠物的。   那可爱的小白狗,前爪拼命的趴在桌沿,尾巴直摇,目光直直的盯着桌上的菜肴,那小模样让人怜的呀,想要什么都愿意给它!   小白狗可怜的目光移到身边人的身上,发现没有得到响应,就更加在桌边闹腾了,如此一来终于成功引起身边人的注意。   言凌雪看了一眼凌卿便知道他想要什么,给他夹了菜到碟子里,随后考虑到他现在的状态,言凌雪还特意将菜送到他的嘴里。   看到这一幕,肖挚庭脸上虽无任何表现,但是心里还是起了涟漪。   想着这言凌雪虽然表面上冷冰冰,实质上还是爱心十足的。   半小时之后,又别有一番景象。   胖胖的小白狗被言凌雪死死抓着前爪,制止了它想要爬上桌子吃菜的行为。   苏翰梣有点看不过去:“要不再让它吃点嘛!”   听到有人帮自己说话,小白狗似乎也来劲,理直气壮的看着言凌雪。   “它吃饱了。”   言凌雪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不行!   见别人帮忙都没用,小白狗决定自力更生,努力摆脱言凌雪的魔爪,言凌雪用力把他抓起来。   “你自己看看你的肚子,撑不死你!”   说着一把将凌卿抱住:“你们吃着吧,我到外面等你们!”   肖挚庭在言凌雪出去之后,实在没忍住笑:“凌雪怎么会养这么有…个性的宠物。”   苏翰梣表示这个嘛,世事难料啊!   “也好,互补!”   被言凌雪抱出去的凌卿一脸不开心,今天吃的好多东西味道都超赞,可是言凌雪偏偏不让自己多吃,凌卿不开心,真的不开心!   “因为现在这个体型小,你觉得我吃饱了,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我还饿着呢!”   言凌雪好笑的看着凌卿:“你以为我会信你?没商量,晚餐不能吃太多!”   偷偷瞥了一眼凌卿,言凌雪又有些不忍:“买些甜点还可以。”   凌卿开心了。   因为没有车,肖挚庭只能打车回去了。   看着肖挚庭的离开,言凌雪莫名觉得轻松了下来,感觉到手机的震动,点亮屏幕看到一条短信,刚刚得到的轻松荡然无存了。   肖挚庭一坐上车,便掏出手机编辑短信。   “我说对你感兴趣,要追你都不是开玩笑了,所以就算你抗拒也没招,以上发言由你未来的LG肖挚庭留。”   将短信发出去后的肖挚庭,想了想看到这条短信的言凌雪会是什么表情,好像不管是什么样子, 都会很可爱!   苏翰梣奇怪的看着气闷的言凌雪,今天该有这样情绪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啊!   在同一个时刻,与你同欢乐的很多,与你同伤感的很多,虽然原因各不相同,但是最起码你不是一个人!   夜里,校园,屋内,有两位少女正在灯下互述心中烦闷之事。   一人拥有及腰长卷发,一人留有帅气过耳短直发,正是秦彤和柳溪络。   而让她们眉头不展的也正是情感之事。   “秦彤,我不是来当说客的,只是齐泉他,真的对你很好,你要不就考虑考虑吧。”   秦彤听着自己的好友说到齐泉,她的心也有些乱。   被言凌雪拒绝之后,秦彤萎靡了一段时间,而齐泉一直都很主动,没有过分的让人厌烦,也没有小心的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对他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他对我真的很好,可是…”秦彤面露难为,“我怕自己不喜欢他。”   柳溪络看着为难的秦彤也不好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一句话,不要因为较真而后悔!”   既然是互诉心事,秦彤也不会一直说自己的事了,她也心疼着自己的好友呢:“你的那位呢,有没有进展?”   柳溪络心虚的看着别的地方:“说什么呢,我有什么?”   秦彤笑着看着她:“夏思护啊!”   男子气的柳溪络听到这个名字也难得脸微红。   夜深,扑通一声,人倒。   纤秀的手指,居中之上的五色戒指闪过紫黑,过后便恢复正常。   言凌雪见没有什么遗漏,就像往常一样转身便想离开,走了几步,从耳机处便传出无奈的女声。   “姐姐,我还在外头呢,你又要走了?”   言凌雪停下了脚步,反应过来了,走到书房门口,将反锁的门打开。   “对不起,忘了,你开始工作吧。”   门口站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姑娘,百般无奈的靠在门墙边上,脸上同样蒙着轻纱。   “姐姐,这都第几次了,你怎么还没习惯咱们是搭档啊!”   “一个人习惯了。”   言凌雪将身体侧开让她进来,女孩也没多说先干活。   走到书桌前,点亮电脑,坐下。   言凌雪站在一旁,无所事事。   ☆、甩手掌柜   言凌雪身边多了这个搭档有三天了,在这几天里,言凌雪无时无刻不在怀念一个人的时候。   不是说这个搭档多差,只是多一个人要考虑的就多了,言凌雪感觉累了些。   而之所以要派个搭档,不是因为凌卿怕言凌雪出事,找来的底牌帮手,是真的需要。   近段时间,凌卿他们虽然对0号的踪迹依旧无收获,但是发现了关于被感染的人的一些共性和特征,以此做出了合理的猜测。   被感染的大多数都是商人,有身份的人,而感染之后,工作能力提高,做事的风格突变!   他们所在的公司必定有合作,这就引起易凌风的注意了。   深入分析之后,易凌风发现相同性质的公司会被合并,不同性质的公司必定合作,如果说是巧合,未免过于巧合。   为了能够进一步了解情况,也为了防范,易凌风便发任务下去,让手下将被感染者的电脑里或者其他形式的信息全部搞到手!   想要通过这个方式探究0号的目的,以此做出攻击!   言凌雪对于需要哪些信息以及如何破解电脑防火墙之类的,所以凌卿便让这位姑娘来帮忙了。   “OK,搞定了!”   手法娴熟的收拾东西,言凌雪看了一眼时间,心里快速计算了一下说道:“下一个!”   姑娘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便继续做完剩下的处理工作:“好好好,我的雪姐姐,都听你的!”   对于她来说和言凌雪搭档也是一个挑战,之前她做任务的时候从来没有一个晚上连续跑几个地方的。   可是现在跟着言凌雪,她也必须习惯他的行事习惯,也是累的很。   干净的房间里没有多余的修饰,最多的装饰物便是——书!   书桌上堆起高高的书山,另外还有一个书架,上面满满的都是书,数理化生,语文和英语。   从书占的比例就可以看出主人一定是个理科生!   屋外,太阳收起了最后一丝亮光,屋内,电灯发出了温和的光线。   书桌前,两个人,正是宋禹暮和夏依。   “你把这几个公式记下来。”宋禹暮用手指了指书上比较重要的公式。   “好!”夏依认真的做好笔记。   “化学这些方程式我也帮你归好类了,你一定要多写多看。”宋禹暮一点一点仔细的交代。   “嗯!”夏依不敢懈怠。   宋禹暮认真想了想还有什么遗漏的,确定都弄好了,才放松了下来:“好了,可以休息一下了。”   虽然宋禹暮这么说,夏依也只是把笔放下,十分拘谨的坐在原位。   看着一直不能放松的夏依,宋禹暮很是挫败,都已经接触那么多了,怎么感觉还是没能亲近起来?   “夏依,你怕我么?”   “啊?”面对宋禹暮突然发问,夏依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惊慌的看着宋禹暮,不知所措。   宋禹暮没有再说,他知道夏依听到了,他专注的看着夏依,夏依被宋禹暮这般注视有些不自在了。   ”没,我没有怕你啊。”夏依小心的看着宋禹暮,“你为什么这么问啊?”   “因为感觉你和我在一起像在凌雪面前那么放松。”   宋禹暮直言,夏依发愣。   是这样吗?夏依心里疑惑了一句,其实不是这样的。   和凌雪哥哥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更加拘谨,生怕一些细节就让他生气,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是和禹暮哥在一起的时候,他是要放松很多的,两个人在前一段“偶遇”一起坐车聊天,关系其实已经近了很多。   至于为什么一直紧张,是因为…   “那是为什么?”   宋禹暮只觉得夏依可能是不好意思说,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所以就算夏依觉得自己太追根问底,他也认了!   “因为…”夏依将视线往地面移,“思护哥哥说你教别人东西的时候很严肃,犯了小错误也要被狠狠地骂一顿,我,我不想被批!”   听着夏依的回答,宋禹暮哭笑不得:“思护的话,你以后听听就够了,都这些天了,难道你还觉得我脾气那么急?”   “好像,没有。”   宋禹暮心里想,当然没有,对你,我怎么会那样!同时也想着,夏思护,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禹暮哥,饿了么,我去做点东西吃吧?”夏依觉得自己这些天一直战战兢兢有些好笑了,就想弥补一下。   宋禹暮当然不会拒绝,和夏依一起下楼,宋禹暮被夏依推到客厅看电视,自己走进了厨房。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墙上的屏幕,宋禹暮思绪却不在这里,他听不见电视里发出的声音,他只听见不远处开火做饭的声音。   言凌雪疲惫的躺在床上,感觉拿手机的手无力到家:“好,我知道了,你安排,时间地点提前告诉我就行。”   拼尽全力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挂断电话之后果断继续补觉!   凌卿一边啃着零食一边无奈的看着言凌雪:“所以干嘛要那么拼命呢?”   电话那头正是夏州,结束了与言凌雪的通话之后,他紧皱的眉头终是松开了,但是眼中的担忧实实在在。   虽然明面上言凌雪是义虹帮的老大,但是实质上还是夏州管理帮内大小事务,言凌雪就是一个甩手掌柜!   叹口气摇摇头,现在这些个多想也是无用,索性暂且不想,回家去。   夏依出来的时候穿着微粉的卡通围裙,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粉。   宋禹暮起身过去想要帮帮他,夏依笑道:“你坐着吧,先尝尝味道合不合口味,我去给自己打一碗就行。”   虽然夏依只做了汤粉,但是里头的料很足啊,主菜牛肉,一个煮蛋,还有青菜,只看一眼就让人胃口大开。   见宋禹暮吃的挺香,夏依也放心了。   吃完之后,宋禹暮坚持帮忙一起洗碗收拾,夏依也只好答应。   两人正有说有笑,大门处发出锁条转动的声音,转头看去,原来是夏州回来了。   “哥,你怎么才回来了,吃了饭么,我做了些粉条要不给你盛点吧?”   这不是询问,夏依直接转到厨房,不管夏州吃饭与否,都明显是要夏州吃点。   夏州脱下西服外套挂在衣架上,对于弟弟的好意,夏州每次接受都很有感触。   “禹暮,辛苦你了,这么晚了,还要帮夏依复习功课。”   “没有,反正我平时也没什么事,现在这样正好,也算是不虚度了。”   夏州走到宋禹暮对面坐下:“夏依做的东西味道还是不错的。”   夏州和夏依一直相依为命,夏州说夏依的事的时候,从来不会拐弯抹角,想夸就夸,该肯定的就不会给你来客套。   宋禹暮也知道他们兄弟俩的事情,有的时候也很感慨,曾经将自己家里的事当做悲剧,却不知道有些人承受的更多。   虽然自己的父母离异,但最起码他们还健在啊,可是夏依他们的父母却是不在了,想想,有时候还真的很心疼。   夏依出来的时候,宋禹暮已经准备要回去了,给夏州放下盛好的宵夜,便送宋禹暮出去。   “你回吧,这一段路我也熟悉了,不用送我的。”宋禹暮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还是另有一番滋味。   夏依听到宋禹暮这么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习惯了。”   宋禹暮与夏依并排走着,夏依没有看见宋禹暮在听到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露出满足的笑容。   到了晚上,言凌雪都要先做一些心理暗示,不停的对自己鼓劲,骗自己说今天可以早点回来,但是每次都…   言凌雪抱着凌卿轻轻走到洗衣台那片,靠近窗户,月光洒将下来,使得言凌雪沐浴在月色之下。   “你不需要这么小心啊,我没回来苏翰梣不会醒的。”   为了不让身边人发现自己夜出,就让凌卿帮忙,晚上出门前就用了些小伎俩让苏翰梣睡过去了…   “感觉都成职业习惯了。”言凌雪尴尬的笑了笑。   夜空中淡薄的云被晚风吹跑,经过了月亮,地面,投上了云的影子,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窗边的人影也随之消失。   接过任务,轻车熟路的宛如在走程序,凌乱的房间,地上躺着一个人,面容痛苦。   言凌雪收手之后,没有直接跳窗而走,走到门边打开门,换成女搭档进来工作。   几天之中,纵是言凌雪和那个搭档都不太愿意或不习惯对方的存在,也不能改变什么,只能努力习惯。   今天与其他晚上一样,这场结束就转到下一个场所,但是今天晚上又有一些不一样。   在言凌雪某个任务完成之后,女搭档进行工作之中,言凌雪感觉身体有异样。   原本灵力是缓和的流淌在身体各处,可是突然它们就凝聚在一起,不断的攻击言凌雪的心脏所在!   刚开始这种感觉不强,言凌雪打算忍,可是后来因为太强烈了,言凌雪发出了声音。   正在工作的姑娘听到自己搭档发出闷哼声,奇怪的抬头看向言凌雪,发现他正倚着墙,佝偻着,右手用力的捂着胸口。   这个样子被人看到,想不让人担心都难:“你没事吧?”   言凌雪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他知道即使和对方说了,她也不一定理解,干脆不说。   “我没事!”   “谁说你没事?”   凌卿一脸气愤的看着回来的言凌雪,对面站着的言凌雪一脸懵逼。   ☆、吓的惊的   因为言凌雪身体的不适,没有逞强,即刻停止任务,和搭档一起回了总部,交接任务情况。   因为搭档很是不信言凌雪的说辞,怕她会瞒着病情,如何事情严重还没有得到治疗,到时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于是乎在遇到凌卿的时候,女搭档言简意赅的将她口中雪姐姐的情况说了出来,然后像做好事不求回报的高尚人士,挥一挥衣袖走了。   “我觉得我没事。”   言凌雪此时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嘴唇发白,更不用说没有血色之类的了。   “谁说你没事?”   凌卿听到那人说完之后明显也有些急了,一脸气愤的看着言凌雪:“如果舒曦不和我说,你是不是打算自己扛着?”   言凌雪的搭档——舒曦。也许很多人对她快没印象了。   她就是易凌风身边的电脑高手兼杀手;兰斯离开的时候,她帮忙调出飞机乘客信息;在大范围寻找0号的事情上也是她提议转换器的事情。   对面站着的言凌雪一脸正经:“我觉得没什么事,可能是练功的事,回去好好调理就行。”   “你以为这么简单?”凌卿冷笑一声,“去炼器房!”   言凌雪尾随着凌卿到了那个四面都是墙的房间,一直没有说话,他感觉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情况的?”凌卿什么也没先给解释,反而是丢来问题了。   “也就这两天吧。”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凌卿再次发起火来。   对面站着的言凌雪一脸懵逼:“我觉得没什么事啊。”   这是大实话,刚开始出现这种情况的时间很短,言凌雪没有在意。   后来,出现这种情况的时间长了,程度大了,言凌雪也有些担心,只不过发现坐下来运功调息一下又好了,就又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了。   “我之前不是让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立马告诉我么?”凌卿好像依旧气不过。   “你有讲过?”言凌雪疑问。   绝对不是故意顶撞,是真的不记得凌卿有说过这话。   “在你突破天魂冰蓝焰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由于你可能是源,在练习这个功法的中途,你的灵力会有一个向着源力过渡的阶段。   在这个转化的过程,存在很高的危险性。记不记得?”   言凌雪感觉凌卿头顶都快冒烟了,在凌卿说的同时,一些记忆也是接踵而至,他想起来了!凌卿是真的有这么说过…   “我错了!”言凌雪尽量保持正经的面目,“我知道错了。”   突破到天魂冰蓝焰的时候,言凌雪根本就没放心思在自己身上,凌卿说这些的时候也是没有记在心里,现在让凌卿担心,言凌雪觉得很抱歉。   凌卿气的只是言凌雪总把一些事瞒着,以为自己一个人可以解决,可是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看着言凌雪一脸正经的承认错误,凌卿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从现在开始,你每天都要腾出大量时间打坐,在没有灵力冲击的时候,观察灵力流向以及它的转化。   这样在你痛的时候,用同样的方式进行灵力疏导,现在第一步就是要找到进入内视的途径。”   “好,听你的。”言凌雪感觉这件事算是解决了,于是很没眼力劲的提出了——   “对了,我的任务可以再提升一个档么?”   凌卿刚才的火还没下去呢,听到言凌雪这么一说直接爆发了。   “你是想死么,源力的问题还没解决你就想其他的,任务?等你能活下来再说吧!”   言凌雪这才知道,凌卿不是在虚张声势,灵力转源力的事,好像真的很严重!   阳光明媚的日子,青春洋溢的校园,绿色的树木,五彩的鲜花,诱人的果树,欢声笑语飘荡,青年男女的交谈。   一切都那么的充满生机!   “你们看到最近最热话题新闻么?”夏思护一脸急迫的的冲进苏翰梣他们宿舍,左看看苏翰梣,右看看言凌雪。   室外树上栖息的小鸟被这一连串的声音惊得飞离了大树,逃难去了。   宋禹暮跟着夏思护进来,还是满脸无可奈何相。   “什么新闻?”苏翰梣看夏思护这么激动,也不好驳了他的兴致。   言凌雪也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夏思护身上,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如果不积极配合的话,后果很惨!   见到大家都将目光移到他身上,夏思护才开口:“杀手界出了一颗新星了,你们看这几则新闻,这几天一直不停的报导呢。”   几人配合的看了一眼,新闻也就将类似的事情反复说了几遍而已,所以他们很快就看完了,谁也没注意到言凌雪表情的变化。   “以往什么杀手组织,杀手都不会被弄出来做头条,因为怕造成恐慌,可是现在好像是因为事情大发了,不得不提醒市民提高警惕了。”   夏思护就像一位学者尽心尽力的将他所知告诉身边的伙伴。   新闻里头说到一个人,一位杀手,无影无踪,神不知鬼不觉便可穿过安保系统,轻易进入任何一户人家。   奇怪的是,被闯的家里什么也没丢,什么也没少,只是主人会晕倒在地,但却没有造成生命危险。   对于杀手这个职业来说,这样的结果,似乎与本质不符啊!   “看上面反映的情况,这个人也没造成什么危害,那就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吧?”苏翰梣发表自己的意见。   “虽然她好像没做什么,但是她的行为无形之中透着蔑视!”   “这怎么说?”发问的是言凌雪,因为他不清楚自己的行为怎么就被解读成了蔑视。   “你们细看看,被害者这几个人的住处,百分之九十都是高级公寓,那里的安保设施是多么的齐全可靠,可是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进出自如,连影子都没看到,这不是在告诉别人,什么都拦不住她,什么也困不住她么?   换个角度说,她现在的确什么都没做,但是不代表以后不会做,她可是杀手啊,杀手是干什么的,不用我解释吧?”   言凌雪听的是目瞪口呆:“既然连脸都没拍下,报导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人不是照样没找到?”   夏思护似乎很高兴言凌雪提出这个问题,一脸得意,好像马上就到了最精彩的地方了。   “有!”夏思护一脸神秘,“有她的视频!”   “什么?”言凌雪惊叫出声,引得苏翰梣侧目,大概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失态的言凌雪吧。   “我只是惊讶,前面不是说连影子都看不到么,怎么会有视频?”言凌雪不想引起怀疑,于是心虚掩盖。   其实他也完全没必要这么小心,苏翰梣他们就算觉得他奇怪也不会想到他就是新闻上的那个人!   果然他们没有一点疑心,夏思护继续激动的说:“好像是一个受害者家里设有监控摄像头,整个过程都拍下来了!”   “有视频么?”言凌雪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他不知道被拍下来的是什么样子,会不会露馅?他很想知道。   他怀里的凌卿也是跟着一起紧张了起来,不会这么倒霉吧?   夏思护如数家珍的将自己手机举到众人面前:“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夺下这第一手资源啊!”   点开视频,四个大男人围着就盯着那个屏幕看,苏翰梣他们也很好奇,到底是怎样惊世骇俗的人物以及他的手段。   有将近十秒的时间,画面一直都是书房中正常的摆设,除了书桌前坐的那个人有一些动作,基本都可以认为看的是静图了。   但是看到接下来一瞬间,几个人同时身躯一震,都不由自主向后靠。   苏翰梣几人是被吓的,言凌雪是被惊的,他没有想到真的拍下来了。   刚才还如静止画一样,下一秒那片空间就多了一个人,身穿白衣,长发飘散,犹如幽灵。   “她什么时候进去的?”   “不知道啊,突然就出现了。”夏思护满脸震惊,倒吸了一口凉气。   宋禹暮和苏翰梣也不再说话,静静地将视频看完。   视频中那名女子三两下就将一名成年男子制服住,最让他们不解的是,她真的什么都没干,只是将右手放于对方额前。   “你们看到了吗?”苏翰梣自己都没注意自己的语气有些僵硬。   “好像有一些颜色。”夏思护同样的状态。   言凌雪手心冒汗,这个情况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人在自己的书房安装摄像头。   视频很短,只有十几秒,静止的有十秒,也就是说她如果要杀人的话,几秒的时间就足够了,这个数字实在太让人心惊了。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要大篇幅报导了,实在太恐怖。”宋禹暮摸了摸自己没有冒汗的额头,余惊未了。   “可是这样的人,可以捉住么?”夏思护疑问。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因为没有人知道。   “关键是她犯案地点都不一样,临边的几个省好像都有她的案件。”苏翰梣仔细又看起刚才被自己忽视的那些报导,“现在她已经是重点通缉对象了!”   “你看,还给她起了代号——噬魂。”   苏翰梣几人同时想到最后看到的那个画面,她的右手靠近那人的额头,好像真的有什么被吸出来一样,难道那就是魂魄?   言凌雪整个人都已经不能思考,冷汗直流,还好现在苏翰梣几人也恍惚着,就没有注意到此时异常失态的言凌雪,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频繁起火   言凌雪栖栖遑遑的待在宿舍几天,没有接任务,听从凌卿的安排,好好调理自己那不受控制、随时都可能发作的身体。   还是那个让人感觉诡异的总部,易凌风接到凌卿的吩咐,知道言凌雪要暂时停止任务,于是对一些工作进行了一些调整。   “舒曦,雪这几天可能不会接任务,我打算给你安排一下别的搭档进行工作,你觉得呢?”易凌风问取当事人的意见。   舒曦大概知道言凌雪为什么突然请假,但是她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她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身体不舒服,这下…   虽然搭档暂时不在了,但是舒曦也不想让别人来自己身边。   “老大,你忘了之前我也一个人执行过任务么,不要小瞧我了。”   易凌风已经听出舒曦的意思了,也没有打算再干预她的决定:“好吧,一个人行动凡事多注意点。”   “知道!”舒曦向易凌风微微鞠了个躬,在转身离开的时候顿了顿脚步,略显迟疑的问,“老大,我的搭档要多久回来?”   “应该很快。”   “我知道了。”   了解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后,舒曦没有多做停留。   易凌风最近忙的事情很多,又是炼器又是被师父赶去炼体,简直就是身心俱疲,当然这是他自己心里的抱怨,事实嘛…   “剑秋,你躲开!”   “剑秋,你不能走!”   “剑秋!”   “剑秋,你听谁的?”   “… …”   几乎每天都要上演的拉扯战,可怜的剑秋夹在易凌风和两位长辈之间,每次都两头为难。   因为易凌风灵力作用的关系,体质要比褚剑秋弱的多,所以易凌风的师父就希望通过平时的磨炼来提高易凌风的体质强度。   可是谁能想到,每次炼体,易凌风总是跑到褚剑秋的背后,由褚剑秋承受绝大部分的冲击挤压。   当然,有时候易凌风没来得及到褚剑秋身边的时候,褚剑秋也会尽力赶到他的身边为他遮挡。   因为褚剑秋知道易凌风最怕疼了。   事后,元宇元宙两人分别领着对方的徒弟进行教育。   元宇对着易凌风:“你师父让你怎么做,是怕你受攻击的时候承受能力不行,到时候还没等我们来救你,你就闭眼了,太好笑了吧?”   易凌风满脸郁闷:“师叔,在你们眼里我就那么差吗?”   元宇神情沉重而严肃:“是!”   另一边元宙对着褚剑秋:“我知道你是怕我徒弟受伤,可是他不经历磨炼怎么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呢,他的体质太弱了!”   褚剑秋没有否定:“师伯,我知道他…很差,但是我想如果我强到可以保护好他,他是不是也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   元宙颇受感触:“那你就要付出双倍,不,应该是五倍的努力了,你可以承受么?”   褚剑秋刚毅的脸上目光坚定:“可以!”   元宙没有立刻准许,毕竟褚剑秋不是他的徒弟,还是需要元宇的意见。   两人商量讨论争吵了许久之后,得出了最好的解决方案——   褚剑秋炼体修炼,易凌风炼器修炼。   听上去好像没什么,实质上却完全不同,炼体归炼体,当炼体与修炼结合,褚剑秋就需要身体与魂体同时淬炼,与此同时还需要修炼功法。   同样,炼器归炼器,炼器修炼就要求易凌风做到魂体也能释放灵力进行炼器,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过程。   两位老者将这个方案告诉易凌风和褚剑秋,易凌风果断答应,在他心里,只要不是炼体,其他的都好说,都好说。   既然易凌风答应,褚剑秋当然是没有问题了,也是两人的地狱式修炼便开始了。   再次接到夏州的电话是五天之后了,听电话那头夏州的语气,似乎这次要想好好解决问题不是那么容易。   夏州是亲眼看到自己的能力的,可是他现在还透着担忧,说明事情也许不是单靠武力就可以解决的。   “好,今晚我会准时到的。”   挂断电话,言凌雪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凌卿:“今晚,可以请假么?”   现在言凌雪行动全部掌握在凌卿的手里,因为他不清楚自己的身体什么程度才算稳定下来,于是现在他要去哪,必须经过凌卿的同意。   凌卿就像小人得权一般的嘚瑟,享受言凌雪为数不多顺从的时候。   他会在一些小事上捉弄言凌雪,但是真要遇到什么事,他还是会以言凌雪为重。   现在言凌雪的身体状况其实不太适合长时间在外,可是他知道,现在言凌雪问他,只是对他的尊重,就算自己反对,他也会坚持出门,因为他已经对夏州做出了承诺。   想想这次夏州并没有说要动手,那就应该是谈判之类的,那么相对来说还是安全的,权衡利弊之后,凌卿艰难的点下了那高傲的头颅。   城市某楼,装饰颇具古风,就连那份宁静都完完全全表现出来了。   下面几层空无一人,呈现出鬼楼的感觉,只是最高层,呈现出的就是另一种景象了。这里和下面就是极与极。   这里像是大型会议室,中间一个大长桌将几波人明明确确的分开了。   这次言凌雪是跟着夏州一起过来的,所以没有造成迟到事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坐在了一边,另一边坐着两三位。   言凌雪面临的事情也的确如凌卿所想,是来谈判的。   夏州等人以及对方的手下都整齐站在后面,夏州则是站在言凌雪的正后方。   “既然大家都在这了,该说清楚的就一次性说清楚吧。”对面一个长的肥肉横身,长相凶恶,面上还有一道可怖的刀痕。   言凌雪坐在对面不明所以:“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需要弄清楚的?”   “夏州,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随便就带个人来,耍我们玩么?”   胖子和胖子左边一个长的尖嘴猴腮的,以及右边长的正常中年,从始至终压根就没看言凌雪,什么都是对着后面的夏州说。   这个行为让夏州那边的人脸上都十分不好看,心里也十分不舒服。   “你们放尊重点!”夏州咬着牙斥道。   “哟,我们都忘了,你们换帮主了是吧,怎么,就是这个小孩儿?”说着还拍了拍脑门,这一个动作顺带脸部肥肉抽动,看着都觉得滑稽。   言凌雪目光就随着那发颤的肉上下左右移动,一脸嫌弃,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完全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反而进行一番轻视。   “周天!”夏州厉声叫道,言凌雪也同时将视线转移,回归了正常世界。   “我们只是从来没见过,当然不认识也是正常,还请新…小帮主见谅。”胖子也就是被夏州叫周天的人很是没有诚意的道歉。   “当然不会计较,你们只是怕我而已,毕竟我这么年轻,你们年纪都这么大了!”言凌雪一脸正经的说着这段话,效果却是十分显著。   站在后排的几乎都露出了笑意,只不过夏州他们表现的明显,对方就是隐忍的笑。   会议室陷入了诡异的氛围。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尴尬的咳嗽声,众人的目光就都移到发声者身上了,正是长相正常的中年,也许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引来这么多人的注意,脸蹭的一下红了些。   “那个,谈正事吧。”坐在胖子另一边的人出声。   “是啊,刘平说的在理,咱们今天来不就是为了解决事情么?”刚才引起注意的人也紧接着说话。   “好,就听你们的。”周天一脸气愤,然而也只能这么着了。   “我们和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可谈的?”言凌雪这次也没有对着他们三个人说话,而是偏头问后面的夏州。   夏州俯身听着,似乎也是明白言凌雪是想回报一下他们刚才的行为,于是很是配合:“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闲的没事干!”   对面三个人看到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心里都蹭起一股火。   “夏州你们也别太过分了,今天还是要把正经事给办了。”   “我们又没有不让你们说话。”从凌卿那里知道自己正经说话有时候可以把人气死之后,言凌雪对付对自己有恶意的人就不会压抑了。   果然,对方又被气着了,三个人动作一致的站起拍桌,怒指言凌雪。   “不要处理正经事了?”   几人心气不顺的重新坐下,将一份类似文件的东西丢到桌子中间:“我们希望你们可以接受这里的一些条约。”   言凌雪后面的一个小弟向前走了几步,拿到那个文件,转而要递给言凌雪,被夏州接下来了,仔细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   夏州抓着文件的手用力的程度似乎要将纸张撕碎。   “我们为什么要把苍狼帮输给我们的产业交出来?”夏州努力平心气和的说。   言凌雪眼皮微敛,靠在椅子里,一脸淡然,也没有准备说话的意思。   “这几年我们几个帮派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可是你们义虹帮却公然打破和平局面,将苍狼帮弄得四分五裂,解散,要保持平衡,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言凌雪听着发出了一声冷笑:“屁话!”   对面几人又是冒火,这个年轻人怎么总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签或不签   周天几人觉得气愤主要是因为他们都是各自领域的一把手,什么时候别人还敢跟他们叫板?   就是这几个见面,也都客客气气,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他们现在都在暗暗咬牙,毕竟对方也是一把手,现在正需要他们签下这些条款,还是忍忍,忍忍。   “总要有人付出代价,为什么是我们,而不是你们?”言凌雪冷着脸,觉得好笑极了。   “是你们义虹帮得到的那些原本不属于你们的东西,现在让你们放下又有什么不应该?”李彪语气也同样冷了下来。   “原本不属于,可是现在明明确确是我们的,为什么要放下?放下之后为什么又要给你们?”   “我们并没有要你给我们!”周天凶神恶煞的说话。   言凌雪冷笑,纸上没说,但是谁又不知道么,他们这头放回去,谁敢接?只有他们这一伙了嘛!   “你们和苍狼帮签订的那份条约我们觉得是违反了规定,不应该整那一出,所以那上面的条款也应该理一理。”李彪继续拿出很扯的解释。   义虹帮这边就不干,纷纷吵闹起来,说着说着,另一头也是说出火来了,本来还算正经的谈判,最后演变成街头吵架了。   夜幕笼罩的校园是真的宁静,虽然也有人在外面打球聊天什么的,但是都算是静谧了。   凌卿一个人坐在零食堆里心不在焉的,苏翰梣看着一反常态的凌青,还在想是不是这些零食不合它胃口?   墙上钟的指针已经转到十一点半了,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呢?凌卿心烦的拨开身边的零食袋,跳下床。   凌卿刚想走到窗户那看看,结果被苏翰梣一把抱回床上。   “凌雪走之前给你洗好澡了,不要乱跑弄脏了!”   耳濡目染之下,苏翰梣也习惯了和凌卿说话,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因为凌青好像真能听懂!   凌卿趴回那堆零食里,安慰自己不用担心,不可能出去一回就发作,概率太小,太小…   嘈杂的会议室里,双方吵的凶了就不能避免动手的冲动,也不知道是哪一方先动起手,周天几人看着场面变得这么杂乱,心里也是气急。   现在两拨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周天气愤的一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夏州,狠狠地给了夏州一拳。   夏州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只是过去把自己的兄弟拉回来,这个样子实在太难看,没想到就迎来这么一拳?   “啪!”   一声脆响在这么吵闹的会议室里也是听的分外清楚,这就有些难想那个力度到底有多大了!   也是这一声响,全场安静了,不是说这巴掌有多震撼人,而是打的人和被打的人身份镇住了他们。   他们不约而同的停手了,看着会议室的某处,那里周天左脸上明显的大红印子,站在他前面的便是刚才跑过来的言凌雪。   “小弟们动手也就算了,你们是什么身份也这样做?”言凌雪将夏州扶起,语气不善。   周天几时受过这种屈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掌掴?周天向前想把言凌雪暴揍一顿,被李彪和刘平拦住了。   现在这情况已经很乱,如果两边的老大再打起来,今晚是别想消停了。   “今天看来事情不能解决了,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再考虑考虑吧,希望下次会面不会这么不懂规矩!”   李彪虽然没有指名,但是他说不懂规矩的时候却是明白的看着言凌雪,其中的鄙夷也是不需要掩饰的。   “两天之后再约,时间地点,我们到时候联系你们!”   夏州手里依旧拿着那份协议,纵然心里万般不愿,还是说:“好,我们会回去好好考虑的。”   虽然时间晚了,但是义虹帮的高层没有一个有睡意的,除了言凌雪!   “老大,这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也不方便,要不今晚就去我家吧!”夏州建议。   言凌雪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回去的确有些麻烦了,于是就和夏州一同回去。   “好了,现在就别想那么多了,先休息,有什么事天亮之后再说!”看着一脸愁苦相的夏州,言凌雪安慰道。   夏州也知道多想无用,就对言凌雪点点头。   言凌雪不知道的是,他那句算是安慰的话,隔天便成事实!   一觉醒来,言凌雪穿好衣服就下楼,便看见夏依坐在客厅看电视,夏州倒是不在。   看电视的夏依听到下楼的声音便看了过去,看见言凌雪,笑意便浮在嘴角:“凌雪哥哥!”   夏依欢快的走到言凌雪身边:“凌雪哥哥,饿了么,我去给你盛碗粥!”   “好啊!”言凌雪摸了摸夏依的脑袋。   夏依开心的笑了笑,就跑到厨房给言凌雪盛粥。   “夏依,你哥呢?”言凌雪舀起一勺皮蛋瘦肉粥往嘴里送,一边问道。   “我哥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商量。”   言凌雪知道是什么事,但是没想到夏州这么拼命。   刚吃完,就看到夏州带着帮里重要人物都来了:“老大,咱们一起商讨吧!”   言凌雪一脸茫然,这种事,他也不懂啊!   早上苏翰梣收到言凌雪的短信,说还有事没有解决可能会晚点回去,让帮忙照顾凌青。   苏翰梣看着趴在床上闹脾气的凌青,一脸这是个严峻的任务的神情。   一晚上言凌雪都没有回来,凌卿等到天亮,真是又气又急。他会不会真的发作了,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晚上。   又不敢乱走,保不定言凌雪就会回来了。眼睛一直盯着墙上的表,看着秒针转圈,看着分针前进,看着时针移步,心情越来越急躁。   “凌雪说他会晚点回来,今天你跟着我去吃好吃的吧,喜欢吃牛排对吧?”苏翰梣将郁闷的凌青抱起来。   听到言凌雪来了消息,凌卿终于放心了,可是听到他还不回来,凌卿还是有些小担心,但是现在最关心的——牛排。   “如果我们签了那份协议,平衡照样回不来,他们不就添翼了么?”义虹帮一位   在夏州家中会议室坐着五六人,现在都在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是,他们昨天一起出现,就是摆明了立场,他们相当于三个帮结盟了,无疑是在威胁我们啊,我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反正那些产业也不属于我们,放出去我们不亏,要夺那些产业,他们为了利益,必定会有争吵,我们就把火,引到他们身上,图个清静。   而且产业,分散下去也不算大了,我们不必要为了这些小利益,引火烧身!”   “可是那些产业都是我们用实力得到的,凭什么拱手让出,他们这样明显是欺负我们力薄,这一次我们妥协了,谁能保证下一次不会这样?”   夏州和言凌雪一直没有说话,听着   他们说着对事情的看法,言辞激烈,心里也被弄得乱的很。   “好了!”夏州心烦意乱的打乱手下的议论。   言凌雪随之松了一口气。   “老大,最后还是请您决定吧!”夏州将决定权交到言凌雪手上。   夏州想如果双方要对立,这里最大主力就是言凌雪,与其自己这边决定之后,让言凌雪过来解决问题,还不如让言凌雪决定,这样夏州就不会那么愧疚了。     言凌雪不知道夏州的想法,他只是觉得荒唐,这种事他怎么知道处理?但是夏州既然交到自己手里,就是说他不管自己会做什么决定了。   其他四个人也都停止说话,将目光移到言凌雪,他们的大家长身上,他们可还记得昨天他打周天那一巴掌,实在太解气了,现在他们也对言凌雪多了一份敬意。   “既然这样,那就权衡一下利弊,签下,就是送出去应该属于我们的产业;不签,也就是打一架?”   “也不能算是我们的。”刚才主张签下的一人说道。   “我们和苍狼帮签了协议,我们赢了,那些产业就是我们的,怎么会不算?”言凌雪冷言。   那人尴尬的将视线下移。   “他们三个帮结盟就是在向我们施压,或者说是在警告我们不签的话下场会和苍狼帮一样?”   “是!”夏州如实回答。   言凌雪真的认真考虑了一下,要打架,他不怕,但是与三个帮为敌,恐怕不是打一场胜仗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事。   帮派不仅需要地位同时也需要金钱,打架容易,但是就怕会在生意上捣乱。   言凌雪右手在沙发上做着wave,心里开始权衡利弊。   “那就签吧!”   言凌雪这话说出来,全场沉默了片刻,但是既然刚才让言凌雪做决定,现在决定下来了,那就这样吧!   打破沉默的是夏州的手机铃声,夏州拿出手机接听。   “时间地点都决定了?”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夏州的表情由刚刚的沉重变成…带点轻松的沉重?   挂了电话之后,夏州便向言凌雪他们说了电话的内容:“时间是明天下午三点,地点是永平社楼。”   “永平社楼?”   除了言凌雪,其他人都发出了疑问语气。   言凌雪不明所以。   ☆、也是顺便   言凌雪回到宿舍也下午三四点了,看着躺床上动也懒得动的凌卿,从昨天一直压抑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了。   用手戳着他那圆滚滚的肚子,凌卿表示懒得理会,继续舒服的躺着。   “翰梣,真是麻烦你了,还带这个小东西去吃那么贵的东西,真是不好意思了。”   言凌雪觉得不好意思,最主要是因为在吃的上面,凌卿绝对不会客气,一定是放开了吃,言凌雪都想象不出来凌卿是怎么结束的。   苏翰梣摆摆手:“就当周末加餐了,没什么!”   “那好,下周我请客,去加个餐。”   “我可就不客气的接受了。”   言凌雪笑了笑,和苏翰梣相处确实让人十分轻松,该帮忙的时候,苏翰梣尽心尽力,当自己想要回报的时候,他也不会过分的客套。   朋友之间,其实也怕欠的人情太多,苏翰梣从来不会让别人觉得有亏欠的感觉,但是每个人自己心里都明白,其实多少还是欠着的。   他很庆幸是苏翰梣成为自己的室友!   看着现在在床上躺着,连滚都滚不动的凌卿,言凌雪果断把它从床上拉起来:“出去散步!”   凌卿誓死抵抗,鬼哭狼嚎!引得言凌雪和苏翰梣哭笑不得。   “整天吃饱了就睡,睡了又吃,你又不是猪!”   “汪汪汪!”(我不管)   最后凌卿迫于言凌雪的淫威,不情不愿的出门了。   “一起出去散散步吧?”言凌雪邀请苏翰梣。   “不了,待会儿肖大哥说会来找我,我就不出去了。”   一听到肖挚庭会来,言凌雪打了个哆嗦,自从收到上次那条直白露骨的短信,接下来几乎每天不定时都会收到他的短信。   言凌雪从来没有遇到脸皮那么厚的人,他从来没有回复,但是肖挚庭也从来没有停止,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既然如此,言凌雪果断出门,生怕会遇到:“我就先走了!”   可能肖挚庭真的是第一个让言凌雪产生躲避想法的人…   行走于美丽的校园道路上,言凌雪渐渐平静下来,同时凌卿也接受了散步的事实,没有一直搭着脑袋,于是两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一个人的lucky,可能造成另一个人的unlucky。   言凌雪幸运的避过了肖挚庭,但是肖挚庭却没能赶在言凌雪离开之前到达。   当看到宿舍里只有自己的好友之后,肖挚庭多少有些遗憾。   苏翰梣见到他手里一捧蓝色妖姬,包装精致,苏翰梣看到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打趣:“原来你过来是为了这个啊!”   肖挚庭也不脸红:“也不全是!”   说着便将袋子递给苏翰梣:“这是你要的书,我给你带过来了。”肖挚庭一点不客气的坐在言凌雪的床上,自然的将花放在言凌雪的床头,一边和苏翰梣聊天。   “我向你借书,还麻烦你来送,这让我怎么好意思。”苏翰梣接过肖挚庭递过来的书,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别整那些客套话,反正我也是顺便!”肖挚庭语气轻松,用手指了指放在床头的那捧花。   苏翰梣笑道:“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   “言凌雪去哪了?”肖挚庭语气随意,但是眼神可就不是那么随意了。   “凌青吃撑了,凌雪带它出去消食了。”苏翰梣将书放好,“你的花要送给谁啊,你什么时候勾搭我们学校学妹的,我都不知道?”   肖挚庭只笑而不言。   言凌雪让凌卿变回自己原来的样子,凌卿感觉舒服多了,至少不是言凌雪走一步,他却要跑好几步的状况了。   凌卿右手臂搭在言凌雪的肩上,一脸痛不欲生:“凌雪,我累了!”   言凌雪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不行,才过二十分钟,继续走。”   凌卿整个人搭在言凌雪的身上,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   言凌雪早就习惯凌卿时不时的撒泼打诨,之前还会觉得烦,但是现在不仅不觉得烦,还有一种别的感觉,言凌雪说不清,只是脸上浮现的是笑容。   “就当多陪我走走,我们很少有机会两个人这样呆吧?”   凌卿撇了撇嘴,却没忍住上扬的角度。   “那就多走走!”   凌卿靠着言凌雪,两人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骨头软了么,还不站直咯?”   “怎样?”   “拿你没办法!”   宿舍,肖挚庭和苏翰梣扯了会儿闲天,看了一眼手机,看到短信的内容,便对苏翰梣说道:   “反正你待在宿舍也没什么事儿,要不陪我走走吧,上次我来这都没去看彤彤,今天过来,也给她买了些蛋糕甜点,就去找找她吧!”   听到肖挚庭说到秦彤,想到她和言凌雪的那些事,也觉得有些烦闷。   “还需要我陪?”   肖挚庭站起身把他拉起来:“走吧,我不太认道,你当导游。”   苏翰梣没办法只好换好衣服跟他出去了。   拖着凌卿慢慢向前踱步,言凌雪感觉又好笑又无奈,两人的时光,总是会有一些小意外,比如意外的来电。   看到手机显示屏上面的名字,有些发愣,他不知道她给自己打电话会有什么事,接通电话。   “喂,是我,有什么事么?”   凌卿缓缓的松开言凌雪,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带着担忧的神色看着言凌雪。   “女生宿舍,男生止步!”肖挚庭挑着眉念着门口那几个鲜明大字。   苏翰梣站在一边开玩笑道:“怎么,你之前进去过?”   肖挚庭回道:“当时做过轰轰烈烈的事情太多,这种事情就不太记得了。”   肖挚庭有一种什么魔力呢,他和别人说同一句话,也许别人说的听的感觉就是正常,从他那里听上去总能让人想笑。   有时候讲一些严肃正经的话题,也能讲出幽默感。   “彤彤,我现在在你宿舍楼下,你下来吧!”肖挚庭没有办法,只能把秦彤叫下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苏翰梣对于要见秦彤,还是感觉有一些奇怪的,也许就是因为言凌雪吧。   言凌雪挂了电话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凌卿也没有问他是什么事。   “刚才柳溪络找我,说有点事和我谈。”言凌雪看着身边的凌卿说。   “哦。”凌卿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那你去找她,我回去?”   “你一个人怎么回去,我抱着你一起去找柳溪络吧,待会一起回去。”   言凌雪张开双臂,凌卿也会意,见四周没有人,变回了宠物模样,言凌雪身体下蹲,凌卿顺势就跳到他的怀里。   “走了!”   自从那天在秦彤派对上和言凌雪发生那件事后,秦彤没有再见言凌雪以及苏翰梣他们,而苏翰梣虽然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敏锐的察觉出了端倪,所以,现在两人再见面,竟然都有些尴尬。   “嗨,秦彤,好久不见了!”苏翰梣见到秦彤主动打招呼。   “是啊,好久不见!”   虽然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事情,但是言凌雪是苏翰梣的朋友,苏翰梣怕秦彤见到自己会想到言凌雪以及发生的事情,所以苏翰梣会尴尬,也会为秦彤担心。   秦彤也的确如苏翰梣所想,想到言凌雪,但毕竟也过去那么久了,没有最初那么疼,只不过还是会隐隐作痛。   肖挚庭看着秦彤,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将蛋糕甜品递给她。   “这段时间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可以说来听听的?”     “有什么事情在你看来不好笑?”秦彤取笑道。   肖挚庭宠溺的用手点了点秦彤的额头:“你这小丫头怎么还这么嘴利啊!吃的都不能让你对我温柔一点?”   秦彤笑闹着躲开:“好好好,说你好,世界最好的大哥!”   肖挚庭一脸嫌弃:“得了得了,现在不想听了。”   苏翰梣笑着看着这俩人,余光看到另一边走过去一个熟悉身影。   “溪络?”   跟肖挚庭聊着的秦彤闻声也看过去,果然看到柳溪络,不知道是要去哪儿,刚才还叫她和自己一起下来,可是她不是说睡着么?   这会儿她要去哪?   柳溪络并不知道自己被秦彤看到,与言凌雪约好时间之后,秦彤就打电话给她,柳溪络不好把自己找言凌雪的事告诉秦彤,接到电话一下子也慌了,就胡乱说自己睡着了。   和言凌雪约好,柳溪络便收拾收拾下楼了,她找言凌雪也是为了秦彤的事啊!   她知道秦彤现在不想听见关于言凌雪的事,所以至少现在不能告诉秦彤,自己要去找的人是谁!   言凌雪如约而至,没有看到柳溪络,便抱着凌卿靠在树上等着。   “凌雪!”   听到声音看过去,许久未见的柳溪络,还与最初相见时一样,就像个假小子。   两人打过招呼之后,言凌雪便直接问了。   “溪络,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柳溪络倚着一棵树上,与言凌雪面对面立着:“我是想和你说,关于秦彤的事儿!”   言凌雪回望柳溪络,带着疑问,秦彤,她出什么事了么?      ☆、静静美好   接到柳溪络电话,言凌雪就隐约猜到可能要聊到的话题,所以听到柳溪络说秦彤的时候,言凌雪一点也没有吃惊,只是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秦彤她,怎么了?”   柳溪络在打算找言凌雪的时候就已经将要说的话都想好了,她还打算见到他之后要好好说一顿才行。   只是现在见到伤了自己朋友心的人,柳溪络也不知道应该说他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秦彤一颗心付出,其实她还很感谢言凌雪没有选择将就,那样对谁都不公平。   可是到底也是伤害到了秦彤,自己最好的朋友!   “身体上没什么事,只是她的心里还难受,放不下!”柳溪络开门见山。   言凌雪沉默了会儿,看着柳溪络:“我很抱歉,但是这个你和我说也无济于事啊!”   “当然和你有关系!”柳溪络激动起来,“你是她的心结,一直没有解开的心结。已经过去那么久,她还没有放下,就是因为她对你还存有…希望!”   言凌雪表情凝重了起来,默然。   柳溪络见言凌雪不搭话,只得自己继续说下去。   “我现在来找你,不是希望你去找她,给她希望什么的,我是希望你能帮忙,让她知道她现在存有的念想是不真切、虚假的。”   “我能做什么?”言凌雪不解。   “齐泉,还记得吗,上次秦彤生日聚会的时候,你应该见过。”   言凌雪点头,手轻抚凌卿,示意他不要乱动。   “他一直都喜欢秦彤,对秦彤也是真心实意,虽然秦彤一直不承认自己喜欢他,但是我感觉到秦彤对他是有好感的。   可是她一直都认为她自己喜欢的是你,没有勇气走出去面对,总是这样下去,我怕她…”   柳溪络没有说下去,但是言凌雪也明白她的意思。   “你就直说要我做什么。”   柳溪络看着言凌雪:“我想让你和齐泉一起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看清你和她之间的不可能,齐泉对她的好!”   言凌雪微敛眼皮:“你知道那天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秦彤,而且我不觉得我现在突然去找她是个好主意。”   “我当然不会让你去找她,只要你把五一假期空出来,其他的我来安排,行吗?”柳溪络恳切的望着言凌雪。   现在言凌雪的空闲时间显得很紧张,他也保不准什么时候会突然有事,夏州那边,或者0号。   见言凌雪没有马上答应,柳溪络没有催促,因为说到底言凌雪答应那是好心,不答应也无可厚非,而且谁又没有一点事情要做呢?   但是秦彤是自己的朋友,她当然还是希望言凌雪能够答应。   “行!”   言凌雪抱着凌卿离开了那个地方,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走着。   他答应柳溪络,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关于秦彤,如果要说狠一点的事实,秦彤喜欢言凌雪是她自己的事,与言凌雪无关,但是偏偏言凌雪又做不到那么狠绝。   他不喜欢拖泥带水,那天,话说的很明白了,言凌雪觉得事情到那也就结束了,没有想到秦彤还没有走出去,如果能帮到,那就尽量帮帮吧。   凌卿一动不动的任由言凌雪抱着走,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走到校园起灯,言凌雪才回了宿舍,刚奇怪苏翰梣去哪儿了,苏翰梣就也回来了。   “我陪肖大哥在外面走了走。”苏翰梣没有说去见了秦彤,没有必要。   言凌雪才没有兴趣知道肖挚庭干了什么,他庆幸自己没有遇到他,这是今天唯一一件顺心的事了。   走到自己床边,将凌卿放下,便看到自己床边的花,言凌雪指着花问苏翰梣:“这是谁的啊?”   “肖大哥留下的。”   苏翰梣没有说‘送’,但是言凌雪也明白了之间的意思,一时间哭笑不得,将它拿起放到书桌上,然后抱着凌卿进浴室洗澡去了。   苏翰梣疲累的躺着床上,不只是身体乏了,而是心也累了,烦躁的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直回想的是肖挚庭刚刚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与秦彤说了再见之后,肖挚庭和苏翰梣便往回走,路上,肖挚庭就说起秦彤。   “她还放不下,一直这样下去容易扭曲,让你陪我过来,就是因为你是言凌雪的好朋友,见到你,她就会想到言凌雪,让她好好看清事实!”   苏翰梣没有多说,关于秦彤和言凌雪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也没想知道太多,毕竟知道的多了,心里藏的事多了,就太累了!   “没关系,如果能有用,被你利用一把也值了。”苏翰梣转移话题,“诶,你的花呢,不是要送给你的…”   肖挚庭笑笑:“已经送到了!”   苏翰梣猛的收住了脚步,惊讶的看着肖挚庭,说不出一个字。   看着出丑相的苏翰梣,肖挚庭笑着搭他的肩膀:“我可只告诉你一个人了啊!怎么样,够义气吧?”   苏翰梣没有知觉般的被肖挚庭推着走,这种事,为什么只告诉他一个人呢?这种秘密,放在心里真的太煎熬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苏翰梣一脸哭相。   “谁让你问来着!”肖挚庭顶了回去,苏翰梣哑口无言。   是,谁让自己多嘴问呢!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既然都说了,苏翰梣也干脆多问几句了,权当关心室友了。   肖挚庭停下来,做出认真思考的模样,右手在下巴处游走,左臂环在胸前拖着右手肘:“有些时候了,不过正式开始追,要从你失恋那天算起!”   苏翰梣哭笑不得:“我失恋倒是给你便利了?”   “兄弟之间就不要计较那些了嘛!”肖挚庭拍拍苏翰梣的肩膀,“走,回去吧!”   苏翰梣朝着肖挚庭背影道:“咱们还是别做兄弟了,心痛啊!”   “痛多了就习惯了,兄弟做不做哪有你决定的份?”   最后苏翰梣还是追上肖挚庭,喊着肖大哥。   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洒将下来,斑驳一片,言凌雪和凌卿躺在柔软的草地上,蝉声不绝。   虽然还未步入夏天,但是中午外面的温度终是不低,只不过在林子里要凉快舒爽的多。   “今天一过,夏州的事儿,应该是会告一段落了,我也可以重新上岗工作了。”   凌卿舒服的枕着言凌雪的臂膀休息,分散的阳光小块在他脸上,风一吹,叶一动,阳光也飘。   听到言凌雪说工作的事,凌卿懒懒的将眼皮睁开一条缝:   “那些事不急,你这几天虽然没有再犯可是我感觉你体内的灵力依旧不稳定,存在暴动因子,这种情况很是麻烦,我也不知道它会什么时候突然就发作了!”   言凌雪疑道:“不要说的这么严重的样子,这几天我可是一直听你的话修炼疏解灵力,只不过还没有找到转化为源力的有效途径而已!”   “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凡事多想想还是有好处的,反正,你自己上心点,别出事了!”   “知道了!”   出发去‘永平社楼’之前,言凌雪一直和凌卿待在那里,其他的什么也没做。   静静的美好!   永平社楼,在帮会之间是一个永远平和的场所,相当于马路上设的安全岛。   来到这个地方,之前所有的恩怨都要暂且放下,就算外面打的热火朝天的,到了这里边就不能再动手,算是一片净土!   夏州听到周天他们商定的地方是在永平社楼的时候,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上次谈判的时候,双方发生那样的冲突,关系已经是不可能友善了,夏州几个主事人就是因为这个担心下次的谈判会再起冲突。   再想想自己这个小老大的急脾气,万一掐的狠了,这要打起来也是麻烦,几方的关系坏了,生意上面就有些难为了,而商场上的事,麻烦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着一个!   在这里,夏州最起码不用担心立马翻脸,双方留着最后的情面,可以和平静气的将事情谈完,双方将条件都谈妥了,安全度就上去了,麻烦不会没有,但应该会少很多。   这些也足够让夏州觉得心里要好受一点了。   “哥,晚饭会回来吃吧?”夏依听到夏州出门的声音,匆匆跑到门口,对着夏州背影问道。   午日时候,阳光稍耀,夏州回头,看着立在门口的夏依,只是因着阳光夏州看不清夏依的神情,应该是带着笑吧!   “回!”夏州爽朗应道,“不过晚了的话,你就先吃,别等哥!”   “不,就等你回来,这样你回来的时候就不会拖了,要是回来晚了,我可也饿肚子了!”   夏州笑着摆摆手:“好!”   在路上,言凌雪与夏州碰面了。   “今天就将事情谈妥,不要动气了。”夏州小心的和言凌雪说着。   不是怕言凌雪会受什么气,而是怕他会突然冲动起来,让对方受气啊!   言凌雪点头答应:“今天这事儿我就不掺和了,你们看着办,我就坐在那不说话,可以了吧?”   夏州思量了一会儿,才点头:“谢谢大哥!”   言凌雪汗颜,自己到底是给他什么印象了?   ☆、平和假象   周天、李彪和刘平几人都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出来混,从个体小混混到一个帮派的个体,一步一步,打架讨生活,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他们各自的造化。   他们没有几个是轻松上了位的,当小弟时,只能拼了命的完成上面派下的任务,数不清多少次从鬼门关走回来,一点一点终于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他们又岂是等闲之辈?   其实在之前帮派虽然各自为政,但是依旧有一个帮会独大,因为那里有各帮会都崇敬的老大,由他管理各帮会的生意交流,和平共处。   但到了一定地位的一些人,他们共有的一个特点是不满足!对现在位置的不满足,对现在所得权利的不满意,几方合作,大哥消失了。   最大的障碍清除了之后,便是曾经合伙人开始争来争去的了,只是争了那么许久,都没有结果,谁都不服谁,没有人可以名正言顺坐在那个位置上!   久而久之就形成畸形式的互相牵制,一片平和的局面。但是谁都知道,这些都是维持不了太久的假象。   言凌雪来到的时候,周天他们早就已经在那坐等着了。   社楼共有三层,不高,看上去很是朴质,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地方,成为帮会的净土。   在社楼门口,周天他们的小弟站在门口两边,如同这个社楼是周天他们的地盘,进去还要通过他们的检查。   “这个感觉不太对劲啊!”言凌雪同夏州低语。   夏州同样看到了门口的情形,面不改色,对自己身边的王彪吩咐了一句。   到了门前,夏州同言凌雪进去,王彪站在门口,气势汹汹:“各组一半的人留在外头,沿着门口两边站开!”   说完之后便跟着进去了。   里头,一楼,人也不算少了,各帮会又会留下一部分小弟在这里待命,剩下帮会领头人物带着五六个小弟就一同上了二楼,相商上次未完成之事。   言凌雪和周天他们再一次坐在了一起,再一次进行了谈判,只是这一次,双方都比上一次冷静了许多。   周天几人更像是已经忘记与言凌雪发生的不愉快,见面的时候,很是亲切热情,这让言凌雪莫名打了个冷战,这些人是要闹什么?   那份协议放在桌子的中间,言凌雪这边也没有立即去拿。   “像这种问题,我们还是提早解决吧,拖久了,大家心里也不舒服,反而影响大家这些年的交情不是?”   李彪最先开口将问题麻烦明面化,这般直接的告诉言凌雪,不解决的让他们满意,让他们心里不痛快,那么以后有的是好受的!   “我们也不想影响到这些年的关系,但是,你们的条件也有些过分了。”   言凌雪答应夏州不言语那就是不言语,现在一切交际都是让夏州这个明白人来处理的。   “那你们想怎么办?”   李彪面无表情的看着夏州,似乎很不满意身为二把手的他和自己这几人谈这事语气还那么不客气,明明言凌雪才是一帮之主!   言凌雪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正是因为这个,对面三个人更是讨厌他,尤其是那天被言凌雪打了一巴掌的周天。   他看着言凌雪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那双眼睛里面透出的信息有些让人看不懂。   刘平和李彪眼神里表现对言凌雪的厌恶也是转瞬即逝。   乖乖坐着的言凌雪呢,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就算是感觉到对方的不悦,言凌雪也没有时间多想,他此时正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局势。   从进来开始,言凌雪就感觉很奇怪,做杀手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危机的感应还是比较敏感的。   只是哪里奇怪了呢?   夏州说过这里,是安全岛,不能发生暴力事件,那么给他危机感的是什么呢?   “这份协议让我们签,可以,但是这里面的条件得改改!”   听到对方这样说,也就都知道对方已经妥协了。   “什么你们觉得要改?”周天冷声道。   “毕竟这些产业也是我们与苍狼帮的协议,我们最起码要保证百分之七十的占有率。”   “你们这是放屁!”刘平怒而拍桌。   “我们这是在正经谈事,你最好冷静一下吧!”夏州也没什么好语气了现在,再弱,就会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夏州才不会那么傻。   眼看着双方又要吵起来,言凌雪捂脸,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问题,这个绝对与自己无关!   余光看到周天他们的小弟跃跃欲试,言凌雪冷哼:“怎么,在这里还要动手啊?”   那些要上前的人,疑豫的退了回去,周天几人瞪大眼睛看着言凌雪:“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小小年纪,不要胡说八道!”   言凌雪微敛眼帘,没有再说话,这些人这么激动是为了什么?是心虚?   “我们老大也没说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也没必要这样,还是继续谈事吧!”夏州此时大概是平复下来了,将话题继续引到正事上。   周天几人气闷般坐下继续详谈。   言凌雪心里始终惴惴,有些不放心,于是放出魂识,以言凌雪为中心,无形的魂识开始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送走了哥哥,夏依回到屋里,将今晚要复习的课本拿出来放在书桌上,等宋禹暮来。   看看时间还早,便先预习一下明天老师要讲课的内容。   平静的时光是被响亮的电话声破坏的,是家里的座机。   夏依疑惑的下楼,这个时候的电话,可能是哥哥,是不是要告诉自己不回家吃饭了?也可能是宋禹暮,是不是今晚有事,不来了?   两个可能性,都让夏依不太想将电话接起,但是最后还是拿起了电话。   “喂,我是夏依。”   “夏依?夏州的弟弟么?”   陌生的男人声音,夏依觉得有些奇怪:“是的。”   “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想要告诉夏州,但是他手机关机了,我不方便找他们帮会的人,就只能和你说了。”   那人急促的解释了一下,好像很赶时间。   “不然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联系方式吧,我哥他出去办事了,等我哥哥回来,我让他联系你?”夏依建议。   “来不及了,你现在就要把消息告诉夏州,不然后果很严重!夏州现在很危险…”   夏依刚才没有马上答应,是因为他从来不插手夏州帮会的事儿,从来不过问,所以有什么事,他也直接交给夏州,可是现在一听到事情是关于夏州,夏依震惊了!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夏依语气渐急。   夏州是什么人,他做什么事儿,有危险会到什么程度,夏依心里都有个度,他知道,这事一发生,就必然与死亡挂钩!   “我说完之后,你马上就去帮会总部通报消息,这样救你哥的几率就大了!”那人没有拖沓,快速简洁的将消息说给夏依听。   那边话一说完,立马挂断电话,没有片刻的拖延,这边夏依直接起身,火急火燎的冲出家门,直奔帮会总部。   他很急,他很担心,他怕时间不够,他…怕失去亲人!   当留守总部的手下看到前帮主夏州的弟弟夏依,脸色苍白的出现,都很是惊讶,也知道平日,他是不踏进这个地方的,今天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快,快去救我哥哥!”因为着急,夏依说这句话都大喘气,说了三四遍,他们才听清。   他们面面相觑,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夏州现在不是在最安全的地方永平社楼么?怎么会有危险?   “你们还在干什么,快去啊!”夏依大声的冲着他们喊,把他们都吓到了。   这个样子,不像是开玩笑,那么是发生什么事了?   “夏依,你先把事情说清楚,知道发生什么事,我们才能部署行动啊!”   夏依也知道自己太急了,但是也不能不急啊,他怕动作慢了就晚了。   “是这样的,刚才我接到一个电话,他告诉我,永平社楼那里…”   站在夏依身边听的那些人脸逐渐变色,有是惊讶,有是疑惑,有是愤怒。   “集合咱们的弟兄,带上家伙,去永平社楼!”一人激动的喊道。   “等等!”这个人拦住了刚才激动的人,转身面对夏依,“那个给你报信的人是谁?我们能相信他么?”   那个被拦下的人也冷静了下来:“对啊,那个是咱们帮会的兄弟么?会不会是陷阱?”   那个人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而自己也只担心着哥哥的生命安全,哪里还有精力考虑这些?只记得他说不方便找帮会。   夏依错愕:“这种时候为什么还要怀疑这么多?”   “夏依说的对,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因为怀疑而让老大和夏州发生意外,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是啊,先去永平社楼,如果没事,皆大欢喜;有事的话,嘿嘿,那还管什么,直接动手。”   “万一是有人故意引开我们呢,永平社楼是什么地方,我们都知道,万一没事,我们过去了,那就是挑衅,他们可以以此为由,说我们有坏心思,到时候跳进黄河洗不清!”   “够了,什么也别说了,夏州不在这里,就我说了算,立刻叫上兄弟,去永平社楼!”   说话的人正是一开始与夏州一同去酒吧见言凌雪的白纸扇高裘,见那个一直犹豫怀疑的人还要说话,厉声阻止。   “怎么,难道你是想要意外发生么?”   “当然不是,现在就出发!”那人慌张摇头。   听到这样的话,夏依悬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哥哥,你不能有事啊!”   ☆、一触即发   日虽偏移,光仍强盛。   街道上似乎都弥漫着热浪,明明还没有入夏。   外面已然如此,在永平社楼里头,更是一种窒息的灼热。   言凌雪的额头开始冒出了细汗,在这样的环境里,这种情况一点也不奇怪,但是只有言凌雪自己知道自己的状况。   他没有感觉到热,近来他也感觉不到热,可能是功法练到一定程度之后具有的特点,他也没有在意。   只是现在,在这个时候,言凌雪有些慌了,他的身体像烤炉一般,从低档渐渐转为中档,慢慢变为高档。   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要比空气的温度高了几个度,靠近言凌雪的人,可能感觉会更深刻一点,言凌雪就像火炉放热一样。   夏州便是那个感觉比较清楚的,只不过现在天气也热,也没有往奇怪的方面想。   言凌雪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竭力管理自己的表情,不让别人看出端倪。   协议还在商讨,自己就不能失态!言凌雪缓慢的进行着深呼吸,让自己因为持续升温而燥跳的心平缓下来。   身体已然这么难受,偏偏还要遇到这么多事,言凌雪真的是想要平平静静过一天都不行。   刚才言凌雪因为不放心,放出魂识,查看附近的情况,越看越心凉。   不知道是心里着急了,使得灵力不稳乱窜还是到时候发作了,了解了身边的情况之后,身体便开始出现异常。   言凌雪坐着的是软靠椅,这个时候直直的坐着那就是煎熬,于是将上半身靠在椅子上,眼睛看着其他地方,分散注意力。   反正在周天他们眼里,言凌雪就是一个不懂规矩的小子,既然这样,言凌雪也就不想做什么来挽回形象了,大不了再一次不懂规矩呗!   现在的情形很不明朗,但是想了很多种可能,言凌雪知道不明朗的背后是很不乐观。   偏偏在这个时候自己的身体这个样子,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夏州他们不知道,只有言凌雪一个人知道,现在他们已然成为了翁中之鳖,可能这个协议签不签都是一个下场——杀!   身体上的折磨,加上危险的信号,言凌雪大脑不停的想着各种应对方案,自己脱身是完全没问题,但是夏州他们呢?   不行,如果情况真的如自己想的那般,也不能独善其身,严格说来自己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情意,这个帮主的位置也不过是个摆设。   也许夏州是敬他的三分,但是底下那么多的兄弟,心里依旧是把夏州当成老大的,毕竟言凌雪并没有为帮派做什么事,除了打了一架再没有其他。   但是,真的到了那一步,言凌雪还是不能走,说到底,他也是帮主,是他自己点头了的,不是别人逼迫的,既然如此,那就要尽到自己的义务。   周天他们还在与夏州进行协商,最后两方都选择各退一步,夏州原来的条件降为了百分之五十,他们也都没有异议。   最后夏州拿起笔递给言凌雪,示意已经可以了,言凌雪接过笔,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三人。   周天几人神色自若,似乎只要言凌雪签字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现在一切还只是猜测,也许真的不会有事?   言凌雪拿过那两份纸张协议,在末尾签名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丢给对方一份,自己拿了一份。   “既然事情也解决了,那我们就先行离开了。”言凌雪站起身说。   “着什么急啊,既然事情都完了,咱们哥几个就坐一起好好聊天,我们和你第一次见面就谈这些事,这心里也过不去,就去吃个饭吧!”   李彪站起来如此说道,周天和刘平也应个好,言凌雪这颗心顿时沉了半截。   “这几次一直都是我让几位大哥为难,要说也应该我们做东,今天也没个准备,下次安排好了,再正式相邀以示歉意。”   言凌雪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应对,对方却是不领情。   “年龄上,我们算是长辈,怎么会和你计较那么多,今天我们这些做哥的请你,改天你回请就是了!”   言凌雪默。   本来夏州觉得一起吃顿饭,缓和一下双方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好,只是现在他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了。   这几个人明显是在拦人!   “我们老大还有一些其他事情要处理,实在有些不方便,今天就不留了,下次我们一定向你们赔礼!”   夏州出言帮言凌雪推托,周天一记白眼给了夏州:“我们说话轮得到你插嘴?真不懂规矩!”   听着周天这般言语,夏州这暴脾气也忍不下去,言凌雪现在不想闹起来,拦下了夏州要说的话。   “夏州只是帮我解释,我是真的有事…”   言凌雪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平堵住了:“行了,别整那些借口,就一句话给不给哥几个面子?”   这是什么意思,今天不去就是不给面子?这是故意要把事情说大么?言凌雪皱眉。   体内火海汹涌,本来就已经让言凌雪心烦的,偏偏周天几个紧逼不舍,就更是让言凌雪觉得恼火!   “我是不是只能说‘好’?”言凌雪冷笑。   周天几个脸也瞬间垮下来:“不是都要用你自己的嘴说?”   夏州他们也感觉到了气氛的转变,条件反射一般,全身都紧绷起来,向言凌雪靠近,将他围在中心,警惕的看着对方。   周天他们的小弟也同样气势汹汹的盯着夏州他们。   “这里是永平社楼,难道,你们要打破规矩?”夏州忍住怒火说道。   “规矩都是人立的,也有废除的规矩不是?”李彪冷笑,算是回答了夏州的问题。   一言出,夏州他们都不能保持平静了,几人都怒气十足,有几个愤愤不平的大骂,被夏州给叫停了。   “你们是想怎么样?”夏州咬着牙恨恨问道,“协议也签了,你们还不满意么?”   “这份协议,只能让我们拿到苍狼帮底下一点产业,可是如果把你们灭了,我们就可以拥有义虹帮和苍狼帮的所有产业,在生意人的角度看,你来说,哪桩买卖划算?”   “卑鄙!”   “哎呦,不敢不敢,要说,这个不还是你们自己开的头,本来我们几兄弟不都处的好好的?你非要对金昌动手,那你就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个下场?”   夏州恨得脸都抽搐了几下,王彪直接上前要动手,被言凌雪喝住了,最后只能恨恨的退回去,满脸的不情愿。   “非动手不可?”言凌雪问道。   “如果你们自愿交出你们手里的产业,我们也能采用温柔一点的方式。”刘平阴阳怪气的说着。   “不可能!”夏州终于忍不住了,“老大,大不了拼了,是输是赢还不一定呢!”   “是啊老大,咱们什么时候受过这份气,今天也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以后叫他们一想到我们都腿软!”王彪大声喊着。   他们不知道情况,但是言凌雪知道,凭刚才带过来的那些兄弟,都不够对方的十分之一!   刚才言凌雪发现在永平社楼附近潜伏了许多人,既然不是自己的人,那么是谁的人,还用多想么?   果然,周天他们神情变得十分诡异:“拼了命,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走出一个人!”   夏州他们都是经历很多事情走过来的,周天这样的语气,已经让他们感觉到了危险的程度。   “你们这么不讲道义?”夏州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天他们,“亏我还…”   “相信我们是你的决定,后果也是你自己要承担的,不说废话,交还是不交?”   夏州几人看着周天,眼睛里都要冒出刀子了,刀刀命中!   言凌雪冷笑:“交和不交?还是换一种说法吧!”   酷热的天气,李彪却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冷,以及脖颈处灼热的温度,李彪都快感觉不到脖子的存在了,似乎已经融化了?   这份吓人的热度来自于言凌雪,此时他站在李彪的后方,右手狠狠地抓着李彪的脖子,眼神冰冷,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这里,陷入了诡异的静谧!   他是什么时候过去的?他是怎么过去的?他是…人么?   “要他的命还是要身外之物?”言凌雪淡淡道。   周天几个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夏州几人都啧啧称奇,这就是老大的实力?   沉寂的打破还是靠了被言凌雪抓住的李彪。   “不用担心,他不敢对我怎么样,杀我?你杀过人么,你会吗?”   即使处在这样的劣势,李彪依然可以冷静的分析情势。   对方已经知道自己这边做好了准备,他们现在不过是想平安渡过这鸿门宴。   李彪清楚知道自己的价值,在这么多面前言凌雪要杀自己,那等于是把自己的后半生交给监狱,年纪轻轻的他又怎么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地步?   最重要的事,言凌雪现在的筹码就是李彪,如果杀了他,直接开战没话说,而且在这样的乱斗中丧命是多大的可能啊,是谁动的手?谁知道啊?   权衡利弊,李彪在言凌雪手上是有七分安全的,毕竟被逼到绝路的人会做什么,谁又知道呢,万一来狠的,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那就只能算是倒霉了。   都是在生死之间穿梭的人,李彪早就不把命看的太重,更多的是一股狠劲,被人威胁的多了,也厌恶了,和言凌雪说那些也不过是想嘲笑他,至于他受不受刺激,就不是他能管的事了。   周天几人也是明白过来,恶狠狠的盯着言凌雪以及夏州。   “看来今天要彻底灭了义虹帮,不仅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走出去,没来的手下也一个不留!”   刘平阴冷的声音在这里传开,就像得到信号一样,四周顿时热闹起来了,夏州他们都知道即将来临的是什么,却又无可奈何。   “兄弟们,今天就把所有的劲使出来吧,不要让以后没有后悔的机会!”   义虹帮悲壮应对,即使知道可能结果也不会好!   言凌雪心急如焚,却也无能为力!   ☆、他们来了   李彪强硬的态度是言凌雪没有预料到的,说到底还是言凌雪阅历太少,他知道有不怕死的,但是不了解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这点!   本来李彪也是他考虑之后选择的人,在整个谈话过程中,言凌雪说的话不多,但是一直都在听!   从夏州那里听到过周天几人的关系,知道他们之前是拜把子兄弟,三人也都十分有野心,在决定加入帮会之前,他们就应该有了目标。   三个人分别加入当时构成鼎足之势的天心帮、龙灵帮、黑盘帮。   有计划的人做事情总是有目的的,三人互相利用自己这边的力量给某方制造假麻烦,中间过程弄得逼真,最后让其中一方得利,一来二往,三人地位便都有所提高。   但是又要让别人不怀疑,这就是要看如何部署了,什么时候可以动手,谁来实施这个计划,如何实施,要做到什么程度,这都是要考虑的。   如今,三人都走到了大哥的位置,其中的艰辛暂且不提,一路过来的谋略一定高明,也就是说,周天三人里一定有诸葛亮!   谁都有野心,走到了这个位置,一定还想再进一步,但是世事难料,原本以为只是他们兄弟几个之间的争斗,谁又能知道,义虹帮以及苍狼帮这样的‘后起之秀’来势汹汹,让他们不能坐视。   所以,三兄弟之间一直都能友好下来,也是金昌和夏州的功劳。   如果从三人坐的位置以及说话的顺序,一定会让人认为周天是他们的军师,但是实际上不是的。   李彪说的话少,但是句句都是到点上的,而且他一说话,周天和刘平便都闭口,就连添加一句两句都不会,足以证明,他们是听从李彪的话听习惯了!   看透了这一点,言凌雪便想依靠李彪在他们中的地位来做威胁,毕竟是三人中的领袖,心里顾忌的多,也就考虑的多。   而一旦两人要不顾李彪的性命,直接动手,也能让李彪心有嫌隙,说不定还能说动李彪与自己联手,这样的话,自己也能有一个相对有利的位置。   但是一切都不能如言凌雪的预料,李彪似乎也是明白言凌雪的目的,一开始就出口打破了周天的顾忌,也让言凌雪没有挑拨的机会!   现在只有——打!   “你说的对,我不会杀人,也没杀过人,但是,你也知道有一个词叫做生不如死吧?”   知道没有退路的同时,言凌雪毫不犹豫的对李彪下手!   开战的同时,李彪哀嚎一声,倒地,众人看到的场景是李彪全身冒着白气,像是冰汽又像是   蒸汽!   像是在融化,又像是在蒸发,奇怪透顶!    楼上短暂的寂静,楼下翻天覆地,热闹非凡!   最后楼上也混乱起来,只听到杂乱的喊声,打斗声,言凌雪也不能例外。   其实刚才言凌雪的身体就一直有古怪,挟持李彪都是在忍耐,攻击李彪之后,体内的灵力、源力整个都沸腾起来,痛苦至极,但是现在也没时间给他修复,只能继续硬抗下来!   分散于永平社楼的人拼命向这里靠近,楼下的兄弟一时间也打的难解难分,至于楼上,周天几人想方设法不让夏州几人有逃走的机会,夏州他们当然就是竭尽全力逃出这个危险地带!   虽然现在的情势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已然四面楚歌!   夏依跟着高裘带着一大帮兄弟出发,男人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一路上行人看到都纷纷绕道而行。   虽然夏州很早就入了帮会,夏依却一直很少参与,夏州也不希望夏依牵扯进来,所以对于现在这样的情况,夏依很是不适应!不过担心着哥哥和言凌雪这些也都没有太多感觉。   当走到永平社楼,一众都一副‘这都是什么事'的表情。   街道被一群人看守,里面是什么情况,他们还没有看见,但是谈判地点被对方的人包围,这能有什么好事!   高裘当下就打了几个电话。   “三刀,现在立刻马上把所有弟兄给我叫过来!对,全部!我要灭了他丫的!”   愤怒的将电话挂了,夏依都没有看清楚他手上就亮出了刀子!   “兄弟们,走!”   一声下,众人齐呼,其音震耳,夏依也要跟着去,被高裘拉住了。   “你就呆在外面,别进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要是出什么事,你哥还不弄死我?”高裘打断夏依的发言,说完之后就向着前方进击!   夏依身边穿过一个又一个人,很快就只留下夏依一个人站在那里,听着不远处传过来的打斗声,夏依心里慌得很。   热锅上的蚂蚁都比不上他!   自己的哥哥现在生死不明,自己惦记着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夏依在原地不停转着圈踱步。   夏州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弟兄正在慢慢赶来,他们的心里已经充满着绝望,剩下的都是狠绝!   在这个绝望的区域,有一个地方呈现着怪异,在言凌雪周围的敌人,凡是被他触碰到的人,立马倒地,在太阳底下打着哆嗦!   言凌雪一步一步向前,他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人,只是麻木的攻击,在别人眼里,他宛如恶神,如果观察的仔细的话,还是能看出,言凌雪的动作是一个变慢的过程。   最先被言凌雪攻击的李彪被周天扶起,三人就留在楼上,看着下面的战况,作为他们的贴身保镖的人们,现在也十分幸运的没有参与进去。   李彪冷着脸看着下面杂乱情形,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定在言凌雪身上,恶狠的咬着牙:“今天一定让他死!”   就在这个时候,李彪的手下接到一个电话,他迅速接起,听着里面传来的信息,脸色微变,放下手机之后走到李彪的身后。   “老大,守在外围的弟兄刚才传来消息,义虹帮好像来了一大帮人!”   “什么,他们也有准备?”周天吃惊的站起身。   “不可能啊,这次咱们部署很小心,怎么会走漏风声?”刘平其实也有一些不确定。   两人再次将目光移到李彪身上,看来这事还得李彪拿主意!   “不是更好么,也懒得我们费力气找他们了,既然主动来了,也就别客气了,一网打尽!”   周天重新坐了回去:“吩咐下去,一个不留!”   现在下面乱的很,谁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别人的事情,能把自己的性命暂且保住就是胜利。   “二哥,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王彪好不容易移到夏州身边,焦急说道。   因为现在言凌雪为帮主,夏州退了一步,众人也都跟着喊声二哥或是二爷了。   夏州何尝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多么严峻,街道上挥舞刀片的风声,尖刀刺入身体的声音,红色液体的气息…   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像是一场梦,一场可怕的噩梦!   “我们这些人活不下去,也不能让所有弟兄跟着我们受死啊!”王彪声嘶力竭。   到了这一步,夏州早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是那些因为相信自己而来的弟兄,他们不应该是这个下场,这让夏州心里多添了几分堵。   现在就怕自己这边全灭了,完了之后,总部的弟兄也没有一点准备就受到李彪他们的攻击,一想到这,夏州就充满无力及愧疚。   “不行,至少要让一个人出去报信,不能让所以弟兄都不明不白的!”夏州咬牙回应。   王彪一刀结果了一个之后问道:“咱们要怎么办?”   夏州将目光移到言凌雪身上,他知道在这里,他的能耐最大,也许他不管他们这一帮人早就可以离开了,到现在还没有走,留下一起战斗,说心里话,夏州觉得已经仁至义尽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要想让人去通报消息,恐怕只有他可以了!   夏州没有多想便往言凌雪那边走,一路上人堵刀拦的,很是费力,身上也多了几道口子,鲜血染衣。   最后还是言凌雪看见夏州处境不妙,帮他解围,夏州才得以靠近言凌雪。   “你有病么,已经往外走,干嘛还要折回来找我!”言凌雪现在没有什么好语气,看着受伤的夏州很是气急。   夏州也没有为自己的生死考虑太多,刚才一路上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走到言凌雪身边。   “老大,你走吧,不要管我们了,把这里的消息带回去。”   言凌雪一脸发蒙的听着夏州的话,如果不是因为这里不是想事的地方的话,言凌雪怕是要发呆了。   “说什么胡话,我怎么能现在抛下你们,就算我要活下去,也要把你救下,夏依还等着你回去呢!”   义虹帮,只有夏州,言凌雪把他当朋友,其他人?没交情,而且他们对自己也谈不上什么义气。   他们决定加入义虹帮,现在为了义虹帮卖命,都是他们的命运,言凌雪不干涉,他们的生死是交给了义虹帮,而不是言凌雪。   想到夏依,夏州心里也动摇了,但是想到跟着自己的弟兄,他摇头了:“老大,我不能丢下他们,既然我们活不下去,只求你救救其他弟兄!”   言凌雪面露凝重,他想摇头,可是他这样留下来意义在哪?如果他知道今天会是这个局面,就把易凌风的那些灵器带来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从心底来说,他希望可以救下所有人,可是凭他现在的情况,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言凌雪将目光移到永平社楼楼上,刚才就应该先把他们几个拿下,可是照着李彪那样的性情,擒贼先擒王没有用,只能靠自己。   灵力蔓延,观察现在情形,本来凝重的脸,露出一丝诧异。   “夏州,不用去找你弟兄了。”   夏州不明。   “他们来了!”   夏州瞳孔放大:“啥?”   ☆、死亡冰冷   群战,数量的多寡绝对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先前,夏州他们视死如归,那是清楚的明白胜算的微量,但是现在,言凌雪告诉他,自己总部那些弟兄来了,这个情况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真的么?”夏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们怎么知道这边的情况的,还来的那么准时?   “骗你好玩么?”言凌雪给了一记白眼,“外面也有他们的人,兄弟们要闯过来,还要费一番功夫。”   不管怎样,希望是多了几分,足够了!   看着夏州没有先前那样一副送死的表情,言凌雪放心了,自己这边的兄弟过来,是他预料不到的,但是还有一丝疑虑。   言凌雪没有完全将事情说给夏州听,因为多说无益,反而多添烦愁,目光看向永平社楼,他们到底还有什么底牌,为什么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刀无眼,人无情,这个地方宛如修罗场,重要的只有自己的性命,只要自己可以活下来!   帮派之人,见惯生死,但是大部分都惧怕躺下来的是自己,很多加入帮会,就是为了能够活下来,活的好一些,觉得很拽。   但是加入之后,他们也许都明白,在这里就是玩命!   面对打杀的生活,要么是变狠了要么是变怕了。   变狠的人要么是对别人狠,对自己软,要么就是对自己也狠;变怕的人要么是畏首畏尾,战战兢兢,怕别人,要么就是让别人怕他!   当然,受不了了,可以啊,退出就可以了,至于日后的生路是什么样子,还是要看自己的命了,毕竟不管你手上是不是沾了血,有了人命,在别人眼里,你都有印记!   在日光的照射下,刀面变得明晃晃,变得更加冰寒,眼看着那刺眼催命的光离自己越来越近,却只能痴痴的看着,因为已经无能为力了。   他只是一名普通义虹帮的成员,加入义虹帮是因为什么,他也已经不记得了,也许当初就是为了一口饭。   但是加入之后,他想的就不在是那个简单的原因了,他想继续向前走,当手里第一次染了鲜血,他怕过,怀疑过,但是后来他留下来了。   在义虹帮,他心定了,就像孤雁归巢,说是野心?也许重了,只是有目标,这样生活下去,会更容易一点!   只不过现在就要死了啊,他不后悔,但是觉得有遗憾!自己手上有数不清的人命,他们死之前的痛苦,自己也终于要体会一次了,闭上眼睛,让感受更加深刻。   刀落的速度明明很快,为什么到现在自己还没有感觉到痛苦?义虹帮一不知名手下迟疑的睁眼,却是看着——   举刀要结果自己的人倒下了,站在自己身前,将周围的敌人一个个放倒,金色夕阳侵染着他,让他看起来是如此的神圣,耀眼!   “老大!”看清楚之后,他也是反应过来,这个人就是前不久上任的帮主!   言凌雪回过头没有多看一眼直接喊:“还有气就继续往外走!”   简短的九个字,没有过多的内容,但是很多时候同样一句话在不同地方,给别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往外走,是求生!老大是多给了他一条命,多给了几分活下去的希望,他没有耽搁太久的时间,立刻站了起来,往外跑!   感谢,没有说出口,但是,这份恩情,已经深埋心。   言凌雪一直认为别人的命,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从来不属于自己的物品,消失与否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他错了!   他以为只是挂名的帮主,他也从来不管事,但是在帮派成员眼里,却不仅仅是这样的。   言凌雪,新帮主,与苍狼对决上,救帮派于水火;与三强帮派谈判上,全力维护帮派利益;此时此刻,他也没有任何迟疑,果断战斗,不离不弃!   这就是他们眼里的帮主!   在言凌雪眼里,这些人叫过自己老大,他们把命交给帮派,就在前几秒他还认为与自己无关,可是看到一个又一个眼熟的人倒下,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很难受。   也是在那一瞬,言凌雪脑海中回响着一句话:你就是帮派之主,他们的命就是交给了你!   言凌雪从来没有觉得责任这么重大,几百几千人的命,现在,就是现在,压在了他的身上,脱不开,也无处可避。   现在,言凌雪在人海中穿梭,解救处于危险境地的人。   看情形,自己这边的人数越来越少,反观对方,只觉得无穷无尽。   这样下去,还没等到自己人过来,恐怕就要全体覆灭了,言凌雪抿紧嘴唇,焦急的想着对策。   冰寒彻骨流淌于经脉之内,血液冻结;一会儿岩浆融骨,血液沸腾。   言凌雪自知状态不妙,必须速战速决,可是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身体状况突然恶化,心绪不宁之际,言凌雪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敌人,身上多了几道血痕。   言凌雪嘶了一声,将混乱的思绪拉回来,反手便将持刀之人收拾了一顿,血色细流,染红了衣物。   受伤的地方隐隐传来痛感,只不过这种程度的痛苦与身体内部的感受相比简直就是搔痒,还是温柔型的。   就在言凌雪觉得想不出对策,兀自发愁的时候,不远处传来轰动,吵闹的喊声吸引了几乎所有人将目光移到通外的那个路口,那里打斗的激烈程度,与这里如出一辙,不过情况却是正好相反。   义虹帮看到这一幕的兄弟心底都觉得又多了几分活的希望!因为,那过来的可是自己的兄弟!   夏州看到自己一大帮兄弟过来,大笑出声:“老天还不想我去陪他哪!”    之前不利因素在于人数,而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人数上已然相当,甚至有了优势!   高裘一帮从街口闯过来,一路上打来,最后到了这里,只说明了一个事,相当于两方对战得了胜仗,自己这边的损失势必少于对方!   而这边虽然一直处于劣势,但是因为言凌雪这个开了外挂的人存在,损失也比正常情况少了很多,此消彼涨,局势转眼便是变了。   所有人的始料未及!   “二哥!”高裘来到夏州的身边,与其背靠着背,兴奋的大声喊着。   “来的好!”夏州同样激动,“咱们又能一起战斗,真是好啊!”   并肩作战十来年的两人,再一次站到了一起,虽然是在这般困难的情况,但是这种兄弟共战的情谊却弥足珍贵。   “混账东西!”沉闷的声音过后,便是一壮汉倒地的闷声。   嘴角带血的迅速站了起来,微微弯着腰:“对不起老大,他们攻势太猛,我们,没有拦住!”   “你们人多还是他们人多,怎么最后,你们还整成这个样子?”周天怒火冲天,抬手又是一巴掌下去了。   李彪坐在上座一言不发,他在思考现在的局势,他在分析获胜的概率。   “大哥,现在怎么办?”   周天和刘平有些着急了,原本以为稳赢的局面,现在…   “不用担心,他们活不了。”   李彪没有再说什么,只这一句话,周天和刘平对视一眼,坐回李彪身边:“大哥,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和我们说的?”   看向楼下的目光没有收回来,李彪也没有立刻解释的想法,就在这个时候,手底下人突然说接到一个电话,表情古怪。   “老大,刚才街口的兄弟说抓到一个人。”   李彪终于舍得将目光从言凌雪身上移进屋:“谁?”   “夏州的弟弟,夏依!”   李彪微皱眉头,似乎有点怀疑自己得到的消息的准确性:“确定身份了么?”   “一定没错!”   周天几人顿时开怀大笑:“这下,夏州他一定逃不了!”   李彪的脸上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把夏依那小子带过来吧,他现在一定想见到哥哥了吧?”   说完之后,李彪与周天几人都发出了让人极度不爽的笑声。   言凌雪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但是言凌雪担心的却不是这些外伤,而是体内越来越不稳定的灵力与源力的碰撞。   “他的状态不行了,吩咐下去,集中攻击言凌雪!”立在上头的李彪一直盯着言凌雪,就是想找到最佳的时机,显然现在时机到了!   “要留活的!”   收到命令之后,没有特别突兀的向言凌雪聚集,毕竟还是要解决其他地方的战斗问题。但是一个又一个慢慢来到自己身边,言凌雪还是能感觉出危机的。   搁什么时候这些人真的都不是言凌雪的对手,对付起来,也就是时间的问题,只是这个也有个前提,就是身体正常状态,很不幸,这个前提现在不成立。   车轮战,一次两次三次,言凌雪应付回去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状况的恶化,言凌雪身上的伤痕开始有了重叠,伤上加伤。   体内源力失控的冲击心脏所在,言凌雪一分心,被人踢中了腘窝,冷不丁膝盖下弯,一招中,当下,拳头如雨,绵绵不断,言凌雪全身力气在刚才那份冲击下,竟是消失的一干二净。   最后没有意外,言凌雪就像没有还手能力一样,被打倒在地,这是言凌雪第一次在战斗中输得这么难看。   但是直到这个时候,身体外伤带来的痛苦依旧不及身体内如冰刀火焰来回折磨所有的痛苦!   言凌雪现在一点气力都没有了,从谈判中途到刚才一直拼命撑着,撑了已经近三个小时了。   这个且不说,从战斗开始,言凌雪便没有抑制灵力的使用,两个多小时里,一直没有停止灵力的损耗。   而他的损耗绝对比任何一个人要大,他一直做的不仅仅是保住自己的命,还有护住其他人的命。   生理上的脱力加上折磨,已经够他受的,现在还要来车轮战?早就该倒下了,况且原本一出现这种情况就应该调息,可是今天连这个条件都没有。   就连言凌雪本人都觉得这个情况是迟早的,灵力现在已经耗损干净,源力还在体内乱窜,现在他终于不能再坚持了,就连普通防卫的气力都没有了。   注意到自己老大被捉的人拼了命向言凌雪跑去希望可以来得及解救,但是在阻拦之下,言凌雪已经被带到了李彪他们的面前。   “看看,这是谁,怎么现在这么个怂样?”刘平指着挣扎要站起却被两人用力压住肩胛不让起身的言凌雪,嘲讽道。   李彪居高临下,面露狠毒:“传消息给下面那伙人,就说他们的老大被捉了,是投降还是继续打下去!”   言凌雪即使身体十分不适,依旧面色平静:“没用的,我只是空有其衔,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威胁他们?可笑!”   李彪向言凌雪走了几步,蹲下与之平视:“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拼命的救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就当我脑子有病,以为自己可以拯救世界吧!”   李彪哈哈大笑:“也没有用,试试就知道了。”转而笑容收敛,眼神恶狠,“就算没用也没关系,不管他们认不认输,你,我都不会放过!”   “看看,大伙看看,这里的小美人长的多漂亮!”李彪恶意的抓着言凌雪的下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是个娘们呢?”   “是不是,脱了不就知道了么?”周天讥笑道。   “是啊,脱!脱!脱!”   一群看热闹的也极其积极的响应。   言凌雪平静的面容明显有了怒意!   言凌雪被抓的消息传下去之后,如言凌雪预料,近半数成员都觉得无关紧要,而他们的想法是夏州还在,义虹帮依旧不灭。   说到底,言凌雪的确没有处理过帮内大小事,只是有个头衔,许多兄弟其实都不太服气,听到言凌雪被抓更是觉得这个老大没用!   当然,也有想要救他的,刚才做那么多,不可能个个救的都是白眼狼,还是有懂得知恩图报的,而其他人眼中的希望夏州,更是不能将他弃而不顾。   高裘也是一脸凝重,以他的角度来说只要夏州活着就好,只有他才是重要的,但是言凌雪,是他们这一帮人赞同上位的,不能因为忙帮完了就不管不顾,那也太丧心病狂了。   “二哥,你一句话吧,我听你的!”高裘最后将决定权留给夏州。   “就算选择投降,我们都没有活路,他们不会放过我们,但是底下兄弟,应该能搏个出路。”夏州思绪清晰,将事情看得透彻。   “凌雪是我兄弟,我不能不管他,就算我死,也要救他!”   高裘听明白夏州的意思:“你有没有想过,依李彪的性子,他会放过老大么?”   夏州沉着脸看着周围的形势,人数相当,实力相当,现在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凭着对生的渴望,才一直坚持的,即使最后能走出去,也没几个好好活着的。   难道要因为自己的坚持,让这么多的兄弟一起送命么?   从一开始的视死如归,到现在的悲凉认知,夏州无奈的垂下了头,当初选了这条路,就已经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夏州还是放不下夏依啊,他该怎么办?   “我们投降,我们认输!”   不甘、无奈都化成悲哀,传遍了整个街道。   李彪露出得逞一般阴冷的笑容。他要把今天受的屈辱,全部还回去!   一声,战停!   李彪几人押着言凌雪便下了楼,站在社楼的门口处,夏州几人也是在李彪手下的盯防下走到李彪的面前。   “我知道你不可能放过我,但是,你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就放过他们吧!”   虽然现在夏州是认输的一方,但是骨子里自带的傲气驱使他在现在这个情况下,依旧不卑不亢。   李彪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不急谈这些事儿,说说你们的老大吧,刚才他还说他的影响力不大,可是看现在的情况,明显是错的嘛!”   夏州看向李彪身侧仿若重伤病人一般虚弱的言凌雪,夏州愧疚,不仅自己欠了他太多,其实帮里许多人都欠了他,欠的都是命债!   “他虽有帮主之名,但无实权,帮内事务其实都是我拿的主意,与他无关,冤有头债有主,又何必为难他?”   夏州的一番话,让那些本来就不把言凌雪当头的人更加着急了,在他们的认知里,现在既然有言凌雪当挡箭牌,夏州就不应该出头,就让言凌雪背着锅,来日夏州还能东山再起!   可是现在夏州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啊!   “夏哥,您怎么…”   “言凌雪是我们的头,我们都是听他的,与夏哥无关,冤有头债有主也不干夏哥的事儿!”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老大刚才舍命就咱们都忘了么?”   “要死便一起死,跟随老大!”   … … …   刚才还安静的地方,现在又喧闹起来,夏州目不斜视,他们说什么,他的都不在乎,最主要的还是要遵循自己的心意。   言凌雪听着夏州的一番话,有些触动,原本认为两人的关系算得上朋友也只是因为夏依,但是听到夏州现在说的这些,言凌雪才真正认识到,其实早应该把酒言欢。   而对那些认同自己,追随自己的人,言凌雪也心怀感觉。   有时候真的太讽刺,很多事情,都要到你已经没有办法去实践的那一刻,才真正看清,已经没有机会了的时候。   “有没有关系,也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我看你很听他的,倒看不出来他只是虚职啊?”刘平斜倚在门柱上,神情自若。   “真是虚伪,就冲着刚才我对李彪做的事,你们就不会轻饶了我,何必浪费口舌!”言凌雪冷笑。   言凌雪不希望成为别人的负担,就算到现在,言凌雪依旧有自信可以全身而退。   夏州沉默了,似乎他也不能再为言凌雪做些什么了,愧疚难当:“对不起!”   李彪像看戏一样看着言凌雪他们,突然笑道:“夏州啊,毕竟朋友一场,我呢,为你做两件事。”   刘平和周天听了之后,也是不怀好意的笑了,夏州皱着眉头,就算不知道他要干嘛,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这第一件事儿啊,帮你验验你们老大。”看着夏州疑惑的神情,李彪继续说道,“你看他长得这么细皮嫩肉的,是男是女,我们来帮你看。”   说这话的时候,李彪还恶意的抚摸着言凌雪的脸:“来啊,扒了他的衣服,帮夏州兄弟看看!”   “李彪,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是纯粹的羞辱,当着众人的面被脱衣服,不论男女都是耻辱,更何况理由是因为长得好看?   言凌雪就像任人宰割的生物,被人押着无法逃开,迎面而来的壮汉听从李彪的命令狠狠地在言凌雪腹部打了一拳,惹得言凌雪一声闷哼,随后便是听到衣料撕开的声音。   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人群中便出现调侃言凌雪皮肤相貌的声音,不堪入耳!   “李彪,你给我住手!”   夏州愤怒,高裘愤懑,齐齐朝着言凌雪过去,将面前拦着的人打趴,有人想要阻止夏州,却被李彪拦下了:“咱们就看戏,不需要动手。”   好容易将言凌雪救下,言凌雪已然衣衫褴褛,嘴角挂血,身上红肿。   斜靠在夏州的身上,苍白的脸色与艳丽的血色形成对比,更显得妖艳!   此时言凌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耻辱,他听到了别人的嘲讽,他看见了别人的讥讽,他感觉到了别人的轻视,他怒,但是无能为力,第一次,无力的崩溃。   不仅是李彪他们的手下在取笑,就连自己这头也有人恶意中伤。   “哟,之前还没发现这老大长得挺媚啊?”   奸笑声传入言凌雪的耳里,只让他更难受!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夏兄弟那么想救他了。”李彪指着言凌雪继续说,“长得真的诱惑,夏兄弟好眼光!”   全场响起不怀好意的笑声,以及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夏州怒视,言凌雪却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李彪一句话,引得多少人哈哈大笑,知道李彪锱铢必报,但是没想到,他的心眼那么小,小人行径!   “夏兄弟,我这还有一个礼物送你!”李彪笑着对怒视自己的夏州说,“请上来吧!”   原本夏州以为他是想要羞辱自己,也没想认真,可是当看到夏依被抓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夏州不能冷静了。   “哥!”害怕的夏依看到夏州,心定了一大截,但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夏依又害怕。   “李彪!”夏州狂怒,自己就是死了,夏州也不会多眨一下眼睛,但是,夏依不同,夏州绝不愿看到夏依受到一点伤害。   “不用感激我,这是朋友应该做的。”李彪阴阳怪气道。   刚才夏依本来就站在外面,他知道自己不能帮忙,很气恼,只能尽量不要成为别人的负担,但是他好好待着,架不住别人跑出来。   倒霉的是,跑出来想要去请求支援的人正好是李彪他们的手下,其中有人也见过夏依,结果没有意外,夏依被抓了,最后还是成为别人的负担了!   “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关夏依什么事!”夏州已经不能平静下来,高裘扶着言凌雪,两人也都吃惊的看着夏依的出现。   “哎呦,别动气,我这就让你们兄弟团聚。”李彪一个示意,让人放了夏依。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人抓住了,那可是一个大筹码,就这么给放了?   言凌雪表情凝重起来,这样的趋势,不太妙啊,李彪到底有什么底牌?   夏州拉过紧张的夏依,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怎么样,你没事吧?”   看见夏依摇头,夏州才放心下来。   转头看见受伤的言凌雪,夏依担心问道:“凌雪哥哥,你怎么样了?”   言凌雪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   “你看,多美好的场面,大团圆!”李彪语气古怪,随后,表情变得阴狠,做了一个手势,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便传到众人的耳里。   那是架枪的声音,举头望去,平楼上那一个个黑漆漆、冰冷的枪口对着下方众人,大家居然被重重围住,李彪居然有一支如此强大的队伍?   枪,属于管制武器,并不是黑帮就人手一支枪,他也是有限制的,夏州他们也只有十来人是贴身带枪,这还是通过渠径弄到的。   而现在看着举枪的人数,少说也有百人,而随着李彪的手势,人群中举枪对着众人的人数也多了起来,李彪他到底是从哪里弄到了这么多的武器?这简直太恐怖了!   夏州目瞪口呆,就连周天和刘平也是一脸震惊,显然,他们也是刚刚知道的!   高裘,王彪等都气愤不已,这人实在太会羞辱人了。   这就是他的底牌?言凌雪终于知道自己感受到的无生命体征的东西是什么了,原来是枪!   连锁反应得,夏州,周天,刘的手下有枪的也全都掏了出来,原本是街架,一下子就变成枪战!   “彪哥,你该不会也想比我们干掉吧?”刘平眼睛里透出危险信息。周天也同样神情警惕。   “其实我们兄弟三家早就应该成为一家,拖了这么多年了,也该有人主动一点了。”李彪保持这微笑,这让人感觉无比发寒!   事情发生的太快,就连刘平和周天都是一脸茫然:“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对我们?”   李彪冷笑:“不用打出感情牌,别说你们心里没有想过!”   “我们就算想过,但是也绝对没有想过要杀了自己的兄弟!”   听着两人的话,李彪只觉得是个笑话,在这条路上,兄弟只不过是成功路上的挡箭牌,替死鬼!   “砰”“砰”   连续的两声枪响,刘平和周天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出现的窟窿以及崩溅的红色液体,再看着李彪的时候,感觉都陌生了。   “至少不是我亲自动手!”李彪看着做了十几年的兄弟在自己面前倒下,不是没有悲哀,这是盖不过他对权力的渴望。   开枪的是刘平和周天的贴身保镖,在外人眼里,这是叛徒杀主,但是稍微想一想也能知道,这几人就是李彪安插在他们身边的眼线而已,到了这一步,也该回到原来的主子那边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刚才还联盟的三人,一下子死了两个,那这个联盟算什么,他们的敌人又是谁?   李彪显然不想在这里久待,他要在别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离开,但是在走之前他有一件事要做,李彪迅速的掏出了一把□□,直指不远处的言凌雪。   这个人,他要亲自动手!   高裘因为刚才突变举枪对着外围敌人,以防背后突袭,言凌雪便稍稍脱离了圈子,李彪便是逮住了这个机会,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完完全全看到这一过程的只有夏依,连说话提醒的时间都没有,夏依惊恐的瞪大眼睛,望着言凌雪,身体不由自主想要往言凌雪那边靠。   当言凌雪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李彪没有说废话,他是直接了当的瞄准开枪。   第三声枪声响过之后,李彪迅速躲进了社楼,想从后门走出去。   而随着第三声枪响,也预示着新的一战开始了,不过原来的敌人成了队友,原来的队友成了敌人!   言凌雪惨白的脸上挂着血,他无神的瞳孔望着那瑰丽血色,血从身体里流失,那是生命的逝去。   身体无力的触碰到被暖阳照了一天的地面上,灼热却无法挽救因为死亡带来的冰冷。   与言凌雪分开之后的凌卿来到了总部,想要再次尝试搜索0号,从正午到现在的暮色,凌卿依旧坚持着,直到心里莫名的惊慌感干扰的不能继续,凌卿收手,不安的目光移到虚空。   “凌雪?”   每天的七点,宋禹暮准时到了夏依的家门口,轻车熟路的按下门铃,再过七秒就能听到夏依哒哒穿着拖鞋跑过来开门的声音,下一刻就能看到夏依的笑颜。   可是今天不一样,宋禹暮等了五分钟没有人,打了十几个电话没人接,他心慌,但是想到之前夏依也有一次是去超市买东西,作为晚上的宵夜,回来晚一些,他便安慰自己等着。   宋禹暮倚着门墙等着夏依,原本乏味可陈的的事情,宋禹暮都能嘴角上扬,也许对他来说,这种等待但是幸福的。   因为是夏依啊!   ☆、何必牵扯   当太阳消失,大地陷入黑暗,即便月亮和星辰泛有着微光,也于事无补。   黑色的降临预示着白天的工作终于可以放一放了,但是大地微小的一处,现在还不能停止,因为,你停,就代表你死!   枪声响,便是一场恶战的开始,李彪以为他能将自己的敌人全部消灭,但是他不知道,他预想的激烈战争根本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凭一己之力压倒性的攻击。   当言凌雪的眼睛被妖冶致命的血色充斥的时候,他就已经疯了。   刚才他感觉到危险,只来得及看到那黑漆漆的洞口指着自己,那一瞬间,死亡离他是那么的近,近到言凌雪似乎都闻到了它的气味,感觉到它就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枪声响了,倒下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傻乎乎跑到言凌雪面前挡子弹的夏依。   子弹从心脏所在穿过,余力冲出,刮伤了言凌雪的右臂,但是言凌雪已经感觉不到了!   看着夏依望着自己的眼神,苍白的脸是那么让人心疼,言凌雪抱住倒地的夏依,身边的夏州发出悲痛欲绝的喊声,他蹲下,手颤抖的抚摸着夏依的脸,声泪俱下。   “夏依,夏依…”   夏州只能重复喊着夏依的话名字,别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了。   不知道夏依是太痛了,还是累了,连说话都已经很困难了,冲着言凌雪和夏州扯出一个笑容,眼睛望着黑漆漆的空处,眼神哀愁,哪里是家的方向啊?   当夏依闭上眼睛的那一瞬,夏州仰天长啸,其声悲痛,让人伤感,而言凌雪却是彻底疯了。   骤然狂风大作,在场的人感觉站都站不稳了,持枪的人也是睁不开眼睛,所有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便是隐隐的寒气逼人!   除了言凌雪身边的几人以外,所有人都如坠冰窟,天气如此异常,众人正疑惑,接着就看到让他们想把自己眼珠子抠掉的场景。   人眼可见的冰蓝色以言凌雪为中心,呈现陀螺状慢慢扩散开来,只是一个手指碰到冰蓝色气体的立马变成冰人!   人们知道危险想要逃跑的念头只来得及在脑海里闪过,下一瞬便是动也不能动,彻骨的冰寒便围绕着自己,包裹着自己,冰冻起来!   躲进永平社楼的李彪走到后门口,手才放在门把上,手便结起了冰,还来不及诧异,便是全部冻结起来!   整个场所已然成了一个冰之王国,冰蓝的冷艳,寒气让人惊叹,冰闪着的光亮晶晶,美丽异常。   高裘楞楞的看着这一切,脑子里想起了那一次与苍狼帮的战斗,本来己方处于不利地位,可是转瞬苍狼帮的人便全都倒地,只因为他的出现!   高裘终于明白为什么夏州那么尊敬言凌雪,终于明白了刚才言凌雪一直留下来代表的情谊有多重,原本他是可以一个人离开,但是他没有。   言凌雪将夏依轻轻放下,站起身冷眼看着这一切,现在心里充斥着的愤怒已经让他失去了控制,他没有想过那些人被冰封多一会儿便会失去性命。   “老,老,老大!”高裘下意识的喊着已经出神的言凌雪。   当言凌雪如若冰刃的眼光投过来的时候,高裘也是不由自主的发颤,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太脱离自己的认知范围。   “他们会不会有事啊?”   高裘的发问,言凌雪才回过神来想这个问题:“冻成块。”   “啊?”高裘惊呼一声。   言凌雪愣愣的看着这一切,转而反身便跑向社楼,看着成了冰墙的门,将手放在其上,坚固的冰墙瞬间便消失了,言凌雪的手似乎是一个黑洞,将冰一概吸入。   没有理会后面高裘的目瞪口呆,言凌雪走进去,一路解冰,当看到一群人冻结在后门,没有再走过去。   右手举起,在空中做了一个虚握的动作看都没有再看那里,转身出去,对后面发出冰块崩裂轰然倒地的声音充耳不闻。   心中的怒火让他有将这一切都毁灭的冲动,但是他不能,他不嗜杀!   冰之国转瞬即逝,这里又恢复了原貌,只不过遍地是人。   言凌雪将夏依抱起,夏州犹如行尸走肉跟着走,那一大堆的麻烦事就都交给了高裘,当看到满目疮痍,高裘头疼,当看到社楼里的情况,高裘对言凌雪又多了一份认识。   夜晚的灯代替太阳给的光明,宋禹暮一直待到天黑,担忧的让他无法先离开,但是等到最后看到的结果却不是他所期待。   昏黄灯下,黑影的出现,宋禹暮便要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   看着床上躺着的已经毫无生气的夏依,宋禹暮已经崩溃,他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他不知道为什么才一天不见,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言凌雪和夏州一直都像个没有感觉的木头人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摆着好几瓶烈酒,两人一言不发的各自喝着酒。   “夏依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言凌雪咽下一口酒,感觉到它顺流下去一路上的火辣。   “高裘说他们会来,是因为夏依过去报信的。”夏州将酒当白开水灌了下去。   “所以不可能是李彪那边的人故意打电话给夏依的,用他来要挟你,那我想,那个通知危险不去找高裘而找夏依的人一定和你有交情,你自己想想是谁,也许他能知道李彪那边的情况,夏依死了,这个仇,还需要报!”   “你已经杀了李彪了。”   “我没有。”言凌雪颓然的将酒杯放下,“我想,但是我下不去手!”   “我明白,你没有杀过人,下不了手正常。”夏州没有觉得意外,同样就算言凌雪杀了他,他也不会惊奇,愤怒之下的人,是没有什么理智的。   “杀人的事就交给我。”   “你要真正想报仇,光李彪一个是不够的,你还应该查出他的枪支是怎么个渠道,没有这些助力,李彪他不敢!”   “我知道!”   宋禹暮是被言凌雪打晕带走的,不然不知道他还要在那里哭多久,现在夏州的状态也不好,如果看见宋禹暮这个样子,只怕会更加难过,所以这两个人要分开。   夏州失去唯一的弟弟,宋禹暮失去喜欢的人,而言凌雪是觉得夏依的死与自己有关系的。   夏州想事情太透,夏依是救言凌雪才死的,但是那都是夏依的决定,不是言凌雪去逼迫他的,所以他明白不能怪言凌雪。   现在想想李彪活着也好,至少夏州他现在还能有怨恨发泄的对象。   宋禹暮?如果他心里不痛快,就让他来恨自己吧,言凌雪在回去的路上如此想着。   将昏迷的宋禹暮送回房,言凌雪虽然身心俱疲,但是依然没有办法入眠。   苏翰梣看着言凌雪带着一身伤回来,吃惊至极:“你…”   随后的话隐于那双探究的双眸之中。   “发生一些事儿。”   苏翰梣没有再问,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手机放下,拉起言凌雪走进浴室,从中传来水流入盆的声音。   言凌雪疲惫的搭着眼睛,一脸无措。   在苏翰梣的监督帮助之下,言凌雪完成了清理伤口的工作。   经热水的洗涤,身上的确要舒服一些,随之便是精神上的短暂放松,睡意也钻了空子,不知不觉中便是入了梦乡。   朦朦胧胧间他感觉到毛茸茸的东西撩拨着自己,弄得怪痒的,一把将它抱在怀里继续睡觉。   翌日,从来没有发生过争吵的两人,一大早便是狂风暴雨。   “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是夏依?”   宋禹暮揪着言凌雪的领口,宛如失去了理智,苏翰梣一直拉着宋禹暮,避免发生更大的冲突,言凌雪却一言不发。   他需要发泄!   “是我的责任,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   宋禹暮表情狰狞,目眦欲裂,狠狠给了言凌雪一拳,苏翰梣没能够拉住盛怒之下的宋禹暮,言凌雪挨了第二拳!   “为什么你会遇到那种事,你是什么人啊!”宋禹暮恶狠狠的抓着言凌雪的领子。   凌卿从来没见过宋禹暮如此生气,也没见过言凌雪这般内疚,心甘情愿挨打,他乐意,但是凌卿心里难受了。   在这个过程中,苏翰梣和凌卿都得到一个骇人的消息——夏依死了!   那个腼腆,笑起来两个小小的酒窝,十分可爱的小男生已经不在了!   面对宋禹暮的质问,言凌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宋禹暮如何不知夏依的哥哥是做什么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言凌雪会在里头而已。   如果要选择一个人去恨,选择朋友是最让自己难受的!   宋禹暮也不想,但是他能去吼谁?只有言凌雪,夏依为了他才死的!可是他希望从言凌雪这里听到否定的答案,因为他们是朋友。   “是我害了夏依!”言凌雪没有理会嘴角的血,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宋禹暮举拳打了下去,言凌雪倒地,宋禹暮还想接着打,终是被苏翰梣拦下了:“禹暮,够了!”   绝望的喊叫,宋禹暮跪在了地上:“我站在门口想了无数次见面的时候要说些什么,结果我见到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走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就像一个傻子!”   言凌雪摊坐在地上:“对不起!”   宋禹暮闭上眼睛,眼泪决堤!言凌雪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凌卿跳入言凌雪的怀里,言凌雪不想抱着他,他就自己拽着言凌雪的衣服,看着凌卿倔强的眼神,艰难的用小爪子勾自己衣服,言凌雪最后还是抱住了他。   这里,弥漫着悲痛,有朋友的哀悼,有亲人的悲恸,有爱人的凄切。   夏州现在已经将夏依的身后事安排妥当,只是他依旧没有将夏依带离家门,依旧让夏依待在熟悉的家里。   言凌雪站在窗子边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宋禹暮一直坐在夏依的床边看着他,一言不发。   “李彪已经醒过来了,但是没有问到什么消息。”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夏州。   那天高裘从冰堆里将人带回来,在医院吊了几天,终于是醒过来了,可是问他什么问题却是闭口不言,就像不会说话一样。   言凌雪的神情没有一丝波动:“威胁管用吗?”   “他说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什么也不怕了。”   听到这个回答,言凌雪冷笑一声,什么也不怕?   “他在哪里,我要杀了他!”宋禹暮突然起身,语气冰寒。   “杀他不容易么,现在想杀就能杀,你以为我们是不敢么?”夏州说着说着也激动起来,“你知道我忍的多难受么,我比任何人都想结果了他,可是我不能,因为那天失去亲人的不止我一个!”   “我要找到暗中支持李彪的人,因为没有他,李彪他不可能这么大胆如果不找出这个人,事情就没有结束!”   凭夏州和言凌雪的冲动劲当然想不了那么多,这个分析还是靠了高裘。   李彪埋伏的那些人一定不是他自己的手下,看抓回来的人,个个都像是训练过的,非警即兵。   如此想来,李彪要开口借人,对方能不问清楚?知道事情始末依旧借人,表示他赞同李彪的做法,更恐怖的是,可能他就是希望借助李彪之力将黑帮的几大帮通通消灭。   由于他的加入,周天和刘平死了,各帮伤亡惨重,可谓元气大伤,这个时候再来一次大规模的战斗,恐怕就真的要废了!   所以那晚的悲剧源头,除了李彪,还有一个就是暗处的那个人!   既然要报仇,又怎么能让他逍遥法外?   宋禹暮沉默,但是谁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夏州也是看出了他对夏依的感情了,可惜,也可怜!   “我去见见他。”   言凌雪语气平淡,夏州却是皱眉:“老大,这些事还是交给我吧。”   在夏州眼里,言凌雪本应该过着普通大学生悠闲快活的日子,说是自己硬把他拉过来的,他已经欠了言凌雪太多了。   其他事情或危险或如何,都不应该再让他牵扯进来了!   “夏州,让我为夏依做点什么吧!”   夏州低着头,不再说话;从夏州这里知道事情原委的宋禹暮也是继续沉默。   让所有人都吃惊的是,李彪一看到言凌雪就像看到鬼一样,那天他虽然很快躲进永平社楼,但是外面的动静还是清楚一二的,尤其是自己慢慢被冻结的过程,印象深刻。   这个说已经是死过一次,再也没什么可怕的人,再看到那个让他经历死亡的言凌雪,终究是崩溃了。   高裘趁机发问,言凌雪连话都不用说,李彪哆哆嗦嗦全都吐出来了,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就连言凌雪本人也是没有想到自己在李彪眼里宛如死神。早知道这么容易,早就该来见见了。   言凌雪处理自己心里问题的方式就是让自己无暇去多想那份愧疚,也就是让自己忙起来。   夏依死后的第二天晚上,言凌雪便又开始接受任务了。   凌卿原本是反对的,但是看到言凌雪痛苦的焦虑,也只能默许了。   白天刚处理完李彪的事,非但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更加烦躁,晚上便又开始工作了。   “我已经黑入他们安保系统,现在有至少两分钟的,最多五分钟的时间给你完成任务!”   言凌雪嗯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言语,飞速闪进了目的地。   留在外围的舒曦关注着周围的情况,等待着搭档的归来。   看到言凌雪归队的那一刻,舒曦莫名明媚的一把,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之前也不是没有搭档,但是就是没有一个搭档像他一样。   感觉很没有默契,但是却是最有安全感的;两人的交流最少,但是却没有让人觉得生分;明明他很冷漠,但是自己就是希望再见到他。   即使知道他有喜欢的人,自己也控制不住的想他!   可是回来之后的他,似乎变了,虽然之前也没有很亲密,但是也没有反斥,现在他似乎一直在尽力远离自己!   已经多少天了,已经多少任务了,除了必要的接触,为什么他都没有正眼看一下自己?   言凌雪在之前已经将这家的构造弄清楚了,所以对于要去的地方,没有一点犹豫,只是这次见到的人却是让言凌雪觉得特别了一些。   见到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依然没有抬起头看言凌雪,仍然在忙着自己的事。   “客人来了,原谅我招呼不周,有凉茶,还请自便!”   言凌雪吃惊,但是因为自己的时间不多,所以也没有拖沓。   一步一步接近那个正在工作的人,当他的手离他只剩几公分的距离的时候,那人生出一个笑容。   “你现在应该担心一下外面的那位朋友!”   言凌雪的动作戛然而止:“你做了什么?”   那人终于停下手里的工作,抬头看向突然闯进自己书房的人,眼神起了微微变化。   “您的声音很美!”   夜沉,星盛。   舒曦还在外面帮忙查看情况,却发现危险正在向着自己过来。   看着显示仪器上向自己逼近的红点,舒曦立马做起了攻击准备了,即使情况有些异常,让舒曦有些应接不暇,但是对于训练有素的杀手来说,随时都能做出反应。   手里持着兵器,准备击杀靠近自己的人,可是什么准备都好了,却发现那些人又在远离自己!   舒曦不放心,走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却是发现,那一身白似雪,月光下,更显神圣的身影出现在了最明显的地方。   原来是他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让自己陷入危险以换得她的安全。   “笨蛋一个!”舒曦咬牙切齿,气急败坏。   听那人的话,言凌雪心里慌张,暂且停下对付那人的行动,立马出屋,发现一群人正向着舒曦藏身的地方寻去,一时想不出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用自己做饵了。   打开两人的通讯器:“离开这,回总部!”   听到言凌雪如命令般强硬的话,舒曦感觉到了鼻酸:“我们是搭档!”   “听我的,不要倔,走!”言凌雪开始移动,让这些人离舒曦所在越来越远,“我不会有事的。”   他有多厉害,舒曦知道,可是眼看着他步入危险自己却要离开,心里就有些难受,但是舒曦知道不能意气用事,不能成为他的拖累,快速收拾东西,离开!   言凌雪将所有人聚集到自己这边,对付这几个人,他有自信,但是他已经不敢再冒险了,所以,舒曦必须离开。   站在显眼处看着底下的人群,颇有君临天下小既视感,右手做式,寒气起,如今,言凌雪已经能很好的掌握冰寒、炎火两种能力了。   原本半灵力半源力的他,已经过渡成功,现在才是真正稳固了天魂冰蓝焰的境界,并且更进一步。   寒冰冻结住了他们的双脚,冰之坚硬,是他们不能打破的,他们无法移动,这样就可以了。   言凌雪冷着脸回到了书房,看见那人还端坐在那,越发觉得诡异。   “你不怕我?”既然现在已经这个样子,言凌雪也不介意多说两句。   那人从容的坐在那里,似乎是在等着言凌雪回来。   “为什么要怕呢?我知道你,明明是个杀手,却从没有杀个人,所以我不怕!”   言凌雪微眯眼:“说不定你是我杀的第一个人?”   那人笑而不语,站起身来,朝着言凌雪走去,言凌雪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他走的不缓不急,但是言凌雪却感觉到了危机。   “也许我会把你留下来!”那人年轻的脸上出现一抹阴冷的笑容。   话音刚落,那人已经走到言凌雪的面前,右手黑紫气冒起,动作迅速,直接攻击言凌雪的脖颈。   言凌雪从他出手的那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危险,但还只是险过。   远离那人几步远外,发现自己居然流了冷汗,刚才如果不是躲得快,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咦?”那人探究般的看着言凌雪,他许是也没想到言凌雪能躲过去吧,“好像不能把你留下来了,只好杀了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如同噬血的恶鬼一样,令人发毛。   明白这人不好对付之后,言凌雪也不敢下狠手,因为他的任务不是杀人,而是救人!这样一来,他在一开始就处于劣势了。   那人说到做到,之后招招狠毒,招招致命,如果不是言凌雪,换做别的杀手,恐怕早就躺尸了!   只有一种情况,言凌雪可以下死手——那人已经救不了,杀!   言凌雪看了一眼右手中指上的戒指,暗自咬了牙,将正面照着那人门面。   红光由弱至强,言凌雪慌乱的将手收回,比刚才无处使力的无奈还要折磨,这抹红色,让他更加难受。   满眼不可置信,言凌雪有瞬间的分神,可是对手可不管你是不是在状态,如果不是言凌雪反应快,估计就要少层皮了。   还来不及庆幸躲过一劫,下一击便是来到了跟前。   现在言凌雪的心里乱到不行,杀?他从来没有杀过人;不杀?那么他会害死很多人!   明亮的灯泡骤然炸裂,脆响之后出现极其短暂的黑暗,但是很快就能发现在空间里有极其梦幻的光源。   冰蓝清冷,黑紫阴沉,加上外面的银色月光,整体看上去是种诡异的搭配。   两色分离碰撞,无声,但是却暗含极大的危险,一方显弱之后,等着他的便是吞噬!   在这么一个不算宽敞的地方,发生着像一场风暴似的灾难,起初的试探,中途的碰击,到末了的狂暴!   绚丽异常,仿若奇观!黑紫暴戾,冰蓝温和,甚至一直都有闪躲之意。   那人的手下不留情,言凌雪的犹犹豫豫,都没有让结局变得太过戏剧化。   言凌雪最后也不得不出手将他的黑紫魔气打破,同时把他制住,可是关键性的一步,就是决定不了!   “有本事就杀了我!”那人许是感觉到了言凌雪的迟疑,知道他从来没有杀过人,所以语气带着嘲讽。   言凌雪粗鲁的将他反手钳制,让其跪在了地板上:“闭嘴!”   想到刚开始不愿接受任务,就是因为要杀人,可是长期以来的任务,都是有惊无险,他都快忘了还有感染至深的人的存在了!   现在一时就是下不了决心,甚至他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动手,在这里陷入了很尴尬的僵局,人抓到了,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带回去就显得丢人了!   可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言凌雪脑海里偏偏会浮现夏依的脸?   他们那些人是如何做到不眨眼的杀害别人?为什么可以那么的心安理得?   就在言凌雪犹豫不定的时候,被言凌雪压制住的那人却是发出痛苦的□□,十分让人不舒服的声音,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声音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言凌雪警觉的环视四周,捕捉到了尚未消失的一抹绿色,这个熟悉的颜色…   “凌卿?”   言凌雪将已经气绝的人放下,没有了言凌雪的压制,那人的身体就失去支撑,倒在了地上。   月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原本空无一人的窗边,出现了两个沐浴在月光之下的身影,其中一个可不就是凌卿,还有一个是刚刚离开的舒曦。   只是对于言凌雪的呼唤,凌卿没有马上应对,反而是对着舒曦:“你去把他这里的信息弄出来,应该会有很多有用的东西。”   舒曦应了一声便做自己的工作去了,留下凌卿和言凌雪相对无言。   言凌雪向着凌卿走了几步:“凌卿,你怎么…”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凌卿打断了言凌雪的话,语气莫名冰冷,转身面对窗外。   在月光之中的凌卿,显得圣洁,但是这个时候看上去,却更显距离。   言凌雪顿时手足无措,不明白凌卿是生什么气。   要知道凌卿一直都听从言凌雪的话,除了有时候态度强硬,但是也没有生过言凌雪一次气,所以言凌雪十分不了解这个情况应该如何应对。   言凌雪或许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如果是其他人,他是不会理会别人生不生气,为什么生气,可是换做凌卿,他便会开始纠结,思考,到底是哪里惹着他了,他自己还没有发现,或者是…不愿去想。   就连之前兰斯突然生气,都没有让言凌雪产生现在这样慌张的情绪。   果然一路上凌卿都没有再和言凌雪说一句话,舒曦觉得气氛极度压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连当事人之一言凌雪也不清楚!   到了总部,凌卿把舒曦支走,留下言凌雪,但是还是一句话没有,转身走去小道,言凌雪亦步亦趋,摸不着头脑。   沿途的树木,石头,言凌雪已经见怪不怪了,跟着凌卿坐到一块大石头上,如果不是凌卿发话让他坐,可能言凌雪会一直站在凌卿面前,像犯错误的学生面对班主任一样!   凌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情是言凌雪从来没有见过的深沉。   言凌雪第一次不知道怎么打破这个僵局,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卿终于开口了。   “凌雪,你走吧,不要再牵扯进‘0’号的事情里面了!”   只这一句,言凌雪觉得还不如沉默下去,凌卿他是想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言凌雪看着凌卿,凌卿也没有躲避目光:“什么意思?”   凌卿语气认真的让言凌雪害怕:“以后我们就当从没有见过,和你说的关于‘0’号的事,也忘了吧,过回你原本普通的生活,正常的生活!”   “你们之前找我不就是因为以你们的力量没有办法完成么,让我走,你们要怎么做?”   凌卿冷哼了一声:“现在的你又能为我们做什么?就照我说的,以后不要再接触了!”   凌卿说完之后就要站起身离开,言凌雪一把将他的手抓住:“为什么这么突然?”   “不突然,我想了很久了!”凌卿语气强硬,不容反抗。   “对我来说很突然!”言凌雪同样不后退,站到凌卿对面,直视凌卿,“到底怎么了?”   “言凌雪,你承认吧,你根本不适合参与进来,你根本不能看到生与死,你根本狠不下心!”   三个根本,言凌雪很想反驳,却发现没有一个理由,见得惯生死,就不会到现在还一直放不下夏依死的那一刻的场景。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说再也不见的话啊。”言凌雪语气带着恳求,凌卿却仿若不闻。   “见面就会牵扯,何必?”凌卿自始至终语气从未松软,言凌雪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这个人一样,一脸陌生。   “所以,以后永不再见?”   凌卿淡漠的看了言凌雪一眼,越过言凌雪离开,没有再说一句话,但是行动已经说明一切。   夜风凉,空无人,更显凄凉:“我以为至少你是不会离开我的。”言凌雪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情,“又多想了!”   看着言凌雪离开的易凌风,一脸看戏的神情,想要把这个消息通知下去,以后便不会再有“噬魂”了。   才要走的易凌风被褚剑秋拉住,易凌风一个劲儿想要挣开:“干什么?”   褚剑秋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个呆子:“现在老大正是心烦的时候,你就不要惹人烦了。”   “老大烦什么,是他自己决定的,又不是我逼的。”易凌风接道。   “说实话,我真的不喜欢言凌雪,有他,老大总是瞻前顾后的,办事不利落,一点不像他自己,最重要的是,言凌雪根本不知道老大为了他做过多少牺牲,值得吗,付出变成理所应当?”   褚剑秋没有松开易凌风,眼神灼灼的看着易凌风:“值得!”   易凌风奇怪的看着褚剑秋,他的眼神太过炽热,让他很不适应也很不熟悉:“有什么值得的,我觉得亏死了!”   易凌风挣脱褚剑秋转身回房,褚剑秋笑道:“不去发布消息了?”   “不去撞枪口了!”易凌风随意道。   看着易凌风的背影,褚剑秋目光温柔。   “一点也不亏!”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一直坚持的朋友,忙碌的一段快要过去了,更新应该会正常了,非常感谢大家!   ☆、五一将近   凌卿亲眼看着言凌雪离开,想着刚才的交谈过程中言凌雪表现出来的脆弱,他是多么要强的一个人,却在自己面前表露出这么一面,他一直不忍,但是为了他,也必须忍!   确认他离开之后,凌卿才又出来,还是那个地方,只不过没有了言凌雪。   “老大,后悔了?”   突然的声音,凌卿没有吃惊,黑暗中,刚从易凌风那过来的褚剑秋出现在了这里。   “决定了的事,没必要后悔。”凌卿没有看着褚剑秋,而是看着不知名处,“你来了正好,和我去个地方。”   褚剑秋没有问要去哪,也没有问要干什么,只回了一个字:“是!”   朝阳,温煦,朝气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入房内,照到床上躺了很久的人,照到他苍白的脸上,紧闭的双眸。   永陷的黑暗消失,迎接他的是新生!   夏州如往常走入夏依的房门,却是反常的停下了脚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如往常的乖巧。   言凌雪一夜未眠,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凌卿决绝的话语,是那么的陌生。   昨天回来,苏翰梣还问凌青去哪里了,言凌雪一阵失神,最后也只能随意找个借口,说它不舒服,送去看兽医了,苏翰梣关心两句问要不要紧,言凌雪应付过去,也就没有再提。   月落日升,正是烦闷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言凌雪冷冷的喂了一声,那边说了些什么,言凌雪表情突变:“我马上过去!”   苏翰梣见他一夜没睡现在又着急忙慌的要出门,有些担心:“小心一些!”   言凌雪应了一声,简单收拾一下就出去了,关了门,略停,后走到宋禹暮的门口,敲了敲门。   夏依忐忑不安的喝着粥,不知所以然的看着围在自己床边的三个人,观其相,凶神恶煞,肃然吓人。   “哥,凌雪哥哥,禹暮,你们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夏依最终无奈。   “还会说话呢!”夏州惊奇的对着言凌雪和宋禹暮说。   两人同时沉思:“喝粥也能行!”   最后三个人同时动手,夏州摸其额,宋禹暮摸其脸,言凌雪把其脉,异口同声道:“真活了!”   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件,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死了几天的人会突然活过来,之前是假死?也不能假死那么久才活啊!   但是几人又怎么会计较这么多,活过来就是最好的事情,哪怕是灵异事件!   之后宋禹暮就忙活起来了,照顾着夏依的一切,夏州每次都龇牙咧嘴:“他倒是心安理得的直接把我弟给霸占了!”   言凌雪笑着摇摇头,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像做梦一样,他知道不会有什么奇迹,这一定是人为,言凌雪心里念着那人的名字,想着那人的模样,不知道现在的他在干些什么?   总部,易凌风怒气冲天,直指褚剑秋:“老大做那个事,你为什么不拦着?”   褚剑秋沉声:“我拦得住么?”   易凌风不置是否,语气依旧暴躁:“魂体有多么重要,你不是不知道啊!生生从身体里抽离出来,这么危险,随时可能丧命的事,你怎么会允许?”   褚剑秋知道他是在担心凌卿,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也只能希望老大可以挨过去,褚剑秋拉过盛怒的易凌风,握住他的手腕,但是别担心这种话,他却终是说不出口。   昨晚看到老大做出这么有违定理的事,他不是没有阻拦,可是他真的拦不住!   两人立在原地许久,眼睛总是焦灼的看着密室,里面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他们迫切的想知道!   一天两天三天…密室的门终于开了,元宇和元宙脸色沉重的走了出来,一直在外面等着的易凌风和褚剑秋急忙上前询问。   “师傅,怎么样了?”   元宇和元宙脸上明显的疲惫:“暂时吊着口气,能不能熬过来,看他自己!”   易凌风和褚剑秋还想问什么,元宇继续道:“这口气也不是好吊的,你们随我们进来,这几天有你们忙的了!”   两人随着元宇、元宙进去密室,却是被惊人的吐血量给吓一跳:“师傅,这这这…”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就是——还能活么?   那惊魂的血都快能汇成一个小池塘了,这命还能吊下去?   “主子的属性决定他与我们不同,他的生命力比我们强,但是这次他不仅抽离魂体,还分离魂体!即便生命力强,也要与鬼神碰个面,交个锋!”元宇沉声。   褚剑秋和易凌风暂时放下心里的不安:“我们要做什么?”   “现在主子在调理,但是当他气绝吐血之时,你们要帮忙补气。”元宙解释,“这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所以我们四个轮着来,你二人一起,我二人一道,中间还能有个喘息的时间。”   “是!”褚剑秋和易凌风语气低沉。   老大,你不能死!   夏依突然的复活,对夏州他们来说是一件大喜事,言凌雪心里更像是卸了枷锁,轻松了许多,身上背负的愧疚感也淡了许多!   只是,这好事降临的同时,也有让他烦闷的事情,一天时不时唉声叹气一把。   苏翰梣终于是忍不住:“你如果放心不下凌青的话,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不,不用。”言凌雪翻身躺在床上,“我一点也不担心!”   苏翰梣看着口是心非的言凌雪,觉得诧异,这怎么还和宠物闹别扭了?   言凌雪躺在床上一点也不舒服,但是又不想让苏翰梣看出自己的烦躁,就只能硬躺着,就在这个时候接到一个解救他的电话,身体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喂?”   “凌雪,是我,柳溪络!”   言凌雪哦了一声,一时没想起她有什么事找自己。   “你不会是忘了答应我的事了吧?”听到言凌雪的反应,那边柳溪络的声音有些无奈。   言凌雪仔细回想一下,终于是没有丢人:“记得,没忘,怎么,都已经安排好了?”   柳溪络也不深究他记不记得了:“嗯,OK了,不过怕就几个人会显得刻意,所以就多叫了一些人,和你说一声,到时候有个心理准备。”   “人多也无所谓,不过这样的话,我也能把苏翰梣他们叫上么?”   “当然了,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这样理由不就更充分了嘛,联络感情!”   “那我和他们说一声,具体事情你发短信给我吧。”   “没问题!”   两个人就这么把事情决定了,一旁坐着看书的苏翰梣觉得好笑:“凌雪,你是直接把我们的五一假期安排了?”   言凌雪愣愣的回头,好像刚才关系到的人物就在自己身边,但是自己就那么霸气的给人家做了决定,尴尬感现在才涌上来:“恩,你有时间   么?”   苏翰梣乐了,都已经决定好了才问当事人,凌雪啊!   “我说没有行吗?”   言凌雪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起去玩吧,咱们还没有四个人一起出去过。”   “好,我去帮你告诉思护他们吧!”苏翰梣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就去对面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言凌雪倒是心安理得的继续躺在床上休息,明明约人的是他自己才是!只不过现在只要言凌雪一个人,他就更是不能心静,刚才对苏翰梣说   自己一点也不担心凌卿,怎么可能呢?他现在在干什么,0号的行踪找的如何,找到之后他又要怎么做,他会不会有危险?   一连串的问题,一连串的担忧,怎么会不担心呢?   “五一你们有什么安排没有?”苏翰梣问。   说到即将到来的五一假期,夏思护就有些烦闷,要怎么安排才能过得有意义勒,就这样纠结了许久,导致到现在还没有定下来应该去哪。   “还没想好呢!”   听到他们还没有安排,苏翰梣就直接说了:“凌雪想大家一起出去玩玩,五一的时候把时间都空出来吧!现在想想我们的确是没有一起出去   玩过,趁这个机会这么安排也不错,你们觉得呢?”   “真是奇迹,凌雪居然会安排行程了啊?”夏思护一脸懵逼。   宋禹暮也是觉得新奇,平日里最不上心的就是他,结果现在反倒是他做了主了!这样也好,反正自己有时间也是去找夏依,这下一群人出去   玩,带上夏依,让他散散心也是好的。   几人自然是没有问题,就这样,五一长假的安排,定下来了!   虽然决定出去玩了,但是对于其他事情,言凌雪照样是不上心的,不过这样一来,夏思护才觉得,对嘛,这才是言凌雪嘛!最后那些露营的   帐篷,零食,和一些方便在室外做的食物,以及需要的器材,都是苏翰梣,夏思护和宋禹暮三人抓紧办理的。   言凌雪看到三人采购回来的东西,才后知后觉:“你们怎么不叫我啊?”   “我们叫了。”夏思护好笑的摇了摇手机。   言凌雪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到几个未接来电加上几条短信,更加羞愧了:“我,那个,不好意思啊!”   苏翰梣微笑道:“没什么,反正这事,思护也是有经验,买这些东西都快。”   “我们这边肯定没问题啊,关键溪络那小子可不可以啊,早知道刚才应该把她拉过来的。”夏思护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念叨。   言凌雪:“柳溪络其实很细心的,说不定你没想到的她都能想到。”   夏思护不置是否,他和柳溪络从开学之后便一直关系很好,言凌雪还一直以为他们两人可以发展,可是,这一年里,夏思护倒是一直换女朋友,只不过都不是柳溪络,柳溪络似乎也不是很介意的样子,言凌雪就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他们就是好哥们而已。   夏思护和宋禹暮回自己宿舍之后,言凌雪便又重新躺回去了。   “凌雪,你最近怎么了,感觉没有精神,找你很多时候也找不到,你的手机就在旁边,是在烦恼什么才没有听到?”苏翰梣看着没精打采的言凌雪很是不习惯,之前虽然话不多,但是也不是这样一幅死相啊!   言凌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什么事,苏翰梣总是第一时间发现,第一时间发问,第一时间纾解,是他观察能力太强,还是自己表露的太过露骨?   这一次,言凌雪真的很希望可以和他说说,可是话到嘴边,发现真的什么都不能说,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就像虚幻的东西,不真实,说了也不能有什么用。   “可能是因为不习惯没有凌卿吧。”这是真的,但是其中又有很多其他原因,但是苏翰梣不需要知道。   苏翰梣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感觉凌青就像你的恋人一样,你啊!”   言凌雪继续埋头睡觉,苏翰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来了一句。   “对了,这次好像肖大哥也会去!”   刚才还懒懒的言凌雪一下子坐了起来,惊呼。   “什么?”   苏翰梣给了一个迷之微笑,外面天气那么的舒适温暖,言凌雪却觉得有冰寒刺骨的风从不知名之地吹来。   ☆、人尽皆知   极致的黑,其中飘荡着些许红色雾气一般,看得十分诡异,除去诡异的红色,还有白色,暗色,蓝色,橙色,还有青色,这些颜色都是从他   们体表发散而出,如此,才能在这黑暗中看到有几人在这里。   青色和红色的交织,让凌卿看上去更是诡谲,在两色的笼罩下,依旧能看清他苍白的面孔,毫无血色。   红色雾气围着凌卿,过了许久,才能察觉到,红色正在一点一点被凌卿吸收入体,随着红色的进入,凌卿的脸色也随之好看了些,但是不知   道是遇到什么阻碍,红色雾气□□,凌卿脸色骤然变白,身体一震。   “噗!”   又一口鲜红的血吐在了地上,易凌风和禇剑秋急忙运灵力输气,凌卿现在便宛如死人,没有气息,随着易凌风和禇剑秋的输气,胸口才微微   有了起伏。   地上的鲜血升腾至空中,化成雾气,加入到刚才凌卿还未来得及吸收的红色雾气之中,原本也不稀薄的雾气更加浓郁了。   元宇和元宙在一旁调整,待会替换易凌风和禇剑秋继续为凌卿续气。   这个过程估计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啊!   早晨的阳光还没有很刺眼,反而很是温和,任由阳光洒在身上,会有一种暖意。   但是当言凌雪看到站在旅游车前面的肖挚庭的时候,什么温暖舒适的感觉都没有了,随后再看到秦彤,舒颀,所有让他有难言之意的人全都   出现在了一起。   “柳溪络,你这真是挺会叫人的啊!”   柳溪络不知道他和肖挚庭的事情,但是舒颀的事终归知道吧,可是现在不管言凌雪多么不情愿,都要接受这个事实。   “你知道,肖大哥和秦彤熟啊,肖大哥是秦彤叫的,然后肖大哥就把宋子玉和舒颀一同叫上了,这个真的不是我能控制的!”柳溪络虽然觉   得抱歉,但是也只能抱歉了。   言凌雪见到她们只是有些不自在,但是她们看到他又何尝不是呢,想到曾经自己的那份感情,想到最后自己的结局,谁又不会感伤一把呢,   只不过没有当初那么深刻罢了。   这里见到言凌雪有些异样的还有齐泉,现在他喜欢秦彤的事情,那是满校皆知,也许相近的学校也是知道了,在古欧商建学校有这么一个痴   情汉,而这个痴情汉看到言凌雪会觉得不自在,是因为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喜欢着这个家伙,而这个,他是知道的。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的出游,言凌雪就是为了他和秦彤。   见到言凌雪乐呵呵的,甚至还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帮忙提东西的肖挚庭,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对言凌雪是什么心思一样,不过他的动作又是那   么的自然得体,让人说不出他的不是之处!   言凌雪就不懂了,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只有知道的人才明白其中的意思,比如苏翰梣和宋子玉,苏翰梣是肖挚庭亲口相告,而宋子玉之前也许不知道,但是现在看到肖挚庭这样一   副殷勤样子,也是猜到了,只是没有想到肖挚庭喜欢的人居然是他,那天秦彤亲口说的男朋友!至于别人也只当肖挚庭很是喜欢言凌雪这个小伙   子,好兄弟之间帮忙而已!   言凌雪不是拒绝不了,只是现在人那么多,起了争执的话反而会引人注意,于是就任由他献殷勤了。   在车上,言凌雪也是没有逃开肖挚庭的紧跟,言凌雪想要跑到最前面那个单人座的地方,肖挚庭就把行李放那里。   “大家出来玩,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坐着,太冷落你了嘛!”说着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来吧!”   臭不要脸!言凌雪狠狠咬了牙,看了一下座位情况,苏翰梣和齐泉,秦彤和柳溪络,舒颀和宋子玉,宋禹暮和夏依,夏思护和他的女朋友,   就剩自己和肖挚庭,如果说为了不显孤立,自己也只能和他一道了,言凌雪这个心里这个叫难受呀!   秦彤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肖挚庭和言凌雪这么要好了,舒颀身边的宋子玉就像看戏一样看着,夏依则是轻轻附着宋禹暮的肩,宋禹暮会意般的   将头低下,夏依在宋禹暮耳边轻轻道:“那位大哥是不是喜欢凌雪哥哥?”   宋禹暮一愣,他刚才也没有注意,经夏依这么一说,再去看之后,发现,真的好像是这么回事啊!   夏依微微一笑:“凌雪哥哥真的很招人喜欢啊!”   听到这话,宋禹暮心里一突,是啊,夏依不是也喜欢言凌雪吗?看到这个场景他心里难受吧?宋禹暮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夏依不知道宋禹暮在想什么,将目光移到窗外:“感觉好久没有出来了,好开心!”   宋禹暮看着夏依柔和的侧脸,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干嘛要在乎呢,不管他喜欢谁,只有他好好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快开车的时候,一个姑娘很是慌乱的跑了过来,司机连忙开车,让那个小姑娘上来,小姑娘连声抱歉,然后将目光移到车里的人身上,而车   里的人亦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只不过目光中有疑惑,有诧异,有惊慌。   “舒曦,你什么时候回家的?”宋子玉和肖挚庭同时发问。   言凌雪诧异的看着突然进来的姑娘,感觉浑身更加不自在了,这一次出游,到底都叫了什么人啊!   不仅名字是同一个,人就是那一个,言凌雪的搭档——舒曦。   不过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互相装作不认识,舒曦将行李放下,走到舒颀身边:“就昨天的事,怎么,姐姐没和你们说吗?”   舒颀拉住舒曦的手:“我看她回来,就想大家一起出来玩,不要让她一个人呆在家了。”   “这没事,人多才好玩!”大家自然不介意多一个小伙伴,而且还是这么灵动的一个小姑娘。   舒颀拉着舒曦,和宋子玉一起坐到最后那一排位置上了,开车的时候,言凌雪还能听到后面说话的声音。   “今天早上没看见你,还以为你不来了,不回信息,不回电话的,让我担心。”舒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舒曦与舒颀虽是姐妹,但是性格真的是太不一样了,舒颀温婉,舒曦活泼。   “我去置办一些东西晚了一点,我想着既然知道在哪里集合,赶紧赶过来才是正道,还好,没有晚。”舒曦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明朗。   言凌雪不是有意去听,只是由于心里的惊慌,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了解舒曦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她和舒颀是同一个姓氏呢   ?言凌雪暗自发闷。   肖挚庭看了一眼言凌雪,没有说话。   看人都到齐了,车子也正式出发了,夏思护欢呼一声:“走咯,玩他个三天三夜!”   所有人都被他的喜悦带动,心情也如外面的天气一般晴朗。   言凌雪坐在肖挚庭身边之后,肖挚庭反而是没有过多的纠缠,好像刚才对他那么热情的人不是他一样。虽然奇怪,不过这样更好,一路上还   没有那么多的麻烦。   却说夏思护的女朋友,好像是上个星期刚找的,叫什么来着,言凌雪头疼,因为他换女朋友的频率太高,还没把一个人的名字记住,就换了   下一个,言凌雪都放弃了。   秦彤和柳溪络坐在一起,眼神却时不时落在前排的言凌雪身上,她以为两人不会再见,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机会下再次碰面,真是百味莫辨。   舒颀一直都不敢看言凌雪,她心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心虚,也许还记得当初的欺骗吧,虽然言凌雪也说欺骗是互相的,不用多想,可是   舒颀没有办法真正的放下。   现在未婚夫在自己身边,更是不能让他看出什么来,既然已经过去,还是不要添麻烦的好。   坐在舒颀身边的舒曦,因为坐在最后,所以可以不顾其他人的目光,将视线放在前面的言凌雪身上,真是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有   见面的机会,这是不是一种缘分?舒曦如是想着。     车里,一行人都各怀心事,但是气氛绝对不冷清,也不想想夏思护和柳溪络是何等人也,他们在还冷场的话,这世界就乱了,再加上能说会   道的肖挚庭,一路上,车里真的很是热闹!   言凌雪依旧话语不多,但是也没有过多的置身事外,他只是有些心神不宁,从凌卿离开之后这种感觉就没有消失过,也许是担心过度,也许   真的出事了?   多余的理由,言凌雪不敢去想,他几次都想去找凌卿,可是一想到凌卿的决绝,言凌雪心里也是气,脾气一上来就变得很死脑筋,就是不愿   退后一步,就只能一个人折磨着自己。   凌卿,你还是要平安啊!   车子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但是大家心情激动,不管是否饥饿,先动手将晚上睡觉的帐篷支好,东西摆好,食物放好...   等到一切都完成之后,众人终于是累的倒下休息了,不过兴致依旧高涨,毕竟这一次是大活动啊!   “我来之前查了一下,这附近有小溪,我们待会去看看能不能抓鱼啊?”夏思护兴奋的建议道。   大家都很是有兴趣,没有犹豫,休息够了就起身去向夏思护说的小溪,等到了的时候,言凌雪愣愣的道:“这算小溪?”   “有点小江的味道。”肖挚庭紧接说道。   苏翰梣走到岸边,将手放在水里,过了一会儿道:“水流倒是不急,鱼肯定是有的,这样吧,女生就不要参与了,在岸边附近玩还行,男生   就可以试试捉鱼,不过不要离得太远。”   虽然看上去危险系数不高,但是不管多么安全的事情,总是存在危险,出来玩,是为了开心,可不能因为放肆大胆,发生不可挽回的事,这   样就违背了出来的意愿了。   这不是把小事放大,而是谨慎,这是出游必需的!   “那我们去捡些柴火吧,待会如果抓到了鱼还可以吃上烤鱼!”柳溪络说道,“齐泉,你和我们一起吧,有个男生还是放心一点。”   众人都同意了这些计划之后,便开始工作了。   几人下水之后,本来以为很好抓,但是抓了半个多小时,愣是一条鱼没捉到,这就是没有经验的人来捉鱼的悲哀,但是言凌雪是个例外,半   个小时里面,排除因为太小放走的,他抓了7条鱼。   不是言凌雪抓鱼有经验,而是那些鱼总是自觉跑到他手里,言凌雪也很是不解,随后想到了什么,就释然了,凌卿说过自己是源,在这颗源   星上的生物都会与他亲近,尤其这些动物比人要有灵气,也更单纯,单纯的想要靠近言凌雪,单纯的听从言凌雪的吩咐,单纯的顺从言凌雪。   反而是人,他们都有自己的思想,这种感觉很是奇怪的淡化了许多,但是到某种时候,他们自己也能感觉到对源星上的源,也就是言凌雪,   从心底里就有那种顺服之意。   由于言凌雪的存在,其他人都很是挫败,夏思护唉声叹气:“凌雪,要不你去找点别的事情干干呢,给我们这些人一条活路呢?”   言凌雪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这个行为其实有点作弊的性质:“要不然,我去摘点果子吧。”   说着便向着岸边走过去,肖挚庭道:“我陪你!”   言凌雪不耐的回头:“不需要。”   苏翰梣看着别扭的两人,道:“要不我也一起去吧,顺便去旁边那个农庄采摘点蔬菜。”   最后定下三人同去,言凌雪才稍微同意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夏思护很是奇怪的说着:“怎么感觉肖大哥对凌雪的感觉怪怪的?”   “一点也不怪,挚庭他正在追求言凌雪!”宋子玉淡定的解释道。   “什么?”夏思护大惊,脚底一滑坐在了水中,引得旁人笑话。   于是,肖挚庭对言凌雪的心思,不明白的也都明白了,除了女生那边,不过照着趋势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人尽皆知了。   明明阳光照得微微有些发热,但是仍然感觉到有一些寒意,言凌雪打了一个喷嚏,不明所以。   ☆、如果他在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喜欢这本书的亲们,虽然苦叶很多时候说话,承诺不靠谱,但是有一句话绝对是百分百真心:只要有一位亲想要看苦叶写的书,苦叶一定会写下去的,谢谢大家!   葱郁的树木,鸟鸣声到处可闻,空气也清新了许多,也凉爽了几分。   言凌雪看着树上结的果子,这个高度是要爬上去摘还是用棍子打下来呢,额,哪里能弄到棍子?   离开小江之后,三人便照着来之前规划的路线很是顺利的找到了果子林,可是来了之后,几人都是仰着头,发着感慨。   “我爬上去摘,你们在下面捡吧。”言凌雪摸着树干,估摸着自己应该能爬上去。   “这树的分枝离得太高,不好爬吧?”苏翰梣担心道。   言凌雪跃跃欲试:“试试就知道了。”   就在言凌雪要准备上去的时候,肖挚庭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我来吧。”   言凌雪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肖挚庭就爬上了树,更让言凌雪吃惊的是,他居然很稳的向上攀爬,其中需要的臂力,协调性,腿部力量,灵活性都不是开玩笑的。   还以为他是一个会动嘴皮子,喜欢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喜欢做一些不着调的事,恩,就是一个柔弱的形象,但现在看来,他的体力不弱,甚至是强悍了。   没一会儿,肖挚庭便爬到枝上,开始采摘果子:“你们在下面小心捡着!”   苏翰梣和言凌雪应了一声,便开始捡着肖挚庭从上面丢下的果子,装进带来的袋子里。   随着肖挚庭不停的上树,摘果子,下树,很快就完成了这项任务,转战农庄!   苏翰梣看到肖挚庭露在外面的皮肤,手臂上和膝盖处有着明显的擦伤,流出了鲜血。   “肖大哥,你磨破了?”   肖挚庭随意看了一眼流血的地方,不正经的说着:“哎呀,皮肤太嫩就是容易受伤,不过没事,洗干净抹点药就好。”   虽然语气还是那么的让人觉得轻浮,但是对他这个反应,言凌雪却没有反感。言凌雪掏出纸巾递给肖挚庭:“先擦擦血吧。”   肖挚庭接过,依旧随意擦了擦:“走吧,感觉时间也不早了,饿了,早点完成任务回去吃饭!”   三人动作迅速的走向农庄,看来是都饿了…   另一边舒颀一行人走进稍深处捡枯枝落叶以用于晚饭的制作,齐泉走在最前头,让女生跟在后头,毕竟是林子里,虫蚁蛇还是需要注意的,一路捡捡走走,一路聊天说笑,气氛还是不错的,齐泉性格也是开得起玩笑,会开玩笑,氛围很是喜人。   柳溪络想要撮合秦彤和齐泉,但是两人总是有意的避开,如非必要,感觉都不会多说几句,这把柳溪络给急的,可是也只能干着急,想着回去还得和言凌雪商量一下该怎么做。   “姐,刚才怎么不让姐夫陪你啊,我看姐夫巴不得时时跟着你呢!”舒曦打趣道。   舒颀脸红,佯瞪了舒曦一眼,满眼的娇羞:“好了,还会开姐姐玩笑了,你呢,有没有男朋友啊?”   舒曦笑笑:“还没有呢。”有神的大眼睛鬼灵的看着舒颀,“不过刚才看那位和肖大哥一同的男生,很有好感,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舒曦一句话出,刚才的融洽气氛瞬间无存,舒曦观察到,每一个人的神色都变了,秦彤神色不明,连自己的姐姐也…难道说,她们都曾心系于言凌雪?越是这样,舒曦越想弄清楚了,想了想,决定回去问问那个话多的夏思护,从他那里一定可以知道些什么的!   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舒曦连忙将这个话题扯过去,聊些其他,众人虽然还会搭话,却不如刚才了。   言凌雪几人抱着一大堆战利品回去,虽然有些累,但是还是别有一番意味,这种从采食到制作都是亲力亲为的经历不论是第几次,都是比较难忘的,每一刻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   刚到就看到夏思护手忙脚乱在那里翻东西,言凌雪几人将手里的食物放下:“怎么了,你干嘛呢?”   “禹暮被蛇咬了一口,我在找药呢!”夏思护看到苏翰梣几人回来,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我好像没有带酒精之类的东西,你们有带么?”   被蛇咬,几人心惊了一把,问到酒精,苏翰梣记得自己是带了的,不过肖挚庭动作麻利迅速,先苏翰梣一步进入放自己背包的帐篷里拿出一个医药箱:“我这里有,走吧!”   苏翰梣和言凌雪也跟着一块过去看看情况,这只要不是毒蛇,就好办。   言凌雪几人着急忙慌的赶去看情况,结果看到的却是宋禹暮为夏依抹眼泪,自己没啥事的样子,好像受伤的不是他,而是夏依。   其实言凌雪是很看不得男生哭哭啼啼的,觉得没骨气。但是这个也要分人,譬如夏依,毫无违和感,没有让人生厌的程度,反而让喜欢他的人心疼。   譬如兰斯,言凌雪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凌卿?言凌雪不知道,好像他也没有在自己面前哭过。   他一向好强,如言凌雪一个臭脾气!   肖挚庭拿着医药箱走到宋禹暮身边,夏依忙收住声,紧张的看着宋禹暮。   “是什么蛇,看清楚了么?”肖挚庭抓点棉球蘸点酒精就往宋禹暮受伤的手上擦。   大拇指外侧显眼的被咬牙痕,鲜血几许,比之另一只手,明显肿了起来。肖挚庭先将流出的血擦掉,再用干净的棉球就着酒精清理伤口,消毒。   “是水蛇,应该没什么事。”宋禹暮回答。   淡水里的水蛇无毒,被咬的时候很痛,而且会流血,被咬之处发肿,不过也好的快,的确是没什么大事。   听到是水蛇,言凌雪几人也就放心了,问了一下缘由,也就不再多说了。   刚才言凌雪离开这片战场之后,几人虽不如言凌雪那般一条接着一条,但是每个人也都有一两条的战绩了。   夏依开心的抓着刚刚到手的鱼要走到岸上,将鱼放好,其余人感觉鱼抓的也够了,就紧随着也要上岸。   先一步上岸的夏依走到放鱼的地方,好巧不巧的正好有一条水蛇爬出水面,可能是想透透气,结果把夏依吓得够呛,大叫一声,手里的鱼都丢了出去。   鱼在地上蹦哒了几下,水蛇一般胆子都大,那水蛇不知是不是饿了,看到离自己很近的食物,就要爬过去进食,忽视了吓得不敢动的夏依。   宋禹暮听到夏依的叫声,连忙跑过去,就看到一条蛇向着夏依爬过去,宋禹暮来不及多想,就上去要抓蛇,可是没抓对地方,受到攻击的水蛇也受到惊吓,狠狠咬了宋禹暮的手一口,然后又迅速爬回到水里,消失不见。   夏依看到宋禹暮被蛇咬了,吓得哭了,他不知道那蛇是什么蛇,在他认识里,蛇都是致命可怕的,他以为宋禹暮快要中毒身亡,更是哭的惨了些。   宋禹暮一个劲的告诉他没事的,夏依哪里相信,只以为宋禹暮是在骗他。现在听到说真的没有什么事,夏依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刚才自己是不是表现的太胆小了啊?   “如果我在,刚才就把那条蛇给抓住,晚上炖汤喝!”肖挚庭很是认真的语气说着,把夏依又吓了一跳。   宋禹暮拉着夏依远离肖挚庭:“肖大哥,你能不能不要把这种话说出来啊!”说完,拉着夏依就走了,隐约间仿佛听见宋禹暮对夏依说——   “他是野蛮人,不要和他计较!”   肖挚庭一脸错愕,宋子玉笑着摇摇头:“你看,你在别人眼里都成野蛮人了!”   言凌雪想着肖挚庭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人物,野蛮起来是个什么样子?像远古时代,穿着动物皮毛做的衣服,拿着石器打杀猎物,言凌雪稍微想象了一下,顿时不想直视肖挚庭了,转身就走。   “凌雪,你解释一下你刚才那鄙夷的目光再走!”   肖挚庭看到言凌雪的表情,倔强的跟着言凌雪跑过去,要他把刚才的眼神收回去!言凌雪不耐的耍耍手,走的更快了几步,肖挚庭紧追不舍:“你不能这么想我啊!我那英明神武的形象啊!”   走在前头的言凌雪觉得肖挚庭终于恢复正常了,刚才那个正经的肖挚庭一定是哪个地方不正常了,现在才是真正的肖挚庭!   言凌雪回去的时候正好舒颀她们也都收拾好回来了,夏思护劲头十足:“咱们开始准备生火吧!”   几人扎营的地方挑在了一个周围树木并不是特别茂盛聚集的地方,就是为了晚上这顿大餐可以施展拳脚。   到这个时候,日头西落,金黄阳光斜洒下来,满山满树满草都被镀上了一层金粉一般,不耀眼但是绚丽,女生将摘来的果子和采购回来的蔬菜提去江边洗净,因为宋禹暮被咬,心有余悸,宋子玉和齐泉陪着她们一同去。   言凌雪几人便留在原地,在一个空地上铺上干净的布,足够这十几人的围坐;接着架起烧烤台子,将枯枝和枯叶堆在一起,在台子上架上一口小锅,装水,点火,等着水开;又将每个人的简易餐具备好,做菜需要的佐料,带来的一些零食,还有言凌雪几人额外买来的酒通通摆上,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完美!   金色转红,言凌雪坐在不远处一棵树下,现在他已经帮不了什么忙了,苏翰梣做菜的一把好手,夏思护将做饭菜的光荣任务交给了他,肖挚庭和夏思护烤鱼,其余的人都可以笑谈着等着开饭了。   看着这么一番热闹的场景,言凌雪开心之余却是有一空,望着那落日栖息的山头,心底有一个念头十分清晰:如果凌卿在…   在与舒颀,秦彤聊着天的舒曦,看了一眼独坐树底的言凌雪,轻叹了一口气,还是那么习惯一个人?如果他在的话…   ☆、真是祸害   无光自亮的石头与树木,人烟稀少的区域,带着一丝阴森。   易凌风疲惫布在脸上,但是面对眼前的工作仍然不敢有丝毫松懈。禇剑秋端来一些食物让易凌风吃些,易凌风挥手让他先放在一边。看着如此拼命的易凌风,禇剑秋纵使不忍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件事的确不容有误。   “师父和师伯还在为老大续气,你现在先吃些东西,不然待会儿怕你撑不住。”   “我知道,我会吃的,只不过,我现在很担心,没有什么胃口。”易凌风一边看着灵器上显示的数据,一边说出心里的担忧,“舒曦已经把   所有我们收集的文件归纳起来,结果显示,0号的侵染已经不再局限于这一块区域,还是海外!”   禇剑秋一惊:“已经多大规模了?”   易凌风摇摇头:“毕竟数据不精准,我现在再规整一下,也只能预测个大概。”手里动作迅速,将灵器不断出现的消息放到特定部位,渐渐有了一个地图的模样。   禇剑秋不再说话,与易凌风一起看着慢慢完成的图形,渐渐脸色也是难看了。   “这种情况下,老大还没有恢复,不能告诉他。”易凌风将成型的图形收回,沉着声道。   “凌风,老大已经知道了。”禇剑秋抬起手,腕间青光一闪,但是易凌风已经看清楚了,惊慌的看着自己的手腕,发现同样。   “什么时候的事,老大不是还没清醒吗,怎么还能在我们身上施灵?”   禇剑秋同样不明白,只能摇头,老大啊,您何苦呢?施灵系于腕,被施灵者所言所观都能被感知到,所以刚才易凌风和禇剑秋所看见的所说的,凌卿全部都已经知道了,即使他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室内,知道这个消息后,果然没有什么好事发生,围绕凌卿的红雾再次剧烈波动,又再一次吐血,重新再来,元宇元宙提灵再次输入凌卿体内帮其续气。凌卿现在虽然还未能睁开眼,但是外面的事情也都能知道,只能在心里着急了,急而攻心,实属不妙。   当太阳完全落下,陷入黑暗的世界万物,都变得与白日不同,多了一些阴冷之味。   这个时候,平时不放在眼里的一点小火苗都能让人觉得温暖,烧烤架下的火苗足够让言凌雪几人觉得舒适,将空间留给姐夫和姐姐的舒曦走   到了言凌雪的身边,很是不客气的坐下。   “怎么,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不想说点什么么?”   舒曦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但是言凌雪却是没有说话的意思,舒曦觉得被冷落了。   “没什么想说的,我已经不参与你们那边的事,那么这就是第一次见面,基于我们并不相熟,那我的确是没什么话可以和你说的。”言凌雪冷冷的说了一大句话。   舒曦对于言凌雪的说话方式已经是见怪不怪了:“那你就没有想问的?”   言凌雪知道舒曦想说什么,但是她的这个意图却是让言凌雪原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心更加乱了:“你有什么就说,我不想兜什么圈子。”   舒曦见言凌雪似乎有些急了,反而是变得轻快起来,直接坐在那里还长长舒出一口气,感觉得到了放松。   言凌雪站起身就要走,舒曦没想到言凌雪这么急:“喂,不想知道老大怎么样了么?”   当然想,听到舒曦这么问的时候,言凌雪心里的第一回答便是这三个字,但是最后吐出的却是另外的三个字字:“我不想。”   口是心非,舒曦心里给出了一个评价,如果言凌雪知道老大现在的状况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舒心的露营,可是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呢,他也做不了什么,舒曦快速想了一下,本来想告诉他的,最后决定还是不说。   “既然你都不想,我也不上赶着告诉你了。”说着站起身,拍拍屁股后面的尘土,走到言凌雪的身边,“一起过去吧,看他们都弄的差不多了。”   言凌雪恩了一声,便和舒曦一同走到火堆处,烤鱼的香味,扑面而来,正是饥饿的时候,这个香便是致命诱惑。   大家都坐在刚才铺好的布上,肖挚庭和夏思护将烤好的鱼端上,苏翰梣将自己做好的菜盛上,顺带还做了一个简易的水果沙拉。   “翰梣,你真是贤惠啊,酸奶都记得带?”言凌雪看的有些傻眼。   其他人也是跟着应和,这真是带的巧了,唯独肖挚庭对于言凌雪的评价有些委屈:“我不贤惠吗,这烤鱼,这调味,你就说香不香,香不香?怎么不夸夸我呢?”   言凌雪立马噤声,这个多说一句也是错啊,言凌雪不夸,别人倒是为了安慰肖挚庭宝宝夸的那是天上有地上无,知道肖挚庭是想得到言凌雪认可的几人心里都憋着笑,喜欢谁不好,非得喜欢上言凌雪呢?这过程之艰辛,您自个儿慢慢领悟吧。   夏思护就非常明白要和言凌雪好,真的是一个需要时间的工程,他的确不怎么生气啥的,除了不愿意多说话,脾气总体上来算是优良,但是   他对人冷啊,而这个对不同的人程度还不一样,想想当初自己是多么不易,才让言凌雪对自己稍微上心了一点,肖大哥,加油啊!夏思护幸灾乐祸的在心里为肖挚庭打气。   饭桌上的气氛那是相当好啊,食物香美,喝酒吃肉的好不快活,人多聊天也是热闹,最后一大群人玩着大转盘的游戏,拿酒瓶在几人围着的   圈中心转着,最后指到谁,谁就要表演节目或者讲一段自己的黑历史,表演不出来的话,就让啃一根辣椒或者喝一口刚才众人齐心协力配置而成   的黑暗汤汁。   今晚的夏思护就是酒瓶宠爱的对象,几番下来,能表演的都表演完了,为了不吃辣椒,不喝黑暗料理,最后只能说一段黑历史。   那贼溜溜的大眼睛瞟了好几眼言凌雪,道:“我曾经把凌雪当做女生,夸他漂亮来着。”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了言凌雪一眼,有些事情不说不会往那边想,一有人开了先河,就没完没了了,柳溪络笑着:“你别说,要是姑娘真的是人比花娇。”   “是像仙人一样出尘的。”   舒曦见过,那是她的搭档,装扮女装是一个遮掩方式,在杀手界中很少有男扮女,多数是女扮男,但是少并不是没有,所以舒曦也没有觉得不妥,甚至她看到言凌雪的第一眼,就觉得惊为天人,没有什么违和感。   肖挚庭在一边偷乐着:“原来不是我一个人有这个想法啊?”   众人哈哈大笑,一团乱。   结果这个明明是夏思护的黑历史,却更像是言凌雪的!当事人言凌雪表示受到了伤害。   每次轮到肖挚庭他都选择辣椒,表示拒绝表演,拒绝出卖自己。   “肖大哥,你不是会一些格斗式嘛,弄两下给我们看看嘛!”秦彤起哄道。   肖挚庭一脸正经:“我卖身不卖艺。”   “那不能每次都这样,这样多没意思,要不,你就说说你的感情史吧。”宋子玉实力卖队友,“他那段历史都可以编辑成册了!”   肖挚庭傲娇的瞪了他一眼:“一天天净说些假话,舒颀,你以后要小心点他。”转而对着言凌雪,“别信他的,其实我还是一个很纯情的男生。”   言凌雪拒绝相信:“比起你的话,我更相信宋子玉的话。”   肖挚庭一脸委屈,颤着手指着宋子玉:“你瞧瞧,你都传播了些什么,这一天天的不说些好!”   大家都被肖挚庭的表情折服,最后饶过了他,就不紧追着问感情史了,倒是肖挚庭因为就坐在言凌雪身边,在下一轮开始之前伏在言凌雪耳边说:“如果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和你坦白的,以表真心。”   言凌雪低声说了一个字:“滚!”   肖挚庭笑着不再说话。   轮到苏翰梣的时候,大家都很好奇,现在他们都是知道苏翰梣会弹钢琴,但是钢琴似乎也不好在这里表演吧,所以他能表演什么呢?或者他会不会有什么黑历史。   言凌雪对苏翰梣真的太好奇了,他一直都表现的太完美了,脾气性格没得说,温和公子的形象如果有黑历史会是什么呢?   苏翰梣尴尬的笑了笑:“我还是吃辣椒吧!”   “辣椒吃完啦,黑暗料理也没了,你是最后一位啦,就说点啥吧!”夏思护贼贼的看着苏翰梣,表情猥琐。   “不可能一点囧事都没有吧?”柳溪络好奇心大起。   看着大家兴致勃勃的目光,苏翰梣无奈的叹口气:“囧事是真的想不出来,要不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回答,每人一个可以了吧?”   嘿,这样真的大大满足了这群八卦者的心。不过其中不缺搞怪的,比如肖挚庭:“什么时候不尿床的?”苏翰梣卒。   还有什么是不是处男,苏翰梣羞。   询问初吻是在什么时候,当苏翰梣说是大一上学期,全场震惊:“袁枫瑷是你的初恋?”苏翰梣愧。   “是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   “那为什么分手了?”秦彤也好奇起来。   苏翰梣默了一会儿:“她提出来的。”   除了已经知道这个情况的几人外,其余人再次震惊,苏翰梣多么好的一个人,居然会被提分手?   “为什么呀?”和苏翰梣在一起绝对吵不起来,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分手呢?众人好奇。   苏翰梣为难起来,但是大家都瞪着水灵的大眼睛求解,当苏翰梣看到言凌雪也加入队伍的时候,苏翰梣内心是崩溃的。   “是我的问题,她觉得我不够在乎她,是我做的不够好。”   大家都想安慰苏翰梣两句,还未说出口,就听到苏翰梣说:“其实在认识枫瑷之前我有喜欢的人了,知道可能性不大之后便没有多想,枫瑷   敏感,也许是感觉到什么了吧,不管怎么说,是我对不起她!”   全场静,苏翰梣有什么错么?在和袁枫瑷交往的时候,他没有三心二意,他没有做对不起袁枫瑷的事,他是真心经营着这段感情,奈何心不由人,结束也是为了不再伤害她。   肖挚庭拍拍苏翰梣的肩膀,适时出声:“好啦好啦,收拾一下,准备睡觉。”   夏思护也紧接着说:“明天还有好活动呢,养精蓄锐,明天继续happy!”   苏翰梣,肖挚庭,言凌雪留下来帮忙收拾残局,让女生先去歇息去,柳溪络是个例外,非要留下一起收拾,也就不强求了。   到江边简单洗漱一下,舒曦没有急着回去睡觉,拉住夏思护,走到不显眼的地方。   夏思护一脸紧张:“那个,我是个正经人,你你你,想干什么?”   舒曦给了一记白眼:“想什么呢,我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我姐和言凌雪之间发生的事?”   夏思护狐疑的看着舒曦:“你问这个干嘛?”   夏思护虽然话多,但是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还是知道的,现在宋子玉和舒颀在一块了,言凌雪和舒颀的事,怎么还能往外说?   “实不相瞒,是我姐夫让我来问问的。”   “宋哥?”   舒曦点头。   “为什么要你来呀,他亲自不行?”夏思护还是不明白。   舒曦跺脚:“哎呀,你是不是傻,我姐夫知道我姐和言凌雪之间有点猫腻,但是又不是特别清楚,猜疑乃大忌,这种情况对两个人的关系最危险了。   我姐夫为了不让自己瞎猜,就想问清楚,可是他问的话,不就让我姐觉得他不相信自己么,这个不又是一个忌了么,所以啊,就让我来问了。”   见夏思护还是不太确定要不要说,舒曦再使狠招。   “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姐和姐夫好好的呀,你要做什么坏事呢你?”   夏思护连忙摆手:“没没没,哎呀,其实他们没什么,你让宋哥不要多想了。”   “说清楚点。”舒曦知道得逞了,心里暗笑。   夏思护为了不担着罪名,也只能将事情始末都说了一遍。   舒曦知道之后,随意问了一句:“那秦彤呢,我感觉她看着言凌雪有点怪怪的?”   说到秦彤,这个事就没那么多忌讳了,好多人都是知道的,所以夏思护很不要脸的都说了,最后还不忘感慨一句:“也不知道凌雪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呢?”   “当然有!”舒曦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夏思护愣在当场,问是谁,舒曦却是闭口不答,了解到了自己想要了解的消息之后,舒曦拉着夏思护一起回去,路上,不禁感慨:   言凌雪啊言凌雪,你可真是个祸害! 作者有话要说:  额,是这样的,苦叶更文是7点,或早上,或晚上,请见谅苦叶的小懒。。。   ☆、互相奇怪   主动留下来的柳溪络当然是有目的的,她要找个机会和言凌雪好好商量一下对策才行,这次游玩的主要目的还没有完成呢,柳溪络这个牵红线的人儿,现在心里急得很呢。   将东西收拾好了之后,其他人也都洗漱回来:“你们也快点来休息吧。”   几人应了一声,便收拾收拾东西一同去小江边洗漱,看着柳溪络一直跟着自己,言凌雪就知道她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所以洗漱完了之后也没有马上进帐里休息。   “出什么事了么?”言凌雪被柳溪络拉到离帐篷有一段距离的林里说话,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柳溪络刚要说话,就看着言凌雪后面似乎出现了一个人,虽然平日显得胆子大,但是这突然的惊吓还是让柳溪络接受不来,没有忍住叫出了声,言凌雪下意识的将柳溪络拉到自己的后面,转身看看后面是什么让柳溪络如此害怕,结果却是看到了肖挚庭一脸欠揍的模样。   “你干什么?”知道是肖挚庭,言凌雪也就放松警惕了,将柳溪络松开。   要知道一个人本性,平日里的表现是一个方面,还有就是在危机发生的时候最纯粹的反应,刚才,听到柳溪络的喊声,言凌雪的所有动作,肖挚庭都看的一清二楚,心里叹息:言凌雪啊言凌雪,你怎么就那么让我喜欢呢!   “我看你居然没有进去休息反而是到了外面,怕你出事。”   柳溪络看到肖挚庭的时候,真是想给他一掌:“你吓死我了。”   肖挚庭歉然的说着对不起,然后看着他们:“那你们又是干什么呢?”   “我们…”柳溪络停下了,这个怎么能到处传播呢,万一走漏风声,想着秦彤那个脾气,反而会弄巧成拙。   肖挚庭看着柳溪络欲言又止,言凌雪也没有说话的意思,轻笑了两声:“能让你们两个走到一起的原因怕就是秦彤了。”肖挚庭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在下巴处来回摸着,“来的人里面又有对秦彤有意的齐泉,你们是想牵红线吧?”   柳溪络和言凌雪一时更是说不出话来,最后也只能放弃了:“是又怎么样?”   “你们这两个没有经验的人能商量出什么来,怎么不会想想请教一下高手呢?”肖挚庭一脸高深莫测。   言凌雪冷不丁来一句:“刚刚是谁说自己是纯情小男生?”   没想到肖挚庭非但没觉得打脸,反而对于言凌雪的讽刺感到欣慰:“凌雪啊,你还是在意的嘛。”   每一次肖挚庭如此情态的时候,言凌雪都会无措,无措之后便是想躲,应对方法就是对他越冷,但是这个时候偏偏言凌雪觉得的确是需要他的,柳溪络有没有经验言凌雪不知道,反正自己是完全没有的,所以,可能还真的需要一下他这位高手。   “那你又有什么办法?”言凌雪将刚才肖挚庭调戏一般的语句忽视问道。   肖挚庭也没有计较,言凌雪是个什么脾气,他现在也差不多摸清了,有的时候还是不要逼得太紧才好:“看在你们是为了彤彤,我也就加入了。”   看肖挚庭明明兴致勃勃,还非要装的勉为其难的样子,柳溪络是觉得好笑,言凌雪是觉得可恶。   好在肖挚庭说加入是真的马上就进入状态,没有再墨迹:“你们想对策的时候是要有针对性的,首先你要明白她的性格,才能对症下药。”   “可以直接说么?”言凌雪插嘴打断。   肖挚庭摇头:“这只是我的观点,你们如果觉得不对,咱们还可以互相商量,直接说,你们待会儿肯定又要问东问西了。”   言凌雪聪明的选择沉默,静静的看着他发言。   “彤彤是认定了一挑路走下去,遇到死胡同不懂回头的人,比较容易被过去的事情困扰不能自拔,就像和舒颀的事情一样,她表面上似乎是很干脆,很狠心,两人也不再有联系,但是她的心里却没有那么洒脱。”   柳溪络点头:“的确,舒颀的事也是她心结之一,她有的时候会很失落,我见到过。”   “凌雪的事情又是一个死胡同,她没能走通,也不愿意往回走,所以才会一直耿耿于怀,可能对你已经放弃,但是却没能彻底解脱。”肖挚庭接着解释着,“对于这种情况,就是要强大的冲击,让她受刺激,让她感觉到痛,她才会看到另外一条路,她才会回头。”   言凌雪听得明白,甚至他也猜到肖挚庭想要说的方法:“意外,让齐泉陷入危险,让秦彤看清自己的心?”   肖挚庭一脸欣慰:“孺子可教!明天游山,听说景色奇特,乃奇景之一,换句话说,路途上发生意外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不行,我们是想造假,但是在危险的地方制造意外太不明智了,万一真的出事了,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言凌雪立马否定这个方案。   “是啊,万事无绝对,万一意外成了事故,那就得不偿失了。”柳溪络也是觉得不妥。   肖挚庭摇头叹气:“刚才还夸孺子可教,谁说意外一定要真实了,明天只要不让秦彤看见,我们把齐泉打晕放到安全地方,再报个消息,说是齐泉出了什么什么事,不就行了?”   言凌雪和柳溪络被说的没脾气,觉得这样还行,然后就商量了一下如何行动,明明是做一件好事,但是三个人弄得好像在整什么坏事一样,偷偷摸摸的,好容易最后终于定下来了。   既然都商量好了,就应该收拾收拾一下休息了,言凌雪刚要走,却是被肖挚庭拉住,言凌雪不明所以的看着肖挚庭,却是听见肖挚庭对着柳溪络来了一句:“溪络,你先回去吧,我们还有点话要说。”   柳溪络就算是榆木,在肖挚庭这么积极的表露下也要开窍了,木然的接受着这个事实,点头,转身,回到帐内,满心激动:这是什么,傲娇受和无赖攻?   如果真的成了的话,不管肖挚庭的设定是什么,柳溪络认为言凌雪一定是就是傲娇受,冷漠受!就这个突然的消息,柳溪络一晚上都激动难平。   另一边见肖挚庭将柳溪络支走了,留自己一个人,言凌雪就觉得很不自在,他知道肖挚庭会聊哪些方面的事情,但是他不想。   “你的爱宠凌青呢?”   言凌雪没有想到的是,肖挚庭第一句话是这个?   “不方便带过来就没有带他来了。”   肖挚庭定定的看着言凌雪,刚才抓着言凌雪的手没有松开,言凌雪也没有挣脱,也许是这个开场话题让言凌雪分心了,也许吧。   “你很忐忑,现在。”肖挚庭微微笑着。   言凌雪看着肖挚庭的笑意,意识到自己和他现在的位置,想要将距离拉大,可是手臂被肖挚庭抓着,言凌雪低声说道:“松开!”   “我不松!”肖挚庭收起笑意,露出言凌雪从未见过的神情,不怒自威,明明还是这个人,还是这双眼,可是言凌雪觉得肖挚庭变了,或许这个才是真的他?   言凌雪皱眉:“肖挚庭,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追着我不放?”   言凌雪是真的明白,见到肖挚庭第二面,他就直言他对自己感兴趣,后面每次见面都带着调戏意味,可是言凌雪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让肖挚庭这个有丰富经历的人对自己钟情不移。   那一段时间,言凌雪对肖挚庭都是采用不理睬的态度,肖挚庭的短信,当做没看见,他的电话,当做没听到,他的花,当做…   等等,花还是有用的,那段时间,不知道凌卿是怎么了,看到那些花就嫌弃,言凌雪就想逗他,给他洗了花瓣澡,刚开始是开玩笑,后来是发现洗了之后凌卿身上香香的,很是好闻,晚上抱着睡觉很是享受,于是,就没有浪费那些花了。   “喜欢你。”没有一点玩笑的口气,言凌雪能听出他是认真的,但是这份认真让言凌雪为难。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这句话很多时候,很多人都会问,不是他们没有别的可说了,是当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人实在没有办法,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实在是无奈了。   “是不是我喜欢的地方你都改?”肖挚庭终于开了一句玩笑,但是言凌雪却没有心情了。   “我就是喜欢言凌雪是你,我就是喜欢你是言凌雪,就算你变了模样,只要你还是言凌雪,我就喜欢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   “凌雪,我喜欢你的全部,如果你要我不喜欢你,那你就变成另一个人吧。”肖挚庭再次将言凌雪逼到了绝路。   言凌雪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自己和他有什么接触么?没有!自己有和他经历什么么?没有!自己有什么地方让他这样?言凌雪觉得没有!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可是很多又是很不讲理的,肖挚庭不能否认,刚开始对他感兴趣是因为长相,如果相貌不和眼缘,他也不会主动。虽然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是对于肖挚庭来说已经足够了,每一次见面,言凌雪都能给他看到不一样的面。   第一次,秦彤生日宴,肖挚庭就看出言凌雪是一个会为别人考虑的人;第二次,酒吧,肖挚庭了解到言凌雪是一个会照顾别人尊严的人,也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   第三次,在学校,看见言凌雪居然养着宠物,虽然说服力小,但是爱心是必然有的;还有刚才,以为有危险,第一反应将   柳溪络拉到身后的行为,这么勇敢有担当的人。   肖挚庭反而奇怪——言凌雪怎么就不能理解自己喜欢他这件事呢?   肖挚庭依旧没有松开抓着言凌雪的手,甚至将自己的手从言凌雪的手臂往下移,握住了言凌雪的手。   ☆、死寂黑暗   夜风吹,树被动,叶婆娑。   言凌雪诧异的看着肖挚庭拉着自己的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心里的想法自己却是越发清楚。   “肖挚庭,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   这下又轮到言凌雪发愣了:“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这么坚持?   肖挚庭将言凌雪的手抓得更紧了几分,而且将言凌雪另一只手也是握在了手里,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对于这个行为,言凌雪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在这个时候,言凌雪觉得反抗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而言凌雪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和,最后言凌雪默许了肖挚庭的行为。   月下,风中,林间,肖挚庭是多么想就这样看着他,又是多么想亲吻他,只不过肖挚庭知道现在自己做的已经是言凌雪的允许极限了,他不会再做什么了,也不能再做什么。   “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能让自己牵挂,为什么不坚持下去呢?”肖挚庭明白言凌雪的问题,但是他也同样有自己的想法。   当肖挚庭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言凌雪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他想到了兰斯,想到了自己,当初的他们到底是怀着什么情感,是不够深才难以坚持下去,还是原本就没有打算好坚持?   兰斯没有坚持下来,他选择了离开,可是自己呢?在兰斯走了之后,自己伤怀几日,也便放下了,除了有时候会触景伤情之外,想到兰斯的次数少之又少,自己又何尝坚持下来了?   言凌雪突然佩服起肖挚庭的勇气,真的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   难得的沉静,肖挚庭得以安静的看着言凌雪,而言凌雪第一次认真的思考着兰斯和他的问题所在,在最后,言凌雪似乎得到了答案,却让他不得不唏嘘一把。   “我想抱你了。”   “得寸进尺了。”   简单的对话,也结束了今天的交谈。   回到帐篷里休息,因为人多,所以都是三四人一个帐篷,但是空间还是可以的,不会让人觉得拥挤,言凌雪和肖挚庭动作小心,生怕吵到与他们同帐的苏翰梣。   这一天,言凌雪真的觉得累了,但是睡意却是迟迟不来,睡在中间,言凌雪又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只能好好躺着,已经很晚,但是言凌雪很是清楚的感觉到身边人轻微的动作,那是还醒着却怕惊到别人才会有的小心翼翼,克制的动作。   言凌雪诧异,难道今晚自己还不是唯一一个失眠的?   今晚失眠的的确不止他一个,另一个帐里的夏思护躺了许久,一直都没有办法睡着,想着今晚听到的话,他心里一直平静不下来,也一直不停的疑问:他有喜欢的人,是谁?   就这么一个问题,困扰他直到天明。   当太阳从山体间娇羞的露出脸庞的时候,弥漫在林间的黑暗正在缓缓褪去,光明与生机再次降临。   第二天,大家依旧没有失去热情,很是积极,尤其是女生,起的比男生都早。反观一边,言凌雪和苏翰梣是被肖挚庭强行拉起来的,好像昨天一天已经耗尽了他们的精力。   肖挚庭一脸恨铁不成钢:“小小年纪,体力怎么就如此不堪,真是可悲可叹!”   言凌雪瞪了他一眼,恨恨的爬了起来,肖挚庭立马换了脸色:“来,咱们一起出洗漱吧,我帮你拿东西。”   苏翰梣看着两人,感觉自己在这真是有些碍眼,赶紧拿好自己的东西,先行一步,哎,这人生真是心酸,苏翰梣悲风伤怀。夏思护看着苏翰梣一个人像是被遗弃一般,屁颠的跑到他身边:“看吧,好兄弟如我,就不会把你晾在一边。”   苏翰梣有些怀疑的指了指夏思护后面的宋禹暮和夏依:“你也和我一样的情况吧?”   夏思护尴尬笑了笑:“如果不是我女朋友先一步走了,我才不会到这个境界。”   苏翰梣安慰的揽着夏思护的肩膀:“走吧,患难兄弟。”   夏思护立马又开心起来,就差摇着他那虚幻的尾巴了。   “这一块的地势先弄清楚之后,咱们再行动,不要太着急了,这次如果不行,我们还可以下次。”肖挚庭一边为言凌雪拧着毛巾,一边说着,完了将拧干的毛巾递给正在捧水洗脸的言凌雪。   言凌雪愣愣的看着递来的毛巾,无奈的接过,将脸上的水擦干:“知道了。”   “凌雪,你们…”跑过来想要问问他们俩情况的柳溪络正巧看到这一幕,结果满足的跑开了,剩下的话都全部忘的干净,看来这一趟撮合的对数还真不少啊!   言凌雪一脸懵逼的看着来了又走的柳溪络,听到身边肖挚庭发出笑声,恶狠狠的瞪了肖挚庭一眼:“够了啊!”   肖挚庭就像变脸一样,立马变得正经起来,拿过言凌雪手里的毛巾,再次清洗一遍之后说道:“走吧,回去。”   然后就大步向前走去,言凌雪真是服了肖挚庭了!   回去之后看到眼神变得暧昧的柳溪络来回看着自己和肖挚庭,言凌雪真的想要和她说说清楚,可是走到她那,她又收起了那份好奇,表现的好不正常。   言凌雪叹气,这些人都是变脸的一把好手!   早餐大家吃着来之前买来的吐司,牛奶,还有昨天做的一些三明治,简单却也够料。言凌雪头疼的就是肖挚庭的过分照料,好在肖挚庭还是知道分寸,在人多的时候收敛了许多,这也让言凌雪松了一口气。   饭后,大家就收拾了一下该带的东西,水之类的必需品,然后整装待发,等到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夏思护就像导游一样:“来来来,同志们,咱们一起去征服那座山吧!”   太阳已经升起,但是从这里看着那座山,依旧半隐于朦胧雾中,言凌雪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似曾相识的感觉。   夏思护指的那座山离他们的出发地还有一段距离,要走上一段才是正式的爬山之旅。在爬山之前的那一段,算是最为轻松的一段旅程了。   不过刚刚出发,大家都是精力充沛,一路上说说闹闹,自然风光到处可见,喜欢拍照的也是一直没有停下,就连言凌雪这个一向不爱照相的人,在今天也是被抓着拍了一路,最后实在没招,只能跑路了,惹得大家一阵大笑。   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大家一点疲惫感都没有感觉到,所以打算直接就往上爬了,越靠近这座山,言凌雪不舒适感越发强烈,停下脚步想要明白到底是什么让自己有这种感觉。   “凌雪,快点走了!”夏思护本来都要走了,看着言凌雪停了下来,就拉着他往上走,言凌雪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一起往上走了。   这座山不可谓不大,由于还未评为有名景区,它的道路没有像那些山一样给铺上了好走的阶梯,这里依旧还是原滋原味的土阶梯,有的地方甚至没有阶梯,而且道路狭窄,的确比一般的山要难走。   但是如果就像爬楼梯一样爬上这座山那也是没什么意思,要的就是不易,这样回想起来   才会觉得难忘!   刚开始的路还算平整,走起来不算太费力,过了这一段之后就有些吃力了,宋子玉牵着舒颀,夏思护也拉着自己的女朋友,齐泉帮着秦彤,宋禹暮更是将夏依护的死死的。   肖挚庭羡慕的看着他们,然后将目光移到言凌雪身上,言凌雪猜到了肖挚庭的想法,在肖挚庭开口之前立马道:   “不行!”   说完就走到肖挚庭的前面去了,肖挚庭一脸受伤,对着苏翰梣说:“哎,我们一起吧。”   苏翰梣微微笑着,帮衬着柳溪络,道:“肖大哥,我自己可以。”   肖挚庭表示,这些人都不是真朋友!闷闷的向前走着。   舒曦看到言凌雪走过来,在言凌雪快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假装脚下一滑,言凌雪自然的上前扶着:“你小心一点。”   “谢谢!”舒曦礼貌的道着谢,然后理所应当的言凌雪应该充当一下护花使者。   “我看你应付那位大哥也很累了,怎么样,还是我对你好吧?”被言凌雪扶着的舒曦用只能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着。   言凌雪却是被惹得发笑:“这个情,我领了。”   舒曦也是一起笑着,两人有说有笑,稍前的舒颀和秦彤心里都是有些异样,反观肖挚庭却是为没能有机会照顾言凌雪而觉得懊恼,没有将这个放在心里。   “肖大哥,你不担心,凌雪和姑娘跑了?”   柳溪络半开玩笑道,既然她都已经知道了,而肖挚庭也没有想要掩饰,那么也就没有刻意回避的必要。   肖挚庭摇头:“我一点不担心!”   “为什么?”   柳溪络觉得奇怪,要知道之前言凌雪可是追求过舒颀,在她们眼里,言凌雪还是性取向正常的,所以肖挚庭为什么会这么有自信呢?   “他的兴趣,和我一样!”   肖挚庭小声的说着,说完还把食指放在唇前,柳溪络长大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发声,就识相的闭上了嘴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言凌雪面对那么多优秀的女生都…柳溪络终于知道原因了!   原本只是觉得是肖挚庭单相思,没想到,没想到,柳溪络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看着肖挚庭和言凌雪眼神更加向往了,肖挚庭都被她那炽热的目光吓到了,原来柳溪络还有这个嗜好啊!   “那你们,那你们是不是真的…”柳溪络直接问道。   肖挚庭嘿嘿笑着:“不是,只是我在追他而已。”   柳溪络依旧没有抚平激动,反而脱口而出:“言凌雪真的是男女通吃啊!”   言凌雪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狐疑的向后面望去,看着肖挚庭和柳溪络聊得火热的样子,而肖挚庭也在这个时候对上了言凌雪的眼神,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现在其实有点无奈,言凌雪无情的收回了目光,无奈就无奈吧,该!   是的,肖挚庭突然有些后悔让柳溪络这个女生知道这件事了…   原本走在他们前头一些的苏翰梣,不知不觉走到了最后,而肖挚庭和柳溪络却是因为说着这些话题没有注意到。   “你们听到了么?”走在前头的夏思护兴奋的对着其余人说,“有流水声。”   听到夏思护这么一说,大家都静静的听了一会,这里树木成林,除了眼前的路看不到其余的路,满眼都是绿意,但是流水细声,淙淙流水,   倒是为这景色平添韵味:“恩,听到了。”   “来之前有看到说前面那里有一个瀑布,在这里才听到流水声,那瀑布一定不小!”看起来夏思护似乎十分感兴趣,显得兴致勃勃的。   大家既然一起来了,自然也是想玩的尽兴。   “今天就走到瀑布那里野餐!”宋子玉提议道。众人都表示没有异议,有了一个目标之后大家又像是加了油的汽车一样,充满动力。   越往上走,流水声越大,脚下的路越难行。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思开玩笑了,全都认真的走着脚下的路。   经过一段非常狭窄的道路,眼前只能看到十步之内情况的路段之后,山路变得开阔了起来,大家刚才憋屈了一路,现在也终于舒出一口气。   在这里已经不光能听到流水声了,如白练一般的流水也终于是露出了真容。从流水速度来看,待会要见的瀑布高度一定可以期待。   众人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喝点水之后,便又继续向着目的地行进。   响彻云霄之声,惊心动魄之景!   走了一个上午的他们,累的感觉双腿都无力了,但是当看着呈现在眼前的景观,什么疲惫都暂时抛在脑后了。   几人站在离瀑布很近的大石上,如果不是飘在空间的水珠滴到了身上,看着就像一副画,瀑布仿若静止,白如雪,从一个山头倾泻而下,不算大的瀑布,宽度只有七八米,但是高度实在惊人,所以从这里听到的声音真真是震耳欲聋的。   没站一会儿,众人的衣服却是湿了,大家都打趣说,来了一趟,全都‘湿’身了!   在这里大家说话都要靠的很近,扯着嗓子说话,大家玩够了之后,便将野餐的地方往后移,直到能正常聊天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看一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的时候,大家终于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无力了,那是饿的呀!此时大家伙,早就等不及要开餐了。   这个时候,昨天言凌雪几人去农家庄买来的凉菜就有了点作用了,再加上昨天出发前买来的卤味,中午也算是开了荤了,虽然不如家里,学校的伙食,但是吃的更加香甜。   吃饱喝足之后,大家便又跑来跑去的欣赏美景了,这个时候,柳溪络三人媒婆组便聚在了一起,商量一下对策。   刚才一路走过来,发现,要说发生意外是很有可能的,所以现在要商量的事情是如何把齐泉骗过来。   在大家都放松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刚才还万里无云的蓝天,已经聚起一大片的乌云了,第一察觉到异常的是言凌雪,他抬头看着突变的天空,皱眉。   随后柳溪络和肖挚庭也是注意到了天气的变化:“要变天了,大家赶紧收拾一下,下山吧。”   大家纷纷抬头看天,果然,刚才还好好的天空,现在已经快被乌云布满,就在大家都在收拾的时候,言凌雪死死盯着的不是天上,而是那犹如美画的瀑布,那种熟悉的感觉,就是厌恶感,仿若自己的领土被侵犯了的愤怒感!   舒曦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毕竟曾多次行动,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舒曦走到言凌雪身边:“怎么了?”   “不是变天,是‘0’号!”   “什么?”舒曦真的被吓到了,一直找找不着,现在出来玩,反而遇到了?   乌云遮掩天空,阳光也被死死格挡在外,没有透出来一丝一毫,这完全不像平日遇到的暴雨天气,这是瞬间陷入黑暗,就连离得最近的人也是看不见。   这是真正的陷入了死寂一般的黑暗之中。   ☆、好像有人   宛如被人用厚实的布条蒙住双眼,众人都是目不能视物,鸟鸣灭,知了歇,耳所闻只剩不远处瀑布轰轰的声音。   在这个情况下,原本觉得壮观的瀑布,变成了一种恐惧的存在,与此同时,大家似乎都有一种危机感。   不需要言凌雪说,舒曦便快速将这边的情况通过他们自有的方式传到总部。   言凌雪正在思考应该如何应对,就感觉到温暖大力的手摸索着抓住了自己的右手,在握住的时候,言凌雪似乎还听到对方舒了一口气。   熟悉,但是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谁。   “大家打开手机手电筒,先聚起来!”肖挚庭的声音从言凌雪左侧传来离得是那么的近。   大家听到声音,也都迅速打开手电筒,抓着言凌雪的手也随之松开。   拿着手机先找离自己近的伙伴,然后慢慢的朝着刚才聚餐的大石头那里去。   肖挚庭和言凌雪离大石头不远,他们两人也是离得不远,肖挚庭牵着言凌雪的手一起走着,言凌雪只能放弃拿手机,牵着离自己近的舒曦。   待到都聚在一块,大家心定了许多,不管在什么危险的地方,只要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人陪,就会觉得安全了许多。   现在这个情况,下山是很不明智的,刚才上来都费劲,下去更是需要小心,摸黑走,太容易发生意外了,所以最好还是先不走。   可是…这个地方实在太让人觉得不安了!   “我们都待在一起,不要离开!”肖挚庭大声喊着,也许是这黑暗带给人的恐惧,让人不由自主用声音来壮胆,大家听到肖挚庭的声音也会觉得安心一些。   大家拿着手机照明,使得大家四周还算是明亮,不过令人恐惧的不是黑,而是这种黑似乎具有吞噬性,手机的照明长度最不济也有个把米长,但是大家很快就发现,光柱的长度在缩短,大家所处的光圈在缩小!   言凌雪警惕的注视着四周,一旦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只能立刻出手!   “怎么样,联系上了吗?”大家都有些惊慌,言凌雪也怕会发生什么意外,轻声问着身边的舒曦。   舒曦同样低着声音回答:“我把消息发出去了,但是还没有得到回复。”   言凌雪没有再问,舒曦没有再说,一般关于‘0’号的事情总部反应都会很快,所以言凌雪和舒曦不担心不会有人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可恰恰就是时间上的问题,有的时候真的很容易误事。   第一次独自面对0号,言凌雪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但是...看着这群没有一点自卫能力的人,言凌雪头疼,但是头疼也得想办法保护他们啊。言凌雪闭上眼睛,小心的调用着身体里的已经由灵力变为的源力。   “大家互相牵着吧!”言凌雪说着,“这样可能会更安全一点。”   大家都同意,伸手牵着身边的人,就这样,十几个人便都牵在一起,言凌雪再次闭上双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管用,大家都感觉到有一股暖流传入体内,大家都认为那是一种心理暗示,肖挚庭和舒曦握着言凌雪的手更是有一种难言的感觉,很是舒服。   只有舒曦知道那是言凌雪在做一些准备...   却说到接受信息的总部这边,老大易凌风与褚剑秋已经很多天没有出现在组织成员面前了,负责接收总部信息的人员看到舒曦发来的消息,震惊的之后便是慌张:老大怎么找?   几个人急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能有什么解决办法,只知道干着急了,互相绕着对方转圈!   “你们在干什么!”   薄怒加上斥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几位小弟同时看向来人,顿时双眼放光,仿佛看到了菩萨:“易老大,您回来了!”   易凌风冷哼:“我就一直没走开过!”如果不是自己为了以防万一在没处都设下了连接锁,每处的信息有关于‘0’号的事情,都会有反应,易凌风真不知道今天这事会闹成什么样子。   几位手下,垂首,表示知错!易凌风虽然没有给几人好脸色,但是并不是因为怪他们没有及时通报,因为自己也没有告诉他们如何找自己,易凌风只是在后怕,如果信息自己没有看到,那后果会是如何?   “好了,你们把具体情况再给我看一遍。”   当易凌风将舒曦的消息再次看了一遍,再将信息发来的位置确定下来之后,便决定立马动身,但是一看到手腕上显现的青光,易凌风重重的叹气,摇头:“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啊!”   小弟听着易凌风发着牢骚,马上低头不敢说话,他们还以为易凌风还会有吩咐,但是等了许久没听到动静,试探的小心的将目光一寸一寸往上抬,发现人早已不在。   刚才易凌风与褚剑秋刚刚正在休整,中途易凌风却是急匆匆的向外面走了出去,褚剑秋要跟,易凌风很是严肃的拒绝:“你留在这里好好恢复体力,待会儿可能会需要你。”   褚剑秋没有再过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听着易凌风的安排,乖乖的坐了回去,加快了恢复的速度。   很快便又看见易凌风满脸不悦的回来,褚剑秋就知道出了大事了,果然!   “知道我刚才看到的,你也感觉到了,所以我就直说了。”易凌风冷着脸汇报着,“有0号的消息了。”   一句话出,红雾出现不稳定的波动。   “言凌雪在那里!”   第二句六字,红雾散,凌卿久而未睁的双眸突然睁开,伴随着的却是大量的吐血。   元宇和元宙急忙出手稳定凌卿的气息,易凌风愤然,所以他才讨厌言凌雪,为什么总是要让老大担心,为什么在自己性命都难保的情况下还这么...   “我要去。”声音仿若无,但是旁人却都是听到了。   易凌风第一个强烈反对:“你现在这个样子去了有什么用,添乱而已!还是待在这里养好你的伤,不然什么都做不了!”   易凌风的话虽难听,但是却是事实,凌卿默然,褚剑秋拉住易凌风的手,示意他不需要再说了,凌卿是明白人,他现在的状况的确没有办法帮忙,坚持去,反而是累赘!刚才也是心里着急才这么鲁莽。   “老大,你安心养好伤,我和凌风去便可。”   凌卿不再多说,只是在易凌风两人要离开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不要让他受伤了。”   他?当然是言凌雪,易凌风哼了一句:“放心,我可不敢,他受伤,最后还不是你来受?”说完便气哄哄的走了出去。   “放心吧!”褚剑秋的一句回答,才真正的让凌卿放心了几分。   黑暗本身便很让人畏惧,当黑暗要将你彻底埋没的时候,那份恐惧更是无以言表。   在这浓郁的黑暗中,紫色飘忽,旁人根本看不真切,唯一看到的人只有言凌雪,是0号,他要攻击了?   “你们感觉到什么了么,?”出声的是夏依,“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周围!”   “夏依啊,你别吓我们好不好。”夏思护最为胆小,在这种情景下,本来就已经很是害怕了,再听夏依来一句周围有东西,原本的恐惧更是加倍了,甚至妄想症也是同时进行着,突然就觉得自己四周都是怪东西在潜伏。   “对不起!”夏依弱弱的道歉,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说这话的确是不太好,但是,那种有人在暗中窥探的感觉好像是真的存在,难道是自己太害怕了,瞎想的?   宋禹暮原本便是一直牵着夏依的手,感觉到夏依的恐惧,便加重了几分力度,夏依感受这手上传来的力量,觉得很是安心,同时也握住了宋禹暮的手,紧紧的。   “其实我也感觉有些怪怪的。”苏翰梣有些迟疑的说着。   随后宋子玉和肖挚庭也都不确定的说:“我也感觉好像有人。”   一个两个都这么说,这里的氛围顿时变得紧张。言凌雪看了一眼夏依,他被宋禹暮护在里头,那种因为心里恐惧而产生的错觉,应该不会出现,而苏翰梣和肖挚庭都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也就是说,大家虽然看不到那混在黑暗中的紫色,但是还是能感觉到危险的存在,这是人类自我保护的本能反应?   手电筒照出来的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暗,最后居然全灭!   这种情况太奇怪了,大家拿着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并不是没电了,而是光已经照不亮这里了,仿佛这里的黑是浓稠的,笼罩在众人身上的,将光湮灭。   夏思护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太丫的像鬼片了,平时看都不敢看,现在还要亲身经历一回?夏思护表示他宁愿看一百部鬼片!   黑暗中的紫色慢慢汇聚成一个人脸的样子,他们看不见,言凌雪看得见,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言凌雪松开握着舒曦的右手,至极的红炎出现在了言凌雪的右臂之上,他迅速的朝着黑暗中的目标攻击,只听得一声闷哼,紫色稍暗,还未等言凌雪松口气,随后却是愈加的强盛,似乎是被言凌雪的行为激怒了。   暴涨的紫色,令言凌雪无法安心的待在原地,这些人,是他的朋友,不可以,不可以让他们受到伤害!   ☆、何尝不是   当黑暗再次侵袭言凌雪一众人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威胁,这不是什么普通变天,而是有什么他们已经不能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舒曦感觉到言凌雪的手松了,也就是说,战斗已经开始!尽管舒曦不是第一次面对险境,但是这一次却是心底深处发出的寒意、恐惧。   言凌雪的攻击已经激怒了0号,使得紫意狂涨,在黑暗中,所有人都听到了似乎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吼叫,那个声音让众人都感觉到了冰冷悚然。   可是愤怒的声音过后,原本一直在自己注视下的那团紫色,暴涨之后更加显眼的目标,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就那么在言凌雪面前消失了!   “那,那是什么声音,是瀑布的声音么?”柳溪络声音都有些颤抖,看样子是被吓到了。   可也是经她这么一说,大家同时感觉后背发凉:什么时候开始,瀑布的声音消失了?   这突然的情况让言凌雪无措,同时也紧张了起来,不可能离开了,黑暗仍在,那种厌恶的感觉也在,可是言凌雪却无法精确的判断他的所在,这让言凌雪很是慌张。   瀑布的声音不见了,原本因为瀑布而感觉到的大地震动却不依然存在,言凌雪猛然反应过来,却只来得及说一声:“大家向后面退!”   大家还未能理解言凌雪这句话的原因,脚踩的那块地便发生了剧烈振动,大家连站在原地都做不到,只能来回乱踏,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后,哪里是前了。   言凌雪同样有些站不稳,但是也拼了全力将众人往后推了出去!   众人只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将自己往某个方向推,随后便是全身触地。   轰隆一声,却不是天上雷电之声,而是刚才大家站着的那块地破了一个大洞,从地底直冲而上的是直径达两米的暗紫色光柱,久留不消。   所有人都看见了,所有人都惊呼,也是这暗紫的光让大家再次看到了身边的事物,同时也看到被光柱击倒的言凌雪。   “凌雪!”肖挚庭和苏翰梣等都惊慌失色。   舒曦紧咬嘴唇,自己的搭档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自己能做的真是太少了!   肖挚庭等想要过去看看言凌雪怎么样了,却是被舒曦拦着:“你们别过去,很危险。”   “就是危险才要把凌雪拉过来啊!”肖挚庭已经有些失控了,连苏翰梣都有些失去镇定了。   舒曦又何尝不知道,但是舒曦不能,那里的战斗,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参与的!   肖挚庭想要直接过去,舒曦继续拦着,最后似乎将肖挚庭惹怒了。   “你再拦着,我就把你当敌人来对待了!”   舒曦不为所动,肖挚庭想直接将舒曦推开,却是发现自己低估了她的力量:原来是练家子。   可是那又如何,肖挚庭冷笑一声,迅速抓住舒曦的右臂,将自己的右脚勾住她的右脚,然后左手做攻击状,舒曦连忙阻挡,就在舒曦被困住的时候,苏翰梣越过舒曦走了过去。   还未走出几步,就感觉有人抓着自己,回头看见夏思护,苏翰梣皱眉:“你干什么?”   夏思护没有说话直接跑到言凌雪那里,而还没反应过来的苏翰梣却是再次被舒曦拉住,扯了回来。   苏翰梣看看身边龇牙咧嘴的肖挚庭:“肖大哥,你怎么…”   肖挚庭满脸不甘:“没想到那小姑娘这么厉害啊!”   身为舒曦姐姐的舒颀同样也是震惊,刚才因为拦着他们的舒曦,所以舒颀他们没有动,看到肖挚庭动手,舒颀还想让宋子玉帮忙,结果却是出人意料。   最后夏思护更是悲催,被舒曦用绳子绑住了一只脚直接就给拉回来了。   昨天的接触,大家眼中活泼单纯的舒曦,现在却像变了一个人,肃容凌厉,站在众人的面前,语气说不出的低沉:   “谁也不准过去!”   肖挚庭几个大老爷们对于被一个女生拦住的事实有些懵:“舒颀,你的妹妹怎么厉害你知道么?”   “不知道!”舒颀也和他们一样震惊甚至觉得有些恍惚,她们两姐妹到底了解多少?   “舒曦,你?”可以说是从舒曦刚出生,宋子玉便认识的,在宋子玉的眼中,舒曦一直是俏皮可爱,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到底还是不是自己认识的舒曦了?   在这个时候,舒曦也没有时间去顾及他们的想法,他们的看法,她将目光移到后面,言凌雪还躺在地上,似乎不能动弹。   一直停在空中的紫色光柱,光芒大盛,柱的中间分开出一个大口子,柱的两头向中间压缩,最后形成了一个紫色光球,然后在光球的里头,分明有一个人站在里面。   阴鸷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肖挚庭等都难受的将耳朵掩住,但是那难听的声音依旧透入耳中,扰人心志。   当看到诡异的光团里有人影的时候,所有人都噤声了,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光柱从地底下冲出来,人从光团里出现,也就是说,人是从地下出来的?难不成这世上真有鬼怪?   紫色光团渐渐暗淡却未消失,里头的人看得更是真切,只见他右手微抬,指尖处本空无一物,竟是慢慢似有闪电团聚。   仿若他手里握着的是一个小天地,控制着雷电!   紫色闪电在空中呈弧形覆盖了从他到言凌雪的那段距离,并且伴着雷声,仿佛真的只是变天了而已!而雷电到达的位置便是躺在地上的言凌雪!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是着急向着言凌雪的方向走动,似乎想要在这个时候将言凌雪解救回来,但是他们能做的只能是心急的喊一声:“凌雪!”   因为,舒曦并没有退缩!   紫色闪电落在言凌雪身上的时候,在这山头便出现了奇景,紫色闪电好像定格在了空中,而言凌雪身上却是升起火龙冰凤,火龙极具威严的吼叫一声,万物都要低下头颅,艳丽的红火照亮了这一片大地。   飞腾的火龙沿着紫色闪电一路向前,将闪电吞入腹内,直击紫色光团中的人影,一直躺着的言凌雪咳嗽两声从地上站了起来。   冰凤发着幽蓝的光立于言凌雪的上空,让言凌雪整个人看上去梦幻了许多。   刚才言凌雪被击中,但是并没有受很重的伤以致连站都站不起,他躺着不动,是给0号看的,让它认为自己受伤严重,看到这样的情况,0号一定会主动出击,言凌雪就要寻这个机会给它一个正面攻击。   他刚才只是担心肖挚庭他们会冲动闯过来,但是他不能动,不能说,那个时候就只能相信舒曦,相信她可以拦下他们,不让他们涉险!舒曦也没有让他失望!   躲在光团中的人影瞬间被火龙吞噬,难听刺耳的尖叫声过后,人影消失,但是言凌雪却没有放松下来,将火龙召回到自己的身边,冰凤在头上盘旋鸣叫,龙的炎,凤的冰,将周围的黑暗照亮了。   言凌雪防备的看着四周,他知道刚才那一击最好的效果也只是让他受点伤,但是杀伤力,他知道并不是很大,而0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看向肖挚庭那一边确定他们的安全的时候,看见了他们眼中的惊慌与疑惑,但是他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么多,在这个情况下,还想着隐瞒的话,那大家都不要活了。   “吼~”很快愤怒的声音再次出现,却是出现在肖挚庭他们的上空,言凌雪一惊,急忙将火龙唤去,舒颀等更是吓得不知道怎么办,也只来得及叫一声,人一多,就容易乱,本来都能往两边躲一躲,但是互相磕碰一下竟是走也走不了。   0号,本就是要发泄心中的愤怒,攻击谁都是攻击,所以没有确定的目标,一道紫色闪电快速落下,所有人都只能本能往侧边躲着。   一击中,被攻击的地方出现紫蓝相碰的现象,似乎受到的攻击力度太强,而受到攻击的齐泉口中吐出血来,将被齐泉护在身下的秦彤吓得,连声呼喊他的名字,未得回应。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言凌雪也是没能预料到这个情况。   0号还欲攻击,却是被腾飞而来的火龙给一尾巴甩开了,言凌雪也是赶到了大家的身边,火龙冰凤将众人护在里头,言凌雪走到齐泉身边,秦彤已经哭的泪流满面,看到言凌雪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凌雪,你看看齐泉,他怎么样了?”   言凌雪一边要警惕着被火龙甩开立在空中虎视眈眈的0号,一边检查着齐泉的伤势:“放心,没事,他现在只是晕过去了,过一会儿会醒过来的。”   幸好,言凌雪心里想着这两个字。   在之前言凌雪便在众人身上设下了保护圈,刚才闪现的蓝色便是保护圈的作用,将0号攻击能量吸收的差不多了,但是因为对方攻击力太强,保护圈被击破,没有作用了。现在言凌雪也没有精力再用源力设下保护圈,只能自己将那危险带离这里!   “舒曦,你能直接发消息给易凌风么?”   舒曦快速计较了一下现在情况的严重性,道:“我不能,但是用你的灵力来刺激这个灵器,老大会有感知的。”说着舒曦拿出一个笔砚一样的东西。   言凌雪没有时间多想,将源力聚集在手掌,蓝光幽幽,汇向灵器,橙光一闪即暗,但是言凌雪却是放心了,橙光现,便是说明易凌风收到了信息!   上空的0号一直发出让人难受的叫声,言凌雪厌恶的看了一眼,对肖挚庭他们说:“我刚才在你们身上设下了保护圈,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可以抵过它的一次攻击,但是其他的,我现在还没有办法保证,所以,我希望你们就待在这里。”   肖挚庭他们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个不一样的言凌雪,一个他们似乎不认识的言凌雪!   言凌雪叹了口气:“舒曦,交给你了。”   “恩。”   言凌雪一跃至火龙身上,火龙翻腾直飞,冰凤紧伴在左,离开了肖挚庭他们所处的位置,飞到了上空,与0号对峙。   “我记得你的气息,就是你,毁了我的一缕魂!”难言的恨意,似乎想要将对面的言凌雪生吞活剥。   肖挚庭他们听着竟是觉得冰寒刺骨。   言凌雪面不改色,0号的声音有一种扰人心志的能力,但是对现在的言凌雪来说,威胁不大,只是肖挚庭他们没有办法忍受。   “那就来报仇吧!”   0号冷笑出声:“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言凌雪皱眉,抓着龙角,示意他继续向上飞,0号愤然直追,带着   无穷的杀意。   远离了肖挚庭他们所在地,言凌雪便是松了口气,对于他们表现出来的惊慌,言凌雪理解,所以虽然有些怅然也是无可奈何。   上空火染的红,冰漫的蓝,还有让人心生恐惧的暗紫,让黑暗暂时离去,肖挚庭他们也都将视线望向天中的那一处。   “你们有什么理由畏惧言凌雪。”舒曦冰冷的声音在现在显得更是高寒,“他为你们,甚至为了更多的人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你们不知道,不知道!”   舒曦激动起来,言凌雪与众不同,受到瞩目,也受到别人的恶意揣度的目光,明明做的都是好事,但是因为被隐瞒起来,大家不知道,不知道他为他们做了什么!   这又何尝不是一个笑话?   ☆、非三即四   舒曦的母亲是生舒曦的时候难产死的,这个事情从小就从别人嘴里听到,就连自己的父亲每次看着自己的时候也会时不时陷入沉默,叹气,舒曦知道那是在想念母亲。   身边的人每次传达这个信息给舒曦的时候,舒曦心里便多了一道伤疤,她只能用笑容来掩饰自己心里的黑暗地带,但是同时,一直跟随自己的还有愧疚,那个因为自己,让父亲失去妻子,让姐姐和自己失去了母亲的愧疚。   舒曦小时候其实是比舒颀还要沉默的,因为愧疚,她一直默默的为父亲和姐姐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在舒曦很小的时候,她每天第一个起床,为父亲拿早报,然后摆在父亲常放的地方,为姐姐挤好牙膏,帮大家热牛奶。   晚上在大家都睡着了的时候,舒曦会将父亲因为在外奔波弄脏的鞋子擦干净,将姐姐画画没有收拾好的东西放好。   在学校,舒曦一直都是年纪第一,三好学生,她觉得这样父亲就会开心,她每天就像不要命了一样看书,她没有娱乐,只有书!   所有的一切都是小事,但是每天这么做,让她心里好受了许多,这些事的终止,是在那一天——   “啪!”   父亲因为愤怒而更加用力的巴掌将舒曦打的坐在了地上,她愣愣的看着生气的父亲,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一个女孩子在学校和同学打架,啊?”舒父大声吼着,“像话吗?”   舒颀看着被打的妹妹,拉着父亲的衣角,当即便哭了:“爸爸,不要打妹妹,妹妹不是有意的。”   “他说我是没娘的野种!”舒曦没有哭,她向自己的父亲说明自己打架的原因。   听到这一句话,舒父竟是红了眼睛:“当然,你没有妈妈,你妈妈就是因为你才死的!”   只是这一句话,听到舒曦耳中,原本被用力打巴掌都没有哭的舒曦,哭了,但是没有声音,只是眼泪不断,房间里弥漫的是舒颀的哭声,但是眼泪还有舒曦的。   只是这一句话,舒曦从此像变了一个人,她变得开朗爱笑,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变化的背后。   她活泼,是因为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可悲;她单纯,是因为将所有想法都埋在心里。其实她一直都不是一个活泼单纯的人!   明明那件事并不能怪她,但是给舒曦的感觉就是身边每个人都在责备她,当时父亲那么决绝的说着的那一句话,舒曦一直都记得:“当然,你没有妈妈,你妈妈就是因为你才死的!”   从小,舒曦便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出世要带走一个人的生命,她带着这些无法向人诉说的苦痛长大,其实她的童年没有过多的快乐。   她为父亲做的一切,都没有用,父亲不知道,或者是当做不知道,他需要发泄,而发泄的对象只能是舒曦。   “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你还要恨我!”舒曦每次想到这些都只会心痛,“是我做的你都看不到?”   每天舒曦都是笑容满面让人觉得她亲近,每个人都被她的面具骗了,直到那一天,有两个人找到了她,看穿她的伪装。   “我看你心里戾气太重,一直压在心里怕是有一天会奔溃或者步入歧途,不如跟我们走吧,或许还能有救。”   舒曦饶有兴趣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身形修长,眉清目秀,本是温和,是那种看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类型,但眼神却带着难言的桀骜,使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危险;   站在他身边的身形伟岸,高大健硕,五官英朗,是让人很有安全感的类型,但是他的不苟言笑同样让他多了一层淡漠,拒人于外的气质。   因为他们的看穿,让舒曦对他们多了几分兴趣:“去哪?”   “杀手盟!”   “难道这就不算歧途?”舒曦觉得好笑,杀手盟,一听就知道是干什么的,她再大胆,还没到杀人的地步。   “不一样,我们杀的不是人,是恶魂。”   在这个以科学为主的世界,突然冒出一个人和你高谈鬼神,这是一件让人嗤之以鼻的事情,但是看着那个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舒曦竟是没有马上拒绝。   “给你五分钟的考虑时间!”高大男子冷冷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舒曦还没见过这样叫人加入,还只给五分钟的思考时间?舒曦本能想要拒绝,但是最后却连五分钟都没有花掉,回答他们的是:   “好!”   加入之后,接触到的一切都是用科学无法解释的,而她第一次任务便是杀‘恶魂’,看着紫色混沌被困在一个灵器中,看着刚才还恶狠狠的人如同失去支撑的木偶倒下,舒曦有了一丝快感。   那是一种有人需要自己的快感,那是自己不用戴上面具的快感,舒曦感激着让自己加入的两人,而这两人正是易凌风和禇剑秋!从此,舒曦变成了易凌风的得力助手。   明明做的事情是救人,但是每每报导的消息却是恐怖组织,多么可笑,可是即使如此,舒曦没有放弃,依旧留在了杀手盟,因为她明白其中的轻重,只是现在看见大家看言凌雪的眼神,舒曦不能视而不见。   “你们有什么理由害怕,只是因为知道了言凌雪不同于普通人吗?”舒曦的声音又冷了几度,“我实话告诉你们,今天,如果没有言凌雪,你们早就死了!”   面对舒曦的冷言冷语,苏翰梣是第一个回应的:“我们不是在怕凌雪,而是需要时间接受。”   是的,苏翰梣他们的惊疑是人之常情,任何一个人看见与自己那么相熟的人原来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个样子,他是有另一面的时候,都会需要时间来消化,不是怕,而是需要时间再认识他这一面而已。   正是愤慨的舒曦,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仍然报以冷哼。   从刚才言凌雪走的时候将他们交给舒曦,他们便知道他们两个从前就认识,而且认识的理由或许又是一个可以让他们吃惊的事情了,现在听她这般发言,言凌雪为他们做的,到底有什么事情他们是不知道的?   众人没有办法知道言凌雪现在的情况,只能抬着头看着绚烂的天空,红、蓝、紫,好不瑰丽!   火龙在空中盘旋腾飞,冰凤在空中飞舞嘶鸣,而对面却像是地狱一般的压抑,紫色的闪电连绵不绝,震耳的声音不绝入耳。   言凌雪全身泛着幽蓝的光,空灵飘逸宛如仙人;0号被恐怖的闪电包裹,阴冷暴戾仿若鬼灵。   “你杀不了我。”0号冷笑,眼中的阴狠如果能实化,定是一把绝世好剑。   言凌雪微调气息:“那又如何?”   “可是你一直紧追着我不放?”0号警惕的看着言凌雪,刚才0号都打算先暂且放过他们,但是言凌雪一直没有放手,只一瞬,0号却是笑了起来,“你想等帮手?”   言凌雪冷冷的看着他,同时心里也惊叹他的警觉,看着言凌雪这副神情,0号便是更是确信了。   “那只能在他们来之前,先杀了你!”   “你觉得可能吗?”言凌雪哼了一声道。   0号只是冷笑,没有说话,但是用行动告诉言凌雪——可能!   只是这么短的时间,0号居然能将能量提升几倍,言凌雪费力的阻拦,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攻击了,0号冷冷的看着言凌雪:“我想杀的人还没有杀不了的!”   火龙怒吼,冰凤嘶鸣,言凌雪一直坚持不动,0号由原本的气定神闲变了脸色,最后脸成凶相,满空的闪电再次大盛,言凌雪强顶着,却是频频后退。   看见言凌雪虽然被逼的后退,但是却一直没有放弃抵抗,0号也是皱起了眉头,收回放满上空的闪电,言凌雪还未能歇口气,更加强力的攻击便是过来,言凌雪终于是被打了下来。   最后言凌雪拼尽力气支使火龙进攻0号,让自己有时间喘息,免得在无法做出过多防御的时候再受攻击。   言凌雪从天上直坠下空,苏翰梣等都吃了一惊,从心底涌上来的是对自己无法帮上忙的深深无奈。在言凌雪马上就要砸在地上的时候,随着凤鸣声,冰凤直冲飞至言凌雪的上方,言凌雪顺势抓住冰凤的爪子,冰凤飞起然后再次落下,言凌雪平安落地,冰凤在言凌雪头顶飞着。   看着言凌雪安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言凌雪看着空中的0号,火龙已经不是0号的对手,言凌雪急忙将火龙召回。   0号恶狠狠的看着底下的言凌雪,毫不留情的便是一击,言凌雪正欲还手,却是见空中橙蓝光现,一把泛着深蓝光芒的剑横空出世斩断了紫色闪电。   泛着蓝色光芒的剑,有如大海般磅礴的气势,霸气十足的停在空中,在其侧,两个身影凭空出现。   正是易凌风与褚剑秋!   可算是来了。言凌雪如是想着。有这个想法可不止他一个,而且另一个还是不喜欢吃亏的主:“你们怎么才来!”   听见自己得力助手的质问,易凌风也有些不好意思:“准备作战武器花了一点时间。”声音底气不足,看来也是知道自己这个事儿办的不漂亮了。   舒曦哼了一声,不过总归是来了!   易凌风看了一眼下方的言凌雪,轻声说了一句:“好胳膊好腿,看来是没事了。”   言凌雪离得远,不能听到,也只有褚剑秋听见了,虽不明白为什么易凌风那么讨厌言凌雪,但是这个时候还是要提醒一下场合问题:“凌风,认真点!”   现在他们对战的可是0号,丝毫马虎不得,易凌风也严肃认真了起来:“很强的样子。”   “怕是有两魂以上。”褚剑秋保守估计,但是这个保守估计也有些吓人了。   五魂,被言凌雪消灭一魂,还剩四魂而已,两魂以上,非三即四!    “喂,你要是还能动,就赶紧上来,呆在下面做什么!”易凌风没好气的说着。   底下的言凌雪无视他的敌意,易凌风为什么这么反感他,言凌雪不在乎,现在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个——消灭0号!   如果能在这里将他灭了,凌卿就少了一份责任,所有人都不用担惊受怕下去了!   跃上龙背,腾飞直上!    ☆、逃来逃去   面对三人的围攻,0号也终是不能泰然处之,刚才那一剑威力巨大,但是以他现在的能力倒也无须过多担心,只是再多两个同样难对付的人,0号没有把握赢!   禇剑秋持剑立于当空,风姿傲然,易凌风站于其侧,面对0号冷言问道:“你觉得自己有胜算?”   “不到最后都难说啊!”0号发出‘桀桀桀’的阴森笑声,“老朋友见面,怎么不寒暄一二?”   “等你断气的时候,我们会把酒言欢的!”论毒舌,易凌风首屈一指。   0号阴冷的笑了两声:“那就可惜了。”   言凌雪立于0号的右侧,禇剑秋和易凌风位于0号的左侧,没有一个人先动手,0号是在找突破口,易凌风等是在找0号的破绽,但是僵持不可能太久,长时间的对峙,只会更加心慌,易凌风首先发出了攻击,他没有固定的武器,但是他全身都是武器,就连他的头发都有可能藏着致命的灵器。   禇剑秋和易凌风十分有默契的先后攻击,言凌雪就没有那个默契了,依旧是独立独行,不过没有扯后腿罢了。   蓝色剑,暗紫电,往来不断;红色龙,幽蓝凤,甩尾挥翅;橙色器,冰蓝焰,穿梭于空。   站在下面的一众人听着震耳的声音,看着绚丽的场景,只觉梦幻。   这就像一个持久战,0号没有轻易被俘,易凌风等一时也没有办法,眼看再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易凌风快速脱离自己所处的位置,来到了禇剑秋的身边。   易凌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灵器,其上修饰的图案似海,整体形状却如面具,在面具的里侧有两根似尖牙的东西,易凌风递给禇剑秋。   禇剑秋接过,动作娴熟的将灵器套在自己的剑柄之上,那两根似尖牙的东西正好形成一个卡,将剑柄牢牢抓住,橙光从剑柄处蔓延至剑身,橙光大耀,接着便是蓝光起,蓝橙相交,绚烂异常。   轻轻一挥,似有万钧之力,比之刚才,威力更胜,仿若这天地要被这把剑劈开!   交给禇剑秋灵器之后,易凌风向上一跃,离开了禇剑秋的身边,来到了更高的地方,两手做式,一个大鼎从易凌风背后出现,易凌风紧着眉抿着唇,轻呵一声,大鼎飞至0号上空,鼎口朝下,对着0号,似乎要将0号收入鼎内。   “这个鼎…”言凌雪印象太深刻了,这不就是那个把自己弹出几十米的大鼎么,没想到再见又是这个情况,言凌雪叹口气,希望这次不会再出现上次那么糗的事。   “你愣着干嘛,封住啊!”易凌风冲着言凌雪大声喊着。   听着易凌风不客气的声音,言凌雪暂时不去想那个鼎的事,指挥着火龙、冰凤分别封住了0号的两侧,而言凌雪和禇剑秋分别堵住了另外两侧,上下方位便交给易凌风加上那个鼎了。   对于言凌雪可以明白自己的意思,易凌风只说了几个字:“还不算太傻!”   言凌雪之所以明白,也是因为被鼎顶出去几十米那一次的经历太难忘,那个时候见过凌卿他们用的这个阵,否则,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战斗的言凌雪如何能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呢?   前后左右被拦,上下被封,0号就像被言凌雪等织成的网困住了一样无处可逃。   “启!”易凌风低沉有力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言凌雪和禇剑秋同时出手,攻击0号,上有灵器封顶,四方有敌进攻,0号怨恨的双眼迅速扫过四周,寻找逃生的机会。   从易凌风和禇剑秋两人来的时候,0号便知道不能久留,他想要逃走,可是易凌风两人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根本不给机会,而刚才拼尽全力虽只是恰能抵抗三人,却也足以说明他的实力,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对抗因为加了灵器,强了一倍的禇剑秋加上另两人的共同进攻了。   他不可能死在这个地方,他要活着,他要将这些人通通杀了!   生死关头之际,0号的目光放在了地面上,那群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脸上呈现凶狠阴冷的笑容…   紫色光圈将0号护在里头,言凌雪和禇剑秋的攻击落在上头,使得光圈闪烁不停,这种程度的保护圈,言凌雪和禇剑秋只需要再攻击一次就能打破,虽然觉得奇怪为什么设置的防备这么弱,但是依旧没有迟疑。   对于保护圈即将破裂的事实,里头的0号却没有过多的考虑,或者说便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要的也正是这个效果,现在他只要将目标定在地面上的人。   言凌雪和禇剑秋的攻击再次临近的时候,却见0号双手成爪,交叉于胸前,然后慢慢分开,双臂伸开,掌心向上,紫色的闪电再次充斥着天空,紫色光圈被他自己给打破,光圈破裂时向外扩散的能量让言凌雪和禇剑秋不得不收手防御。   面对这样的情况,言凌雪等只以为这是0号的最后反击,都同时做好了防卫的准备,但是却没想到紫色闪电如细针一般飞速的向地面落下。   紫色针雨落在地上,落在肖挚庭他们身上,言凌雪心里一惊,抛下面前的0号,转而要下,冰凤似知其所想,飞到言凌雪足下,任其站在背上,言凌雪站在凤身上,眼中有的只是焦灼,他不想再一次发生悲剧,那种打击,他怕是承受不来了!   正是言凌雪的离开,密实的网有了缺口,让0号有机可乘,禇剑秋见0号要逃,剑飞拦路,易凌风手中动作不断变换,一直稳立空中的鼎急速向0号飞去,面对一剑、一鼎的追击,0号也表现出了惊人的逃跑速度。   易凌风降至禇剑秋的身边,两人同时说道:“追!”眨眼消失天际,火龙怒吼一声也是跟着易凌风等一同前往,留下漫天的火红残影。   另一边言凌雪虽然反应迅速,但是依旧不及针雨的速度,拼命拦下后面的针雨,却是无法收回先前已经落下的针雨。   肖挚庭等一点没有预料到自己这些人会成为0号逃走的最佳利用品,而这只缘由言凌雪对他们的关心程度,当针雨落下的时候,他们根本毫无还手余地,只能徒劳的闪躲,最后全体倒!   待针雨停,言凌雪收手,回身,却见自己的朋友全部倒在了地上。   言凌雪从冰凤背上跃下,走到离自己最近的舒曦身边,单膝跪在地上将她扶起,确定她没事之后,对着在地上行动已是艰难的众人问道:“你们还好吧?”   苏翰梣和肖挚庭两个还勉强能坐起来,肖挚庭揉着腰苦笑:“你走之前的保护圈还是挺管用的,我现在就是背疼。”苏翰梣点头,表示他的情况也差不多。   听到没事,言凌雪便是放心了,正是这个时候却听见柳溪络惊慌喊着秦彤的名字。   言凌雪望过去,却是见秦彤覆在齐泉的身上,不禁感叹,刚才齐泉为秦彤挡,现在秦彤亦是帮齐泉挡,都是心意趋之,当事人也该明白了吧。   将舒曦扶起到一块大石头前面,让她可以依靠石头不至于倒下,走到秦彤身边检查一番,安慰柳溪络说:“放心,没事,不过秦彤毕竟是女生,可能身子弱了些,晕倒是正常的。”   谁知道他这一句话却是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更有等着看好戏的看着言凌雪,与此同时,言凌雪也是感觉到了莫名的寒意。   “难道我不是女生?”柳溪络巧笑言兮,但是谁都能感觉到眼神中的杀气。   额,除了他,言凌雪依旧没有明白柳溪络关注的点在哪,继续补刀:“你能一样么?”   夏思护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肖挚庭等也都摇头笑着。   放眼望去,真是一对一对,患难见真情,宋禹暮从始至终将夏依护在怀里,不让他受一点伤,宋子玉亦然。   作为男朋友,夏思护也终于爷们了一把,现在他的女朋友正极力伺候着他呢!   言凌雪站起身,柳溪络犹自在一旁忍着怒火,而言凌雪完全没有感受到…   “我要去找他们了,你们留在这里。”   0号逃脱,这个责任也可以说是言凌雪的,再者好不容易碰着了,不趁这个机会收拾了,怕日后又难办了。   “你要小心啊!”苏翰梣等一前一后,声音或重或轻,说的极不整齐,但是却字字清晰入耳。   言凌雪只“嗯”了一声便跳上冰凤,让其寻着火龙的足迹来找到易凌风等人的位置。   大家的那一句简短的话代表着他们已经接收不一样的言凌雪了,生性淡漠的言凌雪没有想到自己也会因此而心生波澜。   肖挚庭望着天边越来越小的身影,心里想着:“凌雪啊,你又给了我一个爱你的理由,你说我怎么可能不坚持下去呢?”   0号再次被截的时候,真心想要仰天大喊:“如果不是我还没完全恢复,你们这些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现实的打击让他连这句话吐露出来的时间都没有,那把绝世之剑,那樽傲世之鼎,都压得他不能喘息,本以为这就到头?结果没过多久,那该死的言凌雪又来了!   经过刚才一战,言凌雪已经有些了解易凌风和禇剑秋的作战风格,所以这一次很快的融入了作战团队。   这里已经远离了那个山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牵制住言凌雪,所以,想要脱身,必须再想办法!   禇剑秋的宝剑、言凌雪的冰焰、易凌风的神鼎,在这空中,大放光彩。   因为易凌风灵器辅助,禇剑秋的剑意更胜;少了苏翰梣等人的牵制,言凌雪也是毫无顾忌;操作神鼎得心应手之后,发挥的威力也是大了一些,面对这样的对手,0号想要安然逃离是不可能的!   所以…或者死也是一个方法呢?   如此打定了主意,0号没有再犹豫,用尽全身气力发出最强一击,天空黑暗,紫色闪电似乎是从天的另一侧直穿而来,威力之大,三人合力仍是吃力。   但是最后不知是0号实在承受不住亦或是其他,三人只是感觉阻力骤然消失,冰焰的攻击,神鼎的吸力都在禇剑秋宝剑之后,剑从腹前穿透,紫色闪电再次狂暴于空,言凌雪和易凌风都急忙收手来到禇剑秋的身边为其抵挡0号死亡能量的冲击。   闪电消,天空净,0号的尸体从天上坠落,三人一起追了下去,却是没有半点成功的喜悦,反而觉得有些心慌。   言凌雪右手覆在0号的眉心处,沉声道:“逃走了!”   禇剑秋的剑犹自颤着:“我被利用了。”   易凌风收鼎,忿然作色:“他怎么敢?生生脱离本体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好处,重伤不说,一天之内找不到宿体,也是必死…”   易凌风止住了剩下的话,惊恐的看着言凌雪,而言凌雪也是立马反应过来,坐上龙头,快速回去,回到肖挚庭他们那里。   禇剑秋收剑,拉着易凌风:“走!”   什么叫绝处逢生,0号能够逃出几人的围攻,靠的就是他那些狡猾狠毒的伎俩,刚才0号恶狠狠的看着眼前三人,龇牙咧嘴的好似要将他们生吞,如此可怖,却是透着审视——   言凌雪的冰焰看似杀伤力是这里最弱的,但是当冰焰靠近自己的时候,却有种魂体要被焚烧殆尽的错觉;而易凌风的鼎,对自己就是拥有最大的杀伤力,他们的最终目的也是要将自己封进鼎内炼化;看似最具威胁的禇剑秋倒是最佳人选…   将身体主动迎上禇剑秋的剑锋,以舍弃这副躯体为代价,魂体趁着死亡能量□□的时候,生生脱离躯体趁机逃了出去。   接下来,只要找到一副完美的躯体,便是大功告成,而人选嘛,不是有很多选择么?0号逃走的方向正是肖挚庭等待着的山头所在!   在言凌雪听不到,看不见的地方,0号发出了桀桀的怪笑声,那是透着胜利者得意的笑声!   ☆、求死求生   肖挚庭等奇怪的看着着急忙慌的言凌雪,有些奇怪他为什么回来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手放在每个人的眉心,不过看到他最后松口气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吧?   “刚才你们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么?”言凌雪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只看到你了。”   言凌雪:“…”   0号的离开,也让周围的一切再次回到人们的视线中,但是这会儿是真的天黑了,雄伟的瀑布在黑夜中仍能看见它的白,只是到底还是透着些诡异,也许仍是这黑意搞的鬼吧。   言凌雪刚落地,易凌风和禇剑秋也是来了,怕有遗漏,来回测试,是不是被0号给霸占身体了,最后结果没事,放心的同时,又有些不知所措:“如果不在这里,那他又去哪里了?”   重伤的他,可以去哪,根本不能走出太远,而一天之内没有找到寄魂之身,也是必死无疑。只是依着对0号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   “先回去吧。”言凌雪看大家都疲了乏了,而且遇到这种需要他们有强大内心才能接受的事情,也是需要休息一下,好好捋一捋思绪,别给刺激疯了才好。   有易凌风在,回去还不是一瞬间的事?前一秒看到的还是山水树石,下一瞬便看到了亲切至极的帐篷,那一刹那的幸福感真是不言而喻。   安顿好晕过去的两人之后,醒着的也是受不了疲困倒下便睡了过去。   言凌雪三人坐在帐篷外面的几块石头上,为了安全起见,觉得还是守着比较好,明明相邻坐着,但是三个人却没有一个想要说话的意思。   易凌风和禇剑秋没有马上回去也是怕再有什么事,言凌雪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想要亲眼看着他们安全回校再回去,对于这个,易凌风表示也是为了回去的时候好给养伤的那位交差罢了。   回忆今天与0号的对战,三人之力对抗居然还是如此结果,怎么不叫人焦心?虽然总体来说起作用的只有禇剑秋,言凌雪只能说是做到防止0号从自己负责的区域逃走,而易凌风完全就是一个辅助的作用,但是毕竟是集三人之力啊!   “你们有什么打算?”言凌雪想到0号还未捕获,事情还未落定,不由的为未来生活担心起来。   “今天让它逃了真是不甘心。”易凌风咬牙道,“接下来想做什么都是建立在找到它的基础上。”   是啊,0号没有找到,说什么都是白搭,想到自己今天的表现,言凌雪紧眉问道:“为什么我的灵力已经转为源力,战斗力仍然不见有什么提升呢?”   对于战斗力这一方面,禇剑秋便要明白的多:“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练过啊,何来战斗力?”   言凌雪汗:“可是我的境界一直有在上升啊!”   “空有力量罢了,不会使用一样没有。”易凌风适时嘲笑一句。   接下来,禇剑秋就告诉了言凌雪关于杀伤力,战斗力方面的知识,言凌雪现在境界虽说已是不低,身体内源力也是充沛,但是要运用到战斗中,空有源力是不够的,要知道如何使用体内的源力,这就是控制和支配源力的问题了,原本言凌雪也是时候练练体,练练如何运用的,但言凌雪不是被凌卿给赶出去了嘛…   不过言凌雪也不是什么提升都没有体现,比如火龙冰凤的实质化,便是一个十分有力的证明,但也仅限与此。   有一些话,禇剑秋没有说,如果言凌雪能够熟练运用体内的源力,也许今日0号都不是他的对手,这就是会使用和能使用的巨大差距,哎,不过凌卿老大说了不让你再卷进来,让你知道的话,恐怕你也不会轻易罢休,所以我也只能装傻了。   禇剑秋重重的叹口气:多好的打手啊,老大就不要了!!!随后抬着他那万年不变刚毅脸仰头看天,做出潇洒翩然状:不要便不要了吧!   言凌雪不知道禇剑秋纠结的内心独白,他很想问问这两人,凌卿如何了,但是依旧还是面子挂在那。   夜空之上飘着几片暗色浮云,很薄,但是将月轻掩的时候,大地还是暗了几分,微凉的晚风从林间吹来,言凌雪警觉的回头望去。   “我有不舒服的感觉,还是仔细检查一下四周吧。”言凌雪站起身来,表情严肃,认真查看周围情况。   易凌风和禇剑秋一向相信他的感觉,所以没有反问,也是十分警惕的检查起来。   可是转了一圈,愣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最后也只能继续坐回去,三石三人三背影,轻风微吹,吹不起弥漫在那的浓重尴尬感。   易凌风:“要不要聊些什么?”   言凌雪和禇剑秋:“什么?”   易凌风:“…”   禇剑秋:“…”   言凌雪:“…”   易凌风:“还是算了。”   言凌雪和禇剑秋:“好!”   这大晚上的好像隐约听见乌鸦飞过。   翌日,齐泉和秦彤也是醒了过来,只不过还是有一些虚,大家收拾一下行装便要离开这个让人担惊受怕的地方。依旧是叫了那辆旅游车,易凌风和禇剑秋坐在车尾后座,双手交叉于胸前,坐下后便是一动不动,宛如石雕,言凌雪坐在前面亦然。   坐在言凌雪身边的肖挚庭有些好奇的问:“你怎么好像被点穴了一样,动也不动?”   言凌雪听见肖挚庭这么说,才发现自己居然在车上也板板正正的坐着,含糊着说了一句没什么,其实也的确是没什么,只不过昨天三人这样坐在外面一晚上,身体便是僵了一晚上,现在坐下来很是自然的又摆出了这个动作。   言凌雪有些僵硬的往后看,发现他们两人同样,他便放心了。。。至少他不是一个人!   肖挚庭看着好笑,想着他起来的时候,帐篷里没有他,出来一看,却是发现他还坐在外面,分明就是一晚上没回去,肖挚庭抓起他的手帮他按摩解除紧绷感,言凌雪一惊:“你干什么?”   “你看你的身体,都绷成什么样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言凌雪没有拒绝,仍由肖挚庭,只是在肖挚庭说让言凌雪靠在他肩上休息的时候,言凌雪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累的确是累了,但是现在还不敢休息啊。   夏思护搜罗了半天好不容易搜出了要找的东西,递给舒颀:“还好感冒药还是带了的。”   “谢谢!”舒颀接过,看着使用说明,倒出几颗药粒,递给宋子玉,就着矿泉水也就喝下去了。   “宋子玉你怎么了?”言凌雪问。   “昨天夜里有些着凉了,没什么大事!”宋子玉有些歉然,这里几个女生都没有感冒,反而是他这个男人着凉了,这个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不过大家都没有往那里想,可能着凉为次,主要还是昨天受惊受伤引发的,言凌雪关心两句,让他好好休息。   回到学校后,易凌风和禇剑秋便没有再做停留,回到熟悉的宿舍的时候,言凌雪才终于觉得可以休息了,头一沾床便是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管了。   苏翰梣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帮他脱了鞋子,扶到可以舒服休息的位置,才坐回自己的床上,看着累透了的言凌雪,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苏翰梣问自己,有什么不一样么?   没有,依旧还是原来的言凌雪!苏翰梣同样躺在了床上休息:这就够了!   再说回去之后的易凌风和禇剑秋却是没有休息,而是第一时间回到了凌卿疗伤所在的密室,他们两人出去也就半天,回来之后自然也不会说看到惊喜,比如凌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怎么样了?”凌卿闭着眼睛,双手做式定于胸前。   易凌风和禇剑秋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与凌卿说了:“0号依然没有捉到,是我们办事不力。”   原本以为听到这个消息,又会给凌卿添堵,却没想这次凌卿反而没有过多懊恼:“你们没事便好!”   凌卿缓缓将双眸睁开,碧绿如翠的眼珠,看上去是那么的蛊惑人心,双手也放于双膝之上,看着平安回来的易凌风和禇剑秋:“已经做的很好了。”   易凌风和禇剑秋微低头:“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把0号的消息传出去吧。”   听刚才易凌风带回来的消息,凌卿推测0号目前也只融合了三魂,如果是四魂的话,易凌风等怕是就难回了,而且被感染的人已经超出了凌卿等的掌控范围了。   “既然感染范围已经不再仅限于这一块区域,这一个国家,那么,多拉些帮手来一起帮帮忙倒是比我们累死累活还不讨好要强得多。”凌卿冷静的分析着现在的处境,然后分布任务——   “易凌风,你来将0号的消息散播出去,引起群众的注意,关于自己生死的事情,他们总是会上心一些,这样说不定0号的消息还会多些;   禇剑秋,你就联系一下各国的杀手组织吧,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将他们拉到我们的阵营上来!”   虽然两人立马应下了任务,但还是发出了疑问:“大人,当初不愿将0号的消息放出去不就是怕那些普通人知道后引起恐慌么,再者纵使得到的消息多了,怕也是捕风捉影居多,麻烦。”   “为什么要联系杀手组织而不是各国刑警侦查员之类的,他们能做什么?”   对于他们的疑问,凌卿也不得不解释一二,免得办事办得云里雾里。   “之前不公布,是因为想要将情况处理在掌控范围之内,那个时候引起恐慌只会惹麻烦;但是现在,只凭我们,是做不到了,纵使得到的消息多为虚假之言,但有总比没有好,面对生死,每个人都会比平常更加敏感,说不定,这还会有利于我们寻找0号!   至于为何找杀手组织而非刑警,主要是我们的身份使然,找警察那不是自投罗网吗,而且越到这样重要的事情,找那些权威组织,办事的程序一层又一层,等到他们答应我们合作,怕是都晚了,我们找他们,没意思,把0号的消息散出去,他们自己就会重视,到时候,让他们主动来找我们,就不会费事了。”   “可是杀手为什么要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凌卿看着禇剑秋,很是认真:“咱们也做杀手快一年了,还没了解一些事情吗,他们大多数人加入杀手组织,为的不是求死,而是求生!0号的消息公布出去后,杀手的生意怕就会好起来了,但是当他们知道危险之后,为了存活,一定会与我们合作的。   如果世界上没有人了,他们又何来工作?”   禇剑秋和易凌风了解之后便没有再啰嗦,下去干活了,元宇和元宙看在他们走之后,凌卿发起呆来,愣是忘记疗伤了。   “大人。”   凌卿恍惚应着。   “言凌雪无碍。”   五个字说破了凌卿的担忧,说破了他的心事,凌卿微垂眼睑,言凌雪无碍,便好!   ☆、一遇而别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江面上映照着的是多彩的灯色,除去这些装饰,其他地方便是黑夜本色。   江边,柳树,长椅,夏州坐在那里静静的盯着江面,心里却未见得平静了,想到待会儿又要和那人见面,夏州还是说不出的忐忑,上次对他那么狠决,说永远不想再见,今天却是自己主动要求见面,他听到自己准备说与他的话,他会如何?   心里越是忐忑,面上越是平静,夏州静等着。   天色愈暗,夏州等的人依旧未至,但是夏州仍是静静坐着,不焦不急,又或许他也猜到了这个结果,毕竟上次说狠话的是自己,他记恨也是有理由的。   目光由江面移到了自己的鞋面,想到他真的不来,夏州脸上终是浮现一丝失落,其实心里还是想见的吧?   “我来了。”   极富磁性的声音,是他的声音,随后夏州感觉到身边坐下了一个人,是他,想到这,这个高大健壮的夏州居然多了几分犹豫。   “刚才有一些琐事处理,来晚了。”那人解释,他没有说,当看到时间晚了的时候,他是多焦急,拼了命的赶过来,他怕,夏州以为自己不来了,离开了,自己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呢?   来到这里看到幽灯下,柳树旁,长椅上坐的那个人,他才放心了下来,毕竟上一次他们闹得太不愉快了。   上次见面,是夏依中枪身亡的当晚,他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担心着他的安危,天知道,当他接到夏州电话的时候是多么开心,他没事,他还活着,可是开心之后,他能从电话里感受到那边人的冷漠。   夏州约自己见面,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想要知道他现在的状况好不好,可是见到他之后,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便是受了夏州狠狠的一拳,他没有还手,夏州亦没有停手。   拳头打在腹部,打在脸上,可是从夏州愤怒的吼声中,他知道了为什么夏州会这么失常,夏依,他唯一的弟弟,死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夏州会如此对自己。   夏州抓着他的衣领:“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夏依,为什么要告诉他我出事了,你如果不说,夏依就不会死!”   他随意抹去嘴角的血丝,看着陷入失去亲人悲痛中的夏州,离得这么近,他来之前喝了什么酒都闻得出来,他眼里的悲伤也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为看到这样的夏州而心痛,但是自己又如何会想到这个结局。   “我也不想你死!”   “可是我宁愿死的人是我,而不是夏依!”夏州用力的甩开他,他甘愿承受。   夏州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头低下,在那一小块,下起了泪雨。   他单膝跪在他的身边,什么话都没用,只能陪着他。   “你既然知道我有危险,那么你一定知道是谁和李彪联手的对不对?”夏州抹去脸上的泪水,抬头,眼中的愤怒已经快要吞噬他自己了。   “我知道,但是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以你的性子,一定是不管不顾要报仇,就凭你现在的能力,你办不到,也不能,你等我,我会帮你的!”他想要让夏州冷静下来,可是显然失败了。   夏州的痛,他能感受到,但是他又怎么能体会,夏州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杀了害了夏依的人,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是不是担心被别人知道是你通风报信?”明明不是这么想的,但是当时夏州就是想要发泄,将自己的痛苦加负在他的身上!   “我如果怕,不如不做!”他知道夏州在气头上,他不想计较,但是话语毕竟还是伤人。   夏州冷笑一声:“既然你不帮我,那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以后也不用再见了。”   他抓住夏州要离开的手,夏州狠心抽开:“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查到出谁!”   不知是那晚的灯坏了,还是怎么,看着夏州离开的背影,竟是模糊的…   盛怒之下的夏州说出了决绝的话,但是他没有因此而怨恨,他仍在等!终于他等到了。   之后两人沉默着坐了许久,似乎谁也没有想好该说些什么。   “我已经知道是谁和李彪合作了。”夏州开口。   呵,他苦笑,真是应了上次夏州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查到出谁!”   “你有什么打算?”没有多问他是如何查出来的,也不需要多问,只要他安全便好。   “你能不能帮我?”夏州说的毫无底气,生怕他会直接站起身走开。   一声不被旁人察觉的叹气,他当然猜到夏州想让自己帮什么忙,只是…   “夏州,如果你能有让我无话可说的计划,我可以帮你,但是同样,没有的话,我不会帮你!”   “你只要把他的行踪告诉我,其他的不需要你再插手,行不行?”   他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事关于你,我能袖手旁观?夏州你也太会说话了。”他站了起来,“我说过,你等我,我可以帮你,可是你却一直不曾信我。”   夏州见他要走,急忙起身:“我没有不信你,就像你不愿看到我死,我也一样。”   他停下要走的动作,静静的站着,夏州知道他不愿和自己谈的原因,他怕自己会冲动做危险的事情,夏州无奈的叹气:“那你可以和我老大谈这件事么?”   夏州老大?自从那次帮会大战后,便是让黑白两道记住了义虹帮老大,但是到底叫什么,长什么样子都被义虹帮封锁了消息,导致一直是个谜,以一己之力大获全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   “他帮你?”   “上次那一战,险些帮派全灭,作为帮主自然要出面,而且夏依也是为他挡枪才死的,虽然后来夏依又活过来了,但是他一直耿耿于怀,想要为夏依做些什么。”   说到夏依活过来,其实一直到现在,夏州都觉得像是做梦,但是夏依还在,什么都好。   对于夏依复活的消息,他也是知道了,震惊过,质疑过,但是最后想着如此不是最好?夏州就不会被仇恨懵逼心智了。   如果是那位要做的话,也许就不是不能答应了:“那你安排我们见面吧,如果他真像传说的那般厉害,那冒冒险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他答应,夏州便是放了一半的心,另一半还掌握在言凌雪的手上,老大,对不起,又利用你一次了。   “什么时候见面咱们可以不聊这些,只聊一些生活里发生的小事?”   夏州感受到了他看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热切,但是两人的身份,两人所处的地位都让这些看似平常的事情变得困难,所以夏州从来不曾许诺,今天,同样,最后以夏州的沉默结束了今天难得一次的见面。   今天如那天,仍旧是他看着夏州离去的背影,他没有马上离开,他坐了回去,如先前的夏州一样,看着静流的江面,愣愣出神,一次次的见面,一次次的沉重,再也不像当初那般随性了,思绪拉扯,回忆以往——   那一年,夏州只是在生死之间挣扎的小弟;那一年,他却已是握有隐秘权力的长官。   那一日,夏州跟着自己的头儿出去和另一个帮打群架,只因为头儿看上了对方大哥的女人;那一日,他们追踪到贩卖毒品的老巢,却因猪队友暴露行踪,结果被人家拿着刀追。   本来两不相干,却是缘分注定。   人家两帮人打的起劲,另一边,一个人后面跟着一大帮拿刀的人往这边跑过来了。最后四拨人混在了一起,而他一人为一拨!   突然加进来一帮拿刀的,另两帮的人觉得他们是来找茬的,亦然举起刀要打。他在混乱之中竟是爬了出来,同时爬出来的还有一个人,爬出来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然后就是那个人起身作势要打他,他怕贩卖毒品那帮人会冲出来,面对这么个小伙子,直接上去就要打倒,没想到那个小子却是有毅力的很,被打都不吭一声,而且居然没有倒?   两人还在拉扯中,却是听到从后头传来:   “你去死吧!”   恶狠的声音带来了丝丝寒意,他回头匆匆一眼,便作势要跑,但是那个傻小子居然还不放过自己,这把他给急的。   后来,后来嘛,他也不知道当时自己脑子里想的什么,居然拉着那个小子一起跑!   被他拉着一起跑,那个小子也是一脸无措,反应过来之后就想挣扎,他也不想多说什么,边跑边指了指后头,那小子往后一看,自然是看到了举刀追来的人。   结果,别说挣扎了,跑的比他还快,两位当事人都没有意识到那两只抓着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他们一直跑,跑到后头早已没了追兵,跑到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两人同时躺在地上,表示打死也不跑了!   不知道是谁先动,两人都是感觉到那一处,似乎还紧紧握着,心里冒出的诡异感觉,两人尴尬的将手松开。   “你是黑帮的?”   也许是为了化解这个时候存在的尴尬,他最先开了口。结果只得到了一个‘恩’字。   既然现在也没事了,干脆就多聊两句:“你那个时候爬出来不是为了跑么,干嘛还要抓我?”   “谁说我是要跑啊。”没想到随意这么说了一句,这个小子倒是有了反应,“我是因为没有刀,想到外面来抢一把再回去打的。”   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刀不是应该快跑?居然还想抢一把再回去接着打?   “你想死啊,干嘛那么拼?”   “因为想要往上爬!”   他定定的看了那小子一眼,黑帮那些事,他也很清楚,所以对于他的这个念头也不觉得奇怪,他奇怪的是,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透着的是野心,他却像是像要保护谁一样的坚定。   于是便多嘴问了一下他们打架的原因,知道是为了抢一个女人之后,他大笑:“还好我拽你走了,就为这个那么拼命,太亏了!”   那人不解:“我帮头儿办事,做的好不是就能得到他的器重了么,怎么亏了?”   他止住笑意:“你得到他的器重,也只能是他身边的一条忠犬,他能怎么提拔你,再怎么提拔,会超过他自己么?从你这听过来呢,你的头儿在帮里地位不高,只不过手上有点实力,没必要刻意讨好,你如果真的要拼命的话,你就拼命去讨好他手下。”   “讨好手下做什么?”   “你想要往上爬,就必定有人要下来,你这个老大为了抢别人的女人,让自个儿手下打架,你们兄弟没有怨言?这种老大,换下去是个不错的选择吧?那么换谁,还不是底下兄弟们一起决定么,得到他们的尊敬,肯定能成。”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教那小子那么多,也许是他眼神吸引了自己,也许就是当时太无聊,想要多说点话。   最后?两个人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各回各家,两人不过是对方人生中的过客,匆匆一遇,匆匆而别,再无其他,所以都没有询问姓名的意思。   第一次,过客;第二次呢?   夏州看到迎面跑过来的他,瞳孔都放大了,转身选了条就跑,他也很快跟上了夏州,抓着他的手,像上次一样:   “一起吧!”   后面两拨追着他们的人,一拨追他的,一拨追夏州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章了,一百章了,终于马上要破百了!!!   ☆、爱丽丝花   两人以超凡的逃跑速度摆脱了两拨人的追捕,又是一次死一样的跑步经历,夏州甩掉他的手,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他:“怎么每次遇到你,都是被人追啊?”   他嘿嘿笑了几声:“没办法,魅力太大!”   夏州干笑两声,他也问:“那为什么每次遇到你都是在打架?”想了想刚才看到的,补充道,“这次更厉害,一个人单挑?”   “没办法,为了生活!”   他挑着眉看着夏州,夏州同样看着他,随后两人都是笑了起来。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夏州,你呢?”   “梁邱。”   “至于这么小气么,就告诉一个姓,粱丘?”   “没文化,邱是那个多了个耳朵的!”   “那你是因为住在梁邱镇,所以叫这个名字么?”夏州露出了然的样子,继续问道。   “或许,大概是因为我爸姓梁,我妈姓邱呢?”梁邱眼睛微眯,邪笑着看向夏州。   夏州也终于老实了。   梁邱看了眼四周,惊道:“居然又到这里了?”   闻言,夏州也是看了一下,发现真的又到了上次他们俩跑到累瘫的地方:“这个地方是不是被施咒了?”   “你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些什么,幼不幼稚!”   夏州拉着脸瞪了梁邱一眼:“你管我!”已经20来岁的人了,听到说幼稚,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啊。   似乎是看破了夏州的心思,梁邱开怀大笑,夏州冷漠赌气。   第二次见面,两人相识!如此便有了越来越多的见面,而这个像是被施咒的地方成了他们相约之所,就像恋爱的过程一样,相见、相熟、相爱~   “喂,你迟到了!”夏州坐在草地上看着来人,十分不耐的说了一句,似乎十分不爽对方迟到。   梁邱嘿嘿笑了两声,坐在夏州身边:“下次不会了!”   夏州本来也没什么计较,所以没有多问,说了一下自己的现状:“我把他拉下去了。”他,是夏州原本的头儿,当初梁邱一语,点醒了夏州   ,一步步走来,也终于成功了。   梁邱躺在地上看着夜空,天上繁星:“这都三个来月了,才走到这一步,你这效率差啊!”   夏州原本以为自己成功了,咋的也能被夸两句,结果却是——效率差?夏州躺在梁邱的身边沉默了。   身边人既没争辩也没自嘲,梁邱奇怪的看向夏州:“怎么,我就说了一句,你就承受不了了?”   “没!”   “还说没有,看那嘴撇的。”   “你管我!”    梁邱笑了:“挺好的。”   不知道这句话是说夏州承受不了挺好的,还是在说夏州走到了那一步挺好的,只是不管是哪一种吧,夏州好像是没有撇嘴了。。。   冬日,大雪,昏黄的灯下,夏州靠在灯杆上,眼睛看着地上,看样子又是等了好一会儿了。   灯下,呼出的白气都似雾一般朦胧。   已经晚了三个小时了,夏州却仍然等着,也许有事耽搁了,马上就会来了吧?两人平日事情都多,夏州还好说,一直呆在这块,如果要约还   是方便,问题是梁邱,夏州叹气,动不动几个月不在,打电话都打不通,以为是离开了,却又会突然出现。   两人的见面其实大都是配合梁邱的时间来安排的。   好不容易约了,结果却总是那人迟迟不来,难道期待见面的只有自己一个么?   沉重的踏雪声,像是挪着步子走过来的,夏州往声源处看去,一个人影从黑暗处走了过来,越来越清晰,终于走到了灯光笼罩的范围,他站   在灯光的边缘,步子稍加犹豫,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红色的血随着他的步子落下,白雪上,黑夜中,昏灯下,鲜艳的颜色也变得暗沉。   夏州离了灯柱,向梁邱快步走了过去,抓住他的手臂:“你?”   也许走到这里已经花费了梁邱的全部气力,又或许见到了夏州终于可以放心倒下了。。。   梁邱倒在雪地里,夏州将他扶在自己怀里:“又被人追了?”   “是啊!”梁邱呵呵笑着,“凭我无人能敌的逃跑功力不应该被追上嘛,真是丢人!”   “混蛋,受伤了你和我说啊,干嘛还要赶过来,不要命了?”夏州有些气急,有些心疼。   因为队里总有那么一两个猪队友,梁邱对于自己受伤也觉得是正常,本来队友死活拉着他要去治伤,但是他满心记着的却是与夏州的相约,看了眼时间,梁邱完全顾不上身上的伤,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好不容易的见面,要毁在自己手里?   在来的路上,梁邱想自己都迟到了那么久,人不在的可能性太大,如此想着便是失落,但是站在黑暗处的梁邱,看着站在灯下的人,那个时候胸口似有一种强烈冲动,有什么爆发了。     梁邱仿佛没有听到夏州的语气中的焦急,一直淡淡:“我又迟到了!”   居然还在想这个?夏州苦笑:“都已经习惯你迟到了。走,去医院!”   梁邱拉住夏州:“等等再去,先聊会儿。你知不知道赶过来那一路,我想了你一路啊?一来就去医院,不符合我的浪漫设想啊!”   夏州动作一僵,脑子也一僵,随后就连说话都有些僵:“胡,胡说,什么呢?”   怎么是胡说,梁邱很是认真的看着夏州,在刚才看到夏州还在的时候,他就有一个想法,梁邱是个敢想也敢做的人,不喜欢说话,一切行动代表!   右手勾住夏州的后脑,说不上是温柔的将夏州的头压下,梁邱吻上了夏州的唇。   雪还在下着,落在两人身上,却似是被两人此时的烈情给融化。   夏州被梁邱的这个举动弄得脑子钝了,一动不动僵在那里,梁邱感觉到夏州的不回应,于是惩罚性的将吻延长,也更加霸道的索取。   但是要说,夏州虽然没有回应,但是也没有拒绝啊…   一吻过后,两人呼吸都不平稳,梁邱看着夏州,满满的都是渴望,用极具磁性,诱惑的声音在夏州耳边说:“要不去宾馆?”   “现在?”夏州震惊的指着梁邱的伤,表示这个时机不太对吧?   听着夏州的反应,不是拒绝,梁邱就更加等不及一样:“没关系!”   担忧犹豫的神色仍在夏州脸上,他的手轻轻抚上梁邱的伤口,然后,就听见一声惨叫:   “血崩了!你干嘛呢?”   夏州拉着脸直接给了他一个爆炒栗子:“乖乖去医院!”   就这样还没关系,夏州也真是服了他了!不过去医院的路上,看着梁邱垂着低落的头颅,夏州却又有些不忍,就刚才自己的反应,夏州知道自己也是喜欢这个人的,所以,夏州也没打算矫情,只不过有一些事情说出来还是需要勇气的。   “等你伤好了,再去吧!”   听见这话,原本低着的头都有了精神,看向夏州,但是夏州却是没敢将视线移过来,其实知道夏州对自己有意,梁邱便觉得赚了,刚才只是惋惜,如果自己不受伤…   夏州这么可爱的回复,让他的心情都好上了几倍,嘴角笑意都挂不住:“哎呀,来日方长,你怎么这么猴急呢?”   怎么突然间倒是自己着急了?夏州又羞又恼,将手抽开,梁邱失去夏州的支撑,直接倒在了地上:“怎么了?”   “你自己爬去医院吧!”   “州,别呀!”这是来自大半夜的路边一个无助男子的呼声。   当然了,因为有些影响市容,最后夏州又是折了回来,把坐在地上耍赖的梁邱给扶起来了。   梁邱也是为了自己的那一句话付出了代价——那一晚的到临的确是来日方长了~   天花板垂吊着的华丽水晶灯投射下来幽幽的光,落在雪白柔软的毛毯上,使得整个房间都显得安逸静谧,却又透着优雅。   墙面装饰古典,摆件也是说不出的典雅,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摆上了爱丽丝花,整体看上去真是华贵。   房间中间那一大块空间都是用膳区,大长桌也是看着霸气,其上有着爱丽丝花的点缀倒是多了些其他韵味。   夏州跟着梁邱进来的时候,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觉得有一些不踏实,梁邱绅士的引夏州入座,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尤其梁邱和他隔着那么长的距离面对面坐着,更是有一些虚幻的感觉。   偌大的房间,只有梁邱和夏州两个人,空空荡荡的,相离又那么远,这种感觉让夏州很不舒服,导致心情也没有调整过来,明明好不容易才见的面!   许是察觉出夏州的不对劲,在服务员将东西摆好离开后,梁邱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夏州觉得自己这样其实很没有道理,说出来肯定会被笑,所以选择闭口不提:“就是从来没有来过这种档次的地方,有些好奇,不过,你到底是什么工作,很有钱?”   梁邱举起右手边放的高脚杯,里面流淌着看着暖暖的淡橙黄色透着高雅的香槟,动作优雅自然,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钱多钱少的,不都是给你花?”   夏州瞪了他一眼:“我可以养活自己,不用花你的!”   “我想给你花。”梁邱笑的坦荡。   夏州没有接话,这个时候,服务员将点的第一道菜推了进来,因为这是一家意大利主题的餐厅,所以饮食习惯自然也与意大利相同,第一道菜包括一汤、一面,给两人摆好,再次退了出去。   “还是不对劲,你今天话少啊!”   梁邱有些郁闷了,他觉得他们两个总是在老地方费力安排见一面,说说话,一成不变中觉得太过单调,觉得太对不起夏州了,也没见过谈恋   爱的是这么个谈法的,所以梁邱就精心安排了这个地方,想要给两人一个正常的约会,可是对方怎么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离得这么远说话有点费力,还是安静吃饭吧!”   听着夏州的话,梁邱眨巴眨巴眼睛,居然有几分童真,他定定的看着夏州,随后似是了然,嘴角现出的是柔和的笑容,不过夏州正低着头吃着美味的意大利经典美食,根本没看他。   没看到也没有关系,听到声音就够了。   夏州听到盘子放在桌上的脆响,声音离自己是那么的近,抬头却是看见梁邱把椅子都搬过来,放在夏州身边。   “我也觉得离得有些远,还是这样看着你舒服。”梁邱笑的很开心,“我们之间没有距离。”   夏州看着梁邱也是笑了出来,他居然能懂自己在计较什么,胸口那个位置,已经满满的都是温暖。   用餐中途,梁邱意味深长的对着夏州说:“你知道这里摆的花是什么么?”   夏州闻言看了一眼,满室只摆了一种花,但是夏州除了玫瑰花,水仙花,康乃馨之类的还算认得,其他的都统一名字——就是花啊!   “什么花?”   “爱丽丝花。”   “哦。”   梁邱正要和夏州说些什么,夏州却是接起电话了,而且动作之迅速,让梁邱觉得地位受到了威胁,也随即变得警惕起来。   而那到嘴边的话也是憋了回去,算了,待会儿再说吧!叹了口气,哎,真是不解风情!   待夏州挂了电话也是好几分钟之后了,梁邱就静静的坐在夏州身边:“谁啊?”随意的问,但绝不是随意的听。   “我弟弟。”   弟弟?对了,夏州的确说过自己有一个弟弟,好像是叫夏依?刚刚产生的一丝警觉荡然无存。   “我还没见过你弟弟呢,有照片么,给瞧一眼,下次去你家拜访的时候好认人。”   夏州忽略他话语中另一层意思,点亮手机屏幕,解锁之后,屏保上的人儿便是夏依了,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梁邱,给他瞧瞧。   梁邱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夏州,皱眉:“你弟弟长得可真是乖巧可爱,漂亮!你怎么就一点不像他呢?”   夏州左手撑着下巴,斜眼看着梁邱,冷哼一声:“你才知道我不好看么?”   梁邱似乎没有听出夏州语气中的怨气,还安慰的拍拍他:“没事,还好我就喜欢你这款!”   所以?这个,夏州还得谢谢他喜欢自己这款么?   古典优雅的房间中,传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声,短促的原因是夏州觉得丢人,捂住了梁邱的嘴。   离开餐厅之后,梁邱牵着夏州的手,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时不时还摆起手来,夏州不好意思的看着四周有没有人注意自己这边。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厮如此孩子气?   即将分开时,夏州倒是有些怅然,下一次见面又要什么时候啊,想想他们两人哪里像谈恋爱啊,两三个月见一面,期间还有可能一通电话都没有,本来这种恋情是那么的不靠谱,可是在他们两人身上却似乎没有不良反应。   梁邱自然也是不舍,霸道索取一吻之后,轻轻抱着夏州:“爱丽丝花的花语。”   说完这句之后,梁邱放手了,和夏州说了再见,回家之后的夏州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查爱丽丝花的花语,看到之后,夏州笑了,但是随后又轻声抱怨:那厮就不能直接说么!   但是他眼中的幸福是那么的显眼~   爱丽丝花花语——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他俩的故事,我也想了好久了,终于写出来了。。。   ☆、因为喜欢   梁邱坐在长椅上埋着头,叹气。   之前那些美好的回忆,都成为过去,原以为他们两个可以一直走下去,或者可以走的再远一些,但是所有的美好全都终止于那一天,说到底,两人也算和平分手?   梁邱收回拉长的记忆,站起身,离了长椅,走过路灯,没入黑夜。   一路心情沉重,恍恍惚惚间回到了家,却是发现家里灯已亮。   “哥哥,你回来了,正好一起吃晚饭吧!”夏依听到开门声便从厨房跑了过来,身上还未摘下的围裙,说明上一秒夏依还在忙活着。   见到夏依,夏州才露出了笑容:“回来了,怎么样,好玩么?”   宋禹暮五一三天假把夏依抢走,夏州满心的不愿意,这当哥哥的都没有好好和弟弟待,那个那个还不算正式的关系者,怎么就可以有这待遇?但是想着自己也没有时间带着夏依出去走走,散散心,于是只能别扭着把弟弟的手交给了宋禹暮。   夏依开心的点点头,拉着夏州来到餐厅:“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我的汤还要熬一会儿,先吃饭!”说着就帮夏州盛了一碗饭,看着桌上丰富的菜肴,夏州狐疑的笑着:“宋禹暮那小子吃了么?”   夏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还睡着吧,我现在去把他叫起来!”   “睡着?你们干嘛了!”夏州一看夏依的神情加上这含糊不清的话语,想着那小子真是大胆,居然敢对自己弟弟下手?放下手里的饭碗,十分激动的问道。   “他送我回来,我看他好像很累的样子,就让他在这里先休息一下了。”夏依懵懵的看着夏州,“哥哥,你想成什么了啊?”   夏州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想着自己弟弟还是纯洁的,不能自己把他往那边带了,掩饰尴尬的恢复平静中:“没什么,快叫他下来吃饭吧。”   下来的宋禹暮自然是不知道,刚才夏州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了,如果刚才站在这的是宋禹暮,说不定就知道夏州那么激动的原因了,夏依还是想的太少了。   饭后,夏依习惯性的送宋禹暮出去:“你身上的那些伤没什么事吧?”   “没事。”   不是没有想说的话,只是这个时候,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夏依就是那个纠结的人,宋禹暮以为夏依是不想说话,所以没有再开口,两人就保持沉默了。   到了路口,宋禹暮停了下来,叫住有些失神的夏依:“好了,就送到这了,你快回去吧!”   夏依闷闷的应了一声,但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宋禹暮看着奇怪:“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夏依慌张的说了一句,“你也快回去吧。”说完转身就走,步伐较之平日要急了几分。   宋禹暮站在路口的一边,看着离开的夏依,每一次都如此,夏依送自己到这个路口,自己看着夏依直到不见,可是今天宋禹暮没有想到走在前面的夏依会突然回头,宋禹暮有些被人抓现行的惊慌感。   夏依回过头看见宋禹暮依旧站在那里,同样呆在了当场,是不是之前也是这样,如果自己早一点回头,是不是就能早一点知道?   夏依彻底转过身来,向着宋禹暮跑去,站在宋禹暮的面前,看着他:   “我有,我有事和你说!”   ════════════════════════════════════════   夏州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想到了梁邱,想到了他们俩的曾经,在一起之前,见面难;在一起之时,见面难;到了现在,依旧见面难。   无声的叹气,不论能不能见面,只要对方安好,便足矣。   怕自己太过沉浸于回忆,夏州使劲摇了摇头,以为这样就能将那些回忆摆脱,但是他自己也明白,只是暂时的压回罢了。   当脑子变得一片空白,夏州开始思考其他事情了,想了许久,才拿起手机,拨出电话。   ════════════════════════════════════════   苏翰梣看了一下天色,再看一眼睡得正香的言凌雪,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买点吃的回来备着比较好。。。   安静仿若无人的宿舍响起了优美的音乐,只不过因为太过安静倒是显得有些闹腾了,对于睡得好好的言凌雪就更是显得烦人了,他似乎都不记得这个音乐还是他自己选的呢?   音乐声持续了许久,断了会儿又接着响起,终于安逸的躺在床上不想动弹的言凌雪动了两下,懒懒的右手开始胡乱扒着声音来源的那块区域,终于手指触摸到了打扰他休息的始作俑者。   “恩?”   电话那头传来慵懒至极的声音,让这头的夏州十分无奈:老大,为什么十次打电话给你九次在睡啊?您这一天要睡多久啊?   “老大,是我,夏州!”   言凌雪很是挣扎的将眼睛睁开,似乎完成这个动作都花费了他全部气力,面部透着痛苦,随后咬咬牙,坐了起来:“你等等。”   等等?夏州想可能是老大那边有事吧,不过听到那边传过来的有些奇怪的声音,夏州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了,老大,不至于吧?   “好了,有什么事,你说!”   夏州见言凌雪也回到了状态,自己也调整了一下,稍稍沉默了一会,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启齿,最后终究是开了口:“老大,我想请你帮个忙…”   言凌雪安静的听夏州说完话,也是静静坐着没有说话,夏州听不到那边的回应,有一些焦急,又是问了一句:“老大,你能答应我么?”   夏州想报仇,虽然夏依现在的确是活过来了,但是如果没有这次奇迹,夏依的生命在那一天就是截止了,他不愿看到恶人逍遥法外,尤其不想看到伤害了自己亲人的人没有一点负罪感的活着。   夏州是抱着什么样的打算来找自己的,言凌雪不知道,但是事关夏依那件事,言凌雪觉得自己没有理由摇头,沉默,是因为言凌雪现在已经   有些了解夏州这个人了,当初他曾说不愿再把言凌雪牵扯进去,那么他就是一定不会让言凌雪参与进来,可是现在却让自己帮忙,他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坦白呢?   “夏州,这件事,你决定就好,我能帮你做什么,你说一声,不需要问我的意见,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拒绝。”   虽然夏州很是希望言凌雪答应,但是当听到言凌雪这般回答的时候,夏州还是有些感动吧,挂了电话,夏州一个人坐在书房,不知想了些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想。   苏翰梣回来看到言凌雪放下电话:“起来正好,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不知道言凌雪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所以苏翰梣没有买熟食,只买了蛋糕,还有一些薯片之类的零食,递给言凌雪,看到言凌雪的脸,有些奇怪:“凌雪,谁打你了?”   言凌雪从苏翰梣手中接过自己的晚餐,有些尴尬的回:“刚才感觉睁不开眼睛,自己动的手。”   苏翰梣再一次佩服!   ════════════════════════════════════════   宋禹暮还是第一次能这样看着夏依,不知为何有一些惊慌,也许是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夏依,太过认真,让他对接下来的话充满了恐惧感。   “禹暮,我有好多话想问你,也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夏依有些激动,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这么直接的看着宋禹暮,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想问什么?”   “我想问为什么你要对这么好?”   这个问题要回答很简单,对一个人好,理由很少,要么是本性如此,天生老好人;要么就是事出有因,心中有亏欠;要么就是心之向也,只因为喜欢。   宋禹暮不是老好人,他甚至对夏思护还常常没有好脸色(主要是夏思护太能作);宋禹暮没有做什么事情对不起夏依,所以心中无亏欠;宋禹暮…还能因为什么呢?   可是就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对不同的对象意味着的也很是不同,对于站在夏依对面的宋禹暮来说,这个问题就像是一个噩梦的开端。   这句话实在太具魔力了,在很多书里,很多对话中都能听到这个问句,甲问乙:“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乙:“对你好的原因难道你不知道么?”   可是甲就是要问,为什么?现在宋禹暮脑海里的剧情是这样发展——   甲:“我不需要你对我好,我也配不上你对我好,我不喜欢你,你不知道么,你这样只会让我苦恼。”   乙:“我只是单纯想对你好,没有想其他的。”   甲:“可是你会给我负担,让我觉得亏欠,求你,不要继续下去了,去找一个你喜欢的,他也喜欢你的,一起生活不是更好?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呢?”   乙:“我遇不到了。”   甲:“只要你放下,就可以,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你忘记我,这样你就可以寻找新的生活。”   最后甲狠心离开,留下乙泪流满面,风中凄苦。   是的,宋禹暮都将剩下的话,剩下的剧情都补充好了,所以他现在十分难受,他喜欢夏依,可是夏依不喜欢自己,他喜欢的是言凌雪,为了他连性命都可以不顾,所以宋禹暮只想对他好,不再想其他,可是这样的开头,让宋禹暮恐惧。   夏依一直紧张着等着宋禹暮的回答,见宋禹暮愣愣不说话,有些胆怯了,但是想说的话既然都决定说了,那就不要中途放弃了:“禹暮,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好…”   “夏依,不要再说了!”宋禹暮心烦意乱的打断夏依的话。   夏依不知所措的看着宋禹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没有硬逼你喜欢我,我也知道你喜欢的是凌雪,虽然心里很不痛快,但是我   也不会在背后重伤,我只希望,你可以让我对你好,接受我对你好,不要有负担。”   这样的话语,已经是接近请求了,这是要喜欢一个人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这一步?   夏依愣愣的听他说完,突然哭了,宋禹暮被这一幕给吓了一跳,是自己刚才太凶了吗?宋禹暮手忙脚乱的给夏依擦眼泪:“别,别哭了。”   连想都不敢想的,突如其来的拥抱,将宋禹暮给造懵了。   “禹暮,你不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不是凌雪哥哥。”   更懵了。。。   “你,你喜欢的是我么?我没听错,是吧?”宋禹暮激动的将夏依拉到自己对面,他要看着夏依的眼睛,他要确认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被眼泪湿润的双眸,在其中流淌着是真情。   “是,我喜欢你!”   宋禹暮用力的将夏依再次拥入怀中,这些来临的太快,喜悦,兴奋,激动这些词语都不能形容他现在的状况。   “禹暮,我不想以后还有什么猜测,关于凌雪哥哥,我也想和你说明白。”   宋禹暮点头,但是依旧抱着不撒手,夏依没招,只能就这样说着。   “凌雪哥哥是除哥哥之外我最敬佩的人,第一次看到凌雪哥哥的时候,觉得他是天神,英勇善战,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个英雄,我的英雄不是那些在书里的人物,也不是电影里的英雄,我心里的英雄就是凌雪哥哥。   刚开始我以为,我对凌雪哥哥是一见钟情,可是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不是的,我对凌雪哥哥,是敬重,是向往,我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凌雪哥哥那样厉害的人,不需要别人的保护,我想靠近凌雪哥哥,不是因为喜欢,是因为崇拜。   凌雪哥哥救了我两次,我一直想要报答他,那次我见凌雪哥哥有危险,为他挡枪,不是因为爱,也是因为敬意,不希望看到自己的英雄死,同时也想报答凌雪哥哥。”   感觉到宋禹暮抱着自己的力度轻了些,宋禹暮温柔的抚着夏依的背,似乎是在安慰夏依。   “那个时候,我意识到自己活不了,没有后悔,只是不知道家的方向,我在想,你这个傻瓜是不是还在等着我,好想再见你,但是不希望看你哭,在最后,我想到的人是你,禹暮!现在我反而后怕,我对你太不公平了,你会不会已经心灰意冷了,所以我想要知道你现在仍然对我好,还是因为喜欢我么。”   “是,我一直喜欢你,从来没有心灰意冷过,不止你没有后悔,我也没有,不后悔喜欢你。”宋禹暮轻轻松开夏依,俯下头,“我没有觉得不公平,因为,你也喜欢我。”   温柔的覆盖,温柔的交缠。   月夜下,两人情意交融,难舍难分。   宋禹暮一直不自信,他忘了其实还有另一个剧情——   甲:“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乙:“因为喜欢你。”   甲:“那我以后可不可以也对你好?”   乙:“为什么?”   甲:“因为喜欢你。”   ☆、秘密不秘      从露营回来,宋子玉因为感冒在家躺了好几天,舒颀一直在旁照顾着,奇怪是有的,明明只是一般的感冒,却一直不见好,宋子玉还一直全身无力,看上去硬像是命不久矣。   因为担心,还特意请了医生,可是医生都说无事!   这就更奇怪了,无事怎么还一直不见好?看着舒颀一直忧心,自己也不好好休息,宋子玉很是过意不去,一天晚上让舒颀赶紧回去睡觉去了,不用陪着,医生也说没什么事,可能就是要花些时间才能好呢。   “我在旁边,你有什么需要我也能及时照顾到你啊。”听这语气,舒颀摆明是不太愿意离开。   宋子玉本来也没觉得自己这个病有多吓人,但是舒颀的表现,就活像是要珍惜他在的最后时光一样,让宋子玉即是无奈又是觉得欣慰。   “那你愿意在这里休息么?”宋子玉虽是没有想什么占便宜的事,但两人虽是订了婚,却毕竟未结婚,也无夫妻之实,叫她与自己共塌,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所以他的语气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舒颀本就是一个内向的人,听到这个自然也是有些羞意,甚至现出一丝慌张的神色。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会做别的事情的。”宋子玉怕舒颀误会自己有什么坏心思,连忙解释。   舒颀看着宋子玉,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不用这么紧张的。”   说着舒颀坐到了宋子玉的床沿:“我们已经订婚,连婚期也都定下来了,这些也不用过多计较的。”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什么,小声道,“只怕你认为我是随意的女生。”   宋子玉着急忙慌的说道:“怎么会,怎么会这么想你呢,你是在关心我,照顾我啊,我不会这么想的。”   舒颀那双蕴含无数故事般深沉如水的眸,定定的看着宋子玉,然后拉起薄被一角,小心翼翼的躺了进去。   宋子玉身体瞬间像是被冻僵了一样,不敢动分毫,感觉这个夏天是不是有些热过头了,空调都开了,怎么还有要出汗的错觉?   “你好好休息吧!”舒颀同样有些紧张,虽然两人不曾想过其他,但是这个,这个状态就已经很是暧昧了。   “你也是。”   当然了,两人究竟有没有能够好好休息,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   自从那天遇到0号,大战一场之后,言凌雪便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道,不是说他心大,一点不担心0号,只是他现在没有了凌卿,根本什么消息都没有,也根本不知道能做什么。   言凌雪只能徒自担忧,然而他的担忧只能算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因为你忧或是不忧,无力就在那里,不多不少,足够让言凌雪在0号的事情上无话可说,无事能做。   凌卿说自己是这个源星的源,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能力这么。。。差?   易凌风他们都是自己明白怎么修炼锻体,元宇元宙不过是监督安排而已,凌卿,就更不用说,师父也没有,根本就是一个人闯到底,他们都知道如何提升自己的实力,为什么偏偏身为源的他不知道?   言凌雪认认真真的想了一次,不禁唏嘘,这个所谓源可是当的够窝囊的了。   “凌雪,凌青究竟是生什么病了,怎么还没回来,我都想它了。”夏思护直截了当的霸占着苏翰梣的床位,对着同样躺床上发呆的言凌雪问道。   言凌雪刚刚正在唏嘘,突然被发问,只能暂时将那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自惭形秽的想法收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他当时到底是犯了什么病,怎么要这么久回不来,或者,可能永远不回来了吧。”言凌雪闷闷的说道。   那天晚上凌卿狠决的模样一直在言凌雪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能明白凌卿其实是为他好,但是对于中途被赶出去的人来说,多少还是有些耻辱的,只不过幼小心灵上受的这些小伤,却又好像及不上凌卿最后说的话——永不再见来得伤害大,真的就永不再见?凌卿你也太狠心了吧。   “不能吧,那么严重么,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它啊?”   言凌雪投向疑惑猜测的目光,夏思护居然这么担心那个小家伙?要知道几个人中,凌卿最不待见的就是他了,可能也是因为夏思护太喜欢动手动脚的,凌卿很不喜欢除了言凌雪之外的人碰,所以平常对他极度不友好,夏思护后来也和凌卿对着来了,原因却是因为——   “你不是总抱怨凌卿和你抢零食?”言凌雪不给面子的说了出来,“而且你还总是抢不赢。”   夏思护哀怨的看着言凌雪:“那个,是我有绅士风度,不是我抢不赢。”   言凌雪长长的哦了一声,不置是否,夏思护接着道:“哎,我怀念它和我抢零食的日子,现在我都觉得吃的不香了,而且奈何它又那么可爱,还是希望能和它一起玩耍。”   想着如果真的再不回来了,夏思护觉得有些伤感。   “他能不能回来也不是我们说了算啊,还得看他自己。”言凌雪又何尝不感伤,被夏思护这么一说,反而更甚了。   所以说这个感情渲染功力很是厉害,难过的时候还是不要让同样难过的人陪着你,不然结果很有可能是抱着哭。   夏思护还在一边墨迹着要言凌雪带他去看凌青,这让言凌雪更加觉得凄凉,自己见凌卿都难,更何况他?就现在凌卿和言凌雪的关系,凌卿如何还会再以他们熟悉的样子出现?   苏翰梣回来就看见夏思护抱着言凌雪的小腿,整个人趴在地上被言凌雪拖着走,但是奈何夏思护的重量摆在那,言凌雪走了许久,都只是原地踏步,根本没能离开他的床。   一脸懵逼的指了指两人:“你们,这是干嘛呢?”   夏思护看见苏翰梣回来,更加卖力:“翰梣,你也加入吧,我想去见凌青,他不让呢!”   苏翰梣有些后悔那么早回来了,帮言凌雪将赖在地上的夏思护给提起来了:“挺晚了,回屋休息吧。”   好容易将夏思护给请出去了,额,踹出去了?好吧,不管这些了,言凌雪反正是得以安静的继续发呆了,继续之前吐槽自己的一无是处!   “凌雪,其实我也想知道凌青到底怎么了。”苏翰梣的声音一直都是温柔的,让人倍感舒服,只是现在他的问题恰恰是言凌雪近期的雷区。   言凌雪沉默不语,或许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和苏翰梣说,苏翰梣和夏思护不一样,夏思护听什么是什么,但是苏翰梣能细致的察觉说话者的语气从而判断真实度,他不会拆穿,但是他心里却明白。   “凌青是不是凌卿啊?”   苏翰梣的一句话,换做别人听了,肯定是一头雾水,但是言凌雪怎么会不明白苏翰梣的意思呢,苏翰梣是除了夏依和兰斯之外,唯一一个见过凌卿的人,但是言凌雪没想到苏翰梣能够记得那么清楚。   言凌雪很是震惊的看着苏翰梣:“你?”   看到言凌雪这样的反应,苏翰梣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它太有灵性了,不像是普通的宠物。而那天见到你们的与众不同之后,我便想,凌青是不是也和你们一样。”   却也不明白为何,苏翰梣猜到这个事情,让言凌雪长吁了一口气,也许一直的隐瞒,言凌雪心里其实很不好受吧!   虽然不是瞒了多大的事情,但是几人之间相处总是隔着一个秘密的感觉到底是不太舒服。   “是的。”   既然已经知道,那么言凌雪又何必再瞒?而且现在言凌雪的承认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苏翰梣已经知晓,回复,只是让自己心里轻松的一种方式,你承认了,这个秘密才是真的不在了。   ════════════════════════════════════════   黑色的天空,黑色的空气,黑色的陆地,这个地方全都是黑色,满眼看见的都是黑色,似乎再多彩的事物进入都会被污染,人踏入的时候同时也变成了黑色,看不见自己,看不见前路。   宋子玉便是被困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但是他看不见自己,一步一步胡乱走着,因为看不到前路,看不到出路,走着走着,突感脚踩的地面似沼泽般粘稠,让他无法自拔,似乎要沦陷,而陷入地底的身体感受到的是惊悚的冰冷的气息,如地狱!   极度的恐惧席卷周身,宋子玉惊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却已是汗透衣襟,宋子玉呼吸急促且粗重,看来还未从惊恐中脱离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桀桀的怪笑声入耳,宋子玉惊慌的四处张望,明明无人…   不绝入耳的声音,让宋子玉感觉到恐惧,这种感觉,这种恐惧,很像在那天的山头,瀑布旁,那个邪恶之物带来的感觉。   “谁?”宋子玉提着心吊着胆对着虚空喝道。   听到的却依旧是折磨人的桀桀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伙伴们的支持,下一章,该文就要进入末卷了,希望大家继续给予支持!   ☆、私人之情   上次夏州请言凌雪帮忙见一个人,言凌雪答应了,没有过几天,夏州一个电话,言凌雪便要准备出门。   仔细想想,好像每次都是这样,夏州那边安排时间地点,自己只要负责过去坐一下,说几句话,就算是交差了,言凌雪觉得自己这个甩手掌柜做的真是悠哉。   “今晚回来么?”苏翰梣见言凌雪要出去询问道。   言凌雪略作思考:“可能不回来了。”   “小心一些。”苏翰梣不再过问。   言凌雪恩了一声便出门了。   夏州说这次见面的地点有些偏,怕言凌雪不知道怎么去,最好还是先去夏州家里,然后和他一起去,言凌雪反正都是跟着走,不过问,哪样都一样。   夏州为言凌雪倒上一杯茶,让他先坐会儿,他再问问对方是否今天方便。   言凌雪有些奇怪,不是已经确定了时间也约好了地点,为什么夏州还要再去确认,到底见的人是谁,言凌雪还从没见夏州这么…紧张的样子,而且打电话为什么要背着自己,干嘛要去阳台?   夏州挂了电话回来,对言凌雪说没问题,晚上九点见面,现在就出发,言凌雪看一眼手表,七点,两个小时的车程?这是要去什么荒郊野岭啊?   “夏依,夏依?”夏州想要和夏依说,可能今天会很晚回来,让夏依不用等自己,可是叫了几声都没人应答,夏州想要上楼看看是不是夏依哪里不舒服了,平常不会这样的啊。   “那个,夏依应该不在家。”言凌雪适时阻止了夏州上楼这个无用之举,“他应该是和宋禹暮出去了。”   夏州那即将踏上第一阶台阶的右脚,听到言凌雪的话之后竟是有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因为平常宋禹暮也要来夏州家,给夏依复习功课之类的,所以言凌雪过来的时候想着干脆和宋禹暮一起,但是宋禹暮却难得的吞吐起来,半天才听到说,今天他要带夏依看电影去。   “丢人么,这么难开口?”言凌雪取笑道。   宋禹暮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就是,哎,怎么说呢,我现在整个人都有些紧张,更多的是期待,这种感觉太复杂了,我感觉我现在说的话都有些混乱了。”   言凌雪笑着看着宋禹暮:“恭喜,你终于有点人情味了。”拍拍宋禹暮的肩膀,“不用紧张,好好和夏依看看电影,逛逛街。”   宋禹暮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好好准备吧,我就先走了。”   言凌雪转身就要走,此时宋禹暮却是叫住了言凌雪,言凌雪回头看他,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看见宋禹暮有些略显严肃的神情,然后听见宋禹暮十分认真的说:“凌雪,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言凌雪快速回忆了一下,最近自己似乎没有做什么事情能让宋禹暮道谢的吧?   “谢谢你救了夏依,谢谢你为夏依做的所有事情,谢谢你让我认识了夏依,总之谢谢你。”   言凌雪却是摇了摇头:“我救夏依,不需要谢,真正要说谢谢的人,是我!夏依才是真正救了我的命;我为夏依做的事情,不需要谢,因为那是我欠他的;而你能和夏依相识,更不应该谢我,这是你们两个人的缘分。”   “凌雪,我今天便和你说个实话,我嫉妒过你,因为我看着夏依的心思全都放在了你的身上,夏依死的时候,我更是恨过你,可是我明白不管是嫉妒还是狠,都不是你的错。   在夏依心里,你是他最为崇敬的人,他救你是他想为你做的,不是你强逼他做的,现在夏依已经没事了,我希望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因为做错的人不是你。”   一句一句话听到耳里,听到心里,每个字都似乎有了重量,压得言凌雪的心有些沉重,最后言凌雪微微笑了起来:“所以我要去让做错事的人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看着宋禹暮愈加沉郁的神情,言凌雪开玩笑道:“你和夏依出去的时候,可别这副样子,小心把夏依吓跑了!”说完便真的走了。   宋禹暮看着言凌雪的背影:为什么,你明明看起来是最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却偏偏是最为重情义的人?   夏州表情突然有些凄凉:“弟弟长大了,就是要被人拐的?”   言凌雪走到夏州身边,安慰的拍拍夏州的肩膀:“还好没有拐太远,都在本市,可以常常见面。”   不知道为什么,夏州觉得言凌雪这句话没有起到什么安慰的作用啊!本来夏依就是可以和夏州常常见面,而且都在一个家里,见面更是方便,可是你看现在,见面还得另一个插一脚,这个感觉有些心酸勒?   这次夏州没有叫上任何人,只有夏州和言凌雪两个人,车子从繁华的闹区开到了幽静的郊区,最后停在了一座山脚下。   言凌雪下车,看看夏州,指了指面前的山,:“上去?”   看到夏州点头,言凌雪终于知道两个小时花在哪里了!言凌雪直接就要上去,夏州拉住言凌雪:“老大,你要去哪?”   “不是要上山么?”言凌雪愣愣的问。   “不是这座,是后面那座!”   言凌雪顺着夏州手指的的方向望去,才发现这这座大山后头居然还藏着一座山,不过那个说是山倒是显小,矮了许多。两人饶过大山走到那座小山的山脚。   风轻轻,叶沙沙,随风而至的还有那淡淡的竹叶清香,这居然是一座竹山?   言凌雪跟着夏州上了山,夜里上山比白日费劲了一些,不过对于夏州和言凌雪来说都没有太多的麻烦,到了山顶,看见竹子做的大门,做起的围墙也是竹子,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竹山竹屋,简单却大气,就像古时富贵人家的住宅,只不过这里全都是用竹子建筑而成。   夏州上前按下门铃,言凌雪看到这个现代的东西,才肯定自己没有穿越,这里还是现代。。。   竹门很快打开,开门的是一位中年人,穿着正式西装,对着夏州两人鞠躬:“主人还在书房处理一些事情,请二位先去议事厅等候!”   “好,带路吧。”   入门,看到的建筑也十分诡异,让人有些不适,倒不是多么奇形怪状,只是一般人都是大门开了,便是正屋,而这里映入眼帘的却依旧是背面。   整个房子的俯视图形应该是‘L’形,对着大门的却恰恰是两个长形结构对接的那条缝,这给走正门的人来说感觉是很奇怪的,好像自己走的是后门?   而且一入门又是如剑之形摆在面前,给人一种凌厉刻薄的感觉,言凌雪倒是对这家主人产生了兴趣,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把房子做的这么不按常理。   绕了房子小半圈,才见到了房子的正面,其前有一个大水池,上面落花少许,浮叶少许,倒是风雅,池旁大小不一的石头也是将此处衬得别有一番风味,再加上围绕的竹子,真是一副君子做派模样。   入屋,管事将两人带到一个房间,里面摆设十分简单,中间一桌多坐垫,在里面一些又有一长案,其上摆着一排毛笔,放着白纸笔砚,言凌雪又有一种乱入的错觉了。   “请!”管事恭敬的请两人进去,然后为其铺上坐垫,示意他们入座,“我现在便去为二位沏茶,还请耐心等候片刻。”   等管事走了,言凌雪还站在原地,言凌雪不坐,夏州自然也是跟着站的,言凌雪指了指坐垫:“那位先生是哪里人啊?”   夏州知道言凌雪想的是什么,但是那位真的不是:“本国人本国人,老大,先坐下吧。”   “盘腿坐可以么?”   “您怎么舒服怎么来。”夏州觉得老大应该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待会见面的真的是本国人!!!   好不容易言凌雪坐下了,夏州坐在言凌雪的左边,热茶倒上,言凌雪和夏州又聊了一些话,这家主人终于是来了。   人未至而声先到:“抱歉抱歉,有事情耽搁了,多有怠慢,见谅。”   开门之人身形高大,体格健硕,不是那种看上去肌肉一大块一大块的,而是很匀称,看上去十分协调,同时无形中还给人压力,是个练家子,问为什么言凌雪看到了,因为那个人没穿上衣啊!   衣服在其左手之上,不知道他刚才在书房到底是什么公务?随意将衣服穿上,遮掩住了蕴含力量的身体,看上去倒像是人畜无害的领家大哥。   来人生性豪迈,似乎与言凌雪等人早已相识,自然而坐,没有一丝客套,而且还十分直接:   “那我们就开始谈事情吧!”   “好!”奇怪的屋子,奇怪的主人,这样的搭配倒是契合,言凌雪如是想着。   “之前夏州已经和我说了,你们是想要对付那次在永平社楼大战中,与李彪合作的幕后人物。”那人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那天你们既然参与其中,就必定也看见了他们的兵力强弱,武器多寡,你们自问有实力对付这么一个厉害角色?”   果然够直接,直接跳过了自我介绍,也没有过多的试探,直接进入了主题,那么这样的话,言凌雪也不打算遮着掩着了。   “兵力再强,武器再多,都不是我们的对付的目标,我们的目标只是一个人!”   那人哼笑了一声:“你们对付一个人就是相当于对付一群人,所以你们的目标依旧要考虑兵力和武器。”   “现在既然我们在暗,就拥有了主动权,以我们的实力,也不可能明着来,只能摸黑。”   “想要暗杀?”瞬间明白言凌雪的意图,那人斜着眼看了一眼言凌雪,“你们有这个能力么?”   暗杀,透入的人力不能多,一多便失去了‘暗’字一语,所以对方兵力是否强,这个因素便可以勉强不纳入考虑范围,因为不管你人多不多,我只能透入这么些人;而武器多寡自然就要看合作者肯不肯透露一二,让己方有个准备了。   “只需要消息,我便有把握除去目标。”   “有合适的人选?”   “自然。”   听着言凌雪如此确定的语气,那人挑着眉审视言凌雪,然后不经意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夏州,很短的一眼,没有人注意,而且夏州一直都是低着头,听着两人的谈话,也许也有一些不愿面对他吧。   “我想和你单独聊聊。”那人突然说道。   夏州皱眉抬头,言凌雪凝视了那人好一会儿,出声:“夏州,你先出去。”   听着言凌雪的命令,夏州即便有些不愿也要照办,终于夏州望向了那人,却是充满着深深疑虑,那人却又不再将目光投向这边,看着的是对面的言凌雪。   夏州起身离开,门开门关,房里只剩言凌雪和那人了。   “我叫梁邱。”   “言凌雪。”   迟来的自我介绍,也许现在才是真正的谈话?   “久仰了,说实话,这次我会答应面谈,就是听说您的一些事迹,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在枪口底下毫发无损,反败为胜,今日一见,倒是吃惊的很,您看起来似乎还很年轻啊。”   “年纪是谈这件事情的重要决定因素么?”   梁邱摆摆手:“这倒不是,只是好奇您年纪轻轻,到底是有什么手段,让夏州退位于你?”   “这个与你无关。”   梁邱也不介意:“那好,接着说说刚才你们想要用的方式,暗杀,低投入,人力问题可以解决,的确适合你们,但是同样也是高风险,成功几率根本没有办法预测,所以选的人至关重要。那么既然合作,我能问问,你的人选是谁呢?”   “我!”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字,梁邱变了脸色,他知道言凌雪会帮夏州,但是他不知道言凌雪可以做到这个地步,这个暗杀整不好就会送命,这是拿命来帮啊!   ════════════════════════════════════════   慢火熬药,水雾朦胧,药味弥漫,终于到了时间,舒颀将火关了,拿着用水浸湿的抹布抓着药罐把手,将里头的药汁倒在早就放好的碗里。   宋子玉这个身体一直不见好,舒颀便又叫了中医看看,这个药不知道管不管用,但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呢?   舒颀将药端到宋子玉面前,想要扶他起来喝药,谁知,一直病怏怏,全身无力的宋子玉在舒颀碰自己的时候骤然起身,将舒颀手里的药碗打在地上,同时将舒颀推离了自己,力度之大,让舒颀倒坐在了地上。   “子玉?”舒颀有些没缓过劲来,十分惊讶的看着坐起来的宋子玉。   “滚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子玉,你怎么了?”冰冷的言语,冰冷的眼神,舒颀感觉宋子玉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可置信,她从地上站起来,有些无措的看着宋子玉。   “滚!”粗暴的语气,满是戾气,似乎,舒颀是他多么厌恶的人。   舒颀满是委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硬撑着不哭出声,她看着宋子玉,发现他没有再将目光看向自己,那么的决绝,舒颀再也忍受不住,流着泪跑了出去。   舒颀一走,宋子玉却是抱着头痛呼,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痛苦挣扎:“你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的身体!”   “不,现在是我的了!”   阴冷的笑声在房中传荡,发出声音的却是宋子玉本人。   ════════════════════════════════════════   听着言凌雪说的话,梁邱震惊之后也很快冷静下来:   “既然要合作,那我也有必要确认一下,我能不能相信你。”   “怎么确认?”   “你我比试一下如何?”   言凌雪挑眉一笑:“好啊!”   两人同时站起身来,梁邱做好架势,思索着对方会如何出招,自己应该如何应对的时候,言凌雪只一招,梁邱便是站不起来了,身体血液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感觉像是冻起来了,不过下一瞬这个感觉便又消失,梁邱愣愣的看着言凌雪,自己还没出手呢!?   “你打不赢我的。”言凌雪将梁邱拉起,“合作?”   多么自信的语气,可是梁邱没有觉得是在羞辱自己,这么厉害的人,难怪,夏州会甘心让位:“当然!”   开始的是那么明白,结束时却是那么的迅速,仿佛,两人只是站起身来舒展一下,便又坐下了,梁邱忍不住笑了出来,却是光明磊落:“有些丢人了,不要和别人说啊!”   言凌雪点点头:“好!”随后问道,“既然是合作,你要的是什么呢?”   梁邱喝了一口茶压惊,听着言凌雪的问题,回道:“我要他手里的全部资料,全部!可以吗?”   言凌雪没有思考,几乎是下意识:“当然。”   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喜欢拐来拐去的人,说话办事直接了当,一件关乎人命的事情,在他们的交谈中表现的却更像是吃饭间聊的一些小事,而且决定果断,一拍即合,不拖泥带水。   夏州在外面不过十分钟,里面已经全部谈妥了。   言凌雪站起身来要离开,却是又被梁邱叫住:“凌雪兄弟,我还有一个私人之情,希望你能答应我!”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酱紫的哦,近期有些琐事,加上,苦叶又是没有存稿的人,所以可能最近几天不能日更,应该是两天一更了吧,啥时候恢复过来,再和亲们说勒!(*  ̄3)(ε ̄ *)   ☆、这是挑衅   言凌雪和夏州回来的时候已是过了零点,客厅的灯犹亮着,应该是夏依为夏州留的。可是走进门,看到躺在沙发上已然熟睡的夏依,夏州站在原地竟是有些恍惚。   “这个傻瓜,为什么不回房睡呢!”   言凌雪看着分明很感概却还要表现的无所谓的夏州,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夏州,你是夏依唯一的亲人,谁也替代不了,也不会有谁能把他从你身边拐走了。”   夏州没有回话,但是那般温柔的神情已经暴露他心里的感动,夏州走到夏依的身边将他唤醒。   夏依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看着回家的夏州,揉揉眼睛:“哥,回来了,本来我想等你回来的,睡着了。”   “以后我回来晚了,你就先回去睡去,别再等了,你还要上课呢!”满语满字都是关怀,从小相依为命,其间的兄弟情谊真的太过深刻。   夏依点点头,站起身要回房睡去,就看见站在夏州后头的言凌雪了,惊喜道:“凌雪哥哥,你今天在我们家休息么?”   言凌雪笑着点点头:“是啊!”   “那我明天多做一份早点,凌雪哥哥要起来吃哦。”   “好!”言凌雪接着说,“还不快去休息,小心明天起不来做早点。”   夏依乖乖的点头跑上楼,最后还回头叮嘱:“你们也不要太晚了,小心明天起不来吃早点了!”   看着底下两位哥哥点头,夏依才终于是回房了。   “夏州,去书房,我想和你谈些事情。”   言凌雪在夏依走后便对夏州如是说道,率先上了楼,夏州紧跟其后。   两人面对面坐着,夏州不知道言凌雪是要和自己说什么,观言凌雪脸色又丝毫看不出端倪,平日言凌雪都没有什么事情,可是一旦有,那便是大事,如此想着,夏州有些紧张了。   “夏州,现在梁邱已经答应合作,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夏州奇怪的看向言凌雪,平常这些事情言凌雪都不会再过问,这一次为什么?   “老大,接下来的事情,您就不用操心了,都交给我吧!”   言凌雪叹了一口气,果然是这样:“夏州,这次我会过问,不是因为不相信你,而是我认为这次的行动计划,你不需要参与,我和梁邱说了,我们也确定了人选,但绝对不会是你!”   夏州更是一惊:“老大,帮里哪个兄弟比我还合适?派别人的成功率比我大么?”   “是的,比你合适,成功率比你大。”   “老大,你?不,你不可以。”夏州何许聪明,只听言凌雪这般说,他便猜到了言凌雪说的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你可以,我不行?”   夏州明显有些急了:“老大,我已经把你牵扯进太多事情了,我不能再把你的生活打乱了,这已经是我唯一能为您做的了。”   反观对面言凌雪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夏州,你错了,如果说我的生活被打乱,那也不是你,是被我自己打乱的,要说的话,在认识你之前应该已经不平静了。   而你让我帮的那些事,说实话,如果我不愿意,你们谁也逼不了我,所以,都是我自己点头的,和你半毛钱关系没有,你乱担什么责任,是嫌你自己事情不够多?”   夏州被梗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满脸的不肯妥协,也说明了夏州的想法。   “我现在和你说,是不想瞒着你,但是也没有想要和你商量的意思,这已经是最后决定了。”见夏州还不肯退步,言凌雪也不想多说了。   “老大!”夏州见言凌雪语气不容置疑,强硬的决定似乎有所松动,“那也让我帮忙安排撤退或者支援的事情吧?”   言凌雪望着夏州,眼神深深:“对于暗杀这种行动,不成功便成仁,我如果失败,便是死,不需要再弄什么准备了。”   “那更不能让您去了,我不答应,打死也不同意。”夏州激动的站了起来,语气激烈。   “夏州,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你自问,你能做的比我好吗?”   “是,您的确不同于我们,但是再厉害,也免不了突发情况啊!”   “在我身上没有意外两个字,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失败。”言凌雪抬眼看着站起来的夏州,“我知道,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想让我参与进来,你让我和梁邱见面,只是为了让梁邱答应合作,之后,你就想把我撇一边。”   见夏州沉默,言凌雪接着说:“你应该明白凡事都需量力而为,如果让你来,九死一生,现在夏依已经没事了,难道你也要让夏依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你这是愚蠢!”   夏州双齿紧紧咬着,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如果真的想做点什么,你就把准备工作做好,和梁邱那边的联系就交给你了。”言凌雪顿了一顿,想到夏州这个死性子,补充道,“当然,我也会定时和梁邱了解一下进展,让我知道你有偷偷行动,我就把你绑到事情结束为止,期间你的生活起居全权交给梁邱负责!”   听到此,夏州骤然变色:“老大,我知道了!”   这招还真管用,梁邱啊,你和夏州到底是什么关系?言凌雪看着瞬间服软的夏州心里如是想着。   “休息吧。”言凌雪站起身要回房休息。   夏州终究没有忍住心里的疑惑:“老大,您又为什么要掺和进来呢?”   言凌雪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步子:“一,不想你死;二,我想改变。”   “改变?”   夏州疑问,但是言凌雪却没再给他回答,走出了书房,关上了门。   是啊,改变!凌卿,你说我太过心软,不适合参与0号之事,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但是想要真正的置身事外,谈何容易?言凌雪想要做些改变了,为了什么?也许是争一口气,也许,想要回到从前?   回到房间的言凌雪没有立刻睡下,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1点半了,这个时间一般人都是休息状态了,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来通电话,直接定义为骚扰电话,可是言凌雪就是要打!   通了电话的那头的表现就是正常人的表现了,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便感受到了那头人的愤怒:   “打电话之前有没有看一下时间,现在都几点了,打电话干嘛!”   言凌雪等对方发泄完了怒火之后,才将手机贴近自己的耳朵,看来他也知道可能会遇到这个情况了。   “我以为你应该还没休息,最近没事?”   “最近向易老大请了几天假,休息着呢。”既然已经被弄醒了,舒曦就坐起身来和这个大半夜扰人清梦的可恶家伙谈事了。   “醒了吧?”   “您觉得呢,姐姐?”在任务中,因为言凌雪一直都是女装,舒曦也一直都用‘姐姐’之称调侃他。   言凌雪已经习惯了:“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好!”别人打电话可能是慰问或者是其他,言凌雪这个麻烦鬼打电话过来准没什么好事,有了这个心理准备,舒曦就啥事都看开了。   “那你早点休息。”言凌雪也不多说,具体的再找个时间好好谈,现在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是谈事的时候,只是先预约一下,免得到时候舒曦有事什么的,麻烦。   “等等。”舒曦似乎想到了什么,正巧现在言凌雪打电话过来,就一并说了,“有一件事,很奇怪。”   言凌雪适时收住了放下手机的动作:“什么事情啊?”   “我姐夫,从那边回来感冒一直不好,这就已经很奇怪了,今天还冲我姐发脾气,我是看到我姐哭,问了之后才知道这事的,你不觉得有些古怪么?”   感冒一直不见好,如果不是引发了其他病症应该是不太可能的,看宋子玉也不是弱体质,的确是怪,冲舒颀发脾气?这个倒不是很奇怪啊,是人都会有点脾性的吗?   “也许是久病不好,脾气就上来了?”   “我姐夫平日里脾气就好,对我姐就更没话说,根本不可能突然冲我姐发那么一通火,摔了我姐给他炖的药,还叫我姐‘滚’,这个程度的脾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关键还在于没有一点征兆,上来就发怒,太奇怪了。”   如果是这样就真的有些奇怪了:“你是不是怀疑0号?”   “是!”   两个人同时沉默,时间正好,宋子玉在离开的时候才感冒,症状奇怪,的确是很有可能的,但是同时这样一来就有些麻烦了。   “你和易凌风说了没有。”   “我也只是有些怀疑,还不确定,就没有上报了。”   “不要等确定了,有一点可疑的消息都不要放过,告诉易凌风他们,可以早一点做好准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我待会儿就和他们联系。”   言凌雪想了一想道:“今天方便我去探望一下宋子玉么?”   舒曦笑道:“我就等你这句话了,你对0号的感知能力要比我们强太多,本来我想着你过来看看确认一下,再和易老大他们说去的,刚才听你那么一说,我也觉得应该提前和他们说一声,不过你也过来确认一下就最好不过了。”   “所以,行了?”有的时候,舒曦还是有些话多的,言凌雪在心里默默感慨了一下。   “当然!”   梁邱这边的事情,交给夏州,言凌雪又暂时当个甩手掌柜了,早上早早起来,吃了夏依做的早点,便赶回去上课,回去,发现,今天只下午有两小节课,果断又躺在床上休息了。   “我发现,看你最多的时候都是在睡觉!”身为言凌雪的室友,苏翰梣很是有发言权啊。   言凌雪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身体所需!”   “晚上我想去看看宋子玉,听说他回来之后感冒一直没好,要一起么?”言凌雪觉得如果自己一个人去看,终归有些不太对劲,但是人多一点了,感觉就自然一些了。   苏翰梣疑惑道:“还没好?”   言凌雪恩恩回应,最后苏翰梣被言凌雪拉入了伙。   “需要和肖大哥说一声,让他也去看看么,毕竟他们俩关系要好。”   苏翰梣这一句话,把都快睡着的言凌雪给惊醒了:“别,要告诉他也得我们走了之后,让他自己挑个时间去。”   肖挚庭就仿若言凌雪的宿敌一样,苏翰梣不知道为什么言凌雪一直都不太愿意面对肖挚庭:“好吧。”   能愿意面对吗?明明白白的告白,明明白白的拒绝,可是对方呢,就明摆着杠上你了,你能怎么办?躲呗!   吃过晚饭,言凌雪和苏翰梣便一起去了宋子玉家中,等在门口的是舒曦,几人进去,先看到的是为宋子玉熬好药要给他端上楼的舒颀,言凌雪和舒曦碰面的一刹那,到底有些说不清道不楚的滋味。   舒曦连忙解释:“是我和他们说姐夫身体还没好转,凌雪他们就说来看看姐夫。”   舒颀点头:“那就一起上去吧。”   言凌雪几人跟在舒颀后头上了楼,舒颀打开门进去,言凌雪他们还未踏进,就听到宋子玉的吼声:“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还未进去的几人真是面面相觑,紧接着就听到碗破碎的声音,舒曦瞪着眼睛,气哄哄的走进去,言凌雪和苏翰梣也连忙进去。   “你嚷什么,我姐还不是为了你好,要不然,就你昨天那个态度,谁还愿意来看你!”   一下进来这么多人,不知道是不是也让宋子玉有些吃惊,一时之间竟是无言。   言凌雪拉住动怒的舒曦,舒颀站在宋子玉的床头不远处,低着头,长发遮掩住了她大部分脸,言凌雪也没太看真切她此时的神情。   舒颀蹲下要捡起地上破碎的碗片,苏翰梣忙抓起舒颀的手:“我来吧,你去拿扫把过来,扫干净,免得小碎片扎伤人。”   舒曦好像还是气不过,想要再说什么,言凌雪抓着她:“你去陪你姐。”说着还推了她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舒曦回头瞪了言凌雪一眼,拉着舒颀出去了。   “宋大哥,干嘛生这么大气,舒颀还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嘛!”苏翰梣一边捡起大的碎片一边说道。   躺在床上的宋子玉一眨不眨的看着言凌雪,也许是病了许久,眼神较之从前混沌了许多。   舒颀和舒曦很快就回来了,仔细清扫了一遍,药汁便让下人稍后打理,言凌雪对进来的舒曦比了个眼色,舒曦会意,拉着舒颀往外头走:“我和姐去洗些水果给你吃啊,你们先聊着。”   很快的来,又很快的拉走,舒颀因为宋子玉大变,心里难受,倒是没有多想其他,只觉得妹妹是不想让自己在那呆着受委屈。   两人走了之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了,刚才对着舒颀大喊大叫的宋子玉此时竟是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安静的很,可是越这么安静反倒有些不正常了。   “你的身体怎么样,还是不见好么?”言凌雪开口问道,走到宋子玉床沿和苏翰梣一并站着。   好好站着的苏翰梣感受到了来自身边人言凌雪的深深恶意,强忍着痛:“我去叫人收拾一下这里。”   说完咬着牙走了出去,出去之后才敢用手抚着左腰一侧,下楼,舒曦看着下来的苏翰梣神色有些奇怪:“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苏翰梣摆摆手:“没事。”   “不用装了。”舒曦一把将苏翰梣捂着的地方的衣服撩起,发现红肿了一块,但是却很没有良心的笑了出来,“是言凌雪吧?”   苏翰梣怎么也没想到舒曦这个姑娘这么不分男女,一言不合就撩衣,有些震惊,后面想着人家姑娘都不说什么,自己更不好说什么了,苏翰梣点点头。   舒曦在的那个杀手盟,除了她都是男的,有时候任务受伤回来还是她给包扎上药什么的,早就见惯不惯了,所以一点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还好是你跟他过来,如果是那个夏思护恐怕当场就叫出声来。”舒曦笑着说道。   说到这个,苏翰梣就有些不明白了:“刚才凌雪是故意让我走的,为什么?”   “你不是也知道凌雪和我姐的事嘛,可能凌雪打抱不平呢?”虽然苏翰梣知道了0号的事情,但是对于还未证实的事情,还是不要与他们说道的好,免得徒添烦忧。   苏翰梣果然不再过问了。   整个房间就只剩下言凌雪和宋子玉两人了,面对刚才言凌雪的问题,宋子玉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不,好多了。”终于开口,可是听说话的语气却根本不像是好多了,反而更像是得了重病,久卧而虚的状态。   “你看起来有些苍白啊。”言凌雪伸出手抓住宋子玉露在外面的手腕,“我帮你看看?”   在言凌雪抓住宋子玉的那一霎,宋子玉表情突然有些狰狞起来,但是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再望向言凌雪的眼神中却含有痛苦的挣扎,言凌雪迅速放手,他看见了宋子玉眼底一纵即逝的暗紫色,他也看出了此时的宋子玉依旧是他认识的那个宋子玉。   “你怎么样了?”   言凌雪再次询问,可是这回宋子玉却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表情更是痛苦难言。   “舒、颀,对、对、不起!”好不容易憋出了几个字,却是向舒颀道歉,言凌雪默然。   “我会转告给她的。”   言凌雪走进这栋屋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让他难受的气息,他知道舒曦的猜测没有错,而刚才抓住宋子玉的手,暗将源力传到宋子玉体内,想要先护着宋子玉的心脉,他不知道该怎么制止0号的侵蚀,但是他有办法阻拦,然后给易凌风他们时间来破解。   可是0号却也立刻反击,在宋子玉体内随性而为,同时施灵,与言凌雪的源力相撞,伤害宋子玉的五脏六腑,逼迫言凌雪收回源力,看着宋子玉痛苦的样子,言凌雪却没有办法做什么,这是0号在向他挑衅!言凌雪心里真是又急又堵,恨得牙痒痒!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学校停电停网,不是有意失约的,相信我!   ☆、相信希望   回来之后的言凌雪整个就像被冰封了一样,冷冷的,一动不动,同寝的苏翰梣被整得不明所以。   自己无端被掐都没有多说一句,怎么回来,看上去倒是那位更不爽了?   言凌雪不爽,两次,已经两次,0号就在眼前,可是自己什么办法都没有,那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让言凌雪很是烦躁。   什么都不知道,明白的所有都是凌卿那里得知的,现在凌卿会告诉自己该做什么,怎么做,所以言凌雪从来没有迷惑过。   可是现在离了凌卿,言凌雪悲哀的发现,自己真是太无用了!   所能做的只有询问…   确认宋子玉情况之后,言凌雪心情沉重,下楼与舒曦说明了情况。   “你告诉易凌风他们了吧,现在再去告诉他们,情况确定了,宋子玉被侵蚀了。”   虽然在之前舒曦便已做出猜测,但是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舒曦也不希望听到这个猜测被证实。   “我知道了,我立刻回总部一趟。”顿了顿,犹豫的问道,“你要一起去么,毕竟是你帮忙…”   舒曦还没有说完,言凌雪便已经拒绝:“我也没做什么,你告诉易凌风他们,让他们想办法,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也尽管说。”   舒曦不再多说。   早些得到舒曦还未确定的消息之后,褚剑秋和易凌风便没有舒展眉头,真是又气又急。   气的是被0号缠上的居然是那天在自己保护下的人,急的是一时不知该如何作为。   “那天每个人都检查过了,不应该啊!”易凌风满脸郁闷。   “0号受伤,气息变弱,较之以往的确会难察觉,而且如果它先前藏在无生命体征的物体内,比如石头,树之类的,你们就更难察觉了。”   凌卿现在反倒是冷静,既然事情发生了,只能想办法解决了。   “我记得,那天晚上,言凌雪说过感觉到一点不对劲,我们检查一圈未果,现在想想,可能0号就是那个时候,趁虚而入的。”褚剑秋沉着脸声音也低沉了下去。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再看看具体情况了。   “舒曦回来了,应该是又有消息了。”易凌风佩戴的手环亮了一下,这是舒曦回来之后找他的反应。   “你们先出去吧!”凌卿闭上眼睛打坐调息。   见两个徒弟出去,元宇元宙互视一眼,元宇说道:“大人,这段时间是紧要关头,这些事情您暂时不要劳心了,免得出了岔子,更不好办了。”   “我知道了。”凌卿应道。   两人摇头叹气:每次答应的好好的,那两个徒弟都要过来搅一搅,让大人分心,哎,那两个糊涂蛋,真不让人省心!   “所以,确定了?”易凌风无意义的一问,得到的肯定是舒曦的点头。   “老大,要怎么办?”舒曦略显焦急的询问。   易凌风一脸冷漠:“如果单从对付0号来说,有两个办法,一,把它现在寄存的肉身毁了,它一定会被逼出来的。”   这话一出,舒曦立马反对:“那是我姐夫,不可以,我姐她会受不了的。”   所以说,哪个不是一条人命,都会心软,只不过亲人碰到这种事,会更加焦灼罢了。   易凌风也知道这个方法不会同意:“二,打出来!”   “容易吗?”舒曦问道。   易凌风没好气道:“当然不容易,容易的话我现在还站在这里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早就去打了!”   舒曦默。   褚剑秋看两个人在那干站着也没什么办法,舒曦更是因为宋子玉而担心焦急,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舒曦,你先回去,暂时不要让其他人接近宋子玉,尤其你姐,我们会想办法的。”   舒曦不情不愿的点点头,看着易凌风依旧冷淡的模样,可怜兮兮唤了一声:“老大!”   易凌风皱眉嫌弃:“得了得了,我肯定会想办法的,这几天你就在家盯着些,有什么事我再和你联系!”   舒曦被嫌弃走了之后,易凌风褚剑秋两人便真的是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那天0号受了重伤,又主动脱离寄体,现想必在虚弱的很,所以宋子玉还没完全被0号吞噬,可那也是迟早的事!”褚剑秋分析一番。   易凌风沉思许久道:“那就趁它吞噬之前做些手脚好了。”   “凌风,你有没有觉得做些手脚听上去,你像是做坏事?”褚剑秋突然来一句。   易凌风挥挥袖:“不管了不管了,什么时候了,还揪着这些!”   “我去给你准备食物!”褚剑秋也是收的快,很快就又回到正事上了。   “要好吸收的,我也不想晕在半道上!”易凌风理所当然的提要求,褚剑秋自然应从。   然后易凌风就进了炼器房,几天几夜没出来…   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枚十分普通的,没有图案,形状像顶针一样的戒指。   舒曦看着才几天没见,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模样的易凌风,万是感激涕零:“老大,你人真好!”   说着想给易凌风一个大大的拥抱,一旁褚剑秋面不改色,先她一步将易凌风拉入怀中,易凌风才得以逃过舒曦的魔爪。   “把这两枚戒指套在宋子玉的左右手中指上就可以了。”褚剑秋补充说道,“这个只能起到压制作用,其他的再想办法。   另外,你虽然身手敏捷,但是面对0号也没有什么用,让你姐去吧,她毕竟是宋子玉的未婚妻,对她的警惕性会小一些,方便下手。”   看着褚剑秋此般霸道行径,舒曦了然一笑,拿了戒指,鞠了鞠躬:“谢谢两位老大了!”   然后欢脱的离开了。   褚剑秋拉过易凌风不是因为霸道,而是因为此时的易凌风根本禁不起舒曦的那一抱。   现在易凌风整个人都是靠褚剑秋才能勉强站着,舒曦走后,易凌风更是直接就晕过去了,看来还是太勉强了。   “好好休息吧!”褚剑秋将易凌风背起去了房间…   经过大半个月的传播,0号的事情已经由鲜少人知到了鲜少不知了,小道消息不断,但是官方依旧不愿相信这个消息,还说一定要找到散播谣言危言耸听的始作俑者。   坊间的消息就更多了一些,说有不明物体入侵,被袭击的人,会性情大变云云。   虽是弄的人心惶惶,但是换个角度,大家的自保意识普遍上升到了新境界。   就是在这样的情势下,舒曦将环戒交给了舒颀,和言凌雪等一同经历五一之事,又听到那么多关于0号的消息,不用舒曦多说,便已是心下了然。   “姐?”舒曦轻喊了一声似乎呆楞住的舒颀。   从自己的世界出来的舒颀十分忧虑:“那现在的子玉还是原来的子玉么?”   “现在姐夫还没有完全被侵蚀,还有救!”舒曦宽慰舒颀,但是,她自己心里也未必有把握。   舒颀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让她相信有希望就可以了。   褚剑秋也是利用宋子玉没有完全沦陷的这个点来突破,在宋子玉的潜意识里,还是知道舒颀是他的未婚妻,防备自然而然就少了。   舒颀手里紧紧握着那两枚戒指,柔弱的脸上出现了坚毅之色。   夜深,人眠。   舒颀和舒曦去到宋子玉家之后,当晚没有回家,而是表示留下照顾宋子玉,毕竟舒颀是宋子玉的未婚妻,宋子玉的家人也没有觉得太过突兀,反而觉得欣慰,自家娶了一个多好的媳妇儿啊!   等到深夜,舒曦和舒颀便悄悄走出了房门,一路上想是做什么亏心事一样左右频繁盼,生怕被人看见自己这副小偷德行,舒曦走在前头,确定没人之后才拉着舒颀往宋子玉的房门走去。   在去到宋子玉房门的一个拐弯处,舒曦停了下来转过头对舒颀示意了一下,表示自己就留在这里等了,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可以快速过去,舒颀点点头,从舒曦的身边越过,走向宋子玉的房门。   安静的夜,安静的屋,胸口处的紊乱心跳舒曦似乎都能听到,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明明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可是在舒颀看来却仿若千里,每走一步都是磨砺。   终于抓到了门把,轻轻的转动门把,在这异常安静的夜里,门锁开合的声音传到处于高度紧张的舒颀的耳中,便显得异常刺耳,吓得她动作更是慢了下来,似乎花费了她全部气力,她才总算是走了进去。   外头的舒曦也是捏了一把汗,这种工作果然不适合自己的姐姐!   月光透过窗照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宋子玉,让他看上去更加苍白无血色,就像不能沐浴阳光的吸血鬼一样。   松开握的隐隐发颤的双手,右手掌心处的两枚普普通通的环戒,在这暗色中更是不显眼了。   比起走过来那一段路的紧张,现在舒颀反应就更加不要了,她甚至想如果可以不呼吸,如果心不跳,如果…   虽是这般,舒颀仍没有打退堂鼓,走到宋子玉的床沿,蹲下,小幅度的提起宋子玉左手中指,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小心翼翼的套了进去。   一个成功的很是顺利,舒颀长吁一口气,手里还握着一枚,舒颀站起身,同样的办法,同样的成功,舒颀卸下了万斤重石一般,露出了放心的笑容,转头看向宋子玉,却是惊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因为刚才过度紧张已经发软的双腿更是在这个时候失去了支撑,舒颀整个人坐在了地上。   不怪舒颀,原本以为睡着的人,你一看过去,却发现他和你对视,那一瞬间的恐怖的确是难以述说的。   宋子玉从床上坐了起来,冰冷的目光看向瘫坐在地上的舒颀:“你来干什么?”   “没,没有。”舒颀明显还没有缓过劲来,呼吸都有些没调过来。   深夜过来,说没有事,宋子玉不信,目光从舒颀身上移到自己的手上,原本无一物的两手,多了两枚看上去不太值钱的戒指,宋子玉微眯双眸,透露着危险,场面陷入诡异短暂的安静。   看着宋子玉离开床,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舒颀更是有些慌张起来,宋子玉走到舒颀的面前,蹲下,与之平视。   这不是宋子玉,宋子玉的眼神不会是这样的,看着冰冷冷的目光,舒颀感觉像是来到了冰川,寒冷刺骨,突然宋子玉右手狠狠的掐住了舒颀的脖子:“你做了什么?”   喉间的窒息感让舒颀感觉到恐惧,看着面前熟悉的脸但是陌生的眼神,更是感觉到恐慌。   “没有!”   手的力度加大,舒颀感觉有些眩晕,不知是疼痛还是什么,眼泪弄湿了眼眶,含泪的双眼看着面无表情的宋子玉。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一直让宋子玉的魂体出现波动,如果她现在死了,也许这副身体会更加容易的为自己所用,如此想着,宋子玉的双眸染上凶狠。   暗紫色浮现右手,舒颀感觉死亡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因为动静不大,所以不远处的舒曦根本不知道舒颀的情况,就当舒颀绝望的时候,反而是对面的宋子玉先发出一声惨叫。   脖子处的力度消失了,再次感觉到空气的存在,舒颀抚着自己的脖子,剧烈的咳嗽着,然后看着倒在地上痛苦嚎叫的宋子玉,不明白怎么了。   听到动静的舒曦冲了进来,却是看到倒在地上打滚痛呼的宋子玉,橙蓝光如一张网覆盖了他的两只手,看来是成功了,舒曦拉起瘫坐在地上的舒颀:“姐姐,你没事吧?”   舒颀摇摇头:“子玉他?”   “应该没事,我们快走吧。”   躺在地上的宋子玉虽然痛苦,但是更多的是恨,他知道这两枚戒指是舒颀给他戴上的,看见舒颀和舒曦两人离开的时候,宋子玉或者说是0号,露出狠决之色,暗紫色浮现右手,橙蓝光更盛,0号怒吼一声,硬生生对准了舒颀。   在即将离开房门的地方,舒颀身体一顿,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嘴角流出鲜血,眼皮也似乎已经撑不起了,直接昏了过去,拉着舒颀的舒曦感觉到了左手的重量,回头一看,惊呼:   “姐!”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是补上前天的,这章是正常进行。。。应该不会再乱了吧,应该。。。   ☆、简单探望   都知,家有家长,村有村长,县有县长,省有省长,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在省长之上还有一位——总长!   顾名思义,总长就在于管理全部总和,他拥有着该区域内至上的权力。   简单介绍了他,也是因为,言凌雪即将要对付的就是此人了。   因为站得高,对于自身的安全方面也是十分看重的,所以,他的行程是鲜少人知,他的保镖都是精挑细选,他的住处都是隐秘至极,他的办   公处也是防备重重。   对于和言凌雪等人交易的梁邱,是如何可以知晓总长的行程行踪,言凌雪不知道,但是也能不动脑子的明白一点,梁邱这人也不简单!   从那次见面也已经过去小半月了,因为双方都希望速战速决,所以,梁邱也很是不马虎,很快就给了言凌雪确切的消息:总长要连着两天呆   在办公所在,可以安排动手,另外,总长的住所也是打听出来了,就等着言凌雪行动成功之后去那处拿些东西回来。   这天,言凌雪拉着舒曦过去踩点,言凌雪是一点不紧张,这里再怎么难,都难不倒他,就像游戏中开了外挂一样,言凌雪就是生活中开了外   挂,这次踩点,也是为了给舒曦找隐藏地点,动手这方面的事交给言凌雪,但是黑入系统获取资料啥的,还得靠舒曦不是。   “这里意外的树多,要不然你就好好的藏在树后头吧。”言凌雪观察一下四周后对舒曦说道。   舒曦皱眉摇头:“还记得有一次也是随意躲一下,结果人家四面围过来抓我,直接就暴露了嘛,太不靠谱了。”   言凌雪自然也记得那次,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好在及时赶了过去,舒曦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挑剔言凌雪的方案。   “那你呆树上呢?”言凌雪指了指上头枝叶繁茂的地方,“应该可以吧?”   舒曦再次赏了一个白眼:“树上那么高,人家抬头一看不就看到了,到时候我不就是瓮中之鳖了?”   言凌雪不再说话,那意思就是大小姐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是不管了的神情。   最后,舒曦拉着言凌雪走到一棵比较大的树下:“帮我打个洞出来!”   言凌雪一副懵逼的样子看着舒曦:“你讲真?”   舒曦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言凌雪皱眉看着面前的大树,自己还从来没有挖过树洞啊!再次投向质疑的目光,却被舒曦更加确定的表情给打   了回来,那就,试试打洞吧!   “你姐情况怎么样了?”花费挺多功夫在打洞上面,好不容易完成了,言凌雪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后便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那天晚上,虽然情形危险,但是好在,易凌风做的灵器还是管用的,0号后头再也没有使出灵力,舒曦也赶紧背起昏过去的舒颀回房,听到   动静的宋家人也陆陆续续过来查看情况,人一多,反而让舒曦两人得以真正松口气,0号至少已经没有办法再做什么了。   “易老大帮姐姐疗伤了,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就是还昏睡着没醒过来。”   言凌雪点头:“没事就好。”   心下却有些奇怪,为什么近来出了什么事情,都是易凌风和禇剑秋出面,凌卿呢?   渐渐的不明生物侵袭的消息已经不是在一个国度传开了,应该说传播的已经很广了,一个传,两个传,最后基本覆盖了所有国度,恐怖的消   息让人们心生恐惧,同时为了生存也在用自己的方法寻求安全。   第一受益的便是杀手帮派等了,他们的任务大多数是短期的,受到某人的委托,杀了某个人,但是有的时候,特殊情况下,也可以考虑长期   的工作,比如做某人的保镖,只要利益足够,便是接受范围内。   不过能请得起杀手做保镖的,一般也是有背景的人,所以待遇问题自然是不用多说了,同样凌卿这边的工作也是越来越多了,真是如果刚开   始有这个业绩,也不会手头紧张的做啥都不顺了。   “宋子玉的那件事,暂时没那么急迫了,现在就是要想个办法把0号打出来!”易凌风盘膝坐在凌卿对面,向他报告着情况。   其实宋子玉这事,虽然有些倒霉难办,但是换个思维,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知道0号在哪,也能更方便的了解它的动向进展。   “我大概知道了,那个灵器的作用无非是在0号恢复之前进行一个压制,让他无法伤害宋子玉,一个方面需要想办法把0号逼出来,另一个   方面,在此之前需要做些其他的防范。”凌卿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0号一直都是附身在商场上可以说是带头的人,而宋子玉的背景条件,都符合0号的攻击目标,现在0号暂时没有办法对宋子玉下手,但   是可以利用宋子玉的身份,对身边的人下手。”   易凌风吃了一惊,这个他倒是还没想到:“可是商业上的往来实在太频繁也不固定,每个人都要留意,也说不清会不会有疏忽。”   “来往少的自然对0号来说也不是什么好选择,他现在要做的不是要去感染别人,而是需要别人的魂体来给他疗伤,所以和宋子玉关系密切   的才是重点。”看易凌风还在苦思冥想的状态,凌卿叹了口气,“肖挚庭。”   易凌风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我立刻让人去暗中保护他。”   看着急着要起身离开的易凌风,凌卿再次喊停:“现下,咱们人手也有些不足,而且他们那些本事遇到0号怕是也没有什么用,言凌雪不是   说有什么他可以帮忙的便愿意帮忙么,这件事,便交给他吧!”   易凌风有些疑惑的看着凌卿:“老大,你是认真的?”   “我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么?”凌卿没好气道,紧接着又说道,“直接让言凌雪去的话,太丢份儿,肖挚庭又不是那种把生死看的太重的   人,那么你先想办法让肖挚庭的父亲向我们要人。”   易凌风沉默了少许,有些不明白老大这是要干嘛,不过看着凌卿一直苦逼的呆在房里疗伤,也就不想让他再有什么不爽的事情了:“好,我   会处理的。”   易凌风走后,封闭的房里又只剩凌卿一个了,身形如清丽青莲一般端坐在那,显得淡雅,显得落寞。   元宇元宙因为最近事情多了起来也是有些忙碌,好在现在凌卿已经不需要时刻有人留在身侧帮忙续气了,两人也就可以做些其他的工作,只   不过一想到这位不让人省心的大人伤势,还是头疼。   最危险的阶段,正是现在,没有人可以帮忙,只能靠他自己来休养,不能有半点马虎。   夏州看着言凌雪一脸冷漠,心里真是万般滋味:“老大,您就不能让我说一些豪言壮语,给您壮行么?”   “不需要。”言凌雪依旧一脸漠然,对于夏州紧张的情绪,言凌雪理解,但是无论他怎么和夏州说自己这次行动百分百安全,夏州听的时候   是点头的,但是心里还是质疑的,哪有什么事情是百分百啊?   “今晚十一点,老大,你不要忘了时间。”虽然知道言凌雪不是有意的,但是第一次帮派对决的时候,言凌雪迟到的太离谱了,实在是恭维   不起,所以夏州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时间的。   言凌雪汗颜:“我知道了,到时候让梁邱和我联系就好。”   因为梁邱的要求,总长那里的资料全部给他,并且不希望有备份的情况发生,梁邱希望直接将获取的资源转到他的文库里,虽然说不上是不   信任,但是个人性格问题,谨慎一些还是有必要的,所以才决定当天晚上会一面,递交一些东西。   听完夏州唠叨之后,言凌雪便离开夏州的家,没有回学校,而是去了舒曦家里,直接碰面。   去到舒曦家中,才知道她们的父亲现在也是时常晚归,有的时候不回家,听说是有别的住处,舒颀两姐妹没有过多的问及这方面的事情,她   们的父亲也不曾多谈,所以双方也就相安无事一般过日子了。   “今晚我爸应该是不回家了,这样也好,出去方便。”舒曦不在意的说道。   言凌雪也没有多言:“你姐醒了?”   舒曦点头:“今天刚醒,要去看望一下么?”   “也应该看望一下。”言凌雪心里计算着路上需要花费的时间,觉得现在还是可以多闲坐一会儿的。   “你自己去吧,我先去准备点东西。”舒曦和言凌雪一起上了楼,到了舒颀房门口,舒曦来了这么一句之后,便是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未关,言凌雪走近舒颀的闺房,看见的事站在窗前,望着天上明月,整体沐浴在月光之下的女孩儿,言凌雪唤了一声舒颀,女孩儿才缓   缓将视线从外头移到内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言凌雪,也许是那月光的作用,舒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一般。   舒颀快步走到言凌雪的面前,却又突然迟疑,明明是有话要说,但是却偏偏无话可说?   “舒颀,怎么了?”   似乎是平定了自己的心情,舒颀再次望向言凌雪的时候,目光坚定:“求求你,救救子玉!”   对于舒颀突然的请求,言凌雪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一时之间竟是有些愣住了,可是这个表现落在舒颀眼中,却是在迟疑,舒颀紧接着却是跪   了下来:“求求你!”   突如其来的下跪,突如其来的请求,言凌雪没有想到自己一个简单的探望,会是这个局面?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有点过渡的意思,所以会比较。。。平稳!   ☆、心有所触   舒颀就那样跪在了言凌雪的面前,不哭不闹,只是满脸坚持。   言凌雪面对这样一个情况,却是一时难以做出回应,想要拉起舒颀的动作是下意识的,但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和她说,言凌雪真觉得有些头疼。   “你起来!”言凌雪发现拉她不起,又不敢太过用力,只能站偏一些,让她自己起身。   “凌雪,我知道你有本事,子玉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被那东西缠住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你一定要救他!”   也许知道这种事情不会好办,所以舒颀觉得跪着求人成功率要大。   言凌雪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在这个事情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你!”   亲眼见识过言凌雪的异能之后,舒颀便觉得言凌雪如同神人,如果这样的人还不能救宋子玉的话,还有谁可以?   所以舒颀不起,继续跪着,显然她是不相信,也不愿相信言凌雪会没有办法!   面对这样的僵局,言凌雪竟是一时有些急的发慌,就连能说的话也只有一句:“舒颀,起来!”   刚才一直强忍着没有哭的舒颀,终于是没有办法忍住内心的伤感或是恐惧,爆发了眼泪,而这样的情况,言凌雪更是应付不了。   “凌雪,只要你答应救子玉,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声音越来越急,但是到了这一句后头,就变得缓了,“包括我自己!”   就这一句话,言凌雪表情立马变了,而说出这句话的舒颀反应过来之后也是一震,看着面色难看的言凌雪,更是慌乱:“对不起,我…”   “舒颀,我能理解你是因为心急说出的这句话,但是,依旧给了我耻辱感!你也当真不了解我!”言凌雪皱着眉,语气带动着气氛变得凝重。   而此时的舒颀只能说着:“对不起!”   言凌雪拉起舒颀,舒颀没敢再倔着跪下。   “原本我以为咱们之间不需要再有什么解释,有些话我也就没有说,今天还是说明白吧。   那天你告诉我有未婚夫之后,我向你道歉,不是为了让你觉得我大度,装深情,而是我真的觉得有愧于你。   追求你是我入大学以来做的最可恶的事情,因为那时候我心里有喜欢的人,只是彷徨,才想要逃避,而你正好出现,那个时候的决定,我现在自己都厌恶!   你说你有未婚夫,其实我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样我的罪过就轻了不少,但是对于利用你,我很抱歉,所以道歉!”   言凌雪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这次是真的为舒颀那句话感到不适吧。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这句话的确是真理,得不到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却是最难忘的,时不时会想,如果那时候我选择了另一个人会不会更好?   往深了说,得不到,也分很多种:单相思,这种情况,骚动归一码,但是更多的是感怀;两方有意,却未能携手,这就更加撩拨人的心了。   说说言凌雪和舒颀的情况吧,那次是舒颀自己亲口拒绝,在正常人的眼里,都是言凌雪爱而不得,舒颀自然也会这么想,所以会歉然,也以为言凌雪是喜欢自己的。   这种情况很危险,因为很早订的婚使得遗憾存在,就会让人惦记,如果没有未婚夫?如果点头答应了?是不是会更幸福?   往严重了说,这样即使身体没有出轨,感情已然出轨。   虽然现在舒颀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但是时间久了,不能说绝对,但是有可能,因为舒颀对言凌雪是真的动了心!在舒颀的角度来看,她的得不到,属于第二种!   在言凌雪的角度,存有这种误会有些奇怪,宋子玉是舒颀的未婚夫,言凌雪也不想自己莫名其妙成为破坏感情的那个人,所以这些曾经未说的话,现在还是有必要说的。   不是言凌雪自恋,而是那个时候,舒颀的感情已经通过图画表露的明显,言凌雪纵使很迟钝,也看出来了。   而刚才舒颀之所以会说出那句话,难道不是因为,在她心里,言凌雪是喜欢自己的?   舒颀最后因为未婚夫而拒绝,这个决定,说明了舒颀不是一个任性的人,她更多的不是想到自己,而是别人。   如果舒颀自私一点,就答应言凌雪有何妨?大不了退婚啊,可是舒颀没有,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宋子玉遭受伤害!   一个是名副其实的未婚夫,一个是尚未确定的追求者,相比之下,当然是拒绝言凌雪,伤害值最小了。   这事上,言凌雪敬舒颀!   但是现在,即使说这些话会让舒颀觉得难堪,言凌雪也顾不得了!   言凌雪说的明白,舒颀听的清楚,一句话,那场追求,就是一个错误!   舒颀低着头没有再言语,言凌雪没有去刻意观察她的表情。   “宋子玉的事,我们不会视而不见,你放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照顾你自己,宋子玉,最近你先不要见面了。”   言凌雪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相爱不易,相守更难,你要好好的等着宋子玉回来!”   觉得现在留在这里也挺压抑,而且自己多留一分钟,对舒颀怕也是一种煎熬,于是说完这句话便说了再见。   没有得到舒颀的回复,言凌雪便直接离开,顺便带上了门。   一出门看见了舒曦,什么也没多说,下了楼,舒曦紧跟其后,也是一句话没说。   其实言凌雪并没有刻意要让舒颀难堪,舒颀既然为了宋子玉能够说出那句话,说明在她心里,宋子玉已经是很重要的人。   也许以前的那些心动,已经沉寂,如此甚好!   言凌雪走后,舒颀慢慢挪到了床边坐下,很奇怪的感觉,有说破看透的羞愧,但是没有过多的忧情。   以为存在的遗憾原来从不是遗憾!有过的不甘、挣扎现在都觉得可笑,原来从来只是自己动了心。   但是随后而至的轻松是为了什么,不用再守着那份遗憾了,现在言凌雪只是她单纯的青涩的心动对象。   感情上背负的愧疚荡然无存,不需要对言凌雪感觉歉然,现在的她只需要一心一意的望着对的人!   也许当初答应婚约是不情愿,但是接触之后,宋子玉无微不至的关怀,对舒颀真心诚意的关爱,让舒颀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温暖,这是谁都没有给过的。   如果之前对言凌雪是淡淡的心动,那么现在对宋子玉便是深深的沦陷。   “凌雪,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舒颀的目光穿过窗,对上空中明月,许久许久,露出了笑容。   对于舒颀的选择,舒曦倒是比别人明白的多!   两人从小便没有母亲,父亲一直没有给予过父亲应该给的关爱,两人都是极度渴望爱的人。   在舒颀无措的时候,言凌雪出现,让舒颀有被人关心的感觉,心动太过容易。   面对宋子玉细微的照顾,浓情深爱的关怀,沦陷是必然。   关键在于感情上最忌讳抽刀断水,纠缠不清的关系,这会让一段感情遭受冲击。   今天,言凌雪的坦言,舒颀的看破,恰是时候!   “你今天不装扮一下?”舒曦看着言凌雪,之前都是女生扮相,今天要做回自己?   “待会儿见了梁邱之后,再换!”   梁邱知道是言凌雪去解决这个事,言凌雪不想多惹麻烦,多做解释,所以只能言凌雪去见面,噬魂去完成任务!   接过梁邱的个人工具,言凌雪和舒曦没有多说一句废话,也没有给梁邱说一句废话的机会,转身走了。   良久,梁邱笑出了声:“真是奇怪的人!”   到了目的地前百米时,言凌雪和舒曦便分开,舒曦钻树洞,言凌雪翻高墙。   舒曦小心翼翼躲在树洞里,打开自己的伙伴电脑,将所有连线配置快速有序的准备好,停下手里动作,只等言凌雪将远端连接头插上了。   刚想着可以休息,就接到电话——言凌雪。   “好了?”舒曦问。   言凌雪:“嗯,到你了!”   “要费些时间,东西比较多,你你那边OK?”   “多久都可以!”   “…”看来那边是很OK啊!   虽然舒曦说要花些时间,但是也控制在十分钟以内了,待她从树洞里爬出来,往那边看去,惊呆了——那里是从天而降冰之宫殿?   言凌雪很快出来,手里还提着个昏迷的人,舒曦指着那边的宫殿:“那里怎么办?”   “我走之后就会恢复了。”   舒曦:“你的力量好像越来越强了。”   “控制的好了!”言凌雪淡淡,“走,还有他家里!”   OK!舒曦比了一个手势。   月光下,冰封之处晶莹剔透,好不梦幻…   放下手里的电话,梁邱一脸怀疑的问夏州:“你老大是人么?”   “我老大当然是人了!”夏州信誓旦旦。   但是当看到言凌雪出去不到一小时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他也怀疑了:老大,你是人不?   时间都是花费在了路上,光是那些事的话二十分钟都没有!   事情结束之后,舒曦把东西交给了言凌雪,然后分道扬镳,各回各家,言凌雪便打电话给梁邱说好了,问他在哪,把东西给他。   随后便有梁邱问夏州一事!   梁邱内心是崩溃的,他才刚到夏州家里,他才刚拿到一杯咖啡,他才刚要和夏州拥有二人世界,不,不是,二人谈话空间,一个电话过来,剩下的时间都在质疑:还是人么?   在他们眼里,这件事多么严重,多么危险,在言凌雪出发之前,夏州更是忧心忡忡,可是在言凌雪眼里,这就是出去散散步…而已?   梁邱佩服!夏州佩服!   看到言凌雪带进来的人,之前都看过照片,也就认出来了:“总长!”   “梁邱,我们之间的交易算是顺利,但是现在我想请你帮个忙!夏州你先出去!”   夏州见又要把自己撇出去,有些不乐意了,老大这明显是要和梁邱谈处置总长的事,这个,自己怎么可以不在?   “我饿了!”   夏州拜倒,啥也不说了,去给老大买夜宵去。   “刚好,我也饿了,夏州,帮我也弄一份吧!”   不要脸!夏州心里如此骂道,但却无可奈何:“好!”   夏州走后,梁邱和言凌雪面对面坐着,看着随意扔在地上的人:“我以为你会杀了他!”   “本来也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后来想,虽然我这是在做一件好事,但杀人这个坎我还是没能过去,交给夏州也一样会惹来麻烦,虽然他是黑帮,但是这个人不是黑帮!”   “你想说什么?”   “既然,你要他的全部资料,虽然不知道你要干嘛,但是我大胆猜测,你要做的应该可以毁了这个人!”   “所以,你想把这个人交给我?等我出手?”   “我们这里可以暂时帮你关着,如果你不方便的话!”   “你就认为我会帮?”   言凌雪笑了笑:“你和夏州这关系,你忍心看着夏州犯错误?”   梁邱收敛了笑意看着言凌雪,很是正经:“聪明人啊!”   言凌雪不言。   “做为黑帮老大,你是真不及格,心不够狠!”梁邱站起身正好走到那人身边,说着话,便用脚踹了一下。   “的确,人,我杀不了,但是,这次我也看破一些东西,不是人的人,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梁邱不太能明白言凌雪所指之物,也没有过问。   门外传进夏州的声音:“老大,梁邱,下来吃饭吧!”   梁邱笑了笑:“以后,可以让他天天叫我吃饭!”   言凌雪也站起身来:“我倒是觉得,以后是你天天给他做饭!”   言凌雪话里说出的,是他认为的家庭地位!   “也不是不可以!”   梁邱答得坦荡!言凌雪心有所触!   ☆、透着后悔   自五一那次,已经一个来月了,原以为见面难,没想到再次见面比自己想的要突然,也要快。   打开宿舍门,看到易凌风和禇剑秋站在门口,言凌雪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不过吃惊倒是真的,而苏翰梣看到两人过来,很是识相的离开了宿舍,给他们三个人谈话的空间。   “你们的意思是说让我去做肖挚庭的贴身保镖?”   褚剑秋和易凌风找到言凌雪之后便开门见山,直接说出需要言凌雪做的事情,然后他们就看到一脸觉得荒唐表情的言凌雪。   “我们也不容易,费了老大力气才让肖挚庭他爸向我们要人的。”易凌风唉声叹气的说着,转而又道,“不过别说,给的价格挺高的,到时候不会少了你那份!”   听到最后,言凌雪郁闷,易凌风根本是不知道自己在排斥什么:“可以换人么?”   易凌风皱了皱眉:“我们也是考虑之后才想要让你帮忙的,一、你和肖挚庭认识,好说话嘛;二、你是除了我们,最有可能从0号手里活下来的人了。”   言凌雪知道易凌风的意思,纠结了一下,觉得自己那点小别扭根本不值一提:“我知道了!”   易凌风两人没有说这是凌卿的意思,虽然之前易凌风一直看他不顺眼,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言凌雪确实是他们的朋友!   两人知道凌卿和言凌雪的那些事,所以没有说,怕言凌雪多想,两人亲自来说也是因为没人可以有资格代替他们来,就算是舒曦,两人觉得也不尊重言凌雪了。   消息传递了,工作交与了,易凌风两人没有多留便离开了。   言凌雪躺在床上,觉得有些乏懒,怎么每次一到期末总有点事呢…   宋子玉或应该说是0号,最近很郁闷,原本抱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想法,选择了言凌雪他们身边的人,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不仅被发现了,还马上被压制了!0号真的觉得很堵的慌!   但是,既然得到身体,得其血肉滋养,0号也可以更快的恢复伤势,至于这个肉体,他倒是另有一番打算。   舒颀两姐妹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影响,不构成威胁,比较让他在意的是,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那么平静?   是他们已经在秘密行动了还是怎么样?或许他也应该有所行动?   易凌风和禇剑秋两人回去之后,便第一时间去到凌卿那里,将事情汇报一遍,虽然没有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答应或不答应,但是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说。   “现在已经有些国家的杀手盟合作了,另外有些已经意识到这些东西是他们不能解决的,有向我们求助的。”易凌风将最近的情况言简意赅的向凌卿说明。   “那些合作了的但是没有向我们求助的,暂且不管,说明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我们凑上去解释也没有用;而意识到的仍然没有向我们要求合作的,你统计一下,他们不合作,可能是因为不相信我们有这个能力,我们有必要去谈谈;另外已经求助的,就交给你们了,不要被骗就行,对付被感染人的灵器,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们了。”   易凌风刚说完,凌卿当即便说出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易凌风两人应了下来。   “老大,为什么你还没有恢复?”说完了要紧事,易凌风两人便担心起凌卿的伤势来了。   凌卿轻叹口气:“是我低估了分魂的危害,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魂体的伤,还是有些困难。”   这些事情易凌风等都知道很严重,但是因为没有经历过,也不知道严重到什么地步:“老大,我们不知道还能帮什么,只希望你能赶紧好起来!”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们先去忙吧!”   易凌风两人也怕打扰了凌卿休息,没有再多说便起身走了。   凌卿没有和他们说的是,其实他现在的情况有些糟糕,或者说很糟糕,魂体经常分散,聚集不在一起,经常会有撕心裂肺般钻心的疼,但是这样的情况没有谁经历过,也没有谁明白该如何解决,所以凌卿只能一个人摸索,一个人探究。   肖挚庭伸个懒腰,想要站起身舒展舒展,刚转身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自己后面,肖挚庭整个人想往后躲,却是忘了身后是个大办公桌,大腿狠狠撞了一下。   因为吃痛,身体向前倾去,可能整个过程太过急了,肖挚庭没有止住向前的趋势,整个人却是向前扑,倒在了软皮转椅上面,力带动着滑轮向着那个女人而去。   只见女人皱眉,抬手撑住了向着自己而来的椅子和人!   肖挚庭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办公室多了一个人,还是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现在和女人面对面看着。   蓝纱缥缈,长发飘飘,眼眸清亮。   只是这双眼为什么有些熟悉?   “你是什么人?”   两人还是一个人趴在椅上,一个人站在椅后。   “你父亲让我来的,不知道么?”   脸隐于面纱之下,眼眸本就觉得透着疏离,声音也这么冰凉,肖挚庭大概知道这个人是啥脾性了…   “那你怎么进来的?”知道是什么人之后,其实最好奇的还是她到底咋进来的!   “知道我是什么人之后,你就应该明白这个问题不应该问!”   杀手,要求就是悄无声息进去目标之地,至于如何做到,就要靠自己的本事了,而且一般不会透露自己的本领。   肖挚庭也没犟下去,没有问题之后,才感觉自己的腰有些酸,然后反应过来自己的姿势实在丢人,像个‘飞’字,难怪觉得难受!   言凌雪也没想过两人这样完成第一面?   肖挚庭从椅子上面下来,言凌雪也松开推着椅子的手!   “我要工作,你不打扰到我就行!”言外之意就是只要不发出声音做什么都行。   言凌雪理都没理,径直坐到了为方便谈事设置的沙发上,意思是从现在开始就已经不会搭理你了!   肖挚庭总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不觉苦笑,难道自己已经被言凌雪弄的有受虐倾向了?   言凌雪第一次见到认真工作的肖挚庭,两耳不闻,专于所视,时而皱眉,时而沉思,那副样子的确多了几分魅力,也有点明白为什么说肖挚庭风流事迹不断了,只是自己不喜欢他这款,但是他还是很有型的。   也有点明白为什么肖挚庭可以在商场上叱咤风云。   肖挚庭看着他的文件,言凌雪默默掏出自己的笔记——马上就要期末考了!   有人调侃过,在大学,一个学期18周,16周学习周,过着幼稚园般的生活,2周考试周过着高考一般的生活…   言凌雪已经快到了过着高考一般的生活,偏偏接到肖挚庭这事,为了不挂科,还是需要花些功夫的!   敲门声起,肖挚庭说了句进来,就看到公司女员工,或者应该是秘书?抱着一叠文件,和肖挚庭报告相关情况,肖挚庭暂时放下手里的事情,听着她说,没有插话,直到她说完。   秘书略显娇羞紧张的将目光放在肖挚庭身上,看到肖挚庭认真听自己说话,更是高兴激动。   “把文件留下,出去!”   虽然这句话说的略显冰凉,但是似乎对秘书来说,却是魅力,因为她十分满足的出去了。   肖挚庭继续将精力放在工作上,不过很快惊疑抬眼看向安然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你?刚才也坐在这里?”   言凌雪没有抬眼:“当然不是,有人,当然要藏了。”   这话说的,肖挚庭很没良心的笑了:“和你说一件事,其实我没结婚,而且你也不是我的情人,不至于!”   言凌雪移动在笔记上的手指顿了一下,抬眼:“你不说话,会好很多!”   肖挚庭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真的没有说话了。   言凌雪获得片刻安静,很快又被打破了。   “话说,贴身保镖,我洗澡睡觉的时候,你也跟着?”   这么一说,言凌雪突然想起,好像真的是24小时?   肖挚庭奇怪的看着不说话的言凌雪,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怎么她的表情透着…后悔?   ☆、职业操守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进展有些缓慢,建议大家攒个五六章再看,对于本人最近懒病犯起,对各位亲表示歉意,对不起!   肖挚庭可以说是放荡不羁,也可以说是不喜拘束,0号的事情散布之后,许多人都开始设置自保措施,可是他还是安坐不动,说什么不喜欢设置太多东西在身边,看着心烦。   他不知道易凌风他们做了什么,也不知道是易凌风做的,本来他老爹也不太知道0号的厉害,所以没有理会肖挚庭的放纵,可是有一天晚上,自己好好躺在床上睡觉,就接到家里老爷子的电话,劈头盖脸来了一通,一句话就是别不知死活,你的命还要留着给他老人家送终呢!   肖挚庭本来就没什么所谓,既然自己老爷子这么说了,自己也没必要和他对着干,而且那个时候最重要的是——睡觉!   “是是是,我知道了,您安排好了?”   那头听到肖挚庭的回答,心定了下来:“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马上你就可以见面了!”   那么快就安排好了?肖挚庭倒是一惊,而且是见面?是人?   想到老爷子给自己安排保镖之类的,肖挚庭有些排斥,他自由自在惯了,想象着以后身边围着多人总觉得怪怪的。   “老爷子,这个,我也不需要太多人保护,又不是什么名人!”   谁知那头倒是有些支吾起来:“儿子,不是老爹不爱你,是他们说一个就够了的。。。”   声音越来越弱,肖挚庭满头黑线,所以,所谓的安排就是找了一个人?刚刚自己想象的那个犹如黑帮老大带小弟的场景还是一场梦?这有什么用,肖挚庭心里如是想着,不过反过来想一下,这样也比一群人围着自己来的好!   对于老爷子的安排,肖挚庭也不抱什么希冀,一个人,能做什么,0号的厉害,他亲眼所见,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抵抗,也许这也是肖挚庭没什么保护措施的原因吧,因为没有作用,答应,只不过是为了让老爷子安心罢了。   哎,一个人的话,言凌雪就正好,呆在自己身边,那感觉,真是,算了,只能想想!   睡一觉起来之后,肖挚庭倒是把这事给忘了,再加上自己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过来,也就彻底不想这事了,没想到只是一个懒腰,生生就面对面了。   第一反应:眼睛好熟悉!   第二反应:女的?   第□□应:怎么进来的?    居然要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女人保护,肖挚庭觉得有些不痛快,但是想想,自己也不需要对方做什么,这也是对方的工作,心里就好受了许多。   听老爹的意思是,对方会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保护自己,他也是想要确认一下,让一个姑娘一天到晚陪着自己也要对方方便才行,自己当然是没啥问题咯!   可是肖挚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问了这个问题之后,对方的表情变化那么快,由惊愕到后悔最后有些像壮士赴死般惨烈。   “是!”对方如是回答,“一直跟着!”   看着对方的神情,肖挚庭倒是觉得有趣,可能与那双熟悉的眼眸有关吧,肖挚庭觉得很是亲切。   肖挚庭没有再说话,是真的没有,只是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让秘书买了两份外卖,即使秘书买回来觉得诧异,但是肖挚庭又怎么会为了这种事情做解释,就随便别人怎么想了。   走到言凌雪坐的地方将外卖放在上面,两人面对面坐着,肖挚庭推了一份给言凌雪:“吃饭吧!”   言凌雪一脸郁闷藏在面纱中,这要是吃饭的话,还不得把面纱放下,言凌雪没有想太多:“不吃!”   肖挚庭看了一眼言凌雪,似乎明白过来对方的顾虑,自己吃了起来,也不多说,很快的将自己那份吃完,收拾好,站起身要离开的时候想到什么停了下来:“对了,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噬魂!”   噬魂?这个名字,虽然自己不太关注杀手界的事情,但是有一段时间,很多新闻报道、消息都疯传了,噬魂这个名字也是那个时候满大街相互传着,也是一个噩梦的存在,只不过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噬魂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没有消息,有人还说她可能死在了不知名之处。   看来老爹也是下了血本给自己找这么个厉害角色。   肖挚庭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你吃吧,我不会看你的!”   言凌雪没有应声,不知道他说的不会看是不是真的,也不管是不是真的,言凌雪觉得还是有必要防范一下,于是换了一个角度,背对着肖挚庭坐着,然后开吃!   肖挚庭下午有一场会议,肖挚庭也不知道要不要带着言凌雪,因为如果是去会议的话,言凌雪是不能藏着了,他刚问完,对方就果断拒绝:“我就留在这里了,会议室没有很远,我能看见你!”   很奇妙的一句话,清冷的声音说着,让肖挚庭有一些恍惚,‘我能看见你’,如果有一个人能够以无时无刻看见自己为目的的话,那该多好,如果这个人能够是他的话,那该多好,可是没有如果,尤其是他,更没有如果。   没有多说,两人一天说过的话,用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但是偏偏两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肖挚庭只当噬魂是安分工作,言凌雪只是单纯不想和肖挚庭多说话,对于第一天见面的人,更是没有什么可以聊的。   工作到晚上八点多,合上文件,看了一眼时间,肖挚庭站起身来舒展一些身体,看到依旧坐在那里的噬魂,肖挚庭有一些抱歉了,连累她也没能好好按时吃晚饭。   “回家了,一起出去?”   言凌雪站起身:“以后你干什么,和我说一声就可以,不用管我,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和我一起回去吧!”   “我在公司后门口等你。”言凌雪只是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现在,自己还处于暗处,如果0号出手,自己还能来一个出其不意,但是当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就无所谓了。   肖挚庭也只能答应,想想自己什么时候走过后门!!!   坐在肖挚庭开的车后座,言凌雪一言不发。   “我的生活安排不是很有规律,但是也无非是在办公室,会议室,还有约其他老总见面,最后都是回家。”肖挚庭简单说明一下自己的情况,毕竟对方如今也是要和自己一起,她不愿意露面,那自己也只能这样,让她能有所准备。   “知道了!”   肖挚庭默了一会:“现在的情况是我去见什么人,去哪里,你都跟着,我也没意见,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有一个人,我去见的时候,希望你可以不跟着。”   “谁?”   “喜欢的人咯!”肖挚庭笑着说着,“而且去见他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坐在后面的言凌雪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开车的肖挚庭没有听到噬魂的回应,便又问了一句:“你不回答是不是不答应?”   “我是受你父亲所托,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人,我都应该在!”   肖挚庭把车停到路边,转过身来语重心长的说:“其实你仔细想想,我家老爷子充其量就算个中介,你通过他找到工作,我通过他找到保镖,现在我是你的直系上司,你按道理应该听我的!”   “可是我的工钱是你家老爷子给的啊!”言凌雪义正言辞。   “他给你多少,我给你两倍,三倍,哎呀,多少,你来说!”肖挚庭看咋说对方都没有心动的样子,就让对方随便开价了。   “我是有职业操守的!”言凌雪一本正经。   肖挚庭有些急了,自己身边到底是多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刚才还觉得这样也没有对自己生活有太多影响,还挺行的,结果现在就要唱反调了:“那我说现在就把你开了呢?”   “我只听你家老爷子的!”   肖挚庭败,随后转变战术——苦情!   “噬魂,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不希望自己去见他的时候还要别人盯着,看着,我和他能好好说话的时间都不多,我真的不想在为数不多的时间里还掺杂着其他。”   期盼的眼神,乞求的神情,真是看者心软,闻着动容啊!   “不行!”   肖挚庭再败,再次转变战术——分析厉害!   “噬魂女士,其实是这样的,你不是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行踪么,我喜欢的人他还在大学,那里人山人海的,对你来说不太方便啊!”   言凌雪皱眉,他刚才还存在侥幸心理,觉得肖挚庭可能说的是其他人,言凌雪宁愿肖挚庭用情不专,也不希望他太过专情,可是现在听到说在大学?言凌雪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如果肖挚庭只是想拿人做挡箭牌,也不需要用这样的蹩脚理由,其实这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肖挚庭喜欢自己,他是当着面和自己说过的,可是当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听肖挚庭说他喜欢的人是自己的时候,又是另一种感觉。   不是没有感动,很感谢有这么一位优秀的人喜欢自己而且并不是虚假的感情,可是更多的是愧疚,因为自己清清楚楚的知道对方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他的那份感情自己是没有办法回应的,即使对方说是自愿,愧疚也是由心而发。   “我知道了!”言凌雪轻叹了一口气,“开车吧!”   肖挚庭短暂的愣神,到底是很快反应过来,笑了起来:“好!”   很久很久之后,肖挚庭才有些回过味来,为什么明明自己是老板,却要像小孩讨要零花钱那样去讨要噬魂的点头?为什么自己对她的感觉那么的熟悉,为什么自己会不自觉的放低自己?   无解,只是暂时的!   言凌雪一路沉默,其实肖挚庭的要求对自己来说才是便利,他如果要去见自己,噬魂当然不能跟着,那个时候,噬魂是言凌雪啊!想想如果有一天肖挚庭知道自己对着言凌雪本人说‘我去见言凌雪的时候,你不要跟着?’,会是怎样的神情?    面纱下,唇角微勾。   ☆、什么自尊   石室,无门无窗,居中凌卿,双目紧闭,绿色灵光绕身。   元宇元宙在旁边守着,这个危险时期一直迟迟未过,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突然,绿灵散,凌卿皱眉,喉间腥甜,强咽下去,睁眼。   “大人,如何?”站在一旁的两人急切的询问。   凌卿摇头:“这个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大人,既然我们没有办法,不如回去找您父亲帮忙呢?”   凌卿默,闭上眼睛,他不想回去让父亲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可是一直逞强也找不到方法:“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我们也要回去一趟,这里炼灵器的材料也不多了。”   凌卿点了点头:“那这里就暂时交给易凌风和褚剑秋了,你们便与我一道离开。”   “是!”   易凌风得到他们走的消息之后,气笑了:“老大走,我理解,那俩老头是要闹哪样,去拿材料也应该是我们俩去啊,你看看他们在这游手好闲的,不干正事,现在又偷懒去了!”   褚剑秋就静静的看着易凌风张牙舞爪的吐槽,轻叹了口气,这小子怎么什么实话都往外说勒?   “我们这几天要做什么?”褚剑秋打断易凌风的牢骚。   易凌风停了下来:“我最近在试着给你炼一件加强力量的灵器,或者是不是应该给你做一件战衣,还能起到保护作用。”   褚剑秋看着易凌风:“依你。”   “什么啊,炼好之后,还要你自己能用才行。”   “一定能用!”   易凌风又觉得气氛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刚才他的眼神是什么情况,自己说了什么,为啥刚刚自己有些慌乱?   “你再去把各国杀手那边的情况了解清楚吧,咱们也该去当当说客,将那些犹豫不决的拉到我们阵营!”   “好!”   都说好了,咋还不走啊,干嘛还看着我,易凌风摆了摆手:“我去炼器了!”   看着带些着急离开的易凌风,褚剑秋笑了:“好像比之前好很多,没那么迟钝了,有进步!”   什么叫低调奢华有内涵,言凌雪走进肖挚庭的家里便是有所感悟,看上去普普通通,可就是门上掉了点沫,言凌雪觉得自己也赔不起。   言凌雪暗自念叨:一定不能乱动!   “你自己做饭?”言凌雪看屋子里面没有亮灯,也就是说他一个人在家,那么他是要自己动手?   肖挚庭随性扯了扯领带,笑面如花:“我知道会做饭的男人很有魅力,但为了不让你迷上我,还是先隐藏技能吧!”   言凌雪无语问苍天:“所以,你说的晚饭是什么?”   灯亮,屋明。   跟着肖挚庭来到厨房,发现一桌子菜,简直丰盛。   “我回来的时间比较固定,阿姨都是算着时间做的,顶多走之前问问,如果有意外就放保温箱。”   这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肖挚庭自己拿了一个大碗盛饭,夹菜,然后上楼了…   “碗筷放在橱柜里,饭在煲里,你自己随意!”   言凌雪轻笑了一声,其实这个肖挚庭也挺会为人着想的,人是好人,却偏偏不是对的人!   收拾好碗筷,言凌雪开始打量肖挚庭家中格局,前有庭院,后有花园,美则美矣,就是危险性有点高。   走出屋子,来到后面的花园,发现还有一个露天游泳池,言凌雪站在外面,想着如果肖挚庭是自己目标的话,实在太容易下手了。   安保措施,完全失败,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完全不用担心被发现什么的,当事人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性命。   或者说,对自己很有信心,没有仇家,身正不怕影子斜,完全不担心会有人害自己?   可是就算是这样,简单的防护措施也应该设设吧,俗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没得罪人,万一别人想得罪你怎么办。   如此想着,思绪是被电话打断的,看到苏翰梣三个大字,言凌雪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和他说自己进来可能又要在宿舍失踪一段时间了。   说起来,同寝都一年了,自己总是让室友担心这担心那的,如果是苏翰梣是完美的室友,那么言凌雪真是不合格的同寝人。   挂了电话,转过身,肖挚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后面,言凌雪心里一惊,刚才电话内容,他听到了多少。   白茫茫的世界,一切都被笼罩在雾气之中,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生机十足;空无一物的大世界,却唯独一颗参天大树生机盎然。   拨开雾气,能看见白色中夹杂着绿色小点,再仔细看看,便能发现那些绿色小东西都是从树上飘落下来,只是都停在了空中,没有落地。   再说说这个算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算得上活物的树!   是真的大,不知道直径,不知道高度,视线之内反正是没有看到边界,说参天不知道是不是准确,因为天的界限也是未知的,就有如它的大小未知一样。   离开言凌雪所在源星上的凌卿出现在了这里,算是这里的唯一一个正常的活物了。   凌卿站在大树前头,跪了下来:“父亲,我回来了!”   声落,从树上缓缓飘落下来的绿色小东西,加快了速度,渐渐形成了犹如流动的波浪,将凌卿包裹了在里头。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波浪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那棵树,不过多了一个正常活物站在了凌卿的前面。   出现的人应该就是凌卿口中的父亲,垂地的褐色头发,外袍为绿色,在这个世界里异常显眼。   脸颊上的纹路也清楚显示出了岁痕迹,看着跪在地上的凌卿,眉峰皱起:“你的魂体怎么出现了残缺?”   “这次回来,孩儿就是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凌卿回道。   凌卿父亲示意他起身:“看得出来,你的魂体不是被别人破坏,是你自己!”   凌卿将目光移到地面,不敢直视父亲。   “你过去那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凌父似乎想要问清楚,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会自己伤害自己到这个地步!   凌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说完之后却是看见凌父转过了身。   “父亲,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懂为什么要怎么做,可是那就好像是自发的行为,我控制不了。”   世界因为凌父的沉默变得沉寂。   凌卿垂首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在你离开之前,我就告诉过你,源星形态各异,功能各异,你会遇到很多你以前从没遇到的事情。”   凌父终于开了口,但是却是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现在去的似乎是一个很特殊的源星,一个人拥有万千情绪、情感,他可以对同一个人有不同的对待方式、情感变化。   这是我们这里体会不到的,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出于什么,我大概是了解的。”   凌卿疑惑的看向凌父:“是因为什么?”   凌父深深看了凌卿一眼,慈爱的摸了摸凌卿的头,没有解释:“不需要问,这是属于你自己的,以后会明白的!”   凌卿没有再问,凌父也没有再说。   “现在其他的先放一边,把你的伤养好最重要!之后你再把你现在所在的源星情况和我说清楚一点。”   “是!”凌卿应诺。   鸟轻鸣,月清明,风微凉。   言凌雪愣愣的看着出现在自己后面的肖挚庭,脑子里都炸开了锅,就怕肖挚庭下一秒说出自己的名字,那个时候就尴尬了。   “你…”肖挚庭看着言凌雪开口道。   言凌雪紧张的看着肖挚庭。   “你真的要留下来休息?”   言凌雪放下心了,点了点头。   “我这里从来没有女人来过,所以可能很多东西都没有,这样,你需要什么,告诉我,我去帮你买回来!”   肖挚庭似乎有些歉然,抛去噬魂是个杀手这事,她毕竟也是个姑娘吧,和自己在一个屋里,说到底对她影响比较大,家里还没有适合她用的东西,这个显得自己太不够意思了,所以能做点什么也是好的。   言凌雪摇头:“不需要麻烦,也不需要考虑我,顾好你自己就好!”   可能这一天被言凌雪拒绝的次数太多,现在有点习惯了,没有再坚持:“那好,你在这里就住在二楼客房吧,里面自带卫生间,洗漱用品家里都有,你随意。”   终于肖挚庭离开了,言凌雪站在后院游泳池旁,看着水中的自己,不禁出神,自己已经习惯了这身装扮,也习惯这副身体,但是总是不能释怀自己侵占这副身体的事情。   多想虽无益,但又不能不想!   忽而脑海里浮现了凌卿的面容,他赌气的模样,他不要脸的样子,他开心的神情,最后还是出现了他狠绝的定格。   唉,言凌雪轻声叹了口气,其实言凌雪一直不相信凌卿会突然那样,他也认为很快两人就会和好,可是时间越久,言凌雪的信心就越小。   也许该找个时间和他说说了?想想曾经,想想凌卿,言凌雪潇洒一转身,心中回转着一句话:自尊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对不起,偶回来了,十分对不住一直等书的朋友,最近一直忙着些私人的事情,现在应该差不多可以回归了,因为苦叶这本书没有存稿,所以,,,,大家多担待~ 晚上七点还会有一章,作为赔礼~   ☆、心中有人   宋子玉卧床多日,一直不见好,家里人都忧心忡忡,可是当看到前一天还气若游丝的人生龙活虎的出现在眼前,也是震惊的很…   “儿子,你感觉怎么样?”宋子玉母亲看见宋子玉走出房门,惊喜的拉过宋子玉,左看看右摸摸,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宋子玉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妇人,心烦至极,淡漠无情的将妇人拉着自己的手推了下去,无视妇人的震惊,从她旁边走了过去。   “儿子,你是我的儿子么?”   妇人惊慌的声音传到宋子玉耳边,宋子玉转身看向妇人:“你说什么?”   只凭一个眼神,只凭一个表情,宋子玉的母亲便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的孩子从来不会对自己这样,再加上近来邪物入侵的消息听的多了,心里更是一惊。   “你是我的儿子么?”   再一次的追问让宋子玉皱起了眉头,看着妇人,慢慢走了过去,许是熟悉的外表陌生的感觉让宋子玉母亲感到恐惧,不自觉的后退,直到无处可退!   背部触碰到冰凉的墙壁,后背也是一阵发凉。   宋子玉站到妇人的面前,没有言语,邪魅一笑,眼神却是冰冷至极,在宋子玉母亲恍惚的时候,突然出手,将她的脖子掐住。   “我就是宋子玉,是你的儿子!”   宋母震惊的看着眼前人,赖以生存的空气慢慢变得稀薄,但是让心更慌的是刚才的猜测似乎落实了!   徒劳无功的挣扎,逐渐软弱无力的身体,宋母终于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   意识混沌,视线模糊,宋母渐渐失去了支撑双眼睁开的气力,以为自己就要不明不白的结束性命的时候,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力度先一步小了…   在宋母模糊的视线中,看到的是宋子玉表情狰狞,蕴含不甘的将手撤回,随着力道的消失,宋母瘫坐在了地上,空气再次进入呼吸道,引得一阵咳嗽。   宋子玉蹲了下来,看向妇人:“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让第三个人知道,你信不信我让你永远看不见你的儿子?”   宋母惊惧的看着宋子玉:“你要做什么,不可以!”   “只要你不乱说话,一切都好商量!”宋子玉起身,理了理衣物,没有再管妇人,转身走了。   离了家门,却是去了宋子玉的公司。   在宋子玉的办公室中,现在出现了十分诡异的场景,如果有人进来,多半就是看到像有精神分裂症的人在进行谈话。   “你想要干什么?”语气激愤。   “来到这里,自然是想要你的公司了!”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要伤害这里任何一个人!”   冷哼一声:“刚才你阻止我杀你母亲,已经让我有点不爽了,你还想和我谈条件?”   “你为什么不可以放过我!”语气绝望。   “实话和你说了吧,我最初的目标不是你,而是你的朋友肖挚庭,但是因为他和言凌雪走得频繁,我不敢冒险,才找到你的。   想要我放过你,当然可以啊,帮我取得肖挚庭的身体吧!”   听到0号这样的回答,宋子玉更加绝望了:“那我宁愿你来折磨我!”   0号嗤笑:“宋子玉,你以为你为什么还能活着?是因为你的毅力?别天真,那只是因为我不稀罕你的魂体。   要成为我魂体一部分的人选一定是百里挑一。”   “成为你的一部分?你想对挚庭做什么?”   “不是我,是你!”   宋子玉还想问些什么,可是0号已经没有耐心和他对话,便将宋子玉继续封了回去…   身边多了一个人,自然会有些不习惯,可是当多的这个人存在感太低,低到可以忽略的时候,就真的没有不适了。   肖挚庭现在就是这样,除了用餐的时候需要改改习惯,其他所有事情都与之前没有两样,这也让肖挚庭对这个保镖认可度提高了好几个度。   该去哪去哪,因为言凌雪交代不需要考虑他,所以肖挚庭更是表示满意,自己的生活完全没有被打乱!   可是言凌雪的生活却是被完全打乱,期末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就越心烦,为什么他好好一个大学生要到这个地步?   可是抱怨之后还是要面对现实:考试周两周应该如何安排?   虽然不是每天都有考试,但是就因为安排的比较散,才更加难处理。思前想后,言凌雪觉得自己是不能两全了,于是求助舒曦…   “所以,我是临时工,还是随叫随到的那种?”舒曦语气很是不痛快。   “你也可以换个形象想想。”   “什么?”   “…”言凌雪沉默。   最后舒曦当然是点头了,这毕竟都是朋友,还关系到舒颀和宋子玉。   “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放心,我不会逞英雄的,倒是你,既然是这么严重的事情,你为什么一定要回去考试啊?”舒曦问道。   “在大学,也要做大学生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吗?”言凌雪略微停顿,“其实我是想通过这些来安慰自己,自己可以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舒曦也难得的沉默了会:“当然啦,很快,你便只是一名普通大学生。”   谈话结束之后,言凌雪坐在窗台上,想要文艺一把,发现没有月亮,最后只能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最近设置好的安保设施。   从头到尾检查一下是否没有纰漏,脚步声响起,同时入耳的还有肖挚庭的谈话声。   “是啊,那个项目是该好好谈谈了,只不过,石老板现在可是确定了要和我们合作?”   “好,我马上过来!”   对方说了什么,言凌雪不关心,只知道,这厮又要出门了。   翻身从窗台跃下,直接跳到了一楼,肖挚庭开门看见言凌雪站在外面一点也不惊讶,许是习惯了,两人默契十足,一开一关,车开人走。   去的时候,司机肖挚庭,回来的时候,就是言凌雪了。看着醉的睡着了的肖挚庭,言凌雪表示无奈,把他扶进家。   丢在沙发上,言凌雪暂时歇一会儿,然后用手拍拍他的脸:“喂,你醒醒,起来洗漱再去休息吧?”   酒气太重,直接这样睡也应该不舒服,可是肖挚庭只是哼了几声,继续睡觉。   言凌雪也不能把他打醒,硬逼着起来洗漱,想想肖挚庭应该也没啥讲究,就再把他扶起,送进房里休息。   言凌雪没有想到肖挚庭这人,其实还是有点小洁癖的,睡着中途醒过来,感觉不知今夕何夕的同时,也闻到自己身上的气味,皱眉,起身。   因为酒精作用,站起来的时候还有点不稳,但是都改变不了,他一颗追求干净的心。   迷糊间言凌雪听到了声响,警觉的睁眼坐起身,再仔细听后,知道是肖挚庭,也就放松下来了。   肖挚庭和言凌雪是在同一楼层,肖挚庭主卧是固定在那的,但是客房却也不少,言凌雪偏偏就选在了对面。   还记得当时肖挚庭的脸色,竟是有些羞意,言凌雪还以为他是个老司机了,没想到还能有这么纯情的一面,也是吃了一惊。   老司机没有错,但是第一次女生那么主动,偏偏不是有那方面的意思,而且自己也从来没有让女人进过屋,自然还是有些不习惯。   听到水流声音,言凌雪也知道他是干什么了,彻底放下心,重新躺回去休息了。   “咚!”   沉闷的摔地声,刚刚躺下的言凌雪愣是被弄起来了,想到他今晚喝了那么多,大概是沐浴的时候晕乎了,或者被沐浴露滑到了。   言凌雪自然的走进肖挚庭的房间,虽然在这住了那么长时间,但是却从来没有进来过,没事也不会想进来…   水声依旧,不过更加清晰了,言凌雪径直走到浴室门口,手放在门把上,没有多想就打开了门,因为肖挚庭也没有想过会有人进来,门也是没有锁的,所以…   言凌雪就看到光着身子倒在地上的肖挚庭,身上被水冲刷着,可能是刚抹了沐浴露的原因,身上看起来光滑至极,仔细看看,身材好像真的。。。不错啊!   没有多想,言凌雪先走到那里将水关了,躺在地上的肖挚庭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敢情现在才反应过来?   摇了摇头,扯下挂在一旁的浴袍,想要把肖挚庭扶起来,帮他披上遮羞。   谁知道坐起来的肖挚庭看着言凌雪,居然死活不动,而是定定的看着言凌雪,或者说是死死的看着言凌雪的眼睛。   “凌雪?”   突然的呼名,言凌雪真的吓了一跳,肖挚庭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言凌雪啊,没有征兆,没有前因,怎么突然就?   肖挚庭猛的抱住言凌雪,那个力道真的很不一般,言凌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肖挚庭,你还是醉的?”   “你知不知道我很辛苦!”肖挚庭没有听到言凌雪的话,而是用很可怜的语气说道,“第一次知道原来爱一个人这么累!想着你幸福就好?   屁勒,我也想大度,但是求而不得,真的很难受,如果你身边有人陪着你,我还能有个怨恨的对象,可是你没有啊,为什么只是一味的拒绝我!”   言凌雪终于是确认肖挚庭还醉着,虽然自己的身体换了,但是眼睛不可能变啊,醉了之后的肖挚庭,忽略了身体,专注于眼神,也难怪能这么吓唬人!   可是他的这样一番话,又让言凌雪有些怅然。   叹了一口气:“先把衣服穿上吧,不然你也要着凉了。”   “不要!”   肖挚庭的酒劲上来,居然撒泼了,将言凌雪扑倒在地上,手上的浴袍落地,湿漉的感觉透过衣裳传到了背部皮肤,真是够凉!   “我们直接,坦言,去掉浮华,开诚布公,□□!”   额,言凌雪也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用□□的?   这样一会儿,言凌雪和肖挚庭却是僵持在那,肖挚庭用力的抱着言凌雪不撒手,言凌雪也是没了主意。   “其实我心里有人的!”   过了许久,言凌雪终于说了这样一句话。   “是谁?”肖挚庭语气哀怨。 作者有话要说:  如约发文,今天两章。苦叶现在的存货已经全部贡献出来了,家底薄弱啊。。。   ☆、我不行么   “凌卿。”   肖挚庭问是谁之后,言凌雪真的是脱口而出,也许因为终于看清了,也许因为终于不想隐瞒了,不知道,只知道,当时满脑子都是他。   皱眉,肖挚庭有些孩子气的撒娇:“它不算,它不是你的宠物么?我也喜欢它啊!可是不一样!”   “在你们眼里不一样,可是对我来说,是一样的!”言凌雪不想对着喝醉的肖挚庭解释太多,所以就这样含糊过去了。   “那我呢,不行么?”   “已经没有位置了。”   肖挚庭无限委屈,紧紧抱着言凌雪:“我真的好难受,好难熬,明知道不应该去多见你,可是我又忍不住!”   刚才言凌雪尴尬不知道往哪里摆的手缓缓放在了肖挚庭的光滑带些湿意的背上:“对不起,我接受不了!”   肖挚庭一次次真心的告白,言凌雪一次次决绝的摇头。   肖挚庭知道言凌雪的答案,但是一次次不甘心,言凌雪一次次明确自己的答案,到现在已是确认。   第二天,肖挚庭不负言凌雪之望,光荣发烧了…   言凌雪端着杯温开水,拿着药送到躺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肖挚庭手上。   肖挚庭赧然的接过,把药吃下去,不好意思的把空杯还给言凌雪:“麻烦了!”   “不用,我会额外算钱的。”   “…好吧!”   言凌雪拿着杯子就要出去,却被肖挚庭叫住,回头看着一脸犹豫的肖挚庭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昨天晚上你有进我房间么,那个,我没其他意思,就是单纯的问题。”似乎是看到言凌雪眼神变差,肖挚庭后面连忙解释。   “我没有进来过!”说完也没有等肖挚庭再说话,直接出去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肖挚庭费神的很,昨天晚上貌似看到了言凌雪?还和他说话?   凌青?记得问言凌雪心里有谁的时候,还说了那个小东西的名字,这个都是自己在做梦?怎么会那么真实。   刚才肖挚庭还在想是不是自己把噬魂当成言凌雪,昨晚撒酒疯来着,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还应该向她道个歉,可是她说没有进来,那就是没有进来,毕竟她也没有必要撒谎。   看来,真是梦了…   肖挚庭苦笑,怎么自己的梦里,言凌雪也不能喜欢自己?   白茫茫的世界…   凌卿闭眸打坐,全身浸泡于发着青色光芒的水池中,池面无风自起波澜,粼粼波光映照在凌卿无暇似玉的脸上,更是光泽。   凌父立于一旁,似乎此前经历了漫长的沉默,神色都显得沉重。   又是漫长的寂静,凌卿终于是睁开了双眼,眸光明亮异常,透着淡淡的绿意,随后又归于正常。   此时,凌父已不在凌卿身边,许是去了别处,凌卿起身将衣物穿好,便去寻凌父。   在本源上,凌卿与凌父有感应,很快就找到了凌父,不过此时凌父化为本相——源树!   “父亲!”凌卿喊了一声。   源树叶片微颤:“你醒了,感觉如何?”   “已经好很多了。”   凌父嗯了一声:“在这里才有适合你的源灵滋补你,所以可以帮助你恢复,回去那边怕就难了,这一段时间你把伤养好再离开吧!”   凌卿答应,他觉得自己可能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了,想到要离开这里,却有一些离别愁绪。   “魂体修复本就是极麻烦的事,由分到合便更危险,你一定不能操之过急,待魂体稳固之后再说其他。”   凌父似乎很是不放心凌卿,又是嘱咐了一遍才让凌卿回去休息,继续下一轮的疗伤。   这几天从凌卿那里听到关于‘0’号的事情,凌父也在猜测种种,说起来,‘0’号的产生也有他的一份责任,当初受不住的煎熬,以为抛弃便可,谁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   自己犯得错,结果还要把这个责任推给别人来担,只因为自己是源,不能离开本源,可怜了孩子。   看到凌卿伤成那般回来,他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心里难受的程度,与谁能道明。   明明有能力可以解决的问题,偏偏不能出力,这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最是让人郁闷!   偌大的空间,传出一声叹息!   凌卿闲下来休息的时候,总是容易想太多,不知道易凌风他们那边的情况,担心;不知道0号的动作,担忧;不知道…言凌雪现在在干什么呢?是否平安?   在言凌雪的源星上时,虽然也不见面,但是想要知道他的情况甚是容易方便,不会想太多,可是现在离得那么远,万一有点什么事,自己该如何?   想都不敢想…   凌卿发呆,陷入自己的世界,时而摇头,时而皱眉,时而叹气,时而、哎,就没有放松点的神情,真是看着都让人提着心!   夏天,呼吸的空气都是暖暖的,添上带着夏天味道的微风,知了的鸣叫声,意境已是足了。   在家里躺了一两天之后,肖挚庭也终于是好的七七八八了,开始回公司上班,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坐下,一会儿,习惯性看向噬魂的专座——背对着肖挚庭的沙发。   那里坐着一个人,从他这个位置看过去,只能看到披散的长发,淡蓝色面纱,但是对他来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肖挚庭没有说话,开始工作。   言凌雪坐在考场里,看着一教室的同学,紧张的等待着考试,有自信的,有担忧的,身处其中,言凌雪感觉到这才是自己的大学生活。   为了自己的生活不被打乱,0号这样的威胁存在要消除才行。   “凌雪,这段时间你都去哪了?”考完试后,夏思护搭着言凌雪的肩膀问。   言凌雪也是许久没听到夏思护这么闹了,真的有些想念呢?   “没什么!”   夏思护故作高深的看了眼四周,附到言凌雪的耳边道:“是不是0号的事儿?”   言凌雪点了点头,现在真的是轻松了,连解释都不用了,毕竟他们都是亲身经历过,再加上最近这消息也传开了,言凌雪一不在,夏思护就觉得他是去做这个事了。   “你放心,我们几个会帮你打掩护的!”夏思护说的特别正式严肃,这倒是让言凌雪绷不住笑意了。   “行,谢了!”   “咱们谁跟谁啊,不用这么客气。”夏思护脸上呈现的分明是得意…   回到宿舍,见到苏翰梣,亲切感更甚了,毕竟是室友,苏翰梣也是松了一口气,看到言凌雪好好的回来考试。   “太好了,我真怕再接到你爸妈的电话问我你的情况!”   言凌雪耸肩:“说不定以后有机会接到的。”   “……”   当晚,言凌雪正常的吃了顿晚饭,不用遮遮掩掩,小心翼翼的。   他是暂时解放了,可是代替他保护肖挚庭的舒曦可就有点被坑了…   吃饭憋屈,非得躲着;睡觉不稳,怕有情况;平时拘束,因为要贴身保护肖挚庭!   舒曦觉得自己就不该接下这个活!   在校园与好友闲逛的某人,摸了摸鼻子,似乎感应到了某人的怨念了,厚脸皮的笑了笑,反正过两天自己也就回去了,于是心安理得的继续放松了…   “你们忙的那件事,进展如何了?”回到宿舍,苏翰梣问道。   言凌雪将买来的零食放下,坐在床上:“其实我对事态的发展不太了解,这些东西都是他们管的。”   苏翰梣微点了点头有些犹豫的开口:“会有危险么?”   “谁也说不准啊!”语气轻松,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漫不经心。   看着言凌雪这般不放在心上,苏翰梣却是微叹了口气:“万事小心。”之后便没有再涉及到关于0号的任何话题,也许苏翰梣也是知道,多问也是无益,因为自己根本帮不上忙,只能祈祷他无事!   考试周的周末是照样放假的,所以,言凌雪自觉的让舒曦得到解放。   “我反悔了,我要罢工!”   这是舒曦见到言凌雪的第一句话…   言凌雪连看都没看她那上诉的神情,摸了摸她的头:“回去好好休息,大后天还得来工作呢。”   “…”舒曦给了言凌雪一记白眼,“没一点安慰奖励?”   言凌雪认真想了想,能有什么奖励?   看到这副神情,舒曦无奈了:“请我吃饭也行啊啊啊~”   “那就请你吃饭好了!”   “…”什么叫‘那就’,舒曦扭头就走,真是醉了!   肖挚庭没有所谓的周末,他的双休日都是在书房里,或者出去会见合作伙伴,应酬,总之,很忙。   离他的生活近一些才发现,肖挚庭真的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希望他可以早日遇到爱他的人,言凌雪如是许愿。   他不像舒曦那样觉得受到了禁锢,相反,在这里这些天,他有了很多独处的时间,可以让他好好想些事情。   肖挚庭晚饭时候,狐疑的看了言凌雪一眼,皱着眉,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前两天觉得你矮了点,怎么今天又好像高回来了?”   言凌雪扭头不回答这种问题,只听肖挚庭没有止住的说道。   “给我的感觉也不一样了,前两天是有些,那个,对,哀怨,我还觉得你有些情绪了呢,怎么今天又冰冷冷的?”   言凌雪坐下拿起碗筷,示意肖挚庭说完就可以走了。   “你要是有什么难事,可以和我说的,我能帮一定帮。”   看着肖挚庭义薄云天的样子,言凌雪吐出几句:“现在还真有难事——我要吃饭了。”   听到前半句,肖挚庭还想多关心几句,听到后半句,肖挚庭立马识相的走了。   铃声响,考场窸窸窣窣的收卷子声,背景音是同学们的互相讨论,有讨论卷子的,有讨论中午吃啥的,有谈论游玩计划的。   言凌雪收拾好东西,看了眼时间,这最后一场考试已经结束了,肖挚庭今天下午应该会有会议,在那个时候再和舒曦换回来。   如此决定,走出教室,听见苏翰梣他们喊自己名字的声音,寻声看去,看见阳光下,愈发显得温润的苏翰梣,随时随地都有无限精力的夏思护,沉浸在爱河,周身洋溢幸福的宋禹暮。   言凌雪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偶已经没脸解释了,我还是乖乖码字吧。。。。   ☆、心灵络开   空灵的世界,凌卿坐在古树底下,绿色小荧光团由树枝、由树叶轻盈飘下,落在凌卿的身上,透进凌卿的衣物,吸入凌卿的体内。   许久许久,凌卿睁眼,站起身,对着古树:“父亲。”   “魂体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但是这种情况下才是最经不起折腾的,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所以…”   “孩儿明白,一定不会马虎大意的,会好好养伤。”   凌父轻笑一声,不计较凌卿抢他的话:“明白就好!”   阳光正好,鸟鸣蝉声,树荫绿意,从正门闲步走来,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一副成功人士模样,西装革履,相貌堂堂,气质非凡,看着校园青春气息,右侧嘴角向上微翘,继续向里走去。   舒颀坐在树荫底下,拿着画册,观景描景。   听到自己身边有人叽叽喳喳,说在前面看到帅哥,可能一会儿还会过来呢!   哎,颜值高低,真的决定了被关注的程度。舒颀没有她们那么花痴,但是当看到她们口中的人的时候,却是停下了画笔…   言凌雪都没来得及吃上午饭,怕那个舒曦着急上火,考完试放好书包就出来坐车,准备去肖挚庭的公司。   在车上,想要简单休息一下,结果电话响了!!!   言凌雪真的是皱着眉接的电话,看到是舒曦,以为是小姑娘来催了,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   “我现在在路上,马上就可以到了。”   舒曦扯下戴在脸上的纱:“你怎么来这么快,我以为你还要一会儿才出发呢。”   言凌雪从她的语气中听到的意思是自己似乎不应该这么积极?   “怎么?”   舒曦走出肖挚庭的公司,在人行道上走着:“你回学校,刚才肖挚庭就去你学校说要找你,让我别跟着。”   言凌雪一脸懵逼:“不是有会议?”   “时间冲突取消了,一听到这个消息,肖挚庭大哥就直接说要去看你~呢!”舒曦偷笑,“还非常清楚今天上午你考完了最后一科,看来肖大哥对你很是上心啊。”   言凌雪满脸黑线,这样被女生调侃真的说不出来的尴尬。   “我还是去肖挚庭公司等着吧!”   “别呀,不带这么躲的!”   “……”   舒曦还要取笑言凌雪一番,手机收到新信息,点开一看,马上收起了笑意:“凌雪,说正经的,你回学校找肖挚庭。”   “不!”   “宋子玉也去了!”   言凌雪停住了想要说的话:“我知道了。”   转而立刻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掉头回去!”   挂了电话,舒曦都觉得头疼,宋子玉醒来的消息,他们都知道,但是宋子玉一直都待在自己的公司,没有行动,刚开始比较紧张,但是后来想,宋子玉这样也是把自己暴露在了明面上,还更好防御了。   易凌风给的灵器还牢牢的缚在宋子玉身上,宋子玉魂体无忧,但是如果0号丧心病狂将身体毁坏,宋子玉也必死!   现在想来,宋子玉在自己公司,何尝不是也方便了解着肖挚庭的动向?   肖挚庭去言凌雪学校的事情,舒曦知道,但是宋子玉是如何知道的,难道说会议冲突是他搞得鬼?那他真是猜透了肖挚庭了,连他要去哪里都知道!   告诉言凌雪这件事之后,舒曦立刻要通知易凌风等人,结果居然没人理。   言凌雪沉着脸,在学校的话,0号便是有恃无恐了,校园人多,他可以随时脱身,也可以威胁学生性命让他收到牵制,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肖挚庭再一次怀疑自己的人品问题,按理说自己要来这里找言凌雪的事情没有人知道,额,噬魂知道就相当于没人知道~   兴冲冲的来到言凌雪的宿舍门口,看到开门的是苏翰梣,脸直接表现出了失望,进去一看直接没有第二个人,更是直接瘫倒在了苏翰梣的床上,赖着不起。   “肖大哥,你是越来越。。。厚脸皮了啊?”苏翰梣关上门站在床边看着肖挚庭很是无语。   “我现在还要什么脸皮啊?”肖挚庭无奈说道,“反正都知道是什么结果,话说回来,你们知道我要来的事么?”   “我看到你也是很吃惊的。”   “那凌雪就不是躲着我了,心里好一点了。”肖挚庭自我安慰着。   现在也许知道肖挚庭喜欢言凌雪的人多了些,苏翰梣觉得自己的压力小了不少,至少不用装糊涂了,但是对于肖挚庭大哥知道结果还这么锲而不舍不久前还是有些不解。   所以苏翰梣也去问了肖挚庭为什么不放弃,言凌雪都已经明确表示自己的心意了,当时肖挚庭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   “让他知道,这个世上,至少有一个人爱着他!”   至少有一人,还会在那里爱着你,不需要感觉到孤单。   “你从公司过来,那吃过午饭了么?”苏翰梣边整理自己床头的书,边问道。   “我是想到要来见凌雪就没有想到别的了。”肖挚庭一脸可怜的看着苏翰梣。   苏翰梣放下手里的书,叹了口气,算是输给这位大哥了:“走吧,请你吃食堂。”   在路上,还能听到肖挚庭不停地发问——   “凌雪去哪了?”   “凌雪什么时候回来?”   “我今天下午都没事,就等他好了?”   苏翰梣安安静静的听着肖挚庭的问题,等到他没有动静了,他才解释一句:“我不知道!”   肖挚庭反问:“你不是他室友么,考完试没有一起吃饭就出去了?”   “是啊,他说有事,就走了。”   肖挚庭一脸警惕,脑海里回响着那晚模糊不清的答案——言凌雪心里已然有人!   “不会出去约会吧?”   向前行走的步子被拉停了,两人站在原地一会儿。   “不可能~”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如果有了交往对象,苏翰梣不说一定吧,咋也应该知道的,如果言凌雪没有说,那就是没有,两人如是想着。   正走在路上呢,看到迎面而来的宋子玉,两人都是十分惊讶的,但是都迎了上去:“子玉,你可算是下床了!”   肖挚庭拍拍宋子玉的肩膀,调侃道:“肯定是来看你家舒颀的是不是,真是重色轻友啊。”   “怎么了,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苏翰梣许是看到宋子玉神色有些不太对头,疑惑的问了一句。   “不会吧?”肖挚庭不相信的仔细看着宋子玉,“你不会这么娇弱吧?”   宋子玉轻笑一声:“已经没事了,只不过在家躺了许久,想要出来走走。”   “正好,我们要去猎食,一起吧!”   “也好!”   言凌雪并没有与苏翰梣以及肖挚庭说过宋子玉的情况,所以他们并不知晓宋子玉被0号感染的事情。再者,宋子玉回公司的消息,也是被他封锁起来,如果不是舒曦那边消息灵通,言凌雪也是不知道的。   宋子玉见到肖挚庭和苏翰梣走在一起,心里正做思量该如何下手,又该如何确保万无一失,按理,自己来这里的事情绝对没有一个人知道,没有看到言凌雪,这是一个不定数,但是在没有他时候的确也是方便下手的。   虽说如此,宋子玉还是觉得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在一个言凌雪一定会投鼠忌器的地方,也就是这里,人多,言凌雪不敢轻举妄动,也因为人多,也是方便着自己的逃生,如果不敌,还能有千百个人给自己寄生的。   又或许是恶趣味来了,想要看到肖挚庭和苏翰梣惊恐的表情,不可置信的神情,宋子玉想再等等,再等等,然后可以好好的折磨一番,岂不是更加有意思。   几人有说有笑的吃过了午饭,肖挚庭又拉着两人出来随意走走,美言消消食,实则就是在等言凌雪回来~   橙黄色的光芒夹杂着海蓝色,犹如光束一般向天空直射而去,之后便是一声巨响,随之可见的就是从空中坠落的两个身影。   “你还好么?”易凌风被土尘呛得不断咳嗽,但是看到把自己护在怀里的禇剑秋嘴角带着血丝,担心的问道。   禇剑秋被易凌风拉起扶着,也是咳了几声,吐出一口血,呼吸却终于正常了点,随意的抹去了嘴角的血丝:“没事。”   “你可不要骗我!”易凌风正色道。   禇剑秋看着易凌风担心的眼眸,却是笑出几分温度:“我说没事就没事。”   “如果是我的灵器让你有负担,我可以改良一下。”   “不需要,就照着你的速度来,我可以。”禇剑秋不希望继续这个话题,“我先去休息了。”   易凌风还想说些什么,却是只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步伐依旧那么坚定,轻轻摇了摇头,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呢?   回到自己的炼器室,正在想下一步的计划,却发现舒曦的消息,赶紧回复。   结果一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叱喝:“你干什么去了?”   易凌风没有脾气了,只说自己这边有点事,问她到底什么事,舒曦也没有绕弯子,与易凌风说了原委。   “你这样被我们拉着,舒颀怕是没有见到吧?”肖挚庭笑道,“你这会儿怎么不急,还愿意陪我们散步?”   “想见她时间多的是,倒是怕你们又说我重色轻友。”   肖挚庭不语,这生一场病是不是把人也给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舒颀一直在他心里重之又重,怎么这会儿说这样的胡话?   苏翰梣一直都是充当倾听者,也是没有太多言语,这会儿倒是说了两句:“宋大哥也不至于这样寒碜我们,你重色轻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都是知道了,心里想着便去吧,我们又何尝不是时间多的很?“   宋子玉停下了脚步,看着两人,这话中言语是要赶走自己啊,回想刚才一路,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可疑的事情,怎么,他们这是起疑心了么?   观察四周,这里的确算不上清静的地方,再算算时间,如果言凌雪在这里早就应该赶过来了,既然人没有来,那就说明人不在这里,自己倒是不需要那么谨慎了。   突然爆发的笑声,即便此时晴空万里,也让在宋子玉身边的苏翰梣和肖挚庭都有些毛骨悚然。   不需要过分的想是不是露馅了,都不重要,只要言凌雪不在,这些人就一点威胁都没有,撕破脸是必然的,只是觉得太过容易有些乏味,就变着法子想要做的有意思一些,0号才拖到了现在罢了。   惊恐,不可置信,疑惑,种种神情,0号如愿以偿看到了,尤其是两人瞳孔里的恐惧,让0号觉得有意思至极。   此时的宋子玉浑身散发着暗紫的光芒,这般如地狱一般的光芒,两人实在不敢忘记,同时恐惧感也是上升了,退步想要逃,却是发现逃无可逃。   三人就在那么一个小空间里,苏翰梣,肖挚庭,无法动弹,宋子玉轻蔑的笑着,看着。   天空失去了色彩,白色、蓝色都被黑色替代,以宋子玉为中心,浓郁的黑色侵染着空间。被黑色覆盖的区域中的人都失去了行动能力。   校园的某区便入了地狱一般。   宋子玉邪魅的嘲笑:“你们就算知道我不是真的宋子玉又能做什么呢?”   肖挚庭看着眼前陌生的宋子玉,从刚才聊天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宋子玉有些不一样,但是他并没有想太多,还以为是他和舒颀吵架了,却是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好友居然被侵占了身体。   “你这么暴露自己,就不怕?”肖挚庭沉声道。   “我为什么要怕?言凌雪在这里么?”宋子玉冷笑,“他在反而更好,正好把他也处理了!”   苏翰梣冷冷的看着宋子玉,这个已经不是宋子玉的宋子玉,看起来就像一个从地狱走出的恶魔。   “你想要干什么?”   宋子玉便如得胜将军看着被俘虏的人,那份自得,让肖挚庭和苏翰梣看的十分不快。   语速不急不缓,语气带着些让人讨厌的东西:“宋子玉这副身体我用的不是很喜欢。”双眼如毒蛇盯着面前两人,“你们说,我应该选择你们当中哪一个人呢?”   苏翰梣和肖挚庭同时沉默咬牙,也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然而无可奈何!   宋子玉将手伸向他们的方向,肉眼可见的暗紫雾气便笼向肖挚庭两人……   蓝色的光芒穿透被黑暗侵袭的地域,让毫无希望生机的地方,升起了一丝光明。一个身影也从外面冲了进来。   “断!”   一声轻呵将宋子玉的手打了回去,笼在肖挚庭两人身上的雾气也随之消失,同一时间两人软倒在地,咳嗽不停。   看着突然冲进来的人,肖挚庭瞳孔一缩:“噬魂?”   苏翰梣一惊,噬魂是什么人,他们可是清清楚楚的,上次一起看了一个关于她的视频,都感觉后背发凉,这个以为与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今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感觉还是十分不真实的。   宋子玉微眯双眸,紧盯着不速之客:“噬魂?”自己感染的那些人,是打算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手下,以后助他成事,可是却早早的被扼杀,眼前这个人便是主力军之一,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能够闯进来,说明你也是有些本领的,可是这脑子?”宋子玉啧了两声,虚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似乎不太聪明啊,生门不进偏入死门!”   因为刚才的动作,长发微扬,蓝色梦幻的轻纱将姣好的容颜遮住,不明其神,露在外面的双眸却异常坚定。   “是生是死,闯了才知道!”噬魂冷言。   肖挚庭却是明显不抱着希望:“你怎么会过来,是不是跟踪我了,我都说了你不要跟着我了,为什么还要来!”   噬魂知道肖挚庭是在懊恼自己的‘送死行为’,看了肖挚庭一眼:“怕你死得早,没人给我报酬。”   “你可真是要钱不要命!”肖挚庭气急。   刚才被噬魂打出一个洞的地方已经又愈合起来,整个空间又被封闭起来了一般,生机不存。   没有理会肖挚庭,噬魂重新将视线投向宋子玉,宋子玉同样将打量的目光投了过来,两人对视。   “虽然我的棋子被你们一点一点销毁,但是像你们这种无关紧要的人,我是向来不放在眼里。如此,你活了下来,就觉得我也像你以前遇到的那些货色么?”   噬魂看着宋子玉嘲讽道:“也许还不如我遇到的那些人!”   气急反笑,宋子玉冷笑,恶狠狠的盯着噬魂:“我可没有怜香惜玉一说,也许你会死的很惨。”   噬魂冷哼,没有回应,肖挚庭和苏翰梣两人互相支撑着,连站都站不起来,看到站到自己面前的女子,两人心里说不出的难言。   “肖大哥,什么时候噬魂是你的保镖了?”   肖挚庭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就不说这个了。”   虽然噬魂以保镖的身份待在自己的身边,但是肖挚庭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保护,他也不愿意让一个女人来保护自己,只是这个她的职业,自己没有必要为难,走了她,自家老爷子也会叫别人,何必麻烦。   从她到自己身边的那一刻,肖挚庭就没有把她当盾牌,只当是多了一个伴。可是现在噬魂挡在自己的面前,肖挚庭才明白,噬魂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一直忘记的人是自己。   “你有能力就逃吧,忘了你的职业操守!”   肖挚庭低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噬魂听见了,但是却当没听见,自己有什么职业操守?蓝光一闪,手里多出了一把短刃,刀柄道纹隐隐,刀身光芒微微。   噬魂轻巧跃起,直冲着宋子玉而去,宋子玉眸中阴沉凶狠。   战,已成定局!   短刃被注入噬魂的灵力,发着光,显得神圣,但是每挥一下,其中蕴含的力量却是惊人!   0号的伤势已经愈合,现在一人对战噬魂,不能说一点压力都没有,只不过不像上一次那么困难,0号眼中带着疑惑,眼前这人如何会有这般能力?   0号双手做式,在其身后浮现一头狰狞的不知是何生物的头,有角,有獠牙,似龙又似狼,很是诡异,却也是可怖。摄人心神的吼声,血红的双眼冷冰冰的盯着噬魂,让噬魂不寒而栗,心知不妙。   不知是何物的生物,离开0号的身后,直直逼向噬魂,那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那眼神让人寒毛直立。   噬魂更加拼命的向短刃中注入灵力,让它发挥更强大的攻击,从平地飞起与生物正面对上,奋力出击,短刃发出的攻势落在生物身上只让它发出一声惨叫,却是毫发无损。   噬魂吃了一惊,生物没有给她思考惊讶的时间,立马又是冲来,蓝光再现,短刃变长剑,咬牙攻击,一来一往,短时间竟是谁也没有落了下风。   因为战况太过激烈,肖挚庭和苏翰梣没有注意到,空中的噬魂一直没有落地,但是宋子玉却一直像条毒蛇一样盯着噬魂,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这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这个源星上的引力,不可能让一个平凡人一直停于空中,没有借力,如何能动?   眼睛眯成危险的弧度,看着噬魂的一招一式,感受着灵力的波动,其中似乎透着一丝熟悉的气息?转而,宋子玉嘴角微扯,竟是有了笑意,只是这笑,让人心寒。   长剑攻势更猛更凌厉,直打的那头生物嚎叫连连,但却偏是没什么大问题,感觉皮糙肉厚的,虽然打得疼,却是打不伤。   噬魂打得心里出火了,长剑收,直立而对,双手做式,左手如冰,右手似火,冰与火融,迸发出惊人的能量,向着那头生物去了,更加凄惨的叫声传来,却不只是疼痛那么简单,可以看到,它的身体被打出了一个窟窿。   见此法有效,噬魂便不断攻击,双手并合,光芒万丈,能量可怖。下面看着的肖挚庭二人却有些失神,似乎有些熟悉啊!   极强一击正中胸口,正要将那生物崩碎,破碎的身体化为紫黑的浓雾,模糊了视线,噬魂警觉起来,她没有忘记,在这里真正的敌人还在那里虎视眈眈。   噬魂知道凭自己一人之力不是0号的对手,暗紫浓郁似魔气,掩人耳目,现在噬魂便是眼不能观,耳不能闻,更是焦急了。   在黑暗中的战斗,噬魂不是没有经历过,可是正如刚才0号所言,之前的的对手又岂能和0号相提并论?   纵然噬魂身体紧绷到有些发酸,但其实磨人的静只是很短的时间,蒙住噬魂眼耳的雾气,对0号来说却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噬魂的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在噬魂察觉之前,0号已经悄然而至。   危险的气息逼近,噬魂却毫无知觉,雾气消散的同时,阴沉沉的笑声也传到了噬魂的耳中,入魔模样的宋子玉也出现在了噬魂的面前,结结实实的挨了宋子玉蓄意的一掌,噬魂的猝不及防却是0号的意料之中。   胸口被狠狠一击,噬魂猛然失力,口吐鲜血,从空中落下,在那一瞬,宋子玉动作迅速地将噬魂脸上的纱扯了下来。   蓝色的纱,鲜血点缀,带着惊艳,从空中飘下,没有风,但是依旧与空气缠绵,时而舒展,时而拂起……   噬魂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长发拂面,魅惑异常。   肖挚庭和苏翰梣睁大了双眼,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熟悉的面孔,一时之间竟是反应不过来。发出的声音都是带着疑惑:“凌、雪?”   面纱去,容颜现。   言凌雪咬牙看着空中怡然自得的宋子玉,很是不快,嘴角艳红点饰,衬得肤色更是白净。   “言凌雪?”宋子玉嗤笑一声,“没想到也是个美人胚子?”   肖挚庭看的有些发懵,这些人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言凌雪?难怪,那双眼睛那么的熟悉!可是…头发是怎么回事?目光移下,额,那个,那个地方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言凌雪,只是长得像的一个女孩子?   “凌雪,是你么?”肖挚庭在一旁猜测不定,苏翰梣却是直接问了出来。   言凌雪眼睛不敢离开宋子玉,抬起右手将嘴角的血擦干:“是我。”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苏翰梣和肖挚庭倒是不说话了,而且他们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于是很聪明的选择了少言。   言凌雪站起身来:“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轻易放了你!”   “这话倒是好笑了,不过刚才你的表现的确是让我吃惊,这样吧,我收你为奴仆,叫我主人!”说完便是放声大笑,让人不爽到了极点。   言凌雪担心顾虑的很多,那些被0号施法失去行动能力的人,他没有余力相救,心急;而这里,只身面对0号,没有把握获胜,窝火!   “叮!”   奇怪的声音从上空传来,言凌雪和宋子玉都将目光移去,却是看见,上空被0号释放出来的暗紫瘴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蓝天白云露出一角。   就像阳出雪融一般。   从那片净空可以看见熟悉的光芒——橙色。   言凌雪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易凌风!   易凌风站在言凌雪的身边:“每次有事你都在。”   “每次有事你都来迟!”   还是这个模式,两个人只要见了面就没有一刻安静的,而且还互不相让,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到易凌风之后,苏翰梣和肖挚庭就更加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了,这位美女就是言凌雪,而两人心里也更是觉得新奇。毕竟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一回事了。   之前,他们就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言凌雪不是个男生,而是个姑娘会不会也很好看,看到言凌雪长发、女装的打扮,就仿若是在做梦一样,虽是梦想成真,却不太真实。   美则美矣,精致的容颜给人以窒息的感觉。原来,如果是女生的他,也是个妖孽。   易凌风的到来,让宋子玉皱了皱眉头,同时警觉着,易凌风和禇剑秋一直都是在一起出现的,而且两人的实力也确实厉害,现在易凌风已经出现了,那么禇剑秋呢?难道还躲在暗处?   想到这一点,宋子玉更是多了一份小心。   “每次都以多欺少,你们不觉得丢脸么?”   易凌风冷哼一声:“只要能灭了你,还要什么脸!”   言凌雪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他觉得,脸面还是需要一点的吧?   “我已经在外面布了法阵,他的魔域会被慢慢瓦解,外面那些人会被法阵保护起来,不用担心!”   易凌风知道外面那些人的安慰会让言凌雪缚手缚脚,所以必须先解除顾虑。   言凌雪点头,果然是觉得轻松了不少。接过易凌风递来的两个手环一样的东西。   “戴上,可以将你释放的能量增强两倍。”   言凌雪依言戴上:“有办法降服他么?”   “尽力吧,想办法把他收进鼎里!”易凌风沉声回道。   因为宋子玉在防范不存在的禇剑秋,一时没有动作,倒是让从来没单独合作过的两人有了一点商量的时间。   时间拖得久,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而且越会有压力,言凌雪腾空而上,直击宋子玉;易凌风也果断将大鼎放出,就光是定在那,也给宋子玉压力感。   言凌雪在前,易凌风在后,再加上那威风凛凛的鼎,还有不知道在哪的禇剑秋,宋子玉咬牙切齿啊,早知如此,刚才就不那么嘚瑟了,果断的霸占他的身体不就完事儿了?   当然现在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只能想办法,不过这一次他不想再逃了,他一定要成功!   两人虽然从没搭档过,但是两人的能力却都不低,一开始便将宋子玉压了一头,这让宋子玉很是心惊,这才多久的时间,两个人的力量就变得这么强了?   他知道易凌风的灵器可以增强攻击力,但是如果本人力量不足,增强又有何用?两人合力力量的确大,但是宋子玉也不是吃素的啊,现在暂时只能防御,但是也有余力找出突破口。   有的时候,战斗,除非你有绝对压倒性的力量,否则力量绝对不是胜负的唯一依据。   言凌雪,易凌风单拎出来也不是能轻松应对的人,但是有时候1+1不一定为2,可以大于,同时也可以小于,而言凌雪和易凌风两人的情况却是比较不利的那种,这两人缺乏默契!   宋子玉意识到这一点以后,露出了一丝冷笑,双手成奇怪的形状,常人都是五指向掌心成爪状,但他却是向手背!人正常的骨骼绝对不可能是那个样子,就像骨头重组了一样,诡异可怕。   刚才空气如凝固,骤然间,却是狂风大作,让人睁不开眼睛,言凌雪和易凌风也只是一开始稍微有些影响,之后便能正常视物了。   宋子玉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不过身边却围绕了许多奇怪的东西,像蛇又不像,比蛇还要感觉可怖,没有五颜六色,只有他独特的暗紫色,但是却显得阴沉。   易凌风和言凌雪来不及细想,便要攻击,直觉告诉他们不能让宋子玉主动攻击!宋子玉却是一点也不在意一样,对他们的攻击熟视无睹。   空间在易凌风和言凌雪出手的那一霎,似乎扭曲了一下,然后…   “言凌雪,你往哪里打!”   易凌风暴怒的声音传了过来,言凌雪看过去才知道自己刚才打的是易凌风,那宋子玉呢?   “不是故意的。”言凌雪十分迷惑的解释。   易凌风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是突然被自己人攻击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很憋屈啊!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宋子玉身上。言凌雪也收了心思,关注宋子玉去。   从刚才到现在,宋子玉就站在那里没有动弹,但是身边奇怪的东西却是多了一些,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朦胧了,虚幻了不少。   易凌风轻喝一声,将鼎立于头顶,口里念着听不懂的音符,手里做着法式,鼎口便是对着宋子玉,强大的吸力从那里传出,结果宋子玉纹身不动。   “什么情况!”言凌雪急忙做式,断了鼎对自己的吸力,逃离开去,“易凌风,把鼎收了!”   急忙停止手里的动作,震惊的看着好不容易逃开攻击的言凌雪:“我也不是故意的!”   言凌雪和易凌风同时看着还在他们中间站着的宋子玉,面色沉凝。刚才他一直没有动,可是攻击对象是怎么就变了?   易凌风出现在了言凌雪的身边:“他身边的那些东西有古怪。”   宋子玉一看终于没有两面受敌,嘴角向上一扯,看到言凌雪和易凌风站到了一起,连忙发动了攻击,刚才一直在蓄力,如今倒是让对面两人失了阵脚。   两人匆忙应对,易凌风能够在战斗中起的作用便是协助,没有灵器,身体直接弱了好几个档次,宋子玉当然也是看中了这一点,主要攻击便是落在了易凌风的身上。   那方鼎和言凌雪同时被那些奇怪的东西缠绕着,易凌风成了主要攻击对象,一时也没有办法过去相助。   到了现在这个状况,禇剑秋还没有出现,宋子玉已经完全不担心了,禇剑秋不在这里是事实,那么集中对付这两人还是有把握的!   易凌风被打的有些生气,但是想要反击也是没有办法,一记打在身上,却是打碎了身上的护身灵器,易凌风怒骂了一句,同时心里也是着急起来,攻击密集,眼看就要被击中要害,而自己却没有余力抵抗。   言凌雪也是看到了易凌风的处境,护身的灵器一击便是粉碎,可想而知宋子玉的力量,如果这一次打中了易凌风,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奋而发力,摆脱缠着自己的东西,迅速到易凌风的身边,已经来不及做什么反击,言凌雪将易凌风护在自己身后,硬生生挨了一击。口吐鲜血,身体刹那失力,易凌风赶紧扶着言凌雪。   “你干嘛要这样?”   “禇剑秋不在,我不能让你受伤。”之前,易凌风和禇剑秋一起,从来不用担心他的安危,如今,自己和他一起,总不能就马上让他负伤吧。   言凌雪审视一下现况,自己和易凌风搭档实在没有默契,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便宜,而且,万一惹急了宋子玉,这里这么多人,也不能保证什么。   “我把他带离这里,你留下确保他们的安全。”言凌雪下了决定。   “可是,你现在受伤,能是他的对手?”易凌风有些担忧。   “没有选择!“说话间,血气上涌,言凌雪连忙咽了下去。   易凌风没有再去阻拦,把鼎留了下来,也偷偷递给言凌雪一件东西,然后离开那块区域,来到了肖挚庭他们身边,抬头望着上空。   言凌雪立于鼎下,口中念诀,将鼎口对着宋子玉,手中做式,火龙冰凤再次出现,风云变色。   宋子玉冷冷的看着言凌雪,离他这么近,攻击力多大,他心里清楚,可是却按兵不动。   “易凌风,启阵!”   听到言凌雪没头没尾的一句,宋子玉将目光移向下面的易凌风,之见易凌风手里不停的做着动作。   “宋子玉,你有本事就留在这里,易凌风在来的时候已经在外面布了法阵,你的魔域马上就要粉碎,而你,也会被留在这个阵里,走也走不了!”言凌雪恶狠狠的说道。   宋子玉皱眉,感受一下外面的情况,果然如言凌雪所说,眼一沉,讥笑:“你觉得凭你们可以困住我么?”   “要不要试试?”言凌雪强硬回应。   对方这样的态度,倒是让宋子玉有些拿不准了,在这里,对他有益,目标在这,而且躲开这些人也十分方便,离开这里确实有些可惜了,但是如果代价是被困,就得不偿失了!   权衡之后,宋子玉果断要离开,言凌雪积极出击,想要阻止宋子玉的行动,越是这样,宋子玉越是相信了这是对方的阴谋,好容易脱离了那块区域,言凌雪却是在后面穷追不舍。   只要离开那片他处于主动地位的地方,言凌雪便是真的放松了,拿出刚才易凌风递给自己的东西,追影器。向其中注入灵力,用力向着前方的宋子玉打了过去,这样,宋子玉别想摆脱他了。   “言凌雪一个人可以么?”苏翰梣心急的问道。   刚才只不过是两人的戏,法阵有,但是想要困住宋子玉,是胡诌的,想想也是好笑,打架,两人没有默契,但是在其他地方,两人呢,却是默契十足。   “行不行都靠他自己了。”易凌风的任务是留在这里护住肖挚庭以及其他无辜的人。以免宋子玉回过头来,猝不及防。   “可是…”苏翰梣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有什么事你们帮不上忙,好好保护你们自己,就是对他最好的帮助了。”易凌风现在心里也着急啊,但是不能表露出来,以免这俩人更焦急。   苏翰梣和肖挚庭被易凌风赶回了宿舍,而这里,在宋子玉离开之后,魔域消除的速度明显加快,待得魔域解除,易凌风便在学校各处设几个屏障。   安逸平静的世界,凌卿久坐的姿势终是摇动了,睁眼,眼里说不出的慌乱,担忧十足,刚才自己怎么会有些心悸?是他出事了?不会的,如果有事的话,易凌风他们会和自己说的。   他将消息发向易凌风,可是许久许久,那边也是没有回应,心里的那份不安更加浓郁,纠结半天,最后实在不能安慰住自己,尤其那份说不清道不楚的牵挂,让凌卿终是打开了心灵络…   “凌卿?”   言凌雪的声音?凌卿震惊,怎么自己这边一打开,那边就…可是震惊过后,他也听出了言凌雪声音里的虚弱。   “凌雪,你怎么了?”   “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   声音越来越弱,凌卿再也不能平稳的坐着,着急的站了起来,不停的叫着凌雪的名字,可是那边却是将心灵络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写作是苦叶闲暇时候的兴趣,虽然苦叶不能再承诺什么了,但是苦叶保证一定不会留坑! 十分感谢,坚持到现在的朋友,真的很感激!   ☆、生死重逢   言凌雪,认识他的人,或多或少都觉得他有些薄情,从不把旁人放在心上,事实也的确如此。   作为他的朋友,你不会觉得他多关心你,但也不会觉得他多疏远你,给人的感觉总是淡淡的,好像什么也挑不起他的关注。   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会明白,他只是把自己有限的爱分给有限的人。   进去他心里的人,不多,甚至连他们自己也不会知道是否真的入了他的心,因为他向来不会表达。   言凌雪,也很要强,不愿服软,不愿服输,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凌卿和他说要永别的时候,他服软了,但却没有用。   明面上,他继续要强,不愿主动去找凌卿,可是不被人所知的是,他一直处于下风,他一直处于被动,他一直处于等待。   心灵络,他一直打开着,只要凌卿回心转意,他就会知道言凌雪一直在等他,等他回头。   回到自己的源星上的凌卿原本心无旁骛的调息着,身体暗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没有回去,只是想要消除身体隐患,可是没由来的心慌,来势汹涌,淹没了他,连着他的理智一起淹没。   这只是一种直觉,一种玄乎的感应,也许说给别人听也是不被人相信,可是凌卿相信。心灵络开,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等自己,可是刚才他又亲自切断了等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凌卿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了。   “父亲,孩儿要回去了。”凌卿跪在古树之下,虽面无表情,表现的像是没什么事情一样,但是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焦虑却是让凌父也感觉到了。   无声的叹口气:“去吧!”   凌卿点头起身,转而便从这块天地消失,一束绿光急速追随凌卿,一同消失了。   宋子玉被言凌雪追上,而且追得紧,让他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想要走到人多的闹市,被阻;想要躲到隐秘的地方,被发现;想要快点甩开,一直被追上。   最后宋子玉也不想再走了,被追的有些上火,直接停了下来,和言凌雪正面交锋。   言凌雪和宋子玉不留余力的对战,火龙冰凤,魔气连天,在这战场,风呼啸,阳无温,光不透,寒入骨,热蒸血。   互相没有给对方喘息时间,言凌雪是不希望给对方查出破绽的时间,而宋子玉是要让言凌雪伤势加重,自行减弱攻势,然后一招制之。   言凌雪本人就不是好惹的主,再加上有易凌风的灵器辅助,一时之间倒是让宋子玉没有办法,但是他也不急,人力有时穷,现在撑着言凌雪的只是一种意念,时间久了,效果自然就差了。   时过,如宋子玉所料,言凌雪攻势不若之前凶猛,而且没有太多奇迹发生,言凌雪被宋子玉狠狠击落至地,甚至砸出了一个坑。   言凌雪想要压住吐血的冲动,但却抑制不住,胸口灼痛,像有一团火烧着,燃尽了氧气,呼吸都显得沉重,还未能从坑里出来,宋子玉的攻击又至。   也许是被打出了火气,言凌雪竟是红了眼,积蓄全身源力,天地变色,狂风大作,宋子玉未能及时撤出,不是他反应慢,而是言凌雪下手太快,谁能知道他突然爆发呢?   宋子玉首当其冲,竟也是被击落地,吐出一口鲜血,短暂诧异之后,升腾而上的是愤怒,两人继续不死不休。   不论言凌雪多么勇猛,身体状况就摆在那了,言凌雪被打的全身无力的时候,宋子玉也好不到哪去。   两人各据一方,瘫倒在地,双眼却是十分警惕的看着对方,两人都打到灵力尽,身无力。那么现在拼的便是恢复力了!谁恢复的快,谁就能将对方一击毙之。   便是在这个时候,暖暖的灵流出现在言凌雪胸口,言凌雪一怔,他无比清楚这是什么,他终于是等到了,在这生死之斗中,言凌雪却只感受到了欢喜。   只不过他也不敢和凌卿多说话,他怕凌卿会担心,他也不想让凌卿看到自己这副样子,能够听到他的声音,言凌雪已经很是欣慰了,之后狠决的将心灵络断开。   自己如果死了,凌卿会哭吧,一想到这个画面,言凌雪就十分的不忍,他不愿意看到。言凌雪目光狠决,直直的盯着宋子玉:那么只能拼命的活下去!   说来也是好笑,宋子玉和言凌雪不知道是打出了默契还是怎么着,手段极其相似,都是在本人恢复了些气力之后便马上动手,似乎想要将对方耗死。   言凌雪输就输在伤太多,而他并没有处理的经验,宋子玉不一样,经常被打,适应能力比言凌雪是要强一些。   凌卿到的时候便是看到言凌雪被打的已经不像样了,虽然宋子玉也是满身疮痍,但是至少人家还有力气攻击不是,言凌雪却是已经失去机会了。   即使心灵络稍纵即逝,即使他不曾告诉凌卿他的位置,即使他不想让凌卿知道他的处境,凌卿到底还是感应到了他。   青光大盛出击,迎着暗紫杀气,显得柔和却又不失凌厉。   致命一击被攻破,宋子玉诧异看着来人,当看到凌卿的时候,宋子玉却是心慌着急起来。自己这个状态可以对付言凌雪,但是凌卿?可能性几乎为零!   凌卿没有第一时间来到言凌雪的身边,两人已经多久没有见面了,谁知道再见面,却是看着遍体鳞伤的言凌雪,心里怎么就那么闷,那么难受呢。   凌卿面对着宋子玉,失去了平日的温和:“又见面了。”   宋子玉,不,是0号记得清楚,这个男人很厉害,初到这个源星上,便是这个男人起了主要作用,让自己不得不将魂体四分五裂,才能逃脱。   危险的人,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遇到!宋子玉也是心凉半截,但是表面上却依旧表现不羁:“是啊,其实我并没有很想你的,倒是你心急些。”   凌卿从来没有什么幽默细胞,也不像易凌风一样会耍嘴上功夫,对于宋子玉的这番话,凌卿只是冷笑,然后不留一点可以让宋子玉恢复气力的时间。   看不清凌卿的动作,似乎他只是站在了那里,然后没有动弹,但是其实他的手已经结下了无数个式,连虚影都看不到,速度是有多块?   平静,静的可怕,宋子玉不断使出自己的绝招,想要找出机会逃出去,是的,本来他确信自己可以猎杀目标,但是现在他必须逃!   可是怎么逃?宋子玉打出最强招式,灵力惊人,可能是到了死亡之际,力量爆发也是吓人,可是打向凌卿,却被阻在了半道上,好像那里有一堵透明的墙,所有的东西都被阻绝。   宋子玉已经不能保持冷静,攻击更加猛烈,像疯了一样,毕竟这关乎生死,但是凌卿却不动如山,真是极大的反差。   言凌雪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凌卿,想到了很多,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只是看着凌卿,身上很痛,心里却暖了,不苟言笑的言凌雪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容。   凌卿目光冷清,嘴唇紧抿,看起来真是严肃极了,宋子玉弄出来的大动静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连眼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刚才宋子玉和言凌雪打得天地动色,可是现在却是趋于死寂的静,宋子玉的暴动,完全被凌卿给压制了。   从天挥洒下青色光辉,一点一点,由远及近,给人的感觉像是青天慢慢下降,要将世人压碎,宋子玉便是被诅咒的对象,无论他处在何方,都要被压迫。   凌卿轻喝一声,悬于半空的鼎小小沉浮了一下,便定在了空中,高速旋转起来:“去!”   随着凌卿的一声命令,鼎口便是对着宋子玉,强大的吸力,导致这里沙石满天,狂暴不堪,混沌的看不清里头是否还存在生物。   只听得‘砰’的一声,大风止,沙石定,凌卿立马将鼎口封住,里面传来击打金属的钝响,然而凌卿却仍旧冷漠脸,将鼎缩小放在囊里,由他做无用功。   待到现在,凌卿才走到言凌雪的身边,短短的一段路程,言凌雪都没有将目光从凌卿身上移开,凌卿迎着他的眸,蹲下,将言凌雪扶起,没有说话。   “生气了?”言凌雪语气很是发虚,这让凌卿明白,他现在的状态也是差到了极点,可是他关心的问题却是这个?   凌卿轻轻嗯了一声,他生气,气言凌雪居然在那么危险的时候想要让他置身事外,他生气,气言凌雪这么不会量力而为,他生气,气原来凌雪把自己弄得这么惨!   “对不起!”   言凌雪轻笑着道歉,疲惫在脸上,却也掩不住重逢的喜悦,许是也坚持不下去了,言凌雪彻底陷入了昏迷。   凌卿抚着言凌雪的脸,言凌雪断了心灵络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恐惧,多害怕离别,刚才那么狠决都是因为担心的怕了。   直到现在,因为担忧而生眼泪很是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到底还是放不下你!   ☆、两人的结      十字架,颜色暗沉的似乎可以吸食一切。光是看一眼,都觉得寒彻入骨,似乎下一刻自己的性命就要被吞噬。   就在这个可怕的十字架上,绑着一个人,身体各处被绑的严严的,生怕此人逃脱,真是谨慎的有些吓人了。   人,苍白的皮肤呈现的是近似病态的透明。像极了陷入沉睡的吸血鬼,眼眸闭着的,显出他的脆弱。   但是,在凌卿等人眼中,他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魔鬼。   “大人,您这次真是发威了啊!”易凌风看着被困在殒魂架上的宋子玉,对凌卿比了一个大拇指。   凌卿没有理他,这次自己那么凌厉,怕也是因为言凌雪吧,看到他伤的那么重,心里就涌上一股无法熄灭的怒火,对着宋子玉的时候自然就…狠了点。   易凌风原本还在言凌雪学校守着,收到褚剑秋的消息说大人回来了,还带回来宋子玉的时候,别提心里多激动了,这老大回去一次咋变得这么厉害了?   老大既然带回来宋子玉,想必言凌雪也是安全无事,告诉肖挚庭和苏翰梣这个消息,便也赶了回来。   “0号的魂体能抽出来么?”易凌风皱着眉问。   “目前不能!”凌卿也有些头疼,“他很聪明,知道自己被抓,就紧咬着宋子玉不放,让我们投鼠忌器。”   “我会想办法的。”   凌卿点头,如果人力办不到,那只能依靠物力了。   “大人,他醒了!”褚剑秋不冷不热的声音突然出现,易凌风和凌卿倒是习惯了。   听到他醒了,凌卿动容了,却要强装郑静:“那就好。”   褚剑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凌卿:“他喊您的名字,想要见您!”   这些话让凌卿心更乱了,但是嘴里却是说:“你让他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情要忙,怕是顾不上他了。”   说完就将脸转到一边,显然是不想再说了。   褚剑秋也只是过来说情况,既然老大都这样,那就没办法了,正要回去,就听到易凌风的话。   “哎呦,大人,您有什么事啊,这段时间这里里外外我打理的那叫井然有序,您要是说有事忙,是不是不满意我的工作啊?”   褚剑秋在易凌风说完话的时候就收到无声的眼神交流,心领神会:“是啊,大人,就算是有事,也不应该您来忙,交给我们吧!”   凌卿回过头诧异的看着两人,什么时候他们这么向着言凌雪了?   两人就这样一唱一和,最后合力把凌卿推出去了……   等凌卿反应过来,已经被推到言凌雪的房门外了,始作俑者却已经消失不见。既然如此,凌卿想还是进去看看,毕竟心里也是放不下。   右手举起想要敲门,却又迟疑不决,见了面说什么呢?就在门口要进不进的时候,却是听到里头言凌雪唤了一句:“凌卿?”   突然的叫唤让凌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连门也不敲直接进去了。   天,自己干了什么傻事,这不就直接告诉言凌雪,刚才的确是自己在外面站了那么久么!   果断逃离现场的易凌风心里还是想要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好奇心使然,但是褚剑秋却想知道为什么易凌风会帮言凌雪。   拉住身边人的手臂,让他停了下来,易凌风看着褚剑秋:“怎么了?”   “为什么?”褚剑秋顿了一下,“你不是一直不喜欢言凌雪?”   明白褚剑秋的问题,易凌风轻笑:“也许只是想要报答他为我挨了一掌吧,也或许现在看他顺眼了点。”   没有再问,褚剑秋就沉默了,拉着易凌风的手也松开了,易凌风继续向前走着,褚剑秋随着。   “那个,你的伤怎么样了?”易凌风慢下脚步问道。   “没事。”   禇剑秋说的风轻云淡,易凌风也不好再问什么:“你自己好好顾着点,我就先去炼一些新灵器了。”   禇剑秋点头,分开的时候却是开口说了一句:“你也不要太拼了。”   现在宋子玉被捉,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之前压抑在心里的焦急也相对的消散了一些,但是外面还有很多被感染的人需要被救,另外谁也没说,但是谁都清楚,0号还有一魂。   要说平日易凌风说话都是大大咧咧,好像什么也不在乎,但偏偏就是受不了禇剑秋太过温柔、专注的对着自己说话,不是讨厌,是让他有些……心跳加速。   胡乱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便立马钻进自己的炼器房。   明明已经进来了,但是心里打退堂鼓是怎么回事,凌卿暗骂自己没出息,可是看到言凌雪,就真的没有几次有出息过啊!   凌卿关上门,慢慢走到言凌雪的床头:“你好些了么?”   言凌雪点了点头:“就是身上到处疼得很,还没有力气。”   能不疼吗,凌卿到的时候,言凌雪身上已经没有几块地方是好的,皮开肉绽,骨骼破裂,要不是凌卿修的灵术主要是治愈,现在言凌雪都别想醒。   “你多休息会儿就会好了。”   凌卿不知道自己应该站着还是坐着,不知道自己的手又应该放在前面还是放在背后,总之哪哪都觉得奇怪。   “又让你损耗灵力了。”言凌雪明白自己的伤是谁治的,也明白会让凌卿消耗很多灵力,难怪凌卿现在脸色也如此苍白,心疼。   “没什么,你也是因为0号才受的伤,我自然要救。”凌卿尽量说的疏离。   言凌雪皱眉,只是因为这个?   看到言凌雪眼里的失落,凌卿心里更加不好受了,觉得再待在这里也是煎熬:“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可是左手被滚烫的手掌握住,竟是不能离开。   凌卿不想回头,只想着将手抽出来,可是言凌雪更加用力,这哪里是受重伤的人?   身后传来急促的咳嗽声,凌卿连忙放弃挣扎,转过身去,任凭言凌雪抓着自己的手:“你躺好!”   为了抓住要离开的凌卿,刚才言凌雪是猛然起身,原本就疼痛的身体更是因为这个动作,将疼痛扩大了几倍,知道凌卿会要挣开,言凌雪便是用足了力气,不让凌卿走。   “那你不要走。”   凌卿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么脆弱的言凌雪?眼里的哀求是那么的明显,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要强的言凌雪么?心里没来由的就是难过。   “言凌雪,不要这样。”   “凌卿,求你不要这样!”   求?凌卿说不出话了,心像被鞭子抽打一般火辣辣的疼,一个字,让他失去了拒绝的力气。   “你躺下吧!”   听出了凌卿语气的服软,言凌雪这才顺从的躺下,但是抓着凌卿的手却是一直不敢松开,凌卿没有办法,也只能顺着他,坐到了床边。   即便是妥协了,但是凌卿依旧不敢将视线放在言凌雪的身上,但却一直能感受到言凌雪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一样的煎熬。   “你这些日子过的好吗?”言凌雪轻轻地问道。   凌卿恩了一声。   “我过的不好,凌卿,我很想你。”言凌雪清楚的明白自己输了,输的彻底,但是不后悔。   凌卿震惊的看向言凌雪,怎么可能呢?转而叹气,也许他的想念只是出于朋友。   言凌雪握着自己的手的力道,他能清楚感受到,但是却又不敢多想,怕多想都是错。   得不到凌卿的回应,言凌雪却像是下定决心要豁出去了:“你不要把我推给别人。”   言凌雪也许刚开始不会多想,但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想,许是因为关系到凌卿,言凌雪反而会想的多些。   为什么凌卿要自己去保护肖挚庭,肖挚庭对言凌雪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凌卿知道的一清二楚,却要在两人闹别扭的时候这样安排,无非是想让自己和肖挚庭多些接触。   可是凌卿,你明不明白,这样只会让我难过,即使你不想要我,能不能别由你把我推给别人!   今天的言凌雪对于凌卿来说是陌生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示弱的言凌雪,这么委屈的言凌雪,这么……深情的言凌雪。这让凌卿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其实你想和谁在一起,我又能做什么呢?”凌卿自嘲的笑了一声。   感觉到握住自己手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凌卿皱眉。   “那我说我要和你在一起,你要做什么呢?”言凌雪认真而直接的看着凌卿,连语气都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言凌雪,凌卿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狠狠心,将手抽离,起身离开。   即便是说的匆忙,言凌雪也是听到了他最后一句话——   “没有可能!”   凌卿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可是却一直难以平静,他不否认,自己有意向撮合他和肖挚庭。   兰斯的离开,让本来就显孤单的言凌雪更加孤寂,自己可以陪着他,可是意义能一样么?   之前的想法依旧没有变,言凌雪的生活就是被自己打破的,原本他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过完一生,是自己把他拉过来的,这件事上,凌卿就觉得很是对不起言凌雪。   选择分开,就是想还言凌雪一个正常的生活,可是他会不会又寂寞了?不知道言凌雪在别人眼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凌卿认识的言凌雪一直透着刻在骨子里的寞。   肖挚庭对言凌雪的爱,凌卿看着眼里,是真挚到不能轻易诋毁的,既然自己没有办法陪着他,有这样的人陪着,言凌雪应该会幸福一点吧?   可要说是把言凌雪推给肖挚庭,凌卿苦笑一声,什么时候言凌雪是在自己身边的么?   不曾有过!刚才他对言凌雪说‘没有可能’,不是拒绝,而是对他自己说的话,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言凌雪在一起,从来没有!   就算不是肖挚庭,凌卿对自己也是没有信心的,兰斯,这是言凌雪的结,也是他的结。   ☆、带人回去   易凌风端着给言凌雪的药敲了敲门,听到应声便推门进去了,看到躺在床上行动依旧不便的言凌雪的眼中闪过失落。   “老大还没理你?”易凌风将药递给言凌雪,打趣的问道。   言凌雪坐起来接过药碗,一口喝了下去,易凌风看着都苦,咧了咧嘴,好像是自己喝了一样难受。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惹到他了!”言凌雪将碗递还给易凌风,有些无奈。   易凌风将碗放在桌上,拉过一张凳子坐在床前,似乎想要聊一聊。   “我这算是透露消息了,别的不说,老大心里绝对有你。”易凌风十分确信的说道。   言凌雪半坐在床上,说实话,凌卿这般躲着他,言凌雪真的很是头疼,心里有没有自己倒是其次了,就算没有,言凌雪也决定死皮赖脸追上一追。   “那他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易凌风左手横在身前,右手摸了摸下巴:“是不是你表现的还不够热情?”   “我觉得可能是热情过了头。”言凌雪反思。   “就我所知,想要追上心爱的人,不下苦功夫是不行的!”易凌风笃定的说道。   “我也知道,所以我打算厚着脸皮追他,不撞南墙不回头。”言凌雪如此说着,后又改了口,“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好,有志气,有什么要帮忙的说一声,一定帮!”易凌风拍拍胸脯保证,“不过这些也是后话,赶紧把伤养好吧,不然怎么行动?”   言凌雪点头,对于易凌风的帮助也表示感谢。   易凌风现在帮言凌雪也不全是因为他上次帮自己挨了一掌,主要是因为言凌雪喜欢的人是凌卿!   之前不喜欢他,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讨厌,而是因为这小子把凌卿害得太惨。   当时那位兰斯,让易凌风觉得凌卿就是个傻子,情敌还帮!知道言凌雪喜欢兰斯之后对言凌雪更是看不顺眼,也更觉得凌卿傻。   现在既然知道言凌雪和凌卿彼此心里都有对方,对言凌雪的那些芥蒂也随之消失了。只要能让凌卿过的好些,什么都是好的。   需要解释的是:凌卿对于易凌风来说,绝不是爱人!也许只是一种友情,但是又不同于普通朋友那般。   认识凌卿也是因为0号,那个时候看到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居然被选为带队,心高气傲如他,经常和凌卿唱反调,当时应该是不太信任凌卿,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他不愉快,然后两人来打一场,分个高低。   到底是没有把凌卿惹到非打不可的地步,不过凌卿倒是答应和他切磋就是了。结果是,易凌风觉得有些丢人,虽然表现的还是不羁,但是之后便真的老老实实听话了。   而且在这里的时候,凌卿真的是一个很称职的老大,对自己,对禇剑秋,对每一个人都关心着,他只有一个宗旨,便是绝不让他们陷入危险,每次危险他都自己上!   真是因为这样,易凌风是真的服了凌卿,是真的尊敬他,也是真的想要他能好好的。   易凌风拿起空了的药碗,说了一声,便走了出去,留下言凌雪一个人继续想着自己该如何行动。   舒颀和苏翰梣来的时候,言凌雪是完全不知情的,直到苏翰梣进来看望自己,言凌雪才明白过来。   凌卿是想试试宋子玉最爱的女人舒颀,是不是能够将宋子玉唤醒。而苏翰梣完全是想来看看自己的室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惨状。   “你还好?”苏翰梣看着没有明显外伤,却动作艰难的言凌雪十分诧异的问道。   “已经好很多了。”言凌雪听到舒颀去见宋子玉,便多问了两句,“有效果么?”   苏翰梣摇了摇头:“他一直不肯睁眼,也不愿说话。”   “其实这样也是一个办法,可以让舒颀多来几次,说不准就松动了。”   “凌卿也是这个意思。”苏翰梣看着言凌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言凌雪,“肖大哥也想来看你,但是怕你不想见他,要我给你带封信。”   言凌雪接到手里,其实言凌雪也不是不愿意见他,只不过多见不是什么好事,如此也好。   “还有,你爸妈又给我打电话了。”苏翰梣也觉得好笑,“我都快成你经纪人了。”   言凌雪想了想,也是了,期末考试也过去了,现在正是暑期,也难怪爸妈会来询问。   无奈,言凌雪的手机在打斗中已经碎成渣了,于是言凌雪只能借苏翰梣的手机打回家里,告诉他们,自己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敲门声,言凌雪和苏翰梣同时看向门口,听到声音:“是我,舒颀。”   “进来吧。”   舒颀轻轻地打开房门,进去,言凌雪和苏翰梣同时看到她未干的泪痕以及发红的眼眶,同时噤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身体要紧么?”   这是每个人进来看自己的第一句话,言凌雪有的时候都不太想回复,但是都是她们的关心,也没有办法。只能点头当做回答了。   苏翰梣为舒颀拉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我刚才去看子玉了。”舒颀声音透着无助,显然,她心里难过,需要找人倾述。而言凌雪和苏翰梣是很好的倾诉者。   言凌雪和苏翰梣没有打断,也没有发问,只是静静的听着舒颀说着看到宋子玉的情况,在说的过程中,舒颀哭了,但是两人继续当做没有看到,任由她宣泄。   直到舒颀停了下来,可是哭声却像是关不住了,言凌雪轻轻的从床上下来,苏翰梣想要扶他一把,言凌雪笑着摇头,走到舒颀身边,将手放在她的肩头:“舒颀,相信他,也相信你自己。”   舒颀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现在的自己可以做什么呢,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是宋子玉却被恶魔一样的存在折磨着。舒颀猛地抱住言凌雪的腰,头埋着痛哭起来。   言凌雪轻抚着舒颀柔顺的发,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苏翰梣送舒颀回去之后,言凌雪走到关押宋子玉的地方,沉默着看着宋子玉。一直不愿睁眼的宋子玉偏是在言凌雪进来的时候睁开了。   眼神中的恶毒,让言凌雪明确现在活着的是0号,可是刚才眼神中闪过的讥笑是为了哪般?   “你还想做什么?”言凌雪真的觉得憋屈,人抓到了,结果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舒颀经不起伤害,宋子玉,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宋子玉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之后言凌雪说什么,宋子玉也没有再有反应,最后言凌雪也只能回去。   回到房内,想到刚才舒颀的模样,充满了无力感,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走到窗边,推开,安静的靠着窗台,目光茫茫的看着外面,没有微风,就连景物也都是灵器所做的假象,静,一切都是静,看着看着,心里也跟着静了。   休养了好几天,已经不再是一呼吸都带痛的程度,也就没有天天呆在房里,言凌雪随意的在外面走着,走的累了就停下来。   不远处,凌卿注视着言凌雪的背影,这几天,凌卿一直避着言凌雪,竟是又一面都没有见,而言凌雪也没有主动来找凌卿,也许那天只是他心血来潮说的话吧。   “凌卿。”   心灵络,凌卿一个激灵,却下意识的发出了一个疑问的语气。   言凌雪轻笑出声:“我看到你了。”   凌卿愣愣的听着,然后便是很快红了脸,既然都知道了,凌卿只能默默的出来,慢慢踱到言凌雪身后,无言。   “我该回家了。”言凌雪轻声说。   是啊,暑假都开始了,宋子玉也抓住了,言凌雪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该回家了。凌卿,你低落个什么劲,又不是你家!   “和我一起回家吧!”   言凌雪回身,看着凌卿,看到了他眼里的惊疑,看到了他一闪而过的喜悦,看到了他暗下来的目光。   “我要在这守着……”   “易凌风他们可以。”言凌雪打断,死死的看着凌卿,“而且这里离我家也不算远,回来很方便。”   易凌风做的那些灵器,在这个时候是很有用的,本来离得也不算远,两地穿梭,半刻钟都不需要,真的很方便!   凌卿话又吞了下去,眼睛不敢看着言凌雪,可是言凌雪的目光却像实物一般,让凌卿很有压力。   “我去你家干什么。”   言凌雪突然将手搭在凌卿肩上,凌卿吓了一跳,看去,发现,言凌雪面露痛苦:“我的伤还没好全,一个人回去,怕是不好。”   凌卿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看就知道言凌雪这人是在耍赖!   “不需要收拾什么?要不要带点东西回去?”不知道是扛不住言凌雪的赖皮,还是凌卿心软,总之他妥协了。   言凌雪自然也是听出了话里的回答,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只不过多了几分甜意。   “只要带人回去就好!”   ☆、禁锢如锁   站在言凌雪房屋外面,凌卿心里莫名忐忑着,自己不是没有进过屋,可是那次是以什么形态,这次是以什么形态啊,很方的好不好!   凌卿是硬生生被言凌雪拉进去的,不管凌卿此时的僵硬,就当他是害羞好了。   “回来又不提前说一声!”刚打开门,熟悉的声音便入了耳。   言凌雪换好鞋子,从鞋柜里面拿出一双干净的拖鞋放在凌卿脚下,让他换上。   “妈妈想你了。”沈母一把抱住言凌雪,头埋在言凌雪的怀里,竟是哭了出来。   这这这,言凌雪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上一次回来,沈母也没有情绪这么激动过啊。   后来和言父聊了才知道,兰斯离开,沈母忧心,怕言凌雪心里难过,但是知道孩子从来不会主动倾诉,都放假了,结果还找不到人,这心里急的,这几天都睡不好,吃不好。   沈母一直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但是对孩子的爱绝对不比其他母亲少。   言凌雪缓缓抬起手回拥着沈母:“我回来了。”   凌卿站在言凌雪后头,看着这一幕,想起了上次回来的时候,也是一样,沈母抱着言凌雪,但是不一样的地方也有,比如上次沈母没有哭的这么惨,上次有兰斯,上次自己还要靠言凌雪抱着才能进这个家门。   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说什么,凌卿觉得站在那里有些多余,想要转身先离开,谁知道却是被言凌雪一把抓住。   言凌雪刚才还抱着沈母的右手,此时抓着凌卿的右手腕,恰到好处的力道,带着些许紧张,那是在害怕凌卿离开。   凌卿偏头静静地看着那处,像锁,而自己被言凌雪牢牢的锁在原处,哪里也走不了。   从缝隙看去,沈母看到了被自家儿子抓住的小男生,眼前一亮,下一秒就松开了言凌雪,毫不掩饰称赞的看着凌卿。   “这孩子长得真好看,看的都不想挪眼了。”沈母说到做到,真的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凌卿,就连问言凌雪话都没有移动目光,“尤其这双眼睛,看着就像看到了熟人一样。”   沈母不知道她这一句话,让凌卿打了个哆嗦,能不熟吗,那一个寒假,被你摸来抱去的。   “你是我家凌雪那位室友同学吗?”   家里二老,知道言凌雪身边的同学名字,但是没有见过面,最熟的怕就是苏翰梣了,找不到言凌雪就习惯去找苏翰梣。所以见到凌卿便顺口这样问了。   “不是,他叫凌卿。”言凌雪似笑非笑的看着凌卿。   凌卿有些害怕的看着言凌雪,沈母会不会有什么怀疑。   果然沈母‘咦’了一声,很是奇怪的看着凌卿:“难怪这么熟悉呢!”   这一下连言凌雪都吃惊了,沈母还真能明白凌卿身份不成?   “哎呀,真不好意思,刚才把你和我之前非常可爱的宠物名字给混了,而且眼睛也一样非常好看,你是哪个字啊?”沈母问道。   言凌雪和她说了之后,便让凌卿先去自己房里坐会,装模作样的告诉凌卿是哪个房间,然后把沈母拉到一边。   “妈,别吓坏人了。”   沈母调皮的吐了下舌头:“太可爱了。”   “那也不能拿人和宠物比啊!”言凌雪一本正经的‘教育’自家妈妈,心里却是有了几分笑意,刚才凌卿紧张的小模样,真是很……可爱啊。   “那,小可爱在我们家住多久呢?”沈母接收了言凌雪的‘教育’。   “你怎么知道是要在咱们家住?”   言凌雪本来还想告诉沈母,这个暑假,凌卿要在自己家里住,理由都想好了,就说他们家没人,他一个人无聊。哪能想到沈母直接就问了。   沈母瞪了言凌雪一眼:“现在都几点了,你带人回家,就为了吃晚饭啊?”   被自己妈妈鄙视智商,言凌雪也是一脸好笑的表情。   “待会,我再去超市买点菜吧,你回来也不说,还带了客人,菜都不够。”沈母计划着。   “好,等会,我和你一道。”言凌雪轻笑,“我先去陪他了。”   沈母挥挥手,示意他快去吧,把小可爱一个人丢那也不好意思。   看着言凌雪的背影,沈母直接感受到了这次回来的言凌雪,变了,没有像自己猜测的那样,一脸冷冰冰,而是多了……笑容。是小可爱改变了他么?   凌卿走进言凌雪的房间,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曾经来过,陌生是因为过去很久了,以不同的视角来观察同一个东西,都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走到书桌前,左手沿着桌面轻轻滑过,滑过一排整齐的书,滑过笔筒里参差不齐的笔。   移到窗前,望向外方,黄昏将尽,黑夜将临,白与夜相交的时候,最是梦幻,最是感叹。   温热的气息洒在凌卿的脖间,真实的压迫感从后方传来,皮肤相传的温度也是那么的清晰,窒息感,等凌卿回过劲来,才发现自己被言凌雪禁锢在怀里。   “夏天这个时候,最是舒服。太阳没有完全落下,却也不是很热,看景也像蒙上了色彩。”   多么正经的声音,没波没澜的,可是他有没有想过被他困在怀里凌卿的感受!   “恩,是挺好的。”凌卿动都不敢动,僵直的站在原地,声音都有些哆嗦的感觉。   “我爸马上就回来,我和我妈出去买菜,你和我爸聊会天吧。”   凌卿心里万马奔腾,不停的在问,为什么为什么,感觉脑子都不够使了,一团浆糊,最后听到自己的声音好像从远方传来,是什么?好像只有一个字。   最后的阳光从大地上消失,但是天色还没有彻底暗下来,言凌雪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到沈母叫他,言凌雪拉着凌卿的手下了楼,看到刚回来的言父。   和言父说了几句话,就和沈母出门了,徒留下凌卿和言父两人面面相觑。   “我给您泡茶!”凌卿为了掩饰心里的不自在和紧张,着急忙慌的想要做点什么,可是到处找不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感觉更加不好意思了。   言父从橱柜里面拿出一盒茶叶:“孩子,喜欢碧螺春么?”   凌卿看着言父扬了扬手里的茶叶盒,和趁凌卿抓瞎的找东西的时候,摆好的茶杯,脸瞬间红了,愣愣的回答:“喜欢!”   言凌雪和沈母出去的次数不少,多数都是言凌雪拿主意,买衣服、裤子、鞋子,做发型等,但是买菜一起的经历倒是没有,因为如果言凌雪在家,菜都是他来买……   “买些牛肉,你爸喜欢。”沈母拉着言凌雪走到肉类区。   还算有些心思,记得自己爱人喜欢吃的东西,买好之后,言凌雪也没有马上走,凌卿是个纯粹的肉食主义,就像几百年没吃过肉一样,额,也许也是事实呢。   鱼肉和牛排是他的最爱,今天有了牛肉,牛排就暂时不做了,口味倒是不挑,除了太苦的东西,他接受不来,酸甜辣都是可以的。买好了食材却还在纠结该做什么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以后时间还长,慢慢来,今天就先做一道香辣鱼吧!言凌雪如此想着。   大采购回来,将买好的菜放好,走到大厅却是看到,凌卿和言父打得热火朝天!当然,此打非彼打,他们打的是象棋。   言凌雪走到凌卿身后,看着两人的棋局也是到了白热化阶段了,这应该是凌卿第一次接触象棋,而且还是言父教的,可是看他每次的走的子,都是有些考究的。   观棋不语,言凌雪自然明白,只是在凌卿等言父走下一步的时候,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去做你最爱吃的菜,你好好玩!”   气息轻轻,磨人的痒;语气飘飘,骚动的心;话语绵绵,暗涌的情。   言凌雪虽不是什么大厨,但是做饭经历也有十几年了,胜在熟练,火候掌握的也是恰到好处。   饭桌上,言父还在和凌卿讨论着刚才那一局:“你刚才如果毁马保车,也许胜负未定。”   看着凌卿乖乖的点头,虚心求教的模样,真是……怎么现在看他什么都觉得没什么不好,全都觉得可爱,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心意确定下来,果然要比压制舒心的多。言凌雪如是想着。   夏夜的风,带着少许凉意,言凌雪和凌卿来到楼顶天台,言凌雪拉着凌卿坐在了摇椅上,看着漫天繁星,像是一副唯美的画。   两个人就那么安静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夜深,言凌雪才拉起凌卿:“回去休息吧!”   休息?凌卿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要睡在哪里?之前,每一晚,凌卿都是和言凌雪一张床,可是现在也不比从前了,体型就是最大的不同。   难道还要和言凌雪一起?   ☆、简单安排   易凌风托着腮帮子,眼睛看着堆在面前报废的灵器,陷入思考,黑色中,他的轮廓并不清晰,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深邃。   禇剑秋端来给他做的宵夜,放在一旁,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易凌风,也许这暗色也是给了他方便,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看着自己心里的人。   “饿了。”易凌风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禇剑秋。   将早已准备好的宵夜放到易凌风的眼前:“那快吃吧!”   声音是那么的宠溺,然而对于易凌风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只不过有的时候胸口会出现一些异样的情绪。   “怎么样了?”禇剑秋这个时候才将目光放在一堆已经被放弃的灵器上面。   易凌风一边吃着,一边回答:“有些感觉了,我待会儿再改改试试,还好,之前把宋子玉的魂体保护住了,不然现在还真的难办。”   感觉有点噎到了,易凌风刚想倒杯水,禇剑秋已经把一杯清茶推到了易凌风的手边,易凌风下意识的拿起就喝,两人的动作没有一点停滞,仿若本就该如此。   “不过还要考虑一件事,把0号的魂体逼出来之后,还要布置好以防他逃脱。”易凌风一本正经的说着。   禇剑秋点了点头,心疼了,这样的工作量,我爱的人又要受累了,无声息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今天先休息吧,明天才能有精神。”   “我想先弄完。”   “事情是永远弄不完的,重要的是你,你必须休息好才能做。”   禇剑秋的语气变得不容置疑,易凌风愣愣的看着禇剑秋,听话的点头:“好,我休息。”   “我会看着你的!”禇剑秋的意思便是,你别想耍花样。   易凌风无言了,这样总感觉怪怪的呢?   言凌雪看着表情变得古怪的凌卿,一下便是想到了原因。但是也不想马上说破。   “怎么不走了?”   庆幸是晚上,凌卿脸上的局促也被遮掩了不少:“我,那个,我,好像还不困。“   “困就困,不困就不困,哪有‘好像’的说法?”言凌雪戏谑道。   凌卿大概也会窘迫的很,干脆破罐破摔了:“我不困了,继续在这待会。”   言凌雪也怕逗得狠了,到时候遭殃的还是自己,于是便停了调笑:“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言凌雪走到楼梯口,看着还不敢看自己这边的凌卿,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妈给你收拾好了房间,在我房间的……旁边。”   最后两个字,不知道是言凌雪刻意说慢了,还是凌卿自动将它放慢了,总之,这两字就像压倒凌卿的最后一根稻草。   小心的将头转到楼梯口,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凌卿苦着脸,为什么感觉刚才是被笑话了呢,笑话自己想太多。   凌卿摇了摇头,走到摇椅边,颓然地坐下,,整个人都瘫在椅子里,刚才既然已经说了不困,为了掩饰尴尬,只能晚点再下去了。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夏天的阳光总是比其他时候先来一步,凌卿被早晨的阳光弄醒,睁眼看着不算熟悉也不太陌生的环境,坐起来的同时也发起了呆,也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真的就这么听话的跟着他回家了?   换好衣服走了出去,有些口渴,便下了楼,听到厨房有动静,便走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不刺眼,甚是柔和温暖,偷偷从窗户溜进来的金色光芒,温顺的洒在言凌雪的身上,看上去是那么的神圣,那么的迷人。   凌卿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在厨房劳作的言凌雪。   “刚起吧,先去洗漱,马上就可以吃了。”言凌雪没有看凌卿,但是他知道凌卿在那。   “哦哦。”傻傻的点头,转身便要去洗漱,就连自己下来的目的都忘了。   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听话?凌卿边刷牙边想,是因为那个时候的言凌雪的声音太魅惑了么?又想到刚才看到的言凌雪,好温柔的样子。   等一下,凌卿回过神来了,自己来哪里了,这是言凌雪的房间,怎么就鬼使神差进了这里,还有自己拿的牙刷是谁的?天哪,凌卿再次昏厥过去,是言凌雪的啊!   像做贼一样下了楼,看见已经摆好在饭桌上的早餐,再看还在厨房的言凌雪,凌卿在想要不要自首,最后在看到言凌雪的那一霎那,凌卿决定还是让往事随风吧。   “弄好了?”言凌雪笑着对凌卿说,“那快来吃吧。”   言凌雪将碗筷摆好,示意凌卿坐下。凌卿僵硬的坐下了:“不用等爸妈么?”   听着凌卿的话,言凌雪不动声色:“他们一会就会起了,不用管,你先吃。”   凌卿哦了一声,就特别紧张的拿起筷子,凌卿不知道他那一声‘爸妈’让言凌雪多欣喜,虽然这也算是意外。   昨天晚上凌卿不好意思的问言凌雪,应该如何称呼家里长辈,言凌雪想都没想就说:“跟着我叫就好了。”   然后凌卿就真的跟着叫了爸妈,言凌雪懵逼,哽在喉咙还未说出口的伯父、伯母,言凌雪也不打算说出来了,那就这样叫吧!   当然沈母和言父在听到凌卿这么叫他们的时候,也是一脸询问的表情看着言凌雪,言凌雪只是给了一个笑容作为回答,然后言父和沈母都静默了。   “这是你亲手做的?”凌卿夹起一个蒸饺,碗里还放着一个小包子。   “以前无聊的时候学着弄了。”言凌雪笑着看着凌卿,“庆幸之前学了。”   “你不吃吗?”凌卿假装没有听到最后一句。   言凌雪摆摆手:“我待会吃,先去洗漱了。”   凌卿点点头,然后将视线定在了碗里,克制自己不去看言凌雪。等到言凌雪走了,凌卿觉得周身瞬间轻松了不少,但是,恩?洗漱?凌卿心里又打起鼓了。   感觉到自己牙刷有被湿润的迹象,言凌雪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无奈的摇头,没有多想,继续洗漱了。   看到面色正常的言凌雪下来,凌卿放心了,应该是没有被发现吧……   等到两人都吃完也收拾了,言父沈母才下楼,吃过早饭,言父便上班去了,沈母出去和朋友约了,再一次留下言凌雪和凌卿。   “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言凌雪问道。   凌卿摇头:“我对这里不熟悉,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去。”   “那就我安排了。”   言凌雪说完也没有问凌卿愿不愿意,拉着凌卿的手就出门了,一路走得慢慢的,两人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只是安静的走着,却莫名的和谐。   很简单的安排,言凌雪带凌卿去了他的幼儿园,他的小学,他的初中和高中,给他介绍每处建筑物的用途。   “我小时候一个人在那里玩滑梯摔下来过,很惨,也很衰,起来后就立刻确认周边有没有别人,因为觉得太丢人了。”言凌雪指着不远处的娱乐场所,这是他的幼儿园。   “那有没有人看到?”凌卿好奇的问。   “没有,不过有人知道了。”言凌雪严肃的说着,然后指了指凌卿,意思很明显,凌卿愣了一下,心里却是有些小喜悦是怎么回事?   不想细想这种异样的情愫,凌卿问了其他问题:“不疼吗?”   “不记得了,也许很疼吧。”言凌雪无所谓的说着。   言凌雪带凌卿走进校园里面的公示栏,凌卿看着一张一张的小朋友的照片,笑着问:“会不会有你?”   “不会。”言凌雪诚实回答。   凌卿没有了看的兴趣了,幼儿园很小,言凌雪带他走了一圈便出去了。   幼儿园离小学不远,走了大概两条街就到了。   “别看这个操场小,当时的活动全都是在这举行的。”言凌雪带着凌卿走在小学操场上,“四年级左右,每个班都要合唱一首歌,别的班都是老师在前头指挥,而我们班,是我。“   ”是因为你厉害么?“凌卿天真的问。   言凌雪苦笑摇头:”是因为我唱的很差。老师怕我影响班级评比!“   凌卿没能忍住,笑了出来,虽然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言凌雪一眼,但是还是带着笑意。   “这是微机室,不过那个时候,学校也没有安排学生上过课,都是老师们用的。”   言凌雪说着自己还记得的点滴,一点一点的给凌卿说。   虽然两人出来的都挺早的,但是,慢慢走了这些地方也到了饭点了,言凌雪打电话给沈母说自己不回去吃饭了,让她按时热菜吃饭。   言凌雪就带凌卿去他初高中经常去的小吃摊吃了一顿。然后便又开始闲逛了。   “这片竹林好像是爱情竹,上面都是刻着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还有情侣们的认证。”   言凌雪介绍这地方的时候没有先前的从容,大概是因为平常也不注意这块地方,今天带凌卿来,觉得总要说出个一二三来。   凌卿颇感兴趣的走到竹子底下,开始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情侣当时立下的誓言,随意一瞥,竟是看到了熟悉的名字,看了一眼后面的言凌雪。   “这里有你好多名字!”   言凌雪惊愕的看着凌卿:我的名字?   ☆、想过日子   言凌雪初中从来没有来过这片竹林,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与他没有什么关系,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那里,也是到今天才知道的。   凌卿表情呆萌,看言凌雪没有过来的意思,开始朗声阅读。   “好想每天晚自习后,你能送我回家,言凌雪,我爱你!”“言凌雪,你打篮球的模样最帅!”“只想默默的喜欢你,凌雪。”……   言凌雪有些受不了了,连忙打住,拉着凌卿走出去了。   “你很受欢迎。”凌卿的语气听不出他是什么心情。   “我不知道。”言凌雪很是无奈,自己真的什么都不了解,“也不在乎。”   凌卿没有再说,言凌雪继续带他去其他地方走走,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感觉凌卿后面就有些兴致缺缺了,只不过在言凌雪说他自己事情的时候才有了几分精神。   初中和高中也只隔了几条街,不过两所学校的面积相对就大了点,可逛的地方也多了,所以花的时间也长了。   “兰斯和你初中就认识?”   冷不丁的发问,言凌雪看了一眼凌卿,点头:“是。”   没有再问了,言凌雪也沉默了许久,也许是想到了什么,初中、高中的回忆很多都是与兰斯有关,言凌雪刚才说的时候也尽量避着说。   可凌卿却是敏感的很。言凌雪叹了口气:“我们回去吧!”   还是一样的听话,但是言凌雪却有些紧张了,握住凌卿的手的力道不知觉的加重了几分,他自己却不自知。   回去吃完晚饭,和言父、沈母闲聊了几句,凌卿就早早的睡了。言凌雪想要和凌卿说些什么,被言父叫住:“儿子,咱们聊两句吧!”   言父示意了一下书房,自己便起身先进去了,言凌雪似乎也猜到了可能要谈的事情,眼眸略沉,也跟着进去了。   凌卿不明白心里像被人使劲揪着的难受感是为何而来,兰斯和言凌雪青梅竹马自己早就知道了,今天言凌雪带自己去看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么?   可是今天他说的那些话又不像那么回事,因为凌卿一直处于被动,所以不敢问,只能自己暗地里猜,猜得累了,也就睡了,凌卿如此安慰自己。   可是……这次怎么不行,凌卿挫败的坐起身来,怎么这次脑子已经累得不想再去思考什么,身体却没有疲惫感,好像还不困呢!   凌卿轻手轻脚的走上楼台,想要一个人静静的呆会,没想到都这个点了,上面还有人!当然不用细想也知道是谁了。   本来想要离开,可是看到不远处坐着的言凌雪,夜色都包裹不住他的哀寂,与白天见到的温馨形成鲜明对比,看着让人心里难受。   叹了一口气,决定不逃了,直直走了过去:“你怎么还不休息?”   正一个人发着呆,听到凌卿的声音,回过神来,语气却有些慵懒:“那你呢?”   “我不困”   言凌雪笑了一声,将凌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然后将头倒在了凌卿的腿上,收起自己的双脚放在椅子上,理直气壮道:“我有点累了,让我靠会!”   然后凌卿就真的一动不动了:“你怎么了么?”   “什么?”言凌雪反问。   凌卿想说感觉你现在有些怪怪的,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但是真要说又有点说不出口,问了又怎么样,不显得自己有些多事么?   “没什么。”   言凌雪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明天想去哪?”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今天都说了,自己对这里不熟悉,到头来还不是要听言凌雪的安排,还装绅士的问,有意义么!!!   “不想出去。”凌卿憋气道。   以为言凌雪会追着说,没想到言凌雪居然点头了:“那好,明天就不出去。”   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不会是生气了吧,凌卿小心的说着:“其实今天去的那些地方都很有意思,谢谢你。”   “今天你不开心了,是因为兰斯吗?”言凌雪却是没有顺着凌卿的话题往下走,而是另起一话。   感觉到凌卿身体一僵,言凌雪心下了然:“刚才爸问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凌卿受到了刺激,觉得自己刚才有了恻隐之心,来到这里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凌卿没有任何动静,而言凌雪似乎也没想过凌卿会有什么反应。   “我说,我想和你过日子。”   夜实在是太静了,急促的呼吸声,狂跳的心,都那么的彰显。   凌卿最后逃了,言凌雪有些始料未及,没有想到他的反应是这样的,从地上爬起来,扭了扭脖子,刚才凌卿推得太突然,好像有点扭到了。   起身扶着腰,好像受伤的地方还不算少。   因为前天晚上接收的信息量有些超出凌卿的理解范畴,三四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接导致第二天凌卿起晚了。   凌卿忐忑的吃着早餐,偷偷看了一眼左边的沈母,没有什么异常,再看了一眼右边的言父,好像也没有什么反常。   “凌卿,今天凌雪炖的海带汤还不错,多喝一点。”沈母一边说着一边给凌卿的碗里添汤。   凌卿只能说谢谢,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凌雪呢,做完早饭,自己也没吃,去干什么了?”言父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和手。   经言父这么一问,沈母也疑问了,看来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去看看。”沈母起身就要去,却被言父叫住了。   “凌卿,你去看看他吧,叫他下来吃饭。”言父站起身,“我也要去上班了,夫人,麻烦你把碗筷收拾一下。”   待凌卿走了,言父笑着对沈母说:“孩子之间的事,你个老人去凑什么热闹!”   沈母本来是点头的,后来反应过来,对于‘老人’她是绝不会答应的,言父最后是被沈母打出门的……同时他也明白这个词以后也是禁忌了。   凌卿愣愣的走到言凌雪的门口,安慰自己,不过是叫他下去吃饭罢了,没什么事,深呼吸,冷静,举起手敲了敲门:“凌雪。”   静静的在外面等了许久,没有回应,凌卿有些纳闷了,再敲门,唤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凌卿直接推开门进去,看到言凌雪还躺在床上。   “你在里面怎么不吭声啊。”凌卿抱怨道,以为言凌雪也该醒了,可是床上的言凌雪依旧没有反应。   凌卿有些觉得奇怪了,平常他是很容易被吵醒的,而且就算累也不会这么严重,起了一般不会再睡回笼觉了,今天这样是故意不理自己的么,昨天生气了?   走到言凌雪的床边,看到他双眼紧闭,面部却是痛苦的呈现扭曲。这下凌卿就真的急了:“凌雪,你听的见我说话么?”依旧没有回应。   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在言凌雪的眉心,检查他的情况,很熟悉的力量,炽热的火,彻骨的冰。凌卿马上反应过来,言凌雪应该是突破了,不过没有将力量进行正确的疏导。   明白过来也就稍稍放下心了,憋到房门未关,凌卿先将门关上,反锁,然后才将言凌雪扶起,脱鞋上了床,坐到言凌雪的身后,开始为他疏导乱窜的力量。   “凌雪怎么还没下来啊?”沈母看着下楼的凌卿问道。   “他说有些困,想再睡会。”   “那没事了,等他醒了自己会弄吃的。”沈母握着凌卿的手,“走,咱们出去逛逛。”   凌卿来不及反应就被沈母拉出去,来到大商场,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凌卿有些晕乎乎的。   “你要在咱家住两个月吧,我看你都没有收拾衣服带回家,应该买两套了。”沈母一边挑着衣服,一边说着。   换衣室走了一趟又一趟,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销售小姐在旁边毫不吝啬的夸赞:“您的孩子长得真好看。”   沈母得意的笑道:“那当然,我另一个孩子长得也好看的很。”目光放在凌卿身上,发表一下意见。直到沈母满意,才拉着凌卿出来。   饮品店里,看着大袋小袋的物品,凌卿有些不好意思了:“妈,其实我可以自己买的。”   沈母端起一杯柠檬水喝了两口:“你都叫我妈了,我怎么不能给你买俩身衣服?”   “谢谢妈。”   “我也要谢谢你,凌雪他从小就不太好与人相处,之前有兰斯,情况还好些,可是兰斯走了之后,我就怕他,又回到之前那个状态,一个人,太孤寂了。”   没有了平日的少女一般的笑容,沈母此时才像一个为孩子忧心的母亲:“幸好有你。”   凌卿不太敢正视沈母的眼睛,甚至有些闪躲:“我又怎么能和兰斯比,在言凌雪心里,兰斯是不一样的。”   沈母诧异的看着凌卿,发现他的眸中有的只是落寞,过来人往往能看的多些,沈母拉过凌卿的手。   “是,兰斯和你不一样,兰斯是过去,回不去了,可你是他的现在,也是将来。”   凌卿终于看向了沈母,他想要知道沈母说的这些话,有多少真实度,可是看到之后,凌卿依旧不能明白到底有几分真。      ☆、说爱不足   沈母接到言凌雪的电话,对着凌卿挤眉弄眼,一点不像当妈妈的人:“我和小可爱就在外面吃午饭了,你一个人吃吧。”   挂了电话,沈母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开心的不得了:“我儿子他,刚才第一句话,居然不是问候他老妈,直接就问‘凌卿呢?’,好像我要把你拐走一样。”   见凌卿不说话,沈母也不多说什么,拉着凌卿就去小餐馆,豪搓了一顿。   过去的回不去了?回去的路上,沈母还在不停的和他说着话,都是言凌雪小时候的事情。听的认真,但是心里总是有些怅然。   其实能不能回去,取决于他们愿不愿意吧。如果能重逢,有怎么能肯定的说回不去了,现在这么说,只是因为,两人分开了而已。   两人回去都下午两点了,言凌雪在客厅拿着本书坐着,看到两人,便将书合上。   “我们回来了,呐,宝贝儿子,小可爱可是完璧归赵,哎呀,你还瞪我!”沈母两手叉着腰,似乎要和言凌雪争论一番。   言凌雪忽视沈母的宣战意念,站起来从凌卿手里将袋子拿到自己手上:“妈给你挑的?”   凌卿点头。   “她眼光一向不太好。”   沈母彻底毛了……   因为言凌雪突破的事情,凌卿要求言凌雪至少闭关三天,言凌雪安静的听凌卿安排,仔细的看着他的每个表情,觉得不管是什么样的都好看,发现自己这样有些变态,也被自己的行为逗笑了。   “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言凌雪收了笑,很是认真:“那谁做饭?”   凌卿愣了一下,转而说道:“我做?”   言凌雪右手托腮,上下打量起凌卿了,目光少有的慎重,凌卿都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却是听言凌雪来一句:“你试试吧。”   “从来没做过。”凌卿刚才只不过是下意识的一句,没想到言凌雪就这么决定了。   “放心,你要相信,至少会比妈做的好吃。”   凌卿哭笑不得,沈母在言凌雪这里怎么就这样的形象?同情完沈母之后,马上就同情起了自己。这个平日看言凌雪做的好像挺简单,也许真的不难?   看着各国各点汇报上来的消息,禇剑秋心里也有了思量,守在易凌风床边,直至夜幕降临,易凌风才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   看到坐在床边的禇剑秋,疑惑加上困倦,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难言的味道:“怎么了?”   易凌风这两天炼器整到晕倒,看到他那副模样,禇剑秋想要骂他都不忍心了。   “两个消息,一、目前拒绝与我们合作的黑帮所在国度,感染严重,但是因为他们态度强硬,我们派过去的人员不多,其他地方也不愿插手,导致没有办法解决。   二、已经圈出0号那缕残魂的活动区域,虽然不够精确,但是也有了大概方向。”   易凌风安静的听完禇剑秋说的情况,面容憔悴的让禇剑秋心疼,叹了口气,易凌风也没想到醒来就听到这些事:“所以算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了。”   禇剑秋默认。   “没有说服合作的国度,看来还得加把劲,再去,直到他们点头为止!”易凌风发狠。   “这个事就交给我,你不用管了。”禇剑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还需要休息,没有退烧。”   不管易凌风多么要强,吃不消的时候身体最诚实,易凌风说自己已经快好了的话,禇剑秋直接当成耳旁风:“躺好!”   易凌风鼓着腮帮子,气嘟嘟的看着禇剑秋,但是也没有再逞强了:“饿了!”   “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哼,易凌风这才觉得心里舒畅一下,乖乖的躺在床上。   “老公,今天晚饭是小可爱做的,你洗好手就来吃饭!”沈母看到进门的言父,兴高采烈的拉着他。   看了一眼菜桌上的晚餐,色还行,香好像也过得去,可是这味呢?言父放好东西,洗了手便走了下去。   凌卿在厨房为言父倒好酒,为沈母盛好饭,端了出来,摆在他们面前。沈母和言父都开心的笑了:“也别忙活了,快来吃饭。”   “好。”凌卿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饭,坐下一起吃饭。   “做的真不错,比你妈强。”言父夹了一筷子辣炒牛肉,再配一口美酒,生活如此,足矣。   这话怎么和言凌雪一模一样,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沈母瞪了言父一眼:“以后别想吃我做的饭。”   言父立马怂了,这暑假过后,儿子们都是要走的,到时候还得靠夫人。   凌卿夹了一根白菜,吃了一口,额,有点咸,再吃牛肉,好有嚼劲的样子,万幸的是汤正好,不好意思看着沈母和言父,他们居然都没说什么,同时心里暖流淌过。   言凌雪闭关五天才被放出来,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凌卿要求,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犒劳一下,这些天没吃好的胃儿们。   “我已经在房里憋了五天了,怎么也该出去走走了。”言凌雪意味深长的看着凌卿。   “那就去。”   “好,我安排一下。”   诶?凌卿发愣,自己什么时候说要去?不管凌卿多么抗拒,第二天,还是被言凌雪生生从床上拉起来了。   充实而又单调的三天,凌卿走了言凌雪上学经常走的路,走了安静而隐蔽的小路。去了他经常去的书店,去了他安静发呆的地方。逛了他最喜欢的公园,逛了他偶尔去的网吧。   看了他习武的场地,看了他玩车的赛道。习武之处,言凌雪的照片还贴在上面,本来是开玩笑让言凌雪耍一段,结果却让自己不淡定了,每一帧都近乎完美;   玩车之地,言凌雪直接拉凌卿上了车,疯狂飙车几万里(当然有些夸张了),下车的时候,凌卿腿都软了。言凌雪在一旁很没道德的笑了。   夕阳如血,言凌雪和凌卿并排坐在岸边,脱了鞋子,卷起裤脚,冰凉的江水肆意冲刷着小腿。   “这个地方,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   凌卿四处望了一眼,青翠欲滴的草地,野花的存在,如花立草群,显眼了不少。   “感觉这个地方,很适合来玩啊,为什么之前不来?”   言凌雪赞同的点头:“的确是好地方,所以这里能被称为约会圣地,不过这些对我就没什么吸引力了。”   说完,言凌雪躺了下去,惬意十分,却把凌卿整得有些窘迫了。   “和兰斯没来过?肯定是骗人!”凌卿在心里嘀咕着,却是忘了还有心灵络这回事,于是言凌雪是听的一清二楚。   “没有,只和你来过。”   凌卿反应过来之后,更是沉默了,暧昧的举止和语言,这几天的状态一直如此,总是让凌卿手忙脚乱,许久,才开口:   “言凌雪,我不想继续这样不安下去了,你总是说一些,做一些让我误会的事,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   是因为喜欢我?对不起,我不太相信,你曾经那么喜欢兰斯,怎么能说忘就忘?”   凌卿说的这些,都已经憋在自己心里很久了,说出来之后,觉得压在心头的那座大山终于崩塌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快要吞噬自己的悲凉。   这些日子,即便不安,却也幸福,可是自己这么一说破,怕是再也不会有之前那样的日子了。   一直到凌卿说完,言凌雪都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的背影,虽然看不到他说话的神情,但是能感觉到他的绝望。   言凌雪叹了口气,又坐了起来,也是默了一会儿,许是在组织语言。   “初中开始,兰斯和我便经常一块,上课,回家,出去玩。刚开始他对我来说,只是父母要求需要照顾的人,后来也是习惯身边有他了。   有了他,我的生活里多了些之前没有过的声音,那种感觉我很眷恋,习惯有的时候也很可怕,拥有了,便不想轻易失去。   不想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只想他继续在我的世界里,让它不再是空寂无声的,时间久了,也就不愿意改变了。”   言凌雪将目光望向凌卿,深邃又柔情:“你的出现是意外,我觉得更是冥冥中的注定。家里楼台上,我亲眼看见了你们的来临。   第一次见面,你从天上掉下来,还砸出了一个大坑,当你抬头,那双眼看着我的时候,我深切的明白,心动是什么感觉。   第二次见面,觉得你不可理喻,后来才知道你只是不明白这个世界的生存方式,自己给自己壮胆而已。   第三次见面,你就可以为一个并不相熟的人,耗费灵力到力竭,虽然你说是因为我还有用,但我知道是你善良。   我最恨的是那些对待感情三心二意的人,所以我不会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既然有了兰斯,我便不会再去想其他,你也成为我最不愿意细想的人。   对于兰斯和我之间的感情,我迷惑过,正视过,也想争取过,最后失败了,责任是双方,但事实也就如此了。   兰斯离开,我不可能无动于衷,但也没有到痛彻心扉的程度,只是怅然若失。我也不想自欺欺人解释什么,兰斯,的确是我的初恋,只不过说喜欢,不纯;说爱,不足!”   凌卿想要起身离开,他是想说明什么,兰斯和他的过去,他不想知道,他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他纠结的原因,如果自己没有出现,是不是就好了!   言凌雪一把将凌卿拉回来:“凌卿,和你分开的那段时间,我才真正的看透,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世界原来就已经不是黑色的了,不再是只听得见声音,看不见事物。”   凌卿挣扎的更用力,他想离开这里,不想听到这些,他怕自己信了,那些话是多么的动情,凌卿觉得下一刻,他就要投降。言凌雪从来没有对谁解释过什么,但是这次他却将所有的话都对凌卿说了,因为他怕,怕凌卿不接受。   “你不要再说了!”凌卿大声吼道。   可是他也没有想到,真的没有再说了,也没有办法说了,言凌雪紧紧的抱住凌卿,吻上了他。   “每个人都有过去,而我的过去有兰斯。现在和将来,我希望是你!凌卿,我爱你,想要和你过日子,你愿意么?”      ☆、远香近臭   突如其来的吻,凌卿脑子一片空白,看着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的言凌雪的脸,离得近了,都觉得恍惚了,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凌卿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怕自己是兰斯的替代品,言凌雪与兰斯的那段纠葛,他亲眼所见,所以他也不自信。   刚才不想再听言凌雪说那些话,就是怕自己动摇,也怕这些话是镜中花,水中月,日后怕承受不来。自认为已经把两人的关系分的很清,所   以不想再有困扰。   心灵络传来的声音,让凌卿更加恍惚。   “每个人都有过去,而我的过去有兰斯。现在和将来,我希望是你!凌卿,我爱你,想要和你过日子,你愿意么?”   愿意么?不愿意么?三个字,已经让他缴械投降,心里的结就在这个时候松动了。   言凌雪亲吻方面也是没有经验的,刚才只是看到凌卿想要逃开的意愿太强烈了,就着急的用了这个办法。   触碰到那柔软的唇瓣时,言凌雪身躯微微一颤。吻,温柔而极具情意,感受到凌卿抵抗的力度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舍不得这   片柔软香甜的地方。   情难自禁将吻加深,也由温柔渐变成霸道,攻破凌卿的防线,凌卿满脸通红,睫毛轻颤,就在这个时候,两人的舌缠绕在了一起,这个过程   就如水到渠成一般。   绵长而具掠夺性的吻,言凌雪将凌卿牢牢圈在怀里,右手绕到他的脑后,不让凌卿有逃脱的机会,肆意的侵略,让凌卿这个被侵略者有些缺   氧,想要推开言凌雪,双手又有些发软。   好不容易,言凌雪松开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   “扑通!”凌卿栽水里了。   这情况真是防不胜防,不过言凌雪也是紧跟着凌卿跳下去,在水中抓住他的手,靠近他,将手环在他的腰间,向上游。   凌卿本来就有些缺氧了,因为身体发软,栽到水里,也是猝不及防,硬是喝了几口水,加上不会游泳,整个人就慌了起来,下一秒手被抓住   ,腰被抱住,熟悉的身影,立马让他安心。   离开让人窒息的水里,言凌雪把凌卿抱上岸,不受控制的咳了起来,吐出呛在喉咙里的水,在水里被呛到的感觉真的是不想回忆了,还好很   快,肺部进了空气,整个人才终于是活了过来。   言凌雪轻轻地拍着凌卿的后背:“好些了吗?”   虽然身体好受了一点,但是脑子还是有点懵的:“这个水看上去也不深啊,怎么水位比我还高!”   “你不是自称在大学呆了快一年了吗,折射的道理还不知道?”言凌雪被气笑了。   凌卿囧。   沈母看到两人湿淋淋的回来,奇怪的看了一眼天气:“外面不是晴天么?”   言凌雪拿了块干毛巾给凌卿擦头,凌卿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自己来,你快去洗澡吧。”   因为楼下浴头坏了,言凌雪就让凌卿先去自己房里洗澡,虽然是夏天,但是江水温度还是很低的,而且又是近黄昏的时候,还是容易着凉的   。   “那你呢?”凌卿问道   言凌雪一本正经的提议:“要不一起?”   然后凌卿就没有管他怎么办,直接先去洗了,言凌雪在外面把湿的衣服换了下来,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嘴角上扬。   两人终于是确定了关系,凌卿也暂时放下了顾虑,言凌雪将目光望向窗外,华灯初上,黑夜被照亮。   “有很大的麻烦?”凌卿皱眉问禇剑秋,言凌雪坐在一旁听着。   两人本来在家里打扫卫生,结果被禇剑秋一个叫唤过来了。禇剑秋将上次在易凌风那里说的几点问题再向凌卿他们说了一遍。   “凌风,现在在着力研制对付0号的灵器;同时我也分配了我们的人继续追索0号最后一缕残魂;我去和那些拒绝合作的人交涉,结果不理   想。我觉得这个情况老大有必要了解,所以请您回来。”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那些还在固执的人们身上,他们不合作,危险就不能完全消除,凌卿将目光放在言凌雪身上,言凌雪感受到了,两人的视   线相交,言凌雪立马明白了凌卿的意图。   叹了口气:“剑秋,你把不合作的人所在国家,姓名,详细信息列出来,我和凌卿去解决这件事。”   禇剑秋和易凌风说到底来到这里还是个学徒,虽然学的比凌卿快,但是也不能完全了解所谓的人性,言凌雪就算性格古怪,却有一个在商场   混迹的父亲,耳濡目染之下,对为人处世有一套自己的见解,况且谈这种事情,实在不成,就来硬的!   说完正事之后,易凌风才跑出来,看到凌卿和言凌雪那个叫……该怎么说呢,情意绵绵的模样,就差不多明白了,这个暑假意义非凡啊,把   言凌雪拉到一边。   易凌风看着春风得意的言凌雪,啧啧称赞,举着大拇指:“你这功夫可以啊,这么快就成功了?”   言凌雪笑而不语,只是眸中的幸福溢于言表。   “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易凌风拍拍言凌雪的肩膀笑道。   “当然!”   “什么当然?”好奇的凌卿走了过来。   “没什么!”易凌风和言凌雪同时说着,凌卿觉得更奇怪了,平日里不是就他们两个最不对付了吗?   言凌雪和凌卿也去看了一下0号的情况,发现和走之前一个样。舒颀每天都来,后来干脆就让她留下来了,反正舒曦也在。   对于这个情况,言凌雪也没有什么办法,也没有去见舒颀,因为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安慰了,需要的只是坚持,那就是要靠她自己的意念了。   凌卿跟着言凌雪走回家,两个月的暑假,现在在家也不过呆了二十来天,就要离开了,凌卿还有些过意不去,减少了他与家人相处的时间。   余光看到凌卿一脸愧疚,言凌雪就明白他脑袋瓜里又没想什么好的:“其实现在就走也好,你听过‘远香近臭’么,趁现在他们还只记得我   们好的时候走,他们还会不舍得,呆久了还不走,他们就会看烦了。”   凌卿被他这一套说法逗乐了,心情也好些了,晚上装模作样的收拾东西,其实大部分都是言凌雪帮忙打点,他一点不知道。   临走的时候,沈母依依不舍的看着凌卿:“小可爱,以后有空就常回家看看我。”   凌卿忙不迭的点头,言凌雪这个亲儿子反而被忽视了……   坐在飞机上,凌卿整个人都是紧张加好奇的,这是他第一次坐,上一次为了找兰斯虽然来过机场,但是也止步在外面,这次进来一看,发现   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座位,都是人。   只不过这个像鸟一样的机器可以在天空飞翔,也是挺有意思的,凌卿如是想着。   “系好安全带!”言凌雪一边为凌卿系上,一边教育着,坐交通的工具需要遵守的规则。凌卿没有打断,但是有没有认真听就是另一回事了   。   “有你在就可以了,我跟着你做。”   凌卿下意识的一句话,却是让言凌雪心神荡漾,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也对,以后跟着我就好了。”   加拿大某个房间——   高大粗壮的大汉将双脚架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双手展开随意搭在沙发上,眼神充满着轻蔑看着对面的两人,身旁立着一位仆人,时不时的将   新鲜葡萄送到大汉嘴里,给人的感觉,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嚣张。   言凌雪和凌卿两人也是随意的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心里活动却很是活跃。   “这个人看起来很讨厌。”凌卿吐槽。   “他们做的事你可能会更讨厌,不过我们还不是需要他们?”   “他都不想认真听我们说。”   “我们也不见得要认真和他说。”   “什么意思?”凌卿疑惑。   走出房门,阳光正好,言凌雪牵着凌卿的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房内大汉被人从地上扶起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他身后的手下问:“老大,要不要让兄弟把他们两个干掉。”   大汉摇头:“我欣赏他!”   刚才他们只有两人,而他的背后可是站着二十来号人,就在那样的情况下,他都敢动手打,关键是还打赢了。   他最欣赏有胆气的人,所以虽然有些丢面子,但是仍然同意了两人的协议。   等走出他们的地盘,凌卿脑子里还是言凌雪做的那一系列疯狂的事,言凌雪只问大汉,答不答应合作,大汉冷笑,接着就看到言凌雪暴打大汉一顿。   大汉后面的手下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老大已经被打完了。最后言凌雪好整以暇的整理衣服,到这时候才露出了笑容。   “雅各布,合作愉快!”   这是一个多狡诈的人啊,仗着自己的源力就这样欺负人,凌卿心里腹诽。   “凌卿,心灵络还没有关。”   言凌雪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凌卿打了个哆嗦,自己怎么总是忘记这事?   ☆、122      日本——   樱花飘,流水落。伴有间隔的落地声,那是日本大宅中常见的醒竹。落花流水,加上哒哒声,添了少许禅意。   西园寺冷泉,极其恭敬的为言凌雪和凌卿两人倒茶,岛国的茶道最初其实是本国流传过来的,几百年过后,岛国仍旧保留了一套完整的茶文化,而后他们自己发展为更具精神的文化蕴涵。   品茗,茶香,意境也要美!在这里感受不到外面的喧嚣,有着可以洗涤心灵的神奇。   凌卿一脸黑线的看着面前两个男人,笑容灿烂,完全忘记刚才是怎么的粗鲁暴力,看着西园寺冷泉脸上青肿的地方,还有身上被日本刀砍到的地方现在全部绑着绷带,可悲可叹。   “您说的我们都会照办,您放心!”冷泉十分有礼的对言凌雪颔首。   “西园寺先生,我们是合作关系,不用这么客气。”   虚伪,凌卿给言凌雪贴的标签,刚才是谁把人家打成这样的。   “言先生,若是不嫌弃寒舍,不如留下多玩乐两天。”   “我们突然到访本来就给西园寺先生带来了不便,就不再麻烦您了。”   “哪里哪里,言先生能留下,真是蓬荜生辉啊!”   假客套,明明说要趁机在日本玩够本了再走的,凌卿愤然。不过这个西园寺先生怎么比自己还会说成语,凌卿郁闷。   “这个时候山上就就有雪了呐?”凌卿激动的摇着言凌雪的胳膊,指着面前的富士山。   言凌雪失笑,刚才是谁一路不乐意的,现在这么开心了?不过凌卿笑起来真好看,言凌雪如此想着。   晚上,凌卿将整个人都隐到水里,头上包了一块白毛巾,只留个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在那紧张的不行。看到如羊羔般的凌卿,言凌雪突然就起了坏心思。   偌大的汤池,只有凌卿和言凌雪两个人,雾霭迷蒙,入眼之物尽是朦胧,随水而流的樱花,更是让场面变得多情。   言凌雪向着凌卿一步步靠近,凌卿惊慌的一小步一小步往后退,直到背后碰到了被温泉水泡暖和的池壁,才不得不止步。   眨巴眨巴大眼睛,凌卿语气有些虚:“怎么了?”他单纯的想言凌雪走过来是有话要说?可是心里这个紧张是为什么,而且,他的眼神怎么那么迷离,是水汽的原因吗?   把凌卿逼到角落,言凌雪两只手撑在凌卿两侧:“紧张什么,又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   能一样么,能一样么,凌卿内心咆哮,之前我们之间单纯的很好不好,现在,额,也不是说不单纯啦,但是总是有些不一样的嘛!   看到凌卿捉急的模样,言凌雪原本只是想逗逗他的心思有了些变化,看着他那双如小鹿般动人的双眼,心里某点被触动,退无可退,言凌雪咬住了凌卿的唇,循序渐进的进攻。   两人不着寸缕,紧紧的拥抱着,忘情的轻吻着,凌卿每次情到深处都会有些腿软,比如上次,譬如这次,如果不是言凌雪抱住凌卿的腰,又要坐到水里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抵到我了?”凌卿依偎在言凌雪的怀里,软骨无力。   言凌雪不动声色,语气平静:“正常!”   咦?凌卿感觉怪怪的,言凌雪松开了凌卿,坐在一边泡温泉,凌卿忐忑的看着言凌雪,然后来到了他身边:“怎么了?”又问了一遍。   言凌雪失笑,知道凌卿以为自己在和他生气,想要摸摸他的头,怕自己失控于是忍住了:“没事,让我这样待会儿,不看你就好了。”   凌卿囧,好像明白了。   自从宋子玉被抓住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甚至连眼睛都不屑睁开,但是他却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性格。凌卿提醒易凌风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并且尽可能快的将0号逼出来。   易凌风隔三差五拿一个灵器就过来试一试,有的时候真的把宋子玉弄到半死不活,导致易凌风都不好意思了。   舒颀看到莫名虚弱的宋子玉,以为是被0号给折磨的,舒曦一脸气愤的看着死活不认的易凌风:“把姐夫弄成这样的家伙可真是,臭不要脸!”   易凌风浑然不觉,还赞同的点点头:“舒颀,你放心,宋子玉一定不会有事的!”   舒曦觉得自己功力不足,早早退场。   禇剑秋接到手下消息,立马把还在装蒜的易凌风拉了出来:“有残魂消息了。”   收起假正经的表情,易凌风表情严肃起来了:“在哪儿?”   易凌风听完之后,沉思片刻:“这件事我们自己解决吧,老大和凌雪那边事情还没弄明白,□□乏术,就不告诉他们了,免得他们还得担心这边。”   禇剑秋没有异议:“听你的。”   暑假过去了,凌卿和言凌雪中途回学校报了一下到,然后和苏翰梣他们几个说了一声,最近可能事情有些多,前一段时间可能就不会在学校。   苏翰梣苦笑:这不是暗示他们,上课帮他打掩护么?   仔细看了看手里越来越少的名单,凌卿乐了:“凌雪,你不是说这里是向往和平的?”   言凌雪不知道他突然这个问话是有几个意思,先点头,不发表言论。   “那你为什么还到处打架,暴力解决?”   哦,原来是这个问题啊:“有的时候,你就要看准对方的脾性来行事。”言凌雪摸了摸凌卿的头,继续说道,“像加拿大的的雅各布,性格嚣张,普通劝说肯定行不通,那就只能打了,他不够强,只能妥协,生存法则。”   凌卿似懂非懂,其实言凌雪也只是简单说了两句,也是考虑了凌卿的……额,接受能力。   “那位西园寺先生呢?”凌卿好学的问道。   言凌雪敲了凌卿额头一下:“傻了,那是他让我和他打的,又不是我主动的,我本来想要以德服人的。”   凌卿表示怀疑,明明是你太拽……   “下一站,去哪?”   “墨西哥。”   柬埔寨,原本荒凉的某处地方,前不久就开始陆续有亡命之徒在那里聚集,为首的是一名叫贾斯汀的男人。   很多人都没有见过这位老大长什么样,但因为他在很多地方都出名了,如雷贯耳,所以就算没有见过也大多听过。传闻贾斯汀弑杀如性,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曾有人见到被他抓到的人,出来的时候都变得像干尸一样。   加入他,成为他的手下,就是因为他狠,他们每个人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心已经麻木,就喜欢做一些刺激疯狂的事,贾斯汀便能为他们提供这种生活,所以他们来了。   听说贾斯汀最近似乎又有大动作,手下的弟兄没有一个闲着的,只不过具体要做什么,没几个人知道,他们也不关心,是生是死,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他们关心的是要足够疯狂。   与贾斯汀所在地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这繁华城市。   宽敞的会议室里,坐在主座上的中年男子问道:“这次合作谈的怎么样了?”声音低沉隐约性感,观其相,不怒自威,眉骨,额,似曾相识。   “时间地点也定下来了,关键董事长想要派谁去?”坐在中年男子左侧一男子回道。   董事长没有立刻回答:“这次就让林经理带着犬子去一趟吧,让他也提前了解了解,林经理,有问题么?”   “当然没有问题。”坐在董事长右侧的男子,带着个金丝边眼镜,显得精明凌厉。   “那好,今天的会议就到这,有什么事,再来找我。”董事长起身率先离开会议室。   风雨欲来,危机前夕,倒是平静的很。当然了,言凌雪和凌卿倒真是幸福的很,周游列国,就像神仙眷侣一般,快活的很,易凌风之前他们劝服不了,一是没有谈判技巧,二是不敢乱来。   言凌雪就是太胡来了,反倒是一个两个握手合作,凌卿表示十万分的不服!   “这是魅力!”   言凌雪一本正经,凌卿一脸嫌弃。   两人已经在外面跑了三个多月了,好容易目标只剩一个了,之所以把这个地方放到最后,主要是凌卿有些怕,或许是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只   是再怎么想,也要面对,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看到这个地方,凌卿就说不出的心慌,言凌雪明白他的情绪,但是自己想说的当时一股脑已经全给说了,再说也是废话,只能用行动证明忠诚。   凌卿安慰自己,地方那么大,怎么也不会那么巧就遇上,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这么自私,如果言凌雪想要找呢?   心慌不是莫名,有的时候真的是一种预示,如果凌卿知道来到法国,真的能遇上兰斯,不知道还会不会让言凌雪一起来;而言凌雪知道能够再见兰斯,不知道会不会犹豫。   如果都是事情发生之后的自我欺骗,从来没有如果。   最后一站——法国!   ☆、再见兰斯   法国,浪漫的代名词。   不过有两个人来到这里,不知道有没有心情感受浪漫,凌卿是一直绷着脸,言凌雪则是不知道该如何宽慰。   凌卿和言凌雪下飞机已经是晚上了,所以打算先在酒店住一晚,隔天再去拜访克雷蒂安。   “Is there any room available?”言凌雪用英语问道。   “yes,sir。”前台服务员礼貌的回答,看到有两位顾客,于是多问一句,“two rooms?”   “one room。”   凌卿晕乎乎的跟在言凌雪身后,一间是个什么鬼,刚才还看到有人订房间,所以绝对不是房间不够,凌卿突然有点小紧张,这是什么意思嘛!   进了房,关上门,看着一脸紧张拘束的凌卿,言凌雪乐了,也不说破,将行李放好,自己先去浴室洗个澡。   出来看见傻傻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凌卿,走了过去,坐到沙发扶手上,把手放在凌卿的腰间:“去洗澡吧。”   这是个什么含义,凌卿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像木头一样挪进去了,言凌雪不自觉就嘴角上扬了。   言凌雪穿过卧室,走到阳台,月色迷人,风吹纱帘,树叶婆娑。   其实他没有太多的意思,他大概知道凌卿在为什么而烦心,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让他安心,所以就想着陪着他吧,也许能够有点作用。   水雾朦胧,凌卿穿好了衣服,一直站在镜子前没敢出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越来越红,好像是有点缺氧了,望了眼外头,有些纠结的咬了咬嘴角。   一直不出去还觉得有些奇怪,而且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可是之前两个人除了亲亲,还没有别的进展,也一直是分开睡,今天这个这个…之前有了解到,一段关系慢慢发展,总会有些变化的。   打开浴室的门,言凌雪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红扑扑的凌卿:“你怎么了?”红的就像煮熟了一样,不会蠢到一直用滚烫的水洗不调温吧?   被这么一问,凌卿更加脸红了:“没事!”   看到言凌雪快步走了过来,凌卿有些慌张的想往往后退,但其实根本没有挪动步子。言凌雪拉起凌卿的长袖,看了一下,身上的微红应该不是被烫到的,可是这脸怎么这么红?   再看,发现更红了!   凌卿快速收回被言凌雪抓着的手,将衣服放下:“都说没什么了。”   言凌雪会心一笑,一把揽过凌卿的肩:“来,出去看月亮。”   凌卿弱弱的恩了一声,脚却像是无力,竟是发软,然后便是身子腾空被抱在了言凌雪的怀里,公主抱什么的还是有些羞羞的。   “放我下来。”   “别闹,乖。”言凌雪终于不是一本正经,只是这个表情怎么洋溢着宠溺?   凌卿乖乖听话没有再动,任由言凌雪抱着出去,月色如莲,细腻精致让人窒息。   走到扶手处,言凌雪将凌卿放下来,从后面抱着凌卿,美曰其名:“天还有些凉,小心着凉。”   凌卿就那样安静的呆着,言凌雪就那么安静的抱着,怀里的凌卿,软软的,沐浴之后身体散发出的淡淡芳香都让言凌雪情动。   身体相贴,体温互传,背后温暖的怀抱让凌卿安心,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凌卿什么都没有再去想,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这样便好。   “困了?”言凌雪柔声问道。   凌卿缓缓摇了摇头:“还没有。”   “那就再呆会。”   凌卿乖巧的点头,言凌雪爱怜的拥着他,小心而又霸道。   夜深露重,言凌雪将在自己怀里睡着了的凌卿抱起,走进卧室,将凌卿轻轻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躺在了他的身侧,延续刚才的拥抱,将凌卿揽入怀中,这才闭上眼睛休息。   怀里的凌卿似乎也更加安心的熟睡起来。   群山间,一座城堡坐落其中,若隐若现。   黑夜里,如若没有点点灯光,应该就隐在山里,藏在夜里。   从外看去,建筑风格有很浓的教堂气息,给人一种庄重,神秘的感觉。辅以很多曲线造型凸显了艺术美感,木造建筑更是给人一种质朴的感受。   屋内温暖的灯光照亮着房屋里的构造,连续的深木色圆顶拱门给人一种视觉延伸感,透着优雅和怀旧的气息。木质地板带给人的感觉是朴实中不失韵味。   壁炉在整个住宅中最核心部分,似乎是想让房间都充斥着温暖。其前软椅上坐着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慈眉善目,但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有多狠。   克雷蒂安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休息,听着手下说的消息,没有发表一声意见。   “老爷,明天他们就会来拜见。”   听说了他们这几个月里将一个一个老顽固拉到了他们阵营,现在似乎只差他一个了,不答应似乎已经说不过去了。   “老爷?”没有听到自家老大的回答,手下不太确定的又叫了一声。   “我知道了,时间定好通知我,还有他们两位叫什么名字?”老爷终于是开口了。   “一位叫言凌雪,一位叫凌卿。”   谈话结束。   从楼上走下一位少年,眼睛如蓝宝石一般美丽,看到坐在沙发上快要睡着的外公,佯嗔道:“grandpa,又贪睡了!”   克雷蒂安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哈哈笑道:“老了,就容易犯困。”   “那就回房睡嘛。”少年撒娇。   克雷蒂安慈爱的笑了:“好好好,这就去。”   少年扶着克雷蒂安起来,要将他送到卧室,一边上楼,一边谈些家常。   快要进房门的时候克雷蒂安停下了,对着少年说了一句:“兰斯,明天有客人会来,到时候你跟在我身边吧,也该将你身份摆明了。”   少年可不就是那时候离开言凌雪的兰斯么?   “好,知道了,明天我就跟在grandpa身后,做个跟屁虫。”兰斯调皮说道,又是逗得克雷蒂安笑了一通。   夜深,人静,一夜好眠,却又人各有梦。   早上起来,凌卿睁开还存有睡意的双眼,首入眼帘的便是言凌雪的俊脸,好熟悉的感觉,之前,两人也是经常同榻而眠,只不过那个时候自己只能是个宠物形态。   现在自己却是以恋人的身份与他同眠,想想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又不争气的红起来了,还好现在言凌雪还没有醒。   即便如此,凌卿也只敢偷摸的看着言凌雪,好像还有些在做梦的滋味。   看着看着,人又像魔怔了一样,挪不开眼睛,眼睛闭着,却能想象出他醒来的精神样子,高挺的鼻梁,精致的嘴,其实他比自己要长得好看   ,凌卿如是想着,然后鬼使神差的凑了上去,偷了个早安吻。   大概是做贼心虚,凌卿总觉得言凌雪是已经醒了,将头埋在了言凌雪的怀里,似乎还能感觉到实质的目光,当然了这些都是心理作用,言凌雪没有睁眼是真,醒了也是真。   也是怕凌卿这个脸皮薄的知道之后会一早上不好意思,所以言凌雪只好继续装睡。   凌卿壮着胆子想要看看言凌雪是不是醒了,就感觉抱着自己的那人,好像动了,顿时缩在怀里不敢动。   言凌雪轻轻的起床,生怕弄醒凌卿,听到浴室里面的洗漱声,凌卿才敢睁开眼睛,暗自拍拍胸口:幸好没有被发现……   红枫铺地,浪漫同行。   言凌雪拉着凌卿的小手漫无目的的走着。   “约了时间是下午三点,咱们现在还有五个小时的时间,好好利用。”言凌雪边走边说。   凌卿点头:“我想吃好吃的!”   “吃五个小时?”言凌雪扶额,“还能不能有点追求?”   这个追求难道不是很厉害么,凌卿气嘟嘟。   看到凌卿要耍小脾气了,赶紧说:“好好好,为了我家凌卿的追求能够实现,先去小镇附近走走吧!”   “为什么不直接去吃!”凌卿正色道。   “不饿惨怎么可能有那么强的战斗力?”言凌雪虎摸了一把凌卿的头,“走吧。”   然后到底凌卿还是陪他去了镇边看山,看流水,走着文化气息浓重的小道,玩枫叶,玩溪水…   最后终于前胸贴后背的,言凌雪本来抱着凌卿,到了镇里,凌卿脸皮薄的自己硬是下来。   “是你自己不让抱,不要喊累啊。”   凌卿瞪了言凌雪一眼,怎么之前没发现他这么厚脸皮吖!   接着凌卿就开始大吃特吃,很是幸福。完全忘记刚才言凌雪拉着自己到处走,自己是如何的愤怒了。   看准了时间,两人准备出发,刚出餐厅,就一辆黑色加长宾利开在他们俩面前。   车上下来一位穿着西装革履的绅士,对着两人鞠躬:“言凌雪先生,您好!是克雷蒂安老爷派我来接待您们的。”   绅士极有风度请言凌雪和凌卿上了车。   这次待遇怎么这么好?凌卿心里纳闷,言凌雪细想了想,也有些明白了,现在唯有他没有点头,众矢之的可不好当,现在大概是在示好。   真是够隐蔽!言凌雪感叹。与凌卿下了车,为了表示好客,克雷蒂安家里也安排了人在外面等候。   “言先生,辛苦您了。”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客气的慰问。   “哪里…”言凌雪后头的话在看到管家身后那人之后给消声了。   凌卿也在看到那人之后,心乱如麻,手脚冰凉,目光却不敢再放到那边,他怕看到绝望。   兰斯,终究再见了…   ☆、克雷蒂安   兰斯,选择离开,便是希望可以重新过一个人的日子,不想被往日的情折磨。   可是主动离开的人却未必是最狠心的人,他人走了,心却留在原地,走也走不了,每夜总是不经意想起他,再强迫自己不要想,这样的痛苦,又能和谁诉?   以为再也不会见面,让时间将他的记忆尘封,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简单的相遇了。   再次看到言凌雪,一如既往的心痛,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作。   静,最受折磨的却不是兰斯,而是凌卿。   言凌雪看到消失近一年的兰斯,有些恍惚,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这种模糊的情感只出现了片刻,言凌雪便将看向兰斯的目光收回,回头牵起凌卿的手。   手掌传递的力量,是给凌卿的答案,也是给兰斯的回答。   收起了迷茫,言凌雪脚步坚定,绕过管家,走到兰斯的面前:“兰斯,好久不见!”   紧紧相握的双手,刺痛了兰斯的心,但也只流露了极短的时间,便变回了言凌雪最熟悉的兰斯:“是啊,好久不见。”淡淡看了一眼言凌雪身后的凌卿,“这位是?”   “凌卿。”   凌卿?凌青?兰斯一下子便是想到了有一次在酒吧追问和言凌雪一起救了夏依的那位同学叫什么名字,可不就是凌卿么,那个时候自己也问为什么同学的名字和他宠物的名字这么相似。   往事种种,此时居然很是清晰的在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兰斯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丝苦笑。   凌卿脑子里一团浆糊,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想不起,只是知道现在的他似乎感受到了温暖,掌心传来的,通至胸口。   “你就是要和我外公谈事的人?”兰斯有些疑惑,他和言凌雪初中便相识,从来不知道言凌雪还有这一重身份,自己真的认识过这个人么?   言凌雪点头:“没想到是你的外公。”   是啊,自己也不曾对他坦诚,兰斯眼神暗淡。   管家看到少爷和客人认识,便很识时务的安静呆着,直到几人向里走,他才走到兰斯的身后,做一个随行者,适时的对客人介绍一下家里的构造。   说者履行义务,听者未必上心。   克雷蒂安也没有想到和自己谈事情的居然是一个年轻人,之前听到这两人的事情的时候,对他们的年纪没有多大关注,这突然一下,倒是有些吃惊了。   好在吃惊也是在心里,表情一如既往的深沉:“初次见面,没想到言先生竟是如此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   “您过奖了,我愧不敢当。”言凌雪礼貌性的笑道,“再者英雄如果和我一样,只知道游山玩水,大概只有童话了。”   克雷蒂安笑了几声,右手微指,示意客人可以随意入座,和善又不失距离。兰斯看了一眼言凌雪和凌卿,然后就站在了克雷蒂安的身后。   “刚才在外面迎接言先生的便是我的外孙兰斯。”克雷蒂安看着言凌雪笑着说道。   言凌雪微笑:“真是太巧了,我与您的外孙是老朋友了。”   克雷蒂安这下是真的有些惊讶了,然后爽朗大笑:“那就太有缘了,兰斯的确是在贵国居住了六七年了,不久前才回来的。能够再遇,真是   缘分啊!”   言凌雪笑着点头:“的确。”   兰斯看着风轻云淡的言凌雪,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拽着一样,涩涩的、沉闷的让人难受。   扯了一些客套话之后,终于是进入到了正事,可是克雷蒂安虽然表现的很热情,却一直没有确切表明自己的态度。言凌雪微皱了眉。   “克雷蒂安先生,我想现在的情况您已经很清楚了,不知道您还在犹豫什么?”   克雷蒂安微眯双眸,眼神却无比犀利,完全不像刚才谈笑风生的老人家,而更像一位商人,言凌雪突然明白了,利益,是唯一的理由。   答应合作之后,很多行动都是无偿行为,所以很多人不愿意点头,即使武器什么的是言凌雪这边单方面无条件供给,可是他们也需要付出人   力,这些人都白干活,怎么养活人?   雅各布,答应一方面是因为言凌雪的强势,可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那里地广人却相对不多,惜命的人多,对他们来说这个事情还不算太难的事情;   西园寺冷泉,他所在的地方,整体占地小,人口密度大,凝聚力却相对强,之前不同意易凌风和禇剑秋,大部分原因可能就是不合眼缘,不管真实理由是什么,反正言凌雪是这么想的;   至于其他国家除了上面的原因,另外有些是因为跟风,有些是意识到危机,如此下来,也一一解决了。   法国,克雷蒂安,他到底想要什么?   “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子,我想您应该是很清楚的。”言凌雪面容严肃,他觉得明智的选择已经摆在面前了,克雷蒂安就应该朝着那个方向走才对,可是现在居然还僵着。   克雷蒂安似笑非笑:“清楚,但是也不清楚。外面什么情况和我们的关系大么?他们是死是活,需要我去负责么?”   “可知覆巢之下无完卵?”言凌雪继续说道,“现在你还能这么从容,只是因为那些事情没有影响到你,可是等遇上了,怕就来不及了。”   “刚才你说的那些都是一个未知,抱歉,这个理由没有能说服我。”克雷蒂安耸耸肩。   “你也别用英雄那样的话来劝我,拯救世界这种让人热血沸腾的借口,对我来说已经没有诱惑性了,不足以让我头脑发热答应你的要求。”   言凌雪挑了挑眉,一脸不屑:“是么,我可没那么中二。”可是心里不痛快了,拯救世界这种梗,刚才真的想用来着,失策!   克雷蒂安哈哈大笑,继续说道:“如果我们还有想要当‘英雄’的想法,就不会选择干现在这行了。”   “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像你口中说的你这类人,不是什么好人。”凌卿惊恐的看着言凌雪,怎么可以如此诚实的说出心里话?这样不会又要打架了吧?   “但却十分有血性,否则也不敢干现在这行了。”凌卿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应该不会打了。   “有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答应你,有什么实质的好处?要明白我不是什么圣人,做不到无欲无求,更何况,合作不就重在双赢么?”克雷蒂安显然不太承言凌雪的情。   凌卿略有些不开心,为什么一个外国人比他还会用成语!一年大学难道真的白混了么?   “外公。”见到外公这么为难言凌雪,兰斯不想看到,出声唤了一句克雷蒂安,希望可以让他松口。   克雷蒂安只伸出右手,示意兰斯不要说话,兰斯的话重新给堵回去了。   “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在不出卖原则的前提下,你提的所有条件,都可以答应。”言凌雪扯出了一丝笑容。   每一次的谈话,言凌雪都有准备,毕竟一张纸的承诺太靠不住了,没有甜头,谁都不会好好合作。但是一开始言凌雪都不会涉及这一块的内容,让对方先提出,自己这边再打压,最后敲定。   这么做的目的一是为了让合作更加牢固,二是为了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可以肆意欺负的对象。   现在言凌雪同样是这个套路,正要等他的下文,谁知克雷蒂安就把兰斯等人叫出去了,还示意言凌雪,想来个单独的谈话。   凌卿当然不会听克雷蒂安的,他将目光放在了言凌雪身上,言凌雪也回望了他,露出一笑:“没事,你先出去等我,很快。”   房门外,兰斯和凌卿心照不宣的对视了几秒,再各自将目光移开。   “你好,兰斯。”凌卿率先出口。   兰斯微笑:“你好,凌卿。”   其实,两人之前见了很多次,只是兰斯不知道罢了。他印象中,只与凌卿在酒吧见过那一次,没有想到再一次见面是这样的情况。   “外公他们谈话可能要好一会,要先去客厅坐坐么?”   凌卿摇头:“我就在这等他。”   兰斯的笑染上了落寞。   “和我谈事,要先了解我这个人。”克雷蒂安笑着看着言凌雪,“对方爽快,我就接受;对方迟疑,我便拒绝!”   得,不能讨价还价的意思么?   论谈话功底,言凌雪终究还是比不上老狐狸,被他强占了先机。   “说说你的条件吧。”言凌雪不急不慌,如果克雷蒂安没有所求,他一定不会留余地让两人谈事,既然没有拒绝,那么就说明,对方有事相求。   “直接的金钱交易,我不太感兴趣。”克雷蒂安笑笑,“你帮我做件事吧,成功了,我们的事也就成了,失败了,这件事就不用再提了。”   言凌雪身子往里坐,靠在沙发上,显得整个人慵懒了一些:“你了解我是什么人么,就敢让我帮你做件事?”   “我不需要了解,只需要成功。”   “先说来听听。”言凌雪放下了严肃的表象,现在倒是有些痞气了,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我想要一批货,也想要一个人。”   “一件事?”言凌雪皱眉。   克雷蒂安笑而不语。   言凌雪默了一会儿,果断点头:“没问题。”   “你还没有问我,具体要做什么,不怕破坏你的原则吗?”克雷蒂安的笑容带了一些邪气。   言凌雪站起来,要往外走:“原则,我习惯破而后立。”   “小兄弟,我发现我有些喜欢你了。”克雷蒂安也站了起来。   “还是别了,口味太重,我喜欢的人就在外头,别乱来。”   言凌雪一本正经的说着,把克雷蒂安逗笑了。   “希望能和你合作。”   “一定能。”   两人一同出去,言凌雪直接走到凌卿身边:“克雷蒂安先生,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小兄弟,要不今晚就留下吃过晚饭再走,你与兰斯也是老朋友,正好聊聊。”   兰斯看向言凌雪,有些期许。   言凌雪笑笑:“等咱们是合作伙伴了,再聊不迟。”拉着凌卿的手便要往外走。   “我送你们吧。”兰斯走到言凌雪的面前。   “也好,兰斯代我送一下客。”言凌雪还没有表示,克雷蒂安就先一步说话了,似乎真的挺喜欢言凌雪这后生。   兰斯走在言凌雪前头,凌卿的手握在言凌雪的手里。走廊,楼梯,大厅,前花园,大门,三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送到这里吧,我和凌卿就先回去了。”言凌雪叫停了兰斯。   兰斯回头,纠结酝酿了一路,终于是开口了:“凌雪,能说两句话吗?”   凌卿看了两人一眼,略低头:“我在前面等你,你们聊。”   言凌雪抓住凌卿的手,不让他走:“我和兰斯能聊的,你都能听。”言凌雪实在不想凌卿自己偷偷的伤怀,怀疑,还不如一切都摆在他的面前。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伯父伯母最近怎么样?”兰斯语气轻松却稍显不自然。   “他们很好,你们呢?”   “也很好。”   无话可说了,也不需多说了。   “山里气温变化快,都起风了,快进去吧。”言凌雪牵着凌卿的手,没有过多的停留,车已经在前头等候多时,两人上了车。   兰斯站在风中,隔着车窗对着他们轻轻挥手,凌卿和言凌雪也如此。   冷笑一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已经想了   “忘不了?”   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兰斯没有回头,他知道是谁,就是他将自己带回了这里,现在他是自己的搭档,叫影。   “也许我也根本不想忘吧。”兰斯双眸看着地面,又或许哪里也没有看。   影走到他的身边:“他现在心里有人了,你看到了。”   兰斯没有言语,两人在风中站着,夜色渐渐暗了:“进去吧,以后见面的机会怕是不少。”   是啊,以后见面的机会真的多了,有时间把话说明白,有时间将自己整理好,有时间慢慢想。   酒店——   “凌雪,你没必要这样的。”凌卿坐在沙发上,无措的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言凌雪正在一头换衣服,准备一会带凌卿去吃好吃的,听到凌卿这么说,回头看一眼,沙发上那人委屈的像个小媳妇一样。   “想什么呢。”言凌雪走到凌卿身边蹲下,看着凌卿,将手覆在凌卿的手背上,轻轻握住他的手。   凌卿将脸转到一边:“你和兰斯,我都知道的,你不用顾虑我,想和他说什么,就说嘛。”   言凌雪站了起来,牵着凌卿的手用力一拉,凌卿离座,言凌雪转身坐在了沙发上,将凌卿拉坐到自己的腿上:“傻了吧你。”   “我和兰斯的事你都知道了还整这么难受干嘛,是,我们之间还有些事没说清楚,的确让我心里有些疙瘩,以后有机会能聊也好,没有说明白也好,都不重要了。”   凌卿窝在言凌雪的怀里没有说话,说是这么说,可是心里有疙瘩不解开,总会时不时撩一下,不痛不痒却还是存在。   “还是说清楚吧,如果你放不下他,我…呜~”凌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无波无澜,可是终归有些颤动。   言凌雪直接堵住他的嘴,将凌卿狠狠的抱在怀里,再狠狠的索取,最后惩罚似的咬了凌卿的嘴唇一下:“再乱说,我就要干坏事了。”   凌卿从懵的状态反应过来之后,瞪了言凌雪一眼:“怎么不听我说完话!”   “不想听。”   凌卿一脸鄙夷:“听我说完,如果你放不下他,我会很介意,真的会!”   言凌雪以为凌卿又要说出‘我不介意’之类的话,看着凌卿认真的眼神,言凌雪笑了,亲上了他的眸:“我一定不会让你介意。”   言凌雪将凌卿抱在怀里,心里别有一种感受。   从上次强吻他到现在,这是凌卿第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虽然是很别扭的形式说出来的,但是对言凌雪觉得已经很有进步了。   似有似无的情味,言凌雪在凌卿脸上亲了一口,他很满足。   爱情从来没有‘让’的概念,以为自己伟大的说出无所谓的话,也许无形中也伤害了别人。   也许你爱的人并没有那个意思,听你说愿意放手,提一个问题:你对你的爱人存在信任么?   若是没有,担惊受怕,失去自信,的确是让双方都累,幸福不易。   凌卿没有想太多,他只是相信言凌雪对他说的话,他相信言凌雪许的承诺,既然在一起了,那么就坦坦荡荡,所以,他不希望言凌雪还与兰斯不清不楚的带过。   凌卿缩在言凌雪的怀里,很是安静,但是随后感觉到了哪里怪怪的,视线下移。额,衣服怎么是敞开的,胸膛大好风光尽收眼底,而自己还趴在上面?   刚才因为讲事情倒是忽略了这个…   好在言凌雪没有感觉到怀里人身体微僵,不然言凌雪一定会趁机调戏一番。   “走,去吃好吃的!”言凌雪抱着凌卿起身,笑声道。   “你把我放下来!”凌卿义正言辞掩饰尴尬。   “不放,就要抱着你!”言凌雪有些耍起赖了。   凌卿咬牙切齿,言凌雪见好就收!   两人穿戴整齐之后出门,逛了小吃街,游了夜江路,走了精品店,买了纪念品,最后心满意足回了酒店。   暗,整个房间只有电视屏幕发出的柔和光芒。   言凌雪和凌卿半坐在床上紧挨着,凌卿靠在言凌雪的怀里,言凌雪搂着凌卿的肩膀,两人专心致志的看着电影…   时而紧张叹息,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愤愤不平,时而大快人心,时而反思人性。   一部电影看下来凌卿忧郁了,言凌雪将光碟收好,电视关上,房间无光。   重新回到凌卿身边,轻轻拍拍他:“睡吧。”   凌卿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顺从的躺了下去,言凌雪本来有些累了,躺下休息。   静,只听到钟表发出时间的声音。   感觉到了突然的温暖,言凌雪睁开了眼睛,看着主动抱着自己的凌卿,有些诧异:“还没睡?”   凌卿声音不重:“睡不着!”   “在想刚才的电影?”言凌雪一语中的。   凌卿点头:“女主好可怜,就因为长的漂亮,被盯上,遇到那几个变态,原以为逃出去遇到警察可以获救,没想到那个警察也和坏人一伙…”   声音有越来越弱的趋势,言凌雪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最后女主不是也报仇了么,有其因便有其果。”   “可是报仇可以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么?”   言凌雪摇头。   凌卿默,神情寞。   言凌雪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却感觉到了,他用力了几分抱着凌卿。   “世上存在那么丧心病狂的人么?”凌卿的语气带着希冀。   “存在。”   言凌雪知道凌卿想要听到的答案是什么,但是言凌雪不想欺骗,活在单纯的世界的确很好,但是言凌雪更希望他能看到真实。   凌卿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太少,太单纯,善良固然很好,但是太过圣母也不是什么好事,看清一些对凌卿来说是好事。   当然,也有矛盾的地方,言凌雪希望凌卿明白这个世界,与此同时,他要让凌卿过着单纯的生活,远离那些真实。   这是他所愿,也是他所求。   他也没想到凌卿是这么多愁善感的,折腾了好久才终于是睡了,自己也打算休息的时候,却是状况百出。   微微有些惊讶,对于易凌风突然联系,好不容易洪凌卿睡着,言凌雪也不想再把他弄醒,小心翼翼的起身去了阳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言凌雪问。   “出大事了!”易凌风声音急促而又愤恨,“宋子玉逃了!”   言凌雪怔住:“怎么回事?”   易凌风开始向言凌雪说明他们那边的情况。   “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0号,他虽是几个源星的舍弃物,但是也同时拥有了相应的能力。”   言凌雪明白了,宋子玉被关的那些日子,他不是放弃,等死,而是在摸索关住自己的灵器是怎么回事!   了解之后,便逆流而上,破解灵器…   0号逃了已是事实,懊恼是没有什么用了,只能想办法补救:“你那边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尽快解决这边的事和你们会合。”   断了联系之后,言凌雪双手撑在扶手上,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已经结束了,突然出乱子,到底是觉得有些不顺!   拿出手机拨了号出去,没有很久,那边便接起来了。   “小伙子,这么晚打电话,有些不礼貌啊,老人家也是需要休息的。”   克雷蒂安的声音有一些被吵醒的不悦,还有没有清醒的嗓音。   “那我用一个你会高兴的事情弥补我的不礼貌。”   阳光透过窗,斜斜的溜进来,感觉到阳光的光亮,凌卿挣扎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发现身边人不在,睁着迷茫的双眼起身。   “凌雪?”   没有人回应,凌卿下了床,四处看了看,发现都没人,走回床边坐下,才发现床头有张纸条,是言凌雪写的——   等我回来!   就这么简单啊,凌卿扯了扯嘴角,将纸条放回原处,肚子传来饥饿的讯号,让凌卿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也不会说,怎么点吃的,还有还有,最重要的钱放哪了,他都不知道!   天哪,要饿着么?凌卿愁容满面!   凌卿纠结要不要用心灵络,又怕打扰了言凌雪办事,内流满面…   正是难过的时候,就听见门铃声,凌卿透过猫眼看了一下,发现是服务生,拉开门,小心翼翼,尴尬笑笑,要说啥!   服务生笑容满分,将身旁的推车推了进来,礼仪满分,将推车放在房内,服务生有礼的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凌卿一脸懵逼。   将推车上的盖子打开,眼前一亮,各色各样的面包,蛋糕,有圆形,长形,配上咖啡,果酱,黄油,还有酸奶。   如此丰盛的早餐摆在面前,凌卿那个叫心花怒放,看到花束上有一张卡片,拿下来一看,笑了。   “我的贪吃卿,好好享受老公精心准备的早餐,如果吃的时候能想起老公两三次就更好了。   注:午餐和晚餐也都准备好了,今天委屈你一天,不要乱走,待在房里,昨天买的光碟和书都可以打发时间,累了就睡,小懒卿。”   午餐和晚餐,凌卿嘴角放下了,他要出去一天啊?   “我才不懒!”凌卿表示对于这个评价的不满,今天要度过没有言凌雪在身边的时候一天,凌卿有些怅然。   好像已经开始想他了怎么办?   ☆、特别有爱   典型西方男子相貌,高挺鼻,深邃眼,英俊不说,还身型高挑,一看就知道是个祸害!   只不过此时这个祸害,眼睛充满的都是惊讶,看着自己面前的东方男子,嘴唇紧抿。重重保护,加上精密的防御措施,居然一点也没给眼前的男子造成困扰,连枪都不管用!   西方男子表示这个事实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更让他觉得耻辱的是,他单枪匹马就闯进来了,如果是个组织都是好的!   言凌雪无情的笑了笑:“nice to meet you!”   西方男子懵,你这样一点都不会让人感觉放松好嘛,更紧张了好不好!   当然下一刻他就放松了,陷入黑暗,沉稳的睡过去了。   克雷蒂安看到言凌雪甩给自己的人,接过丢给自己的钥匙,也是一脸看到鬼一样的神情。   “这就好了?”   “还要怎样,人在这,货在仓库里。”言凌雪一本正经,“该谈谈我们的事了。”   克雷蒂安收回心神,收回惊讶,这件事对他来说这么简单么?怎么自己派了那么多人,花了那么多钱,用了那么多武器都没用?   “好!”   言凌雪回来看到的场景就是凌卿缩在被窝里,一团肉球一样,看上去喜感极了。被子角又被他紧紧的抓着,又有几分可怜。   走到床边,蹲下,看着皱着眉睡觉的凌卿,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把他皱起的眉抚平。   突然的惊扰,凌卿警觉的睁开了眼,言凌雪的面孔便是入了瞳孔:“你回来了。”   言凌雪压住想要起身的凌卿,躺在了他的另一侧:“小懒卿!”   凌卿红了耳朵:“无聊没事干,就躺了一下。”   听得身边的人一声轻笑,鼻息清晰的淌在自己的脖间,凌卿感觉有一些异样,那个地方痒痒的,心里也跟着有些痒痒的。   “我才没你说的那么懒。”凌卿重复自己的立场。   言凌雪拥了他一下:“是是是,你勤快。”   你这么说,一点也不真诚好么?凌卿心里竖起来中指。   “你今天去干什么了?”凌卿感觉言凌雪回来很是疲惫,心里有些好奇,不知道是做了什么。   言凌雪也没有想要瞒着:“之前和克雷蒂安谈的条件,我帮他做一件事,他和我们合作。他要一个人和一批货,我今天就去帮他拿了。”   凌卿点点头,既然平安回来,自然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可是有什么事克克雷蒂安不能自己做的?   “库帕克,想要争夺克雷蒂安在黑帮的地位,处处与他作对,可以让克雷蒂安儿子和儿媳染上毒品,也算是厉害人。”言凌雪也是知道只说这点没有办法满足凌卿的好奇心,没有等凌卿问便是自觉的继续往下说了。   “克雷蒂安知道之后,他们两人已经没有办法从瘾里脱身,最后两人也是有骨气,不想自己成为克雷蒂安的软肋,都自杀了。克雷蒂安又是什么好惹的人?当然要出手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亲自报仇,还要你来?”凌卿转过身,面对言凌雪,窝在他的怀里。   言凌雪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其实他也问克雷蒂安了,按理说,自己手刃仇人,不是更加痛快,当时克雷蒂安的回答——   “我要让别人以库帕克为鉴,得罪我克雷蒂安的人,即使我不动手,也会有人动手。有的时候,隐形的危险,更让人害怕。”   将克雷蒂安的话重述一遍讲给凌卿听,虽然似懂非懂,凌卿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现在事情也给他办好了,之后的事,我也不管,最晚后天,我们就和他签协议,办好之后就回去。”言凌雪计划着。   “好。”凌卿无比听话。   抱着怀里的凌卿,言凌雪就觉得心里满满的,很温暖,想到一些事,微垂眸:“昨天易凌风找我了,说宋子玉跑了。”   凌卿蹭的一下坐起来了:“跑了?”   言凌雪摆正了一下睡姿,点头:“所以这边的事情要快点解决,好与他们商量解决办法。”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凌卿有些急躁了,原本以为事情已经可以收尾,没想到晴天一个大霹雳。   将凌卿拉了回来,让他乖乖躺好:“说了有什么用,这边的事情也要先解决好,再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干着急也没用,易凌风他们也在想办法,说不定这两天就会有行动,别把事情想的太糟。”   许是言凌雪表现的太淡定了,凌卿也有些着急不起来了,又或许被言凌雪说服了,反正凌卿是暂时平静下来了,但是着急还是有点。   “那我们这边要尽早了。”   言凌雪亲了亲凌卿的额头:“好。”   事实上,今天言凌雪和克雷蒂安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但是具体的内容,双方承担的任务还需要仔细核查,做生意的人,总是多份小心,生怕自己掉坑里,所以多了一天是给克雷蒂安好好看看协议。   就在这多余的一天里,易凌风再次联系上了他们。   “我们已经准确知道0号残魂的方位,现在宋子玉在哪里不知道,不如就从残魂下手。”易凌风语气无比正经,更是凸显这次情况的严肃。   凌卿和言凌雪都觉得这是一个比较好的办法,不管宋子玉在哪里,他主要目的也是残魂,既然最终目的相同,说不定在终点还能遇到。   知道残魂所在,还能顺带收拾一下,这样一来,0号必定不是对手,五魂少两魂,再怎么厉害,也不是凌卿等人的对手了。   “好,就这么办。”   “我们已经计划一段时间了,应该这两天就会行动,有什么消息我们会通知你们,你们那边也要早点落实好。”易凌风最后也不忘嘱咐一句。   之前是怎么你侬我侬的,现在都要先放放啊,以后有的是时间嘛。   断了联系之后,凌卿心情又沉重了几分,言凌雪也不多说什么了:“明天就去找克雷蒂安,如果时间来得及,明天就可以安排回去了。”   凌卿摇了摇头:“现在易凌风那边的情况不明,我们回去也帮不了什么,不如从这里直接去目的地埋伏,宋子玉可不知道我们会在哪里,也许还能出其不意。”   “还可以支援。”言凌雪补充。   两人相视一笑,不用再多说了。   言凌雪将坐在沙发上的凌卿拉起:“昨天委屈夫人一天,今天为夫好好补偿一下。”   “要玩好玩的,要吃好多好吃的!”凌卿眉开眼笑,环抱着言凌雪的腰。   言凌雪右手环着凌卿的腰,最后放在凌卿的腹部,也笑了:“玩到动不了,吃到走不了。”   其实一天的时间,克雷蒂安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惯有的谨慎驱使,最后什么也没改,什么也没变,两方便是成了盟友关系。   “别指望我会一直给你当打手!”看着克雷蒂安狐狸一样的笑容,言凌雪很是直接。   “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怎么会是打手,只不过兄弟这边出了点事,总要相互帮帮的。”克雷蒂安笑容无害。   言凌雪一脸冷漠,凌卿心里止不住的吐槽:什么相互帮帮,还不是要当打手!!!   “今天我们这事定了,小友还有什么事情?”   “我们也不闲,事情多得很。”言凌雪一脸严肃。   克雷蒂安哈哈一笑:“好,不过今晚什么事也不能耽搁我们一起吃顿饭。”   言凌雪不置可否,既然是这样随意的态度,自然也就定下了晚餐。   不可避免,再一次与兰斯碰面,只不过这一次双方都要从容许多,凌卿一直紧随着言凌雪,兰斯表现的俨然主人姿态。   餐间,克雷蒂安很是喜悦,说终于遇到合自己胃口的年轻人,又能干,真是上天宠儿。   “grandpa,你这么说是不喜欢我这个年轻人了?”兰斯佯怒。   “你们瞧瞧,我就这么一说,这小子就往歪了想。”克雷蒂安笑笑,“你是我孙儿,怎么可能不喜欢!”   听得克雷蒂安这么说,兰斯才放过他。这个过程,言凌雪一直没有什么表示,连笑都是淡淡的。   “刚才听你这么说,这几天,你是有事情?”克雷蒂安问言凌雪,“如果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尽管说。”   言凌雪先谢过:“是有一些事情,可能明后天就要走了。”   “本来还想让兰斯带你们在这里逛逛,有好些美景美食,你们一定没有尝过。”克雷蒂安没有多问,这是恰到好处的距离,适时的转移话题也是距离。   “这几天,我们倒是到处走了走,景色各处有各处的特点,倒是已经满足了,没什么遗憾。”   几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谁也没有再提言凌雪要走的事情,是要做什么,但是兰斯却一直放不下……   饭后,言凌雪和克雷蒂安又单独聊了些时候,凌卿再一次被迫和兰斯独处,两人都显得有些局促。   “那,你和凌雪是什么关系?”兰斯到底是没有避过这个问题,他想知道,虽然已经很明显,但是他就是想要亲耳听到。   凌卿怔了一下,他还没从刚才的胡扯中反应过来,这个话题转的太快了点。   “我和他,现在,”凌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直接来一句,现在我们两人在一起了,是不是显得太嚣张了?那委婉的方法有没有?   “他现在和我在一起。”   凌卿正是心乱之际,言凌雪的声音便从后面传来,清晰有力,还……有爱。   ☆、最终目的      兰斯也是将目光放了过去,言凌雪走到凌卿的身边:“是我的爱人。”   凌卿忐忑,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为什么他会有一种愧疚感?凌卿哪里都不敢看了,只将目光放在了脚尖。   “你和外公谈完了?”兰斯起身。   言凌雪点头,将凌卿轻轻拉起:“有些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凌卿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了。   “我送你们出去。”   言凌雪没有拒绝,这一次走的更远了一些,都快看不见大门了,兰斯还没有打算要走。   “兰斯。”言凌雪刚叫出名字,兰斯却比他还有力的发问。   “你们是要去捉那个0号么?”   言凌雪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没有回答。   但就是这样,兰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我去帮你。”   果然。言凌雪看着兰斯,依着他的脾气,这真的是预料之中的事,所以刚才言凌雪也没有多提关于0号的事,可到底是没躲过。   “没有必要。”言凌雪无声叹气。   兰斯却十分坚持:“既然你和我外公已经是合作关系,内容也与0号有关,那么我也应该多了解一下情况。”   言凌雪失笑:“你们做好协议内容就行,其他的不需要你们管。”   “我们有权了解合作伙伴的相关动向,以免上当。”兰斯步步紧逼。   兰斯瞪着他那双澄蓝的双眼,毫不退步;言凌雪眸光平淡,气势却是不输。   凌卿夹在两人中间,又是说不出的尴尬,这种无力感真的是好难受。   “克雷蒂安同意,你便去好了,我管不了,但是我奉劝,最好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言凌雪语气有些冷,他直接告诉兰斯这件事情的危险性,也是没有办法。   这个事,恐怕还得和克雷蒂安说一声,这样,他也会帮忙劝阻一下吧。言凌雪牵着凌卿的手没有丝毫停顿的向前走着,兰斯看着两人隐于夜色,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回去了。   戳了戳凌卿气嘟嘟的脸颊:“又闹什么!”   凌卿不理。   两人到了酒店,进了房间,凌卿直接拿衣服就要进浴室,被言凌雪拉住了。   “说出来。”   言凌雪可不想凌卿自己生闷气,乱想什么的最烦了。   凌卿苦巴巴的看着言凌雪:“我没乱想什么,就是想要理清楚一点,先让我静静。”   说完,也不理言凌雪了,看着关上浴室的门,言凌雪有些烦闷的坐在沙发上,就看见浴室门又开了,凌卿一脸嘟嘟站在言凌雪的面前。   “言凌雪,你不需要因为我,刻意和兰斯表现的冷淡。”这是凌卿的心里话,也是这些天堵着他的话。   “不是刻意,现在我和他的相处模式只能是这样,首先,不能不避嫌。”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言凌雪的确不会表现的这么冷淡,但是兰斯毕竟有些不一样,他不希望过去的事情影响到现在的感情,不值也不该。   “其次,我和他现在的确就是合作关系,没有必要整的太热络。”   克雷蒂安这个老狐狸,如果知道兰斯和自己很熟,就真的可能用交情捆绑当打手了。   “最后,我当他是朋友,不过仅限于,需要帮忙的时候尽我所能的程度。”   言凌雪将别扭的凌卿拉到身前,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很明显。   凌卿本来还有些不满,看到言凌雪这么耍宝的模样,虽是还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顺从的坐了过去。   “你说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生气的!”言凌雪有些好气。   凌卿轻哼了一声,他清清楚楚明白他和兰斯的事情,可就是因为明白,才会更怕,尤其是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好像自己是多余的,什么话也插不上,那种时候更难过。   可是怎么说,这样不是显得自己太小气了吗,言凌雪也明明白白说了和兰斯就是维持一定距离的朋友,自己还能再计较一点?   “没什么。”凌卿主动抱着言凌雪,语气温软。   可就是这样,言凌雪才觉得凌卿现在有心事,心里有了计较,将凌卿打横抱起:“好,既然你不想说,我们就来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言凌雪将目瞪口呆的凌卿丢在床上,然后整个人压在了凌卿身上。   熟悉的气息和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却让凌卿感觉隐隐有电流在身体里,时不时撩一下。   没有再多的话,言凌雪直接动口,禁锢住凌卿的动作之后,便吻住了凌卿的唇,眷恋而又具有惩罚性。   而后将吻转移,白皙细腻的脸,额,耳,言凌雪每动一下,凌卿都会躲一下,可是哪里能躲过?   下移,光滑的脖,感受温热的气息在脖颈间游荡,凌卿便觉得那处麻麻的,心里也麻麻的,大脑也一样当机了。   “好了,好了,饶了我!”在言凌雪将手摸到下身的某处,凌卿彻底投降了。   言凌雪没有马上起身,声音沉沉:“说吧。”   他的头还埋在凌卿的脖间,所以凌卿没有发现他眼中的火,已经燃燃烧起。   凌卿哼哼唧唧,最后还是将自己刚才所在意的事情说了出来,之后却是听到了言凌雪的轻笑声。   “你也觉得好笑对不对,我知道我这样显得小气,以后不会了。”凌卿不知道此时他的声音多么的惹人怜,多么具有诱人犯罪的力量。   言凌雪调整了一下位置,他觉得再这样,恐怕就真的又出事了。   “是我的错,以为和他保持距离就好,忽略了你的感受。”言凌雪手轻轻的抚摸着凌卿的脸,“以后有什么事,你来做决定,兰斯的事情也一样,除了你不知道的,都由你来。”   凌卿听了之后,是又觉得暖心,又觉得好笑:“你和他说的事情,我能决定什么啊,你就会瞎说。”   “以后我和兰斯说的每一句话,都要经过你的点头允许好不好?”语气何其认真,就像不是在问,而是在告诉凌卿,他做了这个决定。   被他这么强势而又幼稚的决定彻底逗笑了。   “兰斯说要去的这件事,夫人怎么看?”言凌雪立马投入角色。   凌卿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下,笑了:“还是你看着办吧。”   凌卿对言凌雪的要求不多,只要他说对兰斯没有情,他就信,只要他说对兰斯只是朋友,他就信,只要言凌雪的心在自己这里,就够了。   言凌雪将凌卿抱在怀里,凌卿回拥着言凌雪的腰,靠在他的胸口,安心。   这一夜,情定。   两天后,易凌风的消息来了,关于0号残魂的。   言凌雪和凌卿相视一眼,笑了:“该出发了。”   让他们无奈的是,克雷蒂安不仅没有劝阻兰斯,反而很是赞同,于是就有了机场遇到兰斯的场景。既然克雷蒂安都这么决定了,他们也无话可说。   兰斯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有一个如影子一般的人,当知道他的名字也叫影的时候,凌卿不自主的赞叹了一声,看看人家取的名字多形象,再看看这个人取的名字!   字那么难写,在机场运送行李,填姓名的时候,天知道凌卿吃了多少苦,才把‘卿’字歪歪扭扭的写了出来!   当言凌雪告诉凌卿‘影’这个字怎么写之后,将赞叹收回了一半,好像这个字也不是很好写的样子……   柬埔寨,众人的最终目的地!   林寒,作为蕴岑集团的代表,与边境军方进行交易。本来没什么,可是听说最近那边不平静,怕是有犯罪团伙游离在那,也就有了危险性。   这样还不算,老总还要自己带他的儿子来见识一下,平日去哪见识不好,偏偏挑上这次!交易的东西也许还挺合犯罪团伙胃口的——武器。   不过老总的命令自己又有什么办法拒绝,当然是镇定的接受了,只不过背地里自己担忧了好几晚。   “少爷,待会一切行动都请您跟着我。”林寒面无表情的叮嘱一句。   车里坐了一位年轻人,笑容温煦,点头。林寒坐上了车,底下的员工也纷纷坐上了各自的车,上路。   “你们是少爷的朋友么?”开在后头的一个工作人员,许是觉得开车过程有些枯燥,便开口对车上成员说起话来。   “恩,想借这个机会去那边玩玩。”一个开口。   “最近那里乱得很,你们还往那里走,真搞不懂你们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喜欢冒险也不是这样吧。”工作人员语气说不出来的叹息,透过视镜看到后面的人,又不住劝着。   “更不适合小姑娘家了,你们呐~”工作人员摇摇头,兀自说道。   坐在车里的年轻人只是笑笑,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聊了。   同样的目的地——柬埔寨!   ☆、灰头土脸   立足于丛林中,绝好的隐蔽场所,精密的防御,被重重包围的小屋,安全指数极高。   统一的服装,统一的武器,统一的站姿,肃穆而又紧张。   林寒等人进入这一片领域,也不自觉多了份严肃,多了丝警惕。   安全到达,大家都是松了一口气,进入到谈话的小屋之后,更加觉得安全了。   与林寒谈事情的是一名中年人,长相普通,肤色较深,是一个完美的硬汉形象,各方自我介绍一番,林寒等人也是知道这名军人叫□□,北方人。   “我们经常有合作,对你们还是放心的,不过出于谨慎,我们还是仔细核对合同内容。”□□开门见山。   林寒点头,身边的秘书便将早已准备好的合同递给了□□,□□看了两眼,转手递给了身后一名士兵,接过之后,便神情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位看上去很年轻啊。”□□打量了一下站在林寒右侧的男子。   “苏翰梣少爷,我们董事长的爱子。”林寒适时的介绍解释。   □□略点头,集团公司的事不是很懂,但是也有些了解,不过是继承人,现在到处走走,积累一些经验罢了,听到这个,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场面的说了几句客套话。   苏翰梣的确如林寒来之前交代的那样,不多说,不多做,行为举止得体,温文尔雅,在这么肃杀的环境中表现的从容,这倒是让□□真心点   头赞赏。   这次过来,本来主要目的就不是这个合同,苏翰梣微微叹气,宋子玉突然逃脱,真是防不胜防,想到站在外面的易凌风等人,苏翰梣稍稍放心,至少有了保障。     核对合同内容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几人聊了些有的没的,套些近乎也就过去了。     但是签订合同之前,还是要等验货那边的消息的,货合格了,这个合同也就签订了。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我们也一起去看看设备,你们也可以给我们讲讲。”□□大概也是在这间小屋呆的有些乏了,想要动动。    林寒等人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意见,对于即将完成的任务,林寒为此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表面却是风轻云淡,给别人高深莫测的即视感。    苏翰梣温和的笑了笑,与□□同出。    “少爷,您的那些朋友?”林寒出来发现和他们一起来的几人,居然不见了,很是疑惑。    苏翰梣没有过多的惊讶:“他们本来就只是想来这一块游玩,可能耐不住先走了吧。”    走在旁边的□□一听,皱了眉:“最近这里来了一个厉害角色,很是凶残,十分不安全,最好让你的朋友离开。”    从来的时候到现在,听到的劝告不止一次,但他们本来就是来消灭危险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里不安全呢?    枪声在合同签订之后不过两分钟便响起了,毫无征兆,□□立马做出了防御的姿态以及准备工作。   苏翰梣和林寒紧随□□,不敢乱动。   一触即发,□□他们在最里面,还没感受到窒息的感觉,但是危险一步步临近的紧张感却是越来越强烈,因为传来的消息都是——敌人突破防线。   火力强悍,敌方残暴,一个人名立马出现在□□的脑子里——贾斯汀。   □□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遇到这号人物,最近他虽然猖狂,但是和官员,军队的冲突不算太多,这次是什么吸引了他?微微一想,看着苏翰梣,是为了武器?   看来这次会谈被泄露了,难道自己这边有卧底?还是他们?   一阵烦躁,现在也没时间想这些了。   “不能坐以待毙了,后面还有一条路。”□□站在苏翰梣等人面前,“话说在前头,不好走,有坠崖的风险,不过你们留在这里死的更快,敢不敢搏一把?”   苏翰梣没有犹豫点了头,林寒终是露出几分愁容,叹了口气,也点了头。   □□叫自己的小兵带他们走小道,他们手无寸铁,平常老百姓,实在不适合在枪林弹雨里冒险,不像他们,见惯了风雨,等几人离开之后,□□掏出自己的□□,对着士兵。   “来到这的都不是孬种,都是铁铮铮的男子汉,现在敌人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必须把他们通通消灭!”□□意气风发,“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是!”   响彻云天。   过程很长,结局很短,□□没想到自己的精英部队居然不是贾斯汀那群乌合之众的对手,恶狠狠的咬牙,最后下令。   “退!”   下达撤退的命令对于□□来说是可恨的,但是他不会拿弟兄的生命开玩笑,今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不知道的是,他们很幸运,为什么?因为贾斯汀没有到,不然他们可能连恨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贾斯汀站在断崖边,面带冷笑看着眼前的两人:“好久不见了。”   “每次都这样的开场白,都听腻了。”易凌风因为宋子玉逃已经憋气很久了,这个时候面对他的残魂,易凌风发誓,一定要灭!   离断崖不远处的某方,一行人正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壁前行,不就是苏翰梣等人么?   走在路上,苏翰梣等人才知道□□说的风险有多大,这条道只能容人侧着走,走一步似乎都伴随着小石块的下落,听在他们耳里是催命的声音,下面便是万丈深渊…   □□等也都匆匆往这个方向赶了过来,其后跟着一群亡命之徒,枪声不绝。   看见还在视线里的苏翰梣等人,□□低声骂了一声,后大声喊:“一队留下,其余人继续退。”   危机时刻更能显出个人的能力,当场判断出局势,□□知道现在这个局面,不可能保住所有人,那就尽力,能保多少保多少。   一部分有序的走上了陡峭的小道,一部分留下来,已经是赴死神情:“开枪!”   易凌风冷着脸对褚剑秋:“还站在那干什么!动手啊!”   额,这几天还没把气捋顺啊,褚剑秋默默叹气。   这些天本来风平浪静,正是培养感情的好时候,两人的感情也在慢慢发展,已经是往好的地方发展了,结果,突然一下子,再次止步不前。   褚剑秋也是一肚子火呢!同时把易凌风对自己的恶劣态度全部归结于眼前的贾斯汀,所以下手很狠。   贾斯汀就为宋子玉承受这份怒火吧,话说回来,他们本来也就是一个人嘛,没差!   指间微光闪,苏翰梣皱眉,在这种时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啊!   回头看了看走上同一条小道的士兵,那都是□□的人,苏翰梣面容沉重:“大家加快速度!”   苏翰梣这么一喊,大家都下意识的加快了几分,毕竟知道危险就在不远处,近在的枪声,咫尺的悬崖。   大家心里都受着煎熬。   苏翰梣没有再说,也加快了脚下的动作,指间光芒却越来越盛,这表示他也在靠近…   从后方传来的惊恐叫声,下落时传来的回声,都像绳索一般紧紧掐住了众人的喉。   “大恩,你在干什么?”一名士兵似乎受到了惊吓,看着在自己面前发疯一般推人下崖的战友。   被称为大恩的高大男子,冷眼回望,下一瞬,那名士兵也伴着惨叫跌落下山。   枪声回响,大恩将自己身前身后的战友通通解决,而后跟上来一个同伴,两人对视一眼,点头示意,继续向前。   背后什么声音,苏翰梣等人都是听到了,心惊肉跳的同时也加快了前进的步伐,视线之内的略大平地,让他们也看到了希望,在平地上,至少掉崖的危险少了。   希望那么近,绝望也那么近。   苏翰梣在队伍的中间,指间光芒已经强盛的有些晃眼,向后一望,差点就踩空,还好及时稳住,可是心里的惊慌却是怎么也不能止住,在他身后的员工,居然一个个在自己面前被推了下去,惨叫一片。   可怖的脸孔,也印入了眼帘。   “少爷,快来。”林寒让员工先往前跑,自己站在那里准备拉苏翰梣一把。   苏翰梣收敛心神,忙又快走了几步,可就在触碰到林寒手指的时候,让人生寒的有力的手抓住了苏翰梣。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苏翰梣只觉身体失重,林寒以及那名凶兵的脸孔离自己越来越远。   身边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往日情形不可遏止的在脑子里回荡,一个个都是自己的兄弟,兄弟啊!   子弹擦过脸颊,留下红色细长流。   □□见己方快要招架不住了,当机立断,拿起对讲机:“把武器炸了!”   在退走前,便派人在库房安了炸药,如果自己这边能够获胜,就拿货走,如果自己没有机会拿走,那也不能让这批货落入这些恶徒手里。   对方猖狂的笑声,就像长鞭,击打着自尊心,也让濒死的□□生出了狠劲,挺身于前,双枪在手,大喊着向自己的敌人开枪,就算死,我□□也要死的英勇!   失重的感觉没有持续很久,感觉到手腕处被人紧紧抓住,下落的身体也停了下来,苏翰梣睁开眼睛,就看到许久未见的面庞,心里十分吃惊,导致叫名字都有些不确定。   “兰斯?”   如海的眼眸,露出了笑意:“我来的挺及时。”   苏翰梣还悬在空中,只不过手被兰斯抓住,而兰斯却是抓着一根细链,另一头嵌入了山体之中。   还未等苏翰梣多说什么,下一瞬,又是一翻天地颠倒,最后才落入平地,苏翰梣被弄的有些晕头了,林寒忙走到苏翰梣身边:“少爷,没事吧?”   苏翰梣晃了晃头,让有些昏沉的脑袋清醒一些:“没事。”   兰斯荡着绳索也到了平地上,过程不过几秒,追上来的两个凶兵还没有反应,看到有多出一个敌人,两人发狠一般跳上了平地。   “影,到你出手了。”兰斯面无表情,眼睛却透着笑意。   苏翰梣什么也没有看清,就只看到平地多出了一个人,而这个多出的人给别人的感觉就像是——影子,兰斯的影子。   兰斯没有将目光放在身边的打斗处,而是走到苏翰梣身边,将他拉起。   “你怎么在这里?”   他记得,兰斯半年多前不辞而别,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了,不知道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见面。   “我和凌雪来的。”   “凌雪也来了?”苏翰梣问。   兰斯点头:“先不说这个,快离开这里。”   兰斯带着苏翰梣和林寒一起向前跑,离开那片不属于他们的战场。   鸟惊飞,林绝静。   穿梭于丛林,凌卿和言凌雪警惕的望了四周,一直向前走,突然,一声巨响,言凌雪抱住凌卿靠在一颗树上,地面的震动,让两人短暂失稳。   “什么东西?”   “炸药。”言凌雪表情凝重,“过去看看。”   踏入尸体密集化区域,言凌雪和凌卿都皱起了眉,不远的前方,是爆炸发生的地方,那里的尸体更是面目全非。   若有所觉,言凌雪拉着凌卿躲进了杂草密集的地方,将手指轻轻放在凌卿的唇上,示意不要出声。   顺着言凌雪手指的方向,凌卿将目光放了过去,就看到,爆炸中心站起来一个人,灰头土脸。   哇塞,那么厉害的爆炸都不死。凌卿感叹。   你仔细看看是谁。言凌雪有些没忍住笑意。   两人用心灵络聊得欢畅,待看清是谁之后,凌卿也是差点没忍住笑。那可不就是宋子玉么?   想必是宋子玉刚到放满武器的地方,爆炸就发生了,猝不及防,就落得这副狼狈模样。   正商量下一步要干嘛,就看到‘灰人’往一个地方跑了过去,言凌雪和凌卿也连忙追了上去。   他去哪?   言凌雪疑惑,他有感觉,0号的残魂不在那个方向,按理说,他不是应该马上去找自己的残魂么,他现在是要干嘛?   待走了一段距离,他才发现,再往前走,不就是他们刚来的地方吗。   槽糕,舒颀、兰斯他们还在那边!   ☆、真的很惨   贾斯汀很惨,真的很惨……   从一个整体被打散,费尽心机好容易活了下来,千回万转好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承受自己力量的人,辛辛苦苦好容易弄出些规模,结果,才嘚瑟几天啊,这两个煞星就过来了。   而且一个个怎么跟吃火药一样,易凌风一直脾气臭,可是禇剑秋这次这么发火是为了哪般?   真的太惨了……   刚才还有闲情嘚瑟,现在只有被吊着打的份,最后连逃都逃不了,被苦逼的抓住了。   易凌风狠狠的踹了两脚:“让你嘚瑟,你嘚瑟个什么劲。”   不知道为什么,禇剑秋觉得他越来越有流氓的品质了,当然了,这个他是不会和易凌风说的。   影和两个疯狂的大兵打的难解难分,虽然说轻松取胜有些难度,但是却也没有落入下风,脱身是完全可以的,关键要等到兰斯等人安全才行。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耐打的对手,好像不知道疲倦,不知道痛,不知道死。   从袋中掏出一枚戒指,攥在手里,这是来之前凌卿给自己的,交代如果遇到异常的人,就用这个对付。   但是一直对‘异常’没有认识,影便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只不过刚才一念想起凌卿说过的话,拿出来才发现,它居然发着亮光,像是遇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影没有时间端详戒指的样子,相信凌卿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打斗中将戒指套在了手指上,进行新一轮的攻击。   言凌雪和凌卿尾随宋子玉,走过之地,举目是尸。   有人看见宋子玉闯过来向他开枪,结果是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这倒是为言凌雪和凌卿行了个大方便。   枪声由激烈变为稀拉,人由立变为躺,时间带还给山谷的是一片死寂。   留下防御的战士倒下了,可是那一批恶徒还在兴奋的残酷的笑着,用对手的死来展示自己的英勇。   折磨着半死不活的士兵,□□着,鞭笞着他们的尸身。凌卿皱眉,这样的场景让他反感。   原想着宋子玉走过去,怎么也要费一番功夫,毕竟看那些人也不是善类,由他们来吸引宋子玉的视线,言凌雪和凌卿背后偷袭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言凌雪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事情的进展让他们应接不暇,那群人根本没有拦着宋子玉,反而像看见大人物一般的谄媚,只见宋子玉微勾唇角,眼神飘向了言凌雪两人所在方位。   “糟了。”   言凌雪惊呼一声,因为他和宋子玉对视了,说明宋子玉早就发现他们了,而下一秒宋子玉抬起左手,准确指出了两人所在地,大事不妙了。   兰斯带着苏翰梣和林寒一直往前走,直到看到舒颀和一干工作人员,三人才停下了脚步。   苏翰梣看到舒颀站在这里有些诧异:“你不是和易凌风他们在一起?”   舒颀点头:“刚才禇剑秋把我带到这里,然后就看到凌雪他们了。”说着看了一眼兰斯,“凌雪让我在这里呆着,我也怕成为你们的拖累。只是担心你们的安危,刚才听到枪声,你们没事吧?。”   苏翰梣摇头。   兰斯望了一眼来处,总觉得有些不安:“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尽量走远一些。”   众人当然没有异议,谁不想离危险远一点,求个心安?   作为杀手,对危险的直觉,向来很准,但有的时候真的希望可以不准一点点,比如现在,兰斯等人才走出不到百米,便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不急不缓。   苏翰梣回头一看,心坠:宋子玉。   “快跑!”   舒颀也看到了身后的宋子玉,心里五味陈杂,但是速度也是加快了几分。兰斯不认识宋子玉,但是给他的感觉很危险,同时又有些疑惑,他越过了影?那影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无论他们加快还是如何,宋子玉与他们保持着一定距离,不靠近也不远离,他的那份悠然自得,是对笼中之物的自信,以及狩猎者的恶趣味。   言凌雪和凌卿两人手中的戒指没有反应,也就是说,这一伙人都是正常人,只不过因为什么原因听从宋子玉的指挥,想通之后,就有些头疼了。   这说明一个问题,宋子玉早先一步和贾斯汀见了面。   面前这群人的阻拦,言凌雪和凌卿当然没有当回事,紧张的看了一眼宋子玉离去的方向,那里是什么情况才是最重要的。   一人病态喜悦的架起了枪,瞄准言凌雪,咧嘴。   “怎么处理?”凌卿问。   “直接把他们困在域里,赶紧去追宋子玉。”   右手食指扣下扳机,子弹从枪膛里冲了出来,目标言凌雪。   与此同时,凌卿也发动了‘域’,以言凌雪和凌卿为中心扩散的半球体光圈,子弹触碰到光膜的那一刹,便如受到严重阻力,寸步难行。   当光圈覆盖了所有人,凌卿和言凌雪破空而出,徒留他们在‘域’里面像是下了定身咒一样。   “Damn!”兰斯整个人从空中落地,从胸腔涌上来的腥味,让他有些缓不过气来。   蕴岑的员工也没比兰斯情况好,个个倒地,起不来身,而苏翰梣和舒颀成了特例。   宋子玉一步步靠近,苏翰梣将舒颀护在身后,虽然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但也不能让女人在自己面前受伤。   宋子玉冷眼看着,舒颀双眸含泪,自己的未婚夫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灾难?   举手,将苏翰梣的脖子掐住,没有一点人情,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冷酷杀手,纵使舒颀在推搡宋子玉,也是以卵击石。   “宋子玉!”言凌雪和凌卿终于是追上了宋子玉,发现,他们逃的路程真的不远。与他们同来的还有影。   言凌雪和凌卿路过的时候,看到影打的风生水起,眨眼间就把两个凶兵给收拾了,就一起过来了。   宋子玉回头,看到三人,没有一点表情,而且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动手,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啊。   “上次你一个人都可以对付啊。”言凌雪冲着凌卿说。   凌卿稍显尴尬:“上次可能是看你受伤太重,让我有些失控,战斗力就猛地窜了上去。”想了想补充,“他上次也被你打的受伤严重啊。”   “那这次你也当我受伤太重呢?”   凌卿鄙视:“这能装么?”   言凌雪笑笑,其实还有一点,凌卿和言凌雪说过,他的力量不属于杀伤型的,只能压,不能杀。在这种战斗中,凌卿只能做到辅助作用。   玩笑过后,当然还是要面敌的。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言凌雪觉得与上次相比,宋子玉的攻击力度小了一些,怕其中有诈,言凌雪没有一丝懈怠。   凌卿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怪在哪呢?熟悉的力量,招式,可是怎么打他都不会躲,这不算什么,关键是他还不知道疼么?   影踪迹难寻,总是能偷袭到宋子玉,但是对宋子玉的攻击程度却只能算是让他恼火而已,构不成伤害。   “有古怪!”言凌雪最终还是觉得蹊跷,以往宋子玉总是会用语言攻击,怎么这次这么安静,不可能这么快就转性了吧?   变安静了突然有些不适应了呢。   易凌风将贾斯汀收入鼎中,对着禇剑秋点头,将鼎抛至上空,和禇剑秋两人一同打坐于下。   元宇和元宙回来之后,将这樽鼎进行了改进,易凌风与禇剑秋两人可以合力注灵,使鼎发出灭绝之力,将0号的恶魂在鼎中彻底消灭!毕竟贾斯汀的魂体已经消散了,徒留空壳,倒是让易凌风和禇剑秋少了许多顾虑。   古老的鼎,在两人的合力之下,发出了沉闷的声响。随后一层蓝色的火焰升起,由弱变强,激起的热浪让四周都变的扭曲。   鼎内传出“砰砰”的击打声,最初让鼎有了些颤动,易褚两人二次发力,镇住了他,鼎又恢复平稳,火焰再次雄起。   “啊!”   舒颀看着宋子玉突然抱头,像发疯一样怒吼,双眼发红,更像是恶魔,想要拉着苏翰梣小心的后退,可是却感觉他整个身体倒了过来,心惊。   苏翰梣重新获得空气,不自主的咳嗽了起来,双腿却是失力,瘫坐在地,意识也有些恍惚,最后竟是昏倒在地,舒颀焦急的呼喊他的名字,也是没有反应。   宋子玉发了一阵疯之后,恶狠狠的目光便定在了倒在地上的兰斯身上。   “他想让我死,我就要让你死!”   兰斯听着莫名,但是大概说的是言凌雪,可是,他这逻辑是不是有点错乱。   “别人想杀你,关我什么事啊!”兰斯很是不满呢。   宋子玉咬着牙,瞪着怒眼:“杀也要杀他心里的人,这样才能让他痛。”   心里的人?兰斯苦笑:“那只怕你认错了,我可不是。”   现在宋子玉还会管兰斯说什么,手上暗紫气焰,其中还隐有黑色闪电,不用靠近,就已经能感受到骇人的力量。   兰斯想要挣扎站起,但是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眼看,宋子玉一步步靠近。   一步,两步……   “去!”   火龙冰凤从言凌雪身体里飞出,龙吼凤鸣,飞沙漫天。   将‘宋子玉’交给龙凤之后,言凌雪拉过凌卿:“有没有源星上的能力是可以制造幻境的?”   被言凌雪这么一问,凌卿也是一愣,细细想了想,点头。   “有一个叫做‘惑星’的,他的能力就是让人陷入幻境,只不过那颗源星只有源,还没有其他生物,所以可能没有办法,你是要找帮手?”   言凌雪给了凌卿一记脑崩儿:“不是说过,宋子玉身上拥有你们源星上的能力么,那这个能力他是不是也会?”   凌卿恍然大悟,指了指外边的宋子玉:“他是假的?”   看到言凌雪点头之后,凌卿深吸了一口气,刚才只是觉得奇怪,现在就更是觉得诡异了。   “啊~”   几人所处的地方出现了一段时间的扭曲,极其空远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像是宋子玉的叫声,言凌雪和凌卿互视一眼,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同时将攻击落在了声音来源处。   ☆、死的定义   如蓝天,如海般的眼睛藏于眼皮之下,白皙无血色的脸,蕴含着痛苦,紧锁着眉头,身体却躺于血泊之中,那是从他自己身上留下来的血。   宋子玉冷情的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兰斯,抬起手,想要再打。   “住手!”舒颀离兰斯不过几米的距离,很快就拦在了兰斯的身前。   “滚开!”宋子玉冰冷的语气加上冷漠的神情,让舒颀陌生万分,自己的未婚夫真的不适合这副样子。   舒颀倔强的站在原地,摇头:“除非你杀了我,可是子玉,你会杀我么?”   桀桀的笑声,传到舒颀的耳中,让她不寒而栗。   “你是不是忘了,我不是宋子玉。”   冷笑一声,右手轻轻一挥,将舒颀甩到了一边,进而走近兰斯,今天,他也要让言凌雪等人明白‘死’的含义。   “哐!”   言凌雪和凌卿两人合力,终于打破了幻境,没有任何耽搁,继续向前,可是却看到惨淡的结局,看到眼前的人也是愣在了当场,不可置信。   倒在地上嚎叫的蕴岑员工,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夺人眼球的血泊,兰斯紧闭眼安静的躺在那里;   白衣染血,黑发散地,舒颀也倒在了离兰斯不远的地方;   小段爬行的痕迹,顺着看去,居然是宋子玉,他的目标是舒颀,再看,他的右手与舒颀的左手相握,不紧却准确。   “哈~”   畅快的笑声,给言凌雪等人带来的却是更加彻骨的冰寒,看着面前的人,转过身来。   “你们终于来了。”   言凌雪恨恨的咬着牙,却没有多说一句话。   “这是我给你们的礼物,喜欢么?”那人炫耀般的展示他的‘作品’。   “很吃惊?”见言凌雪他们不说话,那人继续说,“忘了和你们说,我的目标一直都是苏翰梣,肖挚庭,宋子玉都不是。”   得意的笑声再次出现,在山谷间传荡,抽打着言凌雪等人。   “你该死!”言凌雪怒而上前,要与0号战斗。   0号,不,现在是苏翰梣却很悠哉的摆摆手:“你们再不救这些人,再过多久呢,一分钟?好像一分钟都不到,他们就都要死了。”   说完,哈哈笑之,转身,不急不缓的离开。   “我在前进,而你们却还原地踏步。”   苏翰梣走之前的最后一句话,狠狠的羞辱了言凌雪等人一番,却让他们无力反击。   这是一个没有选项的选择题,影迅速走到兰斯身边,确定他的情况,言凌雪检查舒颀和宋子玉的情况,凌卿就去救那些被0号下术的人,再晚,可能就真的活不成了。   这种情况,居然真的没有办法去追苏翰梣了。   一次次的错失,一次次的大意,一次次的失败,言凌雪将拳头砸向了石头地面,咬牙发恨。   “兰斯!”影大恸。   知道舒颀和宋子玉只是暂时昏迷,才刚刚放心的言凌雪,却被这一声喊,彻底跌入了深渊。   言凌雪跑到兰斯的身边,身体已经冰凉,气息全无,其实在他们赶来之前,兰斯就已经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言凌雪将兰斯从地上拉起来,“你睁开眼,看看我!”   影一把将言凌雪推开,将依偎在言凌雪怀里的兰斯拉到自己身边:“你不要再靠近他了,为什么你要阴魂不散,你在他身边只会给他带来不幸,这次你要了他的命!”   言凌雪有些木然,他对这突然的事实有些无所适从,只是喃喃:不会的,他怎么会死!   影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刀刀诛心!   稳定了员工情况,凌卿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办法马上接受这个事实,或者说,他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看到已经失态了的言凌雪,已无血色的兰斯,暴怒的影,凌卿强迫自己冷静,看到影要背兰斯离开,当场将影给拦住,想将兰斯留下。   “你最好让开,否则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动手。”   凌卿哼了一声:“你们一个个这副样子给谁看,你现在要是离开,把兰斯带走,就真的救不活了。”   影皱眉,言凌雪却是知道凌卿的厉害,仿佛看到希望一般的喜悦:“你有办法?”   凌卿看着言凌雪,静了一瞬,眼底有些捉不透的情绪闪过:“当然了,我的能力本来就是治愈啊。”   听到这,影皱起的眉头也是舒展了一些,虽然对于他们说的什么源啊,星啊,能力啊不是很懂,但是他也知道凌卿这人不简单,所以也是燃起了几分希望。   “你一定要救活兰斯!”   凌卿点头,让影先将兰斯平放在地上,别说影了,言凌雪也不是很懂凌卿对兰斯要做什么,只看到他在兰斯心房,眉心处都画了什么,紧接着就看到生机的绿光覆盖住了兰斯,最后归于平常。   “我先将他的魂体护住,我们现在就赶紧回去,那里有救兰斯需要的东西。”   影和言凌雪当然没有异议,蕴岑的员工自己都会安排,言凌雪等也就不多管了,至于苏翰梣…言凌雪想到这事就有些心烦。   易凌风和禇剑秋与众人汇合,终于得到今天唯一的好消息,0号的那缕恶魂已经被消灭了。   可是听到苏翰梣又被寄身了之后,易凌风和禇剑秋都是一脸震惊,再看到兰斯的状况,就更加,哎,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了。   避过众人,易凌风拉住凌卿:“老大,你有什么办法救人?”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凌卿没有明确说明。   “伤害到你自己么?”   易凌风现在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办法,再次破魂补魂,上次凌卿已经用了一次,如果再用,怕是□□会死了吧,如果是这个方法,易凌风第一个不答应!   “我这次回去,父亲有教我一些新术,虽然没有什么把握,但是还是试试吧!”   易凌风半信半疑,凌卿也不管他是不是相信,不再多说。   阴冷,潮湿的山洞,依稀能听到小水滴从高处落到地上水坑的声响,嘀嗒嘀嗒。   山洞深处隐隐有人沉重呼吸的声音,似乎正在压抑极度的痛苦,阳春白雪般的脸庞,此时布满汗水,五官因为难言的痛苦而扭曲在一起。   紫黑色光团包裹着,黑色闪电充斥着。   黑暗的山洞,时不时现一下光芒,不过最后归于黑暗。   苏翰梣在最里面打坐调息,刚才发生的事情,吃惊的人也要加他一个,他没有想到宋子玉居然可以抗拒自己的力量,把他逼了出来!   刚才他想要杀兰斯,舒颀却拦在了兰斯身前,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眼见就要打在舒颀身上,宋子玉的魂体起了剧烈波动。   硬生生将放出去的灵力收回自己体内,要不是他反应快,多半就要废了,纵然如此,舒颀也是被余波给震晕了,而宋子玉也在这个时候对他的魂体有了排斥的反应,而且愈演愈烈。   想到言凌雪和凌卿还在后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过来,如果这种时候碰到他们必死无疑,当机立断脱离了宋子玉的身体。   本来宋子玉身上就带着易凌风做的灵器,让他没有办法完全侵蚀宋子玉。苏翰梣的确是他的目标,但是他计划,是杀了宋子玉然后离开,而不是自己被排斥。   附身到苏翰梣身上之后,就想把那里所有人都杀了,尤其看到宋子玉拼命的往舒颀身边爬的时候,让他更加有了杀死这个失控的饵的想法。   宋子玉每前进一步,就折磨他一次,每一次宋子玉都要吐血,染到了舒颀的白衣上面,分外显目。就算是疼,是痛苦,宋子玉强忍着爬到了舒颀身边,居然还笑了。   他看的十分烦躁,这是他不理解的东西,看着晕过去的宋子玉,他又不想杀了,既然舒颀是他最珍爱的人,那么杀了她才是对宋子玉最大的折磨吧?   手随意一甩,意料之中粉粹东西的触感却没有感受到,他今天已经被太多突发情况给惊到了,看到保护在舒颀身上的光膜,他立马想到了易凌风,看来这是他走之前留给舒颀的护身之物。   刚要打碎,言凌雪等人就过来了,比他想象中要快,但是也没有什么意义。   最后那句话,道出的是事实,他已经在明显的进步,而他们却还是毫无进展。   苏翰梣睁开双眼,眸中紫黑色浓郁消散,露出正常人的眼眸,但是其中蕴含的冰冷狠毒,却是寻常人不具有的。   两天后,言凌雪和凌卿等人便回到了基地,离开的几天里就有各国传来的消息,这个任务当然是交给言凌雪了,而自己组织里的事情,易凌风和禇剑秋也赶去处理了。   “老头子他们又干什么去了,怎么什么事情都没处理!”易凌风气急败坏。   禇剑秋小心的解释:“师父们不是说了要闭关么?”   易凌风瞪了他一眼,心虚的张狂着:“我知道!”   禇剑秋配合的点头。   凌卿将兰斯带到了密室,让兰斯平躺,自己坐在了他的身边。   其实他能有什么办法?凌卿自嘲,他只不过是不想言凌雪伤心罢了,摇摇头,上次也经历过一次,不是也活的好好的,这次又有什么大不了!   闭目,开始!   ☆、画上句号      日语、俄语、英语、德语……   等言凌雪应付完,已经日落了。得到的情况有些诡异,平静,太过平静了。   苏翰梣先他们一步回来了,蕴岑的员工都是被‘宋子玉’攻击的,他们都不知道是苏翰梣,因为兰斯的事情,那天也没有和他们细说,苏翰梣安全回去,倒是引起一个大话题。   有个不成文的定理,巨大的危险发生之前总是平静至极。   出去见到禇剑秋端着饭菜,一看就知道是要给谁送去了,刚要打招呼,禇剑秋就先叫了他一声:“饿了吧,吃吧!”   额,这是什么意思,言凌雪看着递给自己的饭菜有些没有明白。   “你不饿?”禇剑秋有些奇怪了,“你呆在里面都一天了,没感觉?”   好像明白了什么,所以……言凌雪看着外头的夜,有些懵懵的:“你们都不会叫我的?”   禇剑秋默了一下,慢慢扯出一个笑容:“我以为凌风叫你了。”   “你这么说,凌风知道么?”   禇剑秋摇头,言凌雪笑了:“那你还敢说!”   接过盘子,又问:“凌卿出来了吗?”   禇剑秋再次摇头,这次表情就不那么好看了:“我不知道老大有什么方法救兰斯,但是将一个死人救活,都必定会有代价。”   他是见过凌卿生生将魂体抽离的人,那个过程,他想都不敢想,难道凌卿还要用第二次?可是那样的话,对自己的伤害能够恢复么?   这些,禇剑秋不会对言凌雪说,有些事情,还是他们自己说比较好。   禇剑秋的话,言凌雪也明白,当时也是昏了头,只想着兰斯有救,现在冷静下来,却是满满的疑惑,凌卿能怎么救?要付出什么代价?如果有什么危险,还是让他来承担吧!   虽然是一天没吃饭,言凌雪却也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几口,就来到密室外面,凌卿还没有出来,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凌卿的性子有的时候真的让人心疼,不知道他会不会又做什么傻事。   夜深,凉重。   言凌雪一直呆在外面没有入睡,直到东方露白,才稍觉困意。   “你怎么还在这?”易凌风抱着手,眨巴疑惑的眼睛看着言凌雪。   “有点担心。”言凌雪一夜都是靠着墙站着的,脱离墙体的力量,言凌雪才发觉双腿有些发软。   易凌风撇撇嘴:“担心有个毛线用。”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同样担心着,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言凌雪不知道凌卿救夏依的事,禇剑秋也告诉易凌风这种事外人不便多说,他也就只能忍着,只不过望着密室关闭着的门,易凌风一阵失神:他能有什么办法救呢?   看了一眼满是倦容的言凌雪:“你也快滚去休息吧,万一凌卿出来看到你这个鬼样子,心里也不给劲。”   言凌雪也没有坚持,易凌风说的没错,凌卿向来心柔,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又要难受了,于是听了易凌风的话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满室充满了生机的绿光,不亮,很是柔和,看上去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浮于凌卿身表的绿色光芒,仿佛实质一般,又像流水一样,缠绵。   凌卿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合并在一起,放在了兰斯的眉心处,绿色物质通过接触点也使兰斯身上出现一层薄薄的绿色光膜。   两人双眸紧闭,兰斯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有了血色,反面凌卿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神情却异常坚毅。   遥远的某方,轻轻的叹息在空荡的空间里异常明晰。   在凌卿走之前,凌父便在他的身上系上了一根灵线,这样不管凌卿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能第一时间感应到,是多么希望感应到的不是凌卿伤害自己。   魂体抽离之痛,他怎么可以再承受第二次!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他不会阻止,因为这是凌卿自己的决定选择;他会心疼,因为凌卿是他的孩子。   树叶唰唰,是他心疼的声音,无论自己心里愿不愿意看到这个事情,这也是事实了。不能改变,但是也能为他做些什么,保护自己的孩子。   凌卿匆匆离去的时候,凌父便已料到,如果再发生什么事,一定也会义无反顾,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让他爱的人受到伤害。   凌卿回来疗伤的时候,有问过他,为什么自己见到那个人会有奇怪的感情,为什么不愿意看到他皱眉,为什么不愿意看到他受到伤害,为什么自己会不断想他?   凌父没有说话,这是属于凌卿自己的感情,他现在迷惑,只是因为不懂,需要他自己去经历,那才是最真的。   从凌卿有意识开始,见到的人就只有凌父,凌卿爱凌父,但是那种爱根深蒂固,是一种不需要去思考的感情,因为已经埋在了心里,覆在了行动上。   他对那个人也是爱,只不过和对凌父的不一样,那是一个从零增长,从无到爱,他迷惑,他困顿,但是现在他应该已经明了。   凌父再次叹了一口气,右边树枝一扬,更加浓郁的生机绿意顺着无形的线引向了远方。   眉心紧皱,汗珠滑落,脸色煞白,绿色渐渐消散,密室恢复到了黑暗,凌卿缓缓睁开眼,确定兰斯情况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仅存的力气却阻止不了上眼睑的闭合。   凌卿脱力,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沉寂的空间,变得冷寂。凌卿失去意识之前,生机的绿意再次倾注入凌卿的身体。   身体不能动,但是凌卿能想啊,迷糊之间感受到的这股熟悉的力量,凌卿嘴角似乎有些抽动:父亲,谢谢您!   彻底失去意识,陷入了黑暗,眼角却依稀有泪痕。   兰斯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候了,黑暗是第一感觉,但是黑暗中还有微微绿光点亮着,将目光望过去,看到光团中的凌卿。   缓缓升起双手,不真实的存在感,太过诡异,虽然他不知道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却清楚明白自己死过一次了。   所以……   他再次将目光落在了凌卿身上,所以是他救了自己。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实话,和言凌雪见面之后,就感觉有些奇怪了,说的玄乎一些,感觉他们两个都不是人。   再看到此时他被光包裹着,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变成确定了,如果他是,那么言凌雪呢?   兰斯坐了起来,自己到底对言凌雪了解多少?   等凌卿醒过来,兰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快,也许很久,他不知道。   “你醒了。”   凌卿与兰斯目光对接,‘恩’了一声,同样坐了起来:“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么?”   兰斯摇头,顿了一下:“我们可以谈谈么?”   凌卿疑惑,自己和兰斯有什么好谈的,除了言凌雪,等等,言凌雪这可是大事啊,虽然身体还很不舒服,但是精神却为之一振。   谁能想到开场白是——   “你是什么人?”   恩?凌卿一愣,什么是什么人,可是很快便也想到他比自己先醒,大概是看到什么了:“反正不是坏人。”   “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没有疑问,而是肯定。   凌卿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一时有些松弛下来,点了点头。   “那凌雪呢?”   重点来了,重点来了,果然还是要说到言凌雪,凌卿立马紧绷起来:“他是什么人,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么,从小就认识。”   兰斯无奈的笑笑,凌卿话里不带任何的醋味,就是在陈述一件事情,但是兰斯觉得这样反倒有些不正常,不是兰斯觉得凌卿应该嫉妒一下他和言凌雪的关系,但是这样是不是显得别扭。   “你为什么要救我?”   即使凌卿不是普通人,但是将死人救活,不可能没有代价,是因为言凌雪?兰斯如是想着,但如果真的怕他造成威胁,置之不理岂不是更好,没有谁会怪凌卿,可是他没有。   凌卿没有躲避兰斯探寻的目光:“因为我不想你成为他一生的心结。”   言凌雪一直都在宽慰凌卿,爱和喜欢是不一样的,凌卿知道,同时他也知道,有的人不会忘,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有忘不了的理由,比如:死亡。   “我没有你们说的高尚品格,我很自私,不想他的心被多分出,哪怕一点。”   兰斯静静的听着,原来这就是原因,凌卿不是老好人,但是他对爱的人却是无私的,即便这是理由,也不否认他不想让言凌雪受伤的想法。   “他爱的人是你,而我连过去式都不算。”兰斯露出了笑容,“即使你离开他,他也会爱你。”   区别不就是这么明显吗,喜欢的不够,离开之后,时间带走了许多东西。   凌卿没有回应,从囊中取出一个本子,递给了兰斯:“这是言凌雪的日记本,本来他想烧了,我把它拿出来了。”   兰斯接到手里,有些恍惚,似乎陷入了回忆。   “他是因为你才写了日记,里面写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这是属于你的。”   “这是言凌雪的,不是我的。”兰斯声音有些颤抖不稳,暗示着此时他心情的不平静。   凌卿拦住兰斯想要还回来的日记本。   “这里面记的都是你和他的事,我不想留下;总是猜测别人对自己的感情很累,这个我知道,现在不用再猜他对你到底有过什么感情,把它带走吧,不要留下遗憾。”   收回日记本,放在了自己的膝上,轻轻抚摸着书皮面。   带走了这个,也代表着将言凌雪的过去画上了句号。   ☆、只是爱过   兰斯醒了之后,影也安排好了时间和兰斯一起回去了。   言凌雪比较担心的是一直没有出来的凌卿,虽然兰斯说他没什么事,只是需要调息,不能有人打扰,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   过了两天,兰斯身体也没有刚醒来时候那么虚了,也就是离开的时候了。   言凌雪送兰斯和影离开基地,克雷蒂安派来了专机接兰斯,言凌雪只需要将他们安全送到目的地就可以了。   将车停到平地不远处,望了一眼停在坪上的飞机和人:“我就送到这了。”   “好。”   兰斯和影走下了车,言凌雪看了一眼兰斯,犹豫了一下也下了车,将兰斯叫住:“有时间和我谈谈么?”   “你需要。”这是影对兰斯说的话,之后他便向前走了几步,留给他们两人一个说话的空间。   兰斯走到言凌雪跟前:“其实我也有话需要和你说的。”   “凌雪,你有想过‘如果’么?如果我那时候没有离开,我们会是现在这样么?”   兰斯直截了当,言凌雪也不想拖泥带水:“刚开始有过,但是后来没有了,现在再想的话,如果当时你没有离开,我们三个会更痛苦,我爱的是凌卿。”   “凌雪,我一直知道你心狠薄情,但是亲自从你口中听到这句话,还是很难过。”兰斯笑中带愁,“凌卿很好,值得你爱。”   言凌雪笑了笑:“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反正就是爱了。我想和你谈,主要是不愿凌卿再多想了,我们早就已经过去了,但对于他来说,总是有结。”   过去了,两个人心里都明白。   “凌雪,我爱过你。”   爱过,只是爱过。   兰斯的笑容带着从未有过的阳光,这样的笑容也感染了言凌雪:“谢谢,再见!”   “再见!”   再见是朋友,再见是坦然。   透过窗,看着车绝尘而去,兰斯露出了微笑:凌雪,我爱你,但是你不需要。   回到基地,凌卿还没有出来,言凌雪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本来想要闯进去看看,到底凌卿瞒着什么情况,中途被易凌风抓住了:“有情况!”   言凌雪被强行拉进了满是机器灵器的房间,空间中一个大屏幕格外亮眼。   “什么事啊?”言凌雪问。   易凌风将一幅看不懂是什么的画摆在了言凌雪面前:“我们总算是知道0号想干什么了。”   “看不懂!”言凌雪冷漠,“直接说。”   易凌风白了他一眼,表示怎么这么笨之后,解释:“你看,屏幕上那些红点,还是同样被感染的人,最初我们没有多想,后来剑秋发现,他不是随机感染的。”   屏幕上出现了一些被感染者的图片以及他们的身份,不需要易凌风多说,言凌雪就已经明白其中的厉害了。   政治圈,军方,商人,教育者,工人。   典型代表,政治与军方影响政策,挑起战争;商人与工人破坏稳定的经济体系,引起紊乱;教育者影响学生,造成混乱。   真正受害的还是平民,政策迫害,经济迫害,精神迫害,最终崩溃,不需要0号多做什么,这个世界已经乱了。   “工人和教育者、商人都还好办,但是另外两边就很难了,只有个别人被感染,却都是中心人物,而且已经没有救的可能了,可是杀了他们,很有可能造成麻烦。”   易凌风沉默了,很头疼。言凌雪也默了,杀了,他们的手下会将矛头指向言凌雪这边的人,这个时候0号只要放些风声,将之前说的邪恶生物的身份‘赏’给言凌雪他们。   乱,的确乱的很。   “先从源头想办法,0号现在附身在苏翰梣身上,而他没有保护措施,很有可能现在已经被…”言凌雪没有接着说,“之前宋子玉被抓的时候,你不是在研究把0号从宋子玉身体里抽离的灵器吗,成功了么?”   易凌风脸色好看了些,点头:“有九成的把握成功了,不过还没有试验,0号就跑了。”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需要赌一把,准备好了之后,我就去找苏翰梣,看看能不能把0号抓住。”言凌雪当机立断。   易凌风点头。   “另外还需要方案B。”言凌雪右手放在桌上点了点。   “其实不管是哪一方的死,影响都不会小。中心人物缺失了,就会造成混乱,要减少这样的混乱,我们就需要比之前多做一步,消灭的同时还要创造。”   “可是要这么做的话,也需要相应位置的朋友帮忙才行啊。”易凌风明白言凌雪的意思,可是也很快发现了问题。   言凌雪笑了笑:“我们难道朋友不多么?”   看着如此自信的言凌雪,易凌风虽然还有些云里雾里,但还是安心了不少。   政、军、商、工、教。他们都不是独立的,相互之间是有联系的,甚至可以互相影响。   像苏翰梣他们公司,与军方存在合作,有联系;与工人就更不用说,联系更加紧密了点。最要紧的还是政坛,其实它与各方面都有联系,为难点在于他们有什么朋友呢?   言凌雪立马想到了梁邱,差点就忘了这小子,他的身份绝对不一般,不然也不会逼得夏州退缩。   听说他已经把上次那位总长给弄下去了,还顺带扯出一串关系人物,能够有权力做这些的,就更不可能是普通人了。   因为凌卿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言凌雪只能先去把这些事情办好,免得最后还要凌卿来操心。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陷入了极度忙碌的状态,易凌风需要检验灵器的作用,禇剑秋忙于安排任务,言凌雪联系需要合作的人。   有夏州的关系,梁邱没有丝毫犹豫,虽然他嘴上说只是为了世界出一份力,但是言凌雪表示怀疑,不是说他不会答应,如果自己不是夏州的老大,他会不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令言凌雪感到惊喜的是梁邱人脉和能力超出了他的猜测,政坛、军方他都能吃得开,将人脉展开,连教育那头让言凌雪头疼的方面都能帮上忙。   商,言凌雪认识肖挚庭和宋子玉,一个人的人脉就能扩开,更何况两个人,而且各国黑帮也能帮忙,短时间,许多之前不熟悉甚至从未打过交道的人都结合在了一起。   对于这个结果,言凌雪感慨,一个人的力量的确单薄,众人的力量的确强大。   0号,面对这样团结的对手,你能有什么对策?   转眼入冬,夜来的快了些,黑暗侵袭的房里,传出隐忍的□□,看不见人,却能感受到他的痛苦,碰撞的声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管家模样的人,敲了敲门:“少爷,您怎么了?”没再听到动静,有些担心,打开了门。   “啪”   黑暗被点亮的灯驱逐,地板上躺着蜷缩的男子,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嘴角带血,是因为想要忍住疼痛把嘴角咬破造成的。   看到这一幕,管家吓了一大跳,连忙将躺在地上的男子扶起:“少爷,您没事吧?”   被扶起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推开了管家:“我没事,你出去吧。”   管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男子冰冷的眼神给拦住了,起身,恭敬的退了出去,关上门,房间里再次只剩男子一人。   变了,不一样了。管家站在门口良久,心情复杂。之前温文尔雅的少爷,出去一趟回来就完全变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沉重的呼吸再次出现在房间。   “你还挣扎什么,成为我魂体一部分,是你一生之幸。”   白皙干净的脸庞,神情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邪魅,可是下一刻却变成痛苦扭曲的神情。   “我不会让你得逞!”   “你不痛苦么?一直抗拒我,你会死的。”   “就算我死,也不能让你好过!”   0号皱眉,可是随后却笑了:“那你可要坚持住,看看最后赢的人是你还是我。”   痛苦的神情彻底消失了,只留下邪气。0号看中苏翰梣的除了他魂体坚韧之外,还有一点,他内心的黑暗。   表面那么的神圣,与世无争一样,内心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久而久之,变了质,他的心也不再那么干净了。   “如果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你会不会妥协?”   没有人回答,看上去就是0号的自言自语,却更显诡异。   这天,言凌雪回房,看到趴在桌上睡过去的凌卿,惊喜过后,却有些慌,怕看到凌卿憔悴的脸,让自己心疼。   走了过去,想要将凌卿抱到床上休息,凌卿却因为动作醒了过来:“你回来了。”   言凌雪点头:“到床上休息吧。”   看到了,虽然脸色不算苍白,却也不见得好,两人却极有默契的不提这件事。   言凌雪将凌卿抱回床上,自己也躺在了他的身侧:“刚才怎么不躺这休息?”   “我以为你快回来了,就坐着等你,没想到自己先困了。”凌卿有些不好意思。   将凌卿抱在怀里:“吃过东西了没有?”   “吃了。”   两人又没有说话了,安静的躺着,过了会儿,凌卿才说:“听凌风说了,你明天就要去苏翰梣那。”   “恩。”言凌雪点点头,想到了什么,捏了凌卿脸一下,“你是因为这个才出来的?”   凌卿没有回答:“明天我去吧,我战斗的经验比你丰富。”   言凌雪深深看了凌卿一眼:“就凭你现在的状况?”   凌卿默。将头埋在言凌雪的胸口,有些话,凌卿说不出来,一种玄乎的感觉,凌卿很担心,苏翰梣他……   紧紧抱住凌卿:“放心,就算打不过,我也会跑啊。”说着将元宙给他的灵器拿出来,“元宙师父给的,说可以瞬间从一个地方逃到十里之外的地方,有了这个,还担心我回不来吗?”   凌卿也抱住言凌雪。   “等这些事都解决了,我们就可以做想做的事了。”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凌卿难得说了一句情话,言凌雪的心颤了一下。   “我也是。”   ☆、倒霉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在年前完结该文,谢谢各位支持!   夜来临的很快,言凌雪拿上易凌风等给他准备的灵器,离开营地,前往苏翰梣住所。   入冬的夜,风也凉上了几分,凌卿站在外面,望着言凌雪离开的地方,失神,心底隐隐的不安。   “回去吧,他不会有事的。”禇剑秋宽慰道,“他现在最担心的事还不是你的身体?赶紧养好伤吧,比这样担心实际的多。”   凌卿没有回应,眼神还是定在林间远处:“剑秋,如果爱一个人却得不到他,会怎么样?”   禇剑秋可能也没想到凌卿会问这种问题,愣了一下:“看人吧,也许会放弃,也许会更坚持,也许会病态。”   夜里风更甚了,显得更加枯寂。   因为苏翰梣家就在本市,离学校不远,在校期间,言凌雪也来过几次,所以也算轻车熟路了,只不过这次的心情真的很难形容。   低调的奢华,没有吓人的安保系统,但是也不是什么措施都没有,只不过对于这些,言凌雪已经不在乎了,望着没有亮灯的房间,定了心神,身影从原处消失。   窗开,帘动。   望着熟悉的格局,简单的装饰,还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触。   除去苏翰梣这层关系,言凌雪还是感觉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警惕的望了四周,却又发现不了哪里奇怪,摇摇头,言凌雪可没有忘记自己这次的任务,反反复复的折腾,真的太磨人了,结束吧,快点结束吧。   从囊中取出易凌风给自己的灵器,这是言凌雪见过做的最精致的灵器了,每一条纹路都给人深奥之意,而且看不同的纹路感觉都是不一样的,拿在手中都有一种玄妙的感觉。   但愿有用吧。   按照易凌风的吩咐,将灵器摆在苏翰梣接触最多的地方,房间里肯定就是床了,计算好距离,言凌雪确定了安放灵器的点。   爬上床,将灵器安在了靠床头那边墙体的某点。   言凌雪手指点在灵器中心,闭上眼,将自己的灵力注入灵器中,就在这个时候,言凌雪听到了皮鞋触碰地面的哒哒声,想到可能是苏翰梣回来,加快了灵力注入的速度。   古老空灵的转动声,让言凌雪稍稍心安,可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让他心慌。   现在最安全的做法便是现在离开,可是灵器还没有安放成功,只差一点点,言凌雪也不想放弃。   门锁打开的“咔哒”与灵器隐没的“铮锵”同时响起。   黑变亮,只有一个“啪”的声音。   苏翰梣站在开关边,手还没有从那放下,这时候门缓缓关了起来。   “哐!”声音不大,带来的紧张氛围却是不小。   “看来你没有我想象中的聪明。”苏翰梣双手交叠合在胸前,斜靠在了墙上。   言凌雪冷脸相对。   “刚才其实我给了你时间的,你应该跑。”苏翰梣邪魅一笑,看着言凌雪,“你错过了。”   言凌雪感觉到了危机,想要从窗户跑出去,发现被一层膜封住了,紫黑色的闪电喧嚣着,看上去邪恶又危险。   “唰啦”一声,窗户关上了,外面的风也被阻拦,窗帘慢慢静了下来。   立在窗前,言凌雪终于清楚的感觉到危险是什么了。   熟悉的布局没有错,但是上面的物件摆放位置一定发生了变化,这是一个域阵!   言凌雪等人都可以设域,让别人深陷其中,破域不难,只要能力够强,但是破域阵,就不是强不强可以决定了,不知道缺口在哪,不知道原理根本就寸步难行。   “还没有吸取教训么?”苏翰梣微微笑着,说出的话却不咋入耳,“之前让我无措的灵器,现在已经成为我的帮手了,易凌风不在这,你能看明白么?”   的确,言凌雪看不懂,只知道自己很苦逼的陷入了域阵,回过身,看着苏翰梣,右手覆在了左手腕上,动作自然。   想要马上破阵,言凌雪没有把握,但是他有神器啊,元宙师父交给他的穿越神器!   当时他也是不想凌卿他们担心,在他们面前将手链样子的灵器扣在了左手腕上,它是由一个个似旋涡一样的小东西组成的,看久了真有晕眩的感觉。   按照元宙的吩咐,言凌雪缓缓移动手链上的小漩涡,每动一下,空间似乎也要随之荡漾。   不同方位,不同走向,组成一个玄妙的构图。   言凌雪手上的动作,苏翰梣尽收眼底,不过也许因为链子太小,被言凌雪的手遮掩看不真切,又或许是不明白有什么用,他全程冷静,不打断。   直到言凌雪身处的空间发生扭曲,苏翰梣才知道是什么用处,只不过依旧不急不慌,甚至露出了一丝冷笑。   全部小漩涡都放在了该呆的位置上,言凌雪也感觉到了空间带来的某种难言的吸力,要把自己吞噬一般,还没来得及喜悦,那种吸力就消失了。   从言凌雪开始摆弄灵器开始到现在宣告失败,只不过数秒的过程,但是言凌雪心里很想骂人,强行忍住了。   元宙交给言凌雪灵器的时候,特别自信的一句话,当时言凌雪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却是…深深被坑了!   “它的成功率高达九成,绝对放心!”   九成?也就是说还有一成的几率失败,而言凌雪就是被这一成失败率坑惨的倒霉孩子?   苏翰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刚才我可是额外又给了你一次机会,失败了?”   有什么比敌人讽刺你更让人羞愧的?言凌雪只能好好管理自己的表情,逃不走的话,那就只能打咯。   “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吧,想杀了我?”言凌雪冷冷言之。   苏翰梣慢慢向言凌雪走去,而言凌雪已经站在尽头,不能退,也不想退,不能让对手觉得自己胆怯了。   “是。”苏翰梣点头,表示赞同言凌雪刚才的言论,“但是苏翰梣不想杀你,我答应帮他实现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心愿,所以现在我也不会杀你。”   言凌雪冷笑一声,即使被困,言凌雪也不认为自己没有胜算,甚至狠拼一把,完全可能逃出去。   “能不能杀我都是另说,不要这么自大。”   苏翰梣突然笑了:“要是在平时,的确说不准,但是,你没发现这个域阵的作用么?”   言凌雪还没明白苏翰梣这句话的意思,只不过这样互相扯一些没营养的话,言凌雪认为很耽搁时间,就想速战速决,是死是活,交给命运。   眼神由刚开始的坚定变成了恐慌,只在一刹那。   无光自亮的林,石。夜更深,风更甚。   禇剑秋震惊万分的说不出话来,只因凌卿的一句话。   “苏翰梣爱凌雪。”凌卿面容平静,但是听到话中颤抖,也能看出他心里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   不是疑问,是肯定。   就连言凌雪本人都不知道吧?朝夕相处的好兄弟,其实对他抱着的想法是这样的。   最开始,凌卿呆在凌雪的身边,是一只宠物的身份,他看到了苏翰梣对凌雪的百般照顾,看到了苏翰梣在言凌雪睡着时候露出的爱意,看到了他眼底抑制的渴望。   当初不懂,还以为是言凌雪告诉他的兄弟情,可是后来懂了,那不是友情。   这个却很难对言凌雪说,因为苏翰梣也完全没有表露的意思,也许他就想默默的爱着,凌卿便也没有再去想。   0号选择了苏翰梣,是因为什么,他不知道,可他已经知道0号想要做什么了。   他失去了两缕魂体,要想达到他的目的,必须治疗,唯一的办法就是补魂,用别人的魂体来弥补自己缺失的魂体。   苏翰梣现在有毅力抵抗0号的力量,是他的强大,可是依着0号不择手段的性格,他又怎么会放弃目标,让苏翰梣意志松动,便可以趁虚而入。   那么突破口的关键便是言凌雪了。   苏翰梣,想到他都是温文尔雅,阳春白雪,被他爱着的人,会很幸福吧,凌卿之前便如此想了,凌雪被他爱着,他会伤害凌雪吗?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放心么?”凌卿问,可是他却没有看着禇剑秋,更像自语。   禇剑秋没有马上回应,也许是还没有缓过劲来,如果苏翰梣爱言凌雪,那么0号会不会为了让苏翰梣崩溃而杀了言凌雪,或者折磨?   “你要相信凌雪,以他的能力对上0号,谁倒霉还不一定呢。”   凌卿没有再说什么,的确,他相信正常情况下,言凌雪不会吃亏,可是万一呢?   风甚,枝叶狂摆,姿态就像魔化一般可怖,纵使外面风声慑人,域阵里头没有丝毫影响,安静却蕴含危机。   苏翰梣饶有兴趣的看着已经失去气力的言凌雪,早应该倒下的人,此时却硬撑着。   “你很累吧,要不要我帮你?”苏翰梣一脸真诚的笑容,向言凌雪伸出右手,十分绅士。   “滚!”有气无力,却也表达出他的意愿,此时言凌雪整个人都是靠在窗,如果没有这点支撑,也许早就倒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0号运用灵器的本领如此厉害,居然,可以做出封锁他人力量,消耗体力的灵器。现在言凌雪的感觉便是力气如洪流一样被释放出身体。   面对言凌雪的恶言,苏翰梣只是笑笑,没有理会,慢条斯理的走到言凌雪身边,将他拉离窗体,逼迫言凌雪将他当成唯一支力点。   “滚开!”   软绵绵的还击,却是满满的抗拒。   苏翰梣将言凌雪拥在怀里,看着毫无还手之力的言凌雪,软软的,心里有了莫名的情绪。   感受着苏翰梣的情绪波动,心跳加速,0号皱眉:这就是他对言凌雪的感情?   ☆、冬日夜长   亲情、友情、爱情,0号都不懂,他没有感受过,也不期待拥有。   苏翰梣的情绪波动,让他很不适应,也有些不舒服。   “还逞强什么,你能自己站起来么?”   言凌雪紧咬牙关,许是被他讥讽的语气刺激,竟是将苏翰梣推开,可是失去支撑点,他的双腿真的没有力气支起他的身体重量,下一秒便倒在了地板上。   苏翰梣冷眼看着抵抗的言凌雪,那种难言的情绪更加汹涌,胸口涨涨的,麻麻的,俯下身一把将言凌雪拉起。   “别犟。”苏翰梣的唇触着言凌雪的耳,语气轻轻。   下意识的动作,下意识的亲昵,不是0号所想,却是苏翰梣所为。   言凌雪被苏翰梣拥在怀里,感觉到苏翰梣的轻抚,暧昧难耐。   “放开我!”   言凌雪双手抵在苏翰梣胸前,绵绵的抗拒着,可是就这些气力,对苏翰梣来说能有什么影响?   左手圈住言凌雪的腰身,右手抚上言凌雪的脸庞,动作轻柔,双眸专注含情:“他得到你,我得到他的魂体,算是一个交易吧。”   苏翰梣说话的时候,手一直在言凌雪脸上摩擦着,看到言凌雪震惊的面容,嘴角弯起。   “吓到了?”   苏翰梣温柔的“询问”,却是让言凌雪后背发凉。   不,不能相信,言凌雪说服自己,现在是0号在说话,不是苏翰梣,他是想让自己错乱,挑拨离间!   言凌雪目光清冷:“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   苏翰梣邪魅一笑,瞳孔中的人影却是面色不善。   “有意思么?”言凌雪咬牙切齿。   “那我们就做点有意思的事。”   言凌雪还没反应过来,苏翰梣整个人就欺身而来,将言凌雪紧紧的环住,言凌雪本来就无力站立,原本一般高的个头,现在倒是显得矮了几公分。   苏翰梣俯身,右手扣住言凌雪的后脑,准确无误的覆上了言凌雪的略显苍白的唇,言凌雪的挣扎更加挑起了苏翰梣的火,将吻加深,不容拒绝。   攻破防线,狠狠的吸允着言凌雪的舌,那种迫不及待,狠决的态度,完全不像苏翰梣,不像言凌雪认识的苏翰梣。   就在言凌雪快不能呼吸的时候,苏翰梣先停了,很突然的停止了,接着言凌雪又倒在地上了,疑惑的看着抱着头露出痛苦之色的苏翰梣。   “我不准你碰他!”   “你忘了?我就是你,我得到他,就是你得到他,有什么不一样!”   时而痛苦,时而狰狞,两个完全一样的声音,但是却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苏翰梣?   “我不准!”   刺耳的狞笑:“不要骗自己了,这就是你想要的。”   “不,不是,我不想伤害凌雪!”   “是么,可刚才我做的那些事,都是凭你的意愿做的。”   得意不屑的笑声在房间里传开,接着就是更加痛苦的挣扎,言凌雪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这样下去,怕是不行。   言凌雪暗自焦急,闭上眼睛,感应身体里暗藏的源力,发现只有游丝般大小,郁闷的咬着牙,就算只有一点,也要拼一把!   “那不是我想要的,是你控制我的!”   “别自欺欺人了,那就是你,肮脏的真面目!”   “啊~”   苏翰梣突然抱头痛喊起来,倒在地上挣扎着。   言凌雪屏住呼吸,专注于体内的源力,正要费劲的引导,将它们集中在胸口位置。   苏翰梣的痛喊,他听见了,但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场面变得有些奇怪,言凌雪很安静,苏翰梣很痛苦,两边极与极的即视感,唯一的共同点是双方都陷入煎熬。   这样的局势没有持续很久,第一个站起来的是言凌雪,虽然看上去像是受了重伤的模样,但最起码站得起来了。   他看了一眼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苏翰梣,表情多变,就像精分一样。   言凌雪看着苏翰梣的时候,苏翰梣也同样看着言凌雪,面露痛苦,却又不舍得将视线转移。   收回目光,言凌雪走到床边,跨了上去,好容易碰到刚才放灵器的地方,就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就消耗了言凌雪大半力气。   言凌雪的手在空无一物的墙壁上做式,不快不慢,却又看不清他的动作。   直到房间被幽冷的蓝光笼罩,言凌雪才停手,斜倚着床头,暂不论成败,刚才聚拢的源力又消耗的差不多了,得再蓄力才行。   被蓝光笼罩的苏翰梣目露凶光,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言凌雪,一步一步向言凌雪走了过去。   此时,言凌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翰梣走近,根本没有气力有所动作。   “你做了什么?”   苏翰梣的声音恶狠,表情凶狠的,恨不得撕了言凌雪。   言凌雪还没有回答,苏翰梣又陷入癫狂的状态,往后退,头用力的磕在桌角上,却一点伤痕都没有。看着这般疯魔的苏翰梣,言凌雪心底也有些没底。   本来就不是确信这个灵器有用,有了元宙给的转移神器作为前车之鉴,就更是没谱了。   看着痛苦疯癫的苏翰梣,言凌雪也是无奈,现在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如此对峙了一刻钟的左右,苏翰梣停止了自虐的行为,一双如狼虎般的眼睛,紧紧盯着言凌雪。   那双眸,没有邪魅,却也不甚清明。   “翰梣?”   言凌雪试探的唤了一声,苏翰梣没有应,只是脚步缓缓向言凌雪走过去,走到床边,坐下,眸还是定在言凌雪身上。   出拳,这是言凌雪第一个动作,没有给苏翰梣反应的时间,拳风似刀,将空气劈开,凌厉不留情,苏翰梣像是预知了一样,头一歪,避开,苏翰梣捉住了言凌雪的手腕。   言凌雪身体离开墙体,半立在床上,和苏翰梣对打了起来。   房间里,声音,安静;画面,不止。   正是激烈时,言凌雪和苏翰梣都站到了地面,一来一往,每一个动作都十分力道,却没有谁落下风。   言凌雪体内的源力稀少,但是可以让他暂时恢复体力,不能施展灵力,却也有平日的功底,可是现在,苏翰梣却能和他对打,这是言凌雪认识的苏翰梣?   源力有时穷,越到后来,言凌雪越觉得有些吃力了,可是苏翰梣没有任何不适,这个域阵对他是没有影响的,对言凌雪却是致命的。   言凌雪力道小了,很快苏翰梣便捉住了言凌雪出击的左手,避开攻击的腿,将言凌雪的身体扭转了一百八十度,随后言凌雪便被绊倒在地上。   这不算什么,惨的是言凌雪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出手了。   言凌雪没有看身后的苏翰梣,却能感觉到他如刀般实质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下一秒,言凌雪就被苏翰梣从地上拉了起来,这都是今晚第几次这么狼狈了?   双脚离地,苏翰梣竟然将言凌雪抱了起来,径直走到床边,将言凌雪轻轻放在床上,动作轻柔的不像话,可是下一个动作,就没有这么柔和。   “撕拉”   苏翰梣将自己身上的衬衫底部撕开,当做绳子,将言凌雪的双手绑在床头,衬衫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却又白净细腻。   “放开我!”言凌雪低吼,抗拒可是徒劳。   苏翰梣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言凌雪,眼神中的爱恋是那么的浓郁,伸手贪恋的在言凌雪的脸上抚摸,像是爱抚稀世珍宝一样。   俯下身,压在言凌雪的身上,亲吻额头,秀眉,美眸,挺鼻,薄唇,下巴,一遍又一遍,似乎怎么都不够。   “你够了!”   看着苏翰梣熟悉的脸,对自己做这种事,言凌雪实在不能忍受,在他的心里,苏翰梣是很好的朋友,从入学开始,自己便一直被他照顾着。   润物本就细无声,可是他再怎么努力,也打动不了言凌雪的心,后来也学会欺骗自己,深埋那段不为人知的感情,不抱希望却一直忍受煎熬。   “我想要你!”   这是今天晚上,言凌雪听到的最慎人的话。苏翰梣不会这样的,一定是0号控制所为!   “你想羞辱我也不需要说这么假的话!”言凌雪恨恨道。   苏翰梣神情有瞬间的寞落,消失的很快,定定的看着言凌雪,没有言语。   霸道吻上言凌雪的唇,没有丝毫温柔可言,唇瓣摩擦着,言凌雪的吻对于他来说就像□□。   浅尝辄止对他来说是妄谈,他想要更多,言凌雪紧紧咬着牙关,想要阻止苏翰梣有更进一步动作。   苏翰梣捏着言凌雪的下巴,强迫他张嘴,舌头趁虚而入,肆意妄为,暴虐掠夺。   言凌雪狠狠咬了苏翰梣一口,腥甜气息弥漫,却没有阻拦住苏翰梣的行为,直到言凌雪感到缺氧,苏翰梣才放过。   唇瓣分离,银丝相连。   言凌雪的唇因为狠狠的摩擦,变得分外红艳,分外诱惑。   苏翰梣又亲吻了几次,整个人压在言凌雪身上,爱惜的亲了亲言凌雪的嘴角,缓缓的下移。   手忘情的在言凌雪身上抚摸,搂着他的腰,在亲吻中解开他衣服的扣子。   刚开始还轻柔的亲吻着,后来却难以控制自己心里的燃烧的火,在言凌雪锁骨处咬了一口,引得言凌雪倒吸一口气。   衬衣半解未解,露出姣好的肌肤,苏翰梣眼中炽热,似要将言凌雪烧的灰飞烟灭。   “住手!”   感觉到苏翰梣在褪自己的裤子,言凌雪真的慌了,这个事情走向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苏翰梣,停手吧。”言凌雪语气不再强硬,他有些怕了,声音都带着请求。   当看到苏翰梣的双眼、神情已经被欲望控制,他心悸,听到他说的话,他绝望。   “我忍够了!”   房间开着暖气,可是言凌雪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看着言凌雪白皙无暇的身上满是自己留下的痕迹,眸中闪过的是异样的满足。   衣衫褪尽,言凌雪细腻匀称的躯体,那般的诱人,激起了苏翰梣最原始的欲望,他想要得到,完完全全的拥有。   这就是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   “把你交给我!”   苏翰梣的呼吸急促,那是因为极度渴望。言凌雪眸中冰凉,那是因为极度绝望。   冬日的夜来得早,走得晚,所以夜很长,今天对于言凌雪,也许更长了些。   ☆、长夜终尽   长夜终有尽。   深蓝色被子盖住了苏翰梣的一夜暴行,言凌雪一夜没有睁眼,他不想看到那张明明熟悉万分的脸。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松开了,身边的位置微微下陷,又恢复原状。   被绑了一夜的双手终于得到了解放,可是已经没有知觉了。   被抱离了床,不知道他要走去哪里,言凌雪也不关心,直到自己被热水包裹,他才知道,现在在哪。   感觉他的手在自己身上动作,让言凌雪感到恶心,可是他没有动,也没有睁眼。   “对不起!”   湿润的手轻轻抚着言凌雪的唇,那里因为有血,显得更加妖艳。   那里之所以受伤,是因为言凌雪强忍着不吭声,不让自己发出一点令他自己感到羞辱的声音。   听到这三个字,言凌雪终于崩溃了。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你不说,我还能自我欺骗,昨晚不是你啊!   重新回到房间,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言凌雪睁眼,房里只剩自己了。   将衣物穿戴好,离开!   天还没有完全亮,有些灰,回到总部发现,大家神情紧张忧虑。   问了之后才知道,昨天晚上,突然发生□□,被感染者像疯了一样胡乱伤人,场面失控,凌卿易凌风褚剑秋都出去控制局面。   言凌雪冷笑,原来被算计的是自己!   苏翰梣将凌卿等人支开,就算言凌雪一夜未归,他们感到蹊跷,也分身乏术。或者等他们发现,也已经晚了。   突然□□,很奇怪,突然停止,更奇怪。   一晚上,很多人受伤甚至死亡,凌卿耗费一夜灵力没有休息,本来就没恢复的身体更加糟糕了。   可是更让他放心不下的是言凌雪!心灵络单方面关闭,他就已经够担心了,结果还迟迟没有回来!   本来凌卿就要不管不顾的去找言凌雪,被易凌风拦住,让凌卿好好等着,自己去看看什么情况,结果他也没回来!   回到总部,禇剑秋才告诉凌卿,两人都回来了,诧异于禇剑秋的神情,但是没有什么比听到言凌雪平安回来还重要的事了。   走到言凌雪的房间,担心一夜的人,正躺在那。   听到动静,言凌雪睁开眼睛,凌卿那憔悴苍白的面庞便出现在自己眼前。   “回来了。”   两人同时开口,相视一笑,关上门,凌卿走到床沿,坐下。   “你没事就好了。”   言凌雪笑了笑,略显苍白。   “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凌卿说道,“只是觉得有些不寻常,像个陷阱,又想不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劲。”   言凌雪宽慰他:“那就不要想了。”   凌卿点点头:“昨晚,你那边怎么样了?”   “凌风做的灵器,我已经归置好了,不过效果好像不是很理想。”   言凌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正常,如果是别人也就瞒过去了,可是凌卿是谁啊,言凌雪的眼神、神情都直白的告诉他,言凌雪心里有事。   凌卿将额头覆上言凌雪的额头,突然的举动,言凌雪始料未及,想要推开。   “别动!”   凌卿轻斥一声,言凌雪真的就不动了,罢了。   “你的灵力和源力为什么这么枯竭?”凌卿皱着眉看着言凌雪。   上次被0号打得半死,因祸得福,功法到了第四境界:升魂冰青焰,虽然只是刚摸到坎,但也是极大的突破了。这也是凌卿放心言凌雪一个人去安置灵器的原因之一。   可是就是这样,回来居然还这么惨,中间经历了什么!   凌卿不是生气,是自责,为什么要让言凌雪一个人去呢。   读懂凌卿眼神中的意思,言凌雪叹了一口气:“功力没有稳固好,有点托大了。”   “我帮你!”   灵力、源力枯竭,身体就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这种时候,很容易陷入昏迷,再严重点,可能要躺床上大半个月才能下床走路。   说着,凌卿就想用自己的灵力来帮言凌雪,言凌雪一把捉住凌卿的手。   “你心疼我,难道我就不心疼你么,不要总想着你自己!”   凌卿愣住了,这是在一起之后,言凌雪第一次吼自己:“对不起!”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对现在的他来说就像一个诅咒,让他心悸!   言凌雪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莫名的烦躁:“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凌卿被言凌雪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站起身来,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看着凌卿离开时候的神情,言凌雪真想杀了自己!看到凌卿第一眼就知道,他的状态很不好,灵力匮乏程度不亚于自己,所以刚才看到凌卿要为自己续灵着急了而已。   没有想要冲他发火的,自己居然冲着凌卿发泄情绪?还是人吗!   急躁的抓了一把头发,骂了自己千百遍!   凌卿没有怪言凌雪发脾气,看到他那样,凌卿更加确信,他有事瞒着自己,易凌风昨天既然过去了,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走到易凌风门口,人家压根不想见他!就连禇剑秋也被拒之门外。   “他怎么了?”   禇剑秋现在整个人散发的情绪都很不好,他第一次看到易凌风这副模样,想要陪在他身边,可是被易凌风拦在门外,心里好像有几把火在烧。   “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屋里。”禇剑秋闷闷的说着,“凌雪呢?”   “他也不想见我。”凌卿有些惆怅。   想到刚才言凌雪避开自己的样子,凌卿有些难过,不过也更加担心。   两个被赶出来的人,愁容满面,心知,事情好像大发了。   站在高层,透过玻璃往下看,川流不息的街道,炫彩的霓虹灯,一声叹息,道出了寂寞。   “你把我叫过来就为了看你悲秋闵怀么?”   邵凡,肖挚庭的合作伙伴。身形高挑,皮肤白净,加上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就像个学生,但商场上谁也不敢小瞧这号人物,在别人眼中他无情,唯利是图,不顾情谊,冷血。   可是他的朋友知道,他是一个多么重情的人,就拿他心间儿上的那人来说,离开他多少年了,他都没有忘记,一直在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   看人家生病了,托人送药;看人家出事了,立马出手;看人家落泪了,他比谁都难受。   肖挚庭看了他一眼,又叹了一口气,坐在了他对面。   “就是快订婚的人了,不是应该高兴?”邵凡端起茶几上一杯热茶,喝了一口。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事,肖挚庭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如果是我喜欢的人才应该高兴!”   “别整这副腔调,这事儿可没人逼你,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   的确,没人逼,是他自愿的,联姻这种事,常有,为了壮大公司云云。可是这事吧,还真不是这么回事。   国际情报集团,有令人生畏的渠道数量,收集着各个地方的情况消息,很多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出高价,倾家荡产只为买下一条消息,足够说明他们手里一条消息的含金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入了该集团千金的眼,不过是在宴会上聊了两句,就被看上了,肖挚庭一直保持着合理的距离,可是对方偏是不听呢!   “我有喜欢的人了!”   肖挚庭被迫爆狠料,就是希望可以减少纠缠。谁知道,对方没有被吓到,反而更加有了兴致:“我知道。”   接下来她说的话,肖挚庭全程懵逼,她把言凌雪的姓名,年龄,经历都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还挑了挑眉:“有说错么?”   差点忘了,她家就是收集情报的,肖挚庭无语望苍天。所以,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做个交易。”Alice终于露出了笑意,她选中肖挚庭,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知道他绝对不会喜欢上自己,而自己身上有能够吸引他的条件。   肖挚庭诧异的望着Alice。   “和我在一起,你可以得到很多情报,我想能够帮助你喜欢的那个人吧?”Alice的笑容很干净,让人感觉舒服。   “你把婚姻当做交易?”肖挚庭有些来气,他最不喜欢把婚姻,个人幸福当做交易!   Alice似乎没有注意到肖挚庭的语气有些冷,继续说:“我需要一个伴侣,这样可以给我减少很多麻烦。”   “那你不会找一个互相喜欢的么?”肖挚庭语气都有些激昂了。   刚才还阳光明媚的Alice听到这句话之后,有了刹那的失神:“我不能。”   肖挚庭息声了,不是因为她说的话,而是她的神情,让人沉默。   “从前的我,把爱情视为唯一,我愿意用我一生来维护,我耗得起,可没想到为了一个不值得爱的人,耗空了自己,才知道其实我早就耗不起了。”Alice想要表现的不在乎,可是笑容太过苍白,“我的生命,没几年了。”   “过去那么多年,把自己的爱给了别人,足够了,我不欠他的,可我欠父母,一直以来,我都在索取父母的爱,也该还了。我想让他们看到我生活幸福,可是我也不想害一个爱我的人,所以我需要一个不爱我的丈夫,这样,我走了之后,他不会难过。”   Alice看着肖挚庭:“你只需要背着几年有妇之夫的名声,之后你就自由了,我不需要你的爱。”   为了让父母安心而结婚,为了不让别人伤心而找一个不爱的人,肖挚庭不赞同这个想法,可是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这是Alice的爱,对她父母的爱。   冬日的白天多了几许昏暗,可是Alice的笑容让这一小片天空明亮了。   交易?肖挚庭给自己倒上一杯烈酒,那天Alice还是给了肖挚庭面子了,没有说破,她知道肖挚庭和言凌雪是不可能的,她还真的可怕,怎么就能知道肖挚庭会守着言凌雪?情报里面也包括分析人的感情么?   说到底,肖挚庭什么也没做,白白得到海量资源,这是言凌雪他们需要的。因为知道肖挚庭得不到也不会放弃,所以Alice选中了肖挚庭,两个人才能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婚姻对于现在的肖挚庭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舍遗忘   比落寞更深,绝望的、没有回应的爱。   邵凡很少看到肖挚庭卸下不羁的伪装,露出最原始、最脆弱的模样。好像每次都是因为同一个人,言凌雪?   放下手里的茶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现在两人都是沦落人,真是愁上加愁。   “其实你比我幸运,至少林秋爱你!”肖挚庭和邵凡碰了一下杯。   邵凡苦笑:“我都不自信了,反倒你信。”   肖挚庭也笑了:“是,我就是相信你会得到幸福。”   邵凡深深的看了肖挚庭一眼,没有言语,心里莫名的为他心疼。   肖挚庭,你为什么不能放过自己去寻找幸福呢,为什么要给自己套上枷锁,为什么还要把唯一的钥匙交给那个不爱你的人。   分外压抑的总部,凌卿和禇剑秋被两个人拒之门外已经两天,两天里,他们不吃不喝,就把自己关在房里。   最后两人强硬闯了进去,再不吃东西,可能就要造成四个人的悲剧了。   门窗紧闭,无光,看不清里头的情况,血腥味弥漫着整个房间,禇剑秋的心骤然收紧。   “凌风!”   禇剑秋想要开灯,被易凌风喝止了。   “你出去,让我一个人呆着。”   易凌风的语气是禇剑秋陌生的阴沉、毫无生气。就这个模样,禇剑秋能放心出去?   没有听到禇剑秋离开的声音,易凌风也无动于衷:“把门关上好么?”   这个意思就是默许禇剑秋进来了,禇剑秋关上门,靠着声音寻到了坐在地上的易凌风。   眼睛适应了黑暗,也能看到易凌风的轮廓了,虽然不太真切,但也能看出他的状态很糟,想想也是,两天没吃东西,也没出门,状态能好到什么地步。   禇剑秋皱眉:“天这么冷,你坐地上干什么,起来!”说着就要把他拉起来,易凌风没有挣扎,或者说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任由禇剑秋拉着他。   感觉到易凌风的虚弱,禇剑秋的心都疼了,仿佛被人用针鞭抽打。   易凌风依偎在禇剑秋的怀里,靠他自己的两条腿根本不能站立,禇剑秋不知道易凌风到底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微屈身,将易凌风抱了起来,走到床边,轻轻将他放下。   “我去给你弄些吃的。”禇剑秋忍住心底的汹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易凌风拉住起身的禇剑秋:“我什么都不想吃。”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践自己!”禇剑秋低沉的声音表示他现在处于爆发的边缘。   易凌风的再次沉默让禇剑秋终于是忍不了了:“易凌风,为什么有事的时候你总是一个人受着,你没有想过我么,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好受么?”   黑夜中,易凌风依稀看到禇剑秋的眼睛,不太清晰,但易凌风却好像感受到了它表露的痛楚,可是禇剑秋,你知道么,这件事,我真的说不出来。   “我只想你好好的,不在乎你的逃避,不在乎你把我对你的关心当做理所应当,我只在乎我所珍惜的你,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可是我不准任何人伤害你,包括你自己!”   禇剑秋爆发了,易凌风沉默了。   面对易凌风的沉默,禇剑秋心里的火更盛,他从来没有朝易凌风说过一句狠话,看到这般的易凌风让他心痛,让他自责,他觉得易凌风受的所有罪,都是他不够强,做的不够好。   呆在房里,禇剑秋渐渐有些喘不上气的感觉,他怕自己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先离开,却在这个时候听到易凌风的哭泣声。   迈开的脚步又收回来了,刚才还理直气壮的他顿时慌了:“凌风,对,对不起,我不是想吼你的。”   还没说完,易凌风就紧紧抱住禇剑秋的腰:“是我没用,是我的错!”   禇剑秋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痛哭失态的易凌风,心一下就软了,有力的臂膀抱住易凌风,给予他现在最需要的温暖。   言凌雪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不是他不累,而是一闭眼就只能想到让他恐怖的事,他不敢。   凌卿进来,言凌雪半坐在床上,屋里的光是外头月亮的赏赐,言凌雪正好埋在无光的阴暗处,凌卿也只能看到言凌雪的侧颜,看不清他的神情。   即便如此,还是从言凌雪身上感受到了浓重的悲哀。   “开灯吧,别撞到自己!”   言凌雪主动开口,凌卿放心不下自己,他知道凌卿一定会来,而他也不想刻意去躲着凌卿,其实这些天里,他最想见的人就是凌卿,可是最怕见的人也是他。   “你好些了吗?”凌卿走到床边,满眼的担忧。   言凌雪同样注视着凌卿,语气不知是气还是无奈:“又没好好休息吧?”   “才不是,我这几天天天吃好,睡好。”凌卿也不知道和谁置气,违着心说了这番话。   看着脸色明显苍白,眼睛明显熬过夜的凌卿,言凌雪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比较合适了。   “听话,别担心我,好好照顾自己,我现在就是太乏了,不想动,也不想吃东西,等缓过劲来就好了。”言凌雪轻声道。   这里面有多少谎言的成分,凌卿完全分的出来,可是他也不想拆穿:“那天,凌风有去找你,见到他了么?”   本来还克制的神情,就因为凌卿这一句话差点就崩溃了,就像有人给他的胸口重重一击,让他窒息疼痛。   “他回来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言凌雪表情变得惊慌,虽然极力掩饰,但这个变化还是被凌卿收入眼底,不知道为什么,凌卿意识到不能再说下去了,他好像很怕知道言凌雪瞒着的那件事。   易凌风紧紧抱着禇剑秋,将这几天心里积压着的情绪伴着眼泪、哭声宣泄出来。过了许久,易凌风的哭声才小了下去,只是还不停抽泣着。   “好了,不哭了。”禇剑秋柔声安慰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好恨我自己,恨我没用!”易凌风带着哭腔,话都一顿一顿的,看来真的是哭惨了。   禇剑秋就静静的陪着他,不再逼问,他心疼了,不管易凌风心里藏着什么事,他都不想去逼他了,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吧。   “我看到了。”   稍微平静下来的易凌风,松开了褚剑秋,就那样坐在床上,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褚剑秋有些云里雾里。   “什么?”   易凌风又静默了许久。   “那天,我去了找凌雪了,我看到了凌雪,可是我不能靠近他!整个房子裹在域阵里,我想破除,可是…可是我破不开!剑秋,我破不开,怎么会这样呢剑秋!”   刚刚好容易才平静下来的易凌风又不复平静了,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双手抱着头,表情可怖。   “都怪我自大,一直以为自己这些本领足够了,就变着法不学东西,原来我学会的东西一点用都没有,甚至都比不上苏翰梣短短几天的成果!我就是个废物!”   “如果不是我,凌雪就不会,他就不会…都怪我,是我害了凌雪,我该死!”   易凌风伸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褚剑秋还没反应过来,当易凌风还要再来的时候,褚剑秋连忙抓住他的手,重新把他拥入怀里。   “不要这样。”   从易凌风的话语中,褚剑秋已经大概知道言凌雪发生了什么事情,心惊也心忧。   “我好恨,我好没用。”易凌风依旧激动。   “凌风,你要知道,对付0号,没有你是不行的,我们需要你,你又怎么会没用,怎么会是废物呢!”褚剑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一些,“你要正视问题,不能再回避了。”   “可是我不敢面对凌雪,我害怕,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易凌风满脸惊惶,“他一定不会!”   “不,凌雪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怪你,重要的是,你要原谅你自己,走出来!”褚剑秋蹲下身,看着易凌风。   “对不起,对不起…”易凌风不敢面对褚剑秋,“我做不到!”   褚剑秋这才终于意识到,那天晚上,摧毁的是两个人的意志!   满是心疼,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抱着易凌风,让他冷静。   门外,步伐轻,人影淡。   “凌雪,你出来做什么,我给你熬了粥,回屋吧,外面怪冷的。”   刚才怕凌卿看出自己的失态,就说自己有些饿了,把凌卿支走,好容易稳住自己的情绪。   “一起吃吧,我应该也吃不了太多。”言凌雪怕自己吃了之后,凌卿傻乎乎的饿着。   “好。”凌卿应着。只是期间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凌卿的目光也游离态。   凌卿机械般的吃完,言凌雪看在眼里,想说些什么,但又什么也说不出来,直到凌卿离开,两人都没有表示。   言凌雪坐在椅子上,不想动,全身都没有力气,连心都累了。   凌卿,不是我想瞒着你,而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离开,不舍得;留下,难遗忘。      ☆、为什么哭   易凌风还是老样子,不过有褚剑秋陪着,状态还是好些了。   可是言凌雪却一天比一天沉默,最后,对着凌卿都一句话都没有!奇怪的是,凌卿也没有再多问。   四个人,各自有各自的秘密,自己的心思,就像隔着一层膜,薄弱透明,但就是有一个东西在中间,化不去。   褚剑秋明白,关键是言凌雪的结。   这几天言凌雪是什么状态,他看在眼里,一点忧虑都不挂脸上,装的和平时一样,只是话少。   不是把难过、痛苦放脸上,就是真正的受伤,伪装自己,把所有都自己扛着,更容易让人崩溃。   言凌雪就是这样的人,他不想让身边人担心,外面完好无损,里子早就千疮百孔。   凌卿那么了解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不说,就是怕把言凌雪逼到绝路!   可是一直这样下去,四个人都要废!凌卿因为言凌雪一直困在忧虑里,易凌风因为言凌雪一直困在自责里,自己因为他们三个一直困在不安里。   僵局总要有人主动一些,才能打破,于是这天晚上,褚剑秋敲了言凌雪的门。   短短几天,再次看到言凌雪,整个人都消瘦了,憔悴的程度,让人看着难受。   “有事?”言凌雪尽量打起精神问。   禇剑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过来看看你。”   “我这几天没什么精神,但也没什么事,不用整得这么严肃,过几天就好了。”言凌雪坐了起来。   禇剑秋不置是否,走到言凌雪床边:“那天发生什么事了?”   开门见山,是禇剑秋的性格,因为他没有精力拐弯抹角,也不会。   “没什么啊,能有什么。”言凌雪轻笑着说。   “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言凌雪诧异的看着禇剑秋,心里发堵:“什么意思?”   正好好说话呢,禇剑秋一把揪起言凌雪的领口,二话不说,就把言凌雪的衣服撕开个大口子。   “滚!”   言凌雪狠狠抓住禇剑秋的手,虚弱如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劲,让禇剑秋没法再有动作。   “怎么,怕人看见,还是不想我碰你。”   在言凌雪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禇剑秋一副恶狠狠、不近人情的模样,现在的禇剑秋让他陌生,又或许是他心里有鬼,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放开。”   禇剑秋的手还抓着言凌雪的领口,这让言凌雪很不舒服,语气也冰冷了几分。   “刚才你为什么这么警戒,为什么发抖?”禇剑秋步步紧逼。   言凌雪怒瞪着他:“不用你管!”   自己有什么问题,言凌雪自己知道,他现在害怕别人的触碰,能够接受的只有凌卿,但和凌卿接触的时候却有着负罪感,这一切要把他逼疯了。   “撕拉”   原以为禇剑秋不会再动手,没想到趁言凌雪分神的时候又狠狠撕开了言凌雪的衣服。   白皙皮肤上,红色、紫色痕迹交相点缀,禇剑秋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这么一副惨烈景象还是不由愣住了,有些说不出话来。   “满意了么?”言凌雪冷冷的看着禇剑秋,后面声音高了起来,带着说不尽的愤怒,“我问你,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么!”   禇剑秋看着言凌雪这副样子,心里万般感受。   “你明明知道我发生什么事了,又何必当面来羞辱我!”言凌雪情绪已经失控,“易凌风不是什么都和说了么,你现在这样有意思么!”   “你听到了。”这下轮到禇剑秋诧异了。   “是啊,我知道了,我知道易凌风当时就在外面,我知道我经历的那些肮脏事被他看的一清二楚,可我以为你们把我当朋友,不会这样的侮辱我!”   开门声伴随着碗盘落地的清脆声,屋里的一切,凌卿全都看到了,而他们说的话,凌卿也全都听到了。   泪瞬间遮掩了凌卿的视线,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做什么,他发现他好像没有足够的勇气站在这里,转身逃离了。   “你叫他来的?”言凌雪没有叫住凌卿,而是将目光钉在了禇剑秋身上。   “想恨,就恨我吧,我不能看着我们几个互相折磨了。”禇剑秋没有否认。   “哈哈”   言凌雪没有说话,反而大笑了起来,只不过这个笑声里含着太多让人心疼的元素。   “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凌卿有多害怕,他以为你要离开他。”   言凌雪笑声停了下来,不过却没有再看禇剑秋一眼。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说么,因为我害怕,怕他会离开我。”言凌雪的眸里一片死寂,“我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就应该走,只不过我太贪心了,我舍不得凌卿,而你现在却让我再也没有脸面去见凌卿了。”   “你有问过凌卿么,他在乎么?”   “他不在乎,我在乎!”言凌雪突然发怒,“我在乎。”   说着又低声笑了起来,太过辛酸:“你现在可以滚了吧。”   禇剑秋沉默的看了言凌雪好久,没有再说一句,离开了。   房里继续只剩言凌雪一个人,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突兀短暂,却将言凌雪彻底击垮。   禇剑秋绝非想伤害言凌雪,他是真心为了言凌雪好,言凌雪太过要强,让他直视的办法就是粗鲁的把伤口划开,血淋淋的摆在面前。   夜深,风凉。   凌卿一个人坐在外面的大石头上,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很安静,只是眼泪有些止不住。   言凌雪想了很久,他觉得该和凌卿好好谈谈了,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又能想到这件事情的暴露这么简单粗暴?   将被禇剑秋撕坏的衣服换了下来,看到身上的痕迹,言凌雪从心底涌上烦躁,可是他强行压了下去,他走到穿衣镜前面,他逼迫自己看。   言凌雪紧绷的脸突然笑了,笑意不深,却不是冷笑,是真的笑。   走出去的时候,被空气的温度凉了一下,言凌雪知道凌卿现在一定在外面,一直往前走,果不其然,看到了刚才逃跑的凌卿坐在那里。   言凌雪走到凌卿身边坐下,凌卿赶紧用手把脸上的眼泪擦干。   “擦什么擦,都看见了。”   凌卿不吭声,将脸转到一边,不去看言凌雪。   “为什么哭?”   “要你管。”凌卿逞强的回答。   言凌雪笑了笑:“其实在这之前,我有一个很卑鄙的想法,我想一直瞒下去,这样你就不会难过,也不会离开我。刚才禇剑秋不留情面的撕破我的伪装,我很恨。尤其看到你出现,我觉得我完了。可是冷静下来想想,瞒着有什么意义呢,还得骗你一辈子,然后我一辈子也不敢直视你,现在这样很好,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是我太自私了。”   “之前为什么要瞒着我?”凌卿红着眼睛看着言凌雪,“觉得告诉我,我会觉得你恶心么?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是么?”   “不是。”言凌雪望着凌卿憔悴的脸,“只是我在钻牛角尖,因为害怕,所以丢失了理智,丢失了判断力。”   凌卿忍了多天的委屈,在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哭了出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言凌雪抱住凌卿,很用力,一点都不温柔,安抚好凌卿之后,开口,还是那个问题:“刚才为什么要哭?”   “因为这件事的受害者是你自己,可你还要照顾我的感受;因为你不相信我们可以面对这件事,要瞒着我;因为我心疼你…”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因为这些事让你哭了。”言凌雪温柔的笑了。   凌卿离开言凌雪的怀抱,看到言凌雪望着自己深情的眸,主动吻了上去,两人迫切的拥着对方,想要知道现在不是梦,想要确定对方还在自己身边。   言凌雪能够想明白,不是因为他的思想觉悟有多高,而是他发现,比起爱自己,他更爱凌卿。   沉浸在自己的痛苦,是因为爱自己;能够从中走出去,是因为爱凌卿。   禇剑秋相信言凌雪能够克服自己的心魔,可是隔天白天就看到言凌雪和凌卿恢复如初,甚至更好,他还是有些吃惊,或者说,佩服。   克服,说的简单,真的要做到,谈何容易,言凌雪做到了,禇剑秋为他高兴。   “凌雪。”   言凌雪看着禇剑秋,立马冷下脸,然后拉着凌卿的手就要走,禇剑秋这个心里难受啊,他还在怪自己昨天那么粗鲁吧。   正在这里难受呢,就听到后面传来笑声:“剑秋,谢谢你。”   转过身,看见凌雪还没有走,笑骂道:“好啊,你骗我!”   “骗你怎么了,就凭你昨天那样的举动,没打你就算不错的。”说话的不是言凌雪而是凌卿,气嘟嘟的样子,好像很介意禇剑秋占自己老公便宜。   禇剑秋和言凌雪相视一笑。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后,言凌雪便来到易凌风的房间,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并且把灯打开,驱散屋子里的黑暗。   易凌风被突然的亮光晃到了眼睛,看到是言凌雪之后更是一惊。   言凌雪看到这般颓靡的易凌风,少不了叹息,将门关上,也不靠近易凌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还要在这里躲多久?”这是言凌雪的第一句话。   易凌风不敢看着言凌雪,只能望着地面,没有说话。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对付0号的灵器哪里来啊?”   不说这个还好,提到这个就是易凌风的痛,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炼器之法,居然败给了0号,对他来说就是莫大的耻辱。   “怎么,输不起?”言凌雪的语气没有起伏,很平缓,但就是这样,听到的人更生气,“真的觉得丢人,就用你制造的灵器打败他。”   易凌风没有想到言凌雪过来找自己,是说这些,他以为,言凌雪会狠狠的骂他,狠狠的打他,他都认,因为是他活该,可事实却是这样?   “凌雪,你不怪我么?”易凌风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怪!”   果然,易凌风露出苦笑。   “我怪你居然这么傻,把自己整成这个模样,不知道这场战斗我们少不了你么?”   易凌风不确定的将视线移到言凌雪身上。   “那件事,我有怨气,但不是对你。”说到那天的事,言凌雪不再畏缩,虽然心里还不痛快,但也只是隐隐的,“你不必要把莫须有的罪名往自己身上安,该恨谁,我自己心里有数。”   说完,言凌雪才站起身走到易凌风的身边,伸出右手:“剑秋和凌卿都担心你呢。”   望着伸向自己的手,易凌风很没出息的哭了,握住!   不论别人说了千百遍,多么确定言凌雪不会怪自己都没有用,只有听到言凌雪亲口说出原谅,易凌风才能真正的得到解脱。   凌雪,谢谢你!   ☆、带家属去   灵器满布的房间,缺失了古朴圣洁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冰冷刺骨。   房间一角,环形灵器当空悬着,发出暗紫色光圈,里面有两个身形,一个清晰,一个模糊。   苏翰梣有气无力的躺在其中,另一个身形在他一侧,模糊虚幻,就像一个幻影。   “苏翰梣,你非和我作对不可?”虚影看不到表情,但是听说话的语气明显气愤。   这是0号的魂体,在灵器的保护下,可以脱离身体,但是不能离得太远,也不能太久,而灵器设下的光圈也能阻止苏翰梣逃跑,把他禁锢在里面。   已经多少次了,承受0号的怒火,看着气急败坏的0号,苏翰梣纵使身体疼到极致也是笑了出来。   “现在你和我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伤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何必这么糊涂!”   苏翰梣没有说话,只是笑。   “你还想言凌雪原谅你?”   只提到那三个字,苏翰梣脸上的笑容便止住了,0号冷笑。   “他不会原谅我了。”苏翰梣目光空洞。   0号哼笑一声:“你有什么不满足的?该得到的你都得到了,现在这副样子是给谁看!”   听到0号这番话,苏翰梣神情更加冷峻:“那叫得到?不,我已经把他推远了,再也得不到了,我辛辛苦苦维护的那段感情已经毁了,回不来了!”   “呵,维持感情?你们存在什么感情! 如果不是我,你连碰都别想碰到他,因为我,你才有机会接近他,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翰梣冷冷的看着0号:“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懂!”   “你们这些软弱的人,总是把过错推给别人,让自己心安理得,像你这样的人,这样的下场就是活该。”   这样的人,0号见过太多,明明是他们内心的欲望驱使行为,却理所当然的把责任完全推给其他因素,真是可笑,这样做能有什么用?事实就摆在面前,能改变?   不过,这样的心理是0号折磨他们意志的最好利器,摧毁并获得!   “是,我活该,是我亲手毁了我所珍惜的一切,这件事,我恨我自己。我知道,是我的贪念造成的。”说完,苏翰梣冷笑连连。   0号阴沉沉的看着苏翰梣,他看中苏翰梣强大的魂体,可以成为他的助力,可是现在他有点怀疑,这会不会成为他的阻力!   “现在只有我在乎你的生死,言凌雪他们说不定已经放弃你了,甚至杀了你,你不需要为难自己,让自己这么痛苦。”0号继续善诱。   “在乎我的生死?你只不过担心自己的死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魂命已经在我身体里,我死,你必死!”苏翰梣咬着牙恨声道。   提到这事,0号心里也气的很,他低估苏翰梣魂体的强大,在修复自身魂体时,被苏翰梣干扰,阴差阳错,把魂命给彻底定在了他身上。   之前他可以随时脱离宿主,就是因为自己还掌控着魂命,可是现在…想到这个就气!   “那件事我不恨你,不代表我不想杀了你!我所爱的人被我伤害,即便得不到原谅,我也不能再伤害他了,所以,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阻止你,直到你死!”   0号怒极反笑:“好,那就看看,最后是你赢还是我!”   言凌雪面无表情的听着,手指时不时敲着桌面。   “已经有上百人丧命。”褚剑秋最后吐出一个不明确但已经足够吓人的数据。   “他需要更多的普通魂体才能恢复,这个数还只是开始。”凌卿面容沉重。   他也是凌父提醒才知道,0号本就是一个混合体,魂体的组成复杂,却也不固定,凌卿等魂体受伤,需要本源才能恢复,0号没有本源,但是他可以任意吸收别人的魂体来补足自己缺失的魂体。   他吞噬普通人的魂体就是为了弥补自身魂体的缺失。   “但也有例外,如果获取的魂体力量本身足够强大,就不需要大量的魂体。之前我也提过,这个源星上虽然大部分人魂体普通,但还是有少部分人魂体力量强于旁人。”   “苏翰梣属于哪一类?”一直沉默的言凌雪开口问道。   “后者,而且很强。”凌卿看着言凌雪,“能够独自承受0号折磨这么久还没有完全沦陷,足以证明这一点。”   “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注意的,那些魂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0号没有吸收,而是被苏翰梣吸收了。”凌卿补充说道。   言凌雪皱眉:“理由。”   “因为不管他魂体再怎么强,在0号吸收这么多普通魂体之后,都不可能还留有自己的意识。苏翰梣本魂还活着,这是确定的。”   “也意味着苏翰梣真的杀人了?”问话的是褚剑秋。   凌卿略想一下,点头。   “但同时也说明他在反抗,在帮助我们。”言凌雪声音没有起伏,陈诉事实。   凌卿看向言凌雪,表情正常,没有刻意,也就是说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凌卿露出欣慰的笑容,没有被恨意蒙蔽判断力,心境则明,不会被牵制修行。   谈完正事,言凌雪才问:“凌风呢?”   “最近他陷在炼器的坑里了,从来没见他这么认真,废寝忘食的。”   褚剑秋眸里有心疼,但也知道这也是为他自己好。这么想着,好像有点想易凌风了,说了两句,就舍弃言凌雪凌卿,找易凌风去了。   言凌雪微笑着摇了摇头,后又想到什么,问凌卿:“我一直疑惑,剑秋和凌风到底怎么认识的,还有元宇元宙师父他们两位,他们不是不同源星的么,怎么感觉一直都认识?”   凌卿看着言凌雪:“你今天问题好多哦。”   言凌雪一把将凌卿拉到身边,让他坐到自己腿上,扶着他的腰。   凌卿一下就乖了。   “之前就说他们源星比较特别,虽然处于两个不同的源星,但却更像是一个。源主可以随意进入对方的源星上。”   这一下,言凌雪就更奇怪了,不是说源主只能待在自己的源星上?不然0号也不用让凌卿他们来对付了。   知道言凌雪的疑问,凌卿接着说:“具体我也不清楚,最开始,他们应该也是不能离开自己源星的,因为两个源星的距离不远,恩,就像邻居,源主之间有了交流,久而久之,他们相爱了,可是他们是怎么把自己的源星和对方的连接在一起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真是简单的解释,听到源主之间也可以串门的时候,言凌雪有了些心动,毕竟他可是把人家的儿子拐了,要是一直不见个面也感觉怪怪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做这是个问题。等事情结束,一定要让易凌风他们去问清楚,女婿总得见岳父才是道理。   诶,等等。   “那凌风和剑秋是什么关系?”   两位源主相爱,总会有爱的结晶吧,不会那么狗血,他们是亲兄弟?   “什么什么关系?”凌卿有点懵。   “他们是不是源主的孩子啊?”   “当然是了,凌风和剑秋都是源主的孩子。”   言凌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是因为兄弟,所以两个人才看起来那么有爱的么?不太对吧,剑秋明显在追凌风啊!   凌卿奇怪的看着言凌雪的表情,怎么这么惊恐啊?   言凌雪:“你们那里,亲兄弟也可以在一起么?”   凌卿:“…”   好像误会了什么呢。   在凌卿的解释下,大白痴言凌雪终于是明白了。   虽然两位源主是夫妻,但却未能有两个共同的孩子。具体的解释,凌卿也说不上来,就形象的描述了一下。   “源主本体其实就是源星,两位源主在一起,就相当于源星在一起,如果要有孩子的话,就是要产生另一个源星,以源主本身的力量是办不到的。”   言凌雪已经能很快吸收这些听起来像神话一样的事实了。   “凌风和剑秋是两位源主各自的孩子,和你们这的生育不同,他们是源主精华孕育而生的,元宇元宙是器灵、剑灵转生的,都不一样的。”   言凌雪平静的点点头:“那你呢?精华?”   “嗯。”凌卿点头。   全部弄懂了之后,言凌雪庆幸刚才才问了凌风他们的情况,其实他刚才最想知道的就是,没有岳母,岳父是怎么生下凌卿的…   甚至还想是不是一种特殊体质,可以生孩子,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和凌卿就也可以有孩子,突然感觉好幸福,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言凌雪庆幸自己没有先把这个问题抛出去。   凌卿趴在言凌雪胸膛上,感觉有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衣服里面传出来。   “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凌卿指了指言凌雪胸口。   这么一问,言凌雪想起来一件事,刚才被褚剑秋拉过来,东西还没放好,直接过来了。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张红色请柬。   精致华美的外形。   “肖挚庭的婚礼,送来请柬了。”说着把请柬递给凌卿。   打开一看,凌卿含蓄的问:“是要带我一起去么?”   “是什么让你有这种想法?”   凌卿指着请柬上的几个字:“不是说带家属去么?”   言凌雪看着凌卿一脸期待又害羞的模样,心痒痒,可爱的不行:“你脸皮可真厚,有自己抢身份的么?”   说是这么说,心里使劲甜了。   “不是我的身份么?”凌卿瞪着大眼睛,有些受伤。   “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言凌雪爽朗的笑了。   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拾起遗失   粉色、白色、淡蓝色的花束装饰着,白色梦幻纱幔点缀着,幸福洋溢整个房间。   试衣镜前,肖挚庭站了许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恍惚惚,自己好像在一场梦里,不真实,但是又无力打破,只能承受着。   邵凡静静坐在一旁,不吭声,完全可以忽略他的存在,可就是有他在,肖挚庭才知道这是真的,今天是自己的婚礼。   抬手看了眼时间,邵凡微叹一口气,起身:“该出去了。”   肖挚庭默然不语,静了几瞬:“走吧!”   两家都是名门望族,宴请的宾客更是占了整整三楼,根据关系远近安排场所,能够见证金童玉女幸福一刻的人们自然觉得光荣无比。   凌卿和言凌雪进来的时候,除了中间一条艳丽红毯处没有人,举目望去,只有“哇”了。宋禹暮、夏思护比他来得早,看到言凌雪进来,招了招手,言凌雪看到他们的示意,拉着凌卿就过去了。   “一个学期不见人,就连期末考试都没来,凌雪,还要不要上学了?”宋禹暮面无表情的调侃。   言凌雪只是笑笑:“挺想你们的,还好吗?”   “都挺好的。”   夏思护注意到言凌雪身边的凌卿:“不介绍介绍?”   宋禹暮、夏思护都没有和凌卿正式见过面,倒是凌卿,对他们很是了解。   “自家媳妇儿。”言凌雪一本正经,凌卿瞪了他一眼。   宋禹暮和夏思护没有防备的被秀了一脸,三人又笑闹了一番才是安静下来。接着便是看到宋子玉、舒颀和秦彤、柳溪络等熟人过来。   宋子玉一来,就直直走到言凌雪面前,十分认真的道谢,整得言凌雪有些不自在,宋子玉因着安排没能和言凌雪坐一起,舒颀也只能跟着自己的未婚夫走,两人走之前,眼里满满的感激不散,言凌雪好庆幸他们不和自己坐一起,不然压力多大啊。   “今天肖大哥的喜事,倒是让我们几个聚一块了,挺好。”夏思护说道。   的确,如果不是肖挚庭,也许几人也没有时间碰面,这样的机会当真是可贵。   “那你们不得好好谢谢我?”言凌雪身后冒出一个声音,众人都将目光移去。   “说曹操曹操到,我们感谢你呢。”夏思护笑道,“刚才还在纳闷,怎么新郎也不出来迎客,去干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了?是不是偷偷和嫂子…”   夏思护点到为止,但是表情动作却是惟妙惟肖,引人入胜,言凌雪等都跟着起哄。   “他不是经常干见不得人的事吗?”   邵凡在一旁冷不丁的拆台,本来两人早就该出来的,可肖挚庭走到卫生间就半天没出来,邵凡听到里面的动静,想要开门的手退了回来。   站在门外候着,将故障的指示牌放在门口,肖挚庭调整心情出来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现在看上去真的像一点事没有,邵凡无声的叹了口气。   “今天,我就不和你小子计较了,随意说。”肖挚庭大度言之,大家更是想入非非了。   肖挚庭虽然这么开着玩笑,可是目光很敏锐的放在了凌卿身上:“这位是?”   “凌卿,凌雪的朋友。”凌卿怕言凌雪又说什么胡话,赶在他之前介绍自己。   凌卿?肖挚庭知道这个名字,他看了一眼满是笑容的言凌雪,这是他爱的人吧。   “好啊,真带家属了?”肖挚庭打趣道。   言凌雪挑眉:“就准你脱单啊?”   肖挚庭从后面狠狠掐着言凌雪脖子,玩闹一番,一点都不像三十来岁的人,倒像个孩子。   邵凡本来只是想看一眼言凌雪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人,结果却没能马上挪开视线。具体是一种什么感觉,邵凡说不上来,只是看着他,会觉得他和别人都不一样,吸引人的眼球,不是魅惑,而是…神圣?   “好了,你快去接待客人吧,别在这里瞎闹,没个正形。”言凌雪将肖挚庭的手臂从自己脖子上移开。   肖挚庭点头,放过言凌雪,和众人说了一声,便与邵凡走了出去,和遇到的人,说着祝福的人打招呼。   “我终于稍微能理解你为什么要被那个人困住。”   邵凡看着肖挚庭的背影,轻声说着,肖挚庭前行的步子顿了一下,然后转身勾住邵凡的肩膀:“所以我现在活该受着!”   虽然苏翰梣的请柬是他自己写的,自己送的,但是看到苏翰梣的时候还是有些出神:“翰梣?”   “是。”苏翰梣微微笑,面容有些苍白,但是笑容还是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   肖挚庭紧紧抱住苏翰梣:“一定不要忘记自己!”   苏翰梣回拥肖挚庭:“不会忘记的。”   走进去,苏翰梣一眼便看见了言凌雪,言凌雪也同时看见了他,再次见面,言凌雪没有将目光移开,退缩的反而是苏翰梣,言凌雪的注视对他来说就像利刃一样,刺中他的心脏。   回过头,言凌雪面容平静,凌卿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了。只有再次相见才知道,说完全放下是骗人的,但是至少没有成为心魔,言凌雪感受到手掌相握传来的力量,看着坐在身边的凌卿,轻轻拍着他的手背:“没事了。”   “凌雪,你实话告诉我,翰梣还能回来么?”宋禹暮看着苏翰梣,眼神幽幽,曾经的兄弟,如今却连招呼都没能打。   “只要他想,就能。”   言凌雪没有多说,宋禹暮也没有再问。气氛一下子有些低沉,就连平日里话最多的夏思护也沉默了,甚至比在座任何一个都要低气压。柳溪络便担下了活跃气氛的重担。   婚礼,没有遇到什么狗血的戏码,宣誓、互换戒指,一切都正常举行,场面洋溢的是幸福。   “我们先走了。”言凌雪和凌卿本来就不是喜欢热闹的人,过来,是情谊!见过了,也就不必再久留了,不过他们还是等到苏翰梣离开才开口,宋禹暮他们也没有为难他们,让他们离开了。   正在敬酒的肖挚庭看到离开的言凌雪,眼神微暗:所以,一切都要自己受着!   Alice看着拼命喝酒的肖挚庭,这样的男人却得不到幸福,是老天的玩笑么,隐藏于表象的落寞,让Alice开始心疼这个男人,当然,只是心疼。   冬夜,昏黄的灯光,照在地上,将地上的白雪印的分外有情。   走出酒楼,耳边顿时清静下来,言凌雪牵着凌卿的手走在大街上,凌卿淘气的哈着白气,头左右移着,时而蹲下,时而起身。想要好好走道的言凌雪都被他带的东摇西晃的。   “画好了!”凌卿拉住言凌雪,“你看看。”   言凌雪顺着凌卿指的地方,笑了,原来他刚才动来动去是在构图。   白色的雪地,出现一个深坑,里面躺着一个人,站在坑外面的还有一个,一脸稀奇看着坑里的人。   “我那个时候是不是特别狼狈?”凌卿拉着言凌雪的手臂,一脸严肃的问。   言凌雪做出思考的神情:“头发乱糟糟,衣服乱糟糟,你说是不是特别狼狈?”   凌卿顿时拉下脸来,走到自己刚才弄好的景象前面,直直穿了过去,白气散。言凌雪这才向前赶了两步,拉住凌卿:“虽然有些狼狈,但是特别帅,我还从来没有看过有人可以把地砸出一个大坑来的,最重要的是人还没事!”   凌卿冷着脸看着言凌雪:“我好像没有感觉好过一点。”   言凌雪看着闹小脾气的凌卿,怎么都觉得好看,旁若无人的夺了香吻一枚:“这样呢?”   凌卿愣在当场,言凌雪笑着把他拥在怀里:“不闹了,陪我去个地方。”   凌卿还云里雾里,飘飘然呢:“什么地方?”   群山相叠,夜里,寒气更甚,山间的寒气更是重上了几个度。   再次走到那个山头,上次碰巧遇到舒颀,陪她一起上来,结果,后面的人生便完全变了样。   “来这做什么?”   言凌雪站在悬崖边,看着底下黑黝黝的空间:“我所遗失的,要从这里拾起。”   凌卿和言凌雪在原地消失,下一瞬便到了原本的山洞前面:“这里有我最疼的记忆,当时我恨不得打你一顿,没见过这么霸道不讲理的人。”   凌卿哼了一声:“你自己不就是一个,怎么会没见过。”   “是啊,一山更比一山高。”言凌雪笑道,“刚才我有一种感觉,到这里,我可能会找回什么东西,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需要我做什么?”见言凌雪要说正经事,凌卿也就没有再开玩笑。   “帮我守着,我可能需要比较长的时间。”   “好!”   火龙冰凤从言凌雪身体里飞了出来,在言凌雪身旁腾舞,之后便随着言凌雪一起入定,在一个平地上坐着,一动不动。   婚礼结束,人也散了,可是留给最亲密朋友的活动可没有结束,闹洞房之类的,即便是邵凡,也是十分有兴趣,更不需要说夏思护了,一群人便拥着新婚夫妻一起回到了新房。   喜庆的氛围在家里也是一览无余,房间里,朋友的笑声,起哄声,喊声都带着幸福。   外头,保安仍在尽职尽责的守岗,许是被喜悦的气氛渲染,这冬日的严寒都被逼退了几分。   灯光明亮,可是从不远处却有一个黑影缓缓走来,走过之地,光芒顿失。   眼瞅着那个黑影直直的走过来,看守的保安正要阻拦,可是对方根本就没把他们看在眼里,而且也根本阻拦不住,不论人、建筑都被笼在黑气之中,毫无障碍的走了进去,被黑气笼罩之地,有鲜血漫流。   ☆、需要伪装   黑夜离,冬日阳光未现,稍显昏沉。白雪覆盖着土地,茫茫大地,真是干净。   某处,红色的喜字,被风吹落在地,红色的血浸染这片雪地,狰狞可怖。   死一般沉寂,被一声又一声的惊恐喊声打破…   言凌雪回来也就过去两天,易凌风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言凌雪,沉默许久,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肖挚庭想见你最后一面。”易凌风第一次说话这么小心翼翼,看着言凌雪,发现他依旧平静。   因为,他们所受的伤不是一般人可以治疗的,那天所有的伤员都被接到这里疗伤,当场失去生命的和伤势严重的 ,他们也无能为力。   肖挚庭又是苏翰梣的第一目标,哎,言凌雪无声叹息。   简简单单的房间,没有过多的修饰,肖挚庭静静的躺在床上,习惯他的不正经,习惯他的胡闹,突然看着安静的他,真的有些难受。   言凌雪走到床边,这些天,肖挚庭睡眠都浅,听到声音,便缓缓睁开眼睛,含笑看着言凌雪。   “终于等到你了,再晚点,我可能就要走了。”   言凌雪坐在床沿,看着肖挚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遇到结果不尽如人意的事情,我都后悔过,但唯独爱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肖挚庭开口打破沉默。   “我今天就想和你说说心里话,想让你知道我的认真。我结婚,不是因为感情,相反,是因为我已经没有感情可以付出了。”   “想过无数次自己步入婚姻殿堂,每次对象都是你,可是我清楚的知道,这只能是梦,我已经绝望了,但我还想爱着你。”   “我还能用我的婚姻来帮你,这样想着,心里居然好受了很多,也满足了。”   言凌雪深深的看着肖挚庭:“我欠你的,但你所想要的,是我给不了的。”   肖挚庭摆摆手:“你不欠我的,都是我自己愿意的,只不过,到现在这一步,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   “凌雪,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希望你可以答应我。”肖挚庭紧张期待的看着言凌雪,“我可以吻你么?”   言凌雪看了肖挚庭良久,叹了口气,缓缓俯下身,肖挚庭紧张的看着慢慢靠近的容颜,这样真的是值了!   言凌雪双手撑在肖挚庭的胸膛上,温热的气息吐在肖挚庭的皮肤上,整得肖挚庭一颗心酥酥麻麻的。   “够了啊!”言凌雪在肖挚庭耳边冷冷的来了一句,狠狠在他胸口来了一掌,肖挚庭捂着胸口大喊,生龙活虎。   “我都快死了的人,你都不同情一下?”肖挚庭委屈。   啧啧,如果不是知道情况,真的就被骗了,演的真好…   “婚礼那天,我送你的那块玉佩,你以为是随便送的?”言凌雪说道。   就算0号的目标是苏翰梣,但现在他需要更多的魂体,为了让言凌雪他们慌乱,伤害肖挚庭等人是最有效的。   而肖挚庭也符合0号寻找魂体的条件,为了以防万一,言凌雪还是做了些措施,没想到这厮居然还想借受伤来这么一出!。   这边肖挚庭表情丰富多彩,好半天恢复,其实他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要亲言凌雪,面对喜欢的人,这也是人之常情。   “除了最后一句有点掺假,其余都是真心的。”   “我知道。”   肖挚庭难得又认真起来:“这次真的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我会继续爱你,但是不想让自己难受,每次见到你,我都不能管理好自己的感情,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言凌雪沉默,半天才说了一个字:“好。”   肖挚庭笑了笑,坐起来抱住言凌雪,言凌雪没有拒绝,肖挚庭没有抱很久就要松开,在离开的时候,果敢的在言凌雪的唇上啄了一口。   言凌雪没有一点防备,看着肖挚庭。   “最后一个心愿,我说了,是认真的!”   肖挚庭嬉皮笑脸的说着,可就是这样一副面具,让言凌雪更加愧疚,他对自己的心是真诚的,他为自己做的一切也是真诚的,一瞬间,言凌雪明白自己一直很感激这个默默爱自己的男人。   言凌雪离开,肖挚庭一个人在房里,看着紧闭的门:“凌雪,再也不见了!”   “我爱你”   一直强忍的眼泪,到了这一刻,终于敢流下来了。   离开肖挚庭的房间,言凌雪默然了许久,肖挚庭一直说话算数,说不会再见,便一定不会再见,也许这样对他们是最好的结果吧。   那天,宋子玉等人都去闹洞房了,柳溪络没有去,当时房里正欢腾着,柳溪络打电话给夏思护,夏思护只能先出去。   宋子玉等在场的毫无幸免都被攻击了,或轻或重,本来夏思护这都可以命大的躲过一劫,结果到底还是倒霉,听到动静自己走了进去。   受伤是必然,关键他这伤,不是苏翰梣打的,而是肖挚庭。   言凌雪给肖挚庭的玉佩防御与攻击一体,根据苏翰梣的现状而定。   上次言凌雪放置的灵器还是有点作用,让苏翰梣有机会与0号抗衡,这次玉佩的功效也差不多,干扰魂体,让苏翰梣与0号互争身体,接着玉佩便会自动攻击。   夏思护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而他下意识的反应是拦在苏翰梣身前,不让他受伤,最后他倒了。   言凌雪去看夏思护,他已经醒了,见到言凌雪,却下意识的低下头,好像要接受老师批评的学生一样。   “好些了吗?”见到夏思护这样,言凌雪倒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没事了!”   “吓坏了吧?见到那样的场面。”言凌雪走到桌子旁,给夏思护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夏思护没有说话,那天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像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对不起,我…”   “不用对不起,我知道你喜欢苏翰梣。”言凌雪语气平淡,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夏思护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   “刚刚,我也是刚刚想通的。”言凌雪微叹了口气,坐下。   其实很明显的,只不过之前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罢了。   夏思护频繁交女友,让别人都觉得他爱美人,花心,但夏思护分手的唯一理由是,姑娘付出了真感情。   他可以玩,前提对方也不是认真的,一旦认真,立刻结束,为的只是不想让自己变的更混蛋。   可苏翰梣交女朋友,他太上心了,过分的让人难受,其实,他是在嫉妒吧,可他也默默的,从来没有声张,默默的祝福。   让言凌雪觉得奇怪的是,苏翰梣一和自己关系近点,夏思护一定出现,一定发脾气。   为什么不会想夏思护是喜欢言凌雪,因为言凌雪说要追舒颀的时候,夏思护特别开心,他可以容忍苏翰梣找女朋友,但是男生,苏翰梣只能和他最好,这是一种占有欲。   “所以不用抱歉,谁也不能心安的看着喜欢的人受伤。”言凌雪安慰。   夏思护默了会:“我从小就淘气,喜欢闯祸,胆大也就算了,偏偏我还特胆小,一直是翰梣护着我,不让我受欺负,别人都以为他弱不禁风,其实他比禹暮还要厉害。”   关于这个,言凌雪在那天晚上就已经深有体会。   “我喜欢他,也许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但我知道,我和他不合适,也不会在一起。他有女朋友我都能接受,可是他喜欢你,我就想也许我也有机会,可事实是我只是在妄想。”   “苏翰梣也许都不是喜欢你,而是爱了。”夏思护神情落寞低落。   言凌雪微微仰头,摇了摇头:“思护,你有没有给你的喜欢定义过?”   “喜欢还需要定义么?”   “兄弟,朋友,志同道合都可以喜欢,而你对苏翰梣是依赖习惯还是恋人?”言凌雪认真说道,“你习惯他对你好,希望他能一直对你好。”   夏思护看向言凌雪,迟迟没有说话。   “当时你接到了溪络的电话,心情是什么样的?”言凌雪站起身,他能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要他自己去思考了。   也许,夏思护是真的喜欢苏翰梣,但是,他对柳溪络也绝对不是无情。   夏思护两眼茫然,当时他是什么心情?很一般啊,只不过在自己倒下的时候,他庆幸,庆幸她不在…   “凌雪。”凌卿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凌雪,出来转了一大圈,才看到人。   言凌雪拉过凌卿的手,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   “感情真的太复杂,也太多变,想多了,让人累。”言凌雪如实说出自己的烦恼。   “那就顺其自然啊,不阻止,不别扭,自然的表现不就好了?”凌卿一脸天真。   “如果都能这样,当然好,可是每个人都需要伪装,那样自己才会有安全感。”言凌雪抬首望天,已经黑了。   “最后一战,就要来了。”   凌卿顺着凌雪的目光望着天,他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能和心爱的人一起注视一个地方,他已经满足。   ☆、接受宣战   “啊!”   苏翰梣受制于一个区域,痛苦的扭曲,0号神情严峻,似乎也不好受。   “苏翰梣,其实你和我就是一类人,多年的兄弟你都能下手,不要虚伪的掩饰了。”   一面承受着身体的痛苦,一面还要经受0号的言语折磨,苏翰梣倔强中带点残忍。   “既然无法保全所有人,必有取舍,你以为向肖挚庭下手可以成功吸取他的魂体?我宁愿他死在我手里也不会让他被你侮辱!”   0号脸上表情绝对不好:“苏翰梣,你够狠!”   “是你把我们看的太弱了!”苏翰梣咬着牙回道,之后再也没有一句话。   “是吗?”0号冷笑,“你以为把我逼急了会是什么好事?我就是死,也一定要毁了这个源星!”   苏翰梣惊疑的看着0号,他从来没从他身上感受到如此浓重的怨念,究竟为了什么,让他如此执着。   苏翰梣绝对不相信言凌雪会主动招惹他,到底是什么?   将0号逼到这个地方的凌卿等人,这个问题他们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他们只知道0号的诞生缘由,之前被攻击的源星都曾为0号的组成献上了一份力,猜测只是纯粹的报复,所以言凌雪的源星应该也是这个原因吧。   言凌雪那天回来之后沉默了许多,凌卿也觉得他哪里变了,有些缥缈,凌卿还担心是不是拾回了什么记忆,让言凌雪看破红尘,甚至想到他是不是会出家。   言凌雪知道凌卿的想法后真是哭笑不得,见面的时候一把把凌卿拽回房调戏一番。   “清心寡欲的人会这样么?”   凌卿红着脸摇摇头。   言凌雪没好气的掐了掐凌卿嫩嫩的脸颊:“还乱想不?”   凌卿乖乖的摇头:“也没有怎么想的。”   啥也不多说了,直接搂着自家媳妇睡觉。   “那你这几天在想些什么?”凌卿趴在言凌雪的怀里,特别乖巧惹人怜。   言凌雪看的都无心睡眠了:“没想什么,只是猜测要不了多久0号就会有动作了。”   “就算他不动手,我们也要封杀了,不能让他有太多时间修复。”   “行了,好好休息吧。我这么抱着你,还能想其他事情去?”言凌雪为了不让凌卿怀疑自己要去当和尚,今天也是满满的不正经。   可是凌卿虽然会脸红,却也不会太过别扭:“咱们也能像肖挚庭那样举行婚礼么?”   言凌雪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凌卿会跳的这么快:“你要穿婚纱?”   凌卿懵逼:“不是女孩子才穿婚纱么?”   “那你是我媳妇儿,咱们结婚,不是你穿婚纱,还是我啊?”   “…”凌卿一脸纠结,最后憋出两个字:“也行!”   这样委屈可怜又心甘情愿的表情结合在一起,言凌雪只觉得可爱,笑了一阵,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才和凌卿谈论结婚的时候,居然那么自然,好像心里早就想过一样。   “好,事情结束,咱们就把婚给结了,免得你出去沾花惹草,给我惹事。”   “…”凌卿一脸无辜,好像一直沾花惹草的人是你耶~   越看自家媳妇儿,心里越痒痒,把被子一拉,将两人埋在里头。   “扯坏了!”被子里闷闷的声音。   “再买过!”   “啊,等等,那…里,不要碰!”   “习惯就好了!”   “…”   二十多分钟后,满室凌乱衣物,桌子上、地上、衣柜上……额,多大的力气才能从床上把衣服丢到门口的?   “热乎呢。”凌卿抱着言凌雪,一脸满足。   言凌雪失笑,任凌卿像抱睡枕一样的抱着自己。   “凌雪,结婚之后不是只这样抱着吧,好像还有事情呢?”凌卿小心的问着,掩饰自己的好奇。   言凌雪愣了一会:“你从哪知道的?”   “凌风那里有好多讲这样的书,我看到过,就记得了,不过具体怎么做不太清楚,上面说的模糊。”凌卿诚实的回答。   “…”看不出来易凌风是这样的人啊!   “以后不要看了,具体怎么做,咱们结婚之后你就知道了。”   凌卿‘哦’了一声,也没有再纠结,抱着言凌雪睡了,言凌雪在凌卿睡着之后,温柔的打量着凌卿精致的脸庞,让他着迷的双眼合上了,但是他依旧能想象出它的美。   夜深了,言凌雪没有闭上眼睛休息,仍然在注视睡后的凌卿,好像永远看不够一样。   果然如言凌雪所料,0号的行动很快,而且是猝不及防的,通过媒体、网络对言凌雪宣战,指名道姓,态度嚣张、轻蔑。   与此同时,人们头顶的天空被浓郁的暗紫色掩盖,一股无形的恐慌笼罩着市民,这是他们所不了解的力量,让他们感觉无力恐惧。   苏翰梣的声音很有立体感,,从四面八方传来,想要捂着耳朵不听怕也办不到。   言凌雪看着乌鸦般的天空,听着阴冷的声音,表情尽显平静,许是早有预料,所以不觉慌乱。   自己的世界被外来物污染的如此不堪,言凌雪心里也不痛快,立在外头,手轻轻一挥,头顶的天空,逐渐变为清明。   “好,我接受!”   言凌雪的声音同样具有力量,但是不会让人感到寒意,而是安心。   之后两人的虚像出现在了空中,同时在网上,电视上疯传,一时间大乱。   “老言,那不是咱俩的儿子么?”沈母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的虚像,熟悉的面目,沈母却充满疑惑,不敢置信。   言父沉重脸,心里也是百般滋味。   “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沈母突然哭了,是被吓的。   0号的事情已经是家喻户晓,本来就人心惶惶,现在看到自己的亲人身陷其中,那种担忧是无法形容的。   “和我回家一趟。”言凌雪对凌卿说道。   “啊?!”凌卿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刻,凌卿满心紧张的和言凌雪站在了言父沈母面前,不知所措。   而言父沈母看到刚才还在屏幕上的儿子,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也是一脸惊讶。   “儿子,你回来正好,告诉妈妈,刚才那些是不是真的?”沈母抓着言凌雪两臂,很紧。   “妈,事实就是您刚才看到的那样,本来想一直瞒着您们的,就算要告诉您们,也应该由我当面解释才对,对于今天的事情我始料未及,让您们担心了。”   言凌雪说话慢了一些,也轻了一些,神情却担忧了许多。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许多,接着就听到沈母哭泣的声音,言凌雪将母亲抱入怀里,柔声安慰着:“不哭了,好不好?”   “妈妈只想你平平安安的,从来没想过要你多出息,这下好了,你还逞强,学别人当什么英雄,拯救世界啊?你以为自己多大能耐啊?你…知不知道妈妈担心啊?”   言凌雪没有再说了,0号不除,怕没有人可以平平安安,谁也不能幸免。   言父沈母明白他做事的原因,只是身为父母,谁不想自己孩子好好的待在身边?   凌卿站在言凌雪身边,同样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站着,陪着言凌雪。   “儿子,爸爸支持你的一切决定。”久而不语的言父开口了,语气特别有力,更像是一种鼓励。   “你还哭什么,不相信自己孩子么,孩子好不容易回来,还不开心点!”言父拍拍沈母。   沈母瞪了他一眼,从儿子怀里出来:“我当然相信儿子了,我开心,我儿子现在是世界名人,英雄,我骄傲着呢,可是我就是想哭,怎么了!”   沈母说的理直气壮,言父倒是没话说了。   言凌雪沉默的笑着,他不需要多解释什么,父母也不需要听你说太多,无论你在外面多厉害,回到家里,只是孩子。   好容易沈母情绪稳定了,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便张罗着做好吃的,言凌雪先她一步走进厨房:“还是我来吧,您休息。”   沈母坚持:“我最近厨艺有进步了!”   言父打哆嗦,开玩笑呢!   本来像之前那样好好做饭多好,现在天天整幺蛾子,说要自创菜谱,把菜做的乱七八糟,连它原本的模样都看不出来,饭都不能吃了!言父心里苦啊,好容易儿子回来了,哪里能让媳妇儿进厨房。   “儿子回来一趟,想给咱做饭,你还抢,回头你又说儿子不懂得孝敬。”   “我什么时候这样了?”沈母义正言辞,但是心虚导致沈母没有再说要进厨房了。   凌卿跟着言凌雪在厨房忙活,洗菜,言凌雪看着凌卿认真的小模样,心里就喜滋滋的,每做一道菜,都让凌卿这个小馋猫尝尝味道。   简单却美味的晚餐很快就做好了,一家子有说有笑,有吃有喝的,暂时将其他事情忘却。   “凌卿啊,难为你一直照顾着凌雪了。”沈母摸了摸凌卿的头。   凌卿不好意思了:“其实一直是凌雪照顾我…”   “他照顾你不应该么?”   沈母露出理所应当的表情,凌卿眨巴眨巴眼睛:“…”   言凌雪笑了笑:“应该。”   凌卿正要说什么,却被言凌雪握住了手,很用力。   “爸,妈,趁这个机会,和你们说件事,等这些事情结束了,我要和凌卿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七点会再更一章,一定守承诺~   ☆、需要时间   结婚!凌卿脑子里一记响雷啊,他怎么也不和自己说一声,自己还没准备好呢,就要和家长说这事了?   相比于凌卿的不淡定,紧张,言父倒是一切正常,沈母是喜上眉梢。   “这是好事啊,我和你爸都没意见,凌卿这孩子多好啊,你是赚便宜了,以后好好对人家。”   “都叫我们爸妈那么久了,现在倒不好意思了。”言父看着脸红扑扑的凌卿笑道。   “仪式一定要有,而且要办好,要盛大,不能让凌卿委屈,这个就交给我和你爸了。”   凌卿:“…”   怎么感觉爸妈比他们还要心急呢?是错觉么?   言凌雪笑着点点头:“好!”   好什么好!和我说了么!凌卿在桌底下狠狠的掐了言凌雪大腿根一下,言凌雪面不改色:“媳妇,给咱爸妈敬杯酒,快。”   凌卿立马听话的端起酒杯敬言父沈母:“爸妈,谢谢您们!”   言父沈母笑眯眯的喝了,家有喜事,人也高兴。   在暑假,两人就知道凌雪对凌卿的态度,当时言父没有说反对,但是也不是说特别乐意。   大半年过去,言父也只是随孩子意愿,知道凌雪在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凌卿一直陪着,本来就挺开明的言父,心更软了,孩子都是好孩子,能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晚上,凌卿喝了酒,脸蛋更加红润了,两眼迷糊的煞是迷人,言凌雪把醉了的凌卿抱回自己房里,帮他脱衣,脱鞋,洗脸,自己也洗漱好,上床抱着凌卿一起躺着。   “凌雪,我好高兴,你呢?”凌卿抱着凌雪,说话时吐出的热气洒在言凌雪的胸膛上,湿湿痒痒的。   “我也高兴。”   “我一定比你高兴!”   “是了,比我高兴。”对付已经醉了的人,最好顺着他,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家媳妇儿。   “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对不对?”凌卿声音慢慢变弱,最后没有再说话了。   言凌雪抱着凌卿,脸埋在发间,看不清神色。   “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的。”   声音极尽温柔,怀里的凌卿皱了皱眉,然后又睡过去了。   言凌雪和凌卿没能在家待多久就要走了,两人在家呆的安逸,外面打的如火如荼。   言凌雪盟友恪守信用,同时也是明白0号的厉害和恐怖,更加尽心尽力的战斗,无形中也拉拢了不少人参与。   也有让他们无奈的事情,有不少人做了0号的追随者,世界应该毁灭重生,才能迎来更好的世界。   他们不知道,他们所跟随的若是要毁灭,是绝对没有重生的…   易凌风现在就像把自己的所有献给了炼器一样,足不出户,废寝忘食。   褚剑秋就更惨了,一边要炼体,一边还要试验易凌风为他炼造的灵器,同样没有一刻停歇。   “你再试试,一定能成功的。”易凌风和褚剑秋来到了虚拟空间,给褚剑秋足够的空间来发挥力量以及灵器的功效。   这是易凌风又一改进品,能够吸收敌人打在拥用者身上力量的百分之三十至百分之五十,还可以将拥有者攻击力量提升三倍。   褚剑秋自然没有放弃,为了自己也为了凌风,他都必须坚持,将自身的灵力不断注入灵器中,可是灵器就像是无底洞,怎么也装不满。   不相信自己会失败,也不想让易凌风失望,褚剑秋一直将灵力输出到枯竭状态也没有停下。   “停手!”   低沉极具威慑力的声音在这个封闭空间响起,只见一边出现一道裂痕,言凌雪冷着脸从那里进来。   “不想活了就继续。”言凌雪站在缝隙边缘,没有太过走近。   “我可以的。”   言凌雪看似缓慢实则迅速走到褚剑秋身边,猛的抓住褚剑秋的手,褚剑秋皱起眉头,神情痛苦。   “逞强真男人?”言凌雪冷冷的说着,“出去!”   褚剑秋还想说什么,言凌雪直接把灵器卸下来,意思很明显,褚剑秋犹豫了会,走出去了。   “怎么回事?”等褚剑秋离开,易凌风才问出来。   言凌雪把灵器递给易凌风:“和他最近的人不是你么,你不知道?”   “别呛我,有事就说事。”易凌风也有点急了,毕竟这事关乎褚剑秋。   “炼器和炼体的差异,你比我清楚,剑秋还没有达到用你现在制作出来的灵器的境界,不过他可能是不想让你失望,一直强撑着,已经落下伤了。”   言凌雪当然不是很懂这些,褚剑秋的伤是凌卿发现的。因为这几天凌卿要忙的事很多,所以让言凌雪照顾褚剑秋。   刚刚看到褚剑秋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言凌雪知道这事单独和凌卿褚剑秋说是没用的,他不会听,只能找最能治褚剑秋的人了。   易凌风当场就跑出去了,看样子有的是气要发。言凌雪摇摇头,0号的事把他们俩都逼得喘不上气了,这样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利。   “你丫的为什么要瞒着我,把我当什么了,你承受不住我会逼你么?”   褚剑秋已经预料到易凌风会发一通火,所以也没觉得吃惊。   “你不会逼我,但是你会逼你自己!”褚剑秋语气平静,“与其心疼你,不如自己疼!”   褚剑秋太了解易凌风了,因为言凌雪,易凌风一定会想尽办法把0号打败,他被自己逼得这么狠,早晚一天要垮。   “我也会心疼你啊,你这样也太自私了!”易凌风红着眼扯着喉。   褚剑秋拉住发完火要走的易凌风。   “放开,以后我的灵器再也不会用在你身上,开心了吧!”   易凌风用力挣开褚剑秋就要回身走,言凌雪直接把两人困在域里。   “不把话说清楚,你们两个都别出来!”   说完这话的言凌雪直接走了,留下在域里龇牙咧嘴的易凌风和一脸受气包的褚剑秋。   晚上,凌卿回来,言凌雪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晚餐,每天回来最幸福的时候就是看到满桌的佳肴,凌卿欢快的坐在桌前。   “累了吧。”言凌雪一边为他夹菜,一边心疼的说着。   凌卿夹起一块排骨,摇头:“没事,只要想着以后能恢复正常的生活,现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言凌雪摸了摸凌卿的头,0号现在真的疯魔了,伤人的行为层出不穷,凌卿的能力是治疗,所以最近根本没有空下来的时间,想想就心疼。   “你呢,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这是这些日子悬在凌卿心里的石头,但是怕自己表现的太关心,言凌雪会有压力,所以也不敢多提,只好以一种轻松的语气问。   “老样子,记忆在不断回来,但是我已经算不清了。”言凌雪笑了笑,“凌卿啊,按照活着的年岁算,我好像是你的好几倍。”   “没关系,我不嫌你老!”凌卿一本正经透着调侃。   “不断涌出的源力,好像在身体里积压隐藏了很久,虽然是属于我的力量,但还需要时间掌握。”言凌雪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小火龙和小冰凤分外活跃。   虽然看起来小巧可爱,但是凌卿却能感觉到无法形容的力量,一种极具摧毁性的力量。   “现在和源星的感应也越来越强,能听到它心脏跳动的声音,呼吸的声音,还有世人说话的声音,脚步声,如果我想,还能看到他们现在在做什么。”言凌雪收回火龙冰凤,说话的时候神情却有些落寞。   凌卿握住言凌雪的手:“因为你是源,所以可以,但是你不要觉得孤独,还有我在这里。”   言凌雪回握凌卿的手,没有说话,我知道,我还有你,所以才能坚持下来。   “剑秋的事,怎么样了?”凌卿问。   “让他们自己解决。”言凌雪说道。   “他们?”   此时,要自己解决事情的两人,从白天坐到了晚上,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易凌风抱着手臂闭着眼,一副谁也别惹我的表情,禇剑秋几次都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敢惹易凌风,于是只能继续沉默。   “混蛋,他把我们关这就不管了?”易凌风终于是耗尽了耐心,从地上站了起来,禇剑秋还是一语不发,结果这个样子的禇剑秋也惹到了易凌风,“你给我说话!”   “哦。”   易凌风这心里的火啊,蹭蹭就往上冒,不是禇剑秋做了什么,他不需要做什么,只看到他,易凌风就来气。   “我欠你的啊,你天天气我!”   “我没想气你啊。”禇剑秋很是无辜,“你自己要气的。”   我、自、己!易凌风深呼吸,我为什么生气,还不是因为你这呆子,我担心你,我心疼你丫的!   最后易凌风没有忍住脾气,两个人扭在一起打起来了,易凌风就像小学生打架一样,而禇剑秋又不想伤到他,一个劲躲,纵是这样,易凌风也坚持了很久。   “吃好了就赶紧休息,明天又要忙了。”言凌雪叹着气,很不想让凌卿受累,但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只能让凌卿回来的时候能够好好休息一下。   凌卿点头,笑了:“你不要愁眉苦脸的,笑一下。”   言凌雪听话的给了凌卿一个暖心的笑容,面对凌卿的突然调戏,言凌雪也坦然,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0号这么多的动作,无非是想拖延时间,他需要准备,言凌雪这边一边担忧着未知的攻击,一边也同样需要时间,他们每个人都需要时间。   ☆、结局上篇   “对不起。”   禇剑秋鼻青脸肿,看上去甚是狼狈,易凌风只是衣服头发有些乱了,倒是一点没有受伤。   一张肿大的脸配上现在惊讶的表情真的是十分喜感,那三个字是从易凌风嘴里说出来的?是说给自己听的么?禇剑秋不断发出疑问,不可置信。   “是我的错,我应该估量你身体的承受能力的,是我没有做好,是我心急没有考虑你,都是我的错!”易凌风更加激动的说出一大段。   禇剑秋却不想听到他这样自责:“如果不是我逞强也不会这样的,不能怪你。”   易凌风摇头:“如果我连错误都不承认的话,那我就真的没救了。”   无论易凌风对自己做什么,禇剑秋都不会皱一个眉头,可是就是看不得易凌风自责难受,将易凌风抱在怀里:“好,就当我们都有错,改不就行了。”   易凌风也没哭也没闹,只是道歉检讨自己,可是突然就被禇剑秋抱在怀里,一脸懵逼状态,反应过来之后也没反抗,就让他这么抱着。   “心静。”   易凌风和禇剑秋同时回头,看向发声处,言凌雪靠在墙上,看着正情意浓浓的两人,没有一点觉得自己碍事,厚着脸皮站着继续看着:“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不仅不觉得自己当电灯泡了,还阻止人家,这人一定不是好朋友!   易凌风和禇剑秋讪讪的分开:“回来就好,赶紧把我们放出去。天也晚了,我们也要休息去。”   言凌雪刚刚把凌卿哄睡觉,想到这边两小朋友,虽然和凌卿说的无所谓,不担心,但其实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所以就又回来了。   “之前炼器炼体都没时间休息,现在这样干坐着不比修炼舒服?怎么还累了。”言凌雪似乎还没有把他们放出来的意思。   易凌风和禇剑秋同时沉默。   “你们都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关键就是管理好自己的心境,要心静!”   言凌雪叹了老长一口气:“你们都是源的精华所生,即便0号懂得你们的本领,但一定不能理解其深意。”   “凌风你要相信自己,0号绝不是你的对手,剑秋也一样,比身体强度,剑法精妙,0号同样也不可能战胜你。”   手轻挥,域消失。   “赶紧回去休息。”   说完,言凌雪头也不回的走了,易凌风和禇剑秋站了许久,坚持了这么久高强度的修炼,如果言凌雪强制性的让他们停止是可以的但是不现实的,只有他们自己掌控好度,才能算成功。   该说的都说了,能不能懂是靠他们自己,言凌雪不可能代替他们去领悟,虽如此,言凌雪还是相信他们可以做到的,领悟源的真谛。   天还没完全亮,凌卿就要起床了,发现言凌雪已经不在身边,摸一摸被子,发现还有些温热,起身洗漱一下,就准备走了。   “我就知道,平常也没有吃饭就走了?”   凌卿往前走的步子听到这个声音不止立马停下来了,还往后退呢:“其实,我会在外面买些吃的。”   底气不足的下场就是被言凌雪拎着走回去,按着坐下吃饭。   一顿饭,凌卿不时想要和言凌雪说说话,解释一下,可是言凌雪冷着一张脸,凌卿就不敢说话了。   “以后我会给你做饭,吃完再走。”言凌雪率先出口,没有计较,没有责怪,凌卿深深的感动了一把,外面那些吃的一点都不香,可能也是被言凌雪给惯坏了,凌卿现在对吃的可挑呢。   “那我先走了。”凌卿吃好之后,笑容可爱的看着言凌雪。   言凌雪懒得搭理他,不耐烦的摆摆手:“快走。”   凌卿嘿嘿笑着,上前亲了言凌雪一口,得逞之后就立马跑开:“晚上我要吃红烧肘子。”   言凌雪笑骂:“天天吃肉,胖不死你!”   虽是这么说,到了晚上,言凌雪都觉得一道肉菜不足以给自家宝贝补充营养,说不定还会多做几道…   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停止,不会因为任何事改变。   0号一直都弄些不痛不痒的攻击,言凌雪只能受着,也没有办法,因为他也需要时间来巩固自己的源力,易凌风和禇剑秋同样需要时间来感悟突破。   某晚,黑沉沉的夜空突现橙黄色的光芒,照亮整片天空,在房间里休息的众人,都被这道光芒弄醒了,它很柔和,不刺眼,但是大地上每一寸都被它照耀着。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安感滋生的同时,又有一种平和感,矛盾又觉得合理。   过了一会儿,深蓝色光芒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同样的景象,两光交相呼应,在天边构成一幅美画。   言凌雪和凌卿站在房子外面,看着天上奇观,心下感叹。   “让他们这些日子多加防备。”言凌雪语气凝重。   “知道了。”   凌卿微微靠着言凌雪,言凌雪微勾唇角,将凌卿拥入怀中:“不用担心凌风剑秋,他们没事的。”   “恩。”凌卿轻轻点了点头,和言凌雪两人一直站在外面,直到异象消失,黎明降临。   爆发前夕,总部凌卿、易凌风、禇剑秋、元宇、元宙都慌乱起来,不是因为0号的挑衅,而是因为言凌雪突然病了。   不是感冒发烧这样的病,而是身体像中病毒了一样,浑身弥漫着紫黑色毒气,平静的大地,随着言凌雪的怒吼而振动。   “怎么样了?”凌卿扶起看上去像卧床千年的言凌雪。   言凌雪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气息,让身体的知觉也慢慢回来:“没事。”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易凌风关心问道。   “是0号。”言凌雪平复下来,由凌卿扶着坐在椅子上,“我看到了,也知道他想做什么,所以他攻击我,还有一个原因是想要试验对付我的方法。”   “你这么痛苦是因为他?”凌卿沉着脸,“所以他成功了?”   “算是吧,他知道我不能无限承受的东西是什么。”言凌雪说完笑了笑,“放心吧,他杀不了我,毕竟这是我的世界。”   “那你怎么对付他呢?”禇剑秋问。   言凌雪眼眸稍沉,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相信我就可以了。”   众人心里都有些没底,不是说不相信言凌雪,而是不希望他出事,还想说什么,言凌雪打断了:“你们都出去,让我自己待会儿,我需要安静的休息。”   凌卿纵然十分担心不安,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怕自己给言凌雪带来心里负担。   整个房间只留下自己的时候,言凌雪卸下了轻松的伪装,表情异常凝重,最后却只能苦笑。   “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呢?”   言凌雪长长叹息。   战争爆发,到处一片混乱,可是很神奇的是,没有谁感觉到意外,甚至有人松了一口气,悬在心里不如赶紧结束,是生是死也就一瞬间的事。   被感染者,像发疯了一样在街道上攻击普通人,言凌雪的盟友便攻击他们。   纵然部署及时,依然有无辜者被害,有被枪杀的,有被火烧的,有被打死的…到处弥漫的是死亡、末日的景象。   “你的敌人只有0号,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们。”   凌卿语气自信有力,言凌雪自然也相信凌卿他们的实力:“好!”   两人没有再多的交流,没有再多的惜别,没有再多的鼓励或者嘱咐,只有相信!   被感染者本来就比常人强悍,再加上0号制作的凶灵器,杀伤力更是大了一倍。   为了保证人们的生命安全,凌卿他们早就安排了避难场所,可是总有些人不愿意合作,导致局势有些乱。   就如言凌雪认定的敌人是0号,0号定准的对手是言凌雪,两人很有默契的对上了。   两人离开地面的战场,来到了上空,言凌雪如今不借助外力也可以随意飞行到任何地方。   沉默的对峙,言凌雪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展开域,与地面的战场分隔开,一面避免下边的人被他们的力量余波伤到,一面避免0号逃脱。   看到下边乱成一团的场面,言凌雪面无表情,0号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   “你想要保护的人,现在好像很痛苦呢。”   言凌雪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0号似乎也不介意,唇角始终带着冷笑。   “找到对付我的方法,所以才这么自信么?”   0号冷冷的看着言凌雪:“是又怎么样,怎么,你还想救苏翰梣?”   言凌雪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是又怎么样?”   0号眼神变的讥讽,似乎对言凌雪说的话表示鄙夷,这可笑的大爱。   ☆、结局下篇   虽然之前就知道有很多被感染者,但是真的面对的时候还是惊的一身冷汗。   华光一闪,黑紫色团吸纳入戒指中,人倒,穿着军服的士兵将刚才受到攻击的人拉到身后:“没事吧?”   那人浑身打着哆嗦,显然吓得不轻:“没,没事。谢谢你啊。”   “你跟我走,先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士兵有力的抓着那人想要带他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坚毅的面庞在转身的刹那露出不可置信的苦楚,缓缓低头,看到插在自己胸口的一把匕首,刀身已经没入身体,而持刀之人居然是刚才被救的人。   “啊~”士兵将插入自己身体的匕首拔出,用力的抓住那人不松手,那人不停的击打被击打处,鲜血肆流,可是士兵直到倒下也没有放开那个人,感觉都士兵的无力,那人再次狠狠的刺向了士兵…   “大人,有紧急情况,我们的人受到了普通人的攻击。”一人急忙忙的赶到凌卿身边,将这个消息报告上来。   凌卿正在治疗那些受伤严重的伤员,听到这个消息,眉头都皱着连在一起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   凌卿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唇对着手环:“凌风,我怀疑0号利用灵器阻挡了检测被感染者的信息,导致手下错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易凌风收到凌卿的消息之后,看了一眼周围的被感染者,哼了一声,想要瞒天过海?   “剑秋,给我守着,我要破了他的灵器!”   禇剑秋离开自己的战场,走到易凌风左右,为他展开域,不让他受别人的影响,将周围的敌人利落解决,给易凌风一个安静。   橙黄色光芒包裹住了易凌风,源源不断的力量拥了上来,闭着眼睛,神情舒适平静,就如沐浴着午后阳光小憩一般。双手做式,调节力量。   禇剑秋还在外面认真除敌,便听见后面的破空声,看见易凌风已经离了地面,悬立在半空中,光芒照耀下如神祇。   耀眼的光芒以易凌风为中心散发出去,随处可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清脆动听。   上空,两人相距百米,谁都没有动,好像静止了一样,空间中弥漫的恐怖气息却暴露了危险。   “轰隆”   明空突然电闪雷鸣,像是把暗藏的危机显示出来,声势惊人,还好有坚固的域阻隔,不然,下方不论是普通人还是被感染者都怕是活不了了。   苏翰梣眉头微挑,看习惯他如春风般柔情,这种表情实在不适合他。   “他能破万器。”苏翰梣声音很低,就像自语。   只不过刹那的失神,苏翰梣身形微动,右肩处出现烧灼的痕迹,对面言凌雪安静的犹如一幅画,淡雅静逸。   “这还要多谢你,如果没有你的鼓励,他也不能这么快突破境界,达到器魂合一。”言凌雪笑容和煦,“所有的灵器在他的面前都没用。”   苏翰梣嘲讽似的笑了一声,似乎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影响心情。   “因为你,到现在我还不能占有这副身体,你说你是不是特厉害。”   “只是因为你看低了人本身的力量。”言凌雪眼眸沉沉,苏翰梣到现在都没有慌张的神情,可是局面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胜算可言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   苏翰梣笑得让人生寒:“为什么非要毁了你?”   “之前以为是怨恨,恨那些将你遗弃的源。”言凌雪没有理会他的恶意,“可是你并不知道我的能力吧,孤独我已经承受亿年,与我同生不曾遗弃,你对我到底怀着怎样的恨意?”   “比起那些舍弃我的人,不觉得你们这些虚情假意的更让人恶心么?”   言凌雪看着苏翰梣,透过眼睛看到真实的0号,那熊熊燃起的是千万年的仇怨,直到这一刻,言凌雪才明白他所恨的到底是什么。   恨那些把他丢弃在宇宙的源,那种恨是直接的,甚至在他心里认为源都是这样,可是看到没有舍弃的源,知道原来不是必须丢弃才能生存,心里的恨或者更应该说是嫉妒。   “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这些年来你过得可好?”言凌雪隐隐露出的是怜悯。   苏翰梣怪笑:“只要让你们这些人不好过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好处!”   “没有想过解脱么?”   “解脱?对我来说有意义么?”语气居然透着一股伤感落寞,这是0号鲜少的情绪,也许这才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   言凌雪脚步向前,缓慢而模糊,看不清他的身形,苏翰梣漠然的看着言凌雪的靠近。   “放过苏翰梣吧,试试放下你的怨,你的恨。”   言凌雪的声音十分轻柔,让人觉得舒服,苏翰梣的眼神渐渐恍惚,仿佛有了松动,可是随后露出的可怖笑容显示他并没有听从言凌雪的话。   “收起那套假大空的白话,我听太多了,你以为我会妥协,太天真。”   “是么?”言凌雪语气轻轻,“那苏翰梣呢?”   0号还想冷笑,笑容却僵住了,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迅速远离言凌雪,到了一个他认为安全的距离。   魂体的不安分,是对他最不利的因素,可是他没有想到苏翰梣会因为言凌雪的一句话就产生这么大的波动,到底是低估了言凌雪,还是低估了苏翰梣?    “你还在挣扎什么!”听得出0号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了,可是没有办法,他现在一定很后悔选择了苏翰梣作为他的载体吧?   “不能伤害凌雪。”苏翰梣只有这么一个信念,却只是因为明确而能一直坚持。    言凌雪静若的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痛苦反抗的苏翰梣,看着已经被怨恨蒙蔽双眼的0号,他仿佛看到了结局,没有上前,没有动手。   “不过是死,你做第一个吧!”   曾经不想破坏苏翰梣的身体,是因为想活,想要继续报仇,可是如果没有选择的话,他可以舍弃一切,反正连他本人都是被舍弃的…   暴戾的能量瞬间包裹住了苏翰梣本人,可怕的黑色闪电,黑色魔气缠绕。   就在这个时候言凌雪才有所行动,可是苏翰梣却更希望他可以离得远远的:“凌雪,你走吧!”   言凌雪仿佛没有听到苏翰梣的哀求,双手只是简单的做式,却彷如千钧之力,将苏翰梣从中拉了出来,右手食指与中指一同点在苏翰梣的眉心。   “苏翰梣,我没有恨你。”言凌雪知道这是苏翰梣心里最大的结,需要他来解。   苏翰梣的双眼满满的痛苦,可是在言凌雪说这句话的时候,能清晰看到他的眼神波动,言凌雪轻喝一声,紫黑色魂体从苏翰梣的身体中脱离了出来。   “但是你做错了,需要赎罪。”   这是苏翰梣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看到的是言凌雪决然的容颜,之后便陷入黑暗混沌之中了。   言凌雪将苏翰梣保护在能量团中,望着0号,如果没有灵器的辅助,如果没有苏翰梣的坚持,如果没有0号的放弃,也许他也不能这么容易将0号分离开。但事实不存在这些如果。   0号魂体过久离开寄体是不能存活的,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了,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为什么他可以不舍弃,其他人却不可以!   他恨,他怨,这是被抛弃者的愤怒。只不过要承受的却是倒霉的言凌雪,不是刻意的针对,真的只是不凑巧的来到了这里,不凑巧的发现言凌雪与众不同,仅此而已。   灵器破碎的声音还在传来,言凌雪和0号再次对峙着。   “啵~”   随着最后一声脆响,0号发出桀桀怪声,魂体霎时分裂,整片天空顿时被黑意遮掩,言凌雪散发着柔和光芒,成为这暗沉的色调中唯一的亮色。   与上空□□几乎同时,下面也发生了突变,被感染者一个个发出痛苦的叫声,尖厉,躲在安全处的人们都不得不捂住耳朵。   凌卿猛地站起来,亲眼目睹了可怕的一幕,被感染者魂体自动脱离魂体,带着黑色,没入土地。举头望着天,发现也同样是一片墨黑,那是让人恐惧绝望的色彩。   这是一场自杀式的报复…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而凌卿等人竟是束手无策,只能尽力护住被救出来的人,让易凌风禇剑秋等人在下面守住,凌卿果断去找言凌雪。   能阻止所有人的域,却为凌卿让了道,凌卿很快找到了言凌雪。   “凌雪!”   言凌雪听到凌卿的声音,看到凌卿因为着急而有些狼狈的面容,胸口处却钝痛不止。   0号知道言凌雪所不能承受的是什么,是超出他所能负荷的0号本体。   在看到0号不顾死活的要杀苏翰梣的时候言凌雪便知道这一切没有办法挽回,而0号被抽离出苏翰梣身体的时候,便狠决的做出了自杀的决定,让言凌雪没有时间防御。   灵器破裂的那一刻,周围会产生极其扭曲的力量,借助这个力量被感染者的魂体可以自行脱离身体。   源星被污染,被孤独污染,源星会崩溃,生物会死亡…   看出言凌雪眼里的不舍,看出了言凌雪眼里的决然,凌卿一把拉住言凌雪:“不可以!我不准!”   分散的0号魂体慢慢往下渗,连域都不能阻止它了。   言凌雪微笑着看着凌卿,握住他抓着自己的手:“凌卿,这才是身为源,真正应该做的事。”   “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放弃。”   “那我呢?”眼泪不受控的从眼角落下,凌卿倔强的想忍住哽咽,却只能让言凌雪更加心疼。   “我永远不会放弃你!我会回来找你。”   凌卿哭泣摇头:“救不了的,救不了的。”   言凌雪轻抚凌卿的发丝:“相信我。”   时间不允许他们迟疑,凌卿看着一点一点渗入源星内部的0号本体,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多么幼稚,可是他又怎么能做到看着心爱的人赴死而无动于衷。   他也恨,为什么别人惹的祸要言凌雪来承担,可是这时候恨这些有什么意义?   “言凌雪,你记不记得你说过,可以答应我三件事。”   凌卿红着眼,满是泪水,眼眸却深沉,这才是言凌雪爱的人,让他心疼的人,总是把所有苦痛自己承受,明明心里也想过自私,却太过善良。   言凌雪点头:“记得。”   “第一件事,你一定不能死!”   “我答应你。”   “第二件事,你一定要找到我!”   “我答应你。”   “第三件事,先欠着,我要你记得,你还有债没有还!”   “我记得了。”   言凌雪将凌卿抱在怀里,很用力,凌卿都被弄疼了,可是他没有松手,拥抱短暂,温暖的身体一离开,凌卿只觉得冰冷。   源回归源星,将自身的力量回归源星,抵抗0号,这是唯一的办法,这个意味着,言凌雪要归于虚无。   第五境界,最终境界:无魂冰虚焰。   言凌雪怕自己在多留一会,会不舍得凌卿,索性将目光从凌卿身上移开,龙凤再次显现,不过都是透明,只听到龙吟凤鸣。   男女魂体的融合,果然能够打破一直突破不到第五境界的桎梏,言凌雪笑了,不过却透着些惨淡。   曾经的自己只想突破桎梏,可是偏偏在实现的时候遇到浩劫,偏偏在浩劫中遇到爱的人。   龙吟凤鸣声愈来愈盛,可是言凌雪的身体却越来越淡,他最对不起的人便是凌卿了,在消失的最后一眼,他还是将视线放在了凌卿身上。   “我爱你!”   说出口的时候,凌卿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对言凌雪表露自己的爱,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自己怎么会因为不自信而埋在心里。   言凌雪最后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幸福,凌卿,我也爱你!   广袤天空,凌卿站在那里看着言凌雪站着的地方,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易凌风和禇剑秋疑惑的看着渐渐消失的墨黑色痕迹,奇怪,刚才还形势不妙,怎么现在…好了?   黑雾散,云开,阳现,大地再次恢复生机。   我一直相信你,凌卿无声流泪,一直相信!   危机解除,劫后余生的人们欣喜若狂,倒塌的房屋重建,肮脏的街道清洁,受伤的人们恢复。   从此大家心里便住了一位英雄。   尾声——   凌卿一个人回家,不需要言语,言父沈母便已是明白,失声痛哭,其声悲恸。   凌卿将二老紧紧抱住,他不能再哭,他需要坚强,现在他们需要的是依靠不是安慰。   “凌雪最亲的人便是你们,最放心不下的人也是你们,叫你们一声爸妈,便是一生爸妈,我会替他尽孝,希望你们不要怨他。”   沈母靠在凌卿的怀里大哭:“我那懂事的孩子,我那苦命的孩子!”   这一声声的哭泣,鞭笞着凌卿,他的心也疼。   自此,凌卿便一直住在沈母为他们准备的新房里,喜喜庆庆,看着床头的大喜字,凌卿终于笑了。   两年后,梁邱与夏州举行婚礼,两人都没有父母,便请了凌卿做证婚人,言凌雪是他们最尊敬的人,凌卿是嫂子,自然也是最尊敬的人。   曾经夏州因为梁邱身份在感情中退缩,一是怕夏依受到牵连,二是觉得自己不能为梁邱做什么,他知道只有让自己变强,才能帮助梁邱,才能保护夏依。   梁邱尊重夏州的决定,因为他也怕自己会给夏州带来危险,但是两人从未放下对对方的爱,如今修成正果,大家都为他们高兴。   凌卿等人将两人送入喜房,不知是想到什么,凌卿单独走出房屋,夜已经深了,风也凉了。   “凭什么我在下面?”   “听过‘梁’上君子么?”   “…”   “谁让你姓‘夏’(下)呢”   “…”   新人的房语传到耳边,凌卿笑着摇头,人家这边大喜事,自己在这里惆怅个什么劲。   夜更深了,凌卿便和夏依、宋禹暮道别离开。   “我想凌雪哥哥。”夏依抱住宋禹暮,眼泪汪汪。   宋禹暮心里又有那一刻忘记过自己的好兄弟:“不要哭,凌雪可不想看到自己保护的人因为他伤心流泪。”   凌雪,他从不喜欢看到别人哭。   ----------------------------------------   又一年后,易凌风、禇剑秋和元宇元宙也要回自己源星了,离开时,易凌风紧紧抱着凌卿。   “凌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   易凌风十分不舍的看着凌卿,禇剑秋知道凌卿对易凌风的重要,凌卿是第一个让易凌风有求胜心的人,是他第一个尊敬的同辈者,就连取名字都要和他取同一字。   言凌雪走了之后,因为不放心凌卿,几人留了三年,现在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纵是再多不舍,也只能思念。   ----------------------------------------   苏翰梣醒了之后,便离开公司,四处游走,帮助贫困人民,总是默默的来,又默默的走,大家只知道有好心人在帮他们,可是他是谁没有一个人知道。   蓝天,淡云,轻风,流水。   苏翰梣经常会一个人发呆,想起那人的时候,心总是抽痛,他的颜容还历历在目,可是却再也不能见了。   “但是你做错了,需要赎罪。”   这个声音一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苏翰梣结束思念,转身继续行走。   “谢谢你的救赎!”   ----------------------------------------   言父沈母百年后,凌卿才走出那个属于他们的小屋。   回到与言凌雪最后分别的空中,凌空而立。   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也许一天,也许一年,也许只是一瞬。   孤独,是与生俱来的,不应该想着如何舍弃它,而是懂得它,不要让它支配你,而是你去支配它,可惜有太多人恐惧孤独,忘了自己可以克服。   凌卿微笑着望着虚空,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散在风中,散在云里。   凌雪,你答应过我,你会找到我的。   我相信你!   【完结】   故事外话:   直到今天,维持一年的故事终于是完结了,有不舍,又难过。我知道自己的更文状态很欠揍,很感谢一直坚持下来的读者,吸取教训,下次一定先存稿再发文。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lyler】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